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島奈小臉寫滿無語：“你妹妹以為你失蹤了天天以淚洗面……你特訓為什么不和家里說一聲？”
藤田信：“……對不起，我忘了�！�
“真不懂事，都耽誤我睡美容覺了。”
黑島奈垂頭在照片后面寫上卡號，扔給藤田信，“一千萬，你妹妹的委托費記得付�！�
七海建人猛地扭頭看她。
一千萬？
不是抱著珍貴的禮物哭著拜托的嗎？
連五條悟和夏油杰都看她了眼。
藤田信窘迫道：“我沒那么多錢�！�
黑島奈：“沒錢就寫欠條�！�
藤田信寫了欠條，咬破手指按了手印。
“好了�！�
“拜托請和我打一架�！�
黑島奈：“那是另外的價格�！�
“得三千萬�！�
藤田信：“……可以打欠條嗎？”
七海建人閉上眼睛。
這人是傻子吧？
絕對是吧。
五條悟和夏油杰吐槽，“怪不得那么多咒術師轉行做詛咒師，賺錢好輕松啊�！�
夏油杰小聲說，“價格其實很公允。”
她打架可是會透支靈魂。
三千萬反而便宜了。
七海建人猛地扭頭。
這話都能講出口了嗎夏油前輩？
灰原你別點頭附和了。
藤田信寫欠條的時候，有種人生無望的慘淡，他試圖講價，“可以便宜點嗎？”
黑島奈：“便宜有便宜的打法。”
藤田信：“那就便宜的吧�！�
黑島奈說行。
她一個閃身躲在了五條悟身后，“破掉無下限�！�
五條悟：“……”
老子才不要做擋箭牌！
但他突然發(fā)現(xiàn)，不管他速度移動多快，黑島奈都如影隨影，仿佛連他下一步去哪里都預料到了。
簡直是背后靈。
藤田信滿臉憋屈，“貴的呢？”
黑島奈跟在五條悟身后悠閑移動：“也得先破掉無下限�！�
藤田信：“……”
七海建人眼睛一黑又一黑。
他拎著刀，轉身離開混亂戰(zhàn)場，再參與下去他就是蠢貨——
身后忽然傳來似是怪獸的嘶吼聲，七海建人回頭，瞳孔驟然一縮。
原本還是人類的藤田信的血肉之中突然長出黝黑的皮膚，身形變得有兩層樓之高，臉皮布滿鱗片，手掌變成三指爪，儼然成了個尖嘴怪物。
夏油杰狐貍眼微瞇，銳利殺氣翻涌而出：“他是偽裝成人類的咒靈？”
“不。”五條悟摘下墨鏡，蒼藍色的眼眸熠熠生輝，“應該是咒靈早就潛伏在他身體里，然后吞噬了它�！�
“人體實驗嗎？”灰原雄震驚，“用咒靈改造術師的身體素質？”
黑島奈從五條悟身后走出來。
“到了06年以后，我還從沒這么生氣過。”
少女原本總是含笑的眼睛冷了下來，于夜色之中猶如鎏金，泛著流光溢彩，清冷疏離的仿佛與他們相隔兩個世界。
她食指中期并攏舉起。
“由暗而生，比暗更黑……”（注）
七海建人太陽穴突突直跳：“為什么要用一副要放大招的表情放帳。”
黑島奈振振有詞。
“你不覺得這咒語很bking嗎？”
“先不要殺他。”
黑島奈制止要直接祓除對方的五條悟和夏油杰。
“已經變成咒靈了，再拖下去也沒什么意義，不如讓他輕松點解脫掉。”
話雖這么講，五條悟還是收了動作。
夏油杰試圖將藤田信鉗制住。
“好煩啊�！�
黑島奈嘟囔。
咒靈已經要把藤田信的靈魂吞噬掉了，雖然不是毫無希望，但怎么想都有種惡心——
像是曾經某個周目。
真人摟住尚且能辨別面目的改造人，笑著說，“啊呀，奈奈見到朋友不開心嗎？”
然后他松開手。
放任原本是她朋友的改造人殺過來。
那是黑島奈最生氣一次。
當然還有最最生氣的一次。
（指在澀谷
以及最最最生氣的一次。
（指氣到揍了五條老師……事后回想還挺爽，嘻嘻。
黑島奈跑神和游戲講，“我揍過五條悟�！�
游戲震驚：“什么時候？”
哪個周目的？它怎么沒一點印象？
黑島奈：“你猜。嘻嘻�！�
游戲：“……”
我【——】。
藤田信已經變成特級咒靈。
甚至能開始吃夏油杰的咒靈。
