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郎新娘一起飛入“帳”中,在無下限的保護下,他們穿過層層瘴氣,看到了矗立在其中的殺生石。
血紅色的巖石泛出一層淺淺的金色,充斥著詛咒與怨恨,華麗又邪惡。
但它很快就要消失了。
“老子,剛剛做了個最愉快的夢。但還是心心念念想要回來。”
夏油杰眼神動容。
真巧。
他也做了個很好的夢,可夢終究只是夢,虛幻也終歸只是虛幻,夢中感受到的寧靜與幸福,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此時此刻與真正的悟并肩作戰(zhàn)來的心潮澎湃、欣喜若狂。
這才是他最想要的未來。
他抽出游云,五條悟也一個捏出“茈”的手勢。
轟�。�!
新郎新娘合力打出最后一擊,殺生石轟然碎裂,宣告特級咒靈“偽裝玉藻前”的隕落。
三章合一
白誠鎮(zhèn)外面的樹林變成了一片枯木,所有的水潭都枯萎了,動植物死傷無數(shù)。
幸運的是,黑澤家失蹤的親戚們大部分都被找回來了,除了黑澤海以外的所有人都倒在了樹林外面,昏迷不醒,被鎮(zhèn)上的人們緊急送往了醫(yī)院。
白誠鎮(zhèn)里的人都在傳這是狐貍的懲罰,傳聞傳播開之后,特意拜訪白誠鎮(zhèn)樹林的人絡(luò)繹不絕,有記者,有網(wǎng)紅,有探險者,還有單純好奇心發(fā)作的人。
夜蛾正道把后續(xù)安撫民眾的工作鄭重地轉(zhuǎn)交給政府,天野律狂抽嘴角,不得不安排當(dāng)事人們連夜搬離鎮(zhèn)子,又請了一堆教授專家用科學(xué)的方式胡謅這片樹林發(fā)生的變故。
好在黑澤家的親戚們也不想繼續(xù)呆在這個可怕的地方了,紛紛響應(yīng),迅速搬家。
深夜。
東京咒術(shù)高專,夏油家。
萬籟俱寂,夏油杰獨自躺在自己的房間,靜靜地睡著。
他看見狐貍的送親隊伍吹吹打打,穿過林間的小路,看到了高大俊美的新郎,新郎抬起臉,露出一雙藍(lán)色的貓眼:“杰�!�
夏油杰:“�。�!”
目齜欲裂.JPG
夏油杰面目猙獰地醒來,死死瞪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又強迫自己閉上眼睛,重新入睡。
他看見自己穿著白無垢,坐在神社里,手中端著紅色的杯子,跟身著紋付羽織袴的悟喝“交杯酒”。
夏油杰:“�。�!”
目齜欲裂.JPG
他一下子坐了起來,瞪著自己的窗戶看了一會兒后,他又強行把自己按了回去。
「老子,剛剛做了個夢。我們在夢里并肩作戰(zhàn),很愉快,那是老子最近做過的最愉快的夢�!�
「但,還是心心念念想要回來。」
夏油杰再次目齜欲裂的睜開眼睛。
悟的意思也跟他一樣嗎?悟也覺得夢很好,但跟他并肩作戰(zhàn)的現(xiàn)實更加美好嗎?還是說那家伙只是單純地回來捶玉藻前?
不行,這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他干脆一腳踢開被子,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狼狽地爬了起來,拉開臥室的障子門走出去。
這個季節(jié)的夜晚已經(jīng)很冷了,夏油家的院子亮著朦朧的燈,狐貍仆從們正在院子里守夜。
夏油杰走進(jìn)廚房,倒了杯水,一口飲盡。
悟那個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他想要重新與五條悟并肩作戰(zhàn)的心愿似乎不是一廂情愿,但一轉(zhuǎn)頭,他們之間又恢復(fù)了無事互不打擾的狀態(tài)。
夏油杰拉開椅子坐下,陷入思緒,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見背后傳來一聲清脆的“夏油老師�!�
夏油杰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扭頭去看,發(fā)現(xiàn)是菜菜子和美美子。
兩個小丫頭穿著睡衣,手牽著手站在他身后,畫面堪比電影《閃靈》當(dāng)中的亡靈雙胞胎。
他剛剛想五條悟的事情想得太過專注,竟然沒注意到她們的到來。
“你們怎么出來了?”
