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怎么可能?喬修然明明已經(jīng)死了,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孟凌的家里。
她親眼見到他被火化,看著他消失在大火中,盡管她也希望他還活著,但這是不可能的。
死亡報告還在她手里,他怎么可能還活著,這種事情是不可能作假的。
何之之搖了搖頭:“媽,你一定是看錯了,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很多,那不可能是修然�!�
“我沒看錯,他就是喬修然,雖然他看起比喬修然年輕,穿的也更好了,但我認(rèn)得他的眼神,女兒,他看我的眼神帶著寒意,他是回來找我們報仇的!”
“媽,你別說了!”提起喬修然,何之之還是忍不住哽咽。
“我親眼看著他被火化,你也著手處理過他的尸體,難道還能有假嗎?他走了,是我傷害了他,他再也不會回到我身邊了。”
何母被嚇得不輕,一直搓著方才被喬修然攙扶過的手臂,自言自語,“太像了,真的太像了,連聲音都像,希望這不是真的,他沒回來,他不要回來……我沒有對不起他……”
何之之猛拍了下桌子,何母嚇得渾身一震,神色怔然看著她。
何之之語氣冰冷,令人不寒而栗,“我說了多少遍,不許你說修然的壞話,修然如果想報復(fù),就不會用自殺的方式離開,他走的那樣慘烈,你還在記者面前詆毀他。”
“你若再說這樣的話玷污我丈夫,我就跟你斷絕母女關(guān)系!”
“女兒,我錯了,害他的人是江景辰……不是我……”
見何母有些失心瘋了,何之之放下手頭的工作,將何母送去醫(yī)院靜養(yǎng)。
從醫(yī)院出來,她去了喬修然的墓地。
知道喬修然喜歡柳樹,她特意把他安葬在一片柳林中,此時枝葉正濃,繁茂的柳枝將墓碑上的照片映的格外生動。
何之之緊靠著墓碑坐著,輕輕撫摸他定格在照片里的臉。
“修然,今天是你離開我的第一百八十三天,我好想你,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哪,有沒有忘記我?”
何之之的嘴角漾起笑意,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憶中,“以前,你說死后到了奈何橋,你一定不喝孟婆湯,因為你不想忘記我,你說只要還有記憶,無論多難,你都要找到我�!�
“昨天我夢到你在海里,渾身都是水,你說你好冷,我?guī)湍悴令^上的水,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無論我多努力擦,你頭上的水只會越來越多……”
何之之突然開始哽咽,嘴里發(fā)出的每一個字都在顫抖:“也不知道你現(xiàn)在冷不冷,都是我害你掉進(jìn)海里的,你等著我,等我處理完公司的事情,我就去找你�!�
“你還記得孟凌嗎?她要結(jié)婚了,她的婚禮上一定有許多大客戶,屆時我會放下顏面,去找他們談合作,等我扭轉(zhuǎn)了局面,安頓好家里,我們就能見面了�!�
城市中心,最大最豪華的中式酒店內(nèi)。
孟凌的婚禮正在悠揚的古典音樂下有序進(jìn)行著。
孟凌一身紅裝,被同樣穿著紅色長袍的喬修然牽著手走向舞臺。
鳳冠霞帔的裝扮,讓她看起來仿若從古籍中躍然而出的絕代佳人。
喬修然挺拔的身姿也在古典紅的映襯下更加英氣逼人。
因為孟凌提前帶他見過許多人,還把他和喬修然很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兄弟這個消息散播出去。
在場嘉賓看見他的樣子,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紛紛投以祝福的目光。
喬修然已完全適應(yīng)了于安的身份,他很喜歡孟凌安排的婚禮,雖然是假結(jié)婚,可是場面一點都不含糊,甚至堪稱震撼。
無論是天花板、墻壁、吊燈,還是宴會廳里的擺件,全都是精心定制的古典風(fēng)格,一眼望去就知道價格不菲,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彰顯著雄厚的財力。
跟何之之成婚的場面也很盛大,但跟孟凌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差距一目了然。
他們跟著司儀的節(jié)奏行禮,禮畢轉(zhuǎn)身那一刻,喬修然突然捕捉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是何之之和喬婷!
喬修然一驚,邀請函里并沒有何之之的名字,她怎么會來呢?
盡管做足了準(zhǔn)備,也設(shè)想過無數(shù)次可能見到何之之的場景,喬修然的心還是怦怦直跳,緊張到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臺下,何之之和喬婷也正看向舞臺。
在看清新郎的長相后,母女倆一大一小兩張臉全都愣住了!
“媽媽,是爸爸,那是爸爸!”喬婷興奮的跳了起來,指著喬修然激動的說。
她本來是待在家里的,因為剛剛被江景辰罵了一頓,她跑出來找媽媽,才被何之之領(lǐng)了過來。
何之之見到喬修然后,身子猛然一震,雙腿險些站不穩(wěn)。
很快,兩行熱淚刷地流了下來。
臺上的主持人卻熱情洋溢,“現(xiàn)在,到了獻(xiàn)吻環(huán)節(jié),有請我們的新郎親吻新娘……”
因為是假結(jié)婚,喬修然和何之之商量好避開鏡頭假裝親一下做做樣子。
但看見何之之后,喬修然臨時改變了計劃。
不等孟凌配合,他竟直接吻了上去。
孟凌似是明白了什么,熱烈回應(yīng)著他的吻,炙熱的唇畔讓他渾身一顫。
熱烈綿長的吻讓他的心跳變得愈發(fā)急促,所有的理智和羞澀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臺下,滿眼淚水的何之之再次愣住了,眼前的景象提醒她,臺上的男人并不是喬修然,而是孟凌的丈夫。
無論她心里多么思念,她都要承認(rèn),這個男人跟她毫無關(guān)聯(lián)。
何之之慢慢恢復(fù)了理智,見新郎新娘正在臺下敬酒,她準(zhǔn)備過去攀談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