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陸讓坐在前方，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腿，才制止自己笑出聲來。

    他輕咳了一聲，小心翼翼的開口，“江先生，咱們現(xiàn)在出發(fā)去機場？時間不多了。”

    江淮嗯了一聲，他抹了把臉，又恢復了冷淡的模樣。

    陸讓有點嘆為觀止，他也就見過他家爺翻臉比翻書還快，眼下又來了一個。他眼觀鼻，鼻觀心，不敢說話，默默啟動了車子。

    身后，秦如煙等車子走了，才給程遇白打了個電話。

    “算算時間，爺爺該醒了，他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我在來的路上。”

    程遇白剛接起電話，監(jiān)護室的護士就走了出來，臉上帶著驚喜。

    “程醫(yī)生，病人剛才手指動了！”

    身側(cè)，陸懷瑾和張婉鈺連忙站了起來，程遇白把手機拿開耳邊，他怔了怔。

    他知道她醫(yī)術好，可不知道，她還能好到能判斷術后幾時清醒？

    電話那頭，秦如煙也聽到了護士的話，她直接掛斷了電話。臉上露出了笑容，“陸景琛，爺爺醒了，我們?nèi)タ纯窗�？�?br />
    她再自信，沒聽到確認消息也是始終放不下心來。

    第145章

    坦白1

    陸景琛嗯了一聲，他握住了她的手，有點緊，秦如煙嘶了一聲，他是想把她手捏斷嗎？

    “你激動什么？捏痛我了�！�

    陸景琛頓了下，松了點力氣。

    “抱歉�！�

    他有點亂了心神，畢竟今天他受到了不少驚嚇，秦如煙的身份，他大概有了了解，江淮走之前的話，始終縈繞在他心頭。

    秦如煙拉著他走到車邊，微微抬了抬下巴，“你開車。”

    說完，她繞到了副駕駛這邊，打開門，坐了進去。

    陸景琛嗯了一聲，他傾身過去給她系了安全帶，收回手的時候，沒忍住捏了下她的耳朵。

    秦如煙偏頭瞥了他一眼，什么時候了他還有心情調(diào)情？

    陸景琛咳了聲，收回了手，他默默啟動車子出發(fā)，一路上，不敢說什么話。

    兩人到了醫(yī)院的時候，陸茂軒已經(jīng)從從監(jiān)護室轉(zhuǎn)到了vip病房。

    從頭部開刀，本就是大手術，更何況他年事已高，雖然目前人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但人還是很虛弱。

    陸景琛和秦如煙走進病房的時候，老爺子又睡了過去。

    程遇白看到兩人走了進來，很有眼力見的把老爺子醒了之后的檢查報告拿給了秦如煙。

    她伸手接過，翻了翻，病歷有點長。

    秦如煙看的挺快，她一目十行，沒幾分鐘就把病歷看完了，她合上了病歷，遞給了程遇白。

    “還要麻煩你繼續(xù)幫我看著點，爺爺年紀始終大了，麻藥過后他身體怕是會酸痛難忍一陣子�！�

    她早前讓陸景琛帶老爺子來做的體檢病歷也都在這里，她挨著一項項的看完了，確定沒有什么其他的大問題，才徹底放下心來�？磥碚娴闹皇峭话l(fā)的疾病。

    程遇白嗯了一聲，她就算不說，他也會一手接管陸茂軒接下來的觀察期。而且眼下人已經(jīng)醒了過來，只是到底年紀大了，剛動了手術，體質(zhì)虛弱倒也正常。

    一旁，陸懷瑾和張婉鈺說不出一句話來。

    秦如煙把病歷遞給程遇白后，轉(zhuǎn)頭看了眼兩人，她怔了怔，猶豫著要怎么說，陸景琛就先開了口。

    “爸媽，您們二位先回去吧，今晚我們守在這里。”

    陸懷瑾和張婉鈺兩人也在這里守了一天了，人既然清醒了，就沒必要再一大家子守在這里。

    陸懷瑾正要說話，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幾人聞聲轉(zhuǎn)過頭，就看到張琪瑤和季風走了過來。

    季風在臨市出差，張琪瑤陪著一同前去的，收到家里人消息說她爺爺生病了，她緊趕慢趕這會兒才到。

    看著躺在床上的陸茂軒，她難受的吸了吸鼻子。

    季風握住她的手，兩人走上前，他對著陸懷瑾和張婉鈺打了個招呼。

    “叔叔阿姨�！�

    兩人雖然已經(jīng)決定要結(jié)婚了，但這會兒還沒領證，他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喊叔叔阿姨。

