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女主持人：“也對！那我們來問問，余年七月就要出新單曲了，對嗎？”

    余年點頭，“是的，新歌已經(jīng)籌備完成，很快就能和大家見面！”

    男主持人看向鏡頭，“我真的非常非常期待新作！我相信廣大歌迷朋友跟我的心情肯定是一樣的！”

    余年笑彎了眼尾，“謝謝，我一定會繼續(xù)努力！”

    進入會場內(nèi)，座位已經(jīng)半滿。主辦方安排位置很有套路，余年左邊是已經(jīng)先一步進場的郁青，右邊是一起當(dāng)《讓我來唱》評委的孫夢澤、衛(wèi)路，都很熟悉。

    孫夢澤開玩笑，“年年，獲獎感言準(zhǔn)備好了嗎？”

    余年沒有故作謙虛，“我經(jīng)紀(jì)人寫了一段，讓我背下來，說不知道能不能用上，但有準(zhǔn)備總是好的，不然上去話不成句，就尷尬了�！�

    孫夢澤贊同，“對對對，我年輕時第一次拿大獎，上去站了半天，硬是只憋出了一句，‘謝謝大家’，轉(zhuǎn)眼就被媒體取了個綽號叫‘四個字先生’�！�

    郁青接話，“孫哥，所以你第二次又拿獎，上去口若懸河，頒獎詞念了快十分鐘？”

    孫夢澤：“這就叫以實際行動，一雪前恥！”

    幾人都笑起來。

    沒聊幾句，舞臺的大屏幕上就出現(xiàn)了開場畫面，現(xiàn)場眾人停下聊天，安靜下來。

    金曲獎是現(xiàn)今樂壇規(guī)模最大、最具權(quán)威性和影響力的音樂獎項，曾被譽為歌手最高榮譽，至今已經(jīng)舉辦了三十九屆。而在直播平臺上，在線觀看人數(shù)已經(jīng)破了千萬。評論區(qū)刷屏的速度更是沒有慢下來過，從頒獎典禮開始之初，無數(shù)歌手的名字就從上面閃過。

    按照既定流程，在開場表演后，頒發(fā)的第一個大獎，就是年度專輯獎。兩個老歌唱家攜手走上舞臺，照例的寒暄后，念道，“第三十九屆，金曲獎，年度專輯獎的入圍名單，如下。”

    大屏幕畫面變化，“入圍年度專輯獎的有，柏顏，《放手》；薛雅林，《森林童話》；余年，《綺麗》……”

    畫面出現(xiàn)了六名入圍歌手的身影，頒獎人扶了扶眼鏡，念道，“……獲得者是，余年，《綺麗》！”

    在公布獲獎人的瞬間，評論區(qū)的字句霎時暴漲！

    “——果然是綺麗！給綺麗打電話！最喜歡的專輯沒有之一！”

    “——啊啊啊年年開門紅！我年穿修身西服真的太好看了！”

    余年上臺，從頒獎嘉賓手里接過獎杯，他微微彎著腰，真誠道謝。目送兩位老歌唱家下臺后，余年才站到了話筒架后面。

    “——隔壁粉絲表示，余年這教養(yǎng)真的絕了，細(xì)節(jié)處見為人！”

    “——下意識地彎腰，照顧老藝術(shù)家，笑著說謝謝，等前輩走了再說話，啊啊啊聲音還這么好聽！還這么好看！我最終還是沒堅持住，粉了粉了！”

    最佳女歌手的獲得者，是唱作俱佳的凌婉瑩。余年趁著鏡頭沒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悄悄拿出手機，給唱片造型的獎杯拍了照，飛快發(fā)給了謝游。

    就在這時，頒獎嘉賓宣布，“第三十九屆金曲獎，最佳男歌手的獲得者是，余年！”

    鏡頭已經(jīng)切了過來，余年抬頭，愣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得獎?wù)呤亲约海?br />
    直播的評論區(qū)已經(jīng)是一片哈哈哈。

    “——哈哈哈余年那茫然的小眼神！就和上課玩手機，突然被老師抽到回答問題一樣！好可愛！”

    “——啊啊啊實至名歸！年年快別玩兒手機了！”

    領(lǐng)了最佳男歌手，余年剛回到座位，還沒坐穩(wěn)，就聽見臺上宣布，“第三十九屆金曲獎，最佳新人獎的獲得者是，余年！”

    鏡頭下，余年偏頭問郁青，看嘴型應(yīng)該問的是，“我？”在郁青笑著點頭后，他才第三次走上了舞臺。

    “——哈哈哈問的是不是，姐姐，又是我？不是念錯了？真的是我？”

    “——哈哈哈年年的小表情，好的，表情包素材有了！”

    最佳樂團、最佳組合、最佳音樂MV獎，都和余年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鏡頭偏愛余年，總是時不時地切過去，其中一次，正好拍到余年表情認(rèn)真地朝著獎杯拍照，三秒拍完收起手機，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規(guī)整坐好。

    在一個新晉組合表演結(jié)束后，開始頒發(fā)最佳作詞人的獎項。入圍名單中，思寧赫然在列。

    待最終獲獎?wù)吖���，余年的照片連同“思寧”這個名字，定格在了大屏幕上。而在接下來的最佳作曲人的獎項中，大屏幕定格了同樣的畫面。

    余年站在話筒架后，說著感謝詞時，評論區(qū)的字符已經(jīng)快要成殘影了。

    “——誰都阻擋不了余年了！我特么這是第幾個獎了？五個了！又莫名有些心疼，跑上跑下跑上跑下，感覺跟接力賽一樣！體力不好都得喘氣了！”

