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情況緊急,渡墨不知道該相信誰,只能先讓人把今晚監(jiān)獄的暴動上報給典獄長。
負責重刑監(jiān)區(qū)犯人的鈴鐺鳥也帶來了一隊武警,穿著獄警制服,雙手持槍在走廊另一邊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金縷蟲歸鈴鐺鳥管,他后頸的抑制器報警后第一個接到警報的就是鈴鐺鳥。
“來的正好�!卑壮昃徚艘粫䞍翰胖沽送�,扶墻走到清潔間門口把金縷蟲拖出來,推給鈴鐺鳥,“快關(guān)到禁閉室里,別在這兒轉(zhuǎn)悠了�!�
他不確定紅喉鳥殺手有幾個人,也不確定他們手里有幾支ac促進劑,萬一再殺個回馬槍,獄警可招架不住。
“你們就在這兒圈住他,等警署警員帶設備來支援,不要靠近他�!卑壮暌ё∫聰[撕了塊布條下來把傷口纏起來。
渡墨仍沒放下槍:“你要去哪兒?!”
白楚年已經(jīng)脫了囚服外套,剩下一件黑背心,一腳踹碎了病房玻璃,用力踹彎鐵柵欄,雙手攀住窗戶上沿,肌肉繃緊帶著整個人卷了上去。
監(jiān)護大樓外的狙擊手接到了指令,只要確定通緝目標立刻狙殺,白楚年就在探照燈密集的大樓外壁向上攀爬,無數(shù)狙擊槍口都在瞄準他,但他攀爬的動作非�?烨异`活,預判著狙擊手射擊的位置躲開,在監(jiān)護大樓上兩層的窗戶中翻了進去。
每一層走廊都燈火通明,警報響徹天際。
白楚年進來之前就研究過監(jiān)獄內(nèi)每個建筑的內(nèi)部構(gòu)造,進來之后又實地印證過自己的分析,根據(jù)剛剛那個黑影逃竄的方向,白楚年確定他還沒有逃出大樓,因為外邊已經(jīng)被武警圍得水泄不通。
那位殺手很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殺錯了人,如果他被紅喉鳥用家人當做威脅來殺金縷蟲滅口,他會拿自己性命再去換金縷蟲一死也說不定。
白楚年豎起耳朵,聆聽著被警報聲掩蓋的呼吸和腳步聲。
他緩緩沿著走廊向前,腳步落地不發(fā)出一丁點聲響,和悄然接近伺機獵食的獅子一樣。
一間病房的門緊閉著,引起了白楚年的警惕,他緩緩走到門前,門縫底下漸漸滲出一灘粘稠鮮紅的血。
在白楚年破門而入的一瞬間,里面的人突然開了槍,接連五發(fā)子彈打穿了門板,朝白楚年飛射而來。
白楚年天生的反應速度飛快,聽到門內(nèi)扳機輕響時就立刻翻身趴下避開,但子彈的速度仍然要比他快得多,最后一枚子彈還是深深釘進了他肋骨中。
不過門里的殺手也因為這幾槍的爆鳴聲暫時干擾了聽覺,白楚年踹開房門,門板猛地將門后的殺手撞出了三步來遠。
白楚年沖過去抓住他,對方也并不弱小,身材與白楚年相當,一看就是練家子,而且手中拿著一把槍。
地上躺了一具獄警的尸體,他的槍是從獄警槍帶里搶的。
“別多管閑事�!睔⑹掷淅渥⒁曀曀廊鐨w的眼神沒有一點動搖。
“你想保護家人倒沒錯,但如果妨礙了我的任務,我不能讓你如愿�!卑壮晡⒍�,左手護下頜,右手前架,這是一場沒有腺體支撐的格斗。
對方是一位澳大利亞蜻蜓alpha,固有能力就是攻速,他出招極快,更何況手中還有一把槍。
白楚年肋下的彈孔還在流血,在擅長速度的對手面前討不到什么便宜。
蜻蜓試探了幾招便冷冷笑了:“左撇子?”
于是更加狠辣地朝白楚年稍露薄弱的右方發(fā)起攻勢,白楚年右手被腐蝕的傷還沒恢復,難以防備,不過慢了一點就被他一拳打在肋骨的彈孔上,一口溫熱悶血哽在了喉頭。
要是陸言在就好了,那小家伙的速度更快,而且近戰(zhàn)打法更刁鉆詭變,不論是他還是蘭波,都承認陸言的近戰(zhàn)天賦。
白楚年自知處在劣勢,抓住破碎的門板帶著身體就地滾了出去,那位殺手也殺紅了眼,不死不休地撲到白楚年身上,槍口指到白楚年喉嚨上。
白楚年死死控著他的手腕和槍,奮力將槍口遠離自己的咽喉,手肘突然發(fā)力,頂在了他的肘窩里,他浪費了一顆子彈。
子彈打在白楚年臉旁的瓷磚地面上,炸起的碎瓷片在兩人臉上刮了幾道細細的血痕。
子彈被打空了,蜻蜓alpha索性扔了槍,專注肉搏,白楚年沒讓他如愿,順勢抓住他的整條臂膀,一個過肩摔,將蜻蜓摔進了樓梯間。
蜻蜓一直死命抓著白楚年,兩人一起滾下了樓梯間,液壓門自動關(guān)閉,人眼突然從明亮的地方進入黑暗中會有短暫一段時間陷入失明,兩人完全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蜻蜓摔的位置要比白楚年靠下,這一摔也讓他清醒了,不再與白楚年拼死纏斗,而是摸索著下樓。
他在混亂的雜物中東躲西藏,給白楚年追擊自己制造麻煩,但身后并無聲響,蜻蜓以為他并沒追來,于是專注向下逃跑。
突然感到頸間一涼,好像有一片鋒利的東西從頸動脈滑了過去。
他摸了一下,摸到了一片溫熱粘稠,細嗅或許是血。
白楚年無聲地站在他身后,指間夾著一枚沾血的刀片。
摔進樓梯間的一剎那他將纏繞在左眼上的繃帶換到了右眼上,受傷的左眼早已恢復,一直戴著繃帶是為了藏芯片,避免被突擊檢查。
纏繞繃帶的左眼不透光,是可以驟然適應黑暗的,從落進樓梯間開始,白楚年就掌握了獵物的整條行動軌跡。
