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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阿成留在這里等修車行,吃完飯我會把你安全送回家�!蔽簡⒃挷徽f,含笑握住余祎的胳膊,用了幾分力道將她帶進車里。

    余祎心知她和這位“魏叔叔”沒有那么多緣分正巧偶遇,想來今天她避無可避,索性乖乖同他一起離開,車子駛離時她發(fā)現(xiàn)后面有車跟來,魏啟元睨了她一眼,笑著解釋:“這十幾年來我出門總有保鏢跟隨,小時候遭到過綁架,父親給我們每人都配了兩名保鏢,不過我不喜歡跟他們距離太近,所以向來讓他們跟在其他車里�!�

    余祎笑道:“還好剛才阿成沒有和你搶東西,要不然保鏢還以為出了什么事,要把阿成打一頓呢�!�

    她話里有話,魏啟元聽出她在生氣,不由覺得愉悅,這小女孩確實有點意思。

    片刻到達早已預(yù)訂好的山頂餐廳,陽臺上能俯瞰安市夜景,山上風(fēng)涼,魏啟元還體貼的關(guān)心了幾句,上菜后細細向余祎做介紹,仿佛只是吃普普通通一餐飯。

    他做足心思,鵝肝全是空運,紅酒也是八二年的,放眼望去整間餐廳只有他們二人,“我已經(jīng)包了場。”

    鋼琴曲不知從哪里奏響,空氣里還隱有花香,不一會兒就有一束白玫瑰送來,魏啟元說:“送花都送紅玫瑰,但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干凈的女孩,只有白色才配你�!�

    余祎掉了一地雞皮疙瘩,又聽魏啟元笑道:“似乎有些唐突了,余小姐可喜歡?”

    余祎笑道:“我很久都沒收到過花,很驚喜�!�

    魏啟元挑眉道:“哦,阿宗也沒送過你花?我非常榮幸,比他晚認識你,卻早一步送你花!”

    余祎不得不承認魏啟元極有魅力,年過四十,儒雅又有閱歷,交談中時不時就能帶出一兩句情話,若對象是不諳世事的小女生,必定早已投懷送抱。

    余祎的回應(yīng)不咸不淡,自始至終只含笑,偶爾才說上兩句,最后魏啟元拿出一只首飾盒,打開以后,只見一串精工雕刻、璀璨奪目的鉆石項鏈躺在上面,手筆大的叫人吃驚,魏啟元道:“你值得最好的,不要拒絕我�!�

    余祎難得如此耐性,等他接下來又要說什么,魏啟元把她牽進舞池里,背景音樂換作了舞曲,余祎并不情愿跳舞,身體僵硬,連踩他好幾下,不停地笑瞇瞇道歉,魏啟元也笑,低聲道:“你在氣我強行請你吃飯?”

    他微微俯□,靠近余祎說:“你還在氣我,強行拉你跳舞。”

    “我的確故意等在停車場,你這樣聰明,一定已經(jīng)猜到�!�

    燈光下的余祎,皮膚白皙,睫毛濃密,腰肢柔軟無比,她確實很漂亮,恬靜又溫柔,魏啟元看著看著,便啞了聲音,說:“可是我一見你就喜歡,即使你是阿宗的女人,那又如何,我會比阿宗更疼你!”

    余祎踩著自己的雞皮疙瘩,再也聽不下去,她連打幾個噴嚏推開魏啟元,面色紅紅的說:“著涼了,喝了酒有點暈,我想回去休息。”

    魏啟元觀她神色,像是小女兒嬌羞膽怯的樣子,心旌又是一陣蕩漾,想來她已動搖,魏啟元便不再強迫她,噓寒問暖幾句,帶上白玫瑰和鉆石項鏈,送她回去了,舉止保持著距離,風(fēng)度翩翩,禮貌紳士。

    余祎到達別墅時,魏宗韜果然還沒回來,客廳里燈光大亮,阿成急得團團轉(zhuǎn),見到她后趕緊沖上來:“你去了哪里,怎么連電話都不帶�!�

    余祎笑道:“白吃白喝去了,我跟你出去什么時候帶過電話,那部破手機你又不是不知道。車子修好了嗎?”

    阿成道:“修好了�!彼终f,“我已經(jīng)通知了阿莊,我先打個電話告訴他!”

    電話還沒打,別墅外就有車燈靠近,莊友柏幾人已經(jīng)回來,魏宗韜快步走在前面,見到余祎后腳步頓了頓,跟在他身后的莊友柏正舉著手機,踉蹌了一下后見到客廳里的余祎,不由舒了口氣。

    魏宗韜瞥一眼余祎捧在手里還沒來得及放下的白玫瑰,問道:“怎么逛商場逛到失蹤?”

