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他下意識的動嘴吃了起來,心里卻還在埋怨,大哥肯定不是自己的親大哥吧?
或許小蔣才是那個自己失蹤多年的親弟弟。
原來自己才是家中老大嗎?
周澤東沒有理他,轉(zhuǎn)身就朝著家的方向走。
走到小區(qū)外的筒子樓時,他朝著那邊看了一眼。
筒子樓外面有個廢棄的垃圾場,被人涂涂抹抹,經(jīng)常聽到吵鬧的聲音。
有人去翻垃圾,撿破爛可以賺錢。
他去找弟弟回家的時候,會路過。
周澤東收回目光,眼神晦暗不明。
司念發(fā)現(xiàn)今兒個的大兒子有些沉悶。
比起往日話更少了。
平時話就不多,今兒個的他是基本沒怎么開口。
她不免多看了一眼,想著他之前搶他東西的同桌,問了一句:“小東,圓圓沒搶你東西了吧?”
周澤東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嗯�!�
司念有些頭禿,又瞧見他手下練著字的字帖,驚訝道:“怎么弄臟了?”
周澤東手一緊。
說是自己不小心弄到的。
但司念卻覺得不對勁。
因為平時周澤東非常愛惜這些東西。
周澤寒都不能碰一下,就怕被他弄臟。
今兒個他卻弄臟了?
實屬罕見。
難道又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司念有些擔(dān)心,雖然不想和吳仁愛過多接觸。
但周澤東心理本身就是不健康的,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忽視,讓孩子出現(xiàn)什么問題。
下課瞧見吳仁愛回來,她便上前問候了一句:“吳老師,我家小東在班上怎么樣,沒出什么事吧?”
吳仁愛剛喝了一口茶水,一看她,立馬吞了下去,差點把他燙死。
他嘶哈嘶哈兩下,含糊不清道:“沒事沒事,學(xué)習(xí)是很認真的�!�
“只是人有些沉默寡言的,不愛說話,從不主動回答問題,哎……”吳仁愛有些頭疼。
走進來的徐老師聽到這話,嗤笑一聲,慢悠悠的道:“那不就是問題兒童嗎?學(xué)校也是,什么人都往班上送�!�
司念聽到這話,掉頭看她。
“你是?”
吳仁愛道:“我們班的數(shù)學(xué)老師,徐老師。”
說完,他皺眉道:“徐老師,你別這樣說,孩子只是不愛說話。”
見他還幫對方說話,徐老師高傲道:“那不是問題兒童是什么,司老師,你是學(xué)生家長,你自己孩子什么樣,你難道不清楚嗎?”
司念望了她一會兒道:“我孩子什么樣,我自然清楚,不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能抹黑的,希望這位徐老師不要因為孩子一點小問題就小題大做�!�
徐老師不屑:“呵,說的倒是好聽,現(xiàn)在當(dāng)媽的都覺得自家孩子天下第一好,容不得老師說上一句唄�?稍谖疫@里不管用,要是學(xué)習(xí)不好,拉低我們班分數(shù),我可不管你是有什么后臺背景,還是跟誰關(guān)系好就會留下他!”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一身反骨
徐老師說完,十分傲然的就走了。
她不認為自己說的不對,一直不愿意和這些老師同流合污原因,就是因為這些老師總是把這些學(xué)生想的太脆弱了。
以前他們那個年代,別說讀書了,飯都吃不飽,能讀書就像是天降餡餅,多少人想讀書都讀不了。
可現(xiàn)在呢,這些老師就因為這些孩子家里有錢、有關(guān)系,就各種小心翼翼的。
明明是有問題的,還不敢直說。
她不像是這些人拐彎抹角,她就愛直話直說。
吳老師還總是說自己說話太直接,傷害孩子自尊心。
真是搞笑。
這么脆弱還來讀什么書,干脆回家種地就好了。
這些老師也仗著司念有副主任的關(guān)系,個個討好她。
但徐老師偏不。
吳仁愛聽完,都無語了。
徐老師是出了名的刻薄,學(xué)生們都怕她。
之前也不是沒有家長反饋過孩子被她體罰回家哭著不想上學(xué)。
但即便是他們學(xué)校,想換一個老師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更別說還是尖子班的老師。
徐老師雖然不討人喜歡,可她嚴厲確實是讓孩子們不敢在她課上打鬧,不敢不認真學(xué)習(xí)。
數(shù)學(xué)一直在全校能排名前三。
所以即便是家長心疼孩子,成績能提上來也覺得是值得的。