“口渴�!�
夏油杰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家這對雙胞胎膽子大得很,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她們就敢大半夜出來隨便走,一點都不帶害怕的,尤其是狐貍仆從們上崗之后,她們經(jīng)常夜游自己家的院子。
雙胞胎熟練地坐上自己的椅子,夏油杰幫她們倒了水,她們便抱著水杯慢悠悠地喝了起來,看起來迷迷糊糊的,還沒有徹底清醒。
因為她們的出現(xiàn),夏油杰的思緒暫時從“五條悟”的海洋里脫離了出來。
夏油杰問她們:“是做噩夢了嗎?”
雙胞胎一起搖了搖頭,菜菜子說:“餓了�!�
夏油杰看了一眼現(xiàn)在的時間,凌晨三點,不上不下的,他想了想:“那你們要吃點方便面嗎?”
方便面......以前悟還在高專的時候,他們經(jīng)常半夜爬起來一起煮東西吃,大部分時候是吃那種裝在碗里的面,用夏油杰房間里的燒水壺?zé)缓笤儆脽崴菝�,等個十幾分鐘就能開炫。
雖然味道一般般,但他的印象里他們每次吃夜宵都很愉快。
夏油杰提議完了,才意識到小朋友們不是五條悟,吃很多方便面對小孩子的身體也不好,于是他改口說:“不過你們只能吃一點點方便面,我會給你們一人加一個煎蛋的�!�
雙胞胎頓時眼前一亮,雙雙清醒了,她們露出非常期待的樣子,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好!”
夏油杰便站起來,開始從柜子里翻方便面,就在他挑選口味的時候,津美紀(jì)的房門也打開了。
津美紀(jì)警惕道:“你們要吃什么?”
夏油杰:“......”
菜菜子很興奮地邀請道:“津美紀(jì),夏油老師要給我們煮方便面,還有煎蛋!”
津美紀(jì)一聽:哇,方便面,要吃電視廣告里的方便面哎!
于是津美紀(jì)沖進(jìn)隔壁房間,把唯一一個熟睡的小惠強行拖了出來。
小惠:“......”
“吃方便面啦,惠!”
小惠:“......”
哦,吃方便面。
他堅強地爬了起來!
于是半夜申請吃宵夜的小豆丁從兩個變成了四個,一家五口蹲在柜子前選起了口味,夏油杰先是檢查了一遍保質(zhì)期,確定都沒有過期之后排除掉了其中所有跟辣沾邊的口味,最后的最后,大家選中了兩包豚骨味的。
夏油家的小鍋煮了起來,很快,香噴噴的味道便彌漫出去,院子里看大門的狐貍仆從們嗅了嗅空氣,口水直流。
是的,它們當(dāng)時被玉藻前的“妖音”震得內(nèi)臟碎裂,一半的狐貍都死了,剩下的十幾只奄奄一息,幾乎斷氣,被夏油杰撿回來了,登記了咒力之后就負(fù)責(zé)起了給夏油家看門+清潔衛(wèi)生的工作。
當(dāng)然啦,被調(diào)伏之后,它們就變得更笨了。
十分鐘后,每一個小朋友都分到了自己的方便面+一顆煎蛋。
經(jīng)過這些天的奶爸生活,夏油杰已經(jīng)完美掌握了一門高精尖技術(shù)煎蛋!
他現(xiàn)在煎的蛋可太完美了,真該讓悟看一看。
一時間,餐廳里只剩下他們一家五口吃東西的聲音,直到孩子們連湯底都炫完了,夏油杰才說:“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我想給家里買個被爐,你們覺得怎么樣?”
美美子不懂就問:“什么是被爐?”
夏油杰比劃起來:“就是,長得像桌子那樣的,但四面有垂下來的被子,冬天可以把腿伸進(jìn)被爐里面,坐在那里看電視�!�
悟以前一直都很想要的,可惜宿舍空間太小,擺不下被爐。
小朋友們立刻明白了:“我們想要�。�!”
雖然沒有用過,但他們從電視上看別人用過!
津美紀(jì)問夏油杰:“我們是要去商場買嗎?”
夏油杰說:“被爐的話,我打算電視購物,我問過麻生姐了,電視購物上的被爐質(zhì)量很好,可以信賴。不過我們確實需要去一趟商場,你們該買點冬天的衣服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完全沒有冬天的衣服,她們現(xiàn)在穿的還是秋天的厚衛(wèi)衣呢,而小惠和津美紀(jì)......他們雖然帶了一些過來,但已經(jīng)穿不上了。
是的,小孩子長身體就是這么猛。
菜菜子問:“那我們要去城里嗎?”
