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彭野貼著墻低頭看她。
她五指張開,在他腹肌上緩慢而來回地撫摸,彭野并沒拒絕。她又摸他的胸肌,他的背肌。她嗅他肌膚上的氣味。
彭野被她摸得有些心亂,問:“什么感覺?”
程迦抬頭:“嗯?”
彭野笑了一下:“你摸來摸去的,什么感覺?”
程迦望住他,說:“k.粉。”
她的眼睛很平靜,卻莫名在勾人。讓人陡升一種想摧毀它想看它染上情.欲的沖動。
有種落敗的預(yù)兆。
彭野臉上的笑收了一點兒,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是么?”
程迦說:“是。”
彭野朝她走一步,說:“我嘗嘗�!�
手伸到她背后,大掌摸進襯衫,托住她光滑圓滾的臀。中指在兩瓣之間,順溜兒地從后一路滑到前。
程迦渾身緊繃,被刺激得踮起腳尖,指甲摳進他的手臂里。
扳回一城。
彭野勾起一邊唇角,說:“你別太緊張,我手動不了了。”
她咬著牙,人在他懷里發(fā)顫。
彭野不經(jīng)意哼出一聲輕笑,低頭一看,她眼神卻依舊冷靜,甚至帶著高高在上的滿意,像看一個給她服務(wù)的高級仆人。
空氣中有種平靜而隱忍的較量氣氛。
彭野說:“程迦�!�
“嗯?”她摸著他的后背,小手從后腰鉆進他的內(nèi)褲。
彭野笑出一聲,說:“悠著點兒,我手全濕了�!�
程迦聽出他笑里的含義,男性骨子里的高傲和強勢,在性.愛上的主導(dǎo)和俯視。男人輕而易舉讓女人的身體產(chǎn)生強烈反應(yīng),女人就得拜服在他身下。
他說:“你什么感覺?”
程迦淡笑一聲,仰起頭湊近他耳邊,一字一句:“不夠讓我叫.床的感覺�!�
彭野眼瞳暗了,有些危險。
程迦平靜得肆無忌憚,手往他內(nèi)褲里探,問:“你什么感覺……”
話音未落,彭野忽然把她抱起來摁倒在床上。
程迦頭發(fā)散亂,衣領(lǐng)大開。她冷冷一笑,直視著他。
他背著光,眼睛黑得像能滴出水來。
程迦很清楚,他在忍。
她垂眸看一眼吊在他腿間的巨大帳篷,抬起雙腿,勾住他的腰,說:“來啊�!�
他隱忍了幾秒,卻忽然笑了,說:“不急。”
程迦的腿滑下來,腳趾勾了勾帳篷,說:“它比較急。”
彭野握住那條腿,摁在她胸前;程迦猛地皺眉,身體感覺到了他的手指……
她并不是一個容易高.潮的女人,應(yīng)該說是不容易高.潮的女人,性.愛帶給她更多的是身體上的痛苦。
可這個男人刷新了她的認知。
主動權(quán)易主。
程迦抿緊嘴唇,眼神筆直盯著彭野;
他沒把床上的雜物清理干凈,她把床單上他的衣物緊緊揪成團。
不可言喻的感覺在體內(nèi)堆砌,她緩緩仰起頭,暈眩感降臨,她等待著最后的……
所有感覺在一瞬間坍塌,如空中樓閣。
她皺著眉看他。
彭野俯身過來,濡濕的手捏住她下巴晃了晃,目光狡黠。
她明白了,他在耍她。
程迦咬了咬牙,心里剛萌生出一種今晚非得讓他求饒的恨意時,有人在哐哐哐擰門。
“老七,”外邊,何崢很迷惑,“你怎么把門鎖了?”
程迦皺眉,看看自己躺著的這張堆滿彭野衣物的床,再看看另一張整潔的空床,突然明白何崢今晚住這屋。所以剛才彭野沒把她拒之門外,反過來戲弄了她一番。
“來了!”彭野盯著程迦的表情,笑容放大。她看上去恨不得殺了他。
他把程迦從床上拎起來,塞進衣柜。
程迦冷著臉抗拒,彭野勾住她襯衫的扣子晃了晃:“你要這么給人看,我沒意見�!闭f完,直接輕輕一腳,把程迦踹進柜子,關(guān)上門。
走幾步,回頭看一眼那沉默的柜子,彭野幾乎是樂了。他從床上扒拉出一條牛仔褲穿上,把腿間聳立的東西壓了好幾下,走過去開門。
開門的瞬間,彭野摸到褲子后腰濕噠噠的。
何崢走進來:“你鎖門干什么?”