蜻蜓因大量失血而失去了反抗能力,不過短時間內(nèi)并不會死,白楚年用布條按住他的脖頸,拖著這具半死不活的身體回到了剛剛他所在的樓層,在聚集武警和醫(yī)務人員的走廊中,眾目睽睽之下,一路拖著殺手的領口回來,身后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跡。
他把蜻蜓扔給武警:“還活著,治好了可以審�!�
渡墨驚魂未定,怔怔看著渾身干涸血跡的白楚年。
窗外響起了警笛聲,四架國際警署的直升機趕到監(jiān)護大樓外,載有特制麻醉劑的無人機沖破窗戶飛進來,朝已經(jīng)昏厥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甜點師發(fā)射。
白楚年緊盯甜點師,無人機鎖定了他,打開艙門準備發(fā)射特制麻醉劑。
突然,甜點師弓起了身體,從背后頂出了一雙半透明的蜂翼。
白楚年意識到危險,向前一躍,抓住無人機機艙中還在準備發(fā)射的麻醉針,一把拽下來,向前一滾,往甜點師后頸扎去。
甜點師驟然揚起了頭,他的臉完全蜂化,整個身體多處出現(xiàn)本體特征,翅翼抖動,發(fā)出刺耳的嗡鳴。
“撤,撤遠點…快!”白楚年最先反應過來,但這時候已經(jīng)晚了,拿著手銬靠近甜點師準備捕捉的幾位武警瞬間融化,腐爛成了幾灘彩虹糖漿。
渡墨瞪大眼睛,抓起電網(wǎng)槍朝他發(fā)射,還沒扣動扳機,甜點師便嗡的一聲直直朝他飛了過來。
“傻吧你還想正面剛他�!卑壮険涞苟赡�,甜點師從他們頭頂飛過,鋒利的翅膀?qū)⒊兄貕η懈铋_了兩道極深的溝壑,天花板開始坍塌。
渡墨抓起對講機聲嘶力竭地喊:“撤出大樓,交給警署處理!”
甜點師惡化后獲得了飛行能力和范圍感染能力,只要接近他某個范圍內(nèi)就會立刻腐爛成糖漿。
國際警署的直升機上裝備有專門對付實驗體的榴彈炮,一時間滿天榴彈亂飛,在地上炸出深深的坑壑,濺落起無數(shù)沙石樹葉。
甜點師飛得極快,他所到之處的建筑都在腐爛,周圍的大樓像爛柿子一樣變形軟化坍塌,七彩的糖漿從建筑物塌陷的缺口中淌了出來。
他就像一只巨型蜜蜂在空中與直升機周旋,一架直升機被他點到,在空中軟化墜落,連著上面的警員一起化成了彩色糖漿。
所有人都被他展現(xiàn)出的破壞力震懾了,白楚年也不例外,惡化期實驗體的威力遠超他想象。
“…駐留警員只有這么多…現(xiàn)在從各國調(diào)度來不及了…”渡墨的指尖都在抖,抓著對講機又不敢按下說話鍵。
白楚年摘下眼睛上的繃帶,從眼皮下摘出一片微小的芯片,貼在了后頸的抑制器密碼鎖上。
三秒后,密碼被破譯,抑制器從他頸上脫落。
渡墨瞪大眼睛,發(fā)抖的手舉起手槍抵在白楚年后頸上:“你想干什么…”
“國際監(jiān)獄沒有資質(zhì)監(jiān)管實驗體,這些資料都會傳回ioa,你們的提案會被駁回�!卑壮険荛_他的槍口,“奉勸你們立刻、現(xiàn)在、馬上向ioa發(fā)起緊急求助。”
警署公海駐留隊早已向總部發(fā)出了求助,國際警署只能向pbb維和部隊提出援助請求,那么pbb理所應當要求ioa駐留距離國際監(jiān)獄最近的小組率先發(fā)起援助。
一架涂裝ioa自由鳥標志的直升機升上國際監(jiān)獄上方。
蕭馴斜倚直升機,扶著懸掛的狙擊槍冷淡瞄準,畢攬星的藤蔓從空地四角升起,將甜點師控制在一個無法逃離監(jiān)獄圍墻的高度,并且逐步縮小包圍。
韓行謙端著筆電,低聲在通訊器中陳述:“惡化甜點師j壹分化能力“蜂鳴刀翼”:翅翼邊緣具有電鋸般的切割能力,使自身飛行同時不受阻礙。
惡化甜點師m貳分化能力“蜜糖流彩”:群傷型能力,隨機點名十個目標進行糖化,目標不僅限于有生命體,被點名者等級低于他時將立刻腐爛成糖漿死亡,等級與他相同時可以消耗腺體能量抵抗糖化,能量消耗殆盡時腐爛成糖漿徹底死亡,等級高于他則不會糖化,除非發(fā)生肢體接觸,接觸面會糖化�!�
蘭波雙手各拿一把微沖轟鳴落地,在地面激起一圈藍色閃電波紋,落在白楚年身邊,遞給他一套通訊器。
渡墨攥緊了手槍:“你們早有準備…躲在附近埋伏嗎,我們的雷達居然偵測不到�!�
“不,我的確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卑壮晟砩系膫陔S著抑制器脫落而愈合,輕輕動了動手腕,臉色凝重:
“這完全不在我計劃之內(nèi),我從沒見過惡化的實驗體,我沒有把握制服它,這是一場災難,任務只能到此終止了�!�
韶金公館佇立在初春的靜謐寒風中,一層角落開辟出的電玩室內(nèi)發(fā)出一陣刺耳的警報。
爬蟲從吊床里驚醒,匆匆拿了件外搭披在身上,光腳下地跑到電腦邊。
他自己寫了一個監(jiān)控程序,可以檢索組織內(nèi)成員的成長狀態(tài),這樣的報警聲非常罕見,他在設定時挑選了一段特殊的語音。
語音響起時,證明組織內(nèi)有成員進入了惡化期。
警報聲太響,驚醒了睡在隔壁的多米諾,沒過多久就抱著枕頭戴著睡帽困倦地推開了門,懶懶地問:“出什么事了嗎�!�
爬蟲盯著屏幕上的信息,眉頭越皺越緊:“甜點師進惡化期了,不應該,他只是個一級成熟體,離惡化期應該還有很遠,難道是被催熟的…他在監(jiān)獄里,不應該啊�!�
“惡化?真的有人惡化了?”多米諾一下子瞌睡就清醒了,匆匆跑過去扒著爬蟲的椅背探頭過去看。
“你不是說ioa特工組離開蚜蟲市很久了嗎,四個月前白楚年被逮捕,估計就是為這事兒�!�
“他肯定是為金縷蟲去的,想借監(jiān)獄的手把金縷蟲身上的微型炸彈和追蹤器去掉,再保證金縷蟲被保釋前不被暗殺。
話說如果有人想滅口,也只會殺金縷蟲,沒必要殺個又蠢又菜的蜜蜂�!迸老x瀏覽著電腦上的文字,“應該是弄錯了。這事如果沒控制住,給監(jiān)獄造成太大傷亡的話,我們很可能被那幾個大組織聯(lián)合清剿�!�
多米諾:“那怎么辦?神使能對付得了他嗎?讓黑豹去看看吧�!�
“黑豹好不容易從典獄長手里逃出來,他恐怕也不想去。越描越黑,靜觀其變吧�!�
“研究所到底還有多少ac促進劑,這西造價昂貴,應該存量不多了,不然對我們也是一大威脅�!倍嗝字Z搖搖觸角,“太可怕了。”
爬蟲:“四個月前電光幽靈展現(xiàn)了a叁能力,有他在或許還有轉(zhuǎn)機。”
多米諾:“就算是最弱的實驗體,惡化以后也不是一個a叁分化的成熟體能對付得了啊�!�
“不過…咒使也在里面,你覺得他們有可能聯(lián)手嗎?”
爬蟲:“不一定…只能為他們祈禱了,希望神使能想出挽救的方法,如果沒成,咱們就不能再在這里待下去了,萬一錄像流出,他們有太多理由聯(lián)合把我們鏟除掉�!�
“…”
門板被輕輕叩了兩下,一位穿白大褂的beta醫(yī)生站在門口。
林燈教授看到他們兩個的表情,已經(jīng)猜到發(fā)生了什么。
爬蟲安慰他:“教授,回去休息吧,我們?nèi)タ纯矗怂饺孙w機或許來得及,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被國際監(jiān)獄的雷達偵測到,他們也顧不上對付我們,我要離近一點獲取惡化甜點師的數(shù)據(jù)。”
林燈注視著電腦屏幕,輕聲道:“如果神使擊殺了甜點師,讓他來見我,我有話對他說�!�
爬蟲疑惑:“說什么?”
林燈搖頭:“人類殺不死真正的惡化期實驗體,特種作戰(zhàn)武器從我被壹佰零玖研究所總部??解雇開始就失控了,如果神使能做到,會成為一個希望�!�
晨光熹微,房間中昏暗沉寂。
多米諾仰頭靠在墻壁上,輕聲嘆氣。
“我的生命這么長,什么時候才不用東躲西藏的呢�!�
一望無垠的公海掀起了巨浪,島嶼在吞天的浪花中瑟瑟發(fā)抖。
國際監(jiān)獄是座孤島,四面無援,軍隊從最近的大陸趕來也需要近三個小時,僅派戰(zhàn)斗機支援也需要近一個小時。
從前它是一座堅固的壁壘,只要踏入這座銅墻鐵壁的牢籠就難以再見天,不論多驕狂的暴徒在這里也只能唯唯諾諾低頭勞作。
直到全世界第一個惡化期實驗體誕生,銅墻鐵壁像豆腐一樣被輕易斬開,不知道這個消息多久才能傳回陸地,壹佰零玖研究所的員工們聽到這個消息時會不會渾身戰(zhàn)栗,對自己親手創(chuàng)造出的惡魔感到恐懼。
看著短暫幾秒內(nèi)就融化成一片殘骸的大樓,渡墨終于醒轉(zhuǎn)過來,拿起對講機:“沫蟬,帶人在監(jiān)護大樓單獨建立隔斷墻,別讓實驗體波及到監(jiān)區(qū),其他人退到監(jiān)護大樓外的阻隔區(qū),準備接應警署支援,給警署駐留隊和ioa特工組讓位置。”
金縷蟲由于進食量滿自動進入成熟期后,記憶變得清晰,精神創(chuàng)傷極嚴重,整個人狀態(tài)都是渾渾噩噩的,今天外界過于嘈雜,又一次刺激到了他,他的動作更加僵起來。
“跟在我后面�!扁忚K鳥回頭安慰,像護幼崽一樣展開一條手臂向后攏著金縷蟲,另一只手舉著槍,在武警的保護下用身體擋著金縷蟲向監(jiān)護大樓外撤。
甜點師的飛行軌跡很難預測,速度又奇快無比,嗡鳴著朝金縷蟲飛來,銳利的蜂鳴刀翼決然能斬斷他的脖頸。
他在無差別攻擊。
“把金縷蟲帶走!關(guān)禁閉室!”鈴鐺鳥一把將金縷蟲推進武警懷里,轉(zhuǎn)過身連續(xù)朝甜點師的頭顱連開數(shù)槍。
一個個彈孔在甜點師臉頰上裂開,但就像落入水中的石子那樣,不過激起了幾個波紋就恢復如初。
鈴鐺鳥胸前疼痛,似乎中了流彈,低頭卻看見胸前已被彩色糖漿腐蝕,皮肉腐蝕見骨,劇痛才沖進大腦中。
他仰面摔在地上,艱難地翻了個身,拿出后腰的手銬,朝押送金縷蟲的武警那邊爬了兩步,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手銬扔了出去,啞聲交代:“別…別讓他跑了…”
不過短短數(shù)秒,彩色糖漿迅速覆蓋了鈴鐺鳥的身體,渡墨回頭只見他連肉帶骨融化成了一灘粘稠的糖水,只剩下了一把手槍。
“凌卻!”渡墨僵住,但這時甚至顧不上為同事殉職而傷心,聲音顫抖繼續(xù)命令:“建立阻隔電網(wǎng),所有監(jiān)區(qū)上鎖,避免越獄�!�
蘭波纏到了白楚年身上,將一把槍拍在他手心里,看著滿地狼藉嘲諷一笑:“人終于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價了,這算報應嗎?”
