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樂景安慰道：“等霍華德伯爵被引渡到美國判刑后，你就可以恢復(fù)自己原本的模樣了�！�
伊萊沮喪地聳聳肩，模樣夸張的嘆了口氣，然后嚷嚷道：“顏，我這次可是為了你受了大罪了，你要好好補償我！”
樂景靠坐在椅子上，隨口道：“好啊，你想要我怎么補償你？”
伊萊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他叉著腰，表情輕松地仿佛只是一個刻意刁難樂景的惡作劇，尖著嗓子裝腔作勢道：“路易斯小姐，請為我寫本吧！”
樂景轉(zhuǎn)了轉(zhuǎn)筆，漫不經(jīng)心地斜了壞笑的男人一眼，涼涼道：“伊萊雅女士，你覺得把你寫成一個前凸后翹的性感寡婦如何？”
出乎意料樂景意料的是，伊萊竟然爽快的點了點頭，笑嘻嘻地說：“好啊，只要主角是一個印第安人就行，是男是女都無所謂，當然，如果你想把我寫成英俊瀟灑劫富濟貧的羅賓漢我也不反對�！�
樂景白了他一眼，嗤笑道：“親愛的伊萊雅，放心吧，我一定把你寫成柔媚多情的印第安少女�！�
伊萊揮了揮拳頭，呲牙咧嘴威脅道：“那你就小心我們印第安人的毒箭吧！”
樂景大笑出聲，伊萊也笑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放松，還是因為氣氛太好，還是因為伊萊的表現(xiàn)太過正常，所以樂景短暫的忘記了伊萊的絕癥，忘記了那場如影隨形的離別，他放下所有心事，和伊萊痛痛快快的笑了一場。
太陽西斜的時候，伊萊向樂景告別了。
他沖樂景揮了揮手，然后轉(zhuǎn)過身，穿著可笑的大裙子，頭也不回地用著迥異于淑女的豪邁姿勢大闊步向前走去。
樂景倚著門，笑著搖搖頭，瞇眼感受吹過臉頰的清涼晚風(fēng)，突然想起毛不易《平凡的一天》里的幾句歌詞，腦海中情不自禁回蕩起熟悉的旋律：
“不追不趕慢慢走回家，就這樣虛度著年華沒牽掛，只有晚風(fēng)輕拂著臉頰。
日落之前斜陽融在小河里，逛了黃昏市場收獲很滿意。
朋友打來電話說他在等你，見面有聊不完的話題，餐桌擺在開滿花的院子里，微微酒意陣陣歡歌笑語，從不考慮明天應(yīng)該去哪里，因為今夜的風(fēng)太和煦�！�
他伸了長長的懶腰，只覺得全身的筋骨都泡在暖暖的夕陽里，被風(fēng)吹的酥軟。
這真是平凡的一天啊。
樂景轉(zhuǎn)身，對上瑪莎太太促狹的眼神，對上兩個兄弟曖昧打趣的眼神，無語凝噎，只覺得自己滿腔文藝情懷一掃而空，恨不能把伊萊抓回來狠狠揍一頓！
瑪莎太太委婉得近乎明示道：“親愛的，我并不是那種古板的人，我覺得真正的愛情和年齡是沒有關(guān)系的�！�
顧圖南和季鶴卿摟肩搭背，壞笑道：“蒼哥兒，你在哪里認識的這個女士？”
“二哥，沒想到你口味……這么獨特�！�
樂景深吸一口氣，才忍住了自己想把兩個兄弟爆錘一頓的沖動，他僵著臉，對瑪莎太太說：“伊萊雅女士和我只是普通朋友，請不要誤會！”
瑪莎太太“哦”了一聲，露出一個我都明白你不用再解釋的表情，然后說：“我去做飯了。”
樂景：……你都明白了什么�。�！
樂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讓瑪莎和顧圖南和季鶴卿半信半疑，勉強相信樂景和伊萊雅女士只是普通的朋友。
然后第二天早上，樂景正坐在餐桌上吃飯，威爾先生正在看早報，突然發(fā)出一聲響亮的歡呼：“太好了，顏，那個該死的霍華德被引渡到了美國，即將接受審判！”
樂景并不怎么意外。
就算霍華德僥幸的沒有被判處死刑，他也要在監(jiān)獄里呆一輩子了。
昨天伊萊還在抱怨穿女裝難受，今天他就可以重回男兒身了。
樂景打定主意，等中午放學(xué)后就去旅館找伊萊，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就在這時，郵遞員在門外喊，“顏，有你一封信！”
樂景狐疑的打開門，走出去，從郵遞員手里接過信，寄信人的名字是一片空白。
樂景好奇問：“誰寄給我的信？”
郵遞員聳聳肩，“信封上沒寫，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樂景拆開信，映入眼簾的是寥寥幾行潦草的英文：
“親愛的路易斯小姐，能給我獻上一束花嗎？
你永遠的伊萊雅。
1873年4月3日�！�
落款是昨天的日期！
樂景臉色突然煞白一片，手抖的幾乎拿不住信封。
不，不會的！伊萊昨天還那樣健康！
他捏著信封，瘋狂向伊萊的旅店方向跑去。
身后傳來瑪莎他們的驚呼：“顏！你要去哪里？”
樂景顧不得回答，他要盡快趕到旅店！
……
伊萊的房門緊鎖，樂景怎么喊門都沒人來開門，那個可怖的猜測似乎越來越像真的。
最后，旅店老板拿來了鑰匙，打開了門，樂景屏住呼吸站在門前，一瞬間幾乎不敢踏進去了。
