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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佐久間浩則,一個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財經(jīng)新聞上的富豪,從前的為人非常高調(diào),于是跟這個富豪相關(guān)的八卦也很多。

    只說外界都知道的:十年前,這位富豪的第一任妻子跟富豪的秘書出軌,被發(fā)現(xiàn)后差點雙雙被富豪殺了,只能被迫向某個認識的記者求救,把事情鬧大,最后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fēng)雨,被富豪趕出了日本。

    佐久間浩則本人是個陰晴不定的暴脾氣,也因為這件事很不待見前妻生的兩個兒子,揚言一分錢的財產(chǎn)也不會分給他們,要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交給現(xiàn)任妻子的孩子。

    但,他的現(xiàn)任妻子身體不好,只生了一個女兒便再也沒有生過,所以外界有很多猜測,有人說富豪最終還是要把財產(chǎn)交給兩個兒子,也有人說富豪會把全部的財產(chǎn)交給女兒,到時候找個倒插門的女婿就可以。

    這一次被“山之件”附身的就是佐久間浩則和第二任妻子的女兒,佐久間真梨。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們降落在遠處,迎面走了過去,很快,其中一輛車的車門打開,一個長發(fā)女人走了下來:“你們是高專的咒術(shù)師吧?”

    很快,拉魯也從另一輛車上探出腦袋,淡定地沖他們揮了揮手。

    拉魯今天沒穿粉色的圍裙,也沒戴那天的發(fā)卡,看起來還挺正經(jīng)的。

    女人對他們說:“我是佐久間浩則先生的秘書,菅田真奈美,我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現(xiàn)在就能前往寺廟,請幾位上車吧。”

    佐久間一家人應(yīng)該也坐在這些車子里,只是暫時沒露面。

    夏油杰等人點點頭,上了車,很快,別墅門前的幾輛車便絲滑地駛向寺廟。

    家入硝子坐在副駕駛座,三個男生坐在后排,菅田真奈美一邊開車一邊說明了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

    12月21日當(dāng)天,佐久間浩則的小女兒佐久間真梨突然在家里消失了,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小孩子頑皮藏在了哪里,開始在別墅里面搜尋,但他們沒有找到真梨,于是兩個小時后,搜索的規(guī)模擴大,擴大到了別墅后面的樹林,讓人心驚的是,他們真的在樹林里找到了另一個可怕的東西,那就是家里養(yǎng)的大型犬的尸體。

    大型犬在別墅后面的樹林里支離破碎地死去了,附近還有真梨平時喜歡玩的粉色皮球,還有真梨今年新買的公主帳篷,家里人頓時大驚失色,立刻喊來了菅田真奈美。

    菅田真奈美表面上只是佐久間浩則現(xiàn)在的秘書,實際上她是佐久間浩則雇傭的咒術(shù)師保鏢。

    當(dāng)一個人富有到一定程度,他就會很自然地了解到咒靈與咒術(shù)師的存在,佐久間浩則就是如此。

    “我發(fā)現(xiàn)雷奧是被咒力殺害的,對了,雷奧就是家里的狗,那天,真梨和雷奧一起在帳篷里午睡,隨后就被詛咒師整個帶走了,我很確信對雷奧下手的是詛咒師而不是咒靈�!�

    詛咒師搞出來的傷和咒靈搞出來的傷,大部分情況下還是很好分辨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凌晨綁匪便打來電話,索要十億日元,還指定了時間和地點,要在22日下午三點時在一個偏僻的樹林里碰面,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菅田真奈美認為,如果綁匪真的是詛咒師,那么,錢、送錢的人,還有真梨本人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于是她決定親自去送錢,為了以防萬一,她還叫上了自己多年的好朋友拉魯,沒想到意外的在拉魯?shù)牡案獾暧鲆娏讼挠徒堋?br />
    夏油杰問她:“那你們當(dāng)時為什么要避開我?”