白楚年捏了捏他的手:“對自己實力估計不清就敢制造這樣的武器,這叫沒有數(shù),人類是種沒有數(shù)的生物。”
白楚年:“你能行嗎?”
蘭波沒有正面回答:“人魚是地球上自然產(chǎn)生的生物中最強的。”
“去試探幾個要害位置�!卑壮晖兄m波將他向上送了出去,轉(zhuǎn)身鋼化左手,一拳打斷了消防栓。
沖天而起,立刻被蘭波吸引,隨即化作水化鋼m肆步槍,半透明步槍握在蘭波雙手中,在空中瞄準飛行的巨型蜜蜂。
甜點師飛得奇快無比,蜂翼振動頻率非常高,可以在空中驟停轉(zhuǎn)彎,而蘭波不具有飛行能力,只能靠的沖擊和電磁力滯留在空中。
白楚年:“攬星,藤蔓牽制。給陸言放毒藤甲,陸言上樓打他的腺體抑制器�!�
這些子需要給白楚年夾帶東西進來,藤蔓早已生滿了海島地底,受到畢攬星的控制,滿地腰粗的藤蔓瘋長,輕易頂裂水泥地面,生長成陰森的密林羅網(wǎng)。
陸言依靠伴生能力超音速瞬間登上樓頂,手握微沖,瞄準甜點師的后頸開槍。
密集生長的藤蔓暫時限制住了甜點師的飛行路線,但甜點師突然發(fā)出一聲尖鳴,翅翼振開,刀鋒般銳利的邊緣轉(zhuǎn)瞬截斷了阻攔去路的藤蔓,沖破了困境。
“打不中。”蘭波換了一個水化鋼彈匣,單眼瞄準,“他飛得太快了�!�
陸言氣得兔耳朵飛起來:“攬星你藤蔓好不結(jié)實!不要讓他動啊我都打不到!”
別說命中,就連想用瞄準鏡看到甜點師的影子都困難。
對付惡化期實驗體,普通的狙擊彈沒有用,因此就算蕭馴能打中,也無法給甜點師造成任何傷害。
站在最高處的陸言最吸引火力,甜點師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陸言飛來,同時發(fā)起點名,m貳能力蜜糖流彩,點到了陸言身上。
腐蝕的蜜糖險些滴落到陸言身上,他全身被畢攬星的毒藤甲包裹,一根藤蔓及時纏住了他,將他從樓上拽了下來。
陸言驚魂未定,在地上滾了一圈,扶著胸口喘氣:“好險,差點涼了。”
畢攬星注視著甜點師的位置,冷靜道:“不會。我盯著呢。”
“蕭馴�!卑壮昊仡^望了一眼,“幫忙�!�
靈緹犬屬于視覺型獵犬,傳承靈緹基因的腺體分化能力大概率會與獵尋有關(guān),他的j壹分化能力萬能儀表盤可以精準測量各種指標,實用程度已經(jīng)遠超普通人的j壹能力。
蕭馴握著狙擊槍,咬了咬唇。
韓行謙倚靠在落地的直升機內(nèi),手中托著筆電,垂眼輕聲安慰:“你是ioa特訓組的一員,受ioa保護,如果有人因此找你麻煩,特工組會為你解決一切后顧之憂�!�
陸言半晌摸不著頭腦:“你們說什么呢?”
“…”蕭馴沒再猶豫,閉上一只眼睛,從瞄準鏡中以j壹能力萬能儀表盤快速尋找目標,冷靜的一發(fā)子彈毫不拖泥帶水發(fā)射,命中快速飛行中的甜點師的眉心。
與以往不同,狙擊彈命中甜點師后,雖然彈孔愈合了,但在甜點師頭上留下了一個方形準心,閃爍著紅色微光。
那枚閃爍的紅色準心非常明顯,蘭波看得到,舉起步槍瞄準,步槍的準心居然輕易與甜點師頭上的紅色準心重合在了一起,并且不論甜點師朝哪個方向驟轉(zhuǎn)飛行,蘭波手中的槍都會跟隨著那枚紅色準心一同移動。
蘭波扣下扳機,數(shù)發(fā)透明彈循著修正過的彈道飛去,在甜點師頭顱上爆出數(shù)枚血花。
水化鋼子彈打出的傷口愈合速度要比普通子彈慢得多,甜點師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尖鳴,在空中胡亂飛撞。
靈緹腺體m貳分化能力“獵回鎖定”,共享型能力,被蕭馴命中過的目標會被鎖定,其位置將共享給友方,周圍隊友的射擊會受到萬能儀表盤的修正,命中率大幅度提升。
陸言睜大眼睛:“??你m貳?”
畢攬星也有些意外,朝蕭馴投來驚訝的眼神。
“抱歉。”蕭馴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甜點師,“為了保命一直瞞著�!�
蘭波吹了聲口哨,瞥了眼白楚年:“你說你隨便挑的隊員,我信嗎。”
白楚年攤手:“白撿到寶貝了唄,運氣好。再說這不是咱倆一起撿回來的嘛,你眼光好�!�
“嘁�!碧m波換了一把水化鋼重機槍提在手上。
經(jīng)過蕭馴輔助修正過的彈道與甜點師飛行時的預判軌跡完全吻合,子彈散射聚攏,朝甜點師轟殺而去。
甜點師被前方密集的子彈限制,只能后退,這時陸言再次攀上高樓,瞄準紅心,向右偏移,連發(fā)數(shù)槍打中了甜點師后頸的腺體抑制器。
抑制器被擊中,啟動了自毀系統(tǒng),向甜點師的腺體中放出一股高熱,微型炸彈引爆。
腺體爆出血花,甜點師的撕心裂肺的痛叫穿透云層,他速度慢了下來,在藤蔓間跌跌撞撞地亂飛,最終落在了藤莖的一朵花上。
白楚年眉頭漸漸皺在一起,自言自語嘀咕:“這都殺不死他…?”
