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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靈稚定睛看了會兒,雙手下意識扶在圍欄,身子微微朝前傾去。

    觀景樓風(fēng)大,他伸手捋順散貼在面頰的發(fā)絲,視線再朝街上投去時,駕輦上的男人竟隔著寬敞人潮涌動的街道與他遙遙相望。

    靈稚一下子將手收回,指尖藏在寬松的袖口下緊了緊。

    那人似乎露出淺淡的笑意,街道熙攘的人群皆在歡呼。

    靈稚呆呆地看著駕輦駛出視野,他垂下眼簾,心頭悶堵,一語不發(fā)地轉(zhuǎn)身走下觀景樓。

    白日靈稚只在藥房搗鼓了一會兒草藥包,靜不下心。

    燕都城連續(xù)設(shè)宴五日,街外喧囂,太師府內(nèi)同樣熱鬧不已。

    一幫小奴才比平時活躍許多,休憩時紛紛聚在一起閑聊,那些角落里的閑話偶爾鉆到靈稚耳邊。

    好比奴才們說主子會留在皇宮里參加晚宴,靈稚不由去想,若蕭猊晚上留在皇宮,他們約在夜里共游廟會的約定應(yīng)該不作數(shù)了吧?

    靈稚側(cè)身,正對銅鏡中的自己還是晨時小奴才給他更換的新衣裳,臉上的妝容勾勒出眉眼輪廓的精致明艷。

    他壓下心里的別扭,眼簾低垂垂的。

    傍晚過,靈稚在前廳用的膳食,食量小,依舊像只小貓進食,嘗幾口就不吃了。

    他回房坐在案頭前望著靈芝發(fā)呆,此刻沒有看醫(yī)書或者玩其他閑趣的玩意兒打發(fā)時間,靈稚早早浴身,在院子里的樹下坐著吹了會兒風(fēng),很早就入睡了。

    小奴才轉(zhuǎn)頭望著暗了一片靜思院,心道公子今夜不是還要和主子一同去游廟會么?

    這是……不去了?

    *********

    靜思院燈火影影綽綽,值夜的小奴才趴在桌上打旽。

    此刻大門有人推開,小奴才渾身一個哆嗦,抬頭見是主子,立刻俯首跪地,做了禮后靜悄悄地退出房間。

    蕭猊行至床榻前,站在銀綃簾幔注視如只小貓蜷縮在被褥的少年。

    他微微意動,隔著被褥想展開靈稚的身子。

    靈稚越縮越緊,倒把蕭猊的手連同被褥一般卷在懷里,貼在枕芯的臉蛋壓出紅撲撲的印子,肌膚軟滑細膩,唇嫣紅,睡前許是喝過果水,唇齒吐息間的氣息加夾一股清甜。

    幽暗的燭火動了動,蕭猊輕微恍神。

    靈稚的睡姿總是如此,在山洞他糾正過幾次,后來靈稚只要與他共枕睡在一張床榻,身子就不會如此刻這般卷成一團,而是柔軟地舒展開,直直貼在他懷里由他捂著睡覺。

    蕭猊曲起修長的指尖撓在靈稚肚皮上,夏時的絲被軟薄,縱使隔了一張被褥,蕭猊碰到的少年觸感極妙。

    指尖留戀與靈稚觸碰,想貼著再動一會兒,又恐靈稚醒后他就無法再有如此的觸碰。

    蕭猊終究沒忍住繼續(xù)撓了撓,像撓一只小貓的肚皮,軟軟的,很溫暖。

    靈稚雖然瘦弱纖細,但是像臉啊,腰身等長了肉的地方都異常軟滑,肉不多,薄薄均勻的一層,吸附著蕭猊的手指輕撓,靈稚蜷縮的身子發(fā)癢地顫抖。

    蕭猊眼底笑意未散,立刻對上濕潤蒙蒙的一雙眼睛。

    靈稚懷里還抱著蕭猊的手,他反應(yīng)遲緩地和蕭猊對視,還低頭看懷里被自己抱起來的手。

    ……

    靈稚松開蕭猊的手腕,背過身翻了個面,帶著絲被卷進床榻內(nèi)角。

    蕭猊低聲道:“從宮里趕回,沐浴后就過來了�!�

    又開口說:“怎么睡那么早,既與我約好共游廟會,今夜就晚些再睡可好�!�

    蕭猊自私,好不容易得來一次與靈稚共游的機會,絕不想錯過。

    他靜等半晌,才聽埋在被褥里的靈稚悶聲說道:“我以為你參加宮里的晚宴不會來了�!�

    蕭猊喉結(jié)微滾,啞聲道:“我不會違背與你的承諾�!�

    靈稚“哦”一聲。

    又問:“你做什么撓我肚子……”