“啊,明天就去吧�!�
小朋友們一聽說要出去玩都興奮起來了,尤其是菜菜子,她在外面時總是少言寡語的,但其實她很喜歡出門玩。
他們興奮地閑聊起來,美美子問:“冬天馬上就來了嗎?”
津美紀(jì)說:“對呀,冬天就是12月,12月會下雪呢!”
12月。
夏油杰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12月7日,是五條悟的生日。
悟去年的生日是在學(xué)校慶祝的,買了個大蛋糕,幾個同學(xué)在一起熱鬧了一下,玩得還挺開心的,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卻是完全不同的境況了。
這一年,不,這半年,發(fā)生了好多事啊。
直到第二天白天,夏油杰帶著孩子們來到商場,他仍然在想五條悟的生日。
也不知道總部那邊會不會大辦,悟現(xiàn)在是咒術(shù)界唯一的領(lǐng)袖了,生日肯定不能草率的過去吧,可大辦的話,他會收到邀請嗎?
夏油杰并不樂觀,因為從狐貍村回來后,五條悟就再也沒有主動聯(lián)系他了,那天的并肩作戰(zhàn)真的成了“最近做過的最美好的夢”。
旁邊的小朋友們突然爆發(fā)出“哇”的聲音,夏油杰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吸引了孩子們注意力的竟然是一屋子兒童室內(nèi)帳篷。
一個個室內(nèi)帳篷做得跟公主屋王子屋一樣,女孩子的款式更多一些,大部分都粉粉嫩嫩的,用漂亮的蝴蝶結(jié)做裝飾,裝飾出了幾十種花樣,男孩子的款式少一點,但也有星空、青蛙、迷彩等吸引小孩子的元素,難怪小朋友們看了一眼就走不動路了。
懂得最多的津美紀(jì)說:“好棒哦,那是在里面睡覺的房子!”
菜菜子也激動道:“哇!好厲害!我喜歡那個!”
美美子和小惠的眼睛也亮晶晶的。
狹小、私密又夢幻的空間,對小孩子們擁有巨大的吸引力。
走在他們前面的小孩子顯然也很喜歡帳篷,“媽媽,我要這個!”
家里的大人無奈道:“睡床就行了,買這個干什么,浪費錢�!�
說著,堅定地將孩子拉走了,任憑孩子怎么哭鬧也不妥協(xié)。
四個小團子見狀,都跟著安靜下來。
夏油杰問他們:“你們想要嗎?”
四個小朋友沒有一下子就表示想不想要,他們湊在一起,凝重地嘀嘀咕咕一陣,讓夏油杰一頭霧水。
過了一會兒,津美紀(jì)代表大家站出來,關(guān)心道:“夏油老師,你有錢嗎?”
夏油杰:“.......”
他雖然買不起市區(qū)的大房子,但給小屁孩們買個兒童房還是可以的,再說了,他們家哪天真的沒錢買米了,也能全家一起去高專食堂蹭吃蹭喝,根本沒有破產(chǎn)危機。
夏油杰很認(rèn)真地回答:“有�!�
于是小孩子們又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起來。
夏油杰側(cè)耳去聽,聽見津美紀(jì)說:“但是,我們今天是來買衣服的,夏油老師說要給我們買輕便的羽絨服,我聽說羽絨服有點貴�!�
小惠點頭:“而且我們還是四個人呢�!�
也就是說,他們家無論買什么都是四份。
美美子低聲道:“嗯,這次不止要買羽絨服,還要買毛衣,冬天的睡衣,還有其他很多東西�!�
菜菜子表示:“嗯,還有被爐,那個也貴貴的!”
于是津美紀(jì)一拍腦袋,出了個鬼主意:“那我們不買羽絨服了,也不買毛衣,我們用買衣服的錢買帳篷!反正我們也不出門,用不上衣服的!”
另外三個小團子眼前一亮,滿臉的“太好了,帳篷有希望了”。
夏油杰:“......”
夏油杰生怕小不點們真的不要衣服了,他輕咳一聲,連忙說:“那個,老師最近很有錢的呀,前陣子老師不是出差打敗玉藻前了嗎?那可是特級咒靈,總部給老師發(fā)了好大一筆獎金呢,完全買的起帳篷和衣服哦,還有被爐!”
小團子們一愣,眨巴眨巴眼,“真的?”
“真的�!毕挠徒苄χ鴨査麄儯骸澳悄銈冑I不買帳篷呀?”
