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繼續(xù),或者求我。”簕崈再一次命令:“然后認錯�!�
認他大爺?shù)腻e!
簕不安趴在床邊摳嗓子眼兒,簕崈忽而問:“要我也吃么?”
“……”簕不安至今沒從那個驚天的認知里走出來,聞言下意識對簕崈拳打腳踢,可惜行動受限,而且,簕崈想壓制他是很簡單的事情。
手腕被抓住,簕不安扭了兩下,沒掙脫,藥片滑進食道,剛散去不多的燒灼有卷土重來的趨勢,他怒目圓睜:“你真讓人惡心!”
惡心兩個字,聽多了好像也沒什么所謂,連另一邊靠在窗前品酒的幻覺簕不安也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打著哈欠,表示這話已經(jīng)有點無聊了,忽然,幻覺閃現(xiàn)到簕不安肩膀一側,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列在一起,他對簕崈眨眼,慫恿道:“直接上了算了,他嘴多硬你又不是不知道�!�
簕不安嘴很硬,骨頭也不軟。
簕崈想聽他親口同意,就算是被逼的也沒關系。
蹭著簕不安重新漲紅的脖子上的青筋,簕崈發(fā)現(xiàn)那里起了一小串雞皮疙瘩,很明顯,簕不安被點燃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辦法拒絕這種挑逗,但還是不肯認輸。
“休想!你休想!”簕崈帶著桂花香的呼吸越來越誘惑人,生理性的眼淚一股一股地涌,簕不安身上忽冷忽熱,時而牙齒打顫,時而呼出熱氣:“有本事你殺了我!惡心!我死也不可能讓你得手!”
“沒關系。”簕崈垂眼,無視自己的蠢蠢欲動,看著簕不安再一次忍不住自摸的左手,仿佛很有原則地說:“你沒答應之前,不會動你�!�
話是這么說,手卻按在簕不安不安分的左手上,一點點捏緊,直到十指相扣沒有縫隙。
簕不安很想拒絕,但是理智已經(jīng)被焚燒殆盡。
這一次,簕崈偏頭去吻,簕不安已經(jīng)意識不到那兩片強勢但微涼帶著桂花香氣的嘴唇是屬于誰,男人還是女人,情人或是兄長。
他想起荻園燥熱的夏天,在小重山的桂花樹下面喝冰可樂。
冰可樂撞進口腔,非常愜意的夏天。
牙關終于松動,他忍不住回應。
凌晨三點,李由頂著一雙熊貓眼帶著醫(yī)生進門,一路上都在叮囑醫(yī)生,待會兒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驚訝,也不要聲張。
見過大風大浪的醫(yī)生表示請他放心,然后在心里做好了面對驚世丑聞的準備。
但,想象中的驚世丑聞沒有出現(xiàn),房間里的情況并不是他們想的那樣,簕不安衣著整齊地昏迷在床上,也沒有外傷,已經(jīng)洗過澡了,只是胃痙攣和脫水。
輸了生理鹽水和消炎藥,送醫(yī)生離開的時候,李由瞟了眼床頭柜的藥盒。
已經(jīng)打開了。
垃圾桶里有兩片分裝藥片的錫紙包。
李由暗自咋舌。
忽而,簕不安痛苦蹙眉,像是要醒,簕崈端起水杯給他喂水,然后對還沒有消失的二人投來不悅目光。
李由腳下踉蹌,拍了拍醫(yī)生肩膀,催促他加快腳步。
簕不安悠悠轉醒,睜眼就看到床邊坐著的人。
腦子里第一個念頭:他媽的,噩夢居然還沒結束。
強撐著昏沉的意識和疲憊的身體掀開被子,他想下床,還沒起身就被阻止了。
簕崈說:“我叫人幫你接小音回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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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本章無事發(fā)生
◇
第60章
要接吻嗎?
“……你是在威脅我嗎?”開口的瞬間,簕不安仍然難以置信。
從腦子一熱沖進簕崈的婚禮開始,一切都像脫韁的野馬,簕不安甚至在思考這災難一天的真實性。
他很想騙自己這是一場夢,但是很疼,嘴唇,后腦勺,渾身。
短短一天內,簕崈對自己做的事:強吻,下藥,威脅。
“你是在報復我嗎?因為我毀了你的婚禮?”簕不安問。
他倒寧愿是這樣。
簕不安大聲質問:“簕崈,是不是因為我毀了你所謂的完美的人生你才這么對我?”