    ☆、第31章

    白玫瑰在客廳的燈光下映現(xiàn)淡淡粉色,朵朵都怒放到了極致,純潔無暇,看起來最嬌弱無害,誰知它會盛開得如此張揚。

    魏宗韜走近幾步,從余祎手中拿過花束,垂眸看了一眼盛放熱烈的白玫瑰,問道:“魏啟元送的?”

    余祎掃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莊友柏幾人,見大家都屏息靜氣一言不發(fā),不由覺得別扭,“嗯”了一聲,又加了一句“是他�!�

    魏宗韜又說了一遍:“你還沒回答,怎么逛商場逛到最后失蹤了?”

    余祎看了一眼阿成,見他面色謹慎隱含懼意,又見魏宗韜從進門初時就一直面無表情,心下微怔,不由自主道:“阿成不是已經(jīng)說了?”

    “我沒聽見阿成說,我要你說�!�

    魏宗韜說話的語氣好像又回到了兩人還陌生的時候,高高在上,冷硬深沉,余祎不喜他這樣,瞇了瞇眼漫不經(jīng)心道:“車壞了,你叔叔很巧合的出現(xiàn)請我吃晚餐�!�

    “車壞了跟吃晚餐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

    余祎努力讓自己耐性:“我走不了,他非要請客,我有什么辦法?”

    “你想走還會走不了?”

    余祎怒了:“我想走你讓我走了嗎?”

    她意有所指,魏宗韜眸色頓沉,倏地看向阿成,說道:“明天開始你不用再做事,把余祎今天光顧的那間餐廳主廚請回來!”

    余祎一愣,喝道:“魏宗韜,你有什么毛�。 �

    魏宗韜把手中的白玫瑰扔向沙發(fā),說:“或者你想要一家花店?”

    “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一聲不響消失三個小時,有多少理可喻?”

    余祎氣笑了,“那這三個小時你又在做什么?”她沒了蹤跡,也不見得魏宗韜來找她,這幾人也不過晚她一分鐘回來而已。

    他們兩人第一次這般爭執(zhí),大庭廣眾之下互不退讓,并沒有火藥味散發(fā),卻有一股更加壓抑更加緊張的氣息蔓延在周圍。

    沒有一個人敢吭聲,魏宗韜率先一步走上樓去,步伐依舊邁得很大。

    余祎覺得他莫名其妙,悶悶地坐在了沙發(fā)上,莊友柏從前不太喜歡搭理她,今天難得同她說話,語氣猶豫:“別誤會魏總,魏總辦公時向來不會使用手機,今天傍晚他在和銀行高層談事,阿成打來電話我沒告訴他,剛剛事情談完,我才跟魏總說。”

    莊友柏自作主張,他深知魏宗韜的性格,主次分明,鮮少會因私事而影響公事,更何況只是一個女人,偏偏這次他決策錯誤,回來的路上他剛跟魏宗韜說完,便見他面色驟冷,將莊友柏看得脊背發(fā)憷。

    余祎聽罷,沒做任何表態(tài),只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看向莊友柏淡淡道:“我知道你和阿贊不喜歡我,但你們既然效忠魏宗韜,應(yīng)該知道跟魏啟元有關(guān)的事情理應(yīng)第一時間匯報�!彼幌滩坏南铝私Y(jié)論,“你們有私心。”

    說罷走向二樓,樓下只剩了忐忑不安的莊友柏幾人。過了一會兒泉叔才開口:“阿莊,可能是先生身邊一直沒有女人,所以你才沒將女人當(dāng)回事,不管你和阿贊是否接受余小姐,都要明白一點——”他慢慢道,“先生對余小姐已經(jīng)算是縱容,所以余小姐不一樣�!�

    臥室的洗手間里傳來嘩嘩水聲,余祎取了自己的換洗衣物就走去了健身房。

    健身房很大,與古宅里的不一樣,這里的健身房更像小型商用健身房,器械齊全,裝修豪華,余祎每天來這里跑步,對這里早已熟悉。

    健身房里有淋浴,洗發(fā)水和沐浴露一應(yīng)俱全,余祎沖了一個澡出來,暫時不想回房,索性開啟機器跑步。

    她這些天一直堅持鍛煉,體能上小有進步,跑上一小時不會惡心反胃,只不過今天心情不好,她特地加快了速度,跑了一會兒就覺得不舒服,脖頸上有水漬,不知是汗還是濕發(fā)上淋下來的水。

    越跑越快,跑到后來她一陣胃液上涌,關(guān)了機器撐在扶手上,下彎了腰開始干嘔,嘔得暈眩耳鳴,不知什么時候背上就覆來一只手掌,寬大且滾燙,隔著薄薄的T恤慢慢撫拍。