他深吸一口氣，顫抖著走進房間，濕潤的眼眸就那樣猝不及防對上安靜躺在床上的印第安青年。
他穿著印第安傳統(tǒng)服飾，頭上帶著鮮紅尾羽編制成的印第安傳統(tǒng)長帽，兩只手緊緊握著放在胸前的弓箭，雙眼緊閉，表情是那樣安詳平靜，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釋然的微笑。
恍惚間，樂景似乎又看到了青年笑著對他說：“路易斯小姐，為我寫本吧！”
“只要主角是一個印第安人就行，是男是女都無所謂�！�
樂景閉上眼睛，兩行熱淚蜿蜒而下。
他在沉睡著的青年床前輕輕坐下，溫柔的蓋上他的雙手，聲音輕柔仿佛怕驚擾青年的美夢。
“我答應(yīng)你，一定會為你們印第安人寫一部�！�
這個男人曾經(jīng)在黑暗中跋涉了25年，終日與復(fù)仇和鮮血為伴，現(xiàn)在，他終于大仇得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夢中，他所有的親人們都在，都在家鄉(xiāng)的森林里，過著貧窮卻幸福的生活。
“伊萊，睡吧，祝你好夢�！�
……
伊萊家鄉(xiāng)的森林已經(jīng)被移平，鋪上了通火車的鐵路，他所有的家人也死于殖民者的屠殺。
殖民者的火車轟鳴著開過印第安人的尸骨，為美利堅的工業(yè)輸送源源不斷的鮮血和營養(yǎng)。
樂景把伊萊葬在了孟松城外的小森林里。
伊萊的墓很小。但是這個男人的靈魂卻偉大得任何墳?zāi)苟佳b不下。
樂景輕輕把一束白玫瑰放在伊萊的墓前。
潔白的墓碑上，是由樂景刻下的一句話。
“伊萊，一名自由的印第安戰(zhàn)士，他曾向命運發(fā)起沖鋒，歷史不會忘記他的臉�！�
如果歷史忘記，樂景會用幫他正名。
“再見，伊萊。”
第34章
清末之吾輩愛自由（34）
伊萊的死亡悄無聲息，并沒有翻出什么浪花，從頭到尾祭拜他的也只有樂景一個人罷了。
地球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死去而停止運轉(zhuǎn)，時間之輪從不停止運轉(zhuǎn)。
因為亞伯列得謀殺案，清國留學(xué)生們再次在孟松中學(xué)狠狠刷了一回存在感，特別在媒體連篇累牘報道了樂景和英吉利的霍華德伯爵的恩怨情仇后，樂景徹底成為了校園內(nèi)的風(fēng)云人物。
上學(xué)前，下課后，樂景的課桌前總是圍滿了好奇的同學(xué)們，就連上課時，各科老師也是頻頻cue樂景，要樂景講一下“內(nèi)幕消息”。
樂景知道，同學(xué)們的熱情只是一時的，時間久了，新鮮勁過去，他們就不會再來騷擾他了，只是在那之前，他要做一段時間的明星了。
樂景對校園明星這一身份敬謝不敏，可是有人卻氣成河豚，酸成檸檬樹。
湯姆瞪著眼睛看著那個豬尾巴被同學(xué)們簇擁在中間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特別在看來他心愛的瑪利亞三番兩次主動找豬尾巴搭話后，他整個人都快氣炸了。
該死的豬尾巴！可惡的豬尾巴！卑鄙的豬尾巴！離他的瑪利亞遠一點！
湯姆忍無可忍站了起來，本來準備去教訓(xùn)一下那個臭小子，要他學(xué)會夾著尾巴做人，就在這時，他的腦海里突然閃現(xiàn)了豬尾巴之前的話：“我要是受傷了，瑪利亞會不會探病，照顧我呢？”
湯姆深吸一口氣，又無比憋屈的坐了下來，狗屎！
小伙伴狐疑的看著湯姆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坐下的，表情豐富得跟演話劇似的，“你怎么了？”
“我和你在這兒說了半天話，你有沒有聽？”
湯姆悶悶問道：“你在說什么？”
小伙伴訕訕地撓了撓臉頰，眼神游移，聲音飄忽，“就是……路易斯小姐最近在連載的《無法結(jié)婚的女人們》，你看過沒有？”
湯姆身體微不可查僵了一秒，然后冷哼一聲，抬起下巴，嗤之以鼻道：“切，這種哭哭啼啼的愛情，只有姑娘們才看！”
小伙伴弱弱的爭辯道：“也不是講愛情的，現(xiàn)在女主角開始給雜志投稿，努力想要取得連載，還挺好看的�！�
“不是吧，小喬治，你連這種娘們兮兮的都看，你這個娘炮！”湯姆雙手抱胸，大放厥詞道：“呵，路易斯那種小姑娘，就是格局小，總想著一些情情愛愛，庸俗，無聊，根本不是我們這樣的鐵血男子漢應(yīng)該看的書！”
樂景把這場爭論盡收耳底，聽到湯姆的大放厥詞，他差點笑出聲來。
誰能想到呢，有的人表面上是路易斯黑粉，背地里卻每周都要寄給路易斯幾封信吹彩虹屁。
在《無法結(jié)婚的女人們》連載期間，湯姆給他寄來的讀者來信已經(jīng)有二十多封了，在信中，這個鐵血真漢子為女主角艾米麗哭了無數(shù)次，卑微懇求樂景重新給女主角艾米麗安排一個好姻緣，讓卡爾后悔，并且和女主媽布倫特太太一樣開始操心家中其他三個女兒的婚事。