    “——哈哈哈有沒有發(fā)現(xiàn)，年年的獲獎發(fā)言越來越短了？是不是五個獎下來都沒說的了？可愛！”

    “——臥槽臥槽，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思寧是誰，牛逼了！大名拿三個獎，馬甲拿兩個獎！大佬我跪了還不行嗎？”

    到余年拿到年度最受歡迎男歌手時，評論已經(jīng)紛紛表示淡定了。

    “——像這樣一次包攬六項大獎的，往前數(shù)，是不是只有十幾年前的林晝？林晝當(dāng)年的歌我現(xiàn)在還在聽，十幾年后，《綺麗》肯定也會在我的歌單！這大概就是經(jīng)典的力量吧！”

    “——那些粉絲就別陰陽怪氣酸唧唧的了，不覺得有黑幕，不混粉圈的路人也覺得，真的實至名歸！實話，近年，樂壇被流量覆蓋，已經(jīng)很少有令人耳朵一激靈的好歌了，所以有才華有唱功有顏值，也不怪人家余年一口氣拿這么多獎！”

    “——最受歡迎男歌手可是一票一票投出來的，不少路人真的純粹就是喜歡歌，所以才投了余年。年糕女孩要哭了，年年真棒！謝謝你創(chuàng)作了這么多好聽的歌！”

    而此時，舞臺上，身穿赫西高定禮服的余年，已經(jīng)站在了話筒架后面。他看了看手里拿著的獎杯，湊近話筒，“其實，我已經(jīng)沒詞了�！�

    現(xiàn)場眾人都笑起來。

    余年想了想，開口道，“主要是來之前，不管是我還是我經(jīng)紀(jì)人，都沒想到我會拿到六個獎項，所以獲獎感言就只背了一份�！�

    現(xiàn)場響起了小聲和掌聲。

    “很感謝主辦方，和支持我的粉絲們，我會以加倍的努力，和更加優(yōu)秀的作品，來回報你們�！�

    余年望著臺下，彎唇，“插個廣告，這個月我的新歌上線，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聽一下�！�

    現(xiàn)場又爆發(fā)出一陣笑聲。

    璀璨的舞臺燈光下，余年眼里的笑意如同水波一樣瀲滟，他等現(xiàn)場安靜下來后，才繼續(xù)道，“我想感謝我的外公和外婆，他們撫養(yǎng)我長大，教會我做人的道理，讓我懂得什么是愛，也讓我有勇氣面對這個世界的好與不好�！�

    “最后，我想說，”眼神不自主地溫柔下來，心里某個角落，也變得像糖糕一樣綿軟。余年抬手，虔誠地吻了吻中指上戴著的戒指，朝著鏡頭，說了最后一句話，“謝謝你來到我身邊�！�

    第96章

    第九十六塊小甜糕

    訊息都講求時效性，

    于是，在金曲獎頒獎典禮尚未結(jié)束，

    正頒布最佳專輯設(shè)計裝幀獎時，

    #余年包攬六大獎項#和#余年疑似告白#的tag就飛速霸占了熱搜榜的一二位。

    余年親吻戒指的高清圖，

    更是被轉(zhuǎn)發(fā)了無數(shù)次，粉絲反應(yīng)也是五花八門。

    “——我終于明白，

    眼里有星星到底是怎樣的了，低頭親吻戒指時，

    漫天銀河都落進了我年年的眼睛里！顏粉跪了！”

    “——啊啊啊這是什么神仙告白！可惜對象不是我QAQ巨特么扎心！”

    “——臥槽年糕女孩兒不相信，之前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怎么突然就談戀愛了？？不管是真是假，在正式公布前，

    球球無良媒體別亂帶節(jié)奏了！不過發(fā)現(xiàn)那些娛記營銷號也是一臉懵逼，

    我就開心！”

    孟遠(yuǎn)等在后臺，見余年跑上跑下，連著拿了六個大獎，

    開始還詫異，到后面就慢慢淡定了。結(jié)果，在看見余年抬手笑著親吻戒指那一下，

    他心臟高高懸起，咯噔一下，

    有了不太美妙的預(yù)感。

    等余年說出那句“謝謝你來到我身邊”時，孟遠(yuǎn)喃喃自語，“果然，

    該來的還是來了……”

    孟遠(yuǎn)能混到現(xiàn)在金牌經(jīng)紀(jì)人的位置，從來就不打毫無準(zhǔn)備的仗。相反，他應(yīng)對計劃早就排出了一二三四。見余年說完那句即將引爆粉圈的話，就抱著獎杯下了臺，他莫名地還松了口氣——好歹留了分寸余地。

    一邊想著，孟遠(yuǎn)忽略周圍人的矚目，找了個隱蔽角落打電話。

    等頒獎禮結(jié)束，回到保姆車上，郁青攏著披在肩上的薄外套，大笑道，“哈哈哈年年，你扔雷的水準(zhǔn)真是夠高的！你是不知道，你在臺上說完最后那句，孫夢澤直接張大了嘴，湊近了來問我，說你手指上那個戒指，不是裝飾品嗎，背后竟然還有一段情！”

    余年不太好意思，他下意識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戒指，“其實，上臺之前沒想要說這個的，但，沒控制住�！�

    “懂懂懂，情不自禁嘛！”郁青就沒覺得這是個事兒，她偏頭，透過車窗玻璃，看打著電話走近的孟遠(yuǎn)，幸災(zāi)樂禍，“就是你經(jīng)紀(jì)人快禿頭了！”

