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戚夢年又嘆了口氣,隨她吧,現(xiàn)在報告還沒全出來,她就像驚弓之鳥,對一切都……
“戚總,醫(yī)生說這個指標有點異常”秘書派來助理拿著報告單來了,也不知道秘書是不是故意選得剛畢業(yè)沒幾年的小孩,完全不會讀氣氛和人的臉色,直接就把不好的全說出來了。
站在窗戶邊的女人即使戴著漁夫帽和口罩捂得嚴嚴實實,戚夢年仍然能看得出她的臉一下子全黑了。
她往前走了兩步,拿過那張單子。
貼心的小助理生怕自己記不住醫(yī)生的話,竟然在上面貼了便簽,做了批注:【建議做頭部核磁共振】
金嫻心里咯噔一聲,立刻盯住戚夢年的臉。
果然,他腦子壞了。她昨天就不該詛咒他……
“……”他無可奈何,湊上去看她的臉色,“還沒查呢,怎么又亂想了?”
他想抬手碰她,但是抬到一半又猶豫起來,畢竟他的手沒消毒,很臟。短暫的遲疑之間,她已經(jīng)離他遠了一些:“繼續(xù)檢查�!�
戚夢年每年都有例行體檢,但是這一次格外隆重,在新婚妻子的監(jiān)督下,一共檢查了兩天半。
家里的香爐被金嫻扔了,她一直獨自住在隔壁,熬了兩個晚上。
她睡不著。冷戰(zhàn)該結(jié)束了……她早就想跟他說話,可是她實在不知道說什么。
她就像是一個內(nèi)里已經(jīng)腐爛的爛葡萄,不說話不動,以凍硬的外殼示人,還能維持平靜。一旦態(tài)度軟化,她會在他面前崩潰的到不成樣子,眼淚、鼻涕全都流出來,變成一灘令人作嘔的臭水。
她知道夢年應(yīng)該比她更擔心,畢竟那是他自己的身體。
明天所有的檢查都要出結(jié)果了。金嫻從小就知道,病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且無人能感同身受。
有些媒體總是歌頌不離不棄陪在病人身邊的家人、配偶,但心理上的折磨和身體上的痛苦,是兩種完全無法比較的東西。吃不好、睡不好、躺不住、站不起,一夜夜體會鼠蟻嚙咬的痛苦,眼看著自己日日衰弱的無奈和恐懼,就算強顏歡笑,也不會快樂。
她不能讓戚夢年那樣。
“咚咚�!�
男人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進來:“睡了嗎?”
“……”她倏地閉上眼睛。
但一秒鐘之后,她又睜眼下了床。
門打開了。
金嫻看到了一沓文件。
那個應(yīng)該被疾病嚇得屁滾尿路的男人神色自若,微笑道:“雖然我相信我們一定能白頭到老,但是,如果明天檢查結(jié)果暫時不樂觀……在我治療顧不上你的時候,戚家那群人會來找麻煩�!�
他說:“這是我名下全部的資產(chǎn),其中一部分律師做好了轉(zhuǎn)讓協(xié)議,趁今天不忙,你先簽字。剩下的還在走程序……”
“……”她面無表情低頭看了看,又抬頭,跟他對視。
他要讓她變成富有的寡婦嗎?