少男心，海底針啊。
樂景突然有種沖動，想把湯姆這些日子寄來的讀者來信扔出來，看看湯姆會是什么樣的表情，但是為了避免他羞憤欲絕撞墻自盡，樂景只得放棄了這個很有誘惑力的想法。
……
后來，樂景作為證人，出席了美國法院對霍華德伯爵的審判。
這是樂景第一次見到霍華德伯爵，不出意外的話，也應(yīng)該是他最后一次見到霍華德伯爵。
昔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伯爵大人此時帶著手銬站在審判席前，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了，低頭駝背，整個人蒼老困頓得不成人樣。
樂景望著那個蒼老潦倒的男人，心如止水，不起絲毫波瀾。
在法官做出了絞刑的判決時，蒼老的男人踉蹌著跪在了地上，涕淚交加，嗓子眼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哀嚎。
男人是否知道，他最心愛的兒子亨利已經(jīng)去世？
樂景是從報紙上看到亨利的死訊的。
亨利死因蹊蹺，疑似謀殺。但是沒有人想要查出真相，畢竟亨利已經(jīng)是一個全身癱瘓的廢人了。
霍華德伯爵剩下的幾個兒子現(xiàn)在正在瘋狗一樣互相撕咬，爭奪著霍華德家為數(shù)不多的財產(chǎn)，亨利的死去意味著他們可以分得到的財產(chǎn)又多了一份，他們高興還不及呢。
霍華德伯爵是一頭豺狼，所以他把自己的所有兒子都養(yǎng)成了豺狼。造成現(xiàn)如今的局面完全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
樂景并不為此感到快意，但是他也沒有圣母到覺得不忍心。
霍華德伯爵的貴族生涯中，沒少利用特權(quán)做壞事，對樂景的暗殺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樁，現(xiàn)在，他總算是得到了遲來的審判。
【社會主義接班人雙擊666：惡有惡報，大快人心！
巴拉拉能量：唉，政府無能，國家貧弱，導(dǎo)致主播想要報仇還要兜這么大一個圈子，只能借美利堅的力量來制裁壞人（TT）
媽了巴子：不知道為什么，我一點也不覺得開心，我只想讓伊萊回來嗚嗚嗚嗚
小螺號滴滴的吹：可惜伊萊沒有看到這一幕嗚嗚嗚（>▂<）】
樂景也同樣覺得遺憾。
他親愛的朋友，走的太過匆忙，他都沒有好好和他道個別。
眼下是一個多么適合喝酒慶祝的場合啊。
可是他親愛的伊萊已經(jīng)獨自去了遠方。
他隨著人流走出法院，抬頭仰望著高大的蒙眼正義女神像，突然覺得無比諷刺。
亞伯.列得這個印第安屠夫，最后卻以英雄的名義入葬，無數(shù)美國人向這個倒霉死去的政客獻上了無上哀思。
壞人被懷念，而好人默默無聞死去。
如此荒謬，也算是正義嗎？
在他的國家，也有無數(shù)個伊萊已經(jīng)死去或正要死去。
為了讓華夏不變成下一個印第安，他和同學(xué)們才遠渡重洋，來到了這里。
和平要靠戰(zhàn)爭實現(xiàn)，正義要靠鮮血維持。
……
樂景抱著一束白色野菊花，來到了伊萊的墓前，溫柔一笑，“伊萊雅女士，我來看你啦！”
他盤腿坐了下來，把法庭上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說給了沉睡的朋友聽。
陽光輕輕吻上潔白的墓碑，暖風(fēng)輕柔地拂過樂景的頭發(fā)，幾只百靈鳥站在枝頭唱著婉轉(zhuǎn)的歌謠，他親愛的朋友在地下做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幸福美夢。
樂景站了起來，對伊萊說：“很抱歉，你要的書，我可能會要很晚才給交給你了�！�
“這是我獻給你的書，所以我可能花好多年才能完成。在那之前，就勞煩你多等一會兒了，我知道，你一向很有耐心�！�
樂景把野菊花放在墓前，然后朝著太陽的方向，慢慢走出了伊萊的美夢。
……
哈特福德讀書俱樂部的每周一次的文學(xué)沙龍，不知不覺已經(jīng)變成了《無法結(jié)婚的女人們》的討論會。
在安妮的大力推薦下，這部刊登在馬薩諸塞州孟松城的迅速虜獲了無數(shù)紳士和女士的心，在讀書圈子里激起熱烈反響。
然而，讓無數(shù)人遺憾的是，《無法結(jié)婚的女人們》是孟松城的周刊報紙，只在當?shù)匕l(fā)行，為了盡快看到最新一期的報紙，他們只能每周派人坐火車去孟松城買報紙，來回路上就要花一天多，實在是太不方便啦！
所以在這種時候，《哈特福德文學(xué)報》的主編哈利挺身而出，承載著眾人沉甸甸的期望，去找《孟松報》的編輯進行洽談，商量在哈特福德轉(zhuǎn)載《無法結(jié)婚的女人們》的事。
