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所以……江冬月會害怕這根東西再次進(jìn)入她的身體嗎？畢竟過了這么久沒操，逼都緊了。
“沒說不喜歡……”江遲用紅筆劃掉草稿紙上寫錯的解題步驟，嘴里呢喃。
他斜嘴笑了笑:“是喜歡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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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每次寫冬月哭小島自己也會哭，小姨真的美慘（╥_╥）
0064
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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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冬月起了個大早，給江爸、江媽，還有江春蟬上過香后，她出小區(qū)買了早點。
早點鋪的老板娘也姓江，做的腸粉好吃不膩，她和江遲常來光顧生意。
“冬月，今兒不用趕著送娃去上學(xué)��？”老板娘見她走近，瞟了瞟沒看見身后有人，疑惑地問。
江冬月:“今天有事請個假，一會兒還得出門�！�
老板娘聽后忍不住八卦：“什么事啊？”
“嗯……江遲有些感冒，帶他去醫(yī)院看看�！毕胫獛托『⑹睾秒[私，江冬月隨意編了個謊言搪塞。
“這樣啊，”老板娘熟練地把腸粉鏟起放進(jìn)泡沫打包盒里，遞給一邊的客人，“最近天兒夜里還挺冷的，你空調(diào)別給孩子開太低。”
江冬月連連點頭，趁勢點單：“江姐，一份加蛋，一份加肉。”
等買完早餐回到家，江遲已經(jīng)洗漱穿戴好坐在客廳看晨間新聞了。
江冬月看到電視機(jī)里報道的案件，奇怪地問：“小遲，你最近怎么不看動畫片了？”
江遲撓撓頭，看起來有些苦惱地回答：“語文老師說上五年級已經(jīng)是大孩子了，要學(xué)會關(guān)心國家大事�！�
“是么……”江冬月呢喃，到沙發(fā)坐下后把腸粉擺出，“吃早飯吧，吃完我們?nèi)メt(yī)院�！�
以往烏市的晨間新聞不過都在講一些市井小事，不過最近有件兇殺案鬧得很大，一連幾天電視臺都在報道。
江冬月看著電視機(jī)上打了馬賽克的血腥場面，胃口一下全無，碎碎念道：“太恐怖了，怎么下得去手的��？”
到底是多心理變態(tài)的人才會殘忍殺害一個年幼的孩子，還肢解分尸……
江遲一聲不吭，中途還站起身倒了兩杯水。
“這么多天還沒抓到兇手嗎？太嚇人了�！笨赐陥蟮�，江冬月搓了搓起雞皮疙瘩的手臂，忍不住心慌。
她又猛地轉(zhuǎn)身，手抓住男孩的肩膀:“小遲，周末不要去人少的地方玩知道嗎？”
江遲望著女人驚慌失措的面孔，眨了眨眼：“小姨害怕小遲會變成那樣子嗎？”
“怎么可能不害怕！”
江冬月聲調(diào)揚(yáng)起，又捂住江遲的嘴搖頭說：“呸呸呸，晦氣話�！�
她想都不敢想，要是破碎的是小遲，要怎么辦？
江遲注視著女人的目光從驚慌到哀傷，她眼里的情緒很復(fù)雜，含有他無法理解的情感。
在江冬月眼里，江遲雙眸黑亮，正呆愣地與她對視。
她忽然有些釋懷地笑了笑，呢喃：“以后少看這些新聞，你都看不懂。”
“嗯，是不懂�！苯t并未反駁，認(rèn)下。
結(jié)束了這個小插曲，江冬月開始收拾殘局：“好，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下……”
“小遲，你都吃完啦”看到江遲的外賣盒空空如也，她詫異得瞪大了眼。
“今天早上很餓�！苯t摸了摸肚皮，表情滑稽可愛。
江冬月忍不住笑瞇了眼：“看來還是當(dāng)孩子好，沒煩惱，小姨我看了報道就吃不下多少�！�
“小姨多吃點，”江遲從下往上掃視江冬月，瞟了眼女人鼓鼓囊囊的胸部，笑著說：“你太瘦了。”
江冬月被男孩玩味的語氣弄得渾身不自然，總覺得這話有點調(diào)戲的滋味。
小屁孩怎么可能知道調(diào)戲人，是錯覺嗎？
她移開視線，提著垃圾袋起身：“好了，我們穿鞋下樓吧？”
因為避開了上班高峰期，地鐵并不擠，位置還是挺多的。
江冬月上回去看過車，但一直下不定主意買，后來和方思思通電話時說起過這事，后者讓她先別急著買，等婚禮結(jié)束再一起去4S店看，也好給她出出主意。
天天帶江遲擠地鐵總不太好，萬一哪天沒趕上不是耽誤孩子學(xué)習(xí)嗎？
從地鐵站出來，江冬月帶江遲乘公交趕到了醫(yī)院。時隔多日再次見到了何醫(yī)生，不知道是不是病患心理作祟，她還是忍不住惶惶不安。
好在復(fù)查一切順利，江遲的陰莖傷口恢復(fù)得很好，不用擔(dān)心會影響到性功能。
“你這外甥，可要做好教育工作啊�！焙吾t(yī)生脫下橡膠手套，扶了扶鏡框后道。
“？”江冬月懵懂地眨巴眼，又轉(zhuǎn)頭擔(dān)憂，“何醫(yī)生您不是說沒問題嗎？”
“我不是那意思，”知道她聽岔了自己話里的意思，何醫(yī)生笑著搖搖頭，“放心，他好得很。”
說完他抬起下巴指向門口：“看到那邊坐著的女孩了嗎？”
江冬月回頭看，走廊的長椅上坐著一對母女，女孩很瘦小，看體型也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唉，還是個孩子，迷迷糊糊和鄰居家上初中的小哥哥發(fā)生關(guān)系了，懷孕了自己不知道家長也沒發(fā)現(xiàn)，要不是上體育課摔了一跤，這會兒都還懷著呢�！焙吾t(yī)生小聲道。
江冬月眼瞪得如鈴鐺大，語無倫次：“那……那孩子，懷孕……不，流產(chǎn)了？”
何醫(yī)生點點頭，語重心長道：“現(xiàn)在的小孩啥也不懂吧，也不見得。他們好奇心重，喜歡模仿，經(jīng)常會學(xué)著‘大人’的行為去做些對于他這個年齡段來說不恰當(dāng)?shù)氖�。他們從中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體驗到了刺激感，卻不知道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關(guān)鍵是什么？在孩子成長階段里，如果父母沒起到好的引導(dǎo)作用對孩子來說是很致命的�！�
“……”江冬月一下失語。
在她眼里，江遲就是個天真可愛的小男孩，可無論是醫(yī)生也好、姑姑姑父也好，都在告訴她江遲無論從生理上看還是年齡上看都已經(jīng)不再是小孩了。
“何醫(yī)生，你是在提醒我要給小遲做……”沉默了一會兒，江冬月才臉色不自然地開口，“性……性教育嗎？”
后邊三個字實在燙嘴，說完她臉都紅了一大半。
“據(jù)我了解你家里的情況比較特殊，你是江遲的小姨，不是他的媽媽。你近段時間才和他生活到一起的，本身也沒有生育的經(jīng)驗，這才想要給你提個醒�！焙吾t(yī)生解釋。
江冬月意識到自己確實沒有對這方面上過心，要是哪天小遲因為好奇心作祟和女同學(xué)發(fā)生關(guān)系，再意外整出個孩子來……
那個孩子有可能會成為第二個小遲。
江冬月心情復(fù)雜地從診室走出，她偷偷又望了幾眼長椅上的女孩，忽然在女孩身上看到了十四、五歲江春蟬的身影。
這個女孩還有母親陪著來看醫(yī)生，可姐姐那時候是誰陪著來的呢？
在關(guān)于這場對“性”的好奇探索上，女孩往往吃罪受苦，獨(dú)自承受身心上的煎熬。
江遲從廁所出來就看到江冬月滿臉愁云地站在走廊，他眼皮一跳，著急地走過去問了句怎么了。
江冬月轉(zhuǎn)頭和他對視，眼神一下子變得極為嚴(yán)肅：“剛才聽醫(yī)生說了點事，小姨覺得……今晚很有必要給你上門課�！�
“……”女人認(rèn)真的神情讓江遲看后愣了愣，他眼睫撲扇了兩下，一臉迷惘：“小姨要給我上什么課?”
