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作者有話要說:
好難寫,推演鄧布利多的行為模式把我卡住了。
*鄧布利多陰謀論(不擇手段、操縱哈利)的一部分是真的,羅琳的很多補丁都很有意思……放一下采訪內(nèi)容:
“Although
Dumbledore
seems
to
be
so
benign
for
six
books,
he’s
quite
a
Machiavellian
figure,
really.
He’s
been
pulling
a
lot
of
strings.
Harry
has
been
his
puppet.”
[我個人覺得],鄧布利多的問題就在于過分信任自己的安排,沒有放手發(fā)動群眾力量,把鳳凰社的人搞得多多的,敵人搞得少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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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漢格頓
兩男一女的瘦長身影從半空中突然出現(xiàn),像是從狹長的管道里被擠了出來。其中一個紅發(fā)男巫試圖摟住女巫的腰讓她站穩(wěn),被毫不留情地拍掉了手。他們急匆匆走下了山坡,看見了另外兩個在此等候的同伴。
“口令?”金發(fā)女巫謹慎地用魔杖指著他們。
“圓月�!蹦岱ǘ淅ぬ瓶怂馆p快地回答。
山坡后面是一片黑暗的雜草叢生的墓地,偶爾有幾顆高大的紅豆杉在黑夜里張牙舞爪地搖擺著枝丫。繞過了一個小教堂之后,就能看見一幢骯臟的老房子。
五個人快步接近那幢房屋,長長的斗篷拍打著他們的腳脖子。他們在接到鄧布利多的通知時,都明白這次“搜尋并摧毀魂器”任務(wù)的重要性和危險性,還穿戴上了全套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的加強防護服飾(防咒手、防咒帽子、防咒斗篷)。
“我可以叫你卡珊德拉嗎?”唐克斯說,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有可能送命的危險任務(wù),她卻表現(xiàn)得很快樂的樣子,在夜色下一頭泡泡糖粉的頭發(fā)依舊顯眼。她對新加入的這個斯萊特林非常好奇,“我一直想認識一下你!一個人解決了四個食死徒,太酷了……如果我當(dāng)年能有這么好的身手,阿拉斯托會提前三年讓我轉(zhuǎn)正的�!�
卡珊德拉顯然不那么適應(yīng)自來熟的聊天方式,她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詳細解釋的意思。
在她們倆身后,雙胞胎也在和盧平聊天:
“除了我們這一隊之外,還有哪些人被派出去了嗎?”弗雷德舉著魔杖,杖尖微微亮著熒光。
“金斯萊帶著德達洛和海絲佳去了伍氏孤兒院的舊址,阿拉斯托、蒙頓格斯和斯多吉一起去了阿爾巴尼亞森林,”盧平簡單地說,“剩下的更多安排我就不知道了。鄧布利多似乎去了一趟奧地利�!�
“只有我們?nèi)俗疃鄦�?他對我們不太放心啊�!眴讨握f,“等等,你說鄧布利多去了——哪?”
他們接近了這幢靠近麻瓜村落的岡特老宅。房子的幾扇窗戶被封死了,房頂上的瓦殘缺不全,爬山虎掛滿了整座房子,看起來陰森而荒蕪,幾十年無人居住的樣子。
地上層疊的落葉使五人的腳步聲沙沙作響,在黑夜里格外清晰。房子周圍長著茂密的蕁麻,高高的蕁麻一直齊到窗口,那些窗戶非常小,積滿了厚厚的陳年污垢。
唐克斯悄悄地向前走去,卡珊德拉覺得她的動作很有傲羅的謹慎風(fēng)格,可惜嘛——她搞出來的動靜并不比任何一個人小。等靠近了前門的位置,唐克斯停下了腳步,做出了一個“止步”的手勢。
什么人會把死蛇釘在門上?