四個小團子齊聲道:“買�。�!”
最終,他們買了三個兒童帳篷,菜菜子和美美子要兩個人一起用,所以一起挑了個大號的粉嫩公主屋,津美紀(jì)買了個蘑菇屋主題的小帳篷,小惠則在挑選了很久后,選擇了一個面包形狀的小帳篷。
店主很高興,還詢問夏油杰要不要送貨上門,夏油杰想了想,覺得一下子抬走三個兒童帳篷有點太夸張了,丑寶吃進(jìn)去的時候也比較費勁,所以留了高專的地址和門衛(wèi)的電話號碼。
那之后,他們又上樓買了一大堆冬日套餐,羽絨服、耳罩、圍巾、鞋子......期間夏油杰還看中了一個Over
size的棉服,他試穿后在全身鏡前左看右看,喜歡的不得了,孩子們的表情卻很一言難盡。
美美子弱弱道:“老師,衣服,好像有點大。”
津美紀(jì)大聲道:“老師,衣服看起來胖胖的!”
小惠則找出了其他小朋友沒有找出來的槽點:“那個衣服,好像還是熒光黃的......”
津美紀(jì)大驚失色道:“小惠,你居然知道‘熒光黃’這么高級的單詞,你長大了!”
小惠:“......”
夏油杰卻越看越滿意,他表示這個年紀(jì)的小朋友們還沒有什么時尚的審美呢,所以不懂是正常的,非常固執(zhí)己見地買下了這套潮到風(fēng)濕的黃色外套。
菜菜子伸出大拇指,與眾不同道:“夏油老師,我覺得衣服超級好看!”
夏油杰便狠狠Rua了一把菜菜子的腦袋,“還是菜菜子最有品味!”
“嘿嘿嘿!”
臨走的時候,夏油杰還回頭看了一眼另一款牛仔藍(lán)。
小團子們回頭喊他:“老師!”
夏油杰這才收回目光,匆忙走過去,“啊,來了!”
然而三分鐘后,夏油杰便狼狽地返回店里,“那個,你好,那件牛仔藍(lán)我也要了,要最大碼!”
這一天,他們一口氣買了超多衣服,買完冬裝之后,他們一家人還去吃了肯德基,小朋友們特別開心,夏油杰看著他們大笑的樣子,心想圣誕節(jié)那陣應(yīng)該再出來一趟,也讓孩子們感受一下節(jié)日的氛圍,之后還可以帶著小朋友們?nèi)ヂ糜�,不過四個小朋友有點多,他出了門可能會照顧不過來。
想著這樣那樣的事,夏油杰又情不自禁想起了五條悟。
悟的生日快要到了,他得準(zhǔn)備禮物。
現(xiàn)在的悟會需要什么呢?
第二天。
夏油杰起了個大早,給還沒起床的小團子們準(zhǔn)備了早飯,又誠邀家入硝子來他們家里度過美好的上午時光,便帶著寫好的報告書坐車前往京都。
這一次的總部又跟上次來訪的時候大不相同了,主建筑初具雛形,旁邊的臨時總監(jiān)部也已然步入正軌,里面的人全都穿著統(tǒng)一的西裝,已經(jīng)看不出到底是五條家的人還是高專的人了。
夏油杰推開辦公室的門,笑瞇瞇道:“老師!”
夜蛾正道愣了愣,隨后驚訝道:“杰?”
“我來送任務(wù)報告�!�
他飛快地瞄了一眼夜蛾正道對面的位置,果不其然在夜蛾正道對面的桌子上發(fā)現(xiàn)了眼熟的東西。
悟的水杯。
這是前陣子姐妹交流會時候,他打包送給悟的物品之一。
他不動聲色地把報告書交給夜蛾正道,“這樣寫可以嗎?”
夜蛾正道拿過去翻了翻,點了點頭:“這樣就很好,你坐把。不過,你怎么親自過來了?”
夏油杰笑笑:“最近也沒什么事,我就自己過來了。對了,老師,這是煎餅,從東京帶過來的,我覺得你可能會懷念它,所以買了好幾份過來�!�
夜蛾正道看到熟悉的包裝,果然很高興,“原來是那家的煎餅啊,的確好久沒嘗過了,回頭我親自分給山本和悟他們�!�
夏油杰順著他的話題問道:“悟呢?”
