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晚宴結(jié)束后，喝醉的劉嘉祈由長公主親自攙扶著離開了。
夜深了，我在正陽殿門口徘徊。長公主扶著劉嘉祈進(jìn)去后，一直沒有出來。燭光把窗紗染成曖昧的暖黃，隱隱約約可以聽見里頭的笑聲。
又過了一會兒，笑聲消失了，燭光熄滅了。
我讓宮女不要聲張。正陽殿新來的宮女都是我安排的，她們聽我的話。
我躡手躡腳進(jìn)入殿中。
向著東邊燕寢走去。
在燕寢門口，我聽見了劉嘉祈的聲音。
「長姐，我好想你，我那些女人，沒有一個比得上你。」
「蘇子，長姐不是回來了么，長姐也好想你……」
「長姐回來了，就不要走了吧，陪在蘇子身邊……父皇已經(jīng)死了，沒有人能拆散我們了�！�
「好，長姐不走了，陪著蘇子……」
「長姐，我想要你……」
接下來，便是不可描述的聲音。
……
我坐在正陽殿的高階下，冷風(fēng)吹著我的腦袋。
想起很多事。
劉嘉祈跟我說過，他喜歡年長的女人。
他讓我叫他「蘇子」，孩童一般眷戀在我身畔。他肯定也這么要求過董至秋，她無法接受，所以她出局了。我還記得，董至秋死前說：「太子他是個，他是個，他是個……」
我明白了，她是想說，太子他是個戀姐的變態(tài)！
我想象著此時正陽殿里的景象。我的男人，正和他同父異母的姐姐顛鸞倒鳳，謀劃著要永遠(yuǎn)在一起。
她叫劉思淼，劉嘉祈就賜我封號緲，把我當(dāng)她的替身。
我胃里一陣惡心，想吐！
劉嘉祈，你睡誰，都沒關(guān)系。但如果你要留親姐姐在身邊，天天和她亂倫，我可不同意。
畢竟，原身若是回來了，我這個替身，就該沒用了呀。
我還想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呢。
我整理好情緒，起身往明光宮走。
宮道上，遇見了鄧明澄。他喝了點(diǎn)酒，開朗地跟我打招呼：
「緲妃娘娘，皇上怎么樣啊？」
我淡淡道：「這幾日除了上朝，就沉浸在與他長姐的溫柔鄉(xiāng)中�！�
鄧明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很快了然。
「明澄哥這么晚了還沒回公主府，是在……」
「哦，我與大內(nèi)的老弟兄們喝了一頓，感激他們的鼎力相助�！�
我向他行了個禮：「明澄哥對我的幫助，張染沒齒難忘�！�
他扶起我，「別那么客氣。在這波云詭譎的宮廷里，我們必須和自己信任的人攜手前行�！�
必須和自己信任的人攜手前行。
他這話，讓我眼眶紅了。
「那么，我與明澄哥，就是互相信任，可以攜手前行的人？」我認(rèn)真地問他。
他明亮的眸子望著我，「是。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
我們相視而笑。
「對了，明澄哥。」現(xiàn)實(shí)總是讓我愁眉不展，「有件事，又要麻煩你�！�
「你說�！�
「長公主嫁的藩國，可是你曾經(jīng)攻打過的東越？」
「是，東越每隔幾年就要鬧一回，看來長公主能力有限，哄不住自己的夫鎮(zhèn)守兩國邊境的將士，你還有聯(lián)絡(luò)嗎？」
「都是我的老部下。」
「想個辦法，挑起兩國爭端�！刮覊旱吐曇簦覆还軚|越那邊怎么說，我們要讓皇上知道，長公主賴在娘家不走，不利于兩國和平�！�
「明白了�！�
「再見�！�
「再見。」
長街上，我們擦肩而過。既然不能一輩子牽手，這樣的相守相助也挺好。
等鄧明澄幫我把這件事干成，我會送他一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