    靈稚在夢里夢見自己變成一只皮毛油亮光滑的貓,有只手在給他順毛,撓肚皮上,給他舒服得一直發(fā)抖。

    哪料他努力睜開眼睛一看,自己沒變成貓,但的確有一只手被他抱在懷里捂著,手的主人還給他撓肚皮。

    靈稚面皮薄,耳根子滾熱。

    “我……”蕭猊目光定格在少年泛紅的耳廓,并不拿此事打趣,“抱歉�!�

    得了臺階下的靈稚磨磨蹭蹭地從床榻坐起,纖細的小腿露在被褥外,睡了一覺,渾身溫暖,修剪得圓潤干凈的腳趾都泛著淺淡的粉色。

    靈稚偏頭看蕭猊:“那我們此時要出門逛廟會么?”

    蕭猊沐浴之后就過來了,身上散著清涼濕潤的氣息,混著淡淡的冷香,有股沁涼之意,瞬間讓靈稚清醒。

    他掀開被褥,彎腰將鞋子穿好。

    “我換身衣裳就出去�!�

    蕭猊含笑地點頭,又道:“今日望見你在觀景樓,是不是描了妝。”

    靈稚別扭地背身,從柜子翻出一件軟藍色的紗制綢衫。

    “你、你連這個都看得那么清楚啊……”

    衣帶勾勒出少年纖細的腰身,單手可握。

    蕭猊垂眸,掩去晦暗視線。

    ……

    長街燈如晝,燕都城大設(shè)五日宴席,處處熱鬧。

    街頭游行的小娘子們手提花燈笑語連連,橋頭立著行人,河面游船連接不斷。

    街上還有花車緩行,花車上的小娘子妝容明艷,手里皆有一捧花,若對圍觀的公子中意了,就拋一支出去,每拋一支,人群即刻爆出哄笑聲。

    燕都城這五日不設(shè)宵禁,游人通宵徹夜的玩,店鋪攤販亦都吆喝著開張至天明。

    靈稚走在蕭猊身側(cè),兩人因容貌出眾,出來時順手買了一對面具戴在臉上。

    靈稚純粹是喜歡,他戴了半截的兔子面具。

    而蕭猊僅僅因為想陪靈稚走,他的身份不方便在街頭露面,就用半邊的人偶面具遮掩,露出俊挺鼻梁,薄唇優(yōu)美。

    雖然有了面具的遮掩,兩人出眾的氣質(zhì),尤其是蕭猊引來不少目光注視流連。

    靈稚夜里沒吃幾口膳食,他餓了,蕭猊沿街邊給他買了一小份糖炒栗子,喂貓似的一小份一小份投喂。

    燕都城熱鬧繁華的煙火氣息讓靈稚興奮不已,他跟著人群躥,有時跑遠了,或者遭人擠了,身后就有一只手牽上他的袖口,將他慢慢帶回。

    說來奇怪,滿大街人擠人,唯獨蕭猊周身空出位置,人們似乎迫于他的氣場不敢近身。

    靈稚沒吃飽,蕭猊又帶他在某間館子坐下,點了份河蟹。

    靈稚咬下滿滿一口蟹肉,肉質(zhì)細膩,唇齒鮮香,蟹黃流油。

    他舔了舔唇角的油漬,蕭猊從懷里取出一塊干凈的綢帕,專注地給他擦拭。

    靈稚出太師府后就一直吃東西,他見蕭猊似乎都沒吃過什么,神情羞愧,將還剩一半的河蟹推給對方。

    “你也吃一點�!�

    蕭猊并不拒絕,唇角含笑,就著靈稚吃過的半份河蟹吃他剩下的。

    靈稚適才反應(yīng)過來,放在膝上的手指捏緊,他看著蕭猊說:“我?guī)湍阒匦曼c一份吧……”