而讓無數(shù)人憤憤不平的是，這個孟松小報竟然拒絕了《哈特福德文學(xué)報》的轉(zhuǎn)載請求，堅持只在當?shù)匕l(fā)行報紙，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有錢不賺的傻瓜！
當下又有很多人生氣說再也不要看《孟松報》了！不就是一篇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說這話的人們在三天后，發(fā)現(xiàn)同伴們都人手一份《孟松報》熱烈的討論劇情后，就灰溜溜的派仆人去孟松城買報紙去了。
是的，《無法結(jié)婚的女人們》的魅力就是這么大！
哈特福德讀書俱樂部在哈特福德都很有名氣，其實行嚴格的會員準入制度，實行的是邀請制，只有通過評審會表決的人選，才能吸納進俱樂部。所以俱樂部里都是一些身份體面的中產(chǎn)階級紳士和小姐，品味高雅，財力雄厚。
也就是說，被哈特福德讀書俱樂部認可的書，都會成為中產(chǎn)階級的新寵。
這部明明是女性，卻以出色精彩的劇情，別具一格的人物塑造，細膩真實的情感描寫，讓很多紳士也愛上了這部。
至于女性，那就更別說了，毫不夸張的說，姑娘們簡直為這本發(fā)了狂！
簡瓊斯在刊登在《康州新書報》的書評里寫道：“我從未看到過這樣的女性，這樣別具一格，好似冰山崩塌露出幽深的海水，既往認知被打破，讓我豁然開朗遇見更大的世界。”
“……在《無法結(jié)婚的女人們》里，婚姻并不是女性唯一且必須的選擇，總有一些女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更無法結(jié)婚，但是難道就能說她們的人生到此為止，要永遠被主流社會放逐嗎？《無法結(jié)婚的女人們》則給出了答案——在婚姻以外，女性也可以擁有事業(yè)，也可以自己養(yǎng)活自己�！�
“布倫特家的四個女兒，都接受過高等教育，卻在婚事上多災(zāi)多難。女主角艾米麗被未婚夫退婚，聲名狼藉；大姐朱蒂的丈夫死于疾病，朱莉甚至想一同殉情；三妹愛莉安娜的丈夫酗酒家暴，她只能選擇離婚；而最小的妹妹夏洛蒂，則是驚世駭俗的不婚主義，是一個激進的女性活動家，主張婦女應(yīng)該走出家庭進入職場……這四個女人，都因為種種原因，成為世人眼中的無法進入婚姻的‘失敗者’……”
“但是婚姻的失敗并不意味著她們?nèi)松氖�。女主角艾米麗才華橫溢，很有成為作家的潛質(zhì)，大姐朱莉溫柔貼心，一直夢想著成為老師，四妹夏洛蒂進入報社，夢想著成為記者，三妹愛莉安娜雖然現(xiàn)在處于迷茫狀態(tài)，但是我相信她總有一天也能找到自己人生的方向……”
“……我認為女孩們都應(yīng)該看看《無法結(jié)婚的女人們》，這本書能讓你們明白，女人活著是為了什么。為了嫁個好丈夫嗎？為了成為一個好妻子嗎？為了成為被人稱贊的家庭主婦嗎？都不是。我們女人活著，只是為了站在陽光下自由呼吸�！�
“我們女人，生而自由�！�
簡瓊斯在哈特福德是很有名氣的女性評論家、活動家和作家，其代表作《女人和貓》《公主的床》《小公爵》等都是暢銷書，男女通殺，在全美都有很大名氣。
一個初出茅廬作者的新書竟然引動了這個大佬站臺，自然是引起了轟動。
所以哈特福德就出現(xiàn)了一種奇怪的現(xiàn)象，一本只在偏僻小城進行連載的，竟然成為哈特福德的春季流行書。
紳士小姐們千方百計想要獲得這部的內(nèi)容，在社交季上，如果你沒有看過這部書，是要被笑話的。
可是孟松城畢竟偏遠，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派仆人去千里迢迢購買報紙帶回來的。
所以，奸詐的盜版商們就敏銳挖掘出了商機，他們從孟松那里買來報紙，然后打印出每周的最新一期連載劇情在哈特福德叫賣，銷量特別好！還有一些人更精明的，直接把目前刊登的所有連載內(nèi)容印刷成冊，然后隨便找了個人續(xù)寫，打著完結(jié)書的名號在書店里販賣！
《無法結(jié)婚的女人們》沒有登上《哈特福德文學(xué)報》，反而養(yǎng)肥了盜版商們，讓他們賺的盆滿缽滿。
安妮真的想不明白為什么約翰拒絕在哈特福德進行連載！這對路易斯小姐，對他們報社，也是很有好處的！
安妮想來想去，發(fā)現(xiàn)約翰不讓《哈特福德文學(xué)報》轉(zhuǎn)載路易斯小姐的文章，只有一個解釋——
“路易斯小姐太可憐了！竟然遇到這樣的黑心老板！”安妮格外憤懣不平，替路易斯小姐鳴不平，“約翰就是為了拴住路易斯小姐，他把路易斯小姐當做自己的搖財樹，只想逼迫路易斯小姐為他們報社賺錢，根本沒有考慮過路易斯小姐的想法和前途！”