“在洗澡,防賊。”
“這店就我們住。”何崢打量了他幾眼,奇怪,“你突然心情不錯?”
彭野轉(zhuǎn)過頭沒搭話,走進屋,一眼看見程迦的高跟鞋還散在他床上,大步過去拿衣服蓋住。
何崢在他身后:“你這褲子怎么濕了一塊?”說著,要去碰。
彭野挪開一步,摸著黏黏的后腰,說:“洗澡水沒擦干�!�
何崢“哦”一聲,去洗手間上廁所,邊走邊嘀咕:“這房間好像不對味兒�!�
彭野拿手摸了摸鼻子,不經(jīng)意就聞到了指尖女人的味道。
何崢關(guān)上洗手間的門。
彭野拉開柜子,程迦抱著雙腿坐在里邊,冷冷地看著他。
彭野彎下腰看她,腹肌齊排排繃起來,他要笑不笑的:“還不走?”
程迦出來了,昂著下巴,問:“我的高跟鞋呢?”
彭野四處看看:“沒看見,找著了給你�!�
程迦抿著唇不做聲,光腳往外走。
到了門口,彭野扶著門,笑:“慢走不送。”
程迦回頭,斜眼仰視著他,半晌,說:“你輸了�!闭f完,她走了。
幾秒后,隔壁房間的門開了又關(guān)上。
彭野舔著牙齒,手指輕敲門板,覺得那女人是個妖精。
她一定看出來了,有一瞬間,他是想動真格的。
**
程迦光著腳,襯衫松垮地回到房間;
阿槐坐在床上看電視,轉(zhuǎn)頭盯程迦看。程迦走到自己床邊,從箱子里翻出條內(nèi)褲穿上,又翻出一根煙,把打火機扔給阿槐。
阿槐慌亂地接�。�
程迦坐到她床邊,翹起二郎腿,揚了一下拆了繃帶卻還有傷的手,說:“幫點個煙�!�
阿槐打燃火機,把火苗捧到程迦跟前,程迦夾著煙低頭,微微皺著眉,吸了一口。
她緩緩?fù)鲁鲆豢跓煟⒒鄙焓�,阿槐把打火機還回她手里。
她盯著阿槐看了一會兒,把煙霧呼到她臉上,阿槐不經(jīng)意地往后縮了一下脖子。
程迦沒有笑意地笑了笑,扭頭盯著電視看,電視里在播放緊急避孕藥的廣告,程迦哼出一聲冷笑。
看了一會兒,程迦拿眼角瞥阿槐:“你看我干什么?”
阿槐尷尬地別過頭去,過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看程迦:“你……剛才去野哥房間了?”
程迦“嗯”一聲。
阿槐沒話說了。
隔一會兒,程迦問:“你和他什么關(guān)系?”
阿槐低眉不吭聲。
程迦瞇著眼睛看她,這姑娘在彭野面前挺放得開,在她面前卻拘謹(jǐn)。程迦看得出,阿槐和彭野很熟,在他面前與在其他男人面前不一樣;程迦也看得出,阿槐在她面前有股自卑感。
程迦問:“炮.友?”
阿槐問:“什么意思?”
程迦點了點煙灰,把這個詞給阿槐科普了一下。
阿槐說:“那就是吧。不過,我和他很少見面的。”
程迦問:“怎么認識的?……他為什么給你錢?”