“今晚才能揭曉�！苯率持傅肿∽齑剑逝摰�。
江遲余光一瞥不遠(yuǎn)處的泌尿科診室，嘴角微微上揚(yáng)：“那我等著！”
“小遲喜歡聽小姨講課，最喜歡了……”男孩微涼的手指攀上江冬月的手臂，身體親昵地貼近。
“怎么啦，臉色那么難看？”何醫(yī)生問護(hù)士站的一名護(hù)士。
小護(hù)士哆嗦著嘴喝了口茶，舉止看上去很驚慌，“何醫(yī)生，那孩子不會再來了吧？”
“傷口恢復(fù)得很好，不會再來了吧�！焙吾t(yī)生回答。
又好奇地問：“怎么，他很讓人頭疼�。俊�
這名護(hù)士當(dāng)初負(fù)責(zé)照顧和江遲同病房的老大爺，和江遲的接觸比較多。
“看著乖，其實是個……”護(hù)士想起男孩狠戾的眼神，指了指太陽穴的位置，“這里估計有些問題�！�
“你這么想的啊……”何醫(yī)生拖長話音，轉(zhuǎn)頭望向走遠(yuǎn)的姨甥二人，“教育不好肯定要出事�！�
出于職業(yè)習(xí)慣，他注意觀察過江遲這孩子的骨骼、性器的發(fā)育。江遲的骨骼還有很大的生長空間，上了初中個子竄到一米八沒啥問題，而且江遲的無名指比食指長。有這類特征的人性欲都很強(qiáng)，再加上這孩子還沒來遺精陰莖就這么大，以后發(fā)育得更加粗長后就少有女性能在和江遲做愛時體驗到快感。
他初次給江遲做檢查時就留意到這孩子已經(jīng)有手淫的習(xí)慣，可想而知他生理上的欲望有多強(qiáng)烈。
性欲過強(qiáng)的人容易成癮，而癮是一種病態(tài)的現(xiàn)象。
稍不可控就引火燒身。
從醫(yī)院出來姨甥二人去附近的商場逛了逛，江冬月心血來潮幫江遲買了兩雙鞋子。
江遲就讀的小學(xué)要求周一到周五都要穿校服，她給江遲買的好看衣服都穿不去，為此她還郁悶過幾天。
“小姨，我不需要那么多雙鞋子，”江遲皺緊眉頭，一副嚴(yán)肅的老成樣，“太浪費(fèi)錢了�！�
“不要緊，小姨漲工資了！”江冬月?lián)P聲道。
周柯明這人渣為了讓她留在公關(guān)部一口氣給她漲了一千的工資，一想到自己遭受的破事她就忍不住氣憤，更覺得這錢不花白不花。
江冬月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啥也不管就鉆錢縫里，等有更好的崗位再卷鋪蓋走人。
逛完服裝區(qū)，江冬月帶江遲去逛零食區(qū)，放糖果的貨架邊上有個小孩在哭鬧，撒潑打滾讓媽媽買跳跳糖。
“跳跳糖有啥好吃的，又小又碎，色素還多，買其他的不行嗎？”年輕的媽媽拿起貨架上其他種類的糖，誘哄：“你看，這里有棉花糖，還有巧克力，買這些多好�。俊�
“我不要我不要！這些糖都不好玩，我就要跳跳糖！”可小男孩還是沒領(lǐng)情，依舊哭鬧。
母子二人僵持了很久，終究是當(dāng)媽的先敗下陣來，婦女從高高的貨架上拿下兩包跳跳糖：“行行行，誰讓你是我祖宗�！�
“謝謝媽媽！”小男孩樂呵呵地擦掉鼻涕泡，抱著兩包跳跳糖心滿意足地隨婦女離開。
……
江遲瞟了眼母子二人離去的背影，手扯上江冬月的衣擺，一臉懵懂地問：“小姨，跳跳糖是什么糖啊，好吃嗎？”
江冬月拿巧克力的手微微一頓，回想了一下童年的記憶，“跳跳糖啊，就是吃到嘴里那些糖碎子會在你嘴里跳�！�
小時候她那些堂哥老買跳跳糖吃，她也蹭過幾口。第一次吃時糖在舌頭噼里啪啦跳，可把她嚇了一大跳，哭著說自己嘴里在放鞭炮。
“聽起來好好玩，”江遲的眼睛晶亮，語氣撒嬌一樣，“小姨，給我買好嗎？”
江冬月最受不了他這樣，忍俊不禁地笑：“好啊，小姨給你買。”
把一大包跳跳糖放進(jìn)購物車，江冬月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再一次無底線地滿足了江遲的好奇心。
那樣的眼神注視著自己，讓她有一種被家人需要的滿足感，她很難拒絕。
從商場出來已經(jīng)是飯點，江冬月帶江遲到自己常去的那家平價西餐廳吃了意大利面，吃完面兩個人又在餐廳里喝果汁消遣了半小時的時光，之后江冬月把江遲送回了學(xué)校。
學(xué)校不敢?guī)Я闶尺M(jìn)校園，江冬月就沒把那兩包跳跳糖給他，給他買了一瓶礦泉水。