    過了一會兒余祎單手撐腰站直了,臉頰泛白,一點東西都沒吐出來,不過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開口。

    “我向來厭惡魏啟元,別讓他靠近你。”魏宗韜淡淡地說了一句,手掌繼續(xù)拍在余祎背上,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下次再有這樣的事,記得離開�!�

    余祎沒有轉(zhuǎn)身,歇了口氣說:“那你把證件還給我�!�

    魏宗韜停止了拍背的動作,摟住她的胳膊說:“別任性�!�

    余祎的頭發(fā)已經(jīng)半干,身上香味清淡,她很少用他的那款沐浴用品,原來能夠這么香。

    魏宗韜吻了吻她的頭頂,說道:“魏老先生有兩個太太,我父親管魏啟元的母親叫小媽,魏家有許多見不得人的過去,我只是想拿回我父親應(yīng)得的�!彼麑⒂嗟t壓向跑步機扶手,沿耳吻至脖頸,清香誘人無比,他眸色沉沉,“所以,我厭惡魏啟元。”

    余祎扭了一下胳膊,沒將他甩開,兩人反而貼得更近。

    背部是最脆弱敏感的地方,面對敵人時最忌諱將背部示人,誰也不知道接下去是兇狠的一刀還是其他,余祎察覺后背呼吸漸重,捏緊了扶手說:“魏啟元有心約我,這次不應(yīng)還會有下次,我向來不喜歡被動,直接面對更有效�!�

    “嗯,我知道。”魏宗韜聲音暗啞,已將余祎的T恤掀起,光滑的脊背就這樣袒露在燈光下,他吻上去,手掌握住她的乳,“你膽子大的狠,又狡猾,還貪玩,這幾天我忙于公事,你一定覺得冷清�!�

    余祎在低低喘息,一手抓著扶手,一手抓住胸前的手掌,掰不開,她脊背發(fā)顫,小聲道:“有汗……”

    “我不嫌棄�!蔽鹤陧w掰過她的臉蛋兒,將她吻住,狠狠壓向機器前,將礙事的衣服剝落,眼前的身體潔白無瑕,盛放熱烈,就像那束白玫瑰。

    他將玫瑰花瓣片片咬落,一路向下,把余祎的腿架上扶手,蹲下來靠近,帶她進入從未觸及的世界。

    余祎震驚地張口不能,渾身顫抖欲要跌落,感官刺激放大到極致,胸前大掌還在安撫。

    她無法給予任何回應(yīng),這份震驚將她帶離現(xiàn)實,她像是踏于輕舟飄于洶涌海面,狂風(fēng)和波濤讓她瀕臨危險,她過于激動,已然帶出抗拒和哭音,眼前白光閃過時她終于跌了下來,未及落地就被魏宗韜抱起,壓向扶手狠狠進入。

    魏宗韜吞下她的驚呼,動作兇狠失控,機器似乎在晃動,他將余祎抱下來,送她去扶綜合訓(xùn)練器的坐推架,余祎一切只能被動,用盡力氣握緊坐推架,不消片刻又要倒下,最后魏宗韜將她置于器械座椅,吻她時一直低聲說話:“你叫過我阿宗。”

    她在面對魏啟元時把他叫做阿宗,平日從未叫過。

    余祎無法說出完整句子,只能在他愈發(fā)逼迫的動作下顫抖喊出“阿宗”,弱弱柔柔,叫人心軟又愈發(fā)暴戾,器械不住晃動,魏宗韜已然被她逼瘋,眼神兇狠異常,似要將余祎毀掉,全然不顧她的泣聲和斷斷續(xù)續(xù)的求饒,余祎無法承受,大喊大叫,在他身下崩潰失控,自由卻仍舊遙遠,她已經(jīng)看不清物,聞不到空氣,面前只剩下這個要奪她命的強壯男人。

    風(fēng)平浪靜后余祎還沉浸在先前的震撼中無法醒神,魏宗韜抱著她坐在器械座椅上,握著她的乳時而低頭含咬,兩人渾身是汗,晚風(fēng)從窗外吹入有些涼,魏宗韜將她抱得更緊,捏捏揉揉,不厭其煩。

    余祎終于醒來,攀住他的肩膀,虛弱道:“你瘋了,居然在這里做,我怎么出去!”