“我沒能力管這些東西�!彼�。
“沒關(guān)系,有可靠的人替你管理。”
她的手握成拳,深吸一口氣,又想了一句理由:“你家人會來糾纏我�!�
戚夢年抿唇,輕聲說:“如果我實在沒有能力保護你……我會送你去國外,我之前說好給你的莊園已經(jīng)置辦好了�!�
這是哪里來的情種啊。
金嫻冷笑一聲,一把把那些文件都搶過來:“好啊,謝謝了�!�
她全都簽。
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戚夢年除了有點過度疲勞,需要適度休息之外,沒有不可逆的大毛病。
金嫻扭頭就離開醫(yī)院,走去停車場。
果然是某人腦子有病。
他怔了一瞬,無奈搖頭,追在她身后。
金嫻先上了車,“咚”一聲關(guān)上了車門。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突然聽見她叫他。
“戚夢年�!彼谲嚴铮迪萝嚧�,紅唇吐出冷漠的話語。
“既然身體沒問題,你就出去流浪吧�!�
“公司、房子、車子,你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你凈身出戶,滾遠點。”
司機識趣地踩下油門,棄他而去,汽車尾氣噴了他一臉。
戚夢年啞口無言。
老戚求仁得仁,可喜可賀
第0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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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9
79.滾滾
金嫻覺得戚夢年非常適合流浪。
她記得從小教他打坐念經(jīng)的那個老和尚,就拋下一切出去流浪……不對,叫“云游”去了。這是一種超脫的思想境界,有慧根的戚夢年等人應(yīng)該能感到無與倫比的快樂。反正他把資產(chǎn)都給她了,他了無掛礙,應(yīng)該鉆到各大山溝里開悟性,早日成佛。
她這是成全他。
行車平穩(wěn),知道戚夢年身體沒問題,兩天沒睡好的她瞬間被困意席卷。
顧不上其他的了,大腦昏昏沉沉,好不容易熬到家上樓,她匆匆洗完澡就沉沉睡去了。
與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戚夢年不同,金嫻睡得非常踏實,她睡到第二天將近天黑。
似醒非醒的時候,她忽然感到有一絲異樣,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
床邊坐著一個熟悉至極的男人。
屋里的窗簾半開著,有如血的緋色照進來,是夕陽西下之時,光線晦暗曖昧。他的輪廓深邃沉凝,仿佛在她睡著的時候就一直坐在這里看她,目光不曾移開。
“……”她揉眼睛,坐起來:“你坐那干什么?”
戚夢年想伸手扶她,被她拍開。
“唉�!彼p聲嘆氣,“餓不餓?起來吃碗粥?”
他怎么裝得像個沒事人似的?
看到他這種理直氣壯的態(tài)度,本來睡了一覺忘了大半的金嫻,又把昨天的事情記起來了。
她提醒他:“你該去流浪了�!�
他頓了頓,姿態(tài)放低,委婉求她:“你在家里,我能到哪去呢?”
他怎么也不可能放心金嫻離開他的視線。
但金嫻早就受夠了,現(xiàn)在理直氣壯,完全不打算繼續(xù)慣著他的掌控欲,無情道:“云游四海去吧。”
她仿照唐僧西游,給他最高的“云游”規(guī)格:“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布施給你個化緣的紫金缽,你的身份證和護照自己拿好。市里不讓騎馬上路,你會騎自行車嗎?”
戚夢年愣一下,倏地笑了,俯身抱她:“阿嫻……”
“笑什么?我沒跟你開玩笑……”她掙扎著,卻掙扎不開,被他重新按回層層疊疊的被褥里,柔順漆黑的頭發(fā)散了一床。
天花板上散射的夕照黯淡成曖昧的淡紫,他的眼睛在暗處也有流水般靜謐的明亮,流淌著與她對視,含著笑意,專注得奪人心魄。
“我嚇到你了,對不起�!彼豢|縷攏住枕邊蜿蜒的秀發(fā)順在一旁,他小心翼翼,避免壓痛她,湊近她的臉頰低聲認錯。
床上被她躺得溫熱,溫度還未曾散去,有一個淺淺的、符合她身體輪廓的淺窩,散發(fā)著她身上的淺淡清香,和他身上的氣味交織在一起。
她恍惚了一瞬,以為自己還在夢里。
金嫻眨了眨眼,撇過頭去。
“對不起,老婆……”溫熱干燥的唇瓣落在她下頜上,他單手拖著她的腦后,含糊地說。
她心里一顫。
他的吻蔓延下去,吻她頸側(cè),唇齒嚙咬柔嫩的皮肉,含吻出聲:“這兩天辛苦你……謝謝。”
“我不辛苦�!彼恢罏槭裁从稚鷼馄饋�,被他單膝壓開大腿踢了兩下,搖晃抗議,“你起來!”