沒有回答。
下流無恥,罔顧人倫,泯滅人性。
簕不安用一切罪大惡極的詞描述簕崈。
“待在我身邊�!焙{崈只是說。
“你是不是瘋了!簕崈!看清楚我是誰!”簕不安情緒激動地起身,針頭被甩出來,血珠飛濺到簕崈臉頰,眼瞼稍稍落下,像垂目泣血的古典雕塑,雕塑好像也覺得悲傷,但不為所動。
“如果你不同意——”相較于簕不安的激動,簕崈很平靜地陳述:“我也有很多辦法讓你安靜�!�
“你會下地獄的!”簕不安大叫道。
“哎,何必呢。”最壞的那個幻覺惋惜地嘆氣,像是為簕不安考慮般對簕崈道:“你又不信這一套,再說了,有的話——”
幻覺似笑非笑,只講一半。
簕崈知道后一句是什么。
如果有地獄,他已經(jīng)在受煎熬了,他被煎熬十年有余。
罪名不是愛了不該愛的人,而是愛了人。
愛是原罪。
愛的真實面目不是成全,不是祝他自由,而是猙獰和趕盡殺絕,真相大白的這天,他頂著簕不安最喜歡的面目窮兇極惡。
簕不安咬牙切齒極度崩潰:“你是不是有病?你他媽看清楚我是誰!!”
是,一夜之間是難以接受。
哪怕十年,也不能接受。簕崈至今還能想起終于看破自己心意那一晚,他內心經(jīng)歷過怎樣的滔天巨浪。
而后的十年間,海嘯從來沒有停止,他只是表面若無其事,表面故作大方。
如果有的選,誰要喜歡自己的弟弟了?
可這也是悖論,如果他們不是這種關系,沒有這二十多年的相識,也就不存在愛上誰這回事了。
簕崈確定自己不會喜歡簕不安以外的人,他喜歡的不是皮囊也不是身份,而是陪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簕不安。
只是,簕崈慶幸又惋惜的二十多年,簕不安立刻就推翻了。
他說:“我就不應該!我就不應該認識你!簕崈,你就當我們不認識,就當我們沒關系吧,求你了,放過我!”
簕崈沒要聽這些話,他最不想聽這句話,偏偏簕不安最先脫口而出就是這一句。
“你看,多深厚的感情,你說放下也就放下了�!焙{崈憐憫地看著簕不安,平靜敘述,將一切責任強加在簕不安身上:“不管是情竇初開的初戀,還是持續(xù)二十多年的友情,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心地善良的你會喜歡,外貌優(yōu)越的你會喜歡,萍水相逢你也會喜歡,喝酒碰杯一對視你就說心動了,但其實你誰都不喜歡。”
“——你才是最涼薄的人。”簕崈下結論說。
“誰他媽涼��?”簕不安絕望到極點:“你看看你在做什么,這是你說的友情?”
事到臨頭倒打一耙,他沒見過比簕崈還神經(jīng)的神經(jīng)病,去他媽見了鬼的友情,一家子人渣神經(jīng)��!
簕不安累了,精疲力盡,不想再爭論,他只想離開,于是再一次推開簕崈:“你隨便,反正你也說了我涼薄,妹妹我也不要了,你愛怎么辦怎么辦!”
他赤著腳往外走,簕崈說:“好�!�
腳步一頓,簕不安幾乎被逼瘋了:“你到底要我怎么辦!”
簕崈說:“留下來�!�
“不可能!”留下來繼續(xù)被惡心嗎?簕不安恨到極點,氣得發(fā)抖:“求你了,放過我行嗎?我以后再也不多管閑事了,你就當我年少無知,你們都挺厲害的,我們兄妹就兩個普通人,受不起!”
