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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因著有親戚關(guān)系,雙方?jīng)]戳破這層窗戶紙,倒也相安無事。

    可是今日顧清玄卻把一個跟薛華蘭長相相似的女郎帶回來了,這不就是證明他原本是對薛華蘭有情意的嗎?

    若不是忠勇侯攀附上了壽王府的親,那……

    盛氏越想臉越綠,差點哭了。

    她這好大兒,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荒唐事?!

    方婆子見她臉色千變?nèi)f化,忙安撫情緒道:“娘子且冷靜些,小侯爺不過是收了個通房丫頭,他若喜歡,收了便收了。”

    盛氏情緒暴躁,脫口道:“我放你娘的屁!這是通房丫頭這么簡單的事嗎,這是對他爹有怨言不滿!”

    方婆子閉嘴不語。

    盛氏繼續(xù)道:“壽王府的親是鐵板釘釘?shù)氖拢退汩L寧郡主沒了,這門親也得續(xù)下去,如今他弄了一個華蘭的替身來,不是故意氣人嗎?”

    方婆子發(fā)愁道:“那該如何是好?”

    盛氏坐不住,起身道:“去壽安堂,這會兒就去!”

    她是個急性子,心急火燎去找顧老夫人商議。

    當時老人家正在佛堂禮佛,誰也不能打擾。

    盛氏枯坐到正午時分,顧老夫人才由婢女攙扶著出來。

    一行人到偏廳傳膳,見盛氏心事重重的樣子,顧老夫人坐到椅子上道:“瞧你裝不住事的樣子,怎么急成了這般?”

    盛氏拍大腿,“阿娘你那好孫子,從常州弄了一個替身回來,是要氣死我呀!”

    顧老夫人聽不明白,困惑道:“什么替身?”

    盛氏立馬把詳情細說一番,聽得顧老夫人直皺眉,“文嘉素來穩(wěn)重,應(yīng)干不出此等荒唐之事�!�

    盛氏道:“我覺著,他對華蘭多半藏了心思,但礙于身上有親事,便隱下了。”

    顧老夫人沉默不語。

    婢女端來銅盆供她們凈手,盛氏道:“阿娘你說這都是什么事兒?”

    顧老夫人拿干凈帕子擦手,說道:“下午把文嘉叫過來問一問便清楚了,你莫要胡思亂想瞎猜�!�

    得了這話,盛氏不再多言。

    下午顧老夫人差人去請,得知壽安堂那邊來人,顧清玄一點都不意外。

    他把蘇暮安頓到柳婆子她們住的院子里。

    那院子寬敞,里頭有五間廂房,只住了兩人。

    蘇暮對這條件非常滿意。

    屋里五臟六腑俱全,東西干干凈凈,并且府里的丫鬟服飾也備得有兩套,她比了比,還挺合身。

    新的環(huán)境,新的征程,蘇暮對未來充滿著信心。

    在聽到壽安堂那邊來人請顧清玄過去,她裝作沒聽到。

    往后遲早都得跟上頭的主子們打交道,多個主子就多了條門路。如果從顧清玄手里哄不到賣身契,她總可以把腦筋用到顧夫人或顧老夫人身上。

    另一邊的顧清玄過去見到自家老娘也在那兒,故意打趣道:“阿娘怎有閑心過來陪祖母禮佛?”

    盛氏沒好氣剜了他一眼。

    顧老夫人朝他招手道:“文嘉坐過來�!�

    顧清玄溫順地走到她旁邊坐下。

    顧老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說道:“我聽鄭娘子說你從常州帶回來一個通房丫鬟,可當真?”

    顧清玄:“有這回事。”

    盛氏急了,“聽說跟華蘭長得相似?”

    顧清玄應(yīng)道:“是有幾分相像。”

    盛氏露出一副家門不幸的表情,她求救地看向顧老夫人。

    顧老夫人倒是不急不躁,緩緩道:“這么些年來你從未相中過哪個女郎,能把她帶回來,可見是喜歡的。”

    顧清玄點頭,大方承認,“孫兒確實喜歡她�!�

    顧老夫人循循善誘,“喜歡她什么呢?樣貌,學(xué)識,還是脾性?”