    陸懷瑾和張婉鈺應了一聲，秦如煙看著張琪瑤眼睛紅的跟個兔子一樣，她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爺爺沒事，手術很順利，剛才都醒過一次了，只是身體還有點虛弱，又睡著了。”

    張琪瑤聽到這話，抬了抬頭，看著秦如煙，她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聲音帶了點哽咽。

    “嫂子，你說的是真的嗎？爺爺真的沒事�！�

    秦如煙皺了皺眉，她今天做完手術后，手腕一直有點痛，回家睡了一會兒后好了一點，眼下被這么一抓，痛意又上來。

    她搖了搖頭，穩(wěn)住聲音，只是額頭隱隱的有薄汗流出。

    “不騙你，放心�！�

    張琪瑤正要開口，陸景琛快步走了過來，拉下了她抓住秦如煙的手，偏頭，略微嚴肅的看著她。

    “你嫂子手腕之前受過傷，今天又給爺爺做手術做了幾個小時，你別碰她的手。”

    語氣嚴肅，張琪瑤愣了愣，一邊站著的陸懷瑾和張婉鈺也愣住。但到底兩人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反應過來，走了過來，看著秦如煙。

    “沒事吧？”張婉鈺急的紅了眼眶。

    這么多年，陸景琛為人性子冷淡，但對待張琪瑤從來沒有一句重話，他剛才語氣很嚴肅，神情也很緊張，她擔心秦如煙的手真的有什么大問題。

    秦如煙瞥了陸景琛一眼，心下有疑惑，也沒說。她搖了搖頭。

    “只是剛剛有點疼，下次你握我的手臂就行，我很久沒拿手術刀了，加上今天手術時間有點長，可能有點不舒服，不礙事�！�

    張琪瑤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秦如煙，一臉犯了錯誤的表情。

    秦如煙無奈的瞪了陸景琛一眼，她又看著張琪瑤。

    “真沒事，你看我都能自己做衣服，能有什么事？瑤瑤你別擔心，你哥就是瞎緊張�！�

    陸景琛聽到這話皺了皺眉，正要開口又收到了來自秦如煙的死亡凝視。

    他輕咳一聲，猶豫了下才開口，“我的意思就是你別太緊張了，你嫂子今天忙了一天，既然你回來了，那今晚你和季風在這里守夜？正好爸媽也守了一天了�！�

    反正這兩人快要結(jié)婚了，季風成了他妹夫，也是他爺爺?shù)膶O女婿。

    作為孫女婿在這里陪護一夜怎么了？

    季風先應了下來，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叔叔阿姨，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放心，我和瑤瑤在這兒，等明天爺爺醒了你們再過來。”

    陸景琛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又看了眼秦如煙。

    “回去好好休息�！�

    她抬了抬頭，看了眼周圍的人，她公公婆婆看著她的眼神也是擔心，至于張琪瑤，看著她的表情就是內(nèi)疚的不行，她沒了辦法，只能答應。

    “那爸媽我們先回去了，明天爺爺醒了我們再過來。”

    在場眾人都滿意的點了點頭，程遇白也嗯了一聲。

    “我今晚值班，一起守著，你別太擔心�！�

    他這話，自然是說給秦如煙聽的。

    陸景琛沖程遇白點了點頭，又想起什么拿出了手機給程遇白轉(zhuǎn)了筆資金，然后看著他爸媽。

    “爸媽，你們也一塊兒回去吧，或者今晚回我那里，明天爺爺醒了我們再一塊兒過來�！�

    張婉鈺搖了搖頭，她哪里好意思去和他們小年輕�。�

    “不了不了，我和你爸回家去，司機還在等著我們呢，你們回去好好休息，尤其如煙。”

    陸景琛也不強留他們，應了一聲好，然后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秦如煙就跟在他身后，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出去。

    第146章

    坦白2

    兩人一路回到了別墅，已經(jīng)快十點了。家里也沒人，挺安靜的。

    秦如煙在門口就脫掉了身上的大衣，陸景琛微微皺了眉，也沒阻止她脫外套的動作，就默默調(diào)高了一點空調(diào)溫度。

    她把衣服掛在了衣架上，正要打算上樓洗漱睡覺，被陸景琛摟住了腰。

    “我們談談。”