不論人還是實驗體,只要腺體被炸毀了,就算不死也得殘廢,至少會失去反抗能力,再看甜點師,后頸半個腺體都炸爛了,卻還能憑借剩下殘破的一半繼續(xù)掙扎。
巨型蜜蜂落在藤蔓上棲息,弓起脊背,翅膀簌簌抖動,身上的傷口緩慢愈合。
“退后。”白楚年在通訊器中命令,“他在蓄力。所有人退回之后攬星建墻�!�
蘭波從空中墜落,打散手中的水化鋼重機槍朝白楚年身邊撤來。
陸言從高樓上縱身一躍,被藤蔓上盛開的花朵穩(wěn)穩(wěn)接住,扯回了地面。
藤蔓形成的盾墻緩緩從地面升起,蘭波和陸言同時朝這一邊撤回來。
突然,巨型蜜蜂振翼而起,從他身上爆發(fā)出熾熱的糖漿,像火山噴發(fā)的巖漿那樣爆裂開來,四處濺落。
糖漿濺落之處建筑融化流彩,地面被腐蝕成柔軟的彩虹糖水,順著坡度朝蘭波和陸言席卷而來。
“攬星,毒藤甲�!卑壮暌妱莶缓檬忠粨翁俾軌Ψ顺鋈�,抓住蘭波的手往藤蔓里甩,“進去。”
漆黑的毒藤甲依次從距離蜜蜂最近的蘭波、白楚年和陸言身上出現(xiàn),包裹他們的要害。
漫天濺落的熾熱糖漿從他們頭頂落下來,糖漿墜落,蘭波沒有進入盾墻,而是撲出來用魚尾卷住了白楚年。
熾熱的糖漿將藤甲燙出孔洞,滴落的熱漿在蘭波的魚尾上發(fā)出嘶嘶的響聲,幽藍鱗片掉落。
蘭波咬牙挨著,雙手扶著白楚年的后頸,替他遮擋要害,纖細雪白的手指被滾燙黏液灼燒著。
“快進去,我沒事。”白楚年按住他的手。
“a叁級omgea沒有這么脆弱。”蘭波抬手抓住流水,一面水化鋼防暴盾牌遮擋在兩人頭頂,莫名其妙自語,“好多貓貓頭,在我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都是粉色爪墊,我要去吸�!�
白楚年的腿部也被淋上了無孔不入的腐蝕糖漿,眼前一陣暈眩,一切景象都變得扭曲且色彩炫目,眼前突然出現(xiàn)許多浮空的藍色小魚游來游去,親吻他的臉頰。
甜點師伴生能力“姜餅屋”:削弱型能力,被糖漿濺落到的目標會降低速度、體力,失去抵抗意志,沉溺在甜蜜幻影中。
“韓哥,消除�!卑壮攴鲋璩恋哪X袋低聲命令,“順便給我拿個撈魚的網(wǎng)兜…”
現(xiàn)在的情況已不是一個人能夠應對的局面。
“要什么網(wǎng)兜啊�!表n行謙放下筆電,跳下直升機,額頭生長出螺旋尖角,尖角環(huán)繞微光。
一雙雪白羽翼從他背后緩緩展開,韓行謙點地躍起,雙翼扇動起一陣颶風,輕盈落在藤蔓盾墻之上,手插在白色制服口袋里。
“a叁…”蕭馴看得呆了,其他人也愣了。羽翼型a叁級alpha很罕見,至今最廣為人知的還是陸上錦的游隼獵翼。
天馬腺體a叁能力“天騎之翼”:消除友方目標身上的負面狀態(tài),消除敵方目標的增益狀態(tài)。
兩根圣光環(huán)繞的羽毛分別浮在白楚年和蘭波頭頂。
天騎之翼的消除效果接連施加在同一目標身上最多三次,每消除一次,目標身上會增加一根羽毛,達到三根羽毛后將會引爆。
可以選擇引爆敵方,也可以選擇替友方承受。
一架飛機在海島附近游弋,觀察著監(jiān)獄內(nèi)的情況。
爬蟲和多米諾在艙內(nèi),擠在無人機傳回的實時影像前震驚。
爬蟲:“擦,人類a叁,天馬腺體,變異腺體升級要比普通腺體概率高果然是真的�!�
多米諾皺眉:“怪不得神使在m港暴走的時候他沒被泯滅成玻璃珠…好,快想辦法幫他們一把,在ioa面前刷波好感,這是個有希望的組織。”
爬蟲:“我想想�!�
在韓行謙的消除作用下,白楚年和蘭波身上的糖化感染消失了,兩人頭頂各多了一根漂浮的潔白羽毛。
蘭波扔掉水化鋼防暴盾牌,被白楚年圈住腰甩進了藤蔓墻后,白楚年自己也飛速翻了進來,他們順利撤回后,畢攬星催生藤蔓,堵住所有縫隙,將他們與甜點師阻隔開來。
畢攬星的消耗太大,扶著自己的藤蔓緩和了一會兒,但還能勉強站穩(wěn)。
隊伍全程依靠他催生藤蔓縱全員站位,在觀察瞬息萬變的戰(zhàn)局同時還必須快速做出反應,注意到每個同伴的情況,他的一個小失誤就可能造成隊友犧牲,在這樣的作強度和精神壓力下對他的消耗無疑是巨大的。
陸言是從高樓另一邊被藤蔓接下來的,拍了拍身上的土,匆匆從人群中擠出來跑到集合點,從腺體中給畢攬星壓出一點安撫信息素緩解疲勞:“我也沒剩多少,等會還得留給m貳能力,我給你擠出來點�!�
“這樣不行,你消耗太大了,時間拖久點配合肯定會脫節(jié)�!标懷詮难澭锾统鲆聰[給畢攬星擦手臂上被碎玻璃劃破的血渣,“之后我往藤蔓固定點走,直接順著藤蔓下來,能節(jié)省一點體力。”
“我有數(shù)�!碑厰埿菐退雅K兮兮的衣擺塞回褲腰里,脫力地坐在地上休息,抬頭看向白楚年,“楚哥,之后怎么打,耗下去嗎。”