    “那我們睡在這里�!蔽鹤陧w低笑,又去吻她,讓她跨腿坐上來,健身房內(nèi)燈光敞亮,兩人無休無止。

    余祎覺得自己死去很多回,沒想到還能有睜眼的時候,第二天她在臥室床上醒來,酸痛得動彈不得,喉嚨里發(fā)不出聲音。

    居然已經(jīng)是下午,她記不清昨晚自己是怎么回來的,也記不清幾點幾時才入睡,枕側(cè)還有余溫,余祎又躺了一會兒,才一邊倒抽著氣,一邊慢慢坐起來。

    樓下餐桌上擺滿了精心烹制的西餐,余祎慢吞吞的走過去,有些詫異。

    魏宗韜合上報紙,見她動作異樣,勾了勾唇站起來,摟著她將她帶上椅子,說道:“嘗嘗看�!�

    盤中食物手藝精湛,每一樣都十分地道,余祎知道阿成擅長烹飪,但沒想到他居然能做出這樣精致的西餐,吃了幾口她問:“阿成做的?他們?nèi)四�?�?br />
    魏宗韜說得漫不經(jīng)心:“這是阿成去餐廳買的,對方不愿意辭職來這里,以后阿成不用再下廚�!�

    余祎一怔:“什么?”她以為魏宗韜昨天只是說氣話,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不再需要阿成下廚。

    魏宗韜慢慢切著食物,笑看她一眼說:“阿成比你還要矮,體格差,是我想得不周全,今天開始由阿莊跟在你身邊,他會散打格斗,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

    余祎蹙了蹙眉:“魏宗韜!”

    “他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現(xiàn)在我讓他們記住�!蔽鹤陧w盯著余祎,“你是我的女人,他們一直沒看清這點�!�

    余祎是魏宗韜的女人,她的身上都是魏宗韜留下的痕跡和氣息,這就像野獸占領(lǐng)領(lǐng)地,留下氣味禁止任何人侵犯,誰都休想過界!

    魏宗韜言出必行,果真不再允許阿成下廚,出門再也不用莊友柏跟隨。

    莊友柏不喜歡余祎,余祎又何嘗喜歡他,這人比阿成敏感,見到余祎出門總將她上下打量,有時候甚至?xí)f:“我記得你買過這件衣服�!�

    余祎找到魏宗韜,強烈抗議莊友柏跟進跟出。

    魏宗韜笑道:“那我讓他徹底消失?”

    余祎無可奈何,只能忍受對方。

    這幾天魏啟元接連送花到別墅,有玫瑰有百合,顏色都很淡雅,花店員工已認得余祎,有時居然還帶口信,余祎終于明白魏啟元的目的,他明目張膽追求她,好讓魏宗韜對她誤解和厭惡,她遲早會失去依靠,到時魏啟元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達到目的。

    余祎把花插|進玻璃瓶,笑瞇瞇道:“我本來還當(dāng)他腦殘,那天約我吃飯目的這么明顯,原來他就是為了讓你甩我�!�

    假如余祎動心,那她自己走出,假如她不動心,那就等著魏宗韜嫌棄她,無論如何魏啟元都能受益,可惜他看錯了這兩人的關(guān)系,以為只是單純的男歡女愛。

    余祎遠遠欣賞自己的插花水平,又說:“他追人太老土,送花送珠寶,說得話又叫人掉雞皮疙瘩,現(xiàn)在四十多歲的人流行這一套?”

    魏宗韜正坐在床頭看書,笑了笑說:“是你不一般,女人都喜歡鮮花鉆石和甜言蜜語,魏啟元只是從不浪費時間,他是個優(yōu)秀商人,意圖明顯,愿者上鉤,對他來說只是買賣�!�

    他放下書,望了一眼擱在電視柜上的花瓶,走過去摟住余祎,說道:“女人小心眼,你的心眼格外小,睚眥必報�!�

    她這些天故意將花擺在臥室膈應(yīng)他,還時而把那串鉆石項鏈拿出來賞玩,純粹是想報復(fù)他那晚甩臉色,這招雖然幼稚,效果卻顯著,魏宗韜確實不太開心。

    余祎笑說:“你想太多,我只是從不浪費。”

    魏宗韜打開電視柜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只盒子,是新款女士手機,“你確實從不浪費,給你兩張卡,你只買穿戴衣物,舍不得買電話�!�

    余祎揚了揚眉,接過盒子翻看,說道:“我怕你心疼,最近花了你好多錢�!�

    魏宗韜一笑:“我現(xiàn)在最愛兩件事,第一件是看你花錢,第二件——”他抬頭看向余祎,低低道,“進入你的身體……”

    說罷就開始吻她,余祎放下手機配合,待她被抱上床,她才推著他說:“我現(xiàn)在也最愛兩件事�!�

    魏宗韜停下動作,聽她繼續(xù):“第一件是花你的錢,第二件——”余祎笑得幸災(zāi)樂禍,“讓你欲|火焚身,而我大姨媽報道!”

