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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宋喜點(diǎn)頭,副院長還是笑容滿面,“辛苦了,有空就多歇一歇,交給你下面的人做,不必凡事親力親為�!�

    宋喜覺的副院長的笑容就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當(dāng)然了,自打她從海威拿回一千萬,別說副院長了,就是院長都對她刮目相看,見面一口一個小宋,親熱的好像她爸還沒出事兒之前。

    “那您忙,我先走了。”宋喜稍稍一頷首,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進(jìn)到病房,她看到韓春萌坐在病床邊吃小籠包,一口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吃了三個。

    顧東旭倒是秀氣些,拿了杯綠豆粥在喝,三人相互打了聲招呼,韓春萌念叨:“看你小舅多牛逼。”

    宋喜問:“怎么了?”

    韓春萌接道:“這么快喬治笙就查到是誰打斷顧某人的狗腿了�!�

    顧東旭聞言,深深地剜了眼韓春萌,韓春萌不以為意的站在床下氣他,欺負(fù)他現(xiàn)在腿瘸下不了床。

    宋喜看向顧東旭,“找到人了?”

    顧東旭似笑非笑,“他那消息網(wǎng)比警察局的還厲害,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宋喜說:“甭管怎么樣,他也是幫了你的忙,你以后說話少刺激他�!�

    顧東旭下意識的說:“我是兵,他是匪!”

    說完,像是自己跟自己慪氣,他又蹙眉補(bǔ)了一句:“我真的很怕有一天上面叫我去查他�!�

    韓春萌從旁來了句:“你夠資格嗎?”

    顧東旭慢慢偏頭,然后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韓春萌唇角一勾,滿臉賠笑,拿了個小籠包塞到他嘴里,“鬧著玩兒,別生氣,我這不是怕你舅甥鬩墻,有危險嘛�!�

    顧東旭把小籠包嚼巴嚼巴咽下去,像是要生吞了韓春萌一樣,待空了嘴,他沉聲說:“戲什么墻戲墻?你看我像是鬧著玩兒嗎?”

    韓春萌一邊往嘴里塞小籠包,一邊含糊著回道:“不是游戲的戲,鬩墻,糾紛內(nèi)斗的意思�!�

    眼看著顧東旭沾火就著,宋喜攔著道:“你也是,跟東旭說這個干嘛?你明知道他高中三年大學(xué)四年凈顧著飆車泡妞了�!�

    韓春萌嘴角一撇,“這倒是真的,幸好家里有錢,不然這人不廢了嘛�!�

    顧東旭瞪眼道:“我花你家錢了?”

    韓春萌同樣瞪眼回道:“你把包子給我吐出來!”

    顧東旭蹙眉說道:“你看你都胖成什么樣了?買四籠包子,我跟小喜加一塊兒吃不了一籠,都讓你吃了!”

    韓春萌急起來就要沖上床打他,顧東旭扣著她的手腕,嘴里還不閑著,倆人面對面,就差互相吐口水了。

    宋喜早已習(xí)慣,從十六七到二十五,本該是漫長的歲月,幸好身邊有這倆活寶相伴,他倆恍恍惚惚的人生就是她枯燥乏味醫(yī)學(xué)路上的調(diào)味劑,她拿著紅豆粥坐在沙發(fā)上,本想坐山觀虎斗,結(jié)果余光一瞥,瞧見喬治笙送給顧東旭的補(bǔ)品。

    一想到喬治笙,宋喜頓時堵得一口都喝不下,那個直男癌晚期化療都救不了的神經(jīng)��!

    顧東旭聽了宋喜的勸,沒有像活驢一樣犟著要出院,宋喜每天都來VIP病房看他,每次都擔(dān)心再撞見喬治笙,不過事實證明她想多了,因為從喬舒欣跟顧東旭聊天的字里行間,她知道喬治笙自打那天來,說了句真兇是誰之外,就再也沒有露過面。

    看來他也是給喬舒欣一個面子,事兒辦完之后,壓根兒連過場都不必再走。

    倒是喬舒欣每天都罵顧東旭,怨他對喬治笙不熱情。

    一晃兒十多天過去,在此期間冬冬的身體也恢復(fù)的不錯,他爸爸買了好多零食和水果送給宋喜,感恩戴德鞠躬作揖,“宋醫(yī)生,謝謝你救我兒子的命,我們爺倆這輩子都記得你的大恩大德,我知道你們醫(yī)院病房緊,現(xiàn)在冬冬身體也挺好的,我們就不在這占用你們床位了,一會兒收拾收拾就走�!�

    宋喜還沒等說什么,不知院長和副院長從哪兒冒出來,連連表示讓他們不用急著走,手術(shù)都做了,還差術(shù)后休養(yǎng)的時間嗎?

    冬冬爸爸一臉不知所措,只把目光投向宋喜,說實在話,宋喜也覺得蹊蹺,但面上沒有表露,只讓他們安心先住下來。

    等到一出病房,果不其然,院長滿面笑容的看向宋喜,說:“小宋啊,來我辦公室一趟�!�

    宋喜隨著院長進(jìn)到辦公室,還沒等落座,他就主動問:“喝什么?我這兒有碧螺春也有大紅袍�!�

    宋喜淡笑著回應(yīng):“謝謝院長,不用麻煩了,您什么事兒找我?”