“甜點師那個伴生能力除了可以消磨意志,還能吸取敵人的體力給自己用,他又恢復了�!表n行謙跳下藤蔓頂端,輕微滑翔落地,用j壹能力耐力重置恢復隊友的腺體能量,
得到補給,畢攬星消耗過度變得蒼白的臉色才恢復了紅潤。
蘭波身上的包裹的繃帶被灼燒出了幾個孔洞,手背上的繃帶被燒散了,斷開的繃帶垂在身邊,露出潔白的小臂。
靠近手肘處生有零星藍色鱗片,有幾片被燙壞了,翻出粉紅的血肉來,蘭波沒吭聲,隨便了兩下,從身上截下一段繃帶,嘴叼著一端,纏繞在受傷的地方。
“沒事吧�!卑壮陠�。
“沒事�!碧m波叼著一端用力勒緊繃帶,“一只破蟲子這么囂張,想辦法把他拖進海里,我來收拾他�!�
“他會飛,一旦放出去不一定能控制住,跑了就完了�!卑壮陱暮喴姿幭淅锬贸鼍凭耷颍谔m波掉鱗的地方按了按,“我傷口能愈合,你鱗片掉了就不好看了。”
“你親親就長出來�!碧m波無所謂笑笑,攤開魚尾讓他給自己掉鱗的位置消毒。
弄完了白楚年才有空閑把蘭波之前遞來的手表綁在腕上,回頭問渡墨:“如果我們活捉了甜點師,能讓我們帶回去嗎?”
渡墨攥緊手中的槍,壓抑憤怒盡量平靜道:“我請你看清楚,這里是監(jiān)獄,不是托兒所,他殺的是我的同事還有我們國際監(jiān)獄的犯人�!�
“啊,理解。”白楚年輕輕挑眉,“節(jié)哀�!�
“這么打下去行不通,換個方案�!卑壮赀h遠觀察甜點師的狀態(tài),巨型蜜蜂落在了大樓上,正在吸食融化的糖漿。
糖漿被他吸進身體,甜點師破損的翅膀緩緩修復。
“韓哥,給他消除掉�!�
韓行謙扇動羽翼,一根圣光流轉(zhuǎn)的羽毛漂浮到甜點師頭頂,轉(zhuǎn)眼間他翅膀上彩色的糖漿就失去了顏色,翅膀破損處也停止了修復。
警署駐留隊的直升機不斷向甜點師投擲榴彈炮,得甜點師無處降落,只能圍繞著高樓天臺,在面目全非的大樓之間穿梭,不斷損耗著體力。
“看起來腺體受損對他來說還是有影響的�!卑壮晗肓讼�,“陸言從背后接近他,攬星隨時藤甲保護�!�
“好�!�
兩人得到命令同時翻出藤蔓盾墻,藤蔓在地面翻涌生長,陸言靈活地踏著逐漸升高的落腳點接近甜點師。
巨型蜜蜂感知到了飛速靠近的危險,驟然轉(zhuǎn)頭,m貳能力蜜糖流彩再一次施加到陸言身上。
白楚年:“韓哥消除,陸言別退,繼續(xù)走,把他帶離高樓。”
一根潔白羽毛適時落在陸言頭頂,神圣微光包裹了他,將甜點師作用在陸言身上的的糖化感染能力消除。
甜點師嗡鳴著朝陸言沖了過去,蜂鳴刀翼毫不猶豫朝陸言腰間切割而去。
白楚年:“攬星毒藤甲,不護全身,集中護中段。蕭馴趁現(xiàn)在找制高點,高于甜點師后頸的位置�!�
一件表皮化極其堅韌的藤甲纏繞在了陸言軀干上,甜點師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蜂鳴刀翼砍過陸言的身體,刃與甲之間碰撞出了一層飛濺的火花。
沉重的撞擊讓陸言肋骨劇痛,內(nèi)臟似乎被震傷了,他捂著肋下繼續(xù)吸引甜點師的注意力,趁此機會,蕭馴已經(jīng)背著狙擊槍爬上了甜點師之前停落的高樓天臺,也是整個區(qū)域中最高的位置。
沒想到甜點師卻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正在安放狙擊槍的蕭馴飛來,同時發(fā)起m貳能力蜜糖流彩,只要被他點到,除非等級高于他,不然被糖漿腐蝕全身,遲早是一死。
“韓哥守蕭馴,攬星把陸言放到一點鐘方向的塌方樓里。”
一枚羽毛漂浮到蕭馴頭頂,為他化解了一次糖化感染。
蕭馴輕輕出了口氣,在瞄準鏡中尋找甜點師的影子。
此時蕭馴和陸言所在的位置已經(jīng)形成交叉槍線,蕭馴又占據(jù)了制高點。
白楚年繼續(xù)道:“蕭馴把追蹤彈打到甜點師后頸上。”
“收到�!笔採Z立即扣動扳機,一發(fā)狙擊彈破空而去,迅疾沒入甜點師后頸之中,在他后頸上出現(xiàn)了一個方形紅光準心,利用m貳能力獵回鎖定將目標位置共享給友方。
陸言雖然不擅長遠程射擊,但受到蕭馴的共享位置后,他的槍械準心會受到蕭馴的調(diào)整,經(jīng)過萬能儀表盤修正彈道,只要陸言手不抖,就算瞎了也能完美打出十環(huán)。
一個隊伍培養(yǎng)一個狙擊手所花費的時間金錢且不論,光是想找到一位狙擊天賦過人的隊員就很難了,而蕭馴的共享能力可以將隊伍中其他射擊手的命中率全部提升到狙擊手的水平。
一個小隊分工明確各有所長,每個人用在自己擅長領域的訓練時間都是最長的,這就無法避免會出現(xiàn)短板,但如果全員射擊命中率都被提升到,相當于在各有分工的前提下全員狙擊手,極少有隊伍能擁有這樣的精銳配置。
白楚年瞇起眼睛:“集火腺體,蘭波把他拖下來�!�
密集的子彈朝甜點師后頸精準狙擊,要害受到一發(fā)又一發(fā)實彈的沖擊讓甜點師不堪痛苦,一米一米地向下掙扎跌落。