    他語氣挺平淡的，可秦如煙就是聽出了一股要她交代清楚的意思，她抿了抿唇，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才又抬頭看著他。

    “手有點兒疼，明天聊行不行？”

    陸景琛松了手，秦如煙心下松了口氣，可他直接拉著她坐到了沙發(fā)上，他又順勢坐在了旁邊，伸手重新?lián)ё∷�的腰�?br />
    “煙姐，這會兒撒嬌沒用�！�

    秦如煙看了眼他扣在她腰上的手，認命的抬頭�！拔铱蓻]撒嬌。”

    陸景琛微微揚了揚眉，“行，沒撒嬌，那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談了？”

    她低垂著眼睫，手捏了捏衣角，整個客廳都很安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陸景琛這個時候又耐心十足了，他緩緩開口，“要不想說也可以，上樓睡覺�！�

    秦如煙嘆了口氣，抬頭看了他一眼，瞞不下去了。

    “我爸媽出事那會兒，我不太能接受。就患上了抑郁癥，在國內(nèi)看了很久的醫(yī)生但都沒什么用，后來，我叔叔把我送去了國外，那家全球都很出名的精神病院�！�

    秦如煙表情很平淡，輕描淡寫的訴求著那段黑暗的時光，像是只是在陳述一件簡單的事情。

    陸景琛嗯了一聲，摟住她腰的手微微收緊，聲音有點低啞。“在那里是不是很辛苦？”

    她怔了怔，那會兒沒人問過她這個問題，所有人都在告訴她，“你要堅強，要努力，邁過這道坎。”

    可她知道父母是因為外出開會匯報她的病情，才遭遇的車禍。她始終認為是因為她，她的爸媽才會出事。就一直把自己關閉起來。

    “我的主治醫(yī)生本來不想收我的，我那時候也沒抱太大希望，是我叔叔哭著求了白醫(yī)生很久，他才收下我�！�

    她自己那會抑郁，又不太配合治療，醫(yī)生根本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

    可秦朝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大哥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出事，最后，白醫(yī)生被迫收了下她。

    可白醫(yī)生又不怎么管她。

    他只是每天查房的時候會把她帶上，偶爾下班會拉著她出去吃飯，指揮她幫忙照看病人，因為白醫(yī)生無意間發(fā)現(xiàn)她懂醫(yī)學知識。

    慢慢地，兩人有了點交情，秦如煙話也多了起來。

    有一次，白醫(yī)生帶著她查完房后，對她說了一段話。

    “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懂要如何醫(yī)治好你自己，你不需要醫(yī)生。因為你還有包袱在身上，壓著你，所以你不會輕易走上絕路。你只是需要時間，而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如煙，我希望你能盡快走出來，這世界還有很多美好在等著你，你還這么年輕，有著無限可能�！�

    秦如煙當場愣在原地，她眼角有兩行淚劃過，這是父母去世后她第一次哭。

    白醫(yī)生把她帶到了辦公室，拿了紙巾給她，“想哭就哭，人活這一輩子，就那么點時間，何必沉迷于痛苦，無法自拔？”

    那天過后，她開始配合治療，白醫(yī)生給她開的藥很少，他還是拉著她查房，一起吃飯，但每天給她的藥都有少量的安眠藥。因為他發(fā)現(xiàn)秦如煙不吃安眠藥根本就無法入睡。

    可這東西吃多了也不太好，他每次只給她半顆。

    就這樣，她的狀態(tài)一天比一天好，眼看著就能看到希望了，直到那天，一則新聞報道打斷了這個寧靜。

    “我從電視上看到了我叔叔公司瀕臨破產(chǎn)的消息，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取我爸媽留給我的那筆撫恤金�？晌沂迨鍖幵腹�司破產(chǎn)，變賣家產(chǎn)也不動那筆錢。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很沒用，這邊治療費用不便宜，一個月都是上百萬出頭，你知道嗎？我叔叔送我到這里的時候，直接一次性交了兩年的錢。他說，如果我好了剩下的錢是感謝醫(yī)院的，如果這兩年的錢用完了我還沒好，他就再打錢過來。”