    這份被他吃過的河蟹,上面興許都沾有他的涎水。

    蕭猊淡笑不語,靈稚要撤走這份河蟹時,才抬手輕輕地擋開。

    “我吃這份就很好�!�

    靈稚干巴巴地應(yīng)了一聲,目光不敢看蕭猊了,轉(zhuǎn)向四處張望。

    兩人吃完河蟹,就到廟會周圍觀賞。

    廟會人多,靈稚擠不進人潮,蕭猊圈著他的腰身微微一拎,將他拎到空地上的一塊臺階,低聲建議去河邊走走。

    靈稚點頭,河邊風(fēng)涼,沿河岸游逛也不錯。

    他發(fā)髻都是汗,蕭猊在他耳邊說話,氣息清涼,還挺舒服。

    就是有些奇怪……

    靈稚抿唇移開一點,站在臺階上才勉強與蕭猊的視線齊平了。

    發(fā)現(xiàn)兩人靠得很近,他下意識后退,蕭猊手掌扶在他身后緊了緊,說道:“當心別摔倒�!�

    靈稚又干干的“哦”一聲,拉開蕭猊的手掌:“去河邊逛逛吧�!�

    他們步行上橋,河岸的風(fēng)清爽涼快。

    靈稚望見橋邊的另一頭有人舉辦花燈活動,不由靠近了湊熱鬧。

    活動以對詩比試,引來許多文人公子圍觀。

    靈稚聽這些文人公子以詩比劃頗感有趣,抿唇微笑,目光落在最大最高的那盞花燈上,微微張了張唇。

    蕭猊在他身邊忽然出聲,接了上一位公子的詩。

    靈稚詫異,蕭猊沒有看他。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蕭猊拔得頭籌,把那盞最大最亮,色彩斑斕的花燈遞給靈稚。

    靈稚抱著有他小半個身子大的花燈傻眼,胳膊顛了顛花燈,而后提在手上踉踉蹌蹌地去追蕭猊。

    “你、你怎么送我花燈呢……”

    蕭猊停在河岸,問老板拿來紙筆,在潔白的河燈上繪制圖案。

    兩盞靈芝圖案的河燈在他手里顯形,蕭猊遞給靈稚一盞,立在河邊:“一起放河燈如何�!�

    靈稚接過河燈,呆呆看著燈上栩栩如生的靈芝。

    河面水波粼粼,陸續(xù)飄過的河燈樣式各異,多為小動物和花草為主,沒有像他手上拿的河燈是靈芝圖案的。

    蕭猊笑道:“來寫心愿�!�

    靈稚低頭,目光一直落在靈芝河燈上。

    他放下手上漂亮斑斕的大花燈,提筆在紙條落字,然后小心卷好塞入燈內(nèi)。

    蕭猊與靈稚一起放開手里的河燈,兩盞靈芝燈互相依偎著順水飄走。

    蕭猊忽然問:“你還怕我嗎�!�

    靈稚不解,不明白蕭猊為何突然這么問,但他搖頭,此刻,他的確對蕭猊沒有畏懼,更甚至連回避的心都減弱了許多。

    蕭猊唇邊笑意深深,河岸風(fēng)大,寬松飄逸的袖擺與靈稚飄起的衣擺卷在一起。

    靈稚盯著蕭猊嘴角的笑,后退幾步,回頭拿起花燈。

    “……時辰不早了,還是回府吧�!�

    蕭猊走在靈稚身后,低聲說道:“我今夜很歡喜�!�

    作者有話說:

    靈稚和梅若白放河燈讓蕭猊耿耿于懷,他也要。

    第60章

    月下影

    青石街上月光晃著兩道并行的影子。

    靈稚和蕭猊是走回去的,

    兩人戴著面具,步行徐緩。

    靈稚純粹是因為吃撐了,一路走回太師府算作消食。且街燈如海,

    各式各樣的手藝人在各個街陌里表演,這一路并不悶乏無趣。

    少年走走停停,未曾見過如此多的表演活動,看入神后站的時間久一些了,

    旁邊那人就扯一扯他的袖子,

    靈稚方才繼續(xù)提起他色彩斑斕的大花燈走。

    花燈頗有些分量,

    靈稚的胳膊提累了便抱在懷里,映得兔子面具下的半張臉蛋白若發(fā)光,頸子潤澤。

    靈稚發(fā)現(xiàn)蕭猊手中多了一盞小花燈,

    他轉(zhuǎn)頭多看了兩眼對方,

    唇動了動,沒說話,露出輕快的笑容埋頭前行。

    燈海點亮整座燕都城,連天上的月色星芒都隱了去。

    直至喧鬧吆喝聲從身后遠退,靈稚和蕭猊回到太師府,守門的護衛(wèi)隊恭敬行禮,

    一高一矮的人往靜思院的方向回。

    靜思院內(nèi)除了靈稚睡的主樓,還坐落著幾處大小不一的樓房和小院。

    蕭猊將主樓讓出給靈稚休息,他自己則睡在另一座院中。

    兩屋門口正對,平日蕭猊有意回避,

    加上靈稚足不出戶,

    因此才造成彼此總見不到面的情形。

    今夜的情況卻有所不同。

    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因這一次共游廟會出現(xiàn)了微妙的轉(zhuǎn)變,

    至少靈稚可以心平氣和的跟蕭猊相處,

    出府時落在地面的影子還維持一前一后的距離,

    回來的途中已經(jīng)并肩而行。

    月色偏斜,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靈稚停在院中,他抱著懷里的大花燈仰頭看向身旁的男人,終究把話咽進肚子,默默地回屋。

    小奴才寸步不離地伺候,解去靈稚的外衫,跪下為他脫鞋除襪,又用綢巾沾水打濕后擦臉擦手,腳也快速地洗了一遍。

    “公子,快休息吧,天就要亮了呢�!�

    小奴才欣喜公子和主子的關(guān)系進展,不忘擔憂公子游街玩到那么晚傷身子。

    靈稚把花燈里的燈芯吹滅,放在案頭和靈芝并排放著,他定睛看了會兒,方才走到床榻躺下,雙手收在腰腹前,很乖的閉眼等待睡意。

    可惜并未能如靈稚所愿。

    或許他今夜睡得早,又或在燕都的夜城游玩使得他興致高漲。

    靈稚貼在枕芯上輾轉(zhuǎn)數(shù)次,屋內(nèi)的窗戶半敞,紗幔落下,淡淡的熏香混著專驅(qū)蚊蟲的香囊氣息,緩心寧神,他卻無端滋生焦躁悶熱。

    卷著絲質(zhì)被褥的雙腿踢開,靈稚纖細的四肢展開癱在塌上。

    他直直望著榻頂,眸光水似的晃了晃,去看里衣被撐起的地方。

    靈稚滿眼緋紅,小巧的喉結(jié)來回吞咽。

    深夜俱寂,靈稚倒沒有了白日醒時的羞恥,也不想遮掩著可以討好身子舒服的方式。

    他索性放開動作,嗓子不斷咽下貓兒叫似的咕嚕聲。

    細小的汗珠沿他的頸子和額頭滾落,不消片刻,靈稚松開垂在身側(cè)的手,手指握成顫抖的拳頭,展開后再次緊了緊。

    他發(fā)出貓兒般的聲響,嫣紅的唇抿緊,隱漏出些悶悶的動靜。

    頸肉與發(fā)髻讓汗水潤濕了一片水光,里衣安安靜靜的貼在身上,他眨了眨失神渙散的眼眸,看著手指頓生羞恥。

    室內(nèi)的熏香混著一股濃郁的微澀藥香,靈稚再熟悉不過自己的味道,沒容他羞恥太久,立手軟腳軟地爬起身。

    靈稚這下連鞋子都沒穿,著了襪子輕輕地去衣柜找其他干凈的里衣?lián)Q好,至于臟了的這身,掛在他臂彎上。

    他想著反正睡不著,不如自己去院里的天井打水把它洗干凈晾了。

    小奴才今夜等他回來一直熬到半夜未闔眼,此時倒在角落的毯子上睡得昏天暗地,靈稚看他幾次,捂緊懷里的衣物,連忙小心的開門出去。

    月色隱去,星芒微弱,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天明。

    靈稚跑出房門,扭頭剛進院子,腳踩在清涼的石板上,對那坐在樹下獨自酌飲的男人默然不語。

    他胳膊一轉(zhuǎn),將里衣藏在身后,突然間心跳得厲害,猶如做了件壞事遭他最不想看見的人逮住。

    蕭猊慢慢飲下剩余的半杯清酒,黑眸低垂,遮去的目光猶如鷹鉤鉤在靈稚的雙足。

    靈稚下意識縮起腳,與蕭猊一起看著石板。

    他道:“我穿了襪子才出來……”

