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在墻上鑿一個門,把謝游拉進來,
似乎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聽見這句,
謝游眼眸微亮,克制地吻了吻余年光潔的額頭,“不辛苦,
我求之不得�!�
余年心尖像是被撓了一下,他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想起,
“我前幾天在星耀看見曲總了,他急急匆匆風一樣。”
謝游毫不猶豫地出賣了兄弟:“逍然在辦公室打游戲,
被他哥逮住了�!�
余年好奇,“然后呢?”
“這段時間,他都被他哥拘在身邊,
連出國開會都帶著他一起,前兩天逍然還說,他生無可戀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謝游忽然察覺肩膀一沉,余年回應的聲音也弱了下去。他微微側頭,就發(fā)現余年靠在他肩上睡著了,呼吸平緩,濃密卷翹的睫毛隨著氣息上下顫動,眼下還有淡色的青影。
天沒亮,就趕早班飛機去隨州,參加拍賣會,中途還被曝出了吸毒的事情。拍賣會結束后,飛回寧城,一落地,又連夜趕過來見自己。
謝游坐在原位,紋絲未動,借著面前的玻璃墻,注視靠在自己肩上睡著了的余年。不知道過了多久,確定余年已經睡熟了,謝游才小幅度地移動自己已經發(fā)麻的雙腿,小心翼翼地伸手將余年抱起來,放到了休息區(qū)臥室的床上。
余年本能地蹭了蹭枕頭,睡得不是太安穩(wěn)。謝游低頭,輕輕吻了吻對方的手背,安撫道,“年年,沒事,好好休息吧�!�
靠著生物鐘醒過來,余年迷迷糊糊地盯著天花板,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哪里。
拉滿的窗簾阻隔了刺眼的光線,身下松軟的床和枕頭還透著淡淡的獨屬于謝游的味道。余年這一覺睡得很好,疲乏全沒了,四肢酥軟。他坐起身伸了個懶腰,就看見床頭留著一張便簽,上面是謝游的字跡。
翹起嘴角,余年下床趿著拖鞋進到盥洗室,發(fā)現里面放著全套的洗漱用品,連牙膏都是他常用的牌子。
一邊刷著牙,余年又觀察發(fā)現,盥洗室里所有的東西,不管是毛巾還是玻璃杯,都是一式兩件,除了顏色,沒有任何不同。
謝游已經去會議室開例會,余年吃過早餐,就離開了辦公室。整層樓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乘坐謝游的專屬電梯下去,黑色的保姆車已經停在了前一天晚上的位置。
余年上車坐好,取下鴨舌帽和口罩,就見孟遠隱蔽地打量自己。
余年笑道,“孟哥,你是在看什么?”
孟遠清了清嗓子,“昨晚我就收到謝總發(fā)來的信息,要我們這個點到這里來接你。那個……年年,你昨晚睡的這里嗎?需不需要我把今天的日程調整調整,你再多休息休息?”
余年疑惑,“為什么要調整日程?”他敲敲腦袋,回憶,“昨晚好像跟謝游聊天,聊著聊著,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孟遠張張嘴,“沒了?”難道沒有割地賠款,或者以肉償還什么的?
“除非我失憶,記憶斷片,不然就真的沒了�!�
原來只有自己的腦子被黃色廢料淹沒了。他敢說,他連消炎藥止血藥都買好了?
孟遠深刻反思,又轉移話題,“那你下來時,沒人注意到吧?”
余年搖頭,“沒有,謝游做了安排的,我在的整層樓都沒人,下來時,連清潔阿姨都沒遇見。”
孟遠懸著的心落下來了,“謝總想得很周到,”他又觀察余年的神色,“看起來,你們昨晚應該聊得不錯?”
“嗯,”余年不由得笑起來,“我發(fā)現,學著去信任他、依賴他,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而且,他是值得我去相信的人�!�
孟遠捂著腮幫子,“行了行了,我年紀大了,牙口不好,經不起牙疼了!”
余年笑出聲來。
翻出平板電腦,孟遠照例開始說今天的工作日程。
“第一件事,金松獎的邀請函到了,一個星期后舉行,到時候你需要和劇組一起走紅毯�!�
余年點點頭,“好,沒問題。”
“衣服赫西明天就送過來,是最新的春夏高定款,一共有三套備選,到時候你自己挑。會一起過來的還有赫西的裁縫,你挑中衣服后,裁縫會現場幫你修改西服的細節(jié)�!�
孟遠點點平板的屏幕,“然后今天下午,要參加的也是赫西的品牌活動。你才弄了個一波幾折的大熱新聞出來,來現場的記者肯定不會少,就是拍到了你的照片,也能回去發(fā)個頭條。不過,為了避免在這個關頭,記者亂發(fā)揮胡寫,我干脆約了個相熟的記者,你可以現在就想想,問題應該怎么回答。”
和孟遠預料得不差,到了品牌活動現場,保姆車的車門打開,余年一下車,立刻就被記者團團圍住,“咔嚓”的拍照聲更是沒有一刻停頓。
“請問網上曝出您背景深厚,令唐氏地產的獨子也低頭道歉,是真的嗎?”