更別說找她麻煩了。
也正是這樣的情況,才導(dǎo)致徐老師越發(fā)目中無人起來。
吳仁愛雖然是班主任,可他到底是后面來的。
徐老師算他的前輩,他也不好說什么。
這會兒看司念皺著眉,解釋道:“徐老師人說話不好聽,但不是故意的,你別放心里去�!�
司念看了他一眼,心想著,果然還是初入社會的毛頭小子。
這徐老師明擺著就看她不順眼了,明擺著就是故意的,連帶著他都嘲諷了,他倒是挺會安慰自己的。
司念這會兒卻也不關(guān)注吳仁愛什么想法,她擔(dān)心的是小老大。
從徐老師這個態(tài)度看來,對方很不滿她,肯定也是知道小老大的情況并且對他不喜的。
一個老師能對孩子有印象并且不悅的,肯定是發(fā)生過什么。
加上小老大的反常,司念可以猜測到,課堂上可能被針對過。
她以前在農(nóng)村小學(xué)轉(zhuǎn)到鎮(zhèn)上讀書的時候,就遭受過同樣的惡意。
交作業(yè)的時候那老師連個眼角都不甩她的,隨手就將她的作業(yè)甩在了地上,到現(xiàn)在司念還記憶深刻。
更別說現(xiàn)在這個階級更為嚴重的年代。
司念問吳仁愛道:“徐老師知道我們小東的成績嗎?”
“成績是副主任和校長那邊告知我們的,我們都看了試卷的,不過當(dāng)時徐主任質(zhì)疑過,說他……”吳仁愛停下了聲。
“說小東一個農(nóng)村來的怎么會有這么好的成績嗎?”司念接話道。
吳仁愛點了點頭:“對,但是副主任和校長解釋了你的情況,這件事都過去好久了�!�
司念點了點頭,“副主任和校長的解釋,她當(dāng)然不會聽�!�
畢竟在徐老師看來,她是有副主任后臺的人。
如果副主任真的想讓她孩子進來,那肯定是有辦法的。
成績什么的又不是不可以作假。
加上小東是偏遠農(nóng)村過來的,就更不可能相信了。
所以她才會對小東有那么大的偏見,說他是問題兒童。
不然按照小東這樣沒存在感的表現(xiàn),基本老師都不太會注意到他。
吳仁愛聽完,也覺得很有道理,道:“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盯著一點的,不會讓孩子受欺負�!�
司念點頭,“麻煩了�!�
司念回去坐下,從王曉麗口中打聽了一下關(guān)于徐老師的事。
這才知道,原來徐老師看她不爽是有原因的。
徐老師的兒子跟小東一樣大,連續(xù)三年想送進來,都因為成績不達標沒能進入。
在徐老師眼里,除了尖子班都是差班。
本來她的兒子即便是進不了尖子班,其他普通班也是能進的。
但是徐老師自命清高,又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兒子進差班呢。
這一來二去就耽擱了,沒能進來。
然而司念的兒子直接從鄉(xiāng)下就轉(zhuǎn)來了他們尖子班,她心里當(dāng)然不快。
當(dāng)時就覺得黑幕了,還嚷著要看成績。
后來副主任和校長把成績給她們老師都看了,她又覺得不可能。
因為他們尖子班學(xué)習(xí)成績最好的學(xué)生,
都不可能科科滿分。
周澤東一個農(nóng)村來的就更不可能了。
誰不知道鄉(xiāng)下的教育多差。
她幾乎是肯定司念找了關(guān)系,提前拿到了題目答案。
為了進尖子班,居然做出這樣骯臟的事情。
徐老師厭惡的要死。
理清楚來龍去脈,司念更加肯定這個老師肯定是對孩子說了什么了。
她的臉色沉了沉。
徐老師嘲諷了司念和吳仁愛一番,心里暢快,就去上下一節(jié)課了。
她跟別的老師不一樣,別的老師除了專門顧一個班之外,起碼還要教三個班。
但是因為數(shù)學(xué)難,加上她教的好,所以校長只讓她教兩個班。
一個重點班一個普通班。
而且還是一年級。
因為這些學(xué)生才來,雖然說是一年級,但是打好基礎(chǔ)是非常重要的,特別是數(shù)學(xué)這種需要基礎(chǔ)的科目。
不過她對一年級倒是沒有多嚴厲。
并不是因為她對年紀小的好說話,只是因為這個班是普通班,她不想管,反正上去后又不是自己教,成績好不好她也無所謂。
管一個尖子班已經(jīng)很累了。
這些人自己都不愿意好好學(xué),怪的了誰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來到了一年級。
瞧見一群孩子正圍著一個吵吵嚷嚷,她的職業(yè)病還是犯了,呵斥一聲:“都吵吵干什么,滾回座位上坐好,沒聽見上課了嗎?”