    “嘩”的一聲，車門打開，孟遠(yuǎn)和施柔坐上保姆車。確定隔音的車窗玻璃都關(guān)嚴(yán)實了，孟遠(yuǎn)才扔開手機，松了松領(lǐng)帶，瞪向余年，“就不能給你孟哥我打個預(yù)防針？”

    施柔小聲道，“對對對，我心跳也差一點被嚇停了，還以為年年要公開！”

    余年還沒說話，孟遠(yuǎn)倒是先反駁了，“這個我倒是不怕，年年不傻，肯定會一步一步，循序漸進地來，慢慢提高粉絲的接受閾值�！�

    余年笑道，“對，孟哥懂我。”

    孟遠(yuǎn)翻了個白眼，“別瞎奉承，我不想懂你！”

    施柔也想明白了，“所以年年先隱晦表示自己可能有喜歡的人，讓大家猜，也算是個緩沖。后面，再明確表示自己確實有喜歡的人，這樣就算最后曝出，喜歡的人是謝總，大家的接受度也會稍微高一點，對嗎？”

    她又好奇，“可是，為什么一定要在金曲獎上？”

    郁青裹著露背晚禮服，披了件薄外套擋空調(diào)冷氣，長發(fā)紅唇，容貌冷艷。她開口道：“因為年年從一開始就是實力派歌手的定位，不是流量偶像的路子。流量偶像才怕戀愛掉粉，年年不怕。而這一次的金曲獎，就是實力的最佳佐證，這個頒獎典禮，是個好機會�！�

    余年應(yīng)和，“對，我就是這么想的�！�

    兩重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孟遠(yuǎn)煩躁地看了看來電顯示，最后干脆把兩個手機都直接關(guān)了機。又囑咐施柔，“柔柔，你手機也關(guān)了吧�！�

    “好，好的！”

    等手機全黑了屏，孟遠(yuǎn)松口氣，“世界終于安靜了！手機都要被那些媒體打爆了！”

    余年笑著道，“辛苦孟哥了�！�

    孟遠(yuǎn)“哼”了一聲，又暢快地笑起來，“這點辛苦不算什么，你第一次參加金曲獎，就八項入圍，還拿了六個大獎，這成績，我能吹十年！”

    幾人都笑起來。

    孟遠(yuǎn)其實清楚，余年從不是個沒分寸的人，就算真要告白，也不會不跟他提前打招呼，多半是說著說著，說到那兒了，沒忍住。

    而決定在臺上說出那句話，也并非莽撞，而是確定自己這個經(jīng)紀(jì)人，完全具備緊急公關(guān)的能力，不會出漏字。

    這份信任，讓他心里挺舒坦。

    “不說這個了，今天不是五號了嗎，《V+》雜志的第一輪銷售統(tǒng)計來了�！泵线h(yuǎn)扳著手指頭數(shù)給余年聽，“這一期是你的封面，上線一秒就賣了五萬本，十秒十六萬本，這成績真的絕了，直接破了銷售記錄！”

    旁邊坐著的郁青撩了撩頭發(fā)，閑閑地插了句，“破的這個銷售記錄，正好就是你姐我的�！�

    余年眨眨眼，抱拳道，“承讓承讓�！�

    郁青毫不客氣地瞪他一眼，揮揮手，“滾滾滾！看你在我眼前戳著，就糟心！”說完自己也跟著笑了。

    先送了郁青回家，車?yán)^續(xù)往余年住的地方開。孟遠(yuǎn)透過擋風(fēng)玻璃，看著前面的一排紅色尾燈，嘆了聲氣，慢悠悠道，“屠了金曲獎，你的圈內(nèi)地位，才算是真正地定下來了�！�

    余年“嗯”了一聲。

    沉默兩秒，孟遠(yuǎn)又開口道，“還記得去年你參加《天籟》，被許萱坑了一把，扭傷了腳。為了舞臺效果，硬是咬著牙，踩著傷腳跳完了整場，痛得衣服都被冷汗打濕了。當(dāng)時我就想啊，這么拼，這么勤奮，資質(zhì)又這么好，你的輝煌，必定不會少�！�

    他又笑著補了句，“我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是夢！”

    說完，他從前排轉(zhuǎn)過身，抬手握拳，邀請，“繼續(xù)加油？”

    輕輕吸了口氣，余年心里也滿滿漲漲的，他抬起手，兩人的拳頭碰了碰，“繼續(xù)加油！”

    余年回去時，謝游已經(jīng)在家里等著了。

    看到謝游，余年繃緊了的神經(jīng)才全然松弛下來。他把手里提著的口袋遞給謝游，有些迫不及待，“你快看！”

    謝游接過口袋，很沉，再往里面看——歪歪倒倒地放著六個金燦燦的獎杯。

    余年一邊換鞋一邊道，“孟哥還笑話我，說第一次看見有人用這種十塊錢一打的口袋，把金曲獎的獎杯提拎回家的。”

    對著謝游，他眼里又露出點毫不掩飾的小驕傲，“可是六個獎杯，怎么拿都不方便，確實只能放口袋里提回來了！”

    謝游俯下身，親了親余年單薄的眼皮，“嗯，辛苦我們年年了�！�

    趿著拖鞋，余年在謝游身后，腳跟腳地往里走，一邊問，“蛋糕呢？不是說做了蛋糕嗎？”

