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還以為自己能在戚淵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邊聞臉色一變，“為什么？？”
“明明是他！”
他手指著林燦，“明明是他動手騷擾我！為什么……”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戚淵看他的表情跟看智障一樣，“他都跟我在一塊了，還看得上你這個白斬雞？”
“要臉沒臉，要身材沒身材的，個子還矮，你哪來的自信他會對你下手？”
林燦一開始還忐忑得很，聽著聽著又覺得不對勁起來。
這話不是先前戚淵在他面前形容冉陽的詞嗎？
怎么這里也用上了？
“戚少……”
出來當(dāng)鴨，最重要的就是臉和身材，一下子兩個都被嘲諷了，邊聞的臉色變得跟調(diào)色板一樣，斑斕繽紛。
偏偏戚淵還覺得不夠，問他：“你說說，跟我比，你哪里有優(yōu)勢？你有什么優(yōu)勢？”
“會裝可憐？還是會纏人？”
跑來看戲的富二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道奇了怪了。
這祖宗可從來沒有這么咄咄逼人的時候。
以前誰招惹了他，他連眼神都懶得分出去，直接一個招手，叫手下人給收拾了。
現(xiàn)在這么不依不饒，倒像是要當(dāng)著某人的面，跟邊聞爭個高低似的。
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被戚淵拉在身邊的小情兒。
林燦隱約覺得不對，卻沒想到這一層面，只愣怔的看著邊聞，心想出來混還真要兩把刷子，這個變臉技術(shù)真不是一般人能學(xué)的。
戚淵把他的腦袋轉(zhuǎn)向自己這邊，自己轉(zhuǎn)過頭對恨不得直接遁走的某人喊。
“文褚，這是你的人，我不方便動，你看著辦吧。”
文褚縮了縮脖子，只覺得兄弟幾個看自己的眼神都帶上了些許憐憫。
“淵哥你都這么說了，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觀啊，淵哥您放心，我肯定給您一個交代�！蔽鸟蚁仁琴r笑，然后惡狠狠瞪了邊聞一眼。
“走吧，你不是說餓了嗎？”戚淵對林燦說。
林燦點頭，跟在戚淵身后出了洗手間。
“文少……”邊聞可憐巴巴的看向文褚，眼淚說掉就掉。
文褚平時最喜歡邊聞這張我見猶憐的臉，把人放身邊養(yǎng)了兩個月都還疼愛得緊，但現(xiàn)在再看，他卻只覺得一陣心煩。
“你也別找我求情，”他甩開邊聞想要纏上來的胳膊，寒聲道：“收拾收拾，趕快滾出京市，以后再讓我在京市見到你，保準(zhǔn)你沒好果子吃�！�
他丟下這話就跟著幾個哥們走了，邊走還邊說晦氣。
“自己就是個賣的，還敢去勾搭戚淵的人，戚淵是什么人，連我都不敢得罪，他倒好，直接就想共用一個男人了。”
“哈哈哈，所以說這群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真以為那點小心思我們看不透呢�！�
“不過你別說，那個叫林燦的長得是真不錯，看完他再去看我身邊那幾個，沒得比�！�
“閉嘴吧，那可是淵哥的人，你也不想在京市混了？”
*
回到包間，戚淵開始找林燦算賬。
“你們是怎么勾搭上的？”他質(zhì)問林燦。
林燦無奈，“沒勾搭，我就是去了洗手間，想著再過五分鐘再出來�！�
戚淵也知道他有意回避那群公子哥，沒在細節(jié)上追問，只問然后呢。
“然后他就進來了，問我……”
“？”戚淵看向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某人，“問你啥了，說啊�！�
林燦嘴巴張張合合，渾身都寫滿了抗拒，“我必須要說嗎？”
嘿，不問還好，一問，戚淵更好奇了。
“必須說�！彼室獾�。
“他問我是上面那個還是下面那個，還說他可以為愛做一，保準(zhǔn)讓我舒服……”
雖然林燦開口前深呼吸了好幾口，但等到真說完的時候，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捂臉的沖動。
他在學(xué)校那座象牙塔里待了太久，壓根就沒見過這么奔放的人，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把他cpu給干爆。
他暗自崩潰了好一會兒，后知后覺意識到包間里安靜的有點過分。
戚淵已經(jīng)好久沒有說話了，他只能聽到火鍋鍋底咕嚕咕嚕的聲音。
他抬頭，就看戚淵坐在椅子上，手指噼里啪啦的在鍵盤上敲字。
“你在干嘛？”
戚淵聲音恨恨：“在找謝筠，讓他把那誰賣進鴨店，不是喜歡伺候人嗎，我讓他伺候個夠！”
林燦趕忙攔住他，“他也沒對我做什么，算了算了�！�
“算了？”戚淵仿佛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反應(yīng)激烈，“我就在這，他都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你，那以后我要是出去拍戲了，是不是還得把裕景苑的床讓給你們��？”
“你又在瞎說什么？”林燦出聲打斷他，“什么床不床的？”
“我這還是給你出氣呢，你反倒來挑我毛��？”戚淵語氣惡劣。
沖進洗手間看到那只鴨子整個人都貼在林燦身上時，他就已經(jīng)在爆發(fā)的邊緣了，忍著火氣幫忙出頭，結(jié)果這人還不領(lǐng)情！
他戚淵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這跟領(lǐng)情不領(lǐng)情有什么關(guān)系？”林燦不想跟他起爭執(zhí)，但戚淵這話說的著實讓人不高興，“你非要什么事都往那方面聯(lián)想嗎？”
“我怎么能不往那方面想，”戚淵吼了回去，“你知不知道你們當(dāng)時挨得多近！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才是一對呢！”
林燦難得也來了火氣：“我跟他只是說了幾句話，你不要搞得像酒店捉奸的妻子一樣好么！”
“哈？”戚淵一臉的荒唐，“你說什么？”
“我……”
“林燦啊林燦，我看你現(xiàn)在真是尾巴翹老高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還敢這么說他！
林燦面露苦惱，他明明不是沖動的人，但被戚淵傳染，有時候也會上頭。
“我不是那個意思……”
“誰管你什么意思！”戚淵根本就不想再聽他解釋，“我看你就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說完這話他便摔門而出，挾裹著一身怒火。
林燦跟著跑出來，就看到他讓那幾個跟過來的富二代“滾遠點”的場景。
得，這下是真的爆炸了。
幾個被罵的乖乖讓路的富二代在目送戚淵走遠后，齊齊轉(zhuǎn)過腦袋看向林燦。
“林哥，”有人說：“這是怎么了？”
林燦扶額，“我說錯話了�！�
幾人面面相覷，又指著戚淵離開的方向，“那你現(xiàn)在還不去追？”
林燦指了指包廂，“還沒結(jié)賬和打包……”
“哎喲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那點東西！”文褚都要給林燦跪了，也不知道這人這點眼力見是怎么在戚淵手下活到現(xiàn)在的。