阿槐告訴程迦,她是山里的,沒上什么學(xué),從村里出來打工,人生地不熟,遇到了壞人,結(jié)果給賣了。再后來,她第一次站街就遇到了彭野,醉得不省人事的彭野。
程迦聽到這兒,笑出一聲:“我就說他是個騷包。”
“不是的。”阿槐很維護彭野,說第一次相遇是彭野在路上撞到了她,他幾乎神志不清。
她說那晚彭野情緒很低落,還醉酒,他是頭一次在外邊找女人,應(yīng)該也是最后一次這樣在外邊找陌生的女人。
阿槐也說不清,不知是因為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的身份,他們注定沒感情,還是他的心永遠不曾停留,他每次和她做都帶套,忘買了就不進去了,沒有一次失控。
而她生活拮據(jù),很窮,他總給她錢幫她過活,后來就給成了習(xí)慣。
程迦手指夾著煙,在空中畫圈圈,問:“然后你們倆就固定地搞上了?”
“但見的機會不多,有時半年都見不了一次面�!�
程迦想了想,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這兒一干十多年,沒有女朋友,不炮幾下除非身體有毛病是個痿的。
她問:“那你后來怎么回事,被他贖出來了?”
“是后來,我們那個團伙被查了,大哥大姐頭全被抓了,我們都被解救了出來,就都自由了。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程迦問:“為什么不回去?”
阿槐說:“我爸死得早,我媽在村里就是個蕩……,全村男人都可以做我爸,我回去干什么?”
程迦默了默,有好一會兒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程迦問:“你在風(fēng)南靠什么過活?”
阿槐說:“我在鎮(zhèn)中心開了家服裝店,生意可好了�!�
程迦說:“好樣的�!�
程迦又問:“你跟彭野最后一次見,是什么時候?”
阿槐一時也沒說話,她不知道程迦說的見是見,還是睡。所以不知該說半年前,還是前幾天。
前幾天他們見過,但彭野身上沒帶著套,阿槐家里也剛好沒了,他不肯來真的。還是阿槐用別的方式替他解決的,而且那天彭野似乎也沒什么心思,一直出不來,她弄了好久。
她思慮幾秒后,還是說了前幾天的日子,說在那天見到彭野了;
程迦一想,是和彭野在早餐館杠上的那天。
程迦問:“他活兒怎么樣?”
阿槐一愣,沒想她說話這么直接。
程迦見她反應(yīng)慢,皺了眉:“問你話呢?”
阿槐慢慢點了一下頭。
程迦仰著頭朝天空吹出一口煙,煙霧落下來,她想了想,前.戲很厲害,來真的應(yīng)該更好。
她想了一會兒,低頭看阿槐:“你喜歡他?”
阿槐點點頭。
程迦問:“他知道么?”
阿槐想了想,搖頭:“我跟他一年也見不了三四回,他都有正事,來看我時間也緊,沒空說別的。”
程迦問:“你沒告訴他?”
阿槐緩緩地搖了搖頭,又說:“你先別告訴他哦�!�
程迦說:“我干嘛和他說這種事?”
阿槐糾結(jié)了一會兒,問:“其實,我不太清楚他的事,不知道他有沒有喜歡的女人,也不知道他身邊還有沒有別的女人,你覺得……我應(yīng)該試一試嗎?”
程迦說:“想干嘛干嘛,問別人干什么�!�
阿槐有些意外,盯著程迦看。
程迦皺眉:“有話直說。”
阿槐說:“我原以為你會看不起我。”
程迦說:“我不輕視比我弱的女人�!�
尤其是先天條件比她弱的,換個位置,她不一定能做得比現(xiàn)在的阿槐好。
阿槐又愣了,盯著程迦看。
“強弱不明顯么?”程迦瞇著眼睛,淡笑,“要不要現(xiàn)在打一架?”
阿槐被她逗笑了,問:“你和他呢?”
女人之間的嗅覺是敏感的,不用挑明,誰都明白。
程迦說:“我和他只是睡一宿,還是睡一路的關(guān)系�!�
沒有睡一輩子。
阿槐“哦”一聲,過了一會兒,問:“為什么?”
“不是一路人�!背体日f。
彭野知道,她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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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迦把煙掐滅扔進垃圾桶,這時,路上一聲哭喊打破小鎮(zhèn)夜晚的寧靜。
“救命!有沒有醫(yī)生,附近有沒有醫(yī)生?!”
這聲音程迦耳熟,是安安。
☆、第25章
chapter25
r25
程迦迅速穿上褲子,翻出件大衣套上,對阿槐說:“你別亂跑�!�
她拉開門,彭野十六他們都開了各自的房門。
程迦說:“你們聽出來了?”