回到公司她把策劃書最后的幾個統(tǒng)計圖做好，用郵件發(fā)給了周柯明檢查。
周柯明不在公司，沒有及時回復(fù)她，她就開始著手做下一周的工作，打算忙忙碌碌到下班。
教室里語文老師在講授新課，可江遲的心思卻不在課上，滿腦子都是今晚江冬月要給他上的一對一輔導(dǎo)。
神游了一節(jié)課，第二節(jié)課是體育課，全班要到體育場集合。
做完熱身操后體育老師就放他們自由活動了，一群男生簇?fù)碇ゴ蚧@球，女生則在跳繩、踢毽子。
江遲在邊上坐著，體育老師走過來問他為什么不和同學(xué)們一起運(yùn)動。
他不答，體育老師就強(qiáng)拉著他去打球，一下打斷了他的思路。
沒過多久江遲就被換下了，他壓根就不懂打籃球的規(guī)則，也沒半點運(yùn)動精神，經(jīng)常拿胳膊肘撞人、用腿掃人，簡直是球場上的混賬。
體育老師罵罵咧咧、指責(zé)一通，他一言不發(fā)。
罵到下課體育老師才放他離開，江遲跟在那群剛才和自己一起打球的男生身后，聽到其中的兩人在說他的壞話。
“你們看到了吧，他不僅對女生不好，對我們男的也不客氣，別和他玩��！”
“昨天下午我和施樂和他一起值日，他還瞪我們，那眼神可把我嚇?biāo)懒�！�?br />
“可不是！他那眼神感覺要把我跟趙華恩殺了！”
“……”
“嘣——嘣——”
籃球拍打著地面，隨著男孩們的竊竊私語聲一齊傳到江遲耳邊。
他頓住腳步，望著說起他壞話口若懸河的那兩名男同學(xué)。
噢，原來是昨天下午看戲的那兩個。
眼睛不好，舌頭也不想要了？
“嘖�！苯t笑了笑。
眾人簇?fù)碇M(jìn)了教學(xué)樓，江遲加快腳步上前拍了拍落后的一名男同學(xué)的肩膀。
施樂轉(zhuǎn)頭，待看到江遲的臉龐時嚇得瞳孔發(fā)顫，額頭立馬冒出冷汗。
難道那些話都被他聽到了？
想到這兒施樂臉色更加不好了，直接變成紫紺色：“江……江……你你……”
江遲并沒立即開口，掃了一眼其他幾名男同學(xué)，在他們臉上看到了相似的驚慌。
“你們怎么啦？一個兩個臉白得跟死了一樣�！彼雌鹱旖切�，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
“……”鴉雀無聲，沒人敢應(yīng)。
“還不走？等下上課該遲到了。”江遲上前走了兩步，回頭催促，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友好。
“沒……沒聽到嗎？”趙華恩小聲嘀咕。
這么一想幾個人面面相覷，忽然有些心定下來。
他們亦步亦趨地跟在江遲身后，漸漸大起膽子攀談起來。
有人問:“遲哥，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們打球？”
江遲反問：“你聽誰說的？”
寥寥一語又把人干沉默了，趙華恩和施樂壓根不敢吭聲，把頭盡可能往下低。
老師們都覺得江遲乖巧懂事還聰明，可在他們這群小男生看來，江遲身上有種磁場，并不是他們這個年齡段該有的。
他們知道，在這種磁場面前，自己是弱者。
再加上最近小虎見了江遲就繞路跑的行為，很難不讓他們警覺。
“我沒打過籃球，”江遲語氣平靜，他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要不然也不會被胡老師罵，是吧？”
說完他轉(zhuǎn)過身笑得開朗道：“你們打球打得那么好，可要幫幫我啊�！�
眾人愣了愣，過了很久才反應(yīng)過來，連連點頭：“是是是。”
上了兩層樓后，江遲還從趙華恩手里拿走了籃球在地面拍了拍，一邊詢問人：“是這么拍嗎？”
他拍球并不標(biāo)準(zhǔn)，很快球就從自己手里脫出，滾到一邊。
“不是不是，應(yīng)該要更用力一些，把球再拍高一點！”一名男同學(xué)開口道。
“我來示范！”另一名跑去撿球，當(dāng)即演示。
江遲學(xué)著拍了幾次，效果都不太理想，弄得幾個小老師都急躁了。
“你們能把球拍多高？”在焦灼的氣氛中，江遲驀然插了一句。
“我能拍一米五！”
“我，我能拍兩米！”
“我能拍到天花板！”
“……”
男孩的好勝心一旦被激出，是會難以控制的，很快幾人開始爭搶籃球，用力地想要把球拍高。