    院長一抬手,示意她坐。宋喜坐在院長面前,他笑瞇瞇的說道:“冬冬的手術(shù)很成功,這都得力于你的技術(shù),當(dāng)然了,還有你的善良�!�

    開口先夸,必有后詐。

    宋喜莞爾回道:“本分而已,主要是院長您的決定,救了冬冬一條命。”

    院長擺擺手,“這個我不敢搶功,如果不是你拿到海威集團(tuán)一千萬的慈善捐款,就算我有心救人,也不能單憑我一句話就占用醫(yī)院資源,所以說,功勞還是你的�!�

    看似隨意的一句夸贊,實則重點(diǎn)在于引出海威集團(tuán)。

    第19章

    提議與現(xiàn)實

    宋喜很敏銳,她察覺到院長這次來找她,一定又跟海威有關(guān),但是錢都拿到了,還想讓她干什么?

    不知對方本意的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但笑不語。

    院長自顧自笑了會兒,然后看著對面的宋喜說道:“你跟海威的喬治笙,私交不錯?”

    宋喜當(dāng)即搖了搖頭,說:“不熟。”趕緊明哲保身。

    院長臉上也沒有明顯的失落或者不快,只是意味深長的說:“哦,那天副院長看到你跟喬治笙在醫(yī)院走廊里說話,我還以為你們關(guān)系挺好�!�

    宋喜坦然回道:“喬先生是來看望病人,正好病人跟我是朋友,喬先生問了我?guī)拙洳∪说纳眢w狀況。”

    “原來是這樣……我還想如果你們私交不錯的話,能不能請他幫個忙�!�

    宋喜微笑,“我們真的不熟�!�

    院長似是自言自語,語重心長的說:“那還真是不好辦了,這次喬先生大手筆捐款一千萬,海威集團(tuán)沒有發(fā)任何公告聲明,咱們這邊也不好貿(mào)然大肆宣傳,但喬先生的這份善心,咱們一定不能辜負(fù),還有你的那個小患者冬冬,他是這筆慈善捐款的第一位受益人,我覺得他們?nèi)叶加斜匾朗钦l在背后捐款,救了小朋友的命�!�

    說罷,不待宋喜回答,他又繼續(xù)往下,“原本我想讓你請喬先生過來探望一下冬冬,當(dāng)然了,這都是走個過場,主要是讓人知道這筆錢是海威捐助的,往后我們也好拿出更多的錢用于類似的救助,我都跟副院長說過了,要是能請到喬先生來咱們醫(yī)院一趟,我還準(zhǔn)備額外分出一百萬給你們心外,專門用于補(bǔ)助冬冬這樣家庭的孩子,再苦不能苦孩子嘛�!�

    到底還是說了實話,包裝的再美,把所有修飾一去掉,結(jié)果也是昭然若揭的,院長希望喬治笙能以公開的身份來醫(yī)院露個臉。

    說什么是為了海威著想?一千萬對于海威來說,真的就是毛毛雨,但如果業(yè)內(nèi)知道喬治笙獨(dú)獨(dú)捐贈了這所醫(yī)院,那這不亞于被佛祖給開了光,以后麻煩會少很多,便利也會多太多。

    當(dāng)然,院長在臨退休之前,履歷簿上也會增加濃墨重彩的一筆。

    宋喜依舊不出聲,漂亮的臉上也看不出真實的想法。

    院長不著痕跡的打量著,最后頗為感慨的說道:“小宋啊,你也知道這一千萬下來,除去購買器材的錢,真的所剩無幾,咱們醫(yī)院這么多科這么多部,大家都爭著搶著想要多申請一些補(bǔ)助金,但我個人覺得,這筆錢是你拿回來的,人也是你救的,所以如果要分,心外也理應(yīng)分的最多,關(guān)鍵就是這個過場……”

    過場必須得走。

    宋喜聽明白了,但她可不敢輕易許這個諾,不然院里就知道她跟喬治笙有私交,以后羅爛事兒更多。

    “院長,我的確跟喬先生有過數(shù)面之緣,但也僅限于知道對方的名字,您的意思我會向喬先生轉(zhuǎn)達(dá)一下,但我不敢保證喬先生是否有時間。”

    院長聽到這話已經(jīng)特別高興,連連道:“好好,主要還是看喬先生的意愿,不管怎么說,還是要感謝喬先生的資助�!�

    宋喜離開院長辦公室,乘電梯下樓回到心外科,只見好多人都往前面跑,她逮著一個小護(hù)士問:“怎么了?”

    小護(hù)士道:“聽說一個媽媽帶著肺心病的孩子來咱們醫(yī)院,但是沒錢做手術(shù),正在那邊給醫(yī)生下跪呢�!�

    宋喜邁步往前走,醫(yī)生休息室門口已經(jīng)圍了一大幫人,有護(hù)士也有病患。

    宋喜撥開人群往里走,只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背對自己跪在門前,女人穿著牛仔褲和白色的T恤,不管身邊的人怎么拉,她執(zhí)意不起身,朝著門口一個頭接一個頭的磕,后背都是汗,嘴里哽咽著:“醫(yī)生,求求你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吧�!�

    她身邊是個頭發(fā)剃到很短的小男孩兒,之所以宋喜會以為是男孩子,因為‘他’穿著男生的小背心和短褲,涼鞋也是黑色的男生款。

    直到一個護(hù)士從旁勸道:“你先起來,別把你女兒嚇著,她心臟不好,怎么能一直這么跪著呢?”