幾個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寒顫。弗雷德熄滅了照明咒的亮光。
“Quietus(無聲無息)�!北R平給每個人都加上了一道無聲咒。木門被咒語打開,發(fā)出風(fēng)吹動一樣的“吱呀”聲。四下里漆黑一片,他們一個接一個摸索著走過去(盧平想要第一個探路,但是沒能拗過唐克斯),捕捉著任何一絲可能的異動。
一股腐爛的氣味撲鼻而來,地板上積著厚厚的灰塵,這座房子似乎共有三間小屋子,中間的大屋子兼作廚房和客廳,另有兩扇門通向別的屋子。
他們小心翼翼地側(cè)著身子在房子里搜尋,手里緊緊攥著魔杖……可是好像什么也沒有。沒有奇怪的黑魔法痕跡,沒有“一枚丑陋的黑寶石戒指”,只有布滿嘔吐物臟污的舊房子。
“這可不像是巫師宅邸啊�!眴讨屋p聲說,低頭查看著地上碎裂的玻璃罐,似乎曾經(jīng)是用來裝鹽的。
“噓�!北R平停住了腳步,豎起耳朵,只聽見外面?zhèn)鱽砹藵庵氐拇⒙�,呼哧呼哧,像是大型猛獸才能發(fā)出來的動靜。
他把耳朵貼近了門,想要聽得更清楚些,可是緊接著下一秒,他從門縫里看見了一雙無機質(zhì)的黃眼睛,和森白鋒利的牙齒——
岡特老宅破舊的大門被撞碎了,木屑飛濺得到處都是,一頭兩米多高的野獸直立著對屋內(nèi)的人露出了滿口獠牙。
“晚上好,盧平。黑魔王真是神機妙算……”芬里爾·格雷伯格獰笑著說,“還有兩個細皮嫩肉的女巫,真不錯�!�
越過他龐大的身軀,他們發(fā)現(xiàn)還有兩頭體型稍小的狼人跟在后面,無一例外盯著屋內(nèi)的五個人,露出垂涎的目光。
“Impedimenta(障礙重重)!”唐克斯在這時當(dāng)機立斷地念出了咒語,阻止狼人們踏入這間屋子,盧平緊跟著揮動了魔杖:“Lootor
Mortis(箱子移動)!”
落滿灰塵的大衣柜像長了腿一樣飛速跑到大門的位置堵住了門框,但這只能抵擋一小會兒狼人鋒利的爪牙。
卡珊德拉喝道:“Oppugnous(萬彈齊發(fā))!”
她使用的是咒語的加強版,無數(shù)小鳥繞在她身側(cè),像一條金色的光帶,然后撲向了狼人們的眼睛、鼻子等薄弱位置發(fā)出攻擊,使得它們發(fā)出了痛呼。
“等等,讓他們試試這個——”弗雷德說,他示意喬治和自己一人一邊,從破損的窗口處伸出魔杖,對正在胡亂撞擊玻璃的狼人念出了咒語,“Patented
Daydream
Charms(白日夢咒)!”
喬治和他一起重復(fù)念動咒語,淡粉色的煙霧從他們魔杖尖端冒出,沒多一會,三頭狼人就“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讓整幢小木屋都震動了一下。
“這是什么咒語,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過?”卡珊德拉臉上浮現(xiàn)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不敢相信能從雙胞胎嘴里聽到連她都沒學(xué)過的實用咒語。格雷伯格和另外兩頭狼人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發(fā)出響亮的鼾聲,長滿黑毛的臉上竟然有些呆滯,涎水順著獠牙淌到了地上。
“這可是我們的專利產(chǎn)品——白日夢咒�!备ダ椎卵笱蟮靡獾卣f,又接著沖它們念了幾遍。
“只要念一遍,就能進入一場高質(zhì)量的、絕頂逼真的三十分鐘的白日夢,”喬治補充道,“缺點嘛……你也看到了。”
地上的狼人們發(fā)出了幸福的吧唧嘴聲,大概正在夢里吃小孩。
“了不起的發(fā)明�!笨ㄉ旱吕c了點頭。
雙胞胎似乎還等著她再夸點什么,可是她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去加入了盧平和唐克斯的搜索工作中——時間急迫,沒那么多功夫讓他倆繼續(xù)膨脹了。
喬治嘆了口氣,望了望自己的兄弟,也一起在岡特老宅的破爛堆里面翻找著。
一個小時過去了,伴隨著狼人響亮的鼾聲,他們一無所獲。
“這怎么可能呢?”唐克斯崩潰地把頭發(fā)抓成了雞窩形狀,“既然神秘人派駐了狼人監(jiān)視這里,那么肯定有重要的東西放在這!”