黑島奈跳起來一拳錘到他臉上。
“還記得這個糖果發(fā)卡嗎？”
她把發(fā)卡戳進他臉上，“感受一下，這是你妹妹的哦，你父母前段時間出意外死掉了，現(xiàn)在家里只有你妹妹一個人了，你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你也要拋下她嗎？”
“她可是抱著自己所有的玩具跑到我面前，求我把她哥哥帶回去�！�
可惡。
他妹妹叫什么名字來著？
咒靈后背長出翅膀，在空中亂飛試圖把黑島奈甩下去。
“陽美！陽美也在等你呢！”
黑島奈大聲說，“就算你想死，你死之前不回家給自己爸媽上柱香嗎？死之前也再見陽美一面吧？”
咒靈表情仿佛呆滯了片刻。
“陽美……”
“是誰……”
就是現(xiàn)在。
黑島奈飛快抓住他勉強露出一點點的靈魂，“靈魂牽引�！�
咒靈與藤田信交織在一起的靈魂與肉體逐漸剝離開。
藤田信逐漸恢復原狀，那個被抽離出的咒靈也徹底化成灰消失了。
魔鬼魚一樣的巨大咒靈飛過去，接住從空中掉落的黑島奈。
灰原雄遲了一步，便停在原地，感嘆道：“黑子好厲害啊，我也要努力像她一樣厲害！”
七海建人眸色微微發(fā)怔。
這就是一級術師嗎？
不，總覺得她的實力其實已經恐怖到另一個無法達到的層面。
游戲：“……”
所以就沒有一個人管管同樣掉下來的藤田信嗎？
黑島奈躺在夏油杰的咒靈上，飄到他身邊，虛弱道，“我，算了。”
她選擇用心聲和游戲流暢吐槽：“0元購才是最貴的�！�
游戲：“你在他靈魂里看到幕后黑手了嗎。是羂索嗎？”
真人倒是也會玩這種實驗，但這會兒他還沒出生呢。
黑島奈：“沒有，負責人全程沒露臉�！�
夏油杰關切問：“你還好嗎？”
黑島奈：“沒事�！�
灰原雄：“奈奈每次用術式都會透支這么嚴重嗎？”
黑島奈擺擺手。
游戲：「刷個狗血值給自己補補。」
黑島奈停頓了下，斷斷續(xù)續(xù)說：“我有個事，要和大家，講�！�
幾人看她，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嚴肅。
黑島奈小臉慘白，眼眸卻瀲滟生輝：“我其實會，回溯時間。”
“我來自，未來，是28歲，五條悟的，妻子�！�
“我們確實，有個孩子�！�
“叫五條惠惠�！�
“……”
沉默，就是沉默。
五條悟微微揚眉。
帶著點不知天高地厚的腔調。
“我可不會28歲才結婚，只有杰才會快三十才結婚吧�！�
夏油杰：“……”
游戲：「我都有點尷尬了�！�
黑島奈
：「狗血值呢？」
游戲：「狗血值很激動，勉強能擠出點修復靈魂�！�
黑島奈唉了聲：「感覺大家都沒信我�！�
游戲：「灰原雄都沒怎么相信，更別提其他人了�！�
黑島奈大為震驚：「什么？他可是小天使��！」
游戲：「他信你回溯時間，但沒信五條悟老婆，天然系的直覺真是準的可怕�！�
黑島奈嘆氣：「也正常了，本來就是假的�！�
忽然之間。
夏油杰將她抱進了懷中。
黑島奈：“？”
夏油杰怎么突然抱她了。
游戲發(fā)出勝利的吶喊：「我就知道，這家伙一定是牛戰(zhàn)士！他的人妻性癖覺醒了！」
黑島奈感覺到夏油杰抱自己的力道猛地收緊。
勒的她都差點沒喘過氣。
灰原雄委婉提醒：“夏油前輩，奈奈講的未來丈夫是未來的五條學長�！�
游戲替灰原雄翻譯：「人五條悟的老婆，你在這兒又摟又抱�！�
夏油杰面帶微笑，幫黑島奈刷狗血值，“我知道呢。”
“不過，我想——”
那雙含笑的狐貍眼中情緒真真假假摻在一起，叫人辨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悟應該不會介意吧？”
*