    女人單手?jǐn)堉菹鞯男∩眢w,母女兩個一起朝說話的護(hù)士磕頭,大人哭著說:“醫(yī)生,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小孩子也怯懦的聲音說道:“阿姨,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這話聽得在場所有人心里難受,小護(hù)士也是紅著眼眶,彎腰道:“你們先起來�!�

    “我不能起來,求你們救救我女兒,我這輩子當(dāng)牛做馬,我下半生賺的錢都給你們……”

    這不是人窮志短,而是貧賤家庭百事哀。

    小護(hù)士說:“我也不是醫(yī)生,我做不了主……”

    這邊鬧騰的功夫,保安科也派人來了,但是看到這對可憐的母女,孩子又有病,誰也不忍心也不敢去攔。

    忽然間,休息室房門打開,一個身穿醫(yī)生服戴著口罩的女人從里面走出來,女孩兒媽媽本能的撲上前,抱住女醫(yī)生的大腿,求她。

    女醫(yī)生有些踉蹌,露在外面的眼睛卻露出十足的嫌惡和不耐煩,朝著保安喊道:“干什么呢?趕緊拉開啊,我還要去做手術(shù)呢!”

    保安上前,試圖拉開女人,女人卻死扒著女醫(yī)生的大腿,哭著道:“醫(yī)生,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求你救救我女兒吧,她才八歲�!�

    女醫(yī)生扶著門框,宋喜清楚看到,她趁亂用尖頭高跟鞋去踢女人的腿,女人一時吃痛,手一松,被人拉開。

    醫(yī)院的中央空調(diào)始終控制在恒溫狀態(tài),正常穿著夏裝在里面走動完全不會熱,可女人卻滿頭大汗,汗水涔?jié)窳松砩系囊路�,宋喜看她臉色煞白,不對勁兒,正想叫保安別拉她,忽然間女人眼白一翻,就這樣直挺挺的暈過去了。

    這一下子可嚇壞了眾人,保安一時間放手也不是,抓著也不是,小女孩兒跪爬到女人身邊,拉著她的衣擺哭喊:“媽媽,媽媽……”

    宋喜趕忙上前,讓保安把女人平放在地,然后對一邊傻站著的小護(hù)士們說道:“愣著干嘛?趕緊抬擔(dān)架過來!”

    第20章

    人命有貴賤

    好在這里就是醫(yī)院,搶救也及時,女人躺在病床上,還在輸液,一旁的小女孩兒怯怯的拉著她的手,默默地掉眼淚,卻不敢哭出聲。

    宋喜覺的心里特別難受,就伸手摸了摸小女孩兒的頭,輕聲安撫,“不要怕,媽媽沒事兒的�!�

    小女孩兒點(diǎn)頭,有小護(hù)士把宋喜叫出病房外。

    “宋醫(yī)生,這事兒你別管,免得粘上你�!毙∽o(hù)士壓低聲音,眼中有可憐,但更多的是嫌棄。

    宋喜知道她的意思,女兒肺心病,母親有很嚴(yán)重的脾虛癥,母女兩個都是病魔纏身,卻又屋漏偏逢連夜雨,沒錢。這個世道,沒錢就等于沒命。

    宋喜從錢包里面掏出五百塊錢,遞給小護(hù)士說:“藥錢我交過了,等她醒了,把錢給她,讓她買點(diǎn)兒吃的,多注意休息,她這病就是累出來的�!鳖D了頓,她又補(bǔ)了句,“孩子的病不是沒有希望,但她要是倒了,就真沒有人照顧孩子了�!�

    說完,宋喜轉(zhuǎn)身就走,剩下小護(hù)士嘆了口氣,不知是可憐這對母女,還是無奈這個救急不救窮的世道。

    醫(yī)院里每天都能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哪一件不是關(guān)乎生死?當(dāng)一個人的命不由老天控制,也不由醫(yī)生控制,而是由手里的錢來控制時,越發(fā)顯得社會現(xiàn)實,人命也分貴賤。

    宋喜覺的心里憋得慌,回到休息室換了身衣服就往手術(shù)室方向走,其實她還有將近一個小時才上手術(shù)臺,但她坐不下,心煩。

    進(jìn)了手術(shù)室也有供醫(yī)生短暫休息的房間,宋喜剛一進(jìn)門,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那女的神經(jīng)病一樣,手剛在地上拿起來,就往我腿上抱,我新買的el褲子,還是白色的,煩死!”

    看到宋喜,眾人都跟她打招呼,“宋醫(yī)生�!�

    說話的任爽也扭頭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宋大善人來了,不是剛給先心的患者做完手術(shù)嘛,這個肺心的也一塊兒做了唄?反正你技術(shù)好,心又善,人家不說要給你做面錦旗掛墻上嗎?”

    宋喜走到飲水機(jī)前打了杯水,喝了一口,她轉(zhuǎn)過頭,平靜的說道:“你之前在外面踹了人家一腳,你走后她就犯病暈倒了,小心她醒來后告你�!�

    任爽當(dāng)即臉色一變,“你胡說什么?誰踹她了?”

    宋喜依舊是面不改色,“我親眼看見的,你也真下得去腳,那么尖的高跟鞋,直往人家膝關(guān)節(jié)麻筋兒上踢,穿著醫(yī)生的外袍,干著劊子手的事兒,回頭你躺手術(shù)臺上,我?guī)湍汩_一刀,看看你的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這里的醫(yī)生都聽說外面鬧了一陣兒,但卻不知道任爽把人家給踢昏過去了,此時聽得宋喜這么說,皆是意味深長的打量任爽。

    任爽眼睛都豎起來了,瞪著宋喜說道:“你少往我身上潑臟水,我什么時候碰她了?她告不告我另說,你再這么胡說八道,小心我去院長那里告你!”