他們面前的垃圾山里有死蜘蛛、死蛇、死耗子,爛酒瓶、爛碗、爛魔藥瓶,但是沒有一樣能被稱之為“岡特家的傳家寶”。
“也許在我們沒發(fā)現(xiàn)的地方……”盧平謹慎地說,他把視線投向了房頂和墻壁,似乎在思考隔墻有密室的可能性。
“讓這事趕緊結(jié)束吧!”卡珊德拉不耐煩地撩了撩頭發(fā),她的金發(fā)上也落了一層灰,但是為了不破壞柔順的光澤,她堅決不讓弗雷德用“清理一新”。她指揮著魔杖挪開了柜子,說:“先出來�!�
“你打算——”
眾人不解地跟在她身后走出了岡特老宅,緊接著就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她一把火點燃了小木屋。
熊熊的烈火把破爛陳腐的木頭燒得噼啪作響,他們收拾出來的雜物堆也被燒出了滾滾黑煙,在火光的映襯下,卡珊德拉微笑著的表情簡直比黑巫師更黑巫師,比食死徒更食死徒。
“就、就這么燒了?”唐克斯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她還是不敢相信解決問題的手段如此簡單粗暴。
“這樣最快�!笨ㄉ旱吕婀值仡┝怂谎�,好像傲羅小姐問了一個蠢問題,“魂器不能被一般的方式破壞,但是屋子可以。如果魂器在這里最好,如果沒有——我看不出來這個破瓦棚有什么留存的必要�!�
弗雷德說:“為了讓神秘人�;丶铱纯�?”
這個冷笑話強勁到火場的溫度都低了幾度。
“把這個喝了,每人一小口。”卡珊德拉拿出了一個裝著紫色藥水的圓瓶子,盧平認出來了這個是凍火藥劑。幾個人依次喝了一小口。它像冰一樣寒冷,一下子滲透全身。
他們回到了被烈焰包圍的岡特老宅,扭曲的熱浪包圍著幾個人,但是卻不能損傷他們分毫,據(jù)說中世紀的女巫為了逃避火刑架發(fā)明了這種藥水,從此有些女巫甚至以被抓去燒死為樂趣。
在滾滾濃煙、熾熱火焰和焦黑的墻壁中,廢墟的一角閃著光。他們湊近了那里,發(fā)現(xiàn)破沙發(fā)底下的地面被掏出了一個洞窟——里面藏著一枚丑陋的金戒指,戒面鑲嵌著一顆碩大的黑石頭,還有模糊的刻痕。
“別碰它!”盧平一把抓住了唐克斯伸出的手,“這上面一定有附加的黑魔法�!�
“對不起,萊姆斯,我太心急了。”唐克斯像是猛然驚醒一般,晃了晃腦袋,她遲疑地說:“你們沒有感覺到,這枚戒指的呼喚嗎?”
呼喚?另外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鄧布利多說過,魂器這種極為邪惡的黑魔法物品具有蠱惑人心的能量,它會專門抓住人內(nèi)心的薄弱點攻擊,引誘著接近它的人,吸收他們的生命力——
“你感覺到什么?”喬治問道。
“不好描述,”唐克斯說,“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有一道細細的、嘶嘶響的聲音鉆進了腦子里,不斷誘惑著她:你不想復(fù)活你的父親泰德·唐克斯嗎?自從食死徒殘忍殺害他之后,你不想再見到他一面、聽聽他的聲音嗎?來,戴上我吧,我是具有魔力的復(fù)活石,黑魔王賦予了我無上的能量……
“不,我不相信。”唐克斯后退了半步,對著戒指搖了搖頭,“我絕不……絕不相信伏地魔的花言巧語!”
