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哎!」棠元有出氣沒進(jìn)氣的,俊臉盡是羞慚,「又讓姑娘看笑話了�!�
我撇撇嘴:「可不是笑話呢,我花了六百兩贖你呢。」
棠元吃驚的瞪大了眼:「什么!這,這,那,那……」
我噗嗤一笑:「什么這這那那的,騙你的,三爺把你的身契白給了我�!�
一旁的棍子插嘴:「喔呦,你都不知道海姑娘多厲害呢,把三奶奶嗆得頭頂生煙,聽說那母夜叉正和三爺在屋里吵呢。」
棠元臉頰稍有些紅,偷偷看了我一眼:「多謝姑娘救我�!�
「謝什么�!刮掖浇巧蠐P(yáng),「棠元,你自由了,可以回?fù)P州了�!�
棠元沒言語,低下頭,許是走路抻到了傷口,他疼得倒吸了口冷氣。
我和棍子不約而同走慢些。
棍子笑道:「左右贖一個(gè)也是贖,兩個(gè)也是贖,姑娘,你把我也贖出來唄,我腿腳勤快,給你的食肆當(dāng)個(gè)跑堂。」
我瞪了他一眼:「才不管你呢�!�
棍子佯裝大哭:「姑娘就只管棠元,偏心。」
話雖這般說,在出府的時(shí)候,我還是找到了管事,把棍子也贖走了。
回去的時(shí)候,已經(jīng)下午了。
夕陽的余暉撒在幽長的道路上,就像點(diǎn)點(diǎn)碎金般。
棍子腿腳快,去找大夫了。
棠元躺在車?yán)�,我在外頭拉著車。
「姑娘。」棠元捂著口咳嗽,他掀開車簾,望著我:「我真是沒用,怎么能讓你為我拉車呢�!�
「這有什么�!刮倚Φ溃骸改阋矠槲依^呀�!�
棠元臉窘得通紅:「那個(gè),姑娘,我,我可不可以留下?」
「嗯?」我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
棠元急的都磕巴了:「我、我不是賴著你,就,就是想幫你,哎呦不對(duì),我想找個(gè)活計(jì)。那個(gè),我可以不要工錢,管我口飯就行,好不好啊姑娘,求你了�!�
他眼睛濕潤,亮晶晶的,滿含期待。
「不好�!刮议_口。
棠元一陣失望,低下頭。
我噗嗤一笑:「不好是假的�!�
棠元猛地抬頭,都要站起來,誰知他長得高,頭咚地下撞到了車頂。
「噯呦�!固脑^,齜牙咧嘴。
我搖頭一笑,看著這傻小子:「乖乖坐好,別又添了新傷�!�
「嗯!」棠元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扶著車壁坐好。
18
棠元養(yǎng)了五天傷,說什么都不肯躺著了,要起來幫我干活經(jīng)營。
還別說,他本就跟著蕭衍念書,識(shí)文斷字,且舊時(shí)家中經(jīng)商,很有做生意的天分。
他徹夜未眠,把我記得亂七八糟的賬本整理好,一筆一筆剖析給我聽,給我教寫字和記賬。
不僅如此,他心細(xì),一趟趟地跑市場,不斷對(duì)比各家菜蔬酒肉的貴賤,給出下回采買的意見。
而棍子為人活絡(luò),嘴里像長了朵蓮花般,每日迎來送往,源源不斷往來拉新客。
我專注后廚,做好每一道菜。
我們食肆的生意越來越好,后來我實(shí)在忙不過來,請(qǐng)了個(gè)廚子,招了個(gè)兩伙計(jì)。
大抵是對(duì)之前的事愧疚,蕭衍也曾來過幾次,并且介紹了不少好友光顧。
我和棠元十分有禮地感謝他。
還記得他看我們的眼神有些怪,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了。
八月十五的晚上,我們歇店。
廚子做了一大桌子菜,大家伙坐一起吃喝。
模糊間,我仿佛看到了蕭伯伯的身影,一閃不見。
我放下筷子追出去,并沒有發(fā)現(xiàn)蕭伯伯。
棠元和棍子跑出來,問我怎么了?
我說:「仿佛看到了蕭伯伯�!�
棠元在附近看了圈,沖我搖搖頭,嘆道:「老爺近來事多,估計(jì)顧不上來這兒�!�
這事我知道。
如今我開了店,接待天南海北的賓客,偶能聽見些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