    顧清玄答道:“孫兒喜歡她的脾性,溫柔小意,天真無邪,模樣也生得好�!庇值�,“她是個會來事兒的,有一顆玲瓏心,與她相處,孫兒覺著甚為歡喜�!�

    顧老夫人輕輕的“哦”了一聲。

    盛氏不滿道:“我怎么聽著像二房妾室閔氏?”頓了頓,“你爹也跟我說她溫柔小意,天真無邪,有一顆玲瓏心,合著你父子倆都喜歡這茬?”

    顧清玄:“……”

    被她懟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顧老夫人干咳一聲道:“哪壺揭不開哪壺。”說罷看向自家孫子,“這么多女郎不選,為何獨獨挑了與華蘭相似的女郎?”

    這個問題極其刁鉆。

    顧清玄愣了愣,似有不解,“這有什么不妥嗎?”

    他就偏愛這類長相的女郎,難道有什么忌諱?

    顧老夫人和盛氏默默地看了對方一眼。

    隔了許久,顧老夫人才應(yīng)道:“倒也沒有不妥之處,不過,文嘉可曾想過要如何跟華蘭交待嗎?”

    顧清玄:“???”

    交待啥?

    盛氏欲言又止,“畢竟你二人青梅竹馬�!�

    誰知話語一落,顧清玄立馬撇清道:“我與華蘭清清白白,我倆是有著從小長到大的情分,但除此之外,別無他想�!�

    婆媳二人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看他。

    瞧,這個男人心虛了。

    見她們露出懷疑,顧清玄連忙解釋道:“我對華蘭沒有男女之情�!�

    婆媳二人再次對視。

    對,當然不能有男女之情了,因為有壽王府的親事在身,不能耽誤了女方啊。

    兩位長輩都很有默契地陷入了冗長的沉默中。

    顧清玄不禁抓狂,“阿娘你們不信?”

    盛氏點頭,口是心非道:“我信,你說的話我都信。”

    顧清玄又問:“祖母也不信?”

    顧老夫人應(yīng)道:“你行事光明磊落,我自是信的。”

    顧清玄:“那二位對我收了個丫頭進房伺候有什么異議嗎?”

    兩人同時搖頭。

    顧清玄很滿意她們的反應(yīng),高興道:“你們準允就好�!�

    顧老夫人語重心長提醒他,“在正室還未進門之前你房里不會有妾室,更不會有庶子存在,明白嗎?”

    顧清玄點頭道:“孫兒明白�!�

    顧老夫人:“與壽王府的親事是你爹去求來的,當初你也沒有異議。

    “如今那長寧郡主臥病在床,就算她沒了,你與壽王府的親事也不會中斷,這點你應(yīng)該很清楚。”

    顧清玄“嗯”了一聲,沒有多言。

    顧老夫人:“既然說清楚了,我也沒什么異議,你回罷�!�

    盛氏欲言又止,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待顧清玄離去后,婆媳二人又一次陷入了冗長的靜默中。

    最終盛氏打破了靜默,說道:“阿娘信文嘉說的話嗎,他說對華蘭沒有男女之情�!�

    顧老夫人搖頭,“我不知道該不該信�!鳖D了頓,“文嘉的脾性我了解,是個磊落的君子,可是感情這種事說不準。”

    盛氏道:“我不信他對華蘭沒有情意,他打小就縱著她,也不曾在她跟前發(fā)過脾氣。況且華蘭也很喜歡他,成日里哥哥長,哥哥短的,這個咱們府里都知道�!�

    顧老夫人沒有吭聲。

    她糾結(jié)的是這么多年那小子都沒收通房侍女,為何偏偏把蘇暮收進房了,且樣貌又跟薛華蘭相似,若說他對薛華蘭沒有情意,鬼都哄不過去。

    倘若他真藏了心思,那心里頭多半對自家老子有怨言。

    顧老夫人是一個非常注重家庭和睦的老太太,她深知家和方才能萬事興的道理,倘若父子有隔閡,那日后相處起來總會別扭。

    想到這里,她不禁生出幾分愁緒。

    在府里的長輩們?yōu)檫@事焦慮發(fā)愁時,顧青玄那廝后知后覺以為她們應(yīng)是明白了的。

    也不知是男人都是缺根筋還是其他,晚上盛氏同忠勇侯顧政提起這茬時,他先是愣了愣,隨后便道:“文嘉好歹已經(jīng)成年了,房里收個通房伺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盛氏不滿道:“他收誰不好,偏收了一個跟華蘭相似的,這讓她如何自處?”