“請問對于有人目睹,昨晚唐曉軻在高級會所買醉,你怎么看?”
“據說已經連續(xù)有兩檔綜藝節(jié)目和唐曉軻解約,一個劇組也跟唐曉軻解除了唐曉軻的男一號合同,請問你知情嗎?”
“有內部人士爆料,說唐曉軻這次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致使唐氏集團損失巨大,父子矛盾加深,唐建忠勒令唐曉軻半個月內閉門思過。請問這個‘不該得罪的人’指的是你嗎?”
品牌方很有先見之明,啟用了雙倍的安保人員,將余年護在中間,阻隔了記者的長槍短炮。等到了化妝室,孟遠都出了滿額頭的汗,“就這么一小段路,走了有沒有十分鐘?”
余年坐到化妝鏡前的椅子上,也吁了口氣,“大概吧。”他想起記者問的問題,“唐曉軻被解約了?”
“是這樣沒錯,一大早就收到風聲了�!�
孟遠理了理自己被擠得皺皺巴巴的外套,繼續(xù)道,“一個是國內的老牌子的奶制品,唐曉軻撞人那件事出來,他們必然要先保住自己的品牌形象,所以飛快解約。又因為這是唐曉軻自己的問題,違約金一份也不會給。有了先例,另一個護膚品牌也馬上解了約。最新的消息就是,唐曉軻帶資進組的偶像劇,劇方也不要他了。”
施柔背著大包才推門進來,聽見后半句,咋舌,“帶資進組都不要了?”
孟遠:“對啊,愿意帶資進組的那么多,不差唐曉軻一個。唐曉軻入圈以來,脾氣不好架子大,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不過都因著他背后的唐氏地產,沒人敢說什么。這一次狠狠跌下來,不知道多少人愿意火上澆一桶油,上去踩兩腳。所以,這娛樂圈,他算是涼透了,混不下去了�!�
施柔把帶來的鮮榨果汁遞給余年,明白過來,“也對,這個圈子本來就是這樣,大家面上和和氣氣的,心里指不定多恨你�!币娪嗄暌皇帜帽�,另一只手飛快打字,一臉開心,施柔多問了一句,“年年,是遇見什么好事了?”
余年抬眼,笑道,“謝游說他開完會過來接我,晚上一起吃飯。”
“哦——”施柔一個音拖長了轉了好幾個彎,眨眨眼,“原來是工作結束了,有約會�。 �
余年點點頭,“嗯,對!”
施柔接過空杯子,又笑道,“忽然覺得你和謝總這樣挺好的,都有自己的事業(yè)要忙,能相互理解�!彼骋姇r間,語氣變得著急,“這個時間了?不說了不說了,孟哥約好的記者馬上過來了�!�
來采訪的是一個短發(fā)的女性,雙方打了招呼后,孟遠玩笑道,“聶姐手下留情啊!”
聶明新瞟了他一眼,“孟哥,你說你假不假,問題列表都是你發(fā)給我的,讓我照著問,還讓我手下留情?”
孟遠摸摸鼻子,故作驚訝,“哎呀,真的嗎?”
聶明新不想搭理孟遠,轉而朝余年笑道,“不要緊張,你這個經紀人事兒多的很,又霸道,要是我真問了你什么不怎么樣的問題,他能當場翻臉�!�
余年點點頭,笑道,“孟哥一直就很護著我,麻煩聶姐特意來這一趟了�!�
聶明新見余年張口就是幫著孟遠說話,沒再多言,笑起來,“怎么會麻煩?我巴不得呢!你是不知道,你的專訪現在是有多難約!你正當紅,話題度更是一波比一波高,我的同行們,今年的愿望之一,就是約一個你的專訪!所以啊,就是讓我坐二十個小時的飛機過來采訪你,我也立馬動身!”
孟遠插話,“可不能閑聊了啊,前面品牌活動還等著的,一會兒沒時間了,聶姐可別說我事兒多。”
聶明新設置好錄音筆,做了個“請”的手勢,表情變得正式起來。
“第一個問題是,現在網上許多人都關注的,關于你花兩個億買下了一張紙的事情……”
聶明新所在的《橙子娛樂》速度非�?�,采訪結束沒多久,官博就發(fā)布了剪輯好的采訪視頻,整理好的采訪稿也一起發(fā)了出來。
“——不論什么,首先吹我年年的顏值!一件白T恤穿年年身上都這么好看!以及,那句‘關于審美能力,我的理解,就是對美的感知力。不過,我不贊同狹隘的審美觀念,胖或瘦、內斂或張揚、素淡或鮮艷,都是美。’啊啊啊,好喜歡年年認認真真表達自己的想法的樣子!說得真好!”