    將一口袋的獎杯放到沙發(fā)上，謝游別開視線，沒說話。

    余年繞到謝游身前，湊近，親了一下謝游的下巴，也笑著不說話。

    敵不過余年滿眼期待的模樣，謝游不太自在地回答，“……有�！�

    等謝游把小蛋糕端出來放在桌面上，余年終于知道，為什么謝游會眼神躲閃了。

    蛋糕只有大致形狀，上面的奶油裱花一團亂，估計是用果醬寫字的難度系數(shù)太大，謝游干脆就畫了一個歪歪斜斜的心在上面。

    余年忍住沒笑，把自己的獎杯拿出來，在蛋糕周圍圓形排開，又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

    等謝游反應(yīng)過來時，余年已經(jīng)手速極快地發(fā)了

    蹲守的粉絲眾多，，評論就破了萬。

    “——臥槽我要插會腰兒！別家藝人曬獎杯，一般就一個，最多倆，我家年年，獎杯能繞蛋糕一圈！牛不牛？我吹爆！”

    “——啊啊啊啊顧玄寧我來啦！我竟然搶到前一萬了！啊啊��！鋅粉瘋狂打電話，你就算結(jié)婚了我也愛你！”

    “——恭喜年年斬獲金曲獎六項大獎！實至名歸！表示，尊重年年的一切決定！以及，中間那個小蛋糕，應(yīng)該不是我廚藝小能手·年做的吧？丑丑的，但好可愛啊！哈哈哈～”

    余年順手刷了兩下評論，抬眼開心道，“很多人都在夸這個小蛋糕可愛。”

    謝游虛虛握拳，擋了擋唇角，“那，”他停頓兩秒，還是忐忑地問了出來，“那你覺得呢？”

    余年故作沉思，就見謝游隱蔽地一眼一眼地觀察他的神情，臉部線條也稍稍緊繃，緊張起來了。

    展開笑容，余年道：“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我最喜歡的蛋糕！”

    謝游這才放松下來。

    一起將慶祝的蛋糕解決完，余年咬著小木勺，懶懶散散地靠著桌沿，盯著謝游看，一直把謝游盯得耳尖都發(fā)紅了才作罷。

    他左手撐著下巴，“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謝游疑惑，“什么？”

    余年伸手，用食指的指腹，將謝游唇角的一點奶油送到了自己唇邊，故意探出舌尖，一點一點地舔舐干凈。接著，他彎著眉眼笑道，“我男朋友真——”

    “好看”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呲啦”一聲，座椅摩擦地板，謝游起身忽然靠近，直接以唇舌堵住了余年未出口的話。

    這個吻來的又急又重，兩人的氣息很快都喘促起來。余年嘴唇被吮得又癢又麻，不禁低低“嗯”了一聲。下一秒，他就被謝游一把抱了起來，同時，雙腿被分開，環(huán)在了對方腰上。沒來得及走到沙發(fā)，謝游就近，直接將人壓在了墻上親吻。

    灼熱的呼吸間，謝游低聲道，“年年。”尾音的氣息不穩(wěn)，性感得撩人。

    余年攀在謝游身上，眼里像是含著水光，他緩了幾秒才回應(yīng)，“嗯？”

    這一刻，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謝游只覺抱著余年，就像小時候第一次用十指觸碰到鋼琴的黑白鍵一樣。

    “沒什么�！�

    余年將下巴抵在謝游肩上，半垂著眼睫笑起來——我知道，你是想說，我愛你。

    第97章

    第九十七塊小甜糕

    金曲獎頒獎典禮的第二天，

    正好是錄制《讓我來唱》第五期的日子。余年到達錄制現(xiàn)場，和相熟的工作人員一一打過招呼，

    正巧碰見往里走的柏顏。

    柏顏短裙長靴，

    大波浪卷發(fā)，

    一雙長腿纖細(xì)筆直。她見著余年就長長地嘆了口氣，“唉，

    有些人不僅表面看著光鮮亮麗，回家竟然還有蛋糕吃！”

    柏顏的助理在旁邊小聲補充，

    “顏姐已經(jīng)一個月沒碰過甜食了。”

    余年知道柏顏指的是自己昨晚放在，笑道，“嗯，蛋糕真的很好吃，

    回味無窮�！�

    柏顏一個瞪眼，

    “氣死了氣死了，我今天晚上要吃兩份——”她住了口，聲音也弱下來，

    “蔬菜沙拉�！�

    余年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等和孫夢澤他們碰面，各自坐到化妝鏡前，大家都熟，

    免不了聊天八卦。

    衛(wèi)路笑道，“年年昨天參加頒獎禮，

    今天所有頭條，要不就是報道年年斬獲六項大獎，要不就是在猜年年是不是戀愛了。不過說真的，

    年年拿六個獎，我是服氣的！”

    聊起八卦，柏顏就興奮，“對對對，好多媒體都在瞎配對，把跟年年同框過的除郁青以外的所有女明星，全都分析了一遍！連我都沒能幸免！”

    眾人大笑，余年好奇，“然后呢？”

    柏顏：“然后發(fā)現(xiàn)，你太潔身自好了，根本找不出一點貓膩！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戀愛了，戀愛對象是誰，都還是個謎！”她又好奇，“說起來，你頒獎典禮搞事，經(jīng)紀(jì)人沒原地爆炸？”

    余年搖頭，“孟哥很理解我的決定。”

    柏顏“唔”了一聲，做了美甲的手指輕敲桌面，“也對，你又不是吃偶像愛豆那口飯的，談個戀愛而已，又不是燒殺搶掠、違法犯罪�！彼�想起��，“說起這個，鄭召溪才是真的慘！”