    菅田真奈美尷尬道:“抱歉,夏油君,一部分原因是消息泄露總歸不好,另一部分原因則是......咳,新總部最近推出來一個新規(guī),說這片土地上所有的術(shù)士都要聽從五條悟的安排,而且你們正在到處抓壯丁,拉魯他不想被抓去當(dāng)苦力,他以前在國外當(dāng)過一段時間的賞金獵人,但如今已經(jīng)改邪歸正了,只想在日本養(yǎng)老�!�

    咒術(shù)師們:“......”

    他們再次對五條悟這段時間的“威名”有了新的認識!

    夏油杰干笑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那么,你們了那個樹林之后呢?”

    “我去了之后,只抓到三個來拿錢的小混混,里面沒有詛咒師,在盤問了小混混們之后我終于找到了樹林深處的車子,以及車?yán)锩娴恼胬妫?dāng)時的真梨已經(jīng)被‘山之件’附身了。”

    夏油杰疑惑道:“那綁架真梨的詛咒師呢?”

    菅田真奈美搖了搖頭,“從頭到尾沒有露面。小混混們說他們是在打鋼珠的時候被一個老頭雇傭來的,老頭讓他們帶著真梨開車進入樹林,之后再去拿錢,等拿到錢了就會分給他們五千萬�!�

    因為這件事,她被佐久間浩則劈頭蓋臉地臭罵了一頓,不僅沒有抓到詛咒師,連真梨都救不回來云云,菅田真奈美也很無奈,只好決定尋求高專的幫助。

    “......”

    高專的幾個咒術(shù)師都聽出了不對勁。

    這件事,聽起來哪里都很可疑。

    這個詛咒師,要么是知道來送錢的菅田真奈美不好惹,要么就是原本就不想要這10億日元的錢,換句話說,得到錢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看起來更像是......讓真梨被“山之件”附身!

    可是,這么做對詛咒師有什么好處?

    他們的身后,知道佐久間家八卦的七海建人和家入硝子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做出了一種猜測。

    家入硝子瞥了一眼菅田真奈美,輕聲道:“會不會跟繼承人之爭有關(guān)系?”

    菅田真奈美一愣,大概也沒想到咒術(shù)師竟然會知道這些陳年的八卦自從跟現(xiàn)在的妻子結(jié)婚,佐久間浩則其實變得低調(diào)很多了,雖然還是個火藥桶的脾氣,但至少不會動不動就在外面發(fā)瘋,登新聞的次數(shù)也自然而然的驟減。

    她嘆了口氣,苦笑道:“目前,還沒有證據(jù)能證明這一點�!�

    “......”

    這個回答,真是十分微妙啊。

    晚上九點。

    他們一行人成功抵達寺廟。

    專門騰出來的寺廟已經(jīng)布下了重重結(jié)界,寺廟的住持親自在門口等候他們,見他們下車,住持也不廢話:“進來吧,房間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是70年前成功驅(qū)趕過‘山之件’的房間。”

    夏油杰發(fā)現(xiàn)自己認識這個住持,這個人偶爾會刷新在東京咒術(shù)高專,帶來一些委托。

    他放了心。

    這時,后面的一個車門打開,佐久間浩則親自抱起真梨走了下來,他是個五十歲上下的高大男人,面容陰郁,一看就是那種陰晴不定的性格,懷里的5歲女孩目光空洞,盯著虛空發(fā)呆,緊接著走下來的女人保養(yǎng)的很好,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飛揚優(yōu)雅,不過此時她實在沒什么心情打扮,眼睛哭得通紅,緊緊跟在丈夫身邊。

    他們一路走進寺廟,把真梨送進了寺廟最深處的一個木屋,木屋的每一根木頭上都刻著復(fù)雜的符文,四壁、門窗,全部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紙。

    佐久間浩則一進去,就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這是”

    住持回答:“是防止‘山之件’附身其他女性的房子。”

    說著,將佐久間夫人攔截下來:“您不可以進去�!�

    “可是”

    “早紀(jì)�!弊艟瞄g浩則說:“這里有我呢,我會陪著真梨的�!�

    夫人還是不肯作罷,菅田真奈美生怕佐久間浩則生氣,連忙上前兩步,柔聲哄道:“夫人,‘山之件’是專門傷害女性的咒靈,您一起進去的話,可能也會被‘山之件’詛咒,真梨不會希望您出事的�!�

    夫人抽泣道:“我寧愿妖怪附身在了我身上!”