拍著拍著動作就變成了拋，只聽“哐當(dāng)”一聲，有什么東西被打掉下來。
“完了��！”施樂看著摔在自己腳邊的監(jiān)控攝像頭哀嚎。
江遲眨眨眼，淺笑著補(bǔ)了一句：“拍得真高啊�！�
江冬月還沒到下班時間就接到了班主任姜田的電話，讓她過去處理一些事。
她匆匆忙忙趕過去，在教師辦公室門口看到排排站的一眾小男生，江遲個子高排在末尾。
看到江遲在其中，江冬月的心猛地就提到了嗓子眼，經(jīng)過的時候小聲問了句：“怎么了？”
“江女士，您來啦，”還沒等小孩回話，姜田推開門招呼道，“哎，就等您了，快進(jìn)來吧�！�
“好……好的�！苯挛⑽⒒亓藗�笑，最后瞟了眼江遲才跟著走近辦公室，和其他家長打了個照面。
與這些三四十歲的男男女女相比，她看上去過分年輕，又長著一副好皮囊，引得眾人多看了幾眼。
“今天喊幾位家長過來，是想講一件事，”姜田坐在辦公椅上，從抽屜拿出一個摔得破破爛爛的監(jiān)控攝像頭，“這些孩子下了體育課在樓道拋球玩，把監(jiān)控給砸壞了�！�
“拋球玩？”
有家長重復(fù)，又嘀咕:“上完體育課球不都要回收的嗎，這球哪來的？”
姜田：“問清楚了，是趙華恩帶來的球�！�
“這小子！”趙華恩的爸爸抬頭喊了一聲，想不出什么措辭，無奈地嘆了嘆氣。
“咳咳，”一邊站著的胡老師紅著臉說，“這也怪我，沒告訴他們不能自己帶球來上體育課�！�
他其實一直知道有這個現(xiàn)象，可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覺得不會發(fā)生什么危險。
“今天來找各位家長來也不是想讓你們賠償，畢竟我們校方也有失職，”姜田把監(jiān)控收了起來，笑得禮貌，“只是在樓道這樣打打鬧鬧太危險，多少是要教育一下。還請各位家長回去也能批評一下孩子們，并且不要讓孩子再拿球到學(xué)校玩。”
“行行行，多謝老師�！�
“一定好好批評他，這臭小子！”
“……”
各位家長紛紛應(yīng)和，江冬月也跟著點了點頭。
“誰開的頭？”
人群中有一名臉很圓潤的女人咄咄逼人道：“我家孩子很乖的，不可能會自己主動違反校規(guī)，誰開的頭？”
“……”姜田愣了愣，緊接著眼睛落到江冬月身上。
江冬月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下子手都抖了。
“是江遲�！�
聽到自己家小孩的名字，她一下屏住呼吸。
姜田解釋：“他不會打籃球就問幾個男同學(xué)教，沒想到后邊……幾個孩子就比誰拍得高比得太起勁了。”
“……”江冬月如芒在背，總覺得自己要被家長們的目光刺穿。
“就因為這個破原因害得都要請家長？”圓臉女人繼續(xù)輸出。
“不好意思，是我們家小孩給各位添麻煩了，”江冬月閉了閉眼，回身鞠躬道歉，“我回去一定嚴(yán)肅批評他�！�
會結(jié)束后家長們領(lǐng)著各自的孩子回家，好幾個是被揪著耳朵回去的。
江冬月走到江遲面前，看著男孩因愧疚耷拉的腦袋，又氣又無奈，最后只說了一句：“我們回家吧�！�
江遲回教室拿了書包，姨甥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學(xué)校。
“小姨，我知道錯了�！钡染G燈的時候，江遲上前拉著她先認(rèn)一手錯。
江冬月哼哼兩聲，反問：“錯哪里了？”
“我不應(yīng)該和他們在樓道打球……”小孩的聲音低低的。
“你想和同學(xué)們玩這當(dāng)然可以，”江冬月?lián)P聲道，摸了摸男孩柔軟的頭發(fā)，“可你要注意場合啊，現(xiàn)在只是砸到攝像頭了，下回兒要是砸到人呢？”
又砸不死。
江遲心里嘀咕，面上表情卻更可憐：“我錯了，下次不敢了小姨�！�
“唉，你真是……”江冬月?lián)u搖頭，苦笑不已。
整得這么委屈，好像是別人錯怪他了一樣，明明曠班來參加家長會的人是她。
“先回家吧�！彼D(zhuǎn)頭看路。
“小姨，”江遲扯了扯她的衣服，迫不及待地問：“今晚兒上什么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