“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應(yīng)該是去了京都校吧�!�
“......”夏油杰有點失望:“老師,遠(yuǎn)山前輩的行李大部分都搬過來了,等元旦過去,我就會去接遠(yuǎn)山前輩到東京校�!�
夜蛾正道點頭:“你記得親自去接,我看她已經(jīng)有收你當(dāng)徒弟的意向了,要好好表現(xiàn),好好學(xué),你能上進(jìn)我很開心�!�
夏油杰笑著點頭:“我會的,老師�!�
說起老師和學(xué)生,夜蛾正道又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因為你們在交流會上的出色表現(xiàn),明年會有很多世家子弟入學(xué)高專,京都校這邊有六個,明年都會入學(xué)京都校�!�
夏油杰震驚道:“這么多?!”
“啊,他們都很崇拜你,希望能成為和你一樣強大的咒術(shù)師�!�
“等等,既然崇拜我,那他們?yōu)槭裁炊既チ司┒夹�?�?br />
“因為他們的老家在京都,他們家里不是很同意他們出遠(yuǎn)門�!�
夏油杰痛心疾首道:“所以,京都校明年有6個,東京校卻只有一個?”
夜蛾正道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要怪就只能怪世家出身的咒術(shù)師大部分都住在京都,京都這個地方太特殊了,過去的千年,京都都是咒術(shù)界的核心,只看代表個人咒術(shù)師利益的舊總監(jiān)部也建在這里就知道了,要不是東京校那邊還有個天元大人,近幾年還有大量新生代的咒術(shù)師集中在那里,東京很難成為能跟京都平起平坐的“咒術(shù)界中樞”之一。
“現(xiàn)在才年底,新生是明年四月份入學(xué)的,你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收集學(xué)生�!�
夏油杰:“.......”
夏油杰非常傷心,離開前,他終于問出了此行的目的:“老師,馬上就是他的生日了,總部打算怎么過?”
“五條老先生的意思是大辦一場,但悟不喜歡,所以還在商議中�!币苟暾懒巳坏貙λf:“你有什么想法的話,可以親自跟他說說,悟平時住在三樓最里面的辦公室,你想等他的話,可以去那里等,不會有別人知道的。
夏油杰走出辦公室,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走上了三樓,他試著推開五條悟的房門,出乎意料的,房門一推就開。
......這個家伙,從前在高專的時候不鎖房門也就算了,現(xiàn)在怎么還是不鎖門?萬一跑進(jìn)去一個殺手怎么辦?
可打開門之后,夏油杰不禁愣住了。
因為這里根本不像是臥室,更像是個值班室。
角落里有一張單人床,斜對面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衣柜,衣柜旁邊放著夏油杰前不久交給五條悟的行李箱,從里面拿出來的衣服、漫畫整整齊齊地堆在旁邊,窗臺上放著五條悟的零食,床下則散落著幾張游戲卡。
“.......”
太簡陋了。
簡直比高專的宿舍還要簡陋,這個家伙,這幾個月來就住在這種地方嗎?
夏油杰站在門口,發(fā)了很久的呆。
悟那么自我、那么愛玩、那么愿意嘗試新事物的家伙,現(xiàn)在卻住在這種地方,整日跟自己不喜歡的人為伍,做著自己不喜歡的工作,被人詛咒、被人憎恨,就是為了拯救這個爛透了的咒術(shù)界。
他只在里面待了三分鐘,便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此時。
五條悟還不知道夏油杰來總部找自己了,他翹著二郎腿,面前站著三排詛咒師,全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喘,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接受五條悟的審視。
五條悟問他們:“明白該怎么做了嗎?”
“是,明白了!”
“重復(fù)一遍。”
領(lǐng)頭的詛咒師大聲道:“活捉咒靈!四級咒靈0.2分,三級咒靈0.5分,二級咒靈1分,準(zhǔn)一級咒靈3分,一級咒靈5分,分?jǐn)?shù)湊滿100分就有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五條悟很滿意,“好。記得必須是活捉,抓住之后帶回來交給京都校的監(jiān)牢管理員,完成封印之后就給你們計分。不過,你們只能白天出去,如果晚上6點之前不回來,那就一律按叛逃處理,你們知道叛逃的詛咒師是什么下場吧?”
詛咒師們齊聲道:“是�。�!”