    聽見這個名字，余年想起曾經(jīng)兩次收到的照片，面色倒沒有什么變化，“他怎么了？”

    把房間里的人都看了一圈，確定沒問題，郁青這才壓低了聲音，“鄭召溪開始是曝出男女不忌腳踏幾只船的新聞，他走的就是營銷和流量偶像路線，你說正經(jīng)戀愛還好，卻是這種破事兒，這下慘了，女友粉全都脫粉回踩。更慘的還不是這個，他當(dāng)年被一個富婆包養(yǎng)過�！�

    孫夢澤也來了興趣，“然后呢？”

    “這個富婆叫什么就不說了，但這富婆養(yǎng)小明星這件事，家里老公是知道的�，F(xiàn)在富婆的獨子，正在和養(yǎng)在外面的小三的兒子爭繼承權(quán)，獨子嫌自己媽媽養(yǎng)過小明星這事，戳他爸的肺管子，讓他也沒臉，于是，巴不得鄭召溪從此銷聲匿跡別在眼前瞎晃悠才好�！�

    孫夢澤恍然大悟，“怪不得，這段時間都沒怎么見過鄭召溪了。”都是在這個圈子里混過來的人，他唏噓，“粉絲忘性大，沒作品沒硬實力，再少了曝光，過不了多久，也就沒多少人記得了。一次性雪藏還好，最怕的，就是這種慢慢地從頂峰跌落下來，真的比死了還難受�！�

    這時，衛(wèi)路插話，“諸位，這次臺本標(biāo)了五角星�！�

    余年疑惑，“是有特殊關(guān)照對象嗎？”

    “對，一個叫趙書亞的選手，讓給進半決賽�！�

    孫夢澤摸摸下巴，“意思是，我們四個里面得三個人給高分，讓他能躋身前三名，對嗎？”

    衛(wèi)路：“對，人是風(fēng)和娛樂的，今年的主推新人，準(zhǔn)備當(dāng)搖錢樹培養(yǎng)的。”他翻了翻選手資料，笑了，“還把家庭關(guān)系標(biāo)紅了，讓一定要問及相關(guān)問題。爺爺和爸爸都是國畫畫家，媽媽是鋼琴老師，這是準(zhǔn)備艸書香門第的人設(shè)了？”

    幾人都懂這其中的套路，又商量，“我們四個怎么辦？提醒我們一定給過，就說明有問題。但我們四個肯定不能全都給高分，不然太假了�！�

    柏顏想了想，“要不這樣，我們四個里面，兩個夸他優(yōu)點，直接給高分。一個猶豫，最后給中高分。一個也猶豫，最后給中低分。這節(jié)奏下來，分?jǐn)?shù)能占住第三名，進半決賽，怎么樣？”

    四人思忖過后，都點了頭。

    到正式錄制時，趙書亞是第六個登臺，不過他在舞臺上站定時，柏顏就微微皺眉，隱蔽地看了眼余年。

    余年倒是很淡定，仔細(xì)觀看對方的表演。進入舞曲高潮部分時，趙書亞取下遮住眉眼的面具，露出了完整的五官。

    到點評環(huán)節(jié)時，衛(wèi)路說道，“我在看選手資料時，發(fā)現(xiàn)你爺爺和你父親，都是國畫畫家，你媽媽是鋼琴老師，這樣的家庭環(huán)境下，你是因為什么，想進入娛樂圈的？”

    趙書亞雙手握著話筒，語氣很誠懇，“說起來不太好意思，我是因為聽了余年老師的歌，才決定進入娛樂圈的。因為我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寫出這么優(yōu)秀的歌�！�

    柏顏低著頭，在鏡頭拍不到的位置，嘴角掛了絲冷笑。

    衛(wèi)路問完，柏顏評價，話語沒留余地，“外形條件非常不錯，但唱功還很有進步的空間。特別是在高音和真假聲轉(zhuǎn)換上，平時多練習(xí)。以及，起音音準(zhǔn)有問題，需要注意�！�

    到打分時，衛(wèi)路和孫夢澤都打了9.4，柏顏猶豫許久，打了8.6，余年直接在評分板上寫了8。最后，趙書亞以8.85的分?jǐn)?shù)拿了第五場的第三名，成功入圍半決賽。

    等錄完回到后臺，柏顏臉色就沉下來，“那個趙書亞什么鬼？他這是故意模仿你？往眼角下面特意點了淚痣，你在《天籟》上跳舞用薄紗捂眼睛，他就戴面具遮眼睛。等問為什么進娛樂圈，還直接點名，說因為你！”

    孫夢澤是老好人，一貫打圓場，“說不定人家真的是，欽佩年年的才華呢？”

    柏顏沒好氣，“呵，我是不信的！我們等著看！”

    果然，最新一期的《讓我來唱》在九號播出后，連著好幾個營銷號都放出了余年解開薄紗帶和趙書亞取下面具時的動圖，問，余年和趙書亞，誰更戳你？

    而出的通稿，更是明晃晃地寫上，《趙書亞連得兩個高分，卻不得余年欣賞》，《趙書亞坦言，希望更努力，讓余年給出九分》或是《趙書亞竟是因余年進入娛樂圈？！》這樣的標(biāo)題。

    孟遠(yuǎn)看見的時候，臉都黑了，“我特么，想蹭熱度，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

    施柔遞過手機，“孟哥，還不止，這個趙書亞的家世背景被‘曝’出來了，應(yīng)該是團隊下場，準(zhǔn)備走書香門第貴公子的人設(shè)�！彼�磕絆兩句，“不過評論有點，呃——”