孩子們被嚇了一跳,忙回座位上坐好。
徐老師這才看見,是一個孩子校服里面還套著一件灰色布衣,怪模怪樣的打扮。
一點也沒個學(xué)生樣子。
她臉色一沉,“周澤寒是吧,誰教你這么穿衣服的?懂不懂規(guī)矩�!�
周澤寒眨巴了一下大眼睛,一邊將自己的新衣服塞進校服里面。
因為大家說想看他奶奶給他做的布衣,所以他才穿里面的。
他說道:“我自己想這么穿就這么穿了,學(xué)校也沒說不能這樣穿啊?”
徐老師臉一黑:“你還敢還嘴,我說你錯了就是錯了!”
周澤寒覺得這老師真奇怪,憑啥她說自己錯了自己就錯了啊。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一身反骨小老二2
他梗著脖子道:“我說我沒錯就是沒錯�!�
“你……你……”本以為周澤寒跟周澤東一樣是個軟柿子,好捏,沒想到居然還敢頂嘴。
氣的徐老師指著他鼻子道,“你給我滾后面站著去�!�
周澤寒立即說道:“憑什么,我又沒錯!”
徐老師:“.....”
同學(xué)們也疑惑的看著她,不明白為什么要罰周澤寒罰站。
他們也覺得周澤寒沒做錯什么啊。
這些孩子都是才來的,沒遭受過徐老師的壓迫,不像是四年級A班的人,沒人敢反駁她。
徐老師氣不打一處來,臉色一陣鐵青,手指戳到周澤寒的臉上,“虧你還是個學(xué)生,連老師的話都不聽,你算什么學(xué)生?”
周澤寒歪頭躲過她討厭的手指,說:“你讓我罰站我就聽你的話,那你讓我去死,我是不是得去死啊?”
徐老師氣的臉都歪了,“你、你真是有媽生沒媽教的畜生!”
周澤寒:“反彈�!�
徐老師:“......”
同學(xué)們:“......”
徐老師差點被氣暈過去,看他這個死豬不怕開水燙樣子,怒火燃燒得更旺,手中的書啪地一下扇在了他的臉上。
“你反了天了你,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你個熊孩子!”
到底是大人,書本又硬,一下把周澤寒臉打歪了過去。
蔣究看自家二哥被打了,立即沖過去撞徐老師。
其他同學(xué)也很生氣,覺得這個老師實在太過分了。
他們來這個學(xué)校,其他老師對他們都很好。
從沒遇到過這么討厭的老師
。
膽小的孩子都被嚇哭了。
徐老師從沒遇到過這么調(diào)皮的班級,被蔣究撞得差點吐血,氣的她渾身發(fā)抖。
到底是見過世面,一把把人扯了出來,使勁的搖晃他,要是手中有根條子,她真恨不得狠狠扇他們幾下。
蔣究被晃得眼冒金星。
然而還不等徐老師做出反應(yīng),周澤寒沖了過來,一口咬在了她的手上。
“啊——”地一聲,徐老師發(fā)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兩個孩子被她甩了出去。
課堂一片混亂……
當(dāng)天下午,徐老師就去找校長告狀,說一年級的學(xué)生她不教了,惡人先告狀。
然而話還不等她說完,校長就說:“剛剛有學(xué)生家長舉報說你體罰學(xué)生,孩子們都不要你教了。徐老師,不用你說,這個班我也不敢讓你教了�!�
徐老師聽到這話,難以置信的瞪著校長:“他們還有臉舉報我?憑什么,明明就是他們孩子不聽話。我懲罰一下怎么了,難道你們不知道,棒棍之下才能出孝子嗎?”