    這話顧政不愛聽,反駁道:“這也是因為你縱著�!庇值溃叭A蘭都已經(jīng)十七了,早該尋夫家嫁人,她一個未出閣的女郎,還成日里跑到府里來,像什么話?”

    盛氏懊惱道:“你還怨起我來了?!

    “那可是我的甥女,我與二娘姐妹情深,她來姨母家作客有什么不妥嗎?”

    顧政頭大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提醒你男女避嫌。”頓了頓,“文嘉畢竟與壽王府定了親事,倘若兄妹走得太近,不免惹人非議。”

    提到這茬,盛氏更不痛快,數(shù)落道:“你還好意思提,當初心氣兒高涎著臉去求壽王府替文嘉討來這門親事,結(jié)果卻鬧成了這般,把文嘉拖延到至今,娶不成也退不了,不知得耽擱到什么時候�!�

    顧政閉嘴不語。

    因為目前顧清玄跟壽王府的親事確實挺尷尬。

    那邊的長寧郡主病入膏肓,眼見時日不多,壽王妃不愿意把她嫁過來,只想留在身邊多陪一日是一日。

    這倒也能理解,畢竟壽王妃只有這么一個獨女,眼見活不長了,若還母女分離,未免不近人情。

    顧家這邊也沒臉去退親,當初可是忠勇侯自己涎著臉去討的。倘若因為女方纏綿病榻便退了,雖在情理之中,但也會惹人非議。

    更重要的是壽王府不會同意退親,因為顧清玄這兩年的勢頭很猛,前程似錦,這么一個各方面都上佳的女婿怎么能便宜了他人?

    故而就算長寧郡主亡故了,這門親也會繼續(xù)維持,反正壽王府的閨女有七八個,總能湊一個嫁過來做續(xù)弦。

    還有就是未出嫁的閨女若死在娘家,連祖墳都不能入,更別提祠堂供奉了。

    而跟顧家定的親事,至少能讓她進顧家祠堂,不至于成為孤魂野鬼,日后連香火都享不到一口。

    夫妻倆爭執(zhí)了一番,顧政受不了她,懊惱地去了二房閔氏那里。

    盛氏被氣得肝兒疼,愈發(fā)覺得老子跟小子都不是省油的燈,盡搞些混賬事。

    而這邊的顧清玄則沒羞沒臊,他跟蘇暮小別數(shù)日,自是脈脈溫情。

    二人在寢臥里竊竊私語。

    蘇暮窩在他懷里,試探問:“下午老夫人喚郎君過去,可有訓(xùn)斥郎顧清玄把玩她的發(fā),把柔滑的青絲一圈圈纏繞到手指上,“我祖母是個講道理的人,訓(xùn)斥我作甚?”

    蘇暮看著他,故意道:“訓(xùn)斥郎君被鬼迷了心竅�!庇值溃爱敵趺髅魇侨マk理公務(wù),哪曾想回來卻帶了一個女郎,難道不該訓(xùn)嗎?”

    顧清玄愣了愣,沒好氣道:“我又不是稚子,還做不了主?”

    蘇暮掐他的腰,“她老人家真沒訓(xùn)你?”

    顧清玄糾正道:“我曾說過,祖母是個講道理的人,不會無緣無故訓(xùn)人�!�

    蘇暮把他壓到床上,伏在他身上,“你阿娘呢,又是何種態(tài)度?”