“——我就問,余年背景到底是什么?吸毒事件后第一次發(fā)聲,就是通過《橙子娛樂》的王牌聶明新的采訪!唐曉軻道歉和解約的事,我不相信沒有來自他背景的施壓!求大神扒一扒!”
“——唐曉軻仗著家世背景,在娛樂圈一向橫行無忌的,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這一次終于是碰到鐵板了吧?所以,撞人的事,是真的嗎?求問專業(yè)人士,那時候唐還沒成年,家屬又被迫拿錢和解,難道他就不受懲罰了嗎?”
“啪”的一聲,唐曉軻陰沉著臉,將手機狠狠砸到了地板上。
坐在旁邊的老人聽見動靜,急忙道,“曉軻你要去哪兒?你爸可是讓我看著你不讓你出門,不要讓奶奶為難好不好?”
唐曉軻一身的酒氣還沒散干凈,眼底赤紅,冷哼,“沒用的老東西,他縮頭縮腦當王八,憑什么要老子也跟著他縮頭縮腦?”
說完,他沒再理會,手插在褲袋里,腳步趔趄地往門口走去。
活動會場,余年從臺上下來,將話筒遞還給工作人員,道了聲“謝謝”。
施柔湊近,小聲道,“年年,謝總已經到了�!�
余年眼睛一亮,往化妝間走的腳步都輕快了些,低聲商量,“記者全堵在外面的,柔柔姐,一會兒你和孟哥開保姆車出去,我從另一條路走,去找謝游。”
施柔比了一個“OK”的手勢,“沒問題,我們把記者引走,你開心約會��!”
“嗯,謝謝柔柔姐�!�
收到施柔的信息,余年才換了不打眼的衣服,又戴上口罩帽子,從另一個通道到了地下停車場。
地下停車場的面積很大,車道也不窄。因為是非節(jié)假日,里面停著的車輛不多。余年看了指示牌,找準方向往前走。
突然,低沉的引擎轟鳴聲驟起,在停車場里帶起陣陣令人心慌的回音,有如巨獸的咆哮。一輛紅色的跑車猶如死神收割的巨鐮一般,竟提滿了速度,目標明確地直直朝余年所在的位置沖了過來!意識到危險,余年想避開,卻根本來不及!
就在這千分之一秒的瞬息時間里,“砰”的一聲,隱隱傳來槍聲,緊接著,被打破了輪胎的紅色跑車車身傾斜,輪胎和地面急劇摩擦,“茲拉”聲十分刺耳。
最后,“轟”的一下沉響,紅色跑車的車頭,重重地撞進了水泥柱里,引起落塵一片。
而在車頭直直撞來的一瞬間,余年就被一股沖力撲倒在了側旁,將將與紅色跑車歪斜的車身擦過!
落地時,更是被緊緊抱在懷里,阻隔了一切傷害。
好一會兒,余年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地,用痙攣的手指牢牢抓住護著自己的人的衣服,“謝游——”
謝游將余年死死箍在懷里,肌肉繃緊,緊到止不住地顫栗。他用下頜不住地蹭著余年的頭發(fā),聲音發(fā)著抖,“年年……沒事,沒事了……”
第80章
第八十塊小甜糕
引擎聲消失后,
整個停車場回到了最初的寂靜。仿佛驟然失聰的雙耳恢復聽力,余年能感覺到自己急速的心跳鼓噪著耳膜,
能聽見謝游顫抖的聲線和喘促的呼吸。
看清謝游慘白的臉色和緊縮的瞳孔,
余年下意識地想抬手拍拍謝游的肩膀安撫——謝瀝就是死于車禍,
而謝游自己,也差點死在丁兆先策劃的車禍里。
然而喉嚨緊澀發(fā)不出聲音,
極度的恐懼后,四肢都脫了力氣。
謝游用力將自己的嘴唇觸碰在余年的額頭,
又深吸一口氣,緊張詢問,“年年,有沒有哪里痛?”
神經末梢重新變得敏銳,
大腿的位置傳來輕微的痛感,
余年估計應該是和地面接觸引起的擦傷,于是他搖搖頭。緩過來后,他出聲擔心道,
“我沒受傷,你呢?”