“……”戚夢年微微一停,如她所言起身手里卻依然緊抱著她。
“啊�!彼Р患胺辣凰麖拇采蠐破饋�,驚呼了一聲。她兩條腿跨在他身上騎坐著,披頭散發(fā)地伏在他胸口,睡裙揉得一團亂,雪白的大腿全露出來了。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彼皖^吻她額頭,“我起來了�!�
“這不是……”
她很明顯感覺到雙腿間有個腫脹粗大的器官頂著,她揪住他的襯衫前襟,無所適從地在他腿上往后挪了一寸。
他低沉喘息,按住她的后腰,又把她往前一按,送回遠處,性器抵在內(nèi)褲外,擠壓得毫無縫隙。
他喉結(jié)滾動,輕聲說:“別亂動,跟我說說話�!�
金嫻腦子里一片空白。
這怎么說話!
她仰頭恨恨咬在他的脖子上。
單薄的被褥落在地上,因為掙扎和活動,她身上滲出一層薄汗,浸濕了單薄凌亂的睡衣,一縷稍短的發(fā)絲貼在她的脖子上,和吻痕交織掩映,凸顯得呼吸更加急促了。
溫熱凌亂的呼吸灑在他的頸側(cè),他眸色深暗,按住她的后腦:“等等……”
“等什么!”金嫻莫名大怒,騎在他身上,兩只手按住他的肩膀,重新把他重重壓進床里,居高臨下怒視他。
柔軟的床墊彈了兩下,他仰面躺在床上,露出意外又無奈的表情:“阿嫻,你先……”
“別廢話。”她一手按在他的胸口上,“這是我的房子,我沒讓你跟進來,你是非法闖入的……”
她咬了咬嘴唇,叫他:“流浪漢!淫僧!”
“……”戚夢年閉了一下眼睛。
“又笑?”她狠狠在他腰腹間用力坐下去。
“嗯……”低沉的喘息響起,他兩手抓住她的大腿阻止強烈到疼痛的快感,啞聲訓(xùn)斥,“亂動什么!”
“你趕緊走,翻窗戶逃跑,不然我叫保安了�!彼{著,從他腰上往下爬。
兩條大腿卻被猛地一拽,她重重落回原處,還沒來得及驚呼,天地翻轉(zhuǎn),她被他壓在床沿上,面朝下趴著。
他喘息著拽住她的膝彎,以免她在掙扎時掉下床,從她背后俯下身,寬厚的胸膛擠壓著她的脊背,心跳聲咚咚傳遞到她的身上。
“好好說話�!蓖蛊鹈黠@的喉結(jié)幅度極大地滑動。
他吻住她的后頸,輕輕叼�。骸澳闩苁裁矗俊�
聲音震動的酥麻感讓她渾身發(fā)熱,她明確感覺到熟悉至極的肉莖抵在兩瓣綿軟的臀肉間,燙得臀溝發(fā)癢。她無力地屈了屈小腿,臉上脖子上全都漲紅了。
“……阿嫻,你在乎我,我很高興……”他慢慢說著,修長的手指從她被掐出指痕的大腿往上移,卷起凌亂不堪的裙擺,撫摸似的來到臀側(cè)輕揉。
她身體緊繃,一股熱流從腿間流淌出來,大腿下意識夾緊。
……可是……什么叫在乎他?誰不在乎他了?被漸漸漫上來的情欲淹沒的大腦困惑地想著。
他的指腹順著臀溝往里滑,觸到了黏膩的花瓣,濕潤的穴口微微翕動著、渴望著。
他連綿地啄吻她的頸側(cè),性器從緊夾的臀瓣中間磨蹭而過,碩大的龜頭嵌進夾緊的雙腿之間,頂開花瓣,陷入小穴中。
“嗚……”她下意識呻吟,被插入的脹痛感讓她下意識往前竄,眼前是近在咫尺的地板,險些掉下床。
他握住她的腰把她拽回來,壓在身下,插到深處,后入的姿勢帶來過分的緊窒,讓他沉默。
綿軟的肉穴里體液豐沛,她早就有了感覺,細密的肉褶咬纏著肉器,綿綿吮噬留戀。
好幾天沒做,她身體敏感到了極點,十幾下而已,眼前忽然閃出彩色的光,在他身下劇顫。
他緊緊抱住她:“……別讓我……離開�!�
他聲音隱約有點發(fā)抖:“我愛你�!�
她心里飛快掠過一道光。
但他好像不準備給她任何思考的空間,她仍在高潮上,但是他抽插的節(jié)奏和頻率卻變得極快,又重又深。
肉柱不間斷地插入,穴口的軟肉被蹂躪廝磨到鮮紅,濕漉漉得涌出大量透明的體液,兩條雪白修長的腿在他身下緊繃著踢動,腳趾蜷縮。