    顧清玄:“祖母沒有異議,她自然也沒有異議�!�

    蘇暮才不信他的鬼話,只怕她是薛華蘭的替身早就傳遍了府里。她巴不得這樣傳才好,至少能讓她洗清媚主的嫌疑。

    她只是個替身而已,被主子相中還能怎么辦呢,難不成去尋死?

    冬日外頭寒冷,屋里卻溫暖如春。

    兩人的說話聲漸漸淡了下去,換成了另一幅場景。

    外頭的紀氏心情復(fù)雜,她們是過來人,以為要備避子湯,哪曾想顧清玄早就把在常州配的方子拿給她們?nèi)ニ庰^配藥。

    那方子花的錢銀可比避子湯昂貴得多,且還是從顧清玄的賬上走。

    這不,柳婆子發(fā)牢騷道:“可見咱們郎君是個心疼人的�!�

    紀氏憋了憋,“照這待遇,以后多半會抬妾�!�

    柳婆子:“我就說他對薛小娘子情根深種你還不信,只是人家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官家娘子,怎么可能委屈做妾呢?

    “但蘇暮不一樣,家生子,日后若抬成妾室,無異于天大的喜事。

    “她今日能得這樁因果,也是討了薛小娘子的益處,若不然以男人的德行,哪會把玩意兒當回事?”【看公眾號:陌羨秋】

    這番分析極有道理。

    紀氏也覺得自家主子是因為吃不到青梅,所以拿跟青梅長得差不多的李子替代,以此來解饞。

    如此一想,她既覺自家郎君沒品,又感到可憐。

    自欺欺人,有情人不能成眷屬,著實叫人感嘆。

    翌日蘇暮服侍顧清玄洗漱,她很有職業(yè)操守,目前已經(jīng)能獨自一人把他整理妥當,不論是更衣還是綰發(fā),皆能處理得熨帖。

    在替他擦面脂時,顧清玄冷不防親了她一下。

    恰逢柳婆子打起門簾走進來,不慎撞到這一幕,連忙別過頭。

    哎喲,非禮勿視!

    蘇暮尷尬地掐了他一把,道了一聲柳媽媽。

    柳婆子這才走進屋,見蘇暮已經(jīng)把他伺候得妥當了,頗覺滿意,應(yīng)是個能干的。

    正好衣冠,顧清玄去偏廳用早食,蘇暮把屋里收拾了一下。

    她現(xiàn)在是一等丫鬟的身份,不論是住宿還是吃穿用度在家奴中都算得上拔尖兒的,因著顧清玄對她抬舉,下面的人見著她都要矮兩分。

    萬一以后抬成妾了呢。

    院子里的人們各司其職,主人不在府里,她便沒什么差事,用完早食后蘇暮回自己的院里。

    平時府里的瑣事都是紀娘子在主管,柳婆子年紀大些,手里的活計相對輕松,也空閑。

    蘇暮主動同她搭話,輕言細語,客客氣氣,搞得柳婆子生怕嚇著了她,不由自主壓低了嗓門。

    二人正說著,忽見鄭氏過來了一趟,說壽安堂那邊請她過去。

    柳婆子不動聲色瞟蘇暮,她倒是有膽色,一點都不慌張,起身行禮道:“有勞鄭媽媽跑路了。”

    鄭氏沒說什么,把她帶了出去。

    路上碰到家奴們,總?cè)滩蛔⊥蹈Q小侯爺從常州帶回來的女郎。

    蘇暮無視那些打量的目光,時刻注意自己的儀態(tài)。

    鄭氏行事到底穩(wěn)重,哪怕被罰了月例,降了級,仍舊沒表現(xiàn)出怨憤的情緒來。

    蘇暮心知她肯定沒這么容易把顧夫人忽悠過去,試探道:“奴婢進府,只怕連累鄭媽媽受罪了�!�

    鄭氏笑了笑,答道:“回來一路得你照拂,夫人的那點罰算不得什么。”