他記得清楚,在被謝游抱著滾落在地面的瞬間,
他聽見了謝游忍痛的悶哼聲。
“我沒事�!敝x游扶著余年站起來,確定余年沒有傷口,
這才看向紅色跑車所在的位置。
超跑豪華耀眼的車頭已經在水泥柱上撞了個稀爛,謝游帶著的五個保鏢,兩個堵在了車門的兩側,
安靜等候命令。另外三個里,兩人封鎖周遭區(qū)域,一個處理現場子彈的痕跡。
謝游眸色本就很深,沒有表情時,氣質冷冽。而此時,他臉色沉如深潭,眼里更是冰棱遍布。
“把人拖出來�!�
“是�!�
守在車旁的保鏢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暴力打開車門,扯下安全帶,將在安全氣囊中間的唐曉軻粗魯地拖了出來。
輪胎被打爆,方向盤不聽使喚,車頭重重撞在水泥柱的瞬間,唐曉軻已經嚇破了膽。這時,被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拖出來,直接就和破布袋一樣被扔在了水泥地上。
謝游蹲下身,伸手,握住保鏢遞來的槍,“啪嗒”一聲拉開保險,直接將槍口抵在了唐曉軻的眉心上。
冰涼的金屬槍口還帶著明顯的硝煙氣息,唐曉軻瞳孔和針尖一樣,哆嗦著道,“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我爸是唐建忠!你不能——”
謝游眼神如墨一樣,輕聲反問,“我不能?”連尾音都帶著鋒利。
對上謝游的視線,唐曉軻一個激靈,有種對方真的想殺死自己的感覺。他又想起,他爸爸曾經說過,連見一面謝游的資格都沒有。
窒息一般的恐懼如冰水兜頭而下,唐曉軻食指抓在水泥地上,恐懼到攣縮,胸廓上下起伏,氣粗著喘息起來。
連吸入肺里的空氣,也像是帶著尖刺。
這時,余年從后面,將自己的手輕輕搭在了謝游冰涼的手背上。
謝游一滯。
溫熱的體溫將冷意一點點驅散,殺意也逐漸收斂。謝游垂下眼,起身將槍遞回保鏢手里。隨后,他脫下自己的西服外套,裹在了余年身上。
手下意識地將西服的衣料握緊,謝游隔了好幾個呼吸,才忐忑問道,
“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見謝游不敢看自己,余年放軟了聲音,沒有回答,而是說道,“謝游,我好冷,可以抱抱我嗎?”
謝游指尖顫了一顫,看清余年眼里的溫和,緊繃的脊背不明顯地松下來。他抬手,控制著力道,把余年抱進懷里。
鼻息灑落在頸側敏感的皮膚上,余年任謝游抱著,忽然聽見謝游低低的聲音,像是怕被余年以外的人發(fā)現自己的脆弱。
“幸好你沒事�!�
幸好你沒有像哥哥一樣離開我。
他已經經受不起任何的離別了。
余年眼眶一澀,抬手回抱住謝游。
“嗯,我不會離開你的。”
當天晚上九點,#唐曉軻蓄意謀殺余年#的tag就被放到了熱搜第一的位置,同時,各大論壇置頂話題,新聞平臺接連推送,均是頭條。
標題下,是當時停車場的監(jiān)控錄像,從中,能清晰地看到,唐曉軻在一開始,就提前將紅色超跑停在了停車場,隨后,一直等著余年出現。
在余年出現后,他利用超跑卓越的性能,瞬間提速,朝余年撞過去,沒有半絲的猶豫。
之后,似乎是輪胎出了問題,超跑車身突然歪斜,不受控制地朝水泥柱撞過去。與此同時,走近的一個人以爆發(fā)的速度,將余年撲向側旁,避開了撞擊。
接著,是唐曉軻被撞爛了的車頭的近景圖片,以及跌坐在地的唐曉軻。
“——這是現實不是編的?突然恐懼!到底是誰給的唐曉軻膽子,竟然敢在公共的停車場內,開著超跑撞人??這是明明白白的蓄意謀殺未遂!而且在余年出現的一瞬間,唐曉軻明顯是提到了車能提的速度的極限!毫不猶豫地撞向余年!
我是不是也要擔心,我今天罵了一句唐曉軻,明天說不定出門就被撞死了?”
“——臥槽臥槽臥槽!這是慣犯��!十七歲未成年就敢超速開車撞人,完了還怪受害人自己倒霉!之前的事,唐家砸錢壓下來了,現在唐曉軻又要故技重施了?這什么世道?”
“——我就想問,年年怎么樣?救年年那個人受傷了嗎?以及,唐曉軻這個殺人犯被抓了嗎?能公公正正地判決嗎?爆哭�。。 �
“——那些給你們唐少洗地的,睜大狗眼看看!這就是你們的唐少!撞了一個人還不夠,準備撞第二個了?仗著家里有錢有權,就能無法無天為所欲為嗎?”