    蕭猊不問靈稚為何半夜溜出房門,更假意沒看見對方悄悄藏在胳膊后的衣物。

    他專注飲酒,嗓音溫和低沉:“你隨意。”

    靈稚站在門外踟躕不定,他與蕭猊關(guān)系的有所緩和,再避開就顯得心虛刻意。

    蕭猊似乎對他真沒特別的關(guān)注,靈稚宛如一只松下警惕的貓,一邊觀察蕭猊,一邊悄悄跑到院子后邊的井口旁,拎起木盆打了盆水上來。

    石臺上置有洗衣的皂子,他盡量不發(fā)出動靜的反復(fù)搓洗里衣一處濕潤的地方。

    清亮的夜風(fēng)拂在背后,隨時而來的是一股冷香夾雜的淺淡的酒氣。

    靈稚受驚地扭頭,卻見蕭猊居然蹲在他身旁,目光專注地看著他手里搓洗的衣物。

    靈稚:“……”

    蕭猊轉(zhuǎn)過臉,深邃的黑眸閃過幾分迷離與柔和。

    他道:“下次不要光腳出來�!�

    蕭猊的眼睛總顯得深邃莫測,令人不敢直視,他一個眼神就仿佛能把人心看穿,所以很少有人敢與他對視,更妄論直視他。

    此刻靈稚不確定的問:“你喝醉了嗎?”

    蕭猊笑而不語,飄逸如仙的身姿卻應(yīng)了他的話那般向后微微一晃,靈稚伸出滿是泡泡的胳膊虛虛一擋,還沒碰到人,就立刻縮回來。

    蕭猊真的喝醉了啊。

    喝醉的蕭猊又使得靈稚沒有太受驚嚇。

    他見過喝醉的人,每個人都神志不清的,大多都不明白自己在說什么做什么,等一覺睡醒,更是腦子空白。

    他把蕭猊想成這種醉酒的人,整個人立即輕松許多。

    手上搓衣服的動作更加賣力,蕭猊瞧著一雙纖細的胳膊晃悠晃悠地洗一件小小的里衣,不由低笑。

    靈稚用清水沖過兩次衣物,洗干凈了便帶到衣桿處展開晾好。

    院里燈影幢幢,靈稚晾好衣裳,轉(zhuǎn)身差點撞到跟在后邊的男人。

    他暗想蕭猊真是醉得不行,怎的還像一只狗兒似的,他前腳走去哪兒,這人就后腳跟哪兒。

    男人一副謫仙潔雅的形象在靈稚眼底又掉了幾分,他甚至給出好心的建議,輕聲道:“就要天亮了,你快回去睡覺吧�!�

    蕭猊拉住靈稚的手腕,目光幽幽地望著他。

    “我睡不著。”

    靈稚他自己也睡不著,沒辦法教對方如何入睡。

    他聽到蕭猊低聲嘆息,沒有由來的,感到些許不知所措。

    蕭猊不走,靈稚沒辦法動。

    再后來,兩人坐在石階上,蕭猊此刻看起來很放松,熏熏然的酒氣隨他開口說話時變得濃郁。

    蕭猊道:“給你講個故事如何�!�

    靈稚喜歡聽故事,于是點頭。

    他戳了戳蕭猊的手臂,對方松開握住他胳膊的手指。

    “從前有位大人,這位大人帶著兩位小徒弟在山里生活,雖無血親之緣,但大人于小徒弟而言超越生育之恩。古有三顧茅廬,大人心懷天下,足智多謀,亦被當世圣上三顧草廬敦請�!�

    蕭猊聲音低沉縹緲:“大人不負圣上之托,輔世長民,濟世經(jīng)邦。”

    “大人厚德傳承,在民眾當中的聲望越來越高。他恪盡職守,鞠躬盡瘁,亦知君心難測,到那時已難全身告退。大人身后不僅只有兩位親如愛子的小徒,更站著百余名追隨的忠士。”

    “大人悔,卻也不悔,追隨他的忠士有的被剮了,有的流放至偏壤異鄉(xiāng)病死于途中,滿庭凄落,無幾人生還。大人心有抱負,卻無退路,他無力面對滿庭無處安葬的尸首,郁疾成患,久病纏身,流放的途中在病逝前對小徒弟泣血立下箴言�!�

    蕭猊話頓,沉默無語。

    靈稚起初懵懂,后來似乎參悟了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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