“快點去追，這些東西我叫人給你送去�！绷硪粋�人說。
林燦說了句謝謝，這才邁著步子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戚淵的小情人比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要高。
“嘶，所以到底誰在上面啊……”
不知道是誰小聲冒出一句。
*
追到地下停車場，戚淵已經(jīng)開車走了。
林燦并不意外，反正這商場離裕景苑也不遠，他走幾步就能回去。
抄個小路，林燦在二十分鐘后出現(xiàn)在裕景苑小區(qū)門口。
保安現(xiàn)在根本不敢攔他，把人放進來后還關(guān)心的問了句今天怎么是走回來的。
林燦實誠道：“跟戚淵吵架了，他先把車子開回來了�！�
保安一臉聽到什么大新聞的表情，嘮嗑都不敢嘮嗑了，趕忙讓人回家哄人。
上樓回家，車鑰匙被隨便丟在了地毯上，離得玄關(guān)有點距離，明擺著被砸的。
林燦走過去撿起來，跟玄關(guān)的那一摞放在一起。
“戚淵，你中午沒吃，現(xiàn)在餓不餓？”他敲了敲戚淵的臥室門。
戚淵一個滾字送了出來。
林燦：“……”
吼得這么有力氣，應(yīng)該是不餓。
他鉆進廚房，準(zhǔn)備給自己做碗面。
前腳剛進去，后腳他就聽到嘭的一聲。
廚房門被人用力撞開了。
戚淵暴怒如霸王龍噴火的聲音傳來。
“說我是你妻子？行！那我現(xiàn)在就來履行妻子的義務(wù)！”
“把衣服脫了！把那邊的圍裙給我系上！”
第24章
第
24
章
。
林燦大腦宕機。
林燦大驚失色。
林燦握緊了手中的鏟子。
“你冷靜點，
”他說：“不要這么上頭！”
“我冷靜得很！”戚淵完全不為所動，“麻利的給我脫了！”
林燦伸手關(guān)了灶臺的火，現(xiàn)在這種情況，
他已經(jīng)顧不上廚房了。
“你真是瘋了。”
“我確實是瘋了，
”戚淵緩緩點頭，
竟是十分認(rèn)同他的說法，“明明只是包養(yǎng)關(guān)系，
竟然還陪你玩了這么久的純情劇本，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脾氣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趕快拎著你的圍裙跟我回房間！”
“不……”
林燦剛張嘴，
就被戚淵警告。
“別廢話！”
嫌他動作太慢，戚淵自己抓著圍裙回了房間。
天老爺，那圍裙甚至還是粉色的！
當(dāng)初在超市隨手買的，
現(xiàn)在報應(yīng)來了。
林燦覺得自己一只腳已經(jīng)踩在了懸崖邊上。
而他嚴(yán)防死守都想護住的節(jié)操，
已然坐著小船越飄越遠，任憑他怎么吶喊都不回頭。
跟著走進臥室，戚淵已經(jīng)在床邊坐好，
見林燦推門進來，
立馬就看了過來。
對上那雙恨不得直接把他釘在墻上的眸子，
林燦喉嚨發(fā)干，
“我覺得我還能掙扎掙扎。”
“掙扎什么？”戚淵臉臭得不行，
語氣也硬邦邦的。
“明明、明明我是受害者，怎么就懲罰到我頭上了……”
戚淵冷哼一聲，“誰讓你喜歡幫人說話的？”
“我不是幫人說話，我是怕你太法外狂徒，
回頭直接進去了�！绷譅N的表情相當(dāng)真誠。
“我會進去？”戚淵卻回說你找借口也找個可信的，“送十個你進去，我都不會進去�！�
林燦一噎。
這群萬惡的上層階級。
“別廢話！”戚淵把圍裙往他那一扔，
“快點穿上�！�
看來今天是真要交代在這了……
林燦認(rèn)命，彎腰從地上撿起那粉色的一坨。
“別忘了脫衣服�！�
“……”林燦遲疑，“褲子呢？”
“脫�！�
這真是林燦這輩子聽過的最冷酷的字眼了。
“別那么看著我�！逼轀Y移開腦袋，不去看林燦那張臉。