    魏宗韜一滯,手掌朝下一探,頓了頓才有些咬牙切齒,仍舊將她弄得氣喘吁吁,玩鬧一陣后余祎才說:“我昨天又收到了論壇短信,對方明確要付高額酬金,你知道我睚眥必報,現(xiàn)在魏啟元想要害我,我該坐以待斃嗎?”

    “我管不住你�!蔽鹤陧w將余祎抱進懷里,笑了笑說,“所以,還是隨你玩!”

    ☆、第32章

    余祎不會玩得太過,畢竟魏啟元與魏宗韜之間屬于家事紛爭,只是她不希望每次出門車子都會莫名其妙的壞了,亦或是花店小哥每天都來這里報道,倘若長此以往,魏宗韜不見得還能像現(xiàn)在這般耐性,而她也不見得還能忍受每天插花。

    余祎坐在電腦前左思右想,最后敲上幾行字,第一次回復(fù)論壇短信,詢問對方能夠出多少酬金。

    對方似乎一直在關(guān)注這里,余祎才發(fā)出短信沒多久,立刻就收到了回復(fù),酬金數(shù)額很可觀,看來魏啟元不光追女人大方,在其他的事情上也足夠大方。

    晚上魏宗韜從香港回來,余祎突然問他:“你真的替黑社會老大洗黑錢嗎?”

    魏宗韜在醫(yī)院里陪了魏老先生一整個下午,感覺周圍全是各種難聞的藥水味,他摟著余祎讓她當(dāng)一會兒空氣清新劑,突然聽她問出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挑了挑眉反問:“我需要嗎?”

    余祎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有沒有什么人比你更加惡劣?比如殺人放火、奸|淫擄掠、臭名遠揚、惡名昭彰!”

    魏宗韜笑了笑:“可能只剩下一個人�!�

    余祎瞪大了眼等待答案,聽魏宗韜認真道:“你。”

    別墅花園里傳出一陣打鬧聲,一會兒氣憤撒嬌,一會兒爽朗愉悅,兩廂交織在一起,最后是夜色下寂靜的擁吻。

    他們兩人自那次爭執(zhí)之后,相處好像愈發(fā)融洽了,阿成本來想喊他們?nèi)コ燥�,這會兒站在玻璃門后面也不敢往前踏,碎碎念道:“打是親罵是愛,棍棒底下出孝子�!�

    后腦勺被人拍了一下,莊友柏捧著水杯笑他:“中學(xué)都沒好好念,不要賣弄中文里這種俗語�!�

    阿成學(xué)歷低,成年后只認得麻將撲克,兒時曾在中國生活,普通話不錯,但根本不懂那些成語俗語。此番來中國,他其實并不情愿,也許是住久了,漸漸習(xí)慣,人也變得散漫,竟然會隨口說出這樣輕松的話,阿成擼了一下后腦勺,說道:“魏總最近心情很好,也許過幾天我就能再進廚房。”

    莊友柏喝了一口水,抬眸望向草坪上親密相擁的兩人,笑了一聲嘆息:“紅顏禍水,女人真麻煩!”

    余祎這汪禍水,閑雜人等少惹為妙,莊友柏已經(jīng)受過一次教訓(xùn),萬事都與她保持一定距離,他讓阿成過去吃飯,不要打擾那兩人二人世界,最重要的是非禮勿視,不過這個成語有些高深,說出來阿成也不明白意思。

    另一邊,陳之毅已在別墅里住了三周,外加在儒安塘消耗的時間,他總共離崗一月有余,家中不停來電,父親雷霆大怒,命他即刻返程,陳之毅不愿意,此刻那頭又打來電話,陳之毅坐在陽臺上,一邊喝酒一邊望向遠處,擱在一旁的望遠鏡已經(jīng)染了一層薄薄的灰跡,他已經(jīng)數(shù)天沒有使用。

    陳父厲聲質(zhì)問:“我已經(jīng)查到你在安市,你去安市到底做什么!”

    陳之毅淡淡道:“私事。”

    “私事?”陳父提高聲音,“你在南邊還有什么私事,跨出一只腳就是海州市,你在那里還有私事?”頓了頓,他突然說,“海州市……你老實告訴我,整整一個多月,你到底在做什么!”

    陳之毅靜默不語,手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示著關(guān)于魏宗韜的一些身份信息,內(nèi)容仍舊與之前查來的如出一轍,他收回視線轉(zhuǎn)向電腦,目光定格在其中一條早前魏啟元查來的信息上面。

    八年前,海州市。

    陳之毅聽見電話那頭又吼來兩聲,這才開口:“我過兩天就回來,爸,以前紀委的那個張叔叔是不是還在職?”