    孟遠(yuǎn)接過手機，翻到評論，一眼就先看見好幾條被頂上來的熱評。

    “——余年粉一個個上躥下跳的，是戳你們痛點了？書亞正經(jīng)書香門第出身，確實不會為了艸人設(shè)，花兩萬五買假貨鬧笑話，還有臉砸上熱搜！”

    “——啊啊啊書亞好厲害！《讓我來唱》最喜歡他了！腹有詩書氣自華啊，不過余年怎么回事，怕我們書亞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才打了8分？施舍？”

    “——謝謝余年老師的指點，我們書亞一定會更加努力，爭取能讓您心甘情愿地打九分[微笑]”

    看完，孟遠(yuǎn)臉色更黑了，“這什么智障熱評？帶輿論這么帶的？真以為年年成功了，后面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就都能照著這條路復(fù)制一遍？也成功？”

    施柔也是一臉憤憤，“后面團隊的目的很明顯，拿年年做開路石，先說是因年年進娛樂圈，又說努力的目標(biāo)是讓年年給打九分，哪兒哪兒都扯到年年！”

    見后座的余年掛下電話，孟遠(yuǎn)勉強壓住暴躁，“年年，你剛剛是在談斗彩雞石紋杯的事？”

    余年點頭，“對，我拜訪了外公生前的一個朋友，對方也確定，我買下的確實是真品。剛剛謝游告訴我，謝氏旗下的維納拍賣行，最近幾天會設(shè)置一個古瓷器專場�！�

    孟遠(yuǎn)的關(guān)注點在，“世界十大拍賣行的維納拍賣行，也是謝氏的？”

    “對，是謝游的父親多年前出資七千萬英鎊買下，并入謝氏的�！�

    孟遠(yuǎn)沉默幾秒，“有錢人果然有錢到我無法想象！”他拿著手機磕了磕手心，又明白過來，“斗彩雞石紋杯要上這個專場？”

    “對，當(dāng)壓軸拍品。”

    十四號的晚上，余年和謝游一起，到了維納拍賣會現(xiàn)場頂層的包廂。他今天穿的是謝游為他定做的那一柜子衣服中的一套，修身剪裁的酒紅色真絲襯衣，露出一小截鎖骨，以及細(xì)膩白皙的皮膚，讓他顯得比平日慵懶幾分，連淚痣都顯得秾麗。

    余年才跑完通告，剛坐在沙發(fā)上，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他自然地靠在謝游肩膀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擺弄謝游的手指，“孟哥一口氣給我接了四個采訪，三個封面，說我都成香餑餑了。”

    謝游低頭聞了聞，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嗯，年年很香�！�

    余年鼻音低低地“嗯”了一聲，實在沒什么力氣，沒一會兒，眼皮就耷了下去，迷迷糊糊地開始打瞌睡。謝游發(fā)現(xiàn)余年呼吸平緩下來，保持著坐姿，一動未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余年忽然感覺嘴唇酥癢。他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謝游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坐直身體，低聲道，“年年，斗彩雞石紋杯上拍了�！�

    余年舌尖舔了舔嘴唇，慢慢跟著坐直，往屏幕上看。果然，會場內(nèi)的大屏幕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斗彩雞石紋杯的圖片和介紹。

    和余年預(yù)估的一樣，斗彩雞石紋杯起價就達到了1.7億。因為起價極高，競價也只在幾個頂級大戶間輪轉(zhuǎn)。

    余年指尖在謝游掌心一下下畫著，聽著會場的競價聲，極耐心地等，半點不著急。

    “1.8億！”

    “1.9億！”

    ……

    “2.2億！”

    經(jīng)過激烈的八輪競價后，最終以2.6億落槌，加上傭金，成交價近三個億！而買下斗彩雞石紋杯的，是越城富豪仇嚴(yán)至。

    余年輕輕吁了口氣。

    拍賣會結(jié)束沒多久，“越城首付仇嚴(yán)至三億拍下斗彩雞石紋杯，用來嘬茶”的消息，就被放上了頭條。

    第二天，在眾人紛紛發(fā)表，“富豪的世界我不懂”、“這個茶杯也太貴了吧？”這樣的感慨時，流量最大的論壇出了一個帖子，迅速飄紅置頂。

    “像斗彩雞石紋杯這樣的真、精、稀的寶物，從數(shù)百年前從宮廷傳出，存世不足八件。四件在博物館，四件在市場流傳。所以次次都能打破成交記錄，已經(jīng)不足為奇。

    但這種寶物，向來都講究流傳有序，于是我查了查他上一任的主人。

    [圖]

    是的朋友們，相信你們的眼睛，沒看錯，上一任主人就是，被店老板說誰買誰是二百五，被刷上熱搜，被無數(shù)網(wǎng)友群嘲說沒文化沒常識、錢多得沒地花兒、交了智商稅、艸人設(shè)太過的余年，那個花二萬五買了一個破碗兒的余年……”

    第98章

    第九十八塊小甜糕

    這個帖子最初的跟帖，

    回復(fù)內(nèi)容整整齊齊。

    “——臥槽！”

    “——臥槽！”

    “——臥槽！”

    大概是眾人度過了緩沖階段，逐漸有了各種聲音。

    “——臥槽，

    我特么有眼不識泰山，

    我要為我以前噴過余年道歉！這特么，

    兩萬五轉(zhuǎn)眼就兩億六，說好的二百五呢？電視劇都不敢這么拍！”