她在盧平擔(dān)憂的眼神中掙脫了他的束縛,從口袋里拿出了海格給他們的整整十盎司巨蛛毒液——這足夠浸泡住一百個戒指了。弗雷德拿起一根撿來的松枝,挑起戒指把它甩進了水晶瓶(幾乎三秒內(nèi)樹枝就被腐蝕殆盡,嚇得他扯掉了防咒手套)。
金戒指在綠瑩瑩的毒液中被侵蝕得“滋滋”作響,一道幾乎沒有五官的模糊黑煙從瓶口升起,掙扎著慘叫。
卡珊德拉舉起了魔杖,一道綠光閃過,一陣嗖嗖的聲音響起,黑煙也消失了,瓶子里只剩下一枚堅固的黑石頭散發(fā)著瑩潤的光。
所有人都感到一陣解脫。
“我們這算是解決了一個魂器,是吧?”弗雷德興高采烈地說。
“是啊,”唐克斯依舊被盧平牽著手,但不知為何兩個人都沒有放開的意思,“伏地魔也并非不可戰(zhàn)勝�!�
作者有話要說:
*白日夢專利咒就是韋斯萊雙子的發(fā)明,他們還擺店里賣了;
*每一支成功尋找到魂器的隊伍里都有黑巫師相隨,反派最了解反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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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懺悔錄
“我們接下來去哪?”卡珊德拉仔細地把裝著魂器殘骸的毒液瓶裝回了魔藥箱里,發(fā)問道。
“去我們的指揮部�!备ダ椎螺p快地說。
喬治塞給了她一張小紙片,她舉起發(fā)光的魔杖照亮了上面的字,在心里無聲默念道:
鳳凰社指揮部位于倫敦格里莫廣場12號。
了然地點了點頭,卡珊德拉揮了揮魔杖點燃了羊皮紙,然后一行人在月光的掩映下,“噼啪”幾聲幻影移形離開了小漢格頓。
那張小紙條賦予了她保密人的身份,由此得見格里莫廣場11號和13號之間的那幢巫師住宅——風(fēng)格非常明顯,門上刷著閃亮的黑漆,銀質(zhì)門環(huán)是一條盤曲的大蛇形狀,非常典型的黑巫師風(fēng)格。
“布萊克家的祖宅?”卡珊德拉推測道,“比我想得要干凈一點�!�
弗雷德聳了聳肩,“那是你沒見過它最開始的樣子,不比岡特老宅好多少�!�
“去年暑假我們在信上抱怨大掃除就是在干這個——”喬治搖了搖頭,“但是事實證明,十個人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只小精靈。為了歡迎馬爾福夫人和馬爾福少爺屈尊入住,克利切把整個房子翻過來打掃了一遍�!�
他做了個滑稽的鬼臉,唐克斯看見發(fā)出了傻笑。她的頭發(fā)變成了迷人的紫羅蘭色。
盧平抽出魔杖,在門上敲了敲,然后黑漆門內(nèi)發(fā)出了金屬好像撞擊、鏈條嘩啦啦滑動的聲音,像是古靈閣金庫門一樣精密復(fù)雜。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卡珊德拉打量著“永遠純粹”的布萊克家的布置:
墻上的金質(zhì)壁燈似乎是新?lián)Q的,和嶄新的墨綠色墻紙相映成趣。墻上一排布萊克家族的肖像因年深日久而發(fā)黑,才微微透出一些老房子的氣息,但是畫框卻被擦拭得锃光瓦亮。枝形吊燈和枝形燭臺都做成了大蛇的形狀,非常具有斯萊特林氣質(zhì)。
隨著一聲輕微的“啪”,一只蒼老的家養(yǎng)小精靈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她猜測也許這就是剛剛出現(xiàn)在喬治口中的“克利切”——他瘦瘦小小,只有半人高,蝙蝠般的大耳朵里冒出大量白毛,但是蓬松而柔軟,系著一張印有馬爾福家家徽的茶巾。
他沖他們低低地鞠了一躬,口中念念有詞:“歡迎,歡迎來到我曾經(jīng)女主人的老宅,敗類韋斯萊們,狼人,愚蠢的赫奇帕奇——還有一位尊貴的斯萊特林小姐!”