    第二天余祎醒得早,天還朦朦亮,輕手輕腳下了地去衛(wèi)生間洗漱,出來后直接就去了樓下客廳,一個多小時后手機響起,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沙啞:“人呢?”

    余祎輕笑:“客廳�!�

    “上來�!�

    余祎笑瞇瞇地躺在沙發(fā)上,說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認不認識比你更惡劣的人!”

    魏宗韜道:“你先上來,我現(xiàn)在告訴你�!�

    余祎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躺著,不為所動。

    她知道魏宗韜已經(jīng)憋了五天,前天晚上他還建議余祎有空去看看醫(yī)生調(diào)理一下經(jīng)期,昨晚余祎見他夜里已經(jīng)兩眼放光,想笑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他拖延時間不愿意回答,誠心吊著余祎,余祎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果不其然,今早他已有預(yù)謀,早早醒來見不到余祎,電話立刻追來。

    余祎還優(yōu)哉游哉地躺在沙發(fā)上,對著電話又說了幾句,見那頭沒有回應(yīng),不由道:“你睡著了……啊——”

    她驚叫一聲,身體騰空,擦過沙發(fā)背,徑直落入一具堅硬的胸膛。

    魏宗韜上身赤膊,下|身穿了一件長褲,晨光從東面的落地玻璃窗映射進來,披在他黝黑的健碩肌肉上,駭人又性感。

    他輕輕松松抱著余祎,勾唇道:“健身房不夠滿足你,這次換客廳?”

    余祎識時務(wù)的將他一摟,親了他一口說:“回房!”

    魏宗韜心滿意足。

    余祎用腰酸背痛換來魏宗韜小小的幫助,次日上午她再次聯(lián)絡(luò)那人,對方有些謹慎,出言試探,余祎在論壇短信里回復(fù):他十二歲的時候才去新加坡,開過賭場坐過牢,后來認識了一位極有背景的黑道人士,我不方便再說更多。

    這些消息只有董事局高層才知道,就連集團內(nèi)部小范圍傳播的內(nèi)容,也僅僅是魏宗韜在新加坡替黑社會做事而已,因此當(dāng)屬下將這段內(nèi)容拿給魏啟元看時,魏啟元眼睛一亮,立刻親自回復(fù),允諾更多酬金,只需要對方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提供給他消息,并且要求可靠真實。

    余祎一邊吃水果,一邊把銀行賬號發(fā)給對方,順手敲下一段胡編亂造卻看起來頗有些可信度的信息,下午對方打來一半酬金,告訴她如果消息屬實,另一半酬金稍后奉上,并且暗示倘若她弄虛作假,后果責(zé)需要自己承擔(dān)。

    余祎相信憑借魏啟元的實力,定能將銀行卡號的主人給挖出,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魏啟元并非莽撞之人,他已經(jīng)試過急功近利的后果,這次他格外小心,分派兩批人馬,一批人按照短信里提供的消息去查找證據(jù),另一批人去查找銀卡號主人的信息。

    他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圈套竟然劃得這么大!

    這天魏菁琳正在集團辦公,工程項目有問題,股票遲遲不見回升,情況全都不樂觀,她已經(jīng)忙得焦頭爛額,中午的時候收到屬下匯報,說魏啟元那里有情況。

    魏菁琳一直都在默默調(diào)查魏啟元,她深知放虎歸山留后患的道理,因此她一刻都不放松對他的調(diào)查,無奈近些時日只有他的一些緋聞傳來,比如跟小明星分手,比如追求魏宗韜的女友。

    思及此,魏菁琳一陣冷笑,她始終記得余祎那副故作清純的模樣,刁鉆刻薄,仗著年輕有資本就目中無人,她倒希望那三人能有桃|色糾紛,她可坐山觀虎斗。

    她聽完消息,一陣沉默后才說:“就只查到他暗中轉(zhuǎn)過一筆錢?對方是什么身份有沒有查到?”

    屬下說:“這是國外賬戶,查起來有點困難,我已經(jīng)派人抓緊時間�!�

    魏菁琳蹙了蹙眉,一直到傍晚抵達香港,她的眉頭還是擰著,直到進入病房,見到面色鐵青的父親,還有站在那里沉默不語的曾叔,她才在愣怔過后笑道:“爸爸,曾叔,這是怎么了?”她走到魏老先生床畔,說道,“醫(yī)生說你下個月就能出院了,誰惹你老人家不開心?”

    魏老先生合了合眼,往枕頭上靠了靠,說道:“把你二哥、阿宗,都叫過來!”