    兩人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只不過以前宋喜家世顯赫,任爽從不敢當(dāng)面起刺兒,也就最近三兩個月,聽說宋元青停職調(diào)查,外界都傳這回宋家完了,所以任爽才逐漸對宋喜表露出厭惡和不滿。

    房間中其他醫(yī)生跟著打岔,“都少說兩句,咱們才是一起的,別為了外人傷了和氣。”

    任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陰陽怪氣的說道:“哼,人家是官二代,從小當(dāng)公主一樣養(yǎng)著,就連當(dāng)醫(yī)生也是為了救苦救難,哪像咱們啊,拼死拼活就為了一口飯吃。你這么有本事,那你把這個也救了��?上一個可憐,這一個就不可憐了?”

    說完,她又極小聲的叨念了一句,“婊�!�

    這話說的難聽,雖然從宋喜的角度,只看到一個微弱的口型,但這足以瞬間挑起她的怒火。

    怒極,宋喜沉聲說道:“任爽,有些話我本不想當(dāng)眾說的,既然你這么現(xiàn)實,這么拎得清,那你不會忘了你大學(xué)五年是怎么過來的吧?”

    任爽沒料到宋喜會主動提起大學(xué)時期,當(dāng)即美眸一瞪,但她已經(jīng)阻止不了宋喜。

    宋喜當(dāng)眾說:“你家里條件不好,當(dāng)初考夜醫(yī)大是學(xué)�?茨愠煽儾诲e,你爸媽又拿著家里戶口本來的學(xué)校,說賣房子都要幫你湊學(xué)費(fèi),學(xué)�?蓱z天下父母心,容你們晚半年再交,最后全校師生捐款,才把你的學(xué)費(fèi)給湊出來的,你當(dāng)初在學(xué)校大禮堂里怎么說的?你說你永遠(yuǎn)記得這些幫過你的人,好人有好報。怎么今天別人遇到困難,還是性命攸關(guān),你就能這么狠心的在人身上踩上一腳?你是不是覺得你現(xiàn)在混好了,就忘了你當(dāng)初也有難到想死的時候了?“

    任爽眼睛瞪大,瞳孔縮小,一眨不眨的盯著宋喜看,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

    宋喜毫不避諱的回視她,自問自答,“還是你現(xiàn)在穿慣了el,就忘記這些衣服都是怎么來的了?”

    任爽眼睛又瞪大了幾分,咬緊了牙關(guān),額角甚至青筋隱現(xiàn)。

    她以為宋喜逮著這樣的好機(jī)會,一定會大肆的爆料一番,但宋喜卻沒有這樣的興致,即便她明知道任爽在夜醫(yī)大的名聲有多爛,除去第一年的學(xué)費(fèi)是全校師生幫忙湊的,后面四年的錢,全都是歷任男朋友資助的。

    這些話,宋喜不會當(dāng)眾說,但她要讓任爽知道,做人不能太忘恩負(fù)義。

    休息室的醫(yī)生豈止五六個,所有人都看傻了,正大眼瞪小眼之際,房門打開,韓春萌穿著無菌服從外面進(jìn)來,看到宋喜,她馬上笑著道:“小喜。”

    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氣氛不對,尤其是任爽,那副臉通紅,眼眶也有些紅,活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樣,韓春萌暗道,這廝也有受委屈的時候?

    這樣的念頭剛剛滑過,任爽就氣沖沖的往外走,經(jīng)過韓春萌的時候,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還撞了她肩膀一下,韓春萌蹙眉,“嘿,你……”

    她話還沒說完,任爽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剩下的其他醫(yī)生皆是面色各異,有人小聲勸了勸宋喜,也有人說手術(shù)時間到了,反正紛紛離開。

    第21章

    兩晚,干瞪眼

    待到房間中只剩宋喜和韓春萌兩人,韓春萌立馬迫不及待的問:“小喜,怎么回事兒?任爽還有臉紅的時候?”

    宋喜坐在一旁,面色淡然的回道:“她臉皮再厚,我也有長錐子給她戳穿�!�

    韓春萌說:“我剛在手術(shù)室里面,聽說外面又鬧了?”

    宋喜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韓春萌癟嘴道:“你說現(xiàn)在的可憐人怎么這么多?還都是小孩子,一輩子那么長,但給他們的時間卻這么短,如果我有錢就好了,我一定想盡辦法幫幫他們。”

    如果有錢就好了……這句話就像是一記緊箍咒,死死的纏在宋喜腦袋周圍,以至于她在做手術(shù)的時候,也在想。

    要是喬治笙可以來醫(yī)院走一趟,心外就能拿到一百萬的專項款,足夠救外面的小女孩兒,還有其他好多個可憐的孩子。

    宋喜現(xiàn)在是真沒錢,宋元青出事兒后,家里的不動產(chǎn)和銀行賬戶都被封了,她以前自己掙多少花多少,根本沒有閑錢,像是先心和肺心這種病,一場做下來最少八九萬,她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力。

    這會兒院長的話又傳來了,你讓喬先生來醫(yī)院打個照面,院里挪給心外一百萬專項款。

    一百萬,夠救十幾條人命了。

    人命當(dāng)頭,也許是當(dāng)醫(yī)生的責(zé)任感,宋喜明知道喬治笙不會輕易答應(yīng),可她還是硬著頭皮給他打了個電話。

    這是繼那日他來醫(yī)院看顧東旭,拐著彎兒的罵她之后,兩人第一次聯(lián)系。

    電話撥過去,聽著里面?zhèn)鱽淼摹洁健B接聲,宋喜頭皮都豎起來了,既希望他接,又害怕他接。

    她太緊張,以至于屏幕上顯示著‘正在通話中’,她都渾然不覺,還以為正在連接。

    喬治笙起初沒開口,等著她說,等了會兒,她不言語,他低沉著聲音問道:“什么事兒?”

    他突然開口,著實把宋喜嚇了一跳,她本能的說:“你晚上有時間回家吃飯嗎?”

