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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常景樂動了惻隱之心,開口說:“我不找治笙,但我要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這地兒沒法住�!�

    宋喜也不是死倔之人,松口道:“外面的酒店我都問過了,都不讓帶寵物。”

    常景樂笑了,“你還是沒找對地方�!�

    說著,他一扭身,邊往外走邊說:“跟我走�!�

    宋喜拖著行李箱跟上,常景樂聽到聲音,這才轉頭道:“忘了�!�

    他要幫她拿行李箱,宋喜躲了一下,“不用�!�

    常景樂道:“給我吧,我看不得女孩子受累�!�

    他不是在她面前裝乖,也沒想討好她,這點宋喜還是感覺得到的,他實話實說。

    宋喜松了手,常景樂輕松的一手拎起行李箱,然后又瞥了眼她身上一前一后兩個包,問:“沉不沉,要不要我?guī)湍隳�?�?br />
    宋喜抬起雙手護住,寶貝似的回道:“謝謝,不用了,它們在睡覺。”

    常景樂跟她一起往外走,如常聊天,“你喜歡貓?”

    “嗯�!�

    “養(yǎng)的什么品種?”

    “一只布偶,另一只是買給我朋友的�!�

    常景樂說:“布偶很漂亮啊,我有好幾個女生朋友都在養(yǎng),一個個跟小公主似的�!�

    宋喜忍俊不禁,“人家就是小公主。”

    常景樂打開副駕車門,把行李箱放進座椅下面,然后立在車門邊,幫宋喜開門,宋喜把背后的背包拿下來,道謝。

    常景樂替她把車門關上,兩人一路聊著關于貓的話題,不多時,他轉了幾個彎兒,將車子停在燈火通明的酒店大門口。

    宋喜側頭一看,這不海威酒店嘛。

    常景樂熄火,解開安全帶,宋喜說:“這邊不會讓帶寵物的。”

    常景樂說:“我?guī)阕吆箝T兒�!�

    幾分鐘后,宋喜終于明白常景樂口中的走后門兒是什么意思,原來他在這邊長期包了一個房間,前臺看到兩人過來,兩人帶著禮貌而意味深長的笑容,明明看到她手上拎著兩個貓箱,仍舊什么都沒說。

    宋喜想給錢,前臺說不用,常景樂也說:“房卡給你,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有什么需要直接給下面打電話�!�

    宋喜心中五味雜陳,的確是感謝,可是感謝里面又摻雜了很多微妙的東西,比如幫她的人喬治笙的朋友,她此刻下榻的地方是喬治笙家里的產業(yè),待會兒她進屋穿的拖鞋,用的沐浴液都是他的,媽賣批。

    臨分別之前,宋喜主動說:“我叫宋喜�!�

    某男璀璨一笑,“常景樂�!�

    “方便的話,可以留個電話號碼嗎?”

    常景樂很爽快,直接跟宋喜互通有無。

    宋喜道:“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想請你吃頓飯,今天太謝謝你了�!�

    常景樂笑說:“我明兒就有空�!�

    宋喜說:“那我明天提前跟你商量時間�!�

    “好�!�

    宋喜頷首,“我先上去了�!�

    常景樂轉身往酒店外走,人還沒出大門口,手機已經掏出來,撥出了最近聯(lián)系人中前幾位的某人電話。

    第148章

    套話的狐貍

    話說喬治笙被宋喜氣得心直