“我們讀書天天被打手板心,以前我們好歹還能拿著教鞭上課,家長不愿意,好!那算了,可現(xiàn)在連罰站都不行了嗎?他們的孩子吃不了苦還來讀什么書?”
校長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以前那一套早就過時了,徐老師,我承認你教書不錯,但是對孩子確實是過于嚴厲了。我們這里的學(xué)生都是經(jīng)過挑選的,誰都不差。沒必要這樣,馬上下個月就有比賽了,你還是專心教好四班吧,別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學(xué)校那么大,班級也多,可優(yōu)秀的老師卻不好找。
每個老師來他們學(xué)校,都是高薪。但同樣的,壓力也大,起碼需要教三個班,多的四個班級也不是沒有。
可徐老師只有兩個。
倒不是不想給她多安排。
可每一次都會被家長舉報,說孩子被徐老師懲罰了。
只有四班好一些。
加上四班的成績好,又是這個重要的階段,校長也就不說什么了。
想著不讓她教其他班級,去帶帶一年級也好。
這才多久,居然就又被投訴了。
徐老師卻還自認為是自己太優(yōu)秀了,所以校長才對她這么特殊,讓她少課多休息而沾沾自喜。
校長簡直頭疼。
徐老師憋了一肚子火,氣沖沖的離開了。
不讓她教她還不想教呢,這些學(xué)生自認為自己贏了,實則失去了她這樣的老師,是他們的損失!
當(dāng)年四年級的學(xué)生,能有今天這樣的優(yōu)秀,他們就是這樣過來的。
四年級的人都能做到的,他們憑什么不能做到,居然還埋怨自己,真是氣死她了。
周澤東在校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遲遲而來手牽著手的蔣究和周澤寒。
只是兩個人有點狼狽,周澤寒的臉似乎還有些腫,他臉色立即變了,快速上前問:“你打架了?”
周澤寒連忙搖頭道:“哥,我沒打架,是有個老巫婆用書打我,不過你放心,我已經(jīng)咬回去了�!�
蔣究擦著眼淚委屈的道:“那個老巫婆好兇,她打二哥,還推我,我討厭她�!�
“你們老師打你們了?”周澤東立即想到徐老師。
他們班其他老師都好,就是徐老師總是針對他。
難道弟弟班里面也有這樣一個老師嗎?
周澤寒得意洋洋的叉著腰,鼻孔朝天,將自己是如何三打老巫婆的輝煌歷史告訴了他哥,并不覺得多委屈,反而很高興的說:“我們班主任說了,學(xué)校給我們換個老師�!�
“她雖然打了我,但是我也狠狠咬回去了!她叫的比爸爸殺的豬還大聲!”
周澤東沉默了一瞬,“下次別這樣了�!�
周澤寒道,“為什么?”
“因為你是小孩子�!敝軡蓶|嚴厲道:“如果真打起來,你打得過一個大人嗎?”
“可是,可是不能站著挨打啊�!敝軡珊擦似沧�。
“沒讓你站著挨打,她罵你你就忍,打你你就跑,大人打我們她總能找到借口,可我們還手就是對老師的不尊敬,要被所有人指責(zé)是個壞學(xué)生的�!痹谥軡珊焕斫獾哪抗庵校軡蓶|眼神變得陰狠:“所以,我們要在當(dāng)一個好學(xué)生的情況下……”
“��!洋芋!”周澤寒沒聽完就被門口的小攤販吸引。
反應(yīng)過來問:“哥你說什么來著?”