    “……”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宋喜也在電話這頭暗自蹙眉,她原本想說,你吃飯了嗎?晚上回家有事兒想找你商量,結(jié)果不知怎么一開口,兩句就并成了一句。

    正當(dāng)她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往回?fù)У臅r候,喬治笙已經(jīng)如常淡漠的口吻回道:“沒有�!�

    宋喜又硬著頭皮問:“那你晚上會回來嗎?”

    她最近一段時間都沒能跟他碰上,無論是家里還是家外,有時候她都會懷疑,他晚上到底回沒回來過。

    喬治笙倒也沒有再問什么事兒,而是不冷不熱的說:“會�!�

    宋喜生怕問得他煩,很快回道:“好,那我等你,不打擾你了,我掛了�!�

    說著她掛,可她還是等到喬治笙掛斷,看著通話時間二十六秒,宋喜只覺得讓她上臺手術(shù)都比跟喬治笙說話來得輕松。

    當(dāng)晚下班回家,宋喜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等喬治笙,心中無數(shù)次的模擬,待會兒喬治笙回來,她第一句要說什么。

    你回來了?

    不好,這不明擺著的嘛。

    我等你半天了。

    也不好,萬一他以為她等的不耐煩了呢?

    宋喜就這樣邊琢磨邊想,一晃兒,看了眼時間,她晚上八點(diǎn)到的家,這會兒都十點(diǎn)了,喬治笙還沒回來。

    以前她家老宋沒出事兒之前,無論她要辦什么,那都是一句話,其實她明白,那些人都是給宋元青面子,但是久而久之,難免也有些習(xí)慣權(quán)力下的便利。

    最近這幾個月,日子不說過得度日如年,可也總讓宋喜體會了一把,人還沒走,茶就已經(jīng)涼了的滋味兒。

    就說這個喬治笙,說好了他會回來,宋喜從晚八點(diǎn)一直等到夜里十二點(diǎn),她明早還要早起的。打著哈欠,宋喜一度遲疑要不要直接上樓睡了,但她從沒想再給他打個電話,不是沒這個臉,而是沒這個膽兒。

    喬治笙的脾氣她也見著了一些,對別人怎么樣她不知道,對她,那是見縫插針的落井下石,她沒必要把他惹煩了,到時候求他幫忙的事兒更不好說。

    沙發(fā)上,她從坐著到歪著,后來干脆躺著,不知什么時候就迷糊著了。

    睡得正熟,忽然‘啪’的一聲將她驚醒,她渾身一抖,入眼的就是面前的茶幾,茶幾上多了一枚賓利的車鑰匙。

    因為剛醒,宋喜的身體還處在睡眠當(dāng)中,一動不動的軟在沙發(fā)上,直到簌簌的聲響從身后傳來,一身黑色的喬治笙走到她對面,伸手解開脖頸處的領(lǐng)帶,隨手扔在沙發(fā)上,睨著她,俊美的面孔上,表情淡淡。

    宋喜看到他,趕緊撐著身子坐起來,沒有怪他突然弄出聲響,只抬頭看著他問:“有時間嗎?有些事兒想跟你商量�!�

    喬治笙把領(lǐng)帶扯了,此時又在解襯衫扣子,轉(zhuǎn)眼間扣子解開三顆,露出他胸前一小片蜜色的肌膚。

    薄唇開啟,他不答反問:“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宋喜真就看了眼時間,回道:“剛過四點(diǎn)�!�

    喬治笙說:“這么晚,你不睡覺我還要睡�!�

    說完,他竟然轉(zhuǎn)身就要往樓上走。

    宋喜一急,起身道:“我就兩句話,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

    喬治笙頭也不回:“明天再說吧�!�

    宋喜留不住他,眼睜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二樓。睡到一半被嚇醒,眼下徹底精神了,原本想問的一句沒問,生生在沙發(fā)上度過八個小時,等到再回樓上,像是宋喜睡眠質(zhì)量這么好的人,竟然也破天荒的失了眠。

    一直睜眼到天亮,宋喜起早就去醫(yī)院,心中早已經(jīng)把喬治笙罵的蛻了一層皮。怎么會有這種人?明明答應(yīng)好的。

    想到此處,宋喜驚覺,喬治笙只答應(yīng)她會回家,一沒說幾點(diǎn),二沒承諾聽她說事兒。

    哎,怪誰?只怪喬治笙套路深。

    宋喜到休息室的時候還不到七點(diǎn),早得很,幾個值夜班的同事正換衣服要走,互相打了聲招呼,宋喜去到一旁倒水,另外兩個人自顧自的聊天。

    其中一個道:“欸,你快教教我,我怎么跟人家說嘛?”

    另一個道:“有事兒求人,總不能開口就說事兒,得表示表示吧?”

    “怎么表示?送禮物嗎?”

    “那就看你自己了,反正對方喜歡什么你就送什么,投其所好還不會嗎?”

    說話間,衣服換好,兩人跟宋喜道了別,宋喜微笑,目送她們出去。

    第22章

    上墳燒報紙,遇到個厲害鬼

    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宋喜也難免多轉(zhuǎn)了轉(zhuǎn)腦子,她要求喬治笙辦事兒,也得表示一下吧?可喬治笙喜歡什么,她完全不知道,更何況他住著億萬豪宅,開著大幾百萬的車,最不缺的就是錢,她又能給他什么?

    腦子快飛的轉(zhuǎn)著,忽然宋喜靈機(jī)一動,想到了!