    菅田真奈美還是堅定地把她拉走了。

    夏油杰扭頭對家入硝子說:“硝子,你也留在外面。”

    家入硝子點頭:“需要我的時候隨時叫我,我會一直呆在外面的�!�

    “嗯�!�

    夏油杰、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進入了屋子,住持從外面關(guān)上門,將符紙貼在了門上。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濁殘穢,盡數(shù)袱除。”

    一道只進不出的“帳”緩緩落下,包圍了木屋。

    他雖然是寺廟的住持,但咒術(shù)師評級并不高,只是個二級咒術(shù)師而已,他知道里面的孩子們很強,所以把“山之件”的事件完全交給了他們,自己只負責(zé)提供幫助。

    跟過來的保鏢們看不到帳,但還是察覺到某種“儀式”開始了,迅速包圍住了這個木屋。

    一時間,外面只剩下夫人無助的抽噎聲,菅田真奈美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家入硝子和拉魯站在一旁,都靜靜地等待了起來。

    佐久間浩則把女兒放在房間中央的榻榻米上,真梨躺在上面,雙目空洞地盯著天花板,嘴里不斷地重復(fù)一句話:

    “噔......嗖......咩嗞......”

    “噔......嗖......咩嗞......”

    “噔......嗖......咩嗞......”

    連音節(jié)之間的間隔都完全一樣。

    這正是書中記載的被“山之件”附身的表現(xiàn)。

    佐久間浩則眉頭抽動,緊緊握住了女兒的小手,夏油杰蹲下來,輕輕掀開真梨的眼皮,又觀察了一下她身上的氣息。

    真梨身上確實存在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可能是因為調(diào)伏過大量咒靈的關(guān)系,夏油杰能從咒靈的氣息里判斷出它大概是什么樣的咒靈。

    比如說,咒靈中氣息最沖的是從怨恨中誕生的咒靈,氣息最為邪惡的是惡意中誕生的咒靈,氣息最溫和的是悲傷中誕生的咒靈,而從敬畏的情緒中誕生的咒靈氣息最干凈,幾乎不像咒靈,更類似于精靈、神,但相應(yīng)的,這種咒靈的數(shù)量非常稀少.......這個咒靈身上的氣息,不會錯,“山之件”是誕生自“惡意”的咒靈,這種邪惡的感覺絕不會錯。

    七海建人低聲問:“怎么樣?”

    夏油杰緩緩說道:“附身的時間不長,身體還沒有開始異化�!�

    “異化?”佐久間浩則難以置信地問:“你們是說,真梨還會發(fā)生更可怕的變化嗎?”

    夏油杰和七海建人沉默了一下,夏油杰實話實說道:“時間久了的話,宿主的長相會慢慢變成附身在她身上的怪物的長相�!�

    “......”

    佐久間浩則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他不是不知道這件事很蹊蹺,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救回真梨,其他的統(tǒng)統(tǒng)都是次要的!

    “只要你們能救回我女兒,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夏油杰對他說:“佐久間先生,‘山之件’的附身很難解除,只有一個方法能讓它離開宿主的身體,那就是疼痛,‘山之件’是很怕疼的咒靈。根據(jù)咒術(shù)師們這些年對付山之件的經(jīng)驗,一個一個拔掉宿主的指甲,有一定概率可以成功驅(qū)逐它�!�

    佐久間浩則大驚失色道:“什么?!”

    拔指甲。

    聽起來,還不止是拔一個。

    “正因為這樣,菅田小姐才會向高專求援,高專有專業(yè)的治療師,有更適合對付‘山之件’的幻境,還有來自前輩們的經(jīng)驗�!�

    佐久間浩則的臉色陰晴不定,他銳利的目光挨個掃過夏油杰、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似乎是對他們過于年輕的面容感到不安,但,外面那個年邁的住持是什么態(tài)度,他也看到了。

    最終,他表情陰狠道:“好,只要她活下來,一切都好說!”