周澤東:“沒什么……回家吧�!敝軡蓶|走出去,瞧見門口站著吆喝的攤販,走了過去,買了兩碗小土豆。
兩個還在討論這件事討論的熱火朝天的小家伙,立即就把這事兒忘得底朝天了。
周澤東看著兩人,眼神溫和道:“我忽然想起來,我有書忘記拿了,你們兩個先走吧�!�
第二百七十三章
為弟弟報仇
兩人沒多想,一邊吃一邊往家里走。
走著走著小老二才疑惑的問:“大哥怎么天天忘拿東西,他以前記性有這么差嗎?”
蔣究搖了搖頭。
兩人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等兩人消失在路口,周澤東在原地站定一會兒,看著老人被圍滿的小攤,眼神頓了頓。
并沒轉(zhuǎn)身回學(xué)校,而是朝著筒子樓的方向走了過去。
筒子樓下面,一群穿著打扮灰撲撲的人在為了爭奪場地打架。
他們面前堆著一座座小山似的垃圾。
這些都是紡織廠生產(chǎn)之后丟出來的垃圾。
這些布雖然壞的多,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用,還有專門回收的人。
這些人就經(jīng)常來這里翻垃圾,運氣好些,一天也能賺七八毛錢,夠他們吃頓飽飯。
塑料味很沖鼻。
然而這群人像是沒聞到似的,個個打的眼紅。
之前那一批人年紀不大,十三四歲的樣子。
很快就被另一批人壓在地上暴揍。
拳頭到肉的聲音叫人膽戰(zhàn)心驚,換做任何人都會被嚇得腿軟,然而周澤東卻仿若沒有感覺。
他看了一會兒,見另一方再也沒有了還手的余地,忽地朝著一行人的方向大喊:“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果然,動手的一群人頓時慌了,轉(zhuǎn)身就跑,三兩下就消失在了街巷中。
那群趴在地上的少年也想跑,艱難的互相攙扶著站起來之后,他們才發(fā)現(xiàn),哪里有什么警察。
站在他們面前的,只有一個比他們還小的少年。
“是你?”三個男生中其中一人下意識開口。
有些驚訝。
這個少年這幾天每天都會過來,遠遠的盯著他們。
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問他他也不說話。
不過那眼神看的人怪滲人的。
中間比較清瘦的少年站直了身子,擦了擦臉上的灰塵,瞇著眼睛打量周澤東,“剛剛是你救了我們?”
周澤東點頭:“對�!�
“辰哥?啥意思?”
他旁邊的兩個小弟不明所以。
叫做辰哥的男人沒有搭理他,而是繼續(xù)盯著周澤東:“你想當(dāng)我的小弟,跟著我干?”
周澤東看了他一會,才緩緩開口:“不,我想當(dāng)你們老大。”
這話一出,辰哥怔了一下,消瘦的臉上快速閃過一抹不可思議。
其他兩人也是愣住了,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笑出聲,扯到了傷口兩人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你憑什么?”辰哥反應(yīng)過來,也氣笑了。
一個比他還要小幾歲的小家伙跑來說要當(dāng)自己的老大,
真是笑死他了。
“你家很窮,他們兩個也很窮,他們跟著你,賺不到錢�!敝軡蓶|說。
這幾天他觀察過來,這幾個人拼了命的跟別人爭搶地盤,結(jié)果一天一塊錢都賺不到。
辰哥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就變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跟著你,就能賺錢了?”
周澤東點頭,小臉上的平靜讓人不免多看他一眼,就聽他說:“我有商機,你們跟著我做生意�!�
“什么?”幾人以為自己聽錯了,掏了掏耳朵:“你開什么玩笑,你以為賺錢這么好賺的嗎?還商機呢,沒有錢怎么做生意?”
“你們沒有,但我有。”周澤東道:“我投資你們,你們給我干,收益五五分。”
幾人被他震驚到了。
“你就不怕我們拿錢跑路?”
這話怎么也不像是從一個小孩口中說出來的啊。
周澤東道:“不會�!�
辰哥冷笑:“你憑什么這么認為。”
“因為你不是那種會恩將仇報的人�!敝軡蓶|道,“剛剛你明明可以跑的,但是你為了保護他們留下來了,才被挨打。”
旁邊的兩人聽到這話,頓時感動的看著他。
“辰哥~”
“老大~~”
周澤東收回目光。
“而且沒有我,就算是把錢給你,你也做不成生意�!�
辰哥愣愣的看著他,實在難以置信。剛剛那種場面,換做別的小孩子,早就被嚇跑了。
他居然還停下來觀察了細節(jié)?