    在她跟喬治笙為數(shù)不多的接觸過程中,她唯一發(fā)現(xiàn)他愛的,可能就是吃東西的口味,酸甜口。

    宋喜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投其所好,但她現(xiàn)在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晚上下班,她打車跑了兩個地方,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

    城東的是家地道的京幫菜飯店,宋喜打包了宮保蝦球,拔絲雞丁,冰糖肘子;城西是一家岄州菜館,她買的更多。

    去過喬家老宅三次,宋喜知道他們家養(yǎng)著幾位大師傅,其中必有粵菜師傅,那菠蘿古老肉和糖醋排骨做的一絕,就連她這種平時不喜酸甜口的人,吃了都暗自稱絕。

    路上就花費(fèi)了近兩個小時,宋喜拎著兩大袋的食盒回家,把十道菜往桌上一擺,今天她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無論喬治笙幾點(diǎn)回來,她一定清醒著等到他,都說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只要他吃一口,她就好意思開口。

    等待的過程中,宋喜也沒閑著,手里捧著一本醫(yī)書在看,怕困,她還特地沖了一杯咖啡,就這樣,一直熬到凌晨一點(diǎn)四十五,房門響了。

    她先是抬起頭,緊接著放下書,起身繞到可以看見玄關(guān)的方向。

    喬治笙在玄關(guān)處換鞋,頭都沒抬一下,宋喜微笑著說:“回來了,吃飯了嗎?我買了一些吃的,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想吃我?guī)湍銦嵋幌��!?br />
    說話間喬治笙換完鞋往里走,依舊沒正眼看宋喜,走到客廳的時候,倒是瞥了眼桌上的菜。

    宋喜這人也是實在,外賣的包裝盒都沒拆,怎么提回來的,怎么擺。

    喬治笙也只是看了一眼,隨即一聲不吭,轉(zhuǎn)身往二樓方向走。

    宋喜鬧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等了這么久,心意也表了,總不能白等,她出聲道:“我是有事兒求你幫個忙,你聽一下,要是不能幫就算了�!�

    總好過這么一天天的慢刀子割肉。

    喬治笙跟昨天一樣,沒回頭,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想求人辦事兒就得有個態(tài)度,我不吃外賣�!�

    不吃外賣?

    宋喜掂量著喬治笙這話的意思,合著是要她親手給他做嗎?

    “哈……”

    喬治笙的身影早就消失,宋喜半宿半夜笑了一聲,卻不知是嘲諷他還是嘲諷自己。

    宋元青對她可謂是嬌生慣養(yǎng),雖然她沒有被寵壞,但是像進(jìn)廚房這種事兒,她著實不擅長,讓她煮個面做個疙瘩湯已是極致,瞥了眼桌上又排骨又魚的,她可能連這些食材做熟之前長什么模樣都沒見過。

    隔天早上,宋喜寫了張紙條放在喬治笙門口:如果今晚回來,把紙條拿走。

    她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打電話聯(lián)系了,他那態(tài)度讓她覺得自己心臟可能有隱疾。

    下樓從冰箱里拿出兩大袋動都沒動過的外賣,宋喜去醫(yī)院上班了。

    中午午休,韓春萌興高采烈的來找宋喜一起去食堂吃飯,她每天只有在這種時刻才走路帶風(fēng),步伐輕快地活像只有九十斤。

    宋喜把吃的從冰箱里面拿出來,說:“今天別去食堂吃了,都是新的,沒動過�!�

    韓春萌隨便打開幾個盒蓋一看,立馬眼睛瞪大,抿了抿唇,“哇,糖醋魚,冰糖肘子,宮保蝦球,哪兒來的?”

    宋喜心情不是非常好,撇嘴道:“反正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

    韓春萌見著吃的才不會想那么多,趕緊捧著去找微波爐熱了,中午兩人坐在休息室,桌上十個菜,宋喜平常喜咸辣,對酸甜的東西興趣缺缺,吃的也是無滋無味,中途她夾了塊兒糖醋里脊,佯裝無意的問道:“這個怎么做的?”

    韓春萌是資深吃貨,不僅會吃,還會做,聞言,她磕都不卡一下的回道:“這個要精選瘦肉,切成條,還要準(zhǔn)備雞蛋,淀粉,鹽,糖,醋,先把……”

    韓春萌說完,宋喜已經(jīng)基本沒有食欲了,所有菜里面,她看這道最像是‘軟柿子’,沒想到軟柿子也這么不好捏。

    晚上回家,宋喜拎著外賣袋子,換了鞋趕緊去了趟二樓,喬治笙的門口,紙條已經(jīng)不見了,宋喜暗道,幸好。

    衣服都沒換,她趕緊先下樓,跑去廚房拿了盤子,把從外面買的菜裝進(jìn)盤子里,又特地把外賣袋子扔到小區(qū)的垃圾桶。

    毀尸滅跡之后,她上樓洗澡,剩下的就是守株待兔。

    喝了杯咖啡,她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書,今天喬治笙比前兩天早,竟然十二點(diǎn)剛過就回來了。

    宋喜放下書,如常起身跟他打招呼,喬治笙也是如常的高高掛起,沒有應(yīng)聲。

    邁步往里走,他看到桌上的幾盤菜,宋喜淺笑著說:“不知道你幾點(diǎn)回來,早就做好了,我去幫你熱一下吧?”

    喬治笙不置可否,宋喜跟小媳婦似的,端著盤子進(jìn)去廚房熱菜。她真慶幸,廚房里這么多東西,她還會用微波爐。

    熱完菜出來,喬治笙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抽煙,宋喜猜,這是等著品鑒呢吧?