“——謝謝那個救了年年的人!真的看了這個視頻幾十遍,一邊看一邊哭!如果沒有那個人,年年是不是已經死在車輪下了?甚至最后,唐曉軻家里一手遮天,我們連年年到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無數粉絲和路人到了星耀娛樂的官博、孟遠和郁青還有夏明希的,去詢問余年現在的情況。到十點,星耀娛樂的官博發(fā)布了最新消息,稱余年已經被送到醫(yī)院進行了全身檢查,除腿部有大面積的擦傷外,沒有其它的外傷,緊要關頭救下余年的人也沒有生命危險。現在余年正接受事后心理疏導。
消息發(fā)布沒多久,#余年沒有生命危險#也進了熱搜榜第五位。同時,唐曉軻的家世、已經唐建忠的發(fā)家史,都被細致地扒了出來。
第二天上午,正在網友聲討唐曉軻蓄意謀殺的惡行、要求公正公開判決時,一家新聞媒體報道,自一月一號以來,不到半年的時間,唐氏地產發(fā)生多起因質量問題引發(fā)的建筑工地倒塌、小區(qū)地面塌陷等問題。
沒過多久,財經版消息稱,唐氏地產董事長唐建忠,因偷稅漏稅和大額受賄,已經被介入調查。與此同時,唐氏地產股價暴跌,幾乎在不到半天的時間里,蒸發(fā)數億。
施柔正抱著手機刷微博,因為是在醫(yī)院,她小聲和孟遠討論。
“孟哥,我們要不要控控評?我看了看,唐曉軻他爸馬上跟著出了事,大家拍手稱快的同時,也有好多人在議論,說年年被撞這件事發(fā)生的第二天,唐氏地產就出事了,唐建忠也在接受審查,之前明明沒有風聲。所以好多人都在猜年年背后的勢力和后臺。”
孟遠聲音也放得很低,他反問施柔,“柔柔,我問你啊,唐氏地產質量不過關,是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施柔繼續(xù)道,“而且現在國內好多家地產公司,質量都不行,不過利益關系,報道很少,都被壓下去了�!�
“對,所以,謝總只是把某些人極力想掩蓋的事實,擺在了大眾面前�!泵线h又問,“那么,唐建忠受賄,偷稅漏稅,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啊,我聽見了的,謝總在唐曉軻盯上年年的最開始,就著手在查了,證據一直都在手里握著。偷稅漏稅是真的,受賄也是真的,不然就憑唐氏地產那個質量,怎么可能過審?”
孟遠拍拍施柔的肩膀,“這些事都是真的,所以我們問心無愧。至于網友的猜測,就讓他們猜好了。隱隱綽綽的冰山一角,才會讓人心生忌憚。年年的事業(yè)還在上升期,他天資好,自己肯努力,勢必會遭人嫉妒遭人恨。讓那些人有所忌憚,以后幺蛾子糟心事才會少些�!�
施柔點點頭,又想起,“孟哥,我剛不小心聽見謝總的吩咐,感覺唐氏地產這一回真的要元氣大傷。唐曉軻,現實版坑爹。”
“對,養(yǎng)了這么個糟心兒子,唐建忠現在不知道多后悔!聽說,唐曉軻交了司法機關,蓄意謀殺未遂,造成嚴重輿論影響,再加上謝總施壓,絕對重判沒跑了。顆唐建忠自顧不暇,連律師都不敢請�!泵线h又自言自語,“哪天得去廟里拜拜,幫年年請個平安符好了�!�
余年拿到最后一項檢查的結果出來,見孟遠和施柔看過來,他笑道,“醫(yī)生說都沒問題,擦傷養(yǎng)兩天就行�!�
孟遠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他見謝游從昨晚開始,就寸步不離地跟著余年,余年住病房做檢查,謝游直接守在旁邊,公務都搬到了病房里——跟怕自己一個眨眼,余年就會在眼前消失不見一樣。
孟遠識趣地開口,“年年金松獎走紅毯的事情,我還要去盯著細節(jié),就先走了。”
施柔張張口,話還沒說出來,就接收到孟遠的眼神。她一秒閉嘴,也跟著走了。
孟遠和施柔走后,除了保鏢,只剩余年和謝游面對著面。
余年笑道,“可以送我回家嗎?”
謝游點頭,“好。”
回到家,余年先趿著拖鞋去浴室沖了個澡。擦干頭發(fā)出來,余年發(fā)現,和他進去浴室之前一樣,謝游還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fā)上,一動都沒動。
余年打了個哈欠,見謝游眼下也泛著淡淡的青影,問道,“昨晚熬了半宿,要不要一起睡會兒?”
他知道謝游應該是被這次的事勾起了心底的恐懼,一秒不見著他,眼里都是慌張。他自己自顧自地去睡了,留謝游一個人強撐著冷靜——他舍不得。
聽見這句,謝游神色變了變,“……年年,是要我和你一起睡嗎?”
余年沒察覺出什么,自然應道,“嗯,一起睡,我家里就一張床。沙發(fā)太窄,睡著不舒服�!�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謝游耳尖發(fā)燙,停了兩秒,還是說道,“年年,雖然我也……有一點想。但,我們不能白日宣淫�!�
第81章
第八十一塊小甜糕
“不能白日宣淫,
那……”余年故意停頓,“可以接吻嗎?”