雖然林燦這眼神讓他難得的生出了幾分心疼，但色字當(dāng)頭，戚淵表示什么都可以放到一邊。
林燦總算是認(rèn)命了，抓住T恤的衣擺，抬手準(zhǔn)備掀起……
“嗡嗡嗡，嗡嗡嗡……”
林燦停下動作，望向戚淵丟在一邊的手機。
“靠！”戚淵罵了句臟話，抬手就要按斷。
等看清聯(lián)系人，他又接起。
“說！”
“找你微信怎么不回��？”龔宇晟急吼吼的大嗓門從里面?zhèn)鱽�，“快點開門！”
戚淵愣怔了不到一秒，“你來我家了？”
“豈止是來你家啊，我都在你家門口了！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給我開門，林燦人呢？”
戚淵抬頭，看向手還抓著衣服一角的林燦。
人呢？人擱這兒給他準(zhǔn)備表演脫衣秀呢。
“別來，回去。”戚淵對那邊說，眼睛一轉(zhuǎn)不轉(zhuǎn)的盯著林燦那勁瘦有力的腰身。
該死，明明差一點兒就能看清腹肌了！
“哎喲祖宗！沒事我會來找你嗎？”龔宇晟完全不知道里面現(xiàn)在是一副什么光景，只一個勁兒的催促：“快別耍大爺脾氣了，開門，跟你談工作呢！”
戚淵重重嘖了一聲。
林燦好奇的眨巴眨巴眼睛，用唇語問他發(fā)生什么事了。
戚淵把手機往旁邊一扔，惡聲惡氣的說：“別脫你那破衣服了，脫半天都脫不下來，跟半永久似得。”
“去開門！”
林燦的嘴角一瞬間就比ak還難壓了。
真是天不亡他啊。
“你別得意，”戚淵跟在他后面，陰嗖嗖的提醒：“這事沒這么容易過去�！�
林燦立馬就老實了。
*
打開門，龔宇晟拎著個電腦包站在門口，身上還穿著深色西裝套裝，看起來倒是有幾分電視劇里都市精英的模樣。
“戚淵呢？在午睡？”見到林燦，他問。
林燦回頭看了一眼客廳，這人正抱臂坐在沙發(fā)上賭氣呢，龔宇晟這次壞了他的好事，一會兒指定不會好過。
想到這，他朝面前人尷尬一笑，“就在客廳呢，我去給你倒茶�！�
因為吃了那頓早飯，龔宇晟對林燦有了幾分賢妻良母的濾鏡，態(tài)度也不自覺帶上了些許對“大嫂”的敬重，聽到林燦這么說，趕忙誒的應(yīng)下。
林燦沒有察覺到這細微的變化，轉(zhuǎn)身進廚房給人倒水去了。
剛進廚房，戚淵擠兌龔宇晟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什么事還得勞煩你大駕，直接派秘書來跟我說一聲不行么？”
“不是你說不喜歡別人進你家的嗎？”龔宇晟的話里寫滿了無辜。
這大熱的天，真以為他喜歡拿著電腦跑來跑去，cos明明休假卻還要加班的程序員啊？
林燦沒忍住，輕輕笑了出來。
戚淵根本就不想應(yīng)付龔宇晟，看到險些吃到嘴的某人走進走出端來茶歇水果，更是心癢到煩躁。
“有什么話趕快說，說了就快走，別耽誤我時間�！�
“你別說，這次還真快走不了！”
滿心滿眼都是工作的龔宇晟完全沒了平時的眼力見，壓根就沒注意戚淵黑得跟鍋底一樣的臉色，還在那哈哈哈的傻笑，“起碼得要兩三個小時�！�
戚淵好想把林燦剛放到桌子上的茶水糊到他那張笑嘻嘻的臉上。
林燦將專門為他泡的白茶放到茶幾上，“你們談工作，那我就先進屋了？”
龔宇晟連忙點頭，“好的好的，一會兒我們要錄視頻，林燦你最好別出來，免得被拍到�！�
錄視頻？
戚淵眉頭皺得老高，“又要拍什么視頻，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就是做個預(yù)熱，拍個給粉絲的見面小視頻。”龔宇晟說。
戚淵翻了個白眼，“我給你的節(jié)目預(yù)熱？你沒搞錯？”
他進娛樂圈都這么多年了，什么場子還需要他這個影帝來熱？
“熱度當(dāng)然是越高越好……”
話說到一半，瞥到戚淵那張臉，龔宇晟總算意識到那層籠罩在他周身的黑氣，“你今天是怎么了，吃了炸藥��？”