這個問題五條悟最后沒能回答，因為藤田信醒了，打破他們之間莫名的僵持。
七海建人想跑好久了，但還是留在這里肩負起潤滑劑的作用，“我們是不是要去他訓練的地方找點線索？”
五條悟懶懶散散的啊了聲。
黑島奈小腦袋瓜頂著問號，還不忘記捏一把夏油杰的胸。
她發(fā)誓。
真的是習慣。
她這樣占伏黑甚爾便宜習慣了。
夏油杰差點發(fā)出某些上不得臺面的聲音。
察覺到夏油杰的某種詫異視線，黑島奈把腦袋埋進他懷里，悶聲說。
“對不起，我是，色胚。”
夏油杰笑了聲。
游戲怎么看都覺得像是被黑島奈可愛到。
它想了想說，「突然感覺邀請夏油杰共感也行�！�
黑島奈心想，這都是什么餿主意。
她這會兒還虛弱著呢，才不要和別人分享她病美人的人設！
……
訓練室并沒有任何線索。
六眼也沒看出來。
連藤田信上網(wǎng)課的電腦都沒能留下什么痕跡。
六人無功而返。
藤田信情緒低落，“都怪我，錯信他們�！�
黑島奈實在沒力氣講話。
藤田信忽然想到什么：“我得回家一趟，我爸媽……”
“謝謝您救了我。”他給黑島奈深深鞠了一躬，“等我回去祭拜過父母就來找您！”
等他離開，黑島奈說：“我要，在這兒，住一晚�！�
她不想再跑回去折騰了。
五條悟等人沒什么異議，還幫她開了個房間。
獨屬于她一人的房間。
黑島奈終于抽出時間給孔時雨發(fā)消息，知道他已經沒事了少了挺多的愧疚。
還給他轉了一筆錢。
孔時雨：【發(fā)財了？】
黑島奈：【敲了她哥哥一筆�！�
孔時雨：【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
黑島奈：【w】
“咚咚”
黑島奈瞥了房門一眼，看到是五條悟的靈魂，沉默了會兒，站起身給他開門，“拎我，回起居室�！�
五條悟：“……”
“你這家伙這會兒還真是弱啊�！蔽鍡l悟關好門，拎著她回到起居室，“如果有人趁機殺你你怎么辦？”
黑島奈淡定道，“等死。”
五條悟噎了下，“我已經讓人去查這家店的老板了�！�
黑島奈：“唔�！�
不大明白五條悟突然來做什么。
白毛姿態(tài)隨意地坐在榻榻米，順手拿過果盤里的橘子剝開：“你的術式可以做到靈魂和靈魂之間的互通嗎？”
黑島奈思索了會兒，認真發(fā)問，“你是說，魂交？”
五條悟：“……”
游戲恨鐵不成鋼：「共感��！他這說的很像共感啊，機會來了你都不知道鋪墊嗎！？任務還要不要完成了？！」
黑島奈：「有點差別，共感是肉體層面的�！�
五條悟：“你的術式可以做到哪種程度？”
黑島奈順勢鋪墊：“共感。”
五條悟作出貓貓驚訝又好奇的表情，直截了當，“和我試試。”
黑島奈：“？”
第19章
偶爾也會收到來自摯友的幫助
“咚咚”
房門再次被敲響。
黑島奈眼巴巴望著五條悟。
該死的。
五條悟還真看懂了這個眼神。
他丟下剝好的橘子，
起身去開門。
“……”
來人是夏油杰。
五條悟指指他領口，意味不明道，“杰，
上面這個扣子系錯了�！�
夏油杰若無其事地系好扣子。
“悟怎么在這里？”
“當然是好奇啦，杰為什么過來？”五條悟壓低聲音嘲笑，“果然是掉進顯而易見的劇本陷阱了吧�！�
夏油杰：“沒那回事�！�
白毛和黑毛一起走進房間。
黑島奈正吃著五條悟剛剝好的橘子，四目相對，她毫不客氣地吃掉最后一瓣。
五條悟：“……喂。”
算了。
黑島奈含含糊糊道：“我們，在說，
共感�！�
夏油杰仿佛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面色帶著點驚奇：“共感？”
黑島奈大致解釋了一遍。
“我最近，
要開發(fā)術式，練習共感。”
夏油杰溫聲道：“需要我?guī)兔�？�?br />
五條悟不滿：“老子先來的吧！”