    “——傳說古玩撿漏能發(fā)家致富，

    這根本就不是發(fā)家致富了，是暴富！我開眼界了！順便問問，

    前幾天，在，此時此刻，心情如何？是不是難以用語言形容？哦，

    不是碗兒，

    是皇帝喝酒用過的杯子……”

    “——啊啊啊啊撿漏巔峰！這他媽到底什么神仙眼力！不是去拍公益廣告的嗎？不是隨便在破爛里看了一眼嗎？不是人傻錢多隨便買了一個破碗嗎？老子老老實實地跪了！”

    “——再也不說您艸人設(shè)了，因為您就是人設(shè)本身！大佬，請帶我一起撿漏吧！”

    而，

    #余年被騙#這個tag重新被頂上了熱搜第一，話題下，不管是粉絲還是路人，

    紛紛表示，臉都被打腫了，

    太疼！

    更有一個余年的大粉發(fā)博，“唉，真是抱歉，

    我們年年確實為了艸人設(shè)，花兩萬五買了個假貨，鬧出笑話，還又一次砸上了熱搜第一，實在比不上你們冰清玉潔書香門第出來的[狗頭]。順便，新歌明天也就是十六號中午十二點上線，到底會不會江郎才盡，聽過才知道！”

    趙書亞的粉絲大面積復(fù)制粘貼，質(zhì)疑炒作，并說余年不過是運氣好，才撿漏成功，哪兒值得上蹦下跳這么吹噓？

    不過很快就被一個備受推崇的古玩大V號懟了回去。

    “撿漏這事情，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兒，不然誰去古玩街溜達一圈兒，都能一夜暴富�，F(xiàn)在市場古物不少，但贗品更多，這真假甄別，就得考驗一個人的心性、眼力和學(xué)識。非學(xué)識淵博、經(jīng)驗豐富者不可撿！和撿漏對應(yīng)的叫‘打眼’，一次打眼，能讓人傾家蕩產(chǎn)。所以，古玩市場，高手多，水深，不到余年這個級別的，別輕易出手！”

    很快，他又發(fā)了一條，“余年眼力，真的絕了�！�

    孟遠(yuǎn)一直關(guān)注著這事情的，翹著腿哼笑，“驚訝死他們，”他又道，“果然，不止我一個人受到驚嚇的感覺真好！”

    又翻了兩翻，孟遠(yuǎn)蹙著眉，“這趙書亞的粉絲怎么回事？”

    知道他問的是什么，施柔給解釋，“趙書亞他媽媽不是鋼琴老師嗎，所以趙書亞從小就練鋼琴。大概兩年前吧，趙書亞開始發(fā)自己彈鋼琴的視頻。鋼琴彈得一般，但架不住臉好，小火了一把，小圈子里捧得厲害，還被稱為鋼琴王子，也算有粉絲基礎(chǔ)。等他簽約風(fēng)和娛樂之后，團隊開始管理粉絲，所以就新人來說，粉絲已經(jīng)小有規(guī)模�！�

    “柔柔功課做得不錯！”孟遠(yuǎn)夸了施柔一句，沒再關(guān)注這個人，問余年，“明天單曲就上線了，緊不緊張？”

    余年搖搖頭，“不緊張，我對自己的作品有信心�！�

    孟遠(yuǎn)就喜歡余年這種，該謙遜時能真正謙遜，該無畏時也能狂妄的性子。他算得很精，“正好你屠了金曲獎，現(xiàn)在又撿漏，新歌這時候出來，自帶宣傳buff，節(jié)約了一大筆宣傳費！”

    到第二天中午十二點，余年的新單《囈語》準(zhǔn)時上線，三大音樂平臺紛紛提供了最佳廣告位。而上線第五天，就獲得了數(shù)千萬的總收聽量。更有媒體說七月完全就是“余年月”，頭條挨著數(shù)，除了余年還是余年。

    而和余年設(shè)想的一樣，“鳳簫”這種瀕危的傳統(tǒng)樂器，也借著《囈語》的熱度，被許多人知曉。

    “——安利《囈語》！那些說江郎才盡的，快去聽，聽完就懂，什么叫驚才絕艷的天才音樂人！以及，我想學(xué)鳳簫啊啊�。∫郧岸疾恢�道有這種樂器，聽歌時，一秒就被這種樂器的聲音吸引了，音色太美了！”

    “——我就是學(xué)鳳簫的，原本老師就我一個學(xué)生，沒想到突然好多人想學(xué)，我和老師都一臉懵逼！后來才知道，原來是余年的新歌里加入了鳳簫！我老師說，不管這風(fēng)潮能持續(xù)多久，都謝了�！�

    “——年年采訪時說鳳簫的吹奏著是外公的好朋友，我看了看吹奏者，傅晚明，國學(xué)大師，著名翻譯家，書法家，臥槽，這么大佬！？”

    孫夢澤正好也看見這條，感慨，“竟然是傅晚明老師！我有段時間癡迷書法，求傅老師的墨寶，硬是沒圓夢，到現(xiàn)在都還是遺憾！要是早認(rèn)識年年你就好了，說不定成功率能增加！”

    余年笑道，“傅爺爺手腕有舊傷，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舊傷復(fù)發(fā)，寫出來的字不如他的意，所以干脆就不動筆了。”

    兩人正在《讓我來唱》第七期的錄制后臺，柏顏踩著高跟鞋，“噔噔噔”走近，語氣滿是暴躁，“上上期讓進半決賽，行吧，資質(zhì)不算很差，半決賽還是能進的。上期讓十五進七，也行，挑來挑去，他也算能趕車尾。結(jié)果這期，還讓高分進四強，搞笑嗎？”