    魏菁琳一愣,立刻照辦。

    天黑之后,眾人齊聚病房。

    魏啟元、魏菁琳還有魏宗韜一字排開站在床頭,魏老先生像是在審視,一個一個打量過去,眼神意味不明,卻有淡淡的心痛和悔恨流露,過了許久,他才啞聲開口:“啟元,我四十歲才有你,當(dāng)年對你太過溺愛,你爺爺在世時還說我會把你寵壞,你小時候在我面前十分乖巧,對你大媽卻總是不敬,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從來都不說,菁琳說我偏心,我確實太偏心,無論你做什么我都說好,就是因為這樣,才導(dǎo)致現(xiàn)在的結(jié)果�!�

    他倏地怒視魏啟元,聲音里刀刻般的嚴厲:“魏啟元,你當(dāng)年畢業(yè)典禮時百般借口,誰都沒讓去,結(jié)果瞞天過海二十年!你自己創(chuàng)業(yè),從不聽人意見,武斷行事,第一次做項目就虧本,我替你填補漏洞,成就你自己的公司,要不是我為你鋪路,你現(xiàn)在哪里還有這份光鮮,什么杰出青年,統(tǒng)統(tǒng)沒有你的份!”

    “沒錯,你雖然年輕氣盛,但你有能力,你比你大哥強太多,我依舊寵你,任由你胡鬧,現(xiàn)在你想要集團,我已經(jīng)給了你,可是你太貪心,不顧手足之情,從一開始就打算把你妹妹趕出集團,后來又千方百計要害你的親侄子,你沖他開槍,我不讓他們說任何閑話,你在股東大會上給阿宗難堪,我也想要替你找借口,可事實證明,你已經(jīng)無可救藥!”

    魏啟元心里咯噔一下,直覺不好,對面的魏老先生說話太多,有些氣喘,揮開想要上前扶他的魏菁琳,瞥了一眼一直立在旁邊的曾叔。

    曾叔終于開口,從桌上的公務(wù)袋里抽出幾張紙遞給魏啟元,說道:“股東大會結(jié)束以后,老爺就已經(jīng)派我開始調(diào)查,這幾天小姐一直忙公事,外請私家偵探調(diào)查二少爺。”

    魏菁琳聞言,面色倏變,立刻就想要解釋,曾叔抬了一下手:“小姐等我說完�!彼^續(xù),“宗少爺這些天一直在熟悉集團公務(wù),與二小姐往來甚密,其他并無異常�!�

    此時魏啟元面色泛白,低頭看著手中的紙張,不待曾叔開口,他咬牙道:“爸爸,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把網(wǎng)絡(luò)上溝通的短信拿給你看,對方是知情者,就是他當(dāng)初爆料阿宗是新加坡人!”

    魏老先生闔著眼沒有理他,曾叔見狀后繼續(xù):“二少爺在三天前與人有過一筆資金交易,對方名叫張聰,是一家華人餐館老板,開戶銀行在國外,而我查到,他在餐館觀前,曾在新加坡生活過十多年,與新加坡當(dāng)?shù)氐暮谏鐣䦷团赏鶃砩髅�,這個幫派,正是二少爺先前所指證宗少爺?shù)�,替人洗黑錢的幫派!”

    魏啟元指證魏宗韜替此幫派洗黑錢,結(jié)果卻被人查出他與此幫派有關(guān)聯(lián),魏啟元鎮(zhèn)定道:“爸爸,上次我入了魏宗韜的圈套,這一次也一樣,我可以把論壇上的短信給你看!”

    魏老先生睜開眼,似乎及其疲憊:“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在網(wǎng)絡(luò)上說阿宗是新加坡人的那人,收下你的錢,為你提供更多消息?可是菁琳已經(jīng)查出,這些都不是事實,新加坡確實有一個‘魏宗韜’,但他不是我的孫子,而你還要強詞奪理?”

    他嘆了一口氣:“我不是不懂電腦,電腦賬戶都可以被人盜用,你連學(xué)歷都可以造假二十年,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找的這些借口已經(jīng)全都說不通,我還會找人再去詳細調(diào)查,但是你做好準備,等我出院就重新召開股東大會,你還有時間自動請辭!”

    魏老先生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在場眾人無人再敢言語。

    返回安市時已過了十點鐘,空氣有些悶,好像要下雨,魏宗韜閉目養(yǎng)神,嘴角一直含笑,過了一會兒阿贊才開口:“魏總,論壇賬戶還需要做手腳嗎?”

    “不需要,以后再說�!鳖D了頓,他睜開眼,看了一眼阿贊,說道,“你和阿莊,為什么討厭余祎?”