    拔掉的指甲可以長回來,即便后續(xù)的痛苦會持續(xù)很久,即便指甲重新長出來需要好幾個月的時間,那也總比死了要強。

    他的女兒,一定可以抗住這些傷害,堅強地活下來。

    看見他的樣子,夏油杰松了一口氣,能接受拔指甲的話,應(yīng)該也能接受自己的方法吧:“其實,也不用真的去拔。”

    靜靜站在一旁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夏油杰解釋道:“關(guān)于驅(qū)趕‘山之件’的方法,我思考了一路,想到了幻術(shù)。”

    夏油杰當(dāng)場召喚出了一只咒靈。

    佐久間浩則嚇了一大跳。

    因為木屋里忽然多了一個人。

    多出來的身影就站在夏油杰身后,身著十二單和服、公主切,還有一張笑瞇瞇的狐貍臉,正是特級咒靈偽裝玉藻前。

    “我會用幻術(shù)讓真梨感到疼痛,當(dāng)然,這不是真正的傷害,但真梨感受到的疼痛不會比真正的傷害要輕,真梨會很痛苦�!�

    “......”

    佐久間浩則緩緩點頭,目光死死盯住那個憑空出現(xiàn)的“人”。

    因為“帳”的特殊效果,在“帳”內(nèi)他也是能夠看到咒靈的。

    在他們的注釋中,偽裝玉藻前抬起一只手,它的袖子無風(fēng)自動,緊接著,一群金色的狐貍從它的袖子里沖了出來,它們迅速包圍住真梨的床,同時開始釋放幻術(shù)。

    佐久間浩則看得目瞪口呆,

    這一刻,他對高專咒術(shù)師們的不信任終于消失了。

    漸漸的,真梨的臉皺了起來,額頭上開始冒出細細密密的汗,過了大概五分鐘,她發(fā)出抽泣一樣的嗚咽聲,佐久間浩則眉頭抽動。

    真梨飽含痛苦的嗚咽聲大了起來。

    她在幻覺中感到了巨大的痛苦。

    幻覺的具體內(nèi)容取決于真梨的潛意識里覺得最痛的東西,或許是被釘子扎到的經(jīng)歷,或許是被門縫夾住手指的經(jīng)歷,又或許是被小石子砸到頭的經(jīng)歷,這些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痛苦正在逐漸翻倍。

    “啊”

    真梨開始尖叫起來。

    佐久間浩則幾乎要聽不下去,連夏油杰等人也露出不忍的表情,他們也很想停止幻術(shù),很想,很想。

    “吼!”

    真梨的尖叫在某一刻突然變質(zhì)了。

    她小小的身體發(fā)出了野獸一般的嘶吼聲,佐久間浩則臉色一變,就看見小小的真梨用一種怪異的姿勢爬了起來,“吼�。�!”

    然而只是那么一下,她就痛苦地嘶吼著摔下去,恐怖的嘶吼聲像是熊的叫聲一樣,她開始在榻榻米上打滾,似乎是要甩脫什么東西一樣,不停地嘶吼,嘶吼聲持續(xù)了大約十五分鐘左右,直到真梨在幻術(shù)中暈厥過去,一切才停了下來。

    沒有成功。

    “山之件”雖然不斷哀嚎,但始終沒有離開真的真梨的身體。

    佐久間浩則走過去,撫摸真梨的額頭,直到做完這個動作,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在抖,他真切地意識到一件事。

    附身在他女兒身上的妖怪,真的是個很恐怖很恐怖的怪物。

    這個妖怪,真的會殺了真梨的。

    夏油杰表情凝重道:“剛剛的痛苦,已經(jīng)比拔掉指甲還要強烈了�!�

    佐久間浩則咬牙道:“繼續(xù)!一定要把怪物趕出去!”

    外面的幾個人也聽到了真梨的哀嚎聲了,佐久間夫人踉蹌兩步,差點暈過去,菅田真奈美連忙扶住她,“夫人,夫人!”

    拉魯走過去一把抱起佐久間夫人,住持趕緊帶路,把夫人送到了另一個房間休息,家入硝子看了看半暈厥的佐久間夫人,說:“她是不是已經(jīng)好久沒有休息了?”