    孫夢澤收了臉上的笑，說出實話，“趙書亞？他的水準(zhǔn)，進八強已經(jīng)很勉強，進四強別想。”

    柏顏抱著手臂，“節(jié)目組也是想得太好，要真想我打高分把人送進四強，我更愿意掀桌子不干！這錢我不賺了！”

    她美目冒火，“還有上期，問他有什么話想說，別人都談感想談經(jīng)驗談教訓(xùn)，就他趙書亞，”柏顏掐著嗓子，“最近我的粉絲的不當(dāng)言辭，為余年老師造成了困擾，希望能得到余年老師的原諒。完了年年沒馬上出聲，他還九十度鞠躬不起來，怎么，道德綁架��？現(xiàn)場尷尬地空氣都快凝固了�！�

    她改回原音，一拍桌子，“年年回答‘下次注意’，轉(zhuǎn)個眼，就被趙書亞粉絲說耍大牌，擺前輩的譜，折磨新人。對，讓他們趙少爺鞠躬鞠了八秒呢！通稿又發(fā)一堆，黏上就扯不掉了是吧？滾你媽的！”

    孫夢澤連忙道，“小心小心，新做的指甲別拍斷了！”

    一秒熄了火氣，柏顏收回手，恨恨，“對，不值得！”

    余年沒多說，“看這一場里，他的表現(xiàn)情況再做決定吧�！�

    衛(wèi)路正好這時推門進來，聽見最后幾句，接話，“他這一場，唱年年的《山雪》。”

    余年眼神轉(zhuǎn)冷，柏顏更是直接冷哼出聲，“不拉年年炒作上位會死？而且唱《山雪》，他怕不是對自己的唱功有什么誤解！”

    等到正式錄制時，余年幾人還是很有專業(yè)素養(yǎng)，不管是拋梗接梗，還是點評，都十分到位。這一期，選手表現(xiàn)也紛紛在水平之上，才出場了六個，他們就已經(jīng)打出了三個高分。

    趙書亞是第七個出場的，《山雪》的前奏一響起，鏡頭就轉(zhuǎn)向余年拍特寫。余年表情管理極佳，面色不變，聽得很仔細(xì)。倒是趙書亞剛唱了個開頭，柏顏就皺了眉。

    等到了連段式上升高音那一部分，趙書亞音沒高上去，還破了音，孫夢澤也不避鏡頭，緊了眉頭。

    伴奏結(jié)束，趙書亞面向評委席，卻絲毫沒有擔(dān)心被淘汰的忐忑，反而淡淡定定的，似乎確定自己一定能拿高分。

    主持人問，“書亞為什么會選這首歌？”

    趙書亞做足了姿態(tài)，“因為余年老師說過，這是他迄今最滿意的作品，同時也是公認(rèn)的十分難唱的歌，所以我想挑戰(zhàn)一下�！痹捓镒孕艥M滿。

    柏顏坐在評委席上，看得清楚——這人八成是仗著，節(jié)目是錄播，能后期調(diào)音，幫他把破音和失敗的高音掩飾過去，所以才一派篤定。

    但她瞥見余年沒表情的側(cè)臉，覺得，這人要涼。

    果然，余年拿過話筒，點評得直白，“起音定調(diào)低了，整首歌，轉(zhuǎn)音有六處失敗，高音都沒高上去，還破音三次，四次沒跟上節(jié)奏，在有提詞器的情況下，唱錯了詞�！�

    舞臺上的趙書亞表情驟然僵住。

    余年沒再多說，低頭在評分板上，工工整整寫下數(shù)字“5”。

    柏顏更是毫不客氣，“已經(jīng)是第七期，你和第一期相比，無論是唱功還是舞臺表現(xiàn)，都沒有絲毫進步。或許你應(yīng)該思考思考，到底什么是歌手。”說完，她也打了5分。

    而剩下的孫夢澤和衛(wèi)路，也打出了同樣的分?jǐn)?shù)。毫無懸念，趙書亞以全場最低分被淘汰，無緣四強。

    錄制結(jié)束后，還沒抵達后臺，余年四人就被節(jié)目組導(dǎo)演和總策劃攔了下來，對方噼里啪啦，語速很快，“不是說好了讓進四強的嗎？你們怎么打那么低的分?jǐn)?shù)？后期可以調(diào)音的嘛，肯定不會有問題！”

    余年站在最前面，臉上的溫和已經(jīng)撤了下去，但還是耐心解釋，“導(dǎo)演，分?jǐn)?shù)也需要與之相匹配的實力，不是嗎？”

    導(dǎo)演用手里卷著的紙筒，連著“啪啪”拍了好幾下自己的手心，一副跟你說不清的表情，快聲道，“現(xiàn)在正當(dāng)紅的流量里，有幾個能有相匹配的實力的？還不是一樣賺錢！你們又不是不懂這圈子里的規(guī)則——”

    余年難得不那么禮貌地截斷別人的話，微微挑了挑唇，眼神微凜，“既然導(dǎo)演您要跟我談圈子里的規(guī)則，那是否能請您回想一二，節(jié)目組是怎么拿到雙倍注資的？”

    看清余年的神情，一個激靈，導(dǎo)演像是被一桶冰渣砸了個透徹。他腦子清醒過來，到了嘴邊的話也全咽了回去，“是我沒想周全�！闭f完，跟著火了一樣，帶著總策劃匆匆走了。

    離開錄制的演播廳，等著的孟遠(yuǎn)消息靈通，已經(jīng)知道了里面發(fā)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