    秦朝陽一家對她的好，讓她越來越愧疚，她越來越擔心秦氏的安危，白醫(yī)生給她的那半顆安眠藥已經(jīng)給不了任何作用了。

    終于，她病發(fā)了，在一個寂靜的深夜，悄悄割上了手腕。

    秦如煙從回憶抽身，伸手取下了手表，把手給陸景琛看了一眼。

    “我就是在那里認識的程序，不過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她的手表洗澡的時候都沒取下來后，陸景琛今天對張琪瑤說的那句話，她就知道，他已經(jīng)知道了，也沒必要再隱瞞了。

    陸景琛伸手摸了摸那個看不太清楚的傷疤，眼睛里是呼之欲出的血色。

    “程遇白對你太過尊敬了，我就猜到你醫(yī)術不簡單，就調(diào)查了一點，想不到煙姐這么厲害？看來之前說要罩著我是真的。”

    他收斂起眼底的情緒，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秦如煙笑了笑，“我什么時候騙過你？說了罩你就一定罩你。”

    陸景琛心口微微發(fā)酸，她揭開了自己的傷疤，卻還在安慰他的心情。

    他傾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聲音微微發(fā)抖，帶著萬般珍惜。

    “好。”

    第

    147

    章

    搬回老宅

    翌日。

    陸茂軒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病床上，他愣了下，原本他還以為這次撐不過去了。

    因為住的是vip病房，有陪護病床，季風把床讓給了張琪瑤，他就坐在椅子上勉強瞇了一會兒。幾乎一夜沒睡。

    老爺子醒了他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站了起來，往床邊走去。

    “爺爺，您醒了，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昨晚秦如煙說他醒來后可能會酸痛一陣子。

    陸茂軒手微微擺了擺，他還不太能開口說話。

    “叔叔阿姨昨晚回去了，眼下應該在來的路上，您暫時還不能吃東西�！�

    季風走了過去，拿棉簽沾了點水，給他潤了潤唇。

    老爺子略微點了點頭，他偏頭看了眼睡在隔壁床上的張琪瑤，愣了下，她這孫女兒心還有點大？

    季風注意到他的目光，放了下手里的東西，下意識替她解釋。

    “瑤瑤守了您幾乎一夜，剛睡下沒多久，您稍等，我去打點水給您擦擦臉。”

    說完，他按了下床頭的呼叫鈴，又去里面的隔間打了熱水出來。

    陸茂軒就看著他拿著毛巾給他擦了擦了手，又擦了擦臉。

    程遇白來的很快，他昨晚也沒回去，幾乎半個小時左右就進來看下老爺子。

    等他進來的時候看到人醒了，笑了下。

    “您醒了就好，暫時還不能進食，得術后24小時后才能吃東西，水也不能喝，辛苦您忍耐一下�！�

    陸茂軒頭上還纏著紗布，他也不方便動，就輕輕揮了揮手。

    程遇白覺得老爺子還有點可愛，他又叮囑了兩句才離開病房。

    前腳程遇白走了出去，陸懷瑾兩人就走了進來，一同進來的還有陸景琛。

    他在醫(yī)院門口碰到了他爸媽，秦如煙被他按在了家里休息，沒讓她出門。

    看到老爺子醒了，眾人都松了口氣，陸懷瑾有點愧疚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陸茂軒年輕時在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脫穎而出，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去進修了幾年回來創(chuàng)立了陸氏集團。

    雖然現(xiàn)在陸氏集團各方面的實力都不容小覷，但那個年代要穩(wěn)住一個企業(yè)豈是易事？

    陸茂軒靠著堅韌的毅力和獨到的眼光逐步把陸氏壯大，再交到了他的手中，而今他年歲高了，兒子兒媳孫子孫媳婦兒卻都不能在他身邊承歡膝下。

    陸景琛瞥了眼他爸欲言又止的表情，先開了口。

    “爺爺，等您出院了，我們搬回老宅陪您住。”

    此話一出，別說陸茂軒，就連陸懷瑾和張婉鈺也驚訝的看著陸景琛。

    自從他成年后就搬了出去，一年在家留宿不了幾次，也就今年結(jié)婚了回老宅次數(shù)多了一些。

    陸茂軒有點激動的要起身，被陸景琛一個眼神勸退了回去。

    “您躺好，別亂動，快過年了，您還想要在醫(yī)院過年嗎？”