聽余年這么問,
謝游點點頭,
聲音小下去,
“可以的�!�
余年彎著唇角,眸子清亮,
進一步道,“那可以在床上接吻嗎?”
“�。俊敝x游耳尖沒褪下去的紅色更深了。
故意做出失望的表情,
余年:“不是說可以接吻嗎?”
謝游見不得余年失望,連忙道,“可以,可以在床上……接吻。”
換上余年買的淺色睡衣,
不再是西裝革履加身的謝游,
氣場柔和了許多。細碎的頭發(fā)散下來,遮了些許額頭和深邃的眉眼。赤腳踩著拖鞋,露出腳踝,
讓人恍惚發(fā)覺,他也不過才二十三歲的年紀。
察覺到謝游的視線焦點一直在自己身上,余年坐在床上,
拍了拍松軟的枕頭,笑著邀請道,
“不上來嗎?”
謝游這才垂下眼睫,躺到了余年旁邊,卻一動都沒敢動。
假裝沒有發(fā)現謝游的緊張,
余年傾身,嘴唇貼上謝游的雙唇,停留了五六秒,隨后離開,“好了,我們睡覺吧!”
一時沒回過神,等聽完余年說的話,謝游才開口,“不是說接吻嗎?”話里是明顯的失望。
余年點頭,手拉著被子,“嗯,吻完了,該睡了。”說完,余年就閉上了眼睛。
隔了一會兒,身側忽然有了動靜。謝游湊近,沾上余年的唇,沒有淺嘗輒止,反而探出舌尖,掃過齒縫,不容拒絕地深吻。
呼吸急促起來,余年被打開唇齒,軟熱的舌尖相觸,他聽見自己因對方含住他的舌尖,而發(fā)出的輕喘聲。
這時,謝游卻突然撤回了唇舌,在余年鼻尖親了一下,隨后平躺著,閉眼說道,“吻完了,該睡了�!�
一本正經。
余年唇上滿是沾染的水色,聽見這句,他側臉蹭蹭枕頭,看著睡姿規(guī)矩的謝游,在被窩里,將自己的腳伸過去,一寸寸輕輕擦過謝游緊實的小腿。
謝游堅定地閉著眼,呼吸的頻率卻變了變。
沒一會兒,謝游睜眼,伸手直接把余年整個抱在懷里,雙腿夾住余年的腿,放輕力道,咬了一下余年的耳朵,嗓音低啞,“年年,別鬧。”
余年親親謝游的下巴,這才心滿意足地笑道,“嗯,睡覺!”
積攢的困意洶涌而來,這一覺余年睡得很沉,謝游是什么時候離開的,余年也只有隱約的印象。
他抬手碰了碰額頭,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
在腦子里理了理要做的事,余年伸了個懶腰,趿著拖鞋進到書房,打開設備寫歌。順手刷了刷微博,余年發(fā)現,自己在《古道》里扮演的顧玄寧的角色圖,又出現在了首頁上。
沒過一會兒,孟遠打電話過來,“金松獎不是近了嗎,《古道》片方開始炒熱度,剛剛那邊跟我聯(lián)系,說后天會有一個相關的采訪需要你配合,我已經把日程排好了�!�
余年點頭,“我沒問題�!�
孟遠聽他聲音挺精神,“休息好了?”
“嗯,拉著謝游一起睡了個午覺。不過他沒睡多久,就處理公事去了,我直接一覺睡到了天黑�!庇嗄甏浇青咧σ�,轉了轉手里的筆,“對了,孟哥,單曲的詞已經完成了。”
“這么快?”孟遠吃了一驚,“你這速度,到底是吃什么長大的?墨水嗎?”
“吃墨水就長不大了。”余年商量著道,“公司不是說曲子大概是在七八月正式發(fā)布嗎,我這次準備寫清新一點的曲子,宣傳和整體風格也都往那邊靠,孟哥你覺得怎么樣?”
“曲風你自己拿主意,我就不胡亂指揮了。不過左銘知道你開始籌備新單曲,前兩天碰見,還問我說,你缺不缺音樂制作人�!泵线h又補充道,“你《綺麗》整張EP都火得不行,擔著制作人頭銜的左銘,也跟著水漲船高。要是有二次合作的機會,他肯定想把握住。”
余年心里有主意,他靈活地轉著筆,“孟哥,這次不用麻煩左老師。這首單曲,我想自己試試,還能省錢不是嗎�!�
孟遠大笑,“沒錯,那你就自己頂上了�!�
“好�!庇嗄暧值�,“對了,我準備在曲子里,加上一種傳統(tǒng)古樂器當伴奏。”
孟遠一聽就懂了余年的目的,“是想借著歌曲宣傳一下?”