    心里嘀咕,以前在家誰還不是爺啊?但是面上卻沒表露,她依舊主動并且‘高興’的把幾盤菜端到喬治笙面前,甚至連筷子都準(zhǔn)備好了,一副等待皇上用膳的樣。

    喬治笙打從進(jìn)門到現(xiàn)在,一個字沒說過,宋喜也習(xí)慣了,他出口也沒什么好話,還不如不說。

    不過他今天也沒難為她,拿起筷子,吃了口菠蘿古老肉。

    宋喜站在一旁等著,雖然不曉得他會說什么,但也沒曉得他會突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扔。

    銀筷子,大理石桌,‘叮�!昂髢陕曧�,夜深人靜,分外清脆,簡直就是敲在了宋喜的心頭上。

    喬治笙起身就走,宋喜愣了兩秒之后,下意識的扭頭看著他問:“怎么了?不好吃嗎?”

    喬治笙停下腳步,冷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水木蓮的菜,你以為扔了包裝盒換了個盤子,就是你自己做的了?“

    宋喜哪里想到他嘴巴這么刁,騰一下子臉就紅了,這感覺特別像是考試打小抄,被老師抓了個現(xiàn)行,豈止是尷尬,簡直就是丟臉!

    但喬治笙顯然還沒完,因為身高差距,他幾乎是半睨著她道:“上墳燒報紙,你拿我當(dāng)鬼糊弄呢?“

    第23章

    被逼上梁山

    宋喜站在原地,啞口無言,就連個借口都找不到,腦子完全是空白的。

    “前陣子還大言不慚的跟我談合作,就你這點(diǎn)兒心思,還是歇著吧。”

    有時候話未必要多臟,剜心才是上乘。

    宋喜活了二十五年,自認(rèn)為光明磊落,八百年不弄虛作假一次,誰料就在喬治笙眼皮子底下栽了。

    他這話赤裸裸的諷刺她的人品,還一棍子打翻所有,宋喜覺的臉在燒,但手腳卻是冰涼的。

    眼看著喬治笙最后給予一記不屑的眼神殺,轉(zhuǎn)身就要走,她也不知哪兒來的倔強(qiáng),忽然就出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會做飯,沒想故意糊弄你�!�

    說完,不待喬治笙回答,她又紅著臉繼續(xù)道:“我可以學(xué)著做,你能給我次機(jī)會嗎?”

    其實宋喜口中的機(jī)會,是指他能否聽聽她的請求,去醫(yī)院走個過場,幫幫那些可憐的孩子。

    喬治笙眼皮都沒挑一下,薄唇開啟,淡淡道:“還是那句話,求人,就拿出求人的態(tài)度。”

    宋喜是倔,也傲,但該是自己的錯,她認(rèn)。

    垂下視線,她低聲回道:“我知道了。”

    喬治笙轉(zhuǎn)身上樓,宋喜一個人在客廳站了良久,好幾次都鼻酸到差點(diǎn)兒流眼淚,可她忍住了。

    默默地轉(zhuǎn)身,她收拾桌上的菜,本想扔了,但又突然想到,水木蓮的菜,好貴的,一口沒吃就扔也浪費(fèi),明天帶去醫(yī)院跟韓春萌一起吃,倆人又能省一天飯錢。

    哎,宋喜從未試過精打細(xì)算著過日子,如今短短數(shù)月,也是嘗遍了‘人間疾苦’。

    宋喜連續(xù)幾天帶外賣來醫(yī)院,韓春萌納悶,問:“怎么回事兒?誰天天帶你下館子啊?”

    宋喜面不改色的說:“這兩天我爸朋友家里有事兒,欸,對了,這些菜你都會做吧?”

    韓春萌點(diǎn)頭,“會啊,干什么?”

    宋喜說:“你教教我。”

    韓春萌眼睛瞪大,嘴里的菠蘿古老肉囫圇著咽下去,驚訝道:“真的假的?你要學(xué)做菜?”

    宋喜面上波瀾不驚,也可以說是心如止水,淡淡道:“在人家家里面住那么久,總要有點(diǎn)兒表示的�!�

    韓春萌問:“他們家里人喜歡吃酸甜口的?”

    “嗯�!�

    韓春萌對宋喜的話不疑有他,點(diǎn)頭說:“也是,人在屋檐下,是得乖巧點(diǎn)兒,你想學(xué),我教你�!�

    宋喜著實被喬治笙給刺激著了,他的反應(yīng)不說多激烈,就是淡淡的才讓人心里不痛快,好像她經(jīng)常糊弄人似的,而且他還慣愛給她弄個名頭,副市長千金,宋喜這么些年跟宋元青相依為命,確實是父女連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xiàn)在她家老宋在里頭,她斷不能讓人把他們姓宋的給瞧扁了。

    連著上六天班,最后一天休息,宋喜跟韓春萌一起奔赴超市采購,待把各種食材買齊,他們?nèi)サ漠?dāng)然不是宋喜家里,也不是韓春萌的住處,韓春萌不是夜城人,大學(xué)畢業(yè)跟其他人合租一處,地方小,撲騰不開,兩人二話不說,直奔顧東旭的住處。

    顧東旭家里有錢,但他一直不跟父母住,大學(xué)就開始在外面租高級公寓。

    兩人沒跟顧東旭打招呼,等到了門口直接按門鈴,想殺他個措手不及。房門打開,顧東旭頂著個雞窩頭,穿著一條白色的四角褲站在門口,宋喜還沒等出聲,身邊的韓春萌就炸了,尖聲道:“呀!你個流氓,變態(tài),不要臉……竟然還穿內(nèi)褲!”

    顧東旭顯然是剛從床上下來,迷迷瞪瞪,聞言,他蹙眉道:“不穿內(nèi)褲,難道我光著出來?”