安妮難得強勢的命令丈夫：“你和約翰不是老同學(xué)嗎？你把他叫過來，我要好好和他商量一下路易斯小姐的事！他不能這樣對待我的路易斯小姐！”
紐曼一時啞口無言，如果不是知道路易斯小姐是女士，沖著妻子對她的狂熱，他真的很擔(dān)心有一天回家后發(fā)現(xiàn)妻子卷走了他所有家底和路易斯私奔了。
所以路易斯小姐是女人真是太好了！
至于妻子的擔(dān)心，紐曼認為完全是無稽之談。
紐曼和約翰是多年朋友，對約翰的性格還算有一定的了解，他這個朋友，外表精明，可是偏偏有點實心眼，擁有很多商人不該有的良心，所以即便他夢想遠大，這么多年里《孟松報》一直銷量一般，徘徊在破產(chǎn)的邊緣。
要說約翰化身黑心資本家，坑害路易斯為他賺錢，紐曼是一百個不相信。
而且，對這個老朋友的想法，紐曼心里其實是有一定的猜測的。
“約翰應(yīng)該想在哈特福德開設(shè)分社，親自發(fā)行路易斯小姐的�！�
安妮一愣，狐疑道：“這需要很多錢和精力，約翰可以做到嗎？”
紐曼嘆了口氣，“不管能不能，約翰都會試一試，這是他的夢想，他已經(jīng)心心念念了十多年了，再不能實現(xiàn)，約翰都要逼瘋了�！�
“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吧�！卑材莅欀碱^，憂心忡忡道：“希望約翰能盡快在哈特福德開分社，再過段時間，等到盜版占據(jù)了所有流通渠道后，他再過來發(fā)行報紙，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就會破產(chǎn)�！�
…………
約翰自然也知道了哈特福德盜版商的“豐功偉績”，都快氣炸了，卻無計可施，他也知道，這是出版業(yè)的普遍現(xiàn)象，越是有名的作家，盜版就越多。這起碼證明了路易斯的名氣。
那些盜版商就是仗著他無法奈何他們，才如此有恃無恐。
約翰當然可以把他們告上法庭，但是一來，這要付出大筆的律師費，得不償失，二來，他也找不到被告，盜版商們可不會傻到留下自己的地址。
所以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在哈特福德開分社的步伐，盡快在哈特福德發(fā)行報紙，讓盜版商不至于一家獨大。
樂景也從約翰這里聽到了這件事。
就算在21世紀，盜版圖書也屢禁不止，很多時候甚至盜版銷量比正版還多，在法律不完善的19世紀，盜版商當然更加猖獗。
但是，樂景來自21世紀，自然知道21世紀正版出版社為了拉動銷量而采取的辦法。
所以他找上約翰，提出了自己的辦法：
“《無法結(jié)婚的女人們》已經(jīng)連載了四個月，差不多也有十萬字了，這個故事是一個大長篇，等完結(jié)還要過去很久，所以我們現(xiàn)在可以先出版一冊，然后里面收錄作者的親筆簽名和獨家番外，前三千名買書的顧客還能送精美人物插畫和角色同款書簽�！�
說白了，就是買書送海報和周邊。
這在21世紀是出版業(yè)的普遍操作，但是卻讓19世紀的約翰驚為天人。
“哦，上帝啊，路易斯你簡直是個天才！”約翰驚嘆地看著樂景，“你是怎么想到這個好辦法的？說真的，你如果不當作家，一定是一個精明的商人！”
樂景摸了摸鼻子，又不能解釋這是21世紀的套路，只能厚著臉皮接下了約翰過分的贊揚，當了一回商業(yè)天才。
約翰畢竟是多年的商人，頭腦靈活，有了樂景的提議，他很快舉一反三道：“下個月，我們差不多就能哈特福德開辦第一家分社，差不多同一時間，可以進行第一冊
《無法結(jié)婚的女人們》的出版。還有！你身為作者，可以以你的名義召開一個文學(xué)沙龍，號召讀者前去，不僅可以給讀者親筆簽名，還能和讀者近距離交流加深感情，順便替我們的新刊打響名氣！這是多好的廣告方式啊！更妙的是，這還是免費的！”
約翰越說越開心，越說越激動，臉色漲的通紅，幾乎能看到新刊在哈特福德大賣的美妙場景了。他真是個天才！
約翰的提議，在后世有個專用名詞——圖書簽售會，由作者本人給讀者簽名握手合影，是很常見的宣傳方式。
約翰能想到這一點，已經(jīng)很機智了。
但是，約翰都能想到的事，樂景怎么會不知道？
樂景望著亢奮的滿臉通紅的男人，慢吞吞問道：“你是不是忘記了，我不能在人前出現(xiàn)？”
這句話立刻宛如一盆涼水，把約翰滿心的火熱給澆滅個干凈。
路易斯的天才，總是會讓約翰忘記他的種族和身份。
約翰敬佩路易斯的才華，可是一些人，一些無聊且自卑的人，總是會利用攻擊別人的膚色來體現(xiàn)自己的優(yōu)越感，仿佛自己一身白皮有多了不起似的。
起碼約翰在路易斯面前是從來沒有什么優(yōu)越感的，相反，他時常感到自卑和焦慮，他自卑自己才華淺薄，焦慮自己的能力可能配不上少年的才華。
他們兩個人中間，如果真的要有個人有優(yōu)越感，那也是路易斯。在路易斯這樣的天才面前，人間大多數(shù)人都是無能的螻蟻，他是有資格驕傲的。