簕崈忽然做出噤聲的手勢:“很晚了,該休息了。”
沒什么道理可講,簕不安的花言巧語歪門邪道他不要聽,討厭還是憎恨也無所謂,是他自己一次又一次撞上來的。
簕崈強勢地壓著簕不安跟自己同床共枕,簕不安掙扎,簕崈忽然想起自己柜子里堆成山的安定片。
喂了一片,簕不安很快就安靜下來,呼吸均勻。
終于聽話了。
重新把簕不安摟在懷里,真實的人和發(fā)生過許多次的幻覺一點都不一樣,從前他總是半夜摸到膩手的綢緞,總在臆想,現(xiàn)在是溫熱的皮膚,真正的阿貝貝。
簕不安不如真絲被嬌小,愛好戶外活動和泡吧的人很大一只,平躺下來幾乎跟自己等長,抱在懷里存在感強烈,手臂稍微收緊,簕不安就會呼吸急促,發(fā)出掙扎。
也就不會再懷疑是否是幻覺,也就不用再拷問這一天應不應該。
理所當然,簕崈輕撫簕不安的睡顏,很滿意簕不安的好睡。
簕不安的澡是他幫忙洗的,衣服是他親手換的,他從來沒有做過照顧人的事情,第一次做有點不習慣,但是簕不安在自己懷里像洋娃娃一樣被擺弄,感覺還不錯。
尤其,嗅到簕不安身上傳來的沐浴露氣息,是自己慣用熟悉的味道。
至于簕不安‘堅不可摧’的意志——
現(xiàn)在這樣就很聽話。
簕崈希望簕不安一直這么聽話。
第二天,簕崈很早出門,然后,家里來了醫(yī)生,奉命給簕不安注射鎮(zhèn)定劑。
臥室門口和別墅大門外新增了保鏢,這里變成密不透風的監(jiān)獄。
醫(yī)生開安瓿瓶的時候,簕不安強烈要求見簕崈,管家示意保鏢控制住簕不安,然后很禮貌地告知:“大少在忙�!�
當傳聞中的雷霆手段降臨在自己身上,簕不安不甘心束手就擒,可是又很清楚,自己的掙扎毫無意義。
盡管他還是不放棄自己唯一能做的事:一些無意義的咒罵,以至于嗓子啞透了。
注射器銳利的尖端刺入皮膚,簕不安渾身緊繃,憤怒又無能為力。
沒有辦法,這件事真的很重要,他只能低頭:“求你了,就一句話,打電話也行,讓我跟他說�!�
管家遲疑了一下,叫人拿來移動電話,撥通了簕崈的號碼。
電話通了,管家簡要說明了簕不安的意圖,然后將聽筒遞到了他耳邊。
沒有聲音,但是簕不安知道他在聽。
曾經(jīng)他們有很多心里話和對彼此的關懷都是通過這種方式傳達的,這一天,簕不安有很多失望和譴責的話,不過已經(jīng)都說過了,毫無用處,再聲嘶力竭也改變不了簕崈的走火入魔,甚至,他懷疑自己那些咒罵和哀求對簕崈而言根本無關痛癢。
簕不安說:“別讓小音回荻城�!�
“……求你了�!�
至少別讓小音小小年紀就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污染心靈。
簕不安再一次陷入昏迷,他不知道簕崈有沒有答應自己的要求。
為了打磨簕不安的戾氣,他只有很少的時間被允許清醒,重重防備之下,別說逃走,離開臥室都不可能。
簕崈愛好成謎,喜歡親力親為給他洗漱穿衣服打扮,一三五的晚上給他吃安定,二四六則是錫紙小包里的白色藥片,目的也不是在他欲火焚身后對他做下流的事,而是美其名曰“脫敏”,看他無能為力和丑態(tài)畢露。
說老實話,自從小時候那個虐待他的保姆被辭退之后,他沒吃過什么苦。
很快,簕不安的銳氣就被磋平了,面對藥片的時候不再拒絕,可以自覺麻木地吞下去,睡意發(fā)作但還沒昏迷的時候感覺到簕崈落在肩膀的手臂也可以無視掉,毫不反抗地閉上眼。
針對簕不安的馴服計劃十分有效,唯一需要頭疼的是簕不安的身體在很短的時間里垮了。
一日三餐有營養(yǎng)師搭配,廚師換著花樣將營養(yǎng)均衡的食材烹飪得可口,但是從前視口腹之欲為人生第一等要事的簕不安對一切食物都喪失了興趣,食不下咽。
第一個星期,簕崈沒放在心上,醫(yī)生在簕不安的藥里多加了營養(yǎng)補劑。
第二個星期,簕不安開始憔悴,幫他洗澡的時候,簕崈摸到了硌手的肩胛骨。
第三四個星期,不需要額外的鎮(zhèn)定劑,簕不安醒來也是昏昏沉沉。
又一次聽說簕不安看到飯菜就吐了的時候,簕崈罕見地在白天出現(xiàn),他問簕不安:“要不要讓小音來陪你吃飯�!�
原本毫無食欲的簕不安聞言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東西,但是咽喉像是失去了正常功能,察覺到食物的存在就開始干嘔。
牛腩和西蘭花你中有我地吐出來,簕不安擦了擦眼角,面無表情地繼續(xù)吃。
臥室門本來開著,門口守著等著收餐具的廚娘,忽然,輕輕合上了,慘烈的景象被隔絕。
是跟著簕崈回家的李由。
關門的聲音很小,誰都沒有驚動。
忽然,一只手按住了簕不安拿筷子的手。
“夠了�!焙{崈說。
簕不安抬起頭,干嘔導致眼角濡濕,眼底充血,平復了一下,他啞聲哀求:“別讓她回來�!�
江慎和商暮秋應該比自己會帶孩子,小音也很喜歡江慎的小黑狗,晏城雖然烏煙瘴氣,至少沒家里惡心。
本來想拒絕,但是看著簕不安消瘦下去,沒有神采的眼睛,簕崈遲疑了。
連最壞的那個幻覺都沒在這時候落井下石,表情復雜地站在簕崈身后。
“……你自己去接�!焙{崈有點不確定這個決定是否正確,頓了頓,他說:“別想著跑,記得回家。”
自己已經(jīng)服軟到這個地步簕崈還要咄咄逼人,簕不安被磨平的脾氣又上來了,剛要拍筷子,聽到簕崈說:“我們的事先緩一緩,不告訴她�!�
失去自由太久,簕不安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簕崈居然會善心大發(fā),讓自己離開荻城?
雖然是為了接小音回來,好控制自己。
但簕不安還是惴惴,問簕崈:“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簕崈思索:簕不安能給自己什么。
他已經(jīng)睡了有史以來最好的半個月,不會輾轉難眠,不會在罪孽的噩夢里驚醒。
抽出手帕擦了擦簕不安的嘴,他沒說話。
“……你是不是想我親你?”垂眼看著簕崈離開的手,簕不安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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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再一次嚴肅強調:小蟲和小猴毫無血緣關系!是異父異母!后面有相關情節(jié)設計!不是真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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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會更刺激
簕不安似乎已經(jīng)被囚禁和藥物磋磨地疲憊麻木,并且出現(xiàn)了輕微的斯德哥爾摩效應。
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簕崈看了簕不安半天,簕不安眼底紅血絲漸漸褪去,最后只剩下狀似詢問實則嘲諷的神情。只有詢問,沒有動作。
簕崈起身走了。
門開了又合上,李由跟著簕崈回公司。
“看好,別讓他離開保鏢視線�!焙{崈說。
“是”
想到簕不安行尸走肉一樣塞食物的畫面,李由心有不忍。
開完會說完正事,本該離開的唐見春沒走,而是跟著簕崈進了辦公室。
李由給二人泡好茶出去了,唐見春握著茶杯喝了一口,對簕崈的茶表示贊賞:“君山銀針��?好茶�!�
簕崈瞥他一眼:“送你二兩。”
唐見春爽朗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簕崈:“還有事嗎?”
有沒有事,唐見春相信簕崈已經(jīng)看出來了。
他說:“好久沒見簕不安了�!�
“你們還有聯(lián)系?”簕崈反問。
聽,多有敵意的口氣?
所以都這么明顯了,當初自己開他玩笑,他還要說不熟。
“有沒有聯(lián)系,你還不知道嗎?”唐見春說。
自從婚禮之后,簕不安就人間蒸發(fā)了,也沒什么報紙敢寫簕崈婚禮上的鬧劇,敢寫的報社都倒閉了,當日親身經(jīng)歷的那些人只是私下猜測:簕不安是不是已經(jīng)被毀尸滅跡了?