    韓春萌說:“一看你這德性,就知道你私生活有多不檢點(diǎn)!”

    顧東旭馬上道:“沒收你錢就不錯了。”

    兩人見面就掐,宋喜手上拎著袋子,面不改色的往里擠,“讓讓,我先進(jìn)去,你們慢吵。”

    她跟一身精壯肌肉的顧東旭擦懷而過,好歹他也是公認(rèn)的帥,但宋喜卻目不斜視,現(xiàn)在她只一心學(xué)做菜,好回去糊弄那個厲害鬼。

    顧東旭這兒,宋喜和韓春萌不是頭回來,兩人輕車熟路,前者直奔廚房,放下袋子打開冰箱拿飲料喝,后者則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茶幾上堆滿的紅牛飲料,‘嘖嘖’道:“欸我說,紅牛是功能性飲料,不是性功能飲料,你要是腎不好來我們醫(yī)院看看啊,何必自己在家里面偷著補(bǔ)?”

    宋喜從廚房出來就聽到這句話,她手里還拿著罐紅牛,差點(diǎn)兒沒噴了。

    顧東旭已經(jīng)回房套上T恤和大短褲,走出來時,人還是不精神的,半耷拉著眼皮道:“我就是天天看你才腎虧!”

    宋喜忍不住挑眉補(bǔ)了句:“呦,你天天看我們大萌萌干嘛了?”

    韓春萌也突然抬手護(hù)胸,瞥著顧東旭道:“不要臉!”

    顧東旭要被她倆‘雙賤合并’給煩死了,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懶散的道:“我都說我沒事兒了,還這么早跑來慰問,你們能讓我睡個好覺,我就謝天謝地�!�

    韓春萌跟他隔著半個人的距離,聞言,一瞥頭,滿臉鄙視的說:“你臉怎么這么大?誰說我倆是過來慰問你的?我們是來借你家廚房用用,小喜要學(xué)做飯�!�

    之前說那么多,顧東旭都沒清醒,直到聽說宋喜要學(xué)做飯,他瞠目結(jié)舌的盯著宋喜,頓了幾秒才問:“出什么事兒了?”

    宋喜窩在單獨(dú)沙發(fā)上,開口前難免嘆了一口氣,悻悻道:“多個技能多條路�!�

    韓春萌從旁解釋,“她現(xiàn)在住的地方,人家喜歡吃酸甜口的東西,小喜想表示表示�!�

    顧東旭眉頭輕蹙,“我都說了,你可以住我這兒,我再出去找個地方也是一樣的住,你還非要在別人家里看人臉色。”

    宋喜鎮(zhèn)定的回道:“不一樣,我爸安排的,一定有他的理由。”

    每每提到宋元青,韓春萌跟顧東旭都不好輕易接話,別看宋喜一臉無意,其實心里最難過的就是她。

    韓春萌很快岔開話題,“行了,歇的差不多了,走,進(jìn)軍廚房�!�

    宋喜也不想繼續(xù)聊這個話題,馬上起身往廚房方向走。

    韓春萌會做飯,顧東旭知道,但宋喜要學(xué)做飯,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他頎長的身軀依靠在廚房門邊,看熱鬧。

    第24章

    職業(yè)善后

    韓春萌把幾大袋的食材拿出來,菜肉分開,各種調(diào)料品,逐一教宋喜認(rèn)。

    “這是排骨。”

    宋喜說:“我知道,你當(dāng)我智障?”

    韓春萌馬上嚴(yán)厲的問道:“這是前排還是后排?糖醋排骨和梅子蒸排骨用的是不是一個地方,怎么看新不新鮮,你知道嗎?”

    宋喜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歇菜了。

    顧東旭抱著臂輕笑,“真是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啊。”

    他這話絕對有典故。想著宋喜教韓春萌醫(yī)學(xué)上的專業(yè)知識,就跟韓春萌教宋喜認(rèn)排骨一模一樣。

    眼看著廚房長桌上的幾十樣?xùn)|西,宋喜好多連名字都叫不上,就差拿個小本子記下來。

    韓春萌說:“你也不用緊張,你把這塊肉就當(dāng)成是人,一會兒你就給它這兒劃開,就當(dāng)是心臟,然后往里填料……反正做飯跟做手術(shù)一樣�!�

    顧東旭在門口聽了兩分鐘,什么心肝脾肺腎全出來了,明明一點(diǎn)兒血都沒見,他卻打從心里犯惡心。

    “嘔……我出去了�!�

    他在客廳打游戲,韓春萌跟宋喜在廚房忙活,前后最少兩個半小時,韓春萌的聲音傳來,“吃飯啦!”

    顧東旭打完手頭上這局,起身往飯廳走,餐桌上像是滿漢全席,擺了兩排,一排六道菜,一共十二道。

    韓春萌端著飯,閃身從廚房出來,顧東旭問:“哪個是小喜做的?”

    韓春萌下巴一抬,示意其中一個色澤金黃的豬蹄,說:“還看不出來嗎?”

    顧東旭笑,“看樣子不錯嘛。”

    韓春萌遞給他筷子,“你嘗嘗�!�

    顧東旭是真好奇,夾起來就往嘴里送……嘖,怎么說呢,不咸也不辣,不苦也不酸,就是,味道怪怪的。

    顧東旭沒有吐出來,倒是咽下去了,嘀咕道:“什么味兒?”

    這時宋喜也從廚房出來了,急著問:“怎么樣?”

    顧東旭說:“你這是哪兒的菜色?”

    宋喜略顯心虛的眨了眨眼睛,“自創(chuàng)的,不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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