他長長的鼻子似乎聞到了愉快的味道,投向卡珊德拉的眼神帶著驚喜。
“差不多得了,”弗雷德懶洋洋地說,“克利切,幫‘沃爾夫林小姐’收拾一間空房間出來。”
“你會受到前所未有的歡迎的,卡珊德拉,”喬治一邊說一邊朝她開心地笑著,“馬爾福去上學(xué)了之后,克利切沒有了可以服侍的人選,每天和西里斯朝夕相處,他們倆遲早要瘋一個。”
“您可以住二樓的空房間,尊敬的沃爾夫林小姐�!笨死杏值偷偷鼐狭艘还�,聲音嘶啞地說,“克利切會為您準備好需要的一切生活用品�!�
弗雷德滿臉帶笑地戳了戳卡珊德拉,意思是“看,我們說什么來著”。
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跟著克利切一起上了樓。
克利切給她準備的房間里,斯萊特林的銀色和綠色隨處可見,覆蓋著床、墻壁和窗戶,布萊克家族紋章和永遠純粹的格言被精心描繪在床頭。
不過她注意到,隔壁的房間被嚴嚴實實鎖上了。門上釘有一塊氣派十足的小牌子,上面刻著工整的手寫字母:
未經(jīng)本人明示允許
禁止入內(nèi)
雷古勒斯·阿克圖盧斯·布萊克(Regulus·Arcturus·Bck)*
………………
七百英里之外,兩個高瘦的黑影站在一塊露出海面的高高的巖石上,海浪在他們腳下翻涌,繁星在他們頭頂閃爍。四下里一片荒涼,除了蒼茫的大海和礁石,沒有一點植物的蹤跡,更別提燈塔和船只。
“你覺得怎么樣?”鄧布利多問,語氣稀松平常,好像他們不是來尋找魂器,而是來沙灘度假。他長長的銀白色頭發(fā)和胡須都被寒冷的海風(fēng)向后吹去。
“很爛。”鄧布利多旁邊的老人回答說。
他穿著一身低調(diào)的紫黑色長袍和精練的綁帶皮靴,一頭銀發(fā)被胡亂往后梳去。倘若卡珊德拉等人也在此地,一定會驚訝于格林德沃的形象轉(zhuǎn)變之大——和在紐蒙迦德時幾乎判若兩人。
解除了黑石塔樓的禁錮后,澎湃的魔力重新回到了這位赫赫有名的黑巫師掌控之中,他的臉頰仍然因為瘦削而凹陷,但絕非之前那副活骷髏似的樣子了。
“是啊,是啊。你和湯姆不一樣,”鄧布利多說,“他會選擇在人生每個有轉(zhuǎn)折的節(jié)點放置魂器,就好像割舍掉了過去的一部分,你說呢?”
格林德沃嗤笑了一聲,他低頭看向身后聳立的漆黑懸崖,海面之下的地方有一道裂縫,黑黢黢的海水在里面打著旋兒。
“你對他的了解已經(jīng)夠多了,”他說,“我的智慧在揣度人心方面毫無用處——快走吧!”
他們低聲念誦著奇異的咒語,一層散發(fā)著淡淡光亮的保護膜籠罩住了他們周身。幾乎沒有多加猶豫,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就縱身跳下了礁石,身手不輸年輕人的矯健,順著海浪涌動的力量進入了那道裂縫。
在暗道里走了幾十步之后,他們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巖洞里。這里散發(fā)著強烈的魔力波動,剛剛格林德沃也正是由此發(fā)現(xiàn)了懸崖上的異樣。
和一個擁有同樣廣闊卓然見識的巫師為伴的好處是,鄧布利多不用多費口舌解釋其中的奧妙,只需要一個眼神,他就能心領(lǐng)神會——
“在那�!备窳值挛种噶酥复植诙幢诘囊唤�。
鄧布利多微微側(cè)開了身子,任由他舉起魔杖(用的是鄧布利多曾經(jīng)的魔杖,底部刻著D的古代如尼文)指向巖石。頓時,那里出現(xiàn)了一道拱門的輪廓,放射出耀眼的白光,但是僅僅一剎那就不見了。
“低級的把戲�!备窳值挛掷淅涞卣f,語氣中帶著輕蔑,“那蠢蛋設(shè)置了煉金術(shù)防御,需要等價的交換來開門�!�
“哦……不奇怪,我猜測他需要帶有魔力的血。”鄧布利多輕聲說,從長袍里掏出一瓶暗綠色、翻滾冒泡的粘稠液體�!胺啬Шε伦審姶蟮娜烁Q伺他的秘密�!�
他拔掉了瓶塞,把整整一瓶龍血全部灑在了巖石表面。洞壁上又一次出現(xiàn)了那道白得耀眼的拱門輪廓,露出了一個門洞,里面是一片深邃的黑暗。