掉落到距地面十米左右時,白楚年推了蘭波一把,蘭波在他鋼化的掌心猛然借力躍起,魚尾像筋繩牢牢纏住了甜點師的身體,閃電爬滿他們?nèi)怼?br />
被雷電沖擊的甜點師發(fā)了瘋,帶著蘭波在大樓廢墟之間亂飛亂撞,蘭波掛住他的脖頸,猛抬一拳揍在蜜蜂的復眼上。
甜點師被打得太痛,瘋狂甩頭,用盡全身力量發(fā)起m貳能力蜜糖流彩,這一次糖化感染點到了蕭馴和畢攬星身上。
韓行謙翅翼扇起一陣狂風,兩片白羽分別落到蕭馴和畢攬星頭上,及時化解了兩次糖化感染。
此時蕭馴頭頂已經(jīng)疊加了兩片光潔的羽毛。
甜點師每一次使用m貳能力蜜糖流彩,都會同時使用伴生能力姜餅屋,被糖漿濺落到的人出現(xiàn)幻覺失去反抗意志,而他自己則能從中吸取到足夠支撐下一次使用能力的能量。
因此韓行謙每一次使用天騎之翼,都會同時在甜點師身上也釋放一根羽毛,消除己方負面狀態(tài)的同時,讓甜點師失去伴生能力的增益。
天馬腺體a叁分化能力天騎之翼為每個目標消除三次后,羽毛會被引爆。
消除三次后,甜點師頭頂已經(jīng)疊加了三根雪白長羽。
“蘭波,先離開他�!卑壮暾f,“韓哥,炸�!�
三根羽毛同時膨脹成狹長羽刃,從柔軟的漂浮狀態(tài)變作堅豎直正對甜點師的身體,發(fā)出響亮的哨音,繼而像劍一般接連穿透甜點師的身體,轟然爆炸。
甜點師殘破的身軀被炸出一團飛散的羽毛,從天空中漫灑飄零。
白楚年望著空中失去方向的蜜蜂,平靜道:“蘭波,殺了他�!�
蘭波攀爬在坍塌的大樓外,聽到通訊器中命令時,渾身蓄滿藍電,一躍便牢牢攀抓在甜點師身上,雙手黑色尖甲迅速伸長,深深刻進蜜蜂的血肉中,長尾在他身上狠辣糾纏,勒得皮膚鏗鏗作響,高壓電在他身上嘶嘶冒出火光。
“好痛�!碧瘘c師發(fā)出一聲嘹亮的凄鳴,渾身迸發(fā)出彩色糖漿,無差別朝著每個人濺落。
m貳能力蜜糖流彩開始循環(huán)點名,榨干了他腺體中最后一絲能量,帶著恨意將在場每一個人都涂抹上粘稠的腐蝕糖液,惡化期實驗體瀕死前會有自爆傾向,拉著所有人同歸于盡,這其實是特種作戰(zhàn)武器創(chuàng)造的初衷。
白楚年:“不好,韓哥,全體消除,我去給蕭馴擋�!�
韓行謙聽罷再一次扇動翅翼,這一次,范圍內(nèi)每個人頭頂都多了一支象征消除和守護的羽毛,抵消了甜點師最后絕望的一擊。
白楚年需要隨時關(guān)注全局,心中計算著每個隊員的狀態(tài),當然也包括韓行謙每一次消除后每個隊員身上的羽毛疊加數(shù),他翻出藤蔓墻,靈活地攀爬高樓,朝疊滿三支羽毛的蕭馴沖過去。
天騎之翼消除后一旦疊滿三根羽毛,在一定時間內(nèi)必引爆,不論敵友,也是這個強大能力的唯一副作用。連惡化甜點師都被引爆后的羽毛炸得搖搖欲墜,更何況一位m貳分化的人類少年,這不是蕭馴能承受得了的。
在白楚年還有兩米就要抓到蕭馴時,一片潔白羽翼遮住了視線,韓行謙先一步將蕭馴抱進懷里,羽翼收攏,將他牢牢卷進自己羽翼之下。
“你去控制甜點師�!表n行謙將白楚年推離了羽毛的爆炸范圍,如果白楚年腺體受傷而甜點師還沒死,接下來的戰(zhàn)斗可就懸了。
于是三根羽刃在韓行謙的雙翼上引爆,漫天羽毛飛散,三聯(lián)爆直接將韓行謙的羽翼擬態(tài)炸散了。
天馬的羽翼和獨角都是由于能量過剩,腺體細胞大量增殖出現(xiàn)的擬態(tài),羽翼受傷就相當于腺體受傷,羽翼消失后,韓行謙緊緊壓著滲血的腺體,單手扶著蕭馴,在畢攬星藤蔓的牽引下把他帶下了高樓。
同時,蘭波手中出現(xiàn)一把水化鋼匕首,狠狠插在了甜點師的心臟上:
“bsyi
kimo�!�
白楚年從高樓一躍而下,一腳踩在甜點師后頸上,迫使他從半空重重墜落在地上。
甜點師全身的蜜蜂擬態(tài)消退了一部分,他的臉一半是蜜蜂的臉,另一半是人臉,狼狽又駭人。
警署的榴彈炮裝填完畢,驟雨般的炮彈墜落在甜點師身上,失去腺體的甜點師不再堅韌,濃煙過后,幾塊焦黑的肢體散落在地上。
可他還沒有死,翅膀碎裂茍延殘喘,身體只剩下一只手還能活動,只能靠手在地上爬。
他艱難地抬起頭,退化臉的那一半面孔在流淚,用盡力氣朝白楚年爬過去。
“我…遇到那么多人…都說我是錯的…我以為是…我把糖放多了,鹽放少了…”
甜點師的聲音嘶啞,還伴隨著蜜蜂翅翼的嗡鳴聲,“所以…我認真學怎么把飯菜、點心做得好吃…我以為,這就是對的事�,F(xiàn)在我知道了…原來我…走路是錯的…呼吸是錯的…睜開眼睛就是錯的…”
甜點師伸出僅剩的那只手,抓住白楚年的手指:“求你救我…也是錯的…”
白楚年手腕上的表屏收到了一封來自爬蟲的郵件:
“甜點師名字叫辛圓,我剛剛從他之前兼職的面包店查到的�!�
白楚年蹲下來,握住他的手,低聲說:“這不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抱歉�!�
“…”甜點師抽噎著,慢慢笑起來。
他破損的皮膚逐漸覆蓋上玻璃質(zhì),然后扭曲,收縮,逐漸脫水變小,變得透明,在白楚年手中泯滅成一顆玻璃珠。
迎著光看,玻璃珠像顆粉紅的莓晶,澄澈但內(nèi)心四分五裂。
人們在滿地狼藉中僵地站著,pbb和警署總部的直升機趕到現(xiàn)場,開始搜救被坍塌大樓困住的職員和犯人。
渡墨紅著眼睛組織獄警搜找運送在這次惡斗中殉職的同事,白楚年蹲在空地里撿甜點師炸碎的肢體,用衣擺兜著。
蘭波過去,坐在地上在旁邊靜靜看著他,魚尾把這塊地方連著白楚年一起圈起來,讓別人不能打擾到他。
“各自心疼同類,這沒什么�!卑壮攴吹拱参克�,“比現(xiàn)在慘的我也見多了�!�
蘭波輕聲嘆氣:“如果在海里,他不會死,我會抓住他�!�
“啊啊,不是他死了�!卑壮甓自诘厣希瑩炱鹨桓w細的手指,擦擦泥土和血跡扔到衣擺兜里,“是我們死了�!�
又是四千(*▽*)?
今天早睡,明更新(???w???)
軍隊收拾殘局,是賀家兄弟倆帶人來的,賀文意領著隊員們救火,大樓被胡亂釋放的榴彈炸得面目全非,不過既然蘭波在,救火倒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兒。
他們分出一隊人保護獄警清點監(jiān)區(qū)犯人人數(shù),pbb雷霆援護小組爭分奪秒搶救傷員。不過駐留醫(yī)生有限,查爾醫(yī)生一個人應付這么多傷員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賀文瀟端著微沖,頭戴鋼盔護目鏡,身穿防彈衣,走到白楚年身邊蹲下來,從防彈衣里拿出一個黑色折疊袋,撐開袋口讓白楚年把破碎的尸塊放進里面。
“辛苦�!卑壮甑懒寺曋x,把東西挨件放進去封了口,“你隊長呢?”
“隊長領人去m港,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把汝若方成集團辦公樓抄了。”
白楚年早在開戰(zhàn)之前就把金縷蟲交代的些許信息傳達給了ioa總部,以免突發(fā)意外,看來ioa把情報交給了軍隊。
金縷蟲說他的購買票據(jù)在汝若方成集團老總手里,汝若方成集團涉嫌無資質(zhì)非法購買特種作戰(zhàn)武器,集團高層將被逮捕,警方會介入調(diào)查。
雖然汝若方成集團不過是替紅喉鳥背書的替罪羊,但如果證據(jù)確鑿,能從他們口中撬出些什么線索也不一定,畢竟商人要比恐怖分子容易審問得多。
白楚年收拾了甜點師的尸體,把裹尸袋折了折放進直升機,然后先去看看陸言和畢攬星的情況。
畢攬星過度疲勞,躺在藤蔓交織成的洞穴里休息,陸言窩在里面陪他,只占小小一塊地方,安靜地不說話,他們身上都免不了落下幾處輕傷。
“有事沒?”白楚年掀開藤蔓織成的網(wǎng)門朝里面問,里面彌漫著蜂蜜氣味的安撫信息素。
陸言耷拉著耳朵,木訥搖頭,悶聲回答:“我們很好,韓教官還好嗎。”
“沒事。干的不錯�!卑壮觌S手呼嚕了一下他的腦袋,合上藤網(wǎng)走了。兩個小家伙都需要點時間消化剛剛的戰(zhàn)斗。
他又去看韓行謙。
韓行謙本是要去幫援護小組的忙的,但他腺體受了傷,援護小組給他打了一針安撫劑,警告他原地休息不要走動。
蕭馴跪坐在他身邊,頂著一雙晶瑩的小狗似的圓眼睛,想握韓醫(yī)生的手又覺得不妥,只能一手扶著被他手腕壓住的褶皺衣角,一手給韓醫(yī)生喂水。
“對不起,對不起�!笔採Z搓了搓手心的汗,不停地小聲道歉。
韓行謙趴在衛(wèi)生布上,支著頭看他:“怎么?”
蕭馴的尾巴無意識地緊張夾在兩腿間,一直不停地搓攆手指上的槍繭,看得出來他很焦慮,這種癥狀以前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但由于他性格孤僻又好強,很容易將焦慮掩飾成高冷,他能騙過所有人但騙不過醫(yī)生。
“好了�!表n行謙握住了他微抖的手,低語安慰,“我現(xiàn)在釋放不出安撫信息素給你,你放松,按我說的做,先深呼吸三次�!�
蕭馴照做了,可手被alpha溫暖干燥的手掌握著,心率反而更高了起來。
他的狀態(tài)在韓醫(yī)生面前一覽無余,韓行謙笑出聲,援護小組運送傷員剛好經(jīng)過這邊,蕭馴直起身子想退后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來,韓行謙趁機把他拽到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