    菅田真奈美苦笑道:“從21號開始就沒怎么休息過�!�

    一個小時后,真梨斷斷續(xù)續(xù)的慘叫聲停止了,夏油杰等人從房間里走過來,搖了搖頭。

    沒有成功。

    真梨的體力撐不住了,他們的“驅(qū)趕儀式”只能暫停,明天再戰(zhàn),佐久間浩則在房間里陪著真梨,住持給他們安排了休息的房間,帶著自己的弟子們給他們做飯,很顯然,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打持久戰(zhàn)的心理準(zhǔn)備。

    夏油杰開口道:“我回家一趟,明天早上會回來的�!�

    他家里有四個年幼的小團子,同伴們都很理解,家入硝子表示:“你回去吧,我們就呆在這里了�!�

    夏油杰點點頭,這時,又有嘈雜的聲音傳來,竟然是佐久間浩則的二兒子過來了,他虛偽地關(guān)心道:“妹妹怎么樣了?”

    菅田真奈美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暫時還沒有進展,浩則先生正在陪著她呢,夫人也累倒了,大家狀態(tài)都不好,恐怕不能來見您了。”

    二兒子看著三十歲上下,氣質(zhì)優(yōu)雅中帶著痞氣,他連忙擺擺手,表示不用,但發(fā)亮的眼眸和好心情卻是怎么也遮蓋不住。

    “......”

    夏油杰沉默地乘坐咒靈離開了。

    惡心。

    無論是“山之件”本身,還是背后設(shè)計5歲小姑娘的人,亦或者只是單純幸災(zāi)樂禍的人,都讓他覺得惡心。

    他頂著寒風(fēng)飛回高專,一路上都有點懨懨的,飛著飛著,天空又飄起了雪花,等他落地的時候,高專已經(jīng)覆蓋了淺淺一層新雪。

    又下雪了。

    孩子們應(yīng)該很高興吧?

    然而等他走進自己家的院子,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迎接自己的雪人呃,換了個物種。

    如果說之前只是普普通通的雪人,那這個時候的雪人已經(jīng)變成狐貍頭雪人了。

    大腦袋雪狐抱著一根胡蘿卜,戴著黃色的圍巾站在他的院子里,看著傻兮兮的。

    夏油杰:“......”

    他抽了抽嘴角,回頭看了一眼家里,孩子們顯然都睡了,而這個“大腦袋雪狐”的精度也絕對不是小孩子們能夠捏出來的。

    這時,他看見一群狐貍仆從在門里探頭探腦,夏油杰勾了勾手指,那些狐貍仆從就不情不愿地走了出來,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小小的腳印。

    夏油杰問:“雪人是誰弄成這樣的?”

    狐貍仆從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嚶嚶,新郎!”

    “......哈?”

    “你的,新郎!”

    夏油杰:“......”

    夏油杰狂抽嘴角,然后問道:“那他現(xiàn)在去哪兒了?”

    “走了,新郎,下雪前,走了!”

    “......”

    夏油杰聞言,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慢慢走進了家里,然而五分鐘后,他就抱著一個紙袋沖出了家門。

    夏油杰在高專一通亂跑,但都沒有發(fā)現(xiàn)五條悟的身影,這是當(dāng)然的,雪已經(jīng)下了二十分鐘,悟在那之前就已經(jīng)走了,已經(jīng)離開高專的可能性很大很大。

    不知不覺中,夏油杰跑到了宿舍。

    他站在宿舍門前,望著五條悟的房間,那里漆黑一片,顯然沒有人來過。

    “......”

    夏油杰不知道在宿舍門前的路燈下站了多久,就在夏油杰想要拔腿離開的時候,旁邊的窗戶突然打開了:“你在找誰啊,怪劉海?”

    五條悟從夏油杰的寢室窗戶探出了頭。

    他沒走!

    夏油杰下意識地向前兩步,驚訝中夾雜著欣喜。

    “悟,你......你怎么在那里?!”

    “廢話,老子的房門鎖住了,你的倒是沒鎖�!�

    “......”