黑島奈：“為什么，悟�！�
五條悟微怔。
這還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
尾音好似融化的糖果黏黏糊糊流淌到胸口。
“我有條件。”
白毛說。
黑島奈：“嗯？”
“我?guī)湍憔毩曅g式�！鄙倌晷θ輳埧瘢徽{含著不可一世的囂張，
“然后你用全力和老子打一架，分出誰是最強。”
黑島奈：“……”
黑島奈回頭看夏油杰：“我選你�！�
夏油杰還沒來得及回話。
五條大少爺豪爽道：“你可以隨便出價�！�
黑島奈：“還要，六眼，
幫我，
解析術式�！�
五條悟爽快：“可以�！�
黑島奈：“成交。”
黑島奈漂亮的眼眸蘊含著淺淺的歉意，在責怪自己之前先譴責白毛：“油杰，怪他，給的，太多�！�
夏油杰：“……”
夏油杰秉持著幫黑島奈刷狗血值的想法，
溫聲說，
“我也想幫幫愛麗絲呢�！�
他笑起來，溫柔極了。
“畢竟我們是朋友嘛�！�
黑島奈沉思。
黑島奈靈光一現(xiàn)。
黑島奈一錘定音：“那，
我們仨，一起吧！”
五條悟：“哈？”
夏油杰：“……？”
總覺得這句話像是某種不詳?shù)恼髡啄亍?br />
……但好像沒什么拒絕的必要。
白毛真的很想知道，黑島奈的極限在哪里。
她性格中張狂的一面比較含蓄內斂，但卻能講出自己是最強這種話，自然而然地篤定，那個游戲似乎對這個戰(zhàn)力評估也深信不疑，今晚一瞬間的咒力爆發(fā)，即便是他也會生出棘手的感覺——
臭屁又中二的小鬼當然想知道到底誰才是最強。而且他真的很好奇黑島奈領域里到底藏著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所以。
為了這場對決，他不介意幫匹諾曹刷刷狗血值。
……
翌日。
高專團決定去拜訪藤田家拜訪。
原因是黑島奈要去，白毛，黑毛，還有小太陽選擇跟著她一起，尚且年幼的未成年七海建人在團體中選擇了隨大流。
黑島奈拎著購物袋，開心道，“我已經買好了拜訪禮物。”
七海建人心說。
她靠譜的時候也挺靠譜。
至少還懂得人情往來。
……
“歡迎你們�！�
藤田信打開門，迎接他們進去，他眼眶還有點紅，看起來像是哭了一晚上。
黑島奈把購物袋遞給藤田信，“我給你帶了點壽喜鍋食材當禮物，今天中午麻煩你了�！�
可惡。
那個小鬼上次回憶兄妹親情的時候，就講她哥哥做的壽喜鍋好吃。
我一定得吃到（握拳
男士們齊齊一頓。
五條悟沉思兩秒，懶洋洋的猶如午后曬太陽的貓，坦然接受：“嗯？壽喜鍋嗎？感覺不錯呢�！�
黑島奈嗯嗯點頭，“是吧是吧，他做得很好吃喔�！�
七海建人凌亂：“……不，等等�！�
藤田信父母剛去世吧？
這種情況不說買點正經禮物，也不該帶著食材上門讓人給你做飯��！
丸子頭少年沉著冷靜，禮貌道，“其實愛麗絲是擔心藤田君不好好照顧自己忘記吃飯，所以特意帶了食材過來，不介意的話今天中午就由我來下廚吧。”
沒想到做飯這種事還有人搶著來。
黑島奈拍拍夏油杰的靈魂。
“油杰不要客氣——唔�！�
夏油杰熟練地扣住她腦袋，把人按在懷中，禮貌又周到，“不用客氣，藤田七海建人：“……”
夏油前輩，雖然你表現(xiàn)的很正直，但你真的沒有在趁機為自己謀福利嗎？
藤田信抹抹涌出的眼淚。
“謝謝你們，你們都是好人！”
“今天中午就由我給大家做飯吧，請你們一定不要客氣！”
夏油杰：“……”
感覺自己好像完成了一場以退為進的道德綁架。
黑島奈倒是很開心。
隨著藤田信一起到了客廳圍著暖桌坐了下來。
藤田信給他們端來茶水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