她長長的黑色頭發(fā)垂掛在床邊。金嫻雙手緊抓著床沿,被他一次又一次幾乎撞下去、掉在地板上,又一次次被他拽回床上。
夕陽漸漸落下去了,曖昧的灰紅色歸于一片漆黑,樓下庭院里亮起矮小的燈,透過窗戶映上來,像滿地細碎的星。
他們在星星之上糾纏,喘息,饑餓渴望,頭暈?zāi)垦!?br />
床榻凌亂,身下濕透。
第二天,戚夢年不在。
“上班?”金嫻讀到他的消息,立刻拉黑了他的電話和微信。
一個小時后,湖墅金屋的安保隊長很為難地攔在趕回來的戚夢年前面。
安保隊長老實講:“雇主不讓您進去�!�
是了,安保團隊的合同也在他轉(zhuǎn)給她的那一套里……
“您還是在外面住幾天吧�!标犻L勸他,“金小姐說如果您硬闖,她就出國去您前幾天置下的莊園住……莊園太大了,安保團隊人數(shù)不夠,臨時過來的人不可靠,還得再擴招�!�
他誠心誠意地懇求戚夢年別再給大家找麻煩。
“對了,這是金小姐給您的自行車�!彼Ь吹卣f。
那自行車居然是白色的……
白龍馬嗎?“皇帝”阿嫻無情地把他趕走了?
“……”
老戚不會騎自行車。(歪歪扭扭、現(xiàn)場學(xué)ing
第0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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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0
80.守夜
金嫻對戚夢年有很大的意見。
第一,有病不說,瞞著她。
第二,她要他去看病,他倒好,說就算查出來重病,也不用她照顧。
第三,檢查結(jié)果還沒出來,他就像自己要死了似的,把財產(chǎn)都轉(zhuǎn)移給她了。
他把她當什么人?難道她能冷眼旁觀他自己生病,只要生活無憂就能心安理得、無動于衷?在他心里,她是無情還是無能?
最重要的是,他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有錯。
反正他也沒病,金嫻希望讓他能知道什么叫自討苦吃。
【先生把房車開過來了,準備守在外面過夜。】
“……”金嫻冷漠道,“這房車也是我的名下的,沒收�!�
【……】
戚夢年第一次有點慶幸自己自己的銀行卡里還留了些錢,但是阿嫻存心拿他出氣,他也沒必要再買一輛房車惹她。既然她想看,他就得擺出認錯的態(tài)度。
于是他搭了個帳篷。
金嫻靠在玻璃花房往外看,下午陽光正好,大片空曠的草坪修建得當,在陽光下碧綠蔥蘢。
嚴格來說那里也屬于金屋外延,不允許有人踐踏,但是安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戚夢年的新自行車和帳篷都停留在那里了。
畢竟他在誠懇地向她“認錯”。
與當年初見相比,現(xiàn)在的戚夢年簡直像是變了個人。他是怎么變成這樣的?金嫻回憶著,卻回憶不起到底有哪一個時刻讓他突然轉(zhuǎn)變。好像是悄悄默默,無聲無息,冰雪已息,她宅在家里,再一抬頭已經(jīng)到了滿目濃綠的夏季。
他把一切都給她了。
“我是不是有點過分?”她自言自語地問自己。
沒有吧。她自己答。
天氣這么好,外面除了蟲子多,能有什么問題?安保也虎視眈眈盯著他,安全性很強,更何況多在戶外活動有利于身體健康,這是好事。
她輕易說服了自己,在躺椅上靠著拿出手機。
先不急著玩有幾個人讓她很不高興。
既然戚夢年給了她金錢和權(quán)力,她為什么不能用用呢?近墨者黑,她跟他共同生活多年,終于也在某方面也變壞了。
戚沉舟,洛家的父母輩……用她的八字到處嚇唬人,有什么意思呢?她自己半點都不相信,但是說戚夢年會生病,是真的嚇到她了。
她很不開心。
這一晚戚夢年睡在外面。
晚上亮起燈的時候,她站在臥室窗口遠眺一眼,看見戚夢年正在拿酒店送來的外賣。
一樓廚師剛出鍋的熱飯變得更誘人了,金嫻食欲大開,愉快下樓吃了頓飽飯。
飯后她去看劇之前又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戚夢年坐在帳篷外面的自行車上。
兩條修長的腿支著,他蹬在地面上,自行車就往前滑一段,姿態(tài)生疏到了極點,在路燈下扭來扭去,差點撞到路燈。
“……”
太滑稽了,她還以為他除了生孩子做什么都很在行呢?曾經(jīng)在她面前開過直升飛機的男人,竟然不會騎自行車。
她忍笑拿出手機悄悄錄了一段。
如果不是把他趕出去了,她真的很想發(fā)給他本人,看他的窘迫的模樣。他肯定會強裝鎮(zhèn)定,說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瑣事,或者說一些她不懂的事,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如果她一直笑個不停,他可能會捂住她的嘴,或者直接吻上來,帶著那種無奈的表情……
“咳�!彼人粤艘宦�,截斷自己的幻想,洗澡上床玩游戲去了。
她玩了好久,玩到將近十二點,手機發(fā)燙。她下床去給手機充電,打了個哈欠,眼角余光看到有個東西在閃爍。
好久不見的電話手表,在角落里屏幕發(fā)亮,新信息。
她遲疑了一瞬。她在手機上把他的電話和微信都拉黑了。但是電話手表,她完全沒有考慮到……
他應(yīng)該沒什么正經(jīng)事要跟她說吧?她把電話手表拿起來。
看一下沒關(guān)系,她又不回復(fù)他,他也不知道她看了,完全可以不動聲色,假裝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時隔好幾天,她又不會用這東西了,胡亂戳了好幾下,才看到了信息界面。
那頭的備注還是很該死的親屬關(guān)系,她忽略那個東西,看到一條三十多分鐘前的信息。
【關(guān)燈,早點睡,別熬夜】
“……”金嫻露出復(fù)雜的表情。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不是情話,反而很掃興,她還是裝沒看見好了。
她剛準備放下,界面上突地又跳出一行:【我知道你在看,阿嫻,凌晨一點了,保護視力�!�
他怎么知道?金嫻皺眉端詳,看到那條信息后面的“未讀”兩個字,變成了“已讀”。
這功能真讓人無語。
她默默把燈關(guān)了,心想算了,反正她本來也困了,拿著手表回到床上躺平。
戚夢年在外面看到臥室熄燈,打字:【乖,�!�
“……”
金嫻實在是忍不住了,在床上猛地翻身,趴在枕頭里用力戳那個小小的屏幕打字,質(zhì)問:【你在干什么?】
露天住帳篷的“流浪漢”而已,都有家不能回了,還在這里嘰嘰歪歪什么事都要管,一點都沒反省自己。
什么,草坪很好睡嗎?
但是文字并不一定總能準確傳達情緒,戚夢年那邊受到信息,完全沒有感受到她在質(zhì)問,還以為她在好奇。
他頓了頓,給她拍了張照片發(fā)過去:【打蚊子�!�
“噗�!�
金嫻幸災(zāi)樂禍。
帳篷低矮,坐都坐不直,只能躺著。里面放著一個睡袋,并不能隔絕地面的潮氣,金嫻目測長短,總覺得以戚夢年的身高,今晚想睡下,必須彎腰曲腿,飽受折磨。
恐怕戚夢年這輩子都沒吃過這種苦,她心想活該,拋家棄產(chǎn)什么都不要就是這種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