    沒鎖是當(dāng)然的,因為他的寢室已經(jīng)空了。

    夏油杰差點笑出聲。

    他覺得現(xiàn)在這個畫面好笑又荒誕,仿佛再次回到了從前,但他知道沒有。

    夏油杰走過去,兩個人之間隔著窗戶,他們靜靜對視幾秒,夏油杰便把手里的袋子給了他:“給,你的圣誕禮物和巧克力,隨便買的。”

    五條悟一愣,還是伸手接過了他的禮物。

    真沒想到他居然會有圣誕禮物。

    夏油杰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鑰匙,想要把五條悟的鑰匙拔出來還給他,五條悟卻說:“不用了,老子只是隨便過來看看而已,而且啊,你這里都搬空了�!�

    “嗯,我這里的東西全都搬到新家那邊了,但你的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我上次只是取走了衣服和幾個物品......”

    “所以啦,不用打開了。”五條悟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杰的寢室都空了,但老子的寢室卻還是原來的樣子,這種畫面很難受啊,就像是被某些人拋棄了一樣�!�

    這是他獨自站在夏油杰的房間二十分鐘后悟出來的東西。

    平安夜,可能確實自帶一種憂愁buff吧,連他這個大魔王都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夏油杰拔鑰匙的動作一頓,又一場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油杰低頭一笑,忽然覺得意興闌珊,“明明是你拋棄了我。”

    “......”

    五條悟終于看出夏油杰情緒不對,臉色也很疲憊,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夏油杰頭上,夏油杰此時微垂著眼眸的神情,很像漫畫里“只是苦夏而已”的那一格。

    警覺.JPG

    白發(fā)少年柔聲問道:“杰,你怎么了?”

    夏油杰緩緩?fù)鲁鲆豢跉猓骸拔�,今天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咒靈,它叫‘山之件’�!�

    “......什么是‘山之件’?”

    “......”

    夏油杰噎了片刻,把“山之件”的特性和能力說了一遍:“我試過了,幻術(shù)施加的疼痛拉到了最大,但真梨身上的‘山之件’還是沒有跑出來,我現(xiàn)在......不知道該怎么救她�!�

    五條悟想了想,問他:“那你試過天逆鉾了嗎?”

    “......什么?”

    “天逆鉾啊,伏黑甚爾當(dāng)初用來捅老子的那把咒具,自帶終止術(shù)式的效果,當(dāng)時直接中止了運轉(zhuǎn)中的無下限。你把天逆鉾插進那個小鬼頭的身體里,附身在她身上的‘山之件’的術(shù)式不就被強行中止了嗎?只不過,那個小鬼要結(jié)結(jié)實實挨上一刀了�!�

    至于中止不掉的可能......哇,完全沒有那種可能。連無下限都能中止掉的咒具,它“山之件”是什么垃圾,還能比五條悟更難殺?

    夏油杰眨了眨眼睛,用一種有點震驚的表情看向他。

    五條悟一笑,“怎么?從來沒想到這個方法嗎?老子就說你小子不怎么聰明,你還不承認�!�

    夏油杰張了張口,說:“我這是第一次聽你說起那天的事情�!�

    “......”

    “是嗎,原來發(fā)生了那樣的事啊,所以你才會受傷......原來是這樣。”

    他記得那時候的所有事情。

    因為沒日沒夜的工作,當(dāng)時的五條悟已經(jīng)疲憊至極,六眼和大腦都很累,無法時時刻刻運轉(zhuǎn)無下限,而就在那種情況下,獨自留下來的悟剛好遇上了處心積慮布局,還攜帶天逆鉾的術(shù)士殺手。

    該死。

    “......”

    五條悟這才想起來,他們分道揚鑣得那么突然,那么決絕,他從來沒對夏油杰說過他“窺探未來”前的最后一場戰(zhàn)斗是怎么樣的,更沒有對夏油杰說明過天逆鉾的特殊性。

    啊。

    這一次是他誤會怪劉海了,可不能說怪劉海笨。

    遠處的橘黃色燈光把這個雪夜照得格外浪漫,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夏油杰頭上,又一片一片融化在夏油杰的發(fā)間,黑發(fā)少年明亮的眼眸認真地注視著他,似乎是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夏油杰只是說出一句

    “抱歉,那天,我什么都沒有幫到你�!�

    “......”