    阿贊垂下頭沒敢吭聲,魏啟元又道:“說吧,我想知道�!�

    阿贊這才開口:“余小姐來歷不明,利用阿成,還發(fā)帖子差點讓事情敗露�!�

    魏宗韜道:“因為她那時討厭我,自然要使壞�!彼α诵�,“你知道,我原本就打算讓你找張聰,利用這個帖子最后再給魏啟元一擊,把這個帖子也完完全全嫁禍給他,不過余祎已經(jīng)替我完成,雖然還有一點瑕疵,沒有完全合我心意,但已經(jīng)很難得�!�

    已經(jīng)快要到達別墅,車中能看見二樓燈光,魏宗韜悠悠道:“這樣的女人,恐怕再也找不到,對她恭敬些,我要帶她回新加坡!”

    ☆、第33章

    魏宗韜的這句話,無疑叫人震驚,等他下了車,阿贊才問泉叔:“魏總說的是真的?”

    泉叔答非所問:“我明天還要再去訂張機票�!�

    樓上臥室亮著燈,余祎還沒有睡,盤腿坐在床上看筆記本電腦。

    見到魏宗韜回來,她就隨口說了一句:“回來啦……”心不在焉,不知電腦里有什么好看的東西,她繼續(xù)劃鼠標(biāo),下一秒便覺腰身一緊,被人強行抱了起來,筆記本電腦也跌了下去,余祎“哎哎”叫了兩聲,雙腳才在床上站穩(wěn)。

    魏宗韜道:“今天魏老先生把我們都叫去了醫(yī)院。”

    余祎聽了這一句便知今天應(yīng)該有好戲上演,她笑了笑,側(cè)頭望向電視機柜上的花瓶,里面新插了一束小雛菊,魏啟元很有心,每天都送來不同品種的花卉,每一種花卉的花語都叫人心動,比如今天這束小雛菊,既贊賞余祎的純潔,又表示隱藏在心中的愛意,真叫人感動。

    魏宗韜扣著她的腰,將她往前一摟,忽視余祎的視線,將今天這場好戲簡明扼要說了幾句,此事余祎親力親為,他總要同她分享。

    兩人一個站在床上,一個站在地上,余祎終于能夠俯視魏宗韜,她發(fā)現(xiàn)即使是從這個角度看向他,仍舊無法將他輕視,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五官冷硬深刻,有的人與生俱來就有一種讓人畏懼的氣場,無論他或坐或站,或俯視別人,或被人俯視。

    魏宗韜低低道:“把論壇短信拿給別人看,你不就前功盡棄了,膽子這么大?”

    余祎道:“網(wǎng)絡(luò)上的東西有很多借口,誰知道這一切是不是魏叔叔自導(dǎo)自演?再說了——”她一笑,“還有你��!”

    這句話太討喜,魏宗韜笑了笑,將她一起抱去了洗手間。

    第二天,魏宗韜在集團里忙完公事,下午仍舊要前往香港。

    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時間尚早,病房里的飯菜已經(jīng)冷卻,曾叔小聲道:“老爺沒什么胃口,宗少爺陪陪他吧,我還有事,先去公司�!�

    魏宗韜點了點頭,走到床邊看了一眼飯菜,說道:“老先生想吃點什么?”

    魏老先生靠在床頭,精神看起來比昨日還要差。他的頭發(fā)灰白稀疏,蒼老全都寫在臉上,不知還有幾年可活。

    目光轉(zhuǎn)向魏宗韜,他一臉若有所思,有些話他昨天沒有當(dāng)眾說,“聽說啟元在追求你的朋友�!�

    魏老先生調(diào)查了魏啟元這么久,這些事情自然也不難查到,魏宗韜并不驚訝,淡淡的“嗯”了一聲。

    魏老先生問道:“什么樣的朋友?”

    魏宗韜沒有回答,拿起床頭柜邊的蘋果開始削皮,削了幾下就切出了一塊三角形的果肉扔進嘴里,嘗過味道后才繼續(xù)削完,把果肉都切到了小碗中,放到了魏老先生的面前。

    魏老先生慢吞吞地吃了一口,說道:“如果只是玩玩的,不要讓她做出丑事,媒體最會捕風(fēng)捉影�!彼殖粤艘豢�,邊嚼邊說,“如果不是玩玩的,找時間把她帶過來,你的年紀也已經(jīng)不小了,成家立業(yè),先成家再立業(yè),明白我的意思嗎?”

    魏宗韜瞥了他一眼,扯了一張紙巾,一邊擦手一邊走去沙發(fā),從頭到尾不置一詞,傲慢又無禮,魏老先生卻沒有任何微詞。

    余祎沒再收到鮮花,臥室里變得單調(diào),她還有點兒不習(xí)慣。

    這些天她變得無所事事,連商場也不再逛,全因跟班換成了莊友柏,與老實好欺的阿成相差太大,余祎半點興致也沒有。

    夜里她再一次提起換人,魏宗韜不為所動,余祎道:“你就不怕阿莊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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