然而路易斯卻偏偏是個謙遜的人。這就襯得那些無能凡人的種族歧視多么可笑了。
約翰做出了決定。
“路易斯，你是一個天才，你天生應(yīng)該光芒萬丈萬眾矚目，難道你要因為某些人可笑的偏見而躲躲藏藏一輩子嗎？干脆趁這個機會，你光明正大的亮相，讓那些種族歧視者們?yōu)槟愕牟湃A而感到羞愧！”約翰又連忙補充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名有錢，完全不需要再顧慮你們國家的政府的看法了。”
樂景笑著搖搖頭，無奈說道：“你似乎忘記了一點，在外人眼中，路易斯是名女性，我可沒打算穿女裝。”
約翰傻眼了。
他完全忘記了這一點！
“那怎么辦？可以請人假扮成你嗎？”
樂景眨了眨眼，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何必這么麻煩？我保證可以讓他們猜不出我的性別�！�
第35章
清末之吾輩愛自由（35）
六月底的時候，羅伯特從老朋友大衛(wèi)那里聽到了有關(guān)路易斯的最新消息——路易斯根據(jù)清國留學(xué)生和霍華德伯爵之間的恩怨改編的《石碑自白》已經(jīng)完本。
羅伯特知道之前大衛(wèi)想把這個傳奇故事改編成，為此大衛(wèi)給出了一個很慷慨的價格，但是卻被顏拒絕了，他在信中表示自己已經(jīng)把的改編權(quán)交給了路易斯。
羅伯特雖然有點為大衛(wèi)感到遺憾，但是內(nèi)心更多的是期待，他很好奇路易斯會把這個故事寫成一部怎么樣的。
所以羅伯特就驚訝問大衛(wèi)：“你是從哪里知道的這個消息？”他也一直在關(guān)注路易斯的動態(tài)，他怎么不知道這件事？
“我是從紐曼那里聽到的——你應(yīng)該認識紐曼，就是那個高高瘦瘦的出版商，留著大胡子，你們之前見過的，他還給了你名片。”
伴隨著大衛(wèi)的提示，羅伯特的腦海里終于慢慢浮現(xiàn)了紐曼的身影，他恍然大悟：“哦，對，之前我們還一起出席了亞伯.列得的晚宴！”說起這件事他就有點唏噓，雖然他一向不待見亞伯.列得，但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在他眼前死去，還是忍不住讓他感慨世事無常。
“對，就是他�！贝笮l(wèi)繼續(xù)說道：“紐曼和路易斯小姐的主編是同學(xué)，路易斯小姐的主編打算在哈特福德開分社，順便在哈特福德出版路易斯小姐的新書……”
大衛(wèi)話沒說完，就被羅伯特驚呼著打斷了，“路易斯小姐？路易斯是女人？”
這下?lián)Q大衛(wèi)用驚訝的目光看著他了，“你不知道？”
“當然不知道了！”羅伯特問：“你這也是從紐曼那里聽說的？”
大衛(wèi)理所應(yīng)當回答：“這還用問？這不是明擺著的嗎？男人是寫不出來像《無法結(jié)婚的女人們》這樣細膩真實的女性的。路易斯當然是女人�！�
“恰恰相反！我認為這恰恰證明了路易斯是男性！”羅伯特極力爭辯道：“最了解女人的當然是男人，只有男人才能深入挖掘出女性的美！”
“瞎說！女人心思那么復(fù)雜，男人怎么可能會了解？”大衛(wèi)毫不相讓：“路易斯就是一個女人，這是確切無疑的�！�
兩人爭執(zhí)不讓，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后，還是大衛(wèi)提出了解決問題的辦法：“七月中旬，路易斯將會在哈特福德舉辦讀者見面會，到時候路易斯到底是男是女，我們可以一探究竟�！�
羅伯特又驚訝道：“路易斯要舉辦讀者見面會？”驚訝過后他開始不滿起來，“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
大衛(wèi)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滿優(yōu)越感：“因為我人緣好�！�
羅伯特：……
大衛(wèi)聳聳肩，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猜，路易斯小姐這是打算借用讀者見面會為自己的新書做宣傳，等著吧，要不了幾天，哈特福德的報紙上應(yīng)該就有相關(guān)新聞了�！�
雖然大衛(wèi)的話讓羅伯特很憋氣，但是他話中傳遞的信息卻讓羅伯特心中一動。
他一直很想把路易斯的《流浪漢變成英國伯爵》改編成話劇。
作為路易斯的處女作，《流浪漢變成英國》雖然是短篇，但是其諷刺性和表達手法卻很適合被改編成話劇，用話劇夸張的表現(xiàn)手法來詮釋。
只是可惜他當時手頭上有個話劇，一直抽不出空來，所以只能無奈作罷。
現(xiàn)在，他手里的工作都完成的差不多了，差不多有時間可以把路易斯的改編成話劇了。