    “但是,我會有重新幫上你的那一天的�!�

    這一刻,五條悟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沖動。

    他想從這個窗戶跳出去,狠狠擁抱怪劉海,跟他接吻。

    哇哦,老子,真是太crazy了,這就是黑化的副作用嗎。

    三章合一

    第二天清晨,菜菜子和美美子同時睜眼,已經(jīng)聞到了飯香。

    “......”

    哦哦,是夏油老師回來啦!

    她們一骨碌爬出公主床,打開房門,果然看見了餐廳里的夏油杰。

    夏油杰似乎要出門,已經(jīng)穿戴了衣服,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把玩著一把......從來沒見過的刀?

    這應(yīng)該是刀吧?

    因為造型有點獨特,所以菜菜子和美美子努力伸長了脖子去看,仍然不是很確定。

    夏油杰的食指指腹貼著天逆鉾最鋒利的部分,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油老師�!�

    夏油杰轉(zhuǎn)頭,才看到一黑一金兩顆腦袋正眼巴巴地看著他。

    夏油杰收起刀,露出一個笑臉:“起床了嗎?乖,去洗臉?biāo)⒀�。�?br />
    兩個小團子點點頭,熟門熟路地跑進洗漱室,開始認真洗臉?biāo)⒀馈?br />
    為了督促孩子們認真刷牙,夏油杰專門在網(wǎng)上找了蛀牙后不得不補牙的視頻放給他們看,全程伴隨小孩子凄厲的哭聲,小朋友們似乎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每次刷牙都很認真,夏油杰時不時還會突襲一下看他們是不是在偷懶。

    雖然小鬼們之后還要換牙,但好好刷牙的習(xí)慣還是得從小培養(yǎng)。

    他收起天逆鉾,開始給他們盛飯。

    有兩個醒了,意味著另外兩個也會醒。

    果不其然,津美紀(jì)和小惠的房門也在不久后先后打開,津美紀(jì)出來后還熟練地打開了家里的電視,飯香、電視的聲音,再加上小孩子們時不時的交談聲,家中一派生活氣息。

    吃飯的時候,小惠問夏油杰:“老師,今天又要出門嗎?”

    夏油杰回答:“嗯,吃完飯就要過去,有一個5歲的委托人生病了,所以今天不能在家陪你們了�!�

    5歲......

    感覺自己離5歲也不遠的孩子們關(guān)心道:“很嚴(yán)重嗎?”

    “挺嚴(yán)重的�!�

    夏油杰回答這個問題時,情緒已經(jīng)平靜了很多,大概是因為昨天見過了悟吧。

    “需要我找個叔叔阿姨過來陪你們嗎?”

    因為夏油家有被爐有冰箱有電視,一些不忙的同事還是很愿意來他這里呆著的,反正夏油家的小鬼們也不鬧騰,可以一邊看孩子一邊寫寫任務(wù)報告,能看電視更是爽。

    小團子們想了想,都搖了搖頭。

    “不用了,有狐狐們呢,我們喜歡跟它們玩�!�

    “......”

    夏油杰有些走神的想:小孩子們......好像把狐貍仆從當(dāng)成了類似于大人的存在啊,可事實上,那幾個狐貍仆從的智商是會被這群小機靈鬼全方位爆殺的。

    等等,也可能是正因為能夠爆殺狐狐們的智商,所以孩子們更喜歡狐貍仆從!

    感覺自己領(lǐng)悟了什么的夏油杰率先吃完,他打開冰箱,“昨晚做的布丁和餅干你們已經(jīng)吃了一半了?好吃嗎?”

    四個小團子:“......”

    這一刻,四個睡迷糊的小團子們?nèi)缭饫着�,終于想起昨晚發(fā)生過什么事了。

    白頭發(fā)大魔王,入侵,雪人的腦袋,布丁和姜餅!

    他們頓時瞪圓了眼睛互相對視。

    布丁和姜餅是大魔王哥哥吃掉的!

    他有沒有幫我們修好雪人呀!