余年也沒掩飾,“嗯,我想著,我現在也算是有一定的影響力,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借著這份影響力,傳播一些東西�!�
“就像前些時候,你無酬接下寧城博物館宣傳大使的工作一樣?”孟遠思忖,“我沒有異議,你到時把資料發(fā)給我,我跟宣傳聊聊,把這個點也加上去�!�
“謝謝孟哥�!�
孟遠想起來,又提醒,“這幾天好好休息別亂熬夜,不然金松獎的紅毯狀態(tài)不好�!�
余年應下來,“知道了,一定不熬夜�!�
等到了十九號,金松獎頒獎典禮的當天,孟遠仔仔細細地把余年打量了一遍,滿意道,“你這皮膚和精神狀態(tài),就是生圖發(fā)出去,也沒人挑得出刺來!”
余年拿指尖戳了戳自己的臉,“我姐前兩天,特意讓她助理送了一大盒面膜過來,讓我一定記得敷�!�
在旁邊的施柔好奇道,“年年,什么面膜?敷了嗎?效果好嗎?”
余年做了個“噓”的手勢,笑道,“那盒面膜我都沒開封,不過不能讓我姐知道了,不然要爆炸!”
施柔捂嘴悄悄笑起來,“好,一定保密!”
等到了時間,跟《古道》劇組的人匯合,例行的寒暄后,郁青就踩著高跟鞋,停在了余年面前。黑色的高定晚禮服包裹出完美的曲線,她涂著鮮紅色指甲油的手捏著一個限量版黑金手包,紅唇奪目,笑容更是令人驚艷。
仔細看了余年的皮膚狀態(tài),郁青點頭,“看來面膜效果還不錯,你這皮膚,比我都好!”
余年乖乖回答,“是姐你眼光好�!�
“那當然!”郁青揚揚精致的下巴,問,“腿上擦傷好了嗎?”
“已經結痂了,走路都沒感覺了�!�
郁青放了心,想起什么,又壓低了聲音問余年,“不過,在背后幫你的是誰?唐氏地產這一次傷了元氣,短時間里是翻不了身了。我爸還問我說,動手的人,是下了狠手,唐建忠被查,到現在都還沒放出來,唐曉軻肯定重判,半點疏通關系的余地都沒有。”她眉眼精明,“所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余年沒瞞著,“姐,一會兒頒獎禮結束后,我們一起走?”
知道是這里說話不方便,郁青沒再追問,“好。”
金松獎在五月底舉行,天氣要友好不少。跟女藝人的各式禮服相比,男藝人的發(fā)揮余地要小很多。不過余年一身赫西春夏高定,深灰色的薄款風衣,衣擺垂落到小腿的位置。里面搭配馬甲、白襯衣和領帶,腳踩黑色短靴,走在星光熠熠的紅毯上,將復古英倫風演繹得極為出彩,搶眼非常。再加上超高人氣,不少鏡頭都對準了他。
進到內場,主辦方安排劇組鄰近就坐。余年左邊是郁青,右手邊則是《古道》的女配角王檸雪。余年在劇組里待的時間不長,和王檸雪沒有交集。對上視線,也只是禮貌地點了點頭。
郁青整理好裙擺,低聲和余年聊天。
“這次你入圍了最佳男配角,說不定首次亮相大銀幕,就能拿個獎回來�!�
余年心態(tài)很好,“孟哥和我都很佛了,拿不拿獎都無所謂,重在參與�!�
郁青想得細致,“我特意研究了的,跟你同期的新人演員,沒兩個能拿得出手。要不就是演技尚且稚嫩,要不就是純粹走流量路線,瞎演,導演也瞎拍。”她接著道,“你演技也還需要打磨,但你鏡頭感好,又肯吃苦,是用了心、下了功夫的。矮子里拔高個兒,說不定還真能拿個獎!”
一旁正在擺弄手機的導演徐向瀾也接話道,“年年,要不要打個賭?要是你這次真拿了最佳新人演員,我下部電影的推廣曲和主題曲,就都你承包了!”
聽完這句,余年沒推脫,笑道,“好。這下,我真的很期待能拿獎了。”
徐向瀾聽完,爽快地笑起來。
在直播金松獎頒獎典禮的平臺上,彈幕也是疊疊層層,從一開始就沒少過。
當舞臺的大屏幕上,出現《古道》的片花,宣布最佳新人演員獎的入圍人選中,就有余年時,彈幕更是瞬間暴漲。
“——啊啊啊年年沖��!年年拿獎!年年要是拿獎了,我一周不吃肉!”
“——賭一車辣條!這個獎絕對是年年的!沒跑了!”
“——某些粉真的臉大,就余年的演技,也能拿金松獎?真以為金松獎是你們家開的?”
“——非年糕,盲猜,最佳新人應該是余年了,‘東都顧玄寧’那個動圖,我可以看一千八百遍,每遍都被驚艷地嗷嗷叫!”