    蘇暮心中還是覺得慚愧,“待奴婢把夫人和老夫人應(yīng)付過去后,定要向鄭媽媽賠罪�!�

    鄭氏看了她一眼,隔了許久才道:“你還是多想想自己的處境罷,我好歹是府里的老人,再怎么著,也不至于太難堪。倒是你,這會子夫人正在氣頭上呢,能不能把她應(yīng)付過去,還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蘇暮慎重道:“多謝鄭媽媽提醒�!�

    之后二人不再說話,各懷心思。

    原本鄭氏覺著自己的前程多半是折在這兒了,哪曾想今日結(jié)下的善緣給她埋下了好果子,反而一朝咸魚翻身。

    她做夢都沒料到,自己會走狗屎運被身邊的女郎扶了一把。

    從此青云直上,風(fēng)光無兩。

    到了壽安堂那邊,盛氏也在。

    顧老夫人年紀大了,廂房里已經(jīng)燃起了炭盆取暖,婆媳倆嘮著家常。忽聽婢女通報,說鄭氏帶著蘇暮過來了。

    顧老夫人做了個手勢。

    不一會兒兩人被請進來,齊齊向她們行禮。

    府里的一等丫鬟都是統(tǒng)一的丁香色衣著,盛氏不動聲色打量被自家崽帶回來的女郎。

    瞧著年歲不大,生得白凈文弱,模樣確實跟薛華蘭有七八分相似,氣質(zhì)卻不一樣,溫溫柔柔的,婉約靦腆。

    那身丁香色極襯膚色,更顯身段窈窕,令整個人都增添了幾分纖秀沉靜。

    顧老夫人上下打量她,問道:“你就是蘇暮?”

    蘇暮畢恭畢敬回應(yīng)。

    顧老夫人耐心地問了她家中的大概情況。

    蘇暮一一作答,口齒清晰,說話不疾不徐,一點都沒有慌張害怕的情緒。

    這倒令盛氏刮目相看,本以為她從鄉(xiāng)野地來,多半會怯場,哪曾想行事這般穩(wěn)重,確實如鄭氏所說的那般,是個機靈的。

    見她不怯場,且言行舉止規(guī)規(guī)矩矩,說話有條有理,顧老夫人對她的第一印象還不錯,應(yīng)是個能見世面的。

    轉(zhuǎn)念一想,自家孫子那般清高自傲的人,一般的凡夫俗子豈入得了他的眼?

    這女郎應(yīng)該有點手腕才對。

    蘇暮緊繃著心思應(yīng)付她們。

    常言道相由心生,她覺著盛氏生得面善,且曾聽許諸說過她是個爽利性子,應(yīng)比顧老夫人好忽悠。

    如今顧清玄帶她入府,鄭氏卻挨了罰,可見盛氏心里頭是氣惱的。

    這種氣惱日后多半會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為了以后的日子好過些,蘇暮決定先下手為強,把禍水引到顧清玄身上。

    反正他是她們的好大兒,好孫子,媚主這口黑鍋怎么都要扣到他身上去。

    心中有了主意,蘇暮忽地伏跪下去,欲言又止道:“奴婢有罪,還請夫人和老夫人責(zé)罰�!�

    這一舉動令二人愣住。

    顧老夫人微微蹙眉道:“你何罪之有?”

    作者有話說:

    蘇暮:夫人瞧著挺面善。

    盛氏:這是不是在夸我?

    圍觀群眾: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好哄騙。

    盛氏:???

    蘇暮:我很喜歡夫人你呢。

    圍觀群眾:她覺得你應(yīng)該比甜妹還容易忽悠。

    盛氏:�。�!

    瑟瑟發(fā)抖.jpg

    你——不——要——過——來�。。�

    第三十六章

    蘇暮斟酌言辭道:“在常州時,

    朱管事曾訓(xùn)誡過奴婢等人,府里規(guī)矩嚴明,

    禁止女婢媚主。可是奴婢卻隨小侯爺來京了,

    實屬明知故犯,當該責(zé)罰�!�

    此話一出,鄭氏詫異地看向她,

    不禁被這波操作搞懵了。

    顧老夫人亦是沒料到。

    一旁的盛氏想說什么,終是忍下了。

    蘇暮繼續(xù)道:“奴婢得小侯爺抬舉,本該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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