十六說:“是驛站里那女的�!�
彭野說:“應(yīng)該是她朋友出事了�!彼f話時目光里還帶著嚴(yán)肅,看了一眼程迦的胸口,又看了看她的眼睛,在提醒。
程迦這才意識到扣子沒完全扣上,胸前一片春光。
程迦扣上扣子,說:“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你留這兒�!迸硪罢f。
他看向十六房里的三個男人,說:“程迦和阿槐到你們房里坐一會兒,別亂跑,我和四哥下去看看�!�
程迦沒反對,讓開一條路。
阿槐也出來了,彭野經(jīng)過時,輕聲叮囑了句:“注意安全。”
程迦看著彭野走了,對阿槐說:“去那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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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黑漆漆一片,只有幾戶人家開了大門,黃橙橙的光鋪在青石板上。不遠處,一個女孩肩膀上架著另一個女孩,踉踉蹌蹌地往這邊走。
幾個當(dāng)?shù)鼐用駨募依锍鰜韲先ィ?br />
“這是咋啦?”
“發(fā)生啥事兒?”
“是不是遇著狼了?”
安安走不動了,把肖玲放在地上:“有沒有醫(yī)生?診所在哪兒?”
“姑娘你別哭啊,等著,我馬上找醫(yī)生來。”說話的人風(fēng)一般從彭野面前跑過。
彭野過去看,肖玲披頭散發(fā),血糊了一頭,看不清臉也不知死活。
彭野第一眼就覺得怪異,卻說不出。
他問:“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安安抬頭見是彭野,喊了聲大哥,眼淚直落。
這里黑得晚,肖玲說天還亮,要去山上的寺廟看看,想拜個菩薩保佑回去了找份好工作。肖玲去寺廟背后插香,然后一直沒回來。安安找半天沒找著,眼瞅著天快黑了,意外發(fā)現(xiàn)小懸崖上有石頭滑落的痕跡。
她猜想肖玲可能失足滾下山溝了。
當(dāng)?shù)厝苏f山溝里有狼,天黑了人不能進去;安安獨自去找,找到時,肖玲就是這幅樣子。
彭野捏了捏肖玲的手腕,還有微弱的脈搏。
他撥開她的衣領(lǐng),突然間明白了一開始的那種怪異感,這件衣服。肖玲身上穿的是程迦的衣服!
彭野一看肖玲的脖子,說:“遇著狼了�!�
她脖子上全是狼的爪印和牙印,可她運氣好,撞上一頭正在學(xué)捕獵的小狼,沒咬到她的氣管。
當(dāng)?shù)厝艘谎劭疵靼�,道:“這姑娘運氣好啊�!�
彭野說:“的確運氣好,遇上個好的同伴�!�
他冷淡看了安安一眼:“找人是你的愛好么?還總一個人擅作主張。”
安安哭花了臉,癟著嘴不吭聲。
彭野握住肖玲的頭檢查了一下,太陽穴撞凹,頭部其他地方也沒幸免。傷得嚴(yán)重,能活算是命硬。
很快,醫(yī)生趕來,檢查后說:“趕緊送去縣上醫(yī)院。”
有好心人說:“我家有小貨車,拉你們走�!�
還有人說:“拆塊門板下來,給她躺上,別又搗騰傷更重。”
安安不住地說謝謝。
彭野把醫(yī)生拉到一邊,問:“她傷得怎么樣?”
醫(yī)生嘆氣:“這姑娘命硬,但……醒過來的幾率不大�!�
眾人用門板把肖玲抬上貨車,安安走到彭野跟前,眼淚汪汪:“大哥留個電話吧,萬一有啥事兒我也不知道還能找誰。”
彭野給了電話。
小貨車?yán)讼г谝鼓焕铮粝聛淼拇迕駛冊诼愤呴e聊議論。
彭野往回走,臉上烏云罩面,何崢問:“怎么了?”
彭野說:“她穿的那件衣服是程迦的�!�
何崢一愣:“你說她成了替死鬼?”
“對�!�
“你剛也看了她身上的傷,是山上的石頭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