他或許可以借著這次的讀書見面會，和路易斯談一談話劇改編的事？
他早就想和路易斯見一面了。
一個新人作家能駕馭不同的文風(fēng)，寫出兩個截然相反題材的作品，這種才華讓羅伯特深深為之折服，自愧不如。
羅伯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像路易斯這種類型的作家了——將趣味性和藝術(shù)性完美結(jié)合，雅俗共賞，這種往往會具有很強的生命力，甚至能長盛不衰幾百年幾千年。
雖然路易斯現(xiàn)在的作品只有兩部，但是羅伯特很看好路易斯未來的潛力，他認為，路易斯只要保持目前的水準繼續(xù)下去，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
大衛(wèi)的預(yù)料沒錯，從這周六開始，哈特福德的幾個知名度較高的報紙上不約而同大張旗鼓為路易斯的新書和他的讀者見面會打起了廣告，清晰寫出了見面會的時間和地點——是哈特福德一家新開的咖啡館，環(huán)境幽雅，是下午茶的好去處。
一向神影無蹤的路易斯要召開讀者見面會，這個消息立刻在粉絲中間炸開了鍋，其中以哈特福德讀書俱樂部里的成員們最為激動。
在安妮不辭辛苦的努力下，已經(jīng)把哈特福德讀書俱樂部里的一百多名成員中的六十三名發(fā)展成了路易斯小姐的粉絲。
他們還在私下里成立了一個小小的粉絲俱樂部，
安妮是這個粉絲俱樂部的召集者和發(fā)起人，沒有絲毫爭執(zhí)的成為粉絲俱樂部的部長，為粉絲俱樂部制定了嚴格的章程。
現(xiàn)在，他們粉絲俱樂部終于能親眼見到他們心儀許久的偶像了，怎么不能讓他們開心激動呢？
安妮激動的一夜沒睡好。
終于，她終于有和路易斯小姐見面的機會了！不知道路易斯小姐是一位怎么樣的淑女？一定是和艾米麗一樣堅強、聰明、正直勇敢的好姑娘。
還有新書！新書據(jù)說是改編自霍華德伯爵的雇兇殺人案，不知道路易斯小姐會把這個社會新聞做出怎么樣的詮釋。如果是路易斯小姐的話，那么這個故事一定是一個有趣出色的故事！
在安妮焦急的等待中，7月12號的讀者見面會終于到了。
紐曼無語的看著已經(jīng)換了五六身衣服的妻子，“親愛的，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美了，不需要再打扮了。”
安妮橫了丈夫一眼，“那怎么成！這可是我和路易斯小姐的第一次見面，我要一定給她留下好印象！”
眼看著妻子似乎要和衣柜繼續(xù)纏綿下去，紐曼無語的指了指懷表，提醒道：“已經(jīng)下午兩點鐘了，讀者見面會不是三點嗎？”
安妮發(fā)出一聲響亮的尖叫，花容失色道：“怎么時間過的這么快！”
她也顧不上再挑衣服了，飛快跑到梳妝鏡前畫了個簡妝，然后全無淑女形象的急匆匆的大步走了出去。
紐曼驚嘆的看著妻子爆發(fā)出來的驚人行動力，再次在心里慶幸還好路易斯是個女人，要不然他真的要成為被妻子拋棄的可憐男人了�。�！
……
安妮到達會場時，里面的座位幾乎已經(jīng)坐滿了，安妮在其中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都是他們哈特福德俱樂部的骨干。
哈特福德的多家報紙和書店都提前宣傳了路易斯小姐要召開讀者見面會的事，所以這次的見面會注定熱鬧非凡。
現(xiàn)在咖啡館已經(jīng)被包場，里面的客人都是讀者，安妮的目光在一些女士身上劃過，路易斯小姐會不會就是她們中的某個人呢？
安妮剛?cè)胱�，就有侍者拿著菜單上前來問：“先生，女士，你們要喝什么咖啡？�?br />
安妮看了看菜單，隨便點了兩杯黑咖啡。
她環(huán)顧了四周，發(fā)現(xiàn)包括在她在內(nèi)的每個坐在座位上的讀者面前都放了幾張白紙和一支筆。
這是做什么用的？
安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一個中年禿頂男人走進了咖啡廳，自我介紹道：“先生們，女士們，你們好，我是約翰，是路易斯小姐的主編，路易斯小姐不方便露面，但是她又很想和你們進行交流，所以說我們想了一個辦法，就是你們把問題寫到紙條上，由我來轉(zhuǎn)交給路易斯小姐，然后她再給你們親筆回復(fù)。每個人最多只能問三個問題�！�
安妮現(xiàn)在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中。
一方面，她為沒有見到路易斯小姐而感到難過，另一方面她又為能夠得到路易斯小姐的親筆書信而激動不已。
路易斯小姐的親筆書信，她回家后一定要裱起來，當做傳家寶傳下去。
羅伯特驚愕的和大衛(wèi)面面相覷。他們來之前為路易斯的性別專門打了個賭，羅伯特足足押上了兩百美元，結(jié)果現(xiàn)在路易斯不見人了，那這個賭注看來是只能作廢了。