詛咒師們干勁滿滿地離開了,冥小姐的烏鴉也跟著他們起飛,他們一群人呼啦啦地離開后,小出云介憂心忡忡道:“這樣沒關(guān)系嗎?五條大人,我總覺得詛咒師會在外面惹事�!�
五條悟淡定道:“那就宰掉,樂巖寺不是天天跟我抱怨吃飯的嘴太多了嗎,多殺幾個才好呢。”
大城葵則問:“要不要通知東京校也這么做呢?我聽說他們那邊的詛咒師最近天天跑圈,很閑�!�
五條悟擺擺手道:“不用,別讓東京校的人知道這件事�!�
上次與玉藻前的戰(zhàn)斗里,夏油杰痛失很多咒靈,雖然大部分都是低等級的雜魚,但損失還是相當(dāng)驚人的,得盡快補回來才行。
不過,嘛,既然有了玉藻前這個特級,那下次遇見特級咒靈時杰的損失就不會這么大了,所以總歸還是得到的大于失去的。
他安排完“咒靈活捉計劃”,慢悠悠地回到總部的辦公室,聞到辦公室里傳來很好聞的味道,他推開門一看,哦豁,東京那家點的煎餅耶!
五條悟咔咔咔炫完半個,夜蛾正道才推門進(jìn)來,五條悟一邊玩電腦一邊問他:“夜蛾,誰來過了?”
夜蛾正道挑眉,“你覺得誰來過了?”
五條悟本來就有點懷疑,見夜蛾正道這個態(tài)度,他立刻就懂了,“杰來過了?”
夜蛾正道嗯了一聲,“得知世家的學(xué)生們都選擇入學(xué)京都校,他很傷心,走了�!�
他本來以為那孩子會等五條悟回來,但門衛(wèi)告訴他,夏油杰很快就離開了。
五條悟一想到夏油杰得知自己的招生行動便宜了京都校,委屈又傷心的樣子,笑得樂不可支。
他坐在電腦前,繼續(xù)學(xué)習(xí)日本傳統(tǒng)婚禮,忍不住哼哼唧唧地抱怨道:“什么啊,禮物清單完全不對,該吃的東西也一個都沒有吃。好歹也是千年的老狐貍,居然連上網(wǎng)查資料都不會嗎......哦,只有衣服和儀式勉強正確,但杰那個家伙也沒有好好喝‘交杯酒’啊�!�
夜蛾正道聽得一頭霧水,“你說什么呢?”
夏油杰的“任務(wù)報告”上也只詳寫了他們跟玉藻前斗智斗勇的過程,省略掉了婚禮相關(guān)的大部分內(nèi)容,因此他是真的聽不懂五條悟在吐槽什么。
過了一會兒,五條悟的披薩到了,他出去領(lǐng)外賣,夜蛾正道回頭幾次,確定五條悟真的離開了之后,才小心翼翼繞到五條悟的電腦前看了看,發(fā)現(xiàn)五條悟正在搜索“結(jié)婚儀式”、“日本傳統(tǒng)婚禮”、“神社婚禮”等等等等。
夜蛾正道:“......?”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打開,夜蛾正道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五條悟回來了,沒想到門外的是五條家家主。
“夜蛾�!蔽鍡l家家主壓低聲音問他:“你知不知道悟君這幾天送回家清洗的衣服里為什么會有紋付羽織袴?”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看了看電腦屏幕,又看了看五條家主,表情凝重地?fù)u了搖頭。
......
另一邊。
夏油杰回到東京后,沒有立刻就回東京咒術(shù)高專,而是去找了梅田瓊子。
梅田瓊子的裁縫店還是那么安靜,夏油杰走上二樓,梅田瓊子就很開心的說:“你來了,夏油君,五條大人的衣服做好了一套,你快來看看。”
因為總監(jiān)部那邊的要求是元旦后統(tǒng)一換上新制服,所以五條悟的制服時限也定在了那個時候,梅田瓊子這段時間修修改改,做得十分認(rèn)真。
夏油杰一看,做好的是日式的那套,一種冷冽的貴氣撲面而來,夏油杰一看就覺得穩(wěn)了。
他真心實意道:“很帥,他一定會喜歡的。”
梅田瓊子這下安心了,她覺得夏油杰確實很了解五條悟,聽夏油杰的建議肯定沒問題,就像上次的設(shè)計稿,發(fā)給總部之后總部那邊一點修改要求都沒提,只是說五條大人很滿意,讓她繼續(xù)做。
這次她做得很精心,只是難免有些忐忑,現(xiàn)在聽了夏油杰的評價,她終于覺得心安了。
“你今天怎么過來了?”
夏油杰遲疑了一下,問道:“那個,店長,你這里能不能做衣服以外的東西?”