他邊問，邊去看林燦。
林燦被看的一陣尷尬，伸手推了推戚淵的肩膀，“你耐心點，這是工作�！�
“你一張嘴說的輕松�！逼轀Y嘟噥了一句，但還是稍稍坐直了身子，問都有什么拍攝流程。
龔宇晟忙不迭打開電腦，把寫好的腳本給戚淵看。
見他們開始忙了，林燦自己回了房間。
他平時要做的事不多，除了打掃衛(wèi)生和做飯，偶爾應(yīng)付應(yīng)付戚淵，大部分時間都是閑著。
他先前還在迷茫自己該如何利用這段時間，跟徐素琴打完電話后卻有了決定。
他準(zhǔn)備考一個教師資格證，回老家后就去應(yīng)聘小學(xué)老師。
雖然這份工作工資不高，事情還又多又雜，但好歹安穩(wěn)，不會出錯。
就這么平穩(wěn)的度過一生，替原主孝敬二老，帶好弟妹，也不算辜負這條白撿的生命。
*
拍攝進行到下午六點，等戚淵趕走還想厚著臉皮留下來吃頓晚飯的龔宇晟后，林燦早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戚淵把他壓著的書扯出來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教育學(xué)相關(guān)書籍，一瞬間就想到了那天聽到的電話。
“嗯……”林燦被他的動作吵醒，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睡著了，趕忙坐直了身子。
“你忙完了？”他問戚淵。
戚淵點點頭，翻了兩下書頁，問他：“你還真準(zhǔn)備老師？”
林燦不好意思，“想是想，但是現(xiàn)在當(dāng)老師很難，還得考試�！�
“想當(dāng)初中老師還是什么？”
“小學(xué)吧，小孩子可愛�！绷譅N說著，微微勾唇，他是真的很喜歡小孩子這種天使一樣的物種。
戚淵卻是一瞬間想到了在藍岸看到的景象。
那哪是天使啊，分明就是一個個色魔！
“算了吧，你不適合當(dāng)老師�！�
林燦不解，“為什么？”
“你那張臉不適合�！逼轀Y說。
林燦表情中頓時多出了幾分苦惱，初中高中也就算了，小學(xué)也會有影響嗎？
“話說回來，這幾天有沒有想你那個前夫？”冷不丁的，他又聽到戚淵說。
他疑惑，眼中迷茫涌現(xiàn)，“嗯？”
“我不是說了要安排你們見面嗎？”戚淵在他的床上坐下，像是隨口一問，“你就沒想過你們見面后要說些什么？”
“沒想，也想不出�！绷譅N老老實實回答。
“那你想不想見他？”
林燦搖頭。
“那可不行，”戚淵語氣之中多了幾分惡劣，“畢竟你倆森*晚*整*理這幾天就要見面了�！�
“什么？”
“別什么什么的了，比起在我面前裝傻充愣，你還是好好想想你們見面后要說什么吧。”
戚淵起身，哼著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曲子離開了。
林燦盯著他的背影瞧了好一會兒，等門都被風(fēng)吹上了，才一臉費解的撓了撓脖子。
安排他們見面的是他，突然提起冉陽的是他，最后變臉的也是他。
這么討厭冉陽，還一個勁兒的提什么？
搞不懂。
*
喝完林燦泡的白茶，還沒想好剩下的時間要干嘛，戚淵就聽到有人走進客廳的動靜。
林燦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問他晚飯想吃什么。
戚淵坐直身子，試圖從動作中分析他現(xiàn)在的心情，“你還有心思吃？”
“什么心思不心思的，”林燦已經(jīng)放棄理解這人的腦回路了，只說：“你到底要不要吃晚飯？”
戚淵忽然就笑了，“吃，當(dāng)然要吃�！�
“你隨便做幾個小菜就行�！�
林燦哦了一聲，“那你等半個小時，做好我叫你。”
回到書房，龔宇晟打電話過來，說下午拍的短視頻已經(jīng)在剪輯了，加班加點的，夜里八九點就能發(fā)出來。