也有腦洞大開,猜測公然指責簕崈愛好男人而形式婚姻的通奸對象就是簕不安本人,所以,簕不安才要大鬧婚禮手撕渣男。
——當然了,前一種猜測才是主流。
唐見春:“所以,人怎么樣了?”
簕崈不信他是今天忽然才想起簕不安這個人,來關心他的死活。
“還活著�!焙{崈說:“沒人給你通風報信嗎?”
“……”這話意有所指,輕咳一聲,唐見春若無其事裝傻:“誰給我通風報信啊?再說了,你們的私事……”
“我就是聽說,好像……”
“他裝的。”說這話的時候,簕崈本來垂著頭看文件,說完,合上面前的文件,有點倦怠地靠在了椅子里,看向窗外。
正值盛夏,然而,高樓不知春,落地窗外只有一成不變的天幕,鳥也不會在鋼筋水泥塔外停留。
按照往年來說,荻園的早桂是不是馬上就要開花了?
唐見春啞然片刻,聽李由的描述,他都覺得簕崈手段有點太硬,短短一個月不到就把人磨軟了——所以是裝的?
唐見春:“你確定?”
簕崈確定。
身體的不適可能是真的,至于其他,這么輕而易舉的順從一定有鬼。
明明知道再怎么盯緊也有可能脫出掌控,出于那一絲不忍,簕崈還是許諾了三天時間給簕不安往返。
每周四晚上簕崈固定健身拳擊兩小時,這么多年風雨無阻。
從健身房出來,上樓沖澡換衣服,然后去看簕不安。
簕不安的作息被迫和簕崈同步了,晚上九點,簕不安靠在床頭抽煙,傭人剛才收出去的晚餐原封不動。
簕崈開門的時候,簕不安手里的煙還有最后一截,近一個月以來的第一支煙,他抽得很珍惜。
但還是被拿走了,簕崈很自然地從他嘴邊拿走快燃到過濾嘴的煙頭捻滅。
“有煙癮?”他問。
簕不安目光停在熄滅的煙頭上,為此惋惜,依依不舍地呼出最后一口煙霧,享受這點轉瞬即逝的快樂,回答道:“一點點�!�
“酒呢?”
“很喜歡!”
語氣有不自覺的上揚。
所以,中午自己離開的時候交代管家可以適當滿足一下簕不安不出格的需求,除了酒,他就用在這支煙上了。
“胃不好,都戒了�!焙{崈坐到床頭說道,然后掐著簕不安下巴,盯著他看。
是要兌現(xiàn)白天的交易了。
但是做出這種意圖的姿勢之后又僅僅只在觀察,像是評估這張嘴值不值得親,應該如何親一樣,總之,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簕崈在長相上綜合了簕世成的冷硬和唐梔那種神性的溫柔,偶爾流露出柔軟的神情讓人恍惚,但簕不安并沒有沉醉其中,因為簕崈徒有其表,早在當年外面?zhèn)魉绾舞F血手段的時候就該意識到的。
他覺得好笑,挑眉嗤笑:“你這跟強奸之前問對方愿不愿意有什么區(qū)別?再說了,我說好了就是好了嗎?我就是不喜歡你,我就是受不了跟自己哥哥,就是恐同,你要真想做什么,繼續(xù)給我下藥,我就當什么都不知道,權當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還沒走,牙尖嘴利的本性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
簕崈否認反問:“我要做什么?”
明知故問,故作姿態(tài)。簕不安說不下去了,咬牙切齒,翻身睡去。
別當他不知道,從他們躺在一張床上的第一天開始,簕崈腦子里不知道多少臟東西,每天晚上那根火器都直頂著自己的腰。
話說得好聽,自己沒答應就不會怎么樣,鬼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fā)?
——就剛才,他那睡袍都支帳篷了。
這么想著,簕崈手臂居然真的越過肩膀落了下來,目標疑似自己睡衣紐扣,簕不安瞬間起了冷汗,被電到一樣翻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