他嘆了口氣，有點失望，又覺得毫不意外。畢竟從出道以來，路易斯一直是深居簡出，奉行神秘主義，沒有往外透露一點屬于自己的個人信息，他能采用這種辦法和讀者交流很符合他的性格。
大衛(wèi)小聲嘀咕道：“反正路易斯一定是個女人�！�
羅伯特笑道：“干脆我們寫下問題親自問問他好了�！�
“好主意�！�
于是羅伯特就在白紙上寫了兩個問題。
一個是問路易斯的性別，另一個是詢問路易斯有沒有意愿由他把《流浪漢變成英國伯爵》改編成話劇。
……
樂景坐在咖啡館內(nèi)部的員工休息室內(nèi)，源源不斷的紙條出現(xiàn)在桌面上，問題或中規(guī)中矩或古靈精怪或讓人尷尬。
比如就有一個叫做安妮的女士，詢問他喜歡的服飾風(fēng)格，他對女裝實在是沒有什么研究，最終樂景誠實的回答她，“我所有的空余的時間都用來寫作上了，對服裝實在是沒有什么研究。”
還有一個署名羅伯特的劇作家，提出了想要把樂景的《流浪漢變成英國伯爵》改編成話劇的請求，樂景對此當然是很樂意的，他寫道：“我很樂意我的作品能被改編成戲劇，具體的，您可以和我的主編約翰先生談�！�
至于羅伯特詢問的第一個有關(guān)他性別的問題，自然被樂景無視了。
在回答了所有讀者問題后，樂景也開始讓約翰去宣傳自己的新書《石碑自白》。
這個故事，在樂景和霍華德伯爵之間的恩怨的基礎(chǔ)上，做出了二次藝術(shù)加工創(chuàng)造，將整個故事改編的更有戲劇化、故事性和沖突。
的主人公不是樂景和霍華德伯爵中的任何一人，而是那塊被摔碎的顏公石碑，全文以石碑為第一視角開始寫作。
石碑在被摔碎后，碎末分別沾到了顏澤蒼和霍華德伯爵的身上，從而跟著他們遠渡重洋，深入經(jīng)歷了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盡量以第三人的角度客觀冷靜剖析這場紛爭——在讀者眼中是如此看來的，但是是人寫的，那么就不可能沒有偏向。
因為石碑終究還是被霍華德伯爵的兒子亨利弄碎的，而霍華德伯爵也的的確確做了很多錯事。
就像后世一個關(guān)于中世紀天主教的笑話一樣：
A：他們說我黑教會！
B：你說什么了？
A：我只是把教會做的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對于霍華德伯爵也是如此，樂景只是把他做的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罷了。
至于《石碑自白》問世后會受到讀者怎么樣的評價，他就無從得知了。他拼盡全力寫出了讓自己滿意的好作品，這就夠了。
……
時間過去的很快，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八月底，樂景他們結(jié)束了暑假開學(xué)，正式成為了初二的學(xué)生。
八月份的孟松酷暑難耐，在這么火辣的天氣進行運動簡直是一場煎熬。
但是距離樂景等留學(xué)生與湯姆他們的棒球比賽就剩三個月了，所以他們現(xiàn)在盯著大太陽還要加班加點的訓(xùn)練。
九個月風(fēng)雨無阻的訓(xùn)練，樂景和小伙伴們進步很大，已經(jīng)從棒球新手蛻變成了一支嫻熟默契的球隊，史密斯教練為此很欣慰，不止一次夸獎他們，說棒球比賽他們一定沒問題的。
然后就在如此繁忙的行程下，顧圖南竟然戀愛了。
樂景最近空余時間一直在忙新書出版和連載的事，忽視了對兩個小伙伴的關(guān)注。
等樂景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顧圖南都不知道和女同學(xué)互通情書多久了，已經(jīng)是可以一起去散步的關(guān)系了。
樂景：……
顧圖南喜歡的姑娘叫做瑪蓮娜，是一個金發(fā)碧眼的漂亮姑娘，溫柔善良，因為父親是商人的緣故，對清國有一定的接觸和了解，和顧圖南有很多共同話題。
兩人是怎么看對眼的？據(jù)說是瑪蓮娜很崇拜顧圖南，覺得顧圖南聰明活潑，幽默風(fēng)趣，運動也很好，對顧圖南有了朦朦朧朧的好感。
這種好感驅(qū)使她在別人攻擊顧圖南的辮子和種族的時候挺身而出，三番兩次維護顧圖南，替顧圖南說話。
久而久之，顧圖南也對這個漂亮姑娘有了好感，兩人就開始寫信交流感情。
信上的內(nèi)容也很正經(jīng)，只是探討學(xué)習(xí)和兩國風(fēng)俗差異，但是在這個年代，一男一女通信，本身就是一種曖昧。
要問樂景為什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因為這些都是季鶴卿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