“我們走吧�!编嚥祭嗔闷鹆碎L袍的下擺,格林德沃跟在他身后走了進去,點亮了魔杖的尖端為其照明。
他們眼前出現(xiàn)了類似于霍格沃茨的黑湖,甚至要比黑湖更廣闊、無邊無際,頭頂?shù)纳蕉匆谎垡餐灰姸错�,伏地魔在這里疊加了層層延展魔法,像是開辟出了另一個空間。湖面中央閃爍著一道朦朧的綠光,毫無疑問,那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
格林德沃對著湖面念了一串復(fù)雜的咒語,靠近他們的湖水似乎被過濾了一遍,閃爍著金色。伴隨著不斷擴散的漣漪,他們都看清了湖底層層疊疊的腫脹陰尸,白森森的,皮膚泛著青白。
“我曾經(jīng)研究過的半成品,他只會拿它們來看守一個破魂器�!备窳值挛肿I諷地說,甩了甩魔杖,湖面又變回了漆黑一片,漣漪消失的速度快得離奇,“如果那個嘶嘶叫的白癡選擇讓這些陰尸在夜晚發(fā)動襲擊,你的黑湖都會被填滿——”
“那么我很慶幸他沒有選擇這么做�!编嚥祭嗾f,他一直心不在焉地聽著蓋勒特發(fā)牢騷,同時在空氣中感應(yīng)著魔力的分布。
很快,他攥著一只手,好像從虛空中拽了一根線頭一樣,一條帶著銅綠的粗鏈條從湖水伸出冒了出來,連帶著拽出了一條幽靈船。小船漂浮到岸邊的過程中幾乎沒有帶起一絲漣漪。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條散發(fā)中綠光的小船,似乎在思索什么有趣的東西,差不多過了一分鐘之后,鄧布利多才篤定地說:“這條船被施了一個魔咒,一次只能乘坐一位巫師。”
格林德沃不置可否地說:“先試試�!�
試一試的結(jié)果就是,他的靴子剛一踏上船幫,整艘小船像是不堪重負一般往下沉了一半,搖搖欲墜地浮在湖面。黑巫師不得不惱火地收回了腳,看起來有很多德國俚語想要用來罵一罵“嘶嘶叫的蠢蛋”。
他們只得互相拽著鎖鏈,讓小船來回往返,消耗自身的魔力操縱它破開湖面——這比看上去要難得多,在第二趟前往湖心的時候,湖水仿佛一剎那結(jié)了冰,行進變得格外困難。
等到格林德沃也登上了湖心石島,鄧布利多已經(jīng)觀察了石盆有一會兒了,盆里翠綠色的液體散發(fā)著幽幽磷光。
“毒藥�!备窳值挛植粠Ц星榈卣f,“看不出來種類。不過,如果真的那么簡單,我倒要繼續(xù)嘲笑他了。”
“沒錯,這比血液和陰尸更令人擔(dān)心�!编嚥祭嗾f。
他舉起老魔杖,在液體表面畫出了復(fù)雜的法陣,嘴里默念著如尼文咒語,可是液體只是變得更亮了一點,并沒有如愿升起或是消失。
格林德沃默默地站在一邊,神情警戒地盯著白巫師做完這一切,才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氣。
“要怎么才能拿到魂器呢?”鄧布利多更加專注地凝視著石盆,“無法觸碰,不能分離……消失咒和變形術(shù)都不起作用�!�
他似乎是心不在焉地又舉起魔杖,在空中旋轉(zhuǎn)了一下,變出一只高腳水晶酒杯沉進了石盆,這次就被毫無阻礙地碰到了液體,舀起了慢慢一杯綠色液體,“我只能得到這樣的結(jié)論:這種藥水需要喝掉�!�
“哈,你也瘋了嗎?”格林德沃緊緊抓住了他的手,“你明知道這是他特意設(shè)下的毒藥,還想把它灌進肚子——如果魂器不在盆底,而是在湖水下面呢?”
“我了解我曾經(jīng)的學(xué)生,伏地魔不會愿意毒死來到這座島上的人的,”鄧布利多看著他,語氣輕松地說,“毫無疑問,這種藥水會阻止我獲取魂器,使我痛苦到忘記來這里的目的……如果我喪失了能力,就需要你來確保我喝光它,然后繼續(xù)尋找魂器,你能做到嗎?”
“不能�!备窳值挛执直┑卣f,語氣尖銳。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下,看著格林德沃那雙被石盆的光映得發(fā)綠的藍眼睛,“你還記得我?guī)汶x開紐蒙迦德的條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