梅田瓊子一聽就很感興趣地問:“衣服以外的東西?說說看�!�
“我想做一個......成年人用的室內(nèi)帳篷,睡覺用的�!�
“室內(nèi)帳篷?”梅田瓊子反應(yīng)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哦,你說的是那種兒童床嗎?長得像帳篷的兒童床,最近好像挺流行的�!�
“對。”夏油杰期待地問:“這樣的帳篷,你能做成年人用的嗎?”
梅田瓊子有點疑惑道:“怎么,你要用?”
夏油杰干笑道:“不,我有一個朋友,我想給他準(zhǔn)備給生日禮物,我覺得做個成人的帳篷很好�!�
“這樣啊,他什么時候過生日?”
“還剩不到幾天�!�
“幾天的話,時間有點緊,這種事還是提前兩個月告訴我比較好......”
說著說著,梅田瓊子不禁想起了最近的大事,咒術(shù)界的新領(lǐng)袖五條大人,好像就是12月7號的生日來著?
梅于是田瓊子不禁再問:“你這個朋友,他多高?”
“一米九,所以要特別定制一個特大號。”
梅田瓊子:“......”
好不容易要搞定兩套閻王爺?shù)囊路瑳]想到這小子又給她送來一個閻王爺?shù)纳沼唵�,她想了想,說:“帳篷的話,我沒有做過,而且最近也沒什么時間......對了,夏油君,你自己做一個怎么樣?。”
夏油杰一愣,“我?”
“對,面料啊,海綿啊,支架啊之類的東西我都能幫你采購,還能指導(dǎo)你怎么做,我看你挺有這方面的天賦的�!�
十分心動的夏油杰:“......”
是嗎?他也覺得他挺有天賦的,就像之前的白無垢就做的很好,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點這方面的才能。
而且梅田店長說的很對,反正市面上又沒有他中意的,還不如自己做一個出來呢,自己DIY的情況下只需要支付店長一筆材料費就好。
夏油杰做了決定:“好,就這么辦吧!”
從這一天開始,夏油杰就開始了一項秘密的新工作,他當(dāng)天瀏覽了大量“兒童帳篷”、“室內(nèi)帳篷”、“怪獸床”、“人類貓窩”之類的圖片,終于敲定了生日禮物的外觀。
一個軟綿綿的藍(lán)色大怪獸,張大的嘴巴就是帳篷的入口!
他本來想做白色藍(lán)眼睛的款式,但仔細(xì)一想,白色太容易臟了,就算是只用一年的東西,那也不能不耐臟。
梅田瓊子迅速幫他準(zhǔn)備了材料。
夏油杰最開始的兩天還去梅田瓊子的店里做,做一步問一步,后來覺得心里有底了,他便打包帶走了所有材料,又買了個縫紉機,在自家一個空房間里做了起來,有不懂的就打電話問梅田瓊子,四個小團子聽說家長要做個大大大大大帳篷出來,隔一會兒就跑來看他,隔一會兒就跑來看他,非常感興趣的樣子,期間家入硝子和灰原七海,以及今井校長都來慕名圍觀過。
眾人:“.......”
呵呵,這絕對不是他自己要用的吧!
12月5日,京都那邊正式傳來消息,說五條悟打算在生日當(dāng)天請一天假,在房間里打游戲看電影,不見人不出門也不工作,讓其他人別在大好的日子里跑來煩他,可五條家家主還是覺得太草率了,還是決定在12月6日晚上請大家吃頓飯,讓五條悟本人過來露個臉,并邀請了世家代表、個人咒術(shù)師代表以及兩所高專的校長。
夏油杰沒有被邀請。
“......”
呵。
他冷笑一聲,繼續(xù)埋頭吭哧吭哧做帳篷,有點賭氣,又更加斗志昂揚的樣子。
12月6日晚上,夏油杰做帳篷做到晚上七點多,心想明天早上一定能夠完工了,突然,電話鈴響了。
夏油杰縫好毛茸茸的白色小球,去接電話,“摩西摩西?校長?”
今井校長說:“夏油君,京都出事了�!�
夏油杰眼神一凜:“什么?”
“總部的廚師長在五條悟的生日晚宴上下了毒,很多人都中毒了,你立刻帶著家入硝子前往京都,盡快。”
夏油杰:“�。�!”
今晚參加生日宴的人不多,全部加起來也就二十來個,夜蛾正道當(dāng)時上樓去喊五條悟,今井校長忙著跟東京校的舊屬下們聊天,沒有碰宴席上的茶水,所以很幸運的沒有中毒。
這種毒無色無味,一開始大家都沒有察覺異常,直到五條悟終于下了樓,盯著他們面前的食物看了眼,說:“搞什么啊,聚眾○毒嗎?”