“需不需要提前給你看一遍？”龔宇晟請示。
戚淵打了個哈欠，“我隨便掃兩眼就行，給謝筠發(fā)一份，你們和他對接�！�
龔宇晟也不意外，應(yīng)了聲好。
“對了，我聽文褚說你今天中午跟林燦吵架了？”
得知這消息，龔宇晟才明白為什么戚淵的臉臭了整整一個下午，拍攝間隙都要抽空瞪他兩眼。
他對林燦的敬佩也隨之而來。
這還是頭一個跟戚淵吵完架后全身而退，還反過來讓戚淵好好工作的人。
關(guān)鍵是戚淵還真聽進去了！
說這是養(yǎng)的小情兒，誰信��？！
龔宇晟莫名心驚到現(xiàn)在，打電話過來也存了點旁敲側(cè)擊的意思，“怎么，你倆和好了？”
戚淵還在為林燦在他和冉陽中選擇了他而高興呢，聽到這話，壓根就沒多想。
“什么和好不和好的，我們本來就沒有吵架，就是我氣不過他那老好人的性格而已�！�
一個人渣竟然也用上老好人的標(biāo)簽了。
結(jié)合戚淵先前說林燦老實的事，龔宇晟覺得這下天是真的塌了。
“所以呢，你就這么放過他了？”
戚淵不滿，“我是那種不講理的人？這事從頭到尾林燦都是被委屈的那個，我干嘛還要找他麻煩？”
“真是要了老命了，”龔宇晟說：“你還會覺得別人委屈？你是那么貼心的人？”
“閉嘴，”戚淵對他則是一貫的冷酷，“要是我不貼心，你今天早就被我趕走了�！�
“行行行，”龔宇晟只能舉手求饒，“你怎么說都有理，我說不過你，反正最后倒霉的也是你�！�
戚淵不屑，“一個林燦，給你嚇成這樣？”
這遲鈍的，回頭林燦真跟冉陽復(fù)婚了就有他哭的了。
龔宇晟在心中腹誹，嘴上卻只說會把視頻發(fā)過來，讓他到時候注意查收。
戚淵掛他電話掛的一如既往的干脆。
*
走出客廳，林燦還在廚房忙碌，腰上還系著他眼熟的粉紅圍裙。
戚淵走過去，靠著墻壁看他，也不說話。
林燦無緣無故有些耳熱，問他：“怎么出來了？不是說要休息會兒嗎？”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出來看看秀色可餐�！逼轀Y道。
林燦慌得連鹽都灑多了，手忙腳亂的開始補救。
戚淵這下是真的笑出來了，“你慌什么，我又不動你�！�
林燦癟嘴，這人真是什么話都敢說，明明下午想圍裙py的也是他。
戚淵猜出了他的想法，但關(guān)注點卻在別的上面。
“你為什么不喜歡說話？”
林燦一愣，“什么？”
“你跟我說的話好少，”戚淵指著他的嘴巴，“一天到晚都沒幾句話�！�
“為什么？怕我？還是討厭我？”
說到怕和討厭的時候，他朝著林燦的方向走近了兩步，氣勢逼人。
林燦不自覺往旁邊躲了躲，但想到自己還要顧著鍋里的炒菜，又站了回去。
距離拉近，兩人之間的氣氛一瞬間曖昧起來。
“別鬧了，”林燦伸手把人往外推了推，又解釋說：“我天生話少，不是討厭你。”
“話少？”想到這人先前的那些資料，戚淵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又惡劣了，“你說你話少，我看你跟那些富婆聊的挺多�。俊�
糟糕，又忘記原主的人設(shè)了。
林燦抿唇，自閉的不想說話。
他是個老實人，這種瞞天過海試圖騙過所有人的生活真的不適合他。
但來都來了，就算漏洞百出，他還是要硬著頭皮演下去。
他的沉默在戚淵眼里就是心虛，回憶起謝筠給他看的那些照片，這渣男左擁右抱笑的張揚的畫面再度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
“你真不是直男？”他狐疑。
林燦搖頭，“不是，我還跟冉陽結(jié)過婚呢，怎么可能是直男？”
呵，張嘴閉嘴就是結(jié)婚的，這是多忘不了那個前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