    夏油杰沒有注意到小孩子們的反應(yīng),只是數(shù)了數(shù)剩下的布丁數(shù)量,又問:“昨天做的東西好吃嗎?”

    四個小團子:“......”

    鴉雀無聲。

    夏油杰一愣,這才注意到他們不是沒聽清,而是不太想回答:“不好吃嗎?”

    四個小團子:“......”

    他們、他們沒有吃過呀!

    夏油杰以為是真的不好吃,愣了一下,拿起一個姜餅嘗了嘗不至于啊。

    他憂心忡忡地問:“你們不喜歡嗎?不喜歡的話得告訴我才行,這樣我下次做的時候才能改進�!�

    小惠瘋狂沖津美紀(jì)和菜菜子使眼色,讓她們快點說點什么。

    至于他和美美子,唔,他們一向都很沉默的,不要指望他們兩個。

    津美紀(jì):“......”

    津美紀(jì)左右亂瞟。

    她、她也不太擅長說謊啊!

    餐廳一片死寂,還是菜菜子無法繼續(xù)忍受夏油老師憂心忡忡的眼神和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懷,回答了一句:“好吃�!�

    夏油杰狐疑道:“真的?我昨天是第一次做這種姜餅和布丁,可能確實不太好吃,沒關(guān)系,如果不好吃也可以說實話......”

    菜菜子:“......”

    夏油老師,真的好溫柔。

    她一想到她居然打爆了他們一起堆的雪人的腦袋,打爆了他們第一次過圣誕節(jié)的回憶,還出賣了夏油老師第一次做的姜餅和布丁,因此完美錯過了夏油老師的“第一次做的姜餅”、“第一次做的某個口味的布丁”,以后再也沒有這樣的第一次了,她就傷心欲絕,整個世界都黑暗了。

    她吸了吸鼻子,堅強道:“嗯。好吃,很好吃.......嗚哇啊啊啊�。。。 �

    夏油杰:“......”

    夏油杰傻眼了。

    菜菜子嚎啕大哭,其他幾個小朋友一看,也懵了,他們連忙說:“不用說了,不用說了,菜菜子!”

    菜菜子哭到崩潰:“嗚哇啊啊啊��!我沒有吃到夏油老師第一次做的姜餅!嗚哇,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油杰:“......”

    他突然領(lǐng)悟了什么。

    吃掉姜餅和布丁的好像另有其人,比如,昨天莫名刷新在東京校的一只大貓。

    但是、但是,但是菜菜子他們有什么理由包庇悟呢?!

    但眼下明顯不適合追究這件事了,他走上前,輕輕拍拍菜菜子的背,柔聲哄道:“好了好了,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怎么會吃不到呢,冰箱里不是還有姜餅嗎?都是你們的,你們上午就吃掉�!�

    菜菜子哭聲一頓,“可是、可是,那是給硝子姐姐他們的�!�

    “硝子姐姐他們都不回來了,放著也是浪費,都歸你們了�!�

    “......真的?”

    “真的!”夏油杰笑瞇瞇道:“看!菜菜子還可以嘗嘗夏油老師第一次做的姜餅哦!”

    菜菜子這才破涕為笑。

    夏油杰好不容易哄好了孩子,刷了碗、拖了地,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終于穿上外套,布置了一個畫圣誕老人的作業(yè)。

    他出門的時候,終于全面想起昨晚的種種的小團子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昨天的雪人修好了嗎?”

    “不知道,我本來打算監(jiān)督大魔王的,但是一不小心睡著了�!�

    “我也是�!�

    “我也是。”

    “應(yīng)該已經(jīng)修好了吧?他吃了我們那么多吃的呢。”

    “應(yīng)該吧。”

    “但愿!”

    夏油杰:“......”

    他不知道小朋友們在交流什么,但是他穿著鞋呢,就感到四道熾熱的目光扎在他背上,讓他十分緊張。

    夏油杰抽了抽嘴角,打開門

    一只傻兮兮的雪狐貍抱著胡蘿卜,站在他們家的院子里。

    小團子:“�。。。。。。�!”

    他們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大魔王!

    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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