茶水、水果、糕點、菜肴......全部都被動了手腳。
夏油杰帶著家入硝子趕往總部時,總部熱鬧得像跨年的神社,總部人員、世家子弟、京都校學(xué)生,還有不遠(yuǎn)處的某神社巫女們都來了,亂成一鍋粥,中毒的那些人面如菜色地躺在房間里,全身的皮膚都泛著黑,其中還有樂巖寺嘉伸,樂巖寺嘉伸杯子里的毒據(jù)說尤其多。
毒蟲醫(yī)生在現(xiàn)場急得團團轉(zhuǎn),見家入硝子來了高興得都快哭了。
他是被緊急抓來給這些人吊命的,勉強拖延了毒發(fā)死亡的時間,家入硝子再不來,死的就是他了!
家入硝子立刻沖進(jìn)去救人,夏油杰問夜蛾正道:“老師,悟呢?”
夜蛾正道說:“他去追廚師長了,我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廚師長已經(jīng)跑得無影無蹤了,也不知道悟能不能追到他�!�
一旁的今井校長嘆了口氣:“難得的生日,竟然出了這種事�!�
五條家家主更是惱羞成怒,他破口大罵的聲音穿透冷風(fēng),從遠(yuǎn)處傳來,負(fù)責(zé)晚宴和總部安全的人全都被他罵的狗血淋頭,大氣不敢喘,連五條家的族人們也沒有幸免于難。
夏油杰皺了皺眉,“他一個人?往哪個方向去的?”
夜蛾正道指向城市所在的方向。
夏油杰乘坐飛行咒靈追過去,進(jìn)入了城市,他在京都一通亂找,找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找到人,冷風(fēng)把他的臉都吹凍僵了。
直到接近零點的時候,夏油杰忽然捕捉到熟悉的咒力波動,他趕緊朝這個方向飛過去,果然在一座僻靜的橋上找到了五條悟。
還有廚師長。
掩護廚師長撤退的車子已經(jīng)被轟成了一團廢鐵,橋下躺著好幾具尸體,橋上橋下都有明顯的打斗痕跡和大量咒力殘穢。
廚師長也沒想到五條悟竟然真的能追上他們,他癲狂地大喊道:“五條悟,你以為你贏了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條悟,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你摧毀了這么多人的人生,你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們會詛咒你!永遠(yuǎn)永遠(yuǎn)!��!”
隨后,他就被轟掉了半個身子,尸體撲通一聲翻下了橋。
五條悟獨自站在橋上,沉默地收回手,臉上一點多余的表情都沒有。
夏油杰心里一酸。
“悟!”
夏油杰一路跑上了橋,冷風(fēng)不斷吹拂在臉上,可已經(jīng)凍僵了的皮膚也感受不到冷了,最終,他停在五條悟十步之外的位置。
鐺鐺鐺的幾下,遠(yuǎn)處傳來悠長的鐘聲。
十二次。
零點了。
今天,是五條悟的生日。
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五條悟終于慢慢轉(zhuǎn)向夏油杰。
他雙手插在衣兜里,語氣平靜道:“吶,杰,請老子吃醬油丸子吧�!�
三章合一
他們這一天的運氣確實不太好。
夏油杰連闖兩家便利店,都沒有買到五條悟現(xiàn)在想吃的丸子,直到氣勢洶洶地殺進(jìn)第三家便利店,差點把店員嚇?biāo)�,夏油杰才終于買到了醬油丸子。
他們坐在無人的長椅上,五條悟一口一口地吃掉丸子,異常的乖巧,夏油杰給夜蛾正道打了電話,拜托后勤部門來處理現(xiàn)場,掛斷電話后,夏油杰才問:“今晚是怎么回事?”
五條悟平靜道:“嗯不知道哎,不過看他這么憎恨老子,還給樂巖寺‘超級加倍’的樣子,應(yīng)該是舊總監(jiān)部派來的吧�!�
這一點很好判斷,五條悟是導(dǎo)致舊總監(jiān)部勢力徹底完蛋的罪魁禍?zhǔn)�,樂巖寺嘉伸則是舊總監(jiān)部的叛徒,都是踩著舊總監(jiān)部“上位”的家伙,要說如今的舊總監(jiān)部最憎恨誰,那必然是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