這孩子腦子絕對不正常吧?
他對上周澤東的眼睛,莫名覺得有些發(fā)寒,“你總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幫我們吧,說,你想要我們干什么?”
周澤東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抹笑容:“河邊街,十里路,幫我一個忙……”
周澤東已經(jīng)打聽過了,這幾個人都是周圍無父無母的混混。除去撿垃圾之外,偷雞摸狗的事情也沒少干。
是為了活下去什么都能干的人。
他不想臟了自己的手,自己也打不過一個大人。
只能用別人的手來替弟弟報仇了。
這是媽媽曾經(jīng)教他的方法。
以暴制暴。
……
徐老師正臉色陰沉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忽然瞧見前面站著一道身影。
看清來人,她眼神立即刻薄的瞇起:“周澤東,你在這里干什么?”
今天被他弟弟咬傷,她的手現(xiàn)在還疼的要命。
又被校長叫去教訓(xùn)了一番,陳老師這心里本就憋著股氣。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周澤東,這不是往她槍口上撞嗎。
周澤東上前兩步,問:“你為什么要打我弟弟?”
他不信有這么巧合的事情,針對他就算了,連帶著弟弟也被針對。
弟弟雖然調(diào)皮,但是他性格好,一向討老師喜歡。
徐老師仰著下巴,理所當(dāng)然的道:“廢話,當(dāng)然是不聽話才打,我從沒見過這樣沒有教養(yǎng)的孩子。我本來以為你已經(jīng)夠沒教養(yǎng)的了,沒想到你弟弟比你還沒教養(yǎng),居然敢跟老師頂嘴,真不知道你媽怎么教的你們�!�
“你這么瞪著我是什么意思,你難道也想學(xué)你弟弟對我動手不成?”
第二百七十四章
實在太毒了
徐老師越說越難聽,壓根沒注意到她走到的巷子里沒有人。
周澤東沉著臉道:“你真不配當(dāng)一個老師,你的嘴比屎還臭。”
徐老師沒想到一向不敢頂嘴的周澤東居然說這話,氣的頭頂冒煙,揚手就要去打他:“你媽是不是沒教過你們怎么尊敬長輩,今兒個我就替你家里人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可她的手還沒落到周澤東的臉上,眼前忽然一黑。
周澤東臉色陰沉的看著眼前被衣服蒙住了腦袋的徐老師,又看向眼前眼神復(fù)雜的辰哥三人,沒有說話,轉(zhuǎn)身走了。
身后響起女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
“警察叔叔,就在那邊�!敝軡蓶|拉著兩個公安走過來,伸手指著躺在地上如死狗一般的徐老師。
徐老師被打的鼻青臉腫,牙齒都掉了兩顆,這會兒腦子嗡嗡嗡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明明剛剛她還想伸手教訓(xùn)周澤東的,結(jié)果下一秒就被人打了。
豆大的拳頭打在她的臉上,疼的她差點暈厥過去。
兩個警察忙跑過來,攙扶起她。
“同志,你沒事吧。”
“徐老師,你沒事吧?”
周澤東關(guān)心的聲音響起。
徐老師仿佛清醒過來了一般,猛地看向他。
周澤東歪著頭看她,小臉上帶著幾分一閃而逝的笑容,仿佛故意讓她看見似的。
徐老師也覺得巧合,她住在這里,周澤東怎么知道?而且還在這個巷子里出現(xiàn),難道是她找人對自己動的手嗎?
雖然難以置信,但她還是十分憤怒,口齒不清的指著周澤東,“是你,是你是不是?”
周澤東驚嚇一般,躲在了另一個警察的身后。
“同志,你說什么呢?”警察也是不明所以。
徐老師忙指著周澤東道:“公安同志,這個孩子有問題,剛剛他來這里找我,我就莫名其妙被人打了,我懷疑他找人對我蓄意報復(fù)!”
警察聽到這話,一臉驚愕的看向十歲的周澤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