頒獎典禮現場,余年也正注視著大屏幕。臺上的兩位頒獎嘉賓正在閑聊,郁青緊張地捏緊手包,“話怎么還沒說——”
“我宣布,第三十五屆金松獎,最佳新人演員獎獲得者是——《古道》,余年!”
聽見自己的名字的瞬間,余年有一絲驚訝,沒反應過來,真的是自己獲獎了。
回過神來,余年起身,禮貌地和徐向瀾握手,又和郁青擁抱。坐在一旁的王檸雪起身,也和郁青一樣,準備抬手擁抱。余年意識到,先一步微笑著握住了王檸雪戴著蕾絲手套的手,不著痕跡地制止了對方預想的動作。
等余年拿著獎杯從臺上下來,郁青正上臺領取最佳女演員的獎杯。沒過多久,郁青也回座位坐下,顯然是注意到了剛剛的細節(jié),她湊近余年,“注意著點兒,說不定還有后招。年年,一定保住清白!”
被保住清白逗笑了,余年沒往旁邊看,低聲應了句“好的。”
在頒完最佳剪輯獎后,兩個老藝術家被請上臺,頒發(fā)最佳原創(chuàng)歌曲獎。
余年坐直了背,神色也認真起來——相比起最佳新人演員獎,這個獎,才是他和孟遠看準的重量級獎項。
屏幕上依次出現了入圍名單,緊接著,會場的鏡頭掃過來,余年的臉和另外四位詞曲人的臉一起,出現在了舞臺的大屏幕上。
“……第三十五屆金松獎,最佳原創(chuàng)歌曲獎獲獎者是——思寧!恭喜!”
與此同時,直播的彈幕也爆了。
“——臥槽臥槽!一口氣拿兩個獎!重點是一個是以演員的身份,一個是以詞曲創(chuàng)作人的身份!麻麻問我為什么跪著看直播!”
“——啊啊啊思寧!我年年怎么這么棒!我要去買蛋糕慶祝一下!以及,我一定要說,年年的臉就是扔大屏幕上,也毫無瑕疵!美哭了!”
“——哈哈哈要不是這頒獎典禮,我還沒想起來,《古道》的主題曲也是年年寫郁青唱的。這姐弟檔,真的好厲害!”
聽見自己的名字,余年松了口氣,臉上也露出笑容來。從座位上起身,周圍的人紛紛恭喜。
就在這時,坐在旁邊的王檸雪也站起身,似乎沒站穩(wěn)一般,身形傾斜,眼看著就往余年身上倒過去。
電光火石間,余年靈活地稍稍往一側跨了一小步,旁邊的郁青則及時抬手,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王檸雪的手臂。
郁青挑起紅唇,字句清晰地說道,“要是鞋不好穿,就換一雙�!�
王檸雪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幾分。
現場沒人注意到這個小插曲,余年理了理外套,上臺領獎。
或許是因著郁青的這句警告,一直到頒獎典禮結束,王檸雪再沒了動作。
接受完采訪,郁青跟著余年一起,上了保姆車。
在座位坐好,郁青將卷成大波浪的長發(fā)別在耳后,彎腰把高跟鞋脫下來,低聲抱怨道,“要不是這鞋能讓老娘看起來腿長屁股翹身材巨好,我看都不會看一眼!”
將高跟鞋放到一邊,郁青看向余年,挑起精致的眉,打趣道,“不謝謝你姐我保住了你的清白?”
余年乖覺,“謝謝姐!”
雖然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心里,什么都有數,但郁青還是習慣性地念了兩句,“你現在名氣有多大,就會有多少妖魔鬼怪想和你捆綁炒作,手段更是防不勝防的。你一定要上心,別被坑了都不知道�!�
余年應下來。
郁青這才問,“唐曉軻的事情,背后出手護著你的,到底是誰?剛剛不方便,現在能說了吧?”
余年說出一個名字,“謝游。”
郁青:“謝游?”
余年點頭,眼里自然地有笑意彌漫開,“嗯,就是他。”
注意到余年提起這個名字時的細微神情,郁青沉默幾秒,“好像……確實能把你單手摜墻上親?”
第82章
第八十二塊小甜糕
車廂里安靜下來。
大樓高處的燈光照進來一點,
為郁青的眉眼添了幾分風情。
她沒再說話,用涂了鮮紅色指甲油的手指,
從黑金手包里拿出煙盒,
抽了一根細長的女士煙出來。單是咬著,
沒有點燃。
數秒后,郁青才開口說話,
“他就是你說的,既垂涎他的美色,
又欣賞他的人格那個人?”
余年不閃不避,對上郁青看過來的眼神,“對�!�
“那些什么慶祝專輯銷量的主題飛機應援,外墻廣告讓你不要不開心,
甚至閑的沒事兒的買熱搜比心,
都是謝游為了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