    陸景琛語氣還挺有禮貌的，陸老爺子愣是不敢反駁半句，可他看了四周，他的孫媳婦竟然沒來？

    他張了張嘴，又說不出話來。

    陸景琛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一樣，他上前給他理了理被子，才淡淡開口。

    “看什么？您孫媳婦晚點就來看您，這會兒有點事�！�

    昨晚半夜她手疼的睡不著，一晚上都沒休息好，今早他來之前提前給程遇白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搞點國際醫(yī)科的特效藥過來。

    陸茂軒聽到這話就安靜了，他規(guī)規(guī)矩矩的躺在床上，在場的人都有點嘆為觀止。這區(qū)別待遇太大了，好像秦如煙才是他親孫女一樣。

    陸景琛等老爺子安分了才轉(zhuǎn)身看著季風和張琪瑤，早在一群人進來的時候，張琪瑤就醒了過來，她也沒睡的很熟，畢竟心里有事。

    “你們兩個也回去休息會兒吧，熬了一夜了�！�

    陸景琛看了眼季風眼底下的黑眼圈，眼下人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沒必要所有人都守在這里，輪流換班就挺好的。

    季風沒說話，他只是低頭看了眼張琪瑤，她眼睛有點紅。

    從小陸景琛和張琪瑤都是老爺子帶大的，陸懷瑾夫婦二人帶他們比較少。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她爺爺脫離危險了，是好事，她不能哭。

    “爸媽，等爺爺出院了，我也搬回家里住�！�

    此話一出，陸懷瑾就皺了眉，“你們兩個婚期都定了，過完年就要舉辦婚禮了，哪里有結(jié)婚了還往家里跑的？”

    張琪瑤從小就怕她爸爸，被這么一說，覺得有點憋屈，可又不敢說什么。

    陸景琛看了眼她，認命的走了出來。

    “爸，結(jié)婚了也還是陸家人，再說了現(xiàn)在還沒結(jié)婚，瑤瑤既然想搬回來陪爺爺，也是好事一件，您沒必要反對�！�

    從小有什么事情都是他站在她面前，替她擋了爸媽的責罰，雖然兩人長大后，陸景琛性格越來越冷淡，有時候還會欺負她，但說到底也是護著她的，這就像是一種習慣，更像是一種本能。

    哥哥雖然偶爾會欺負你，但遇到事情永遠能站在你面前，把你護在身后。

    陸懷瑾失了話，他只是看了眼季風，倒沒想季風反應挺出乎人意料的。

    “也好，之前就聽瑤瑤說過家里廚師一手好手藝，還沒什么機會嘗過，結(jié)婚后我們一起住過去吧�！�

    說話，又感覺這話氣勢弱了不止一星半點，他雖然不太在意，但陸景琛那個眼神，他不太舒服。

    又補充了一句。

    “到時候婚房和這邊兩邊住，白天多陪陪爺爺，晚上回去住�！�

    這話正合張婉鈺心意，兒子女兒都在同一年解決了終身大事，她身邊連個說貼心話的都沒有，兒媳婦又忙，也沒多少時間陪她。

    這下，一大家子都搬回老宅，可有的熱鬧了。

    她看向季風的眼神越發(fā)滿意。

    “好好好，你們想回來住的時候就回來，家里多的是房間。”

    家里女主人都發(fā)了話，陸懷瑾就悻悻的閉上了嘴，也罷，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他可不承認，他怕老婆。

    兩個小時后，秦如煙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病房內(nèi)，季風和張琪瑤已經(jīng)先回去休息了，只剩陸懷瑾夫婦和陸景琛。

    她剛進來，陸景琛就發(fā)現(xiàn)了，他站起身，擰開了保溫杯，遞到她手里。

    “天氣涼，喝點熱水暖一暖�！�

    第148章

    過年倒計時&江淮當年的秘密

    秦如煙很自然的接過喝了一口，外面風有點大，病房內(nèi)卻又開了空調(diào)。

    室內(nèi)外溫差挺大的，她解下了脖子上的圍巾掛在了一邊，和陸懷瑾張婉鈺兩人打了個招呼“爸，媽�！�

    兩人點了點頭，張婉鈺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有點緊張地問，“怎么不多休息會兒？景琛過來就夠了，你的手沒事兒了吧？”

    昨天她兒子緊張的樣子她可沒忘記，而且程遇白的態(tài)度也很奇怪，她總覺得她兒媳婦身上有很多驚喜。

    秦如煙搖了搖頭，她活動了下手腕，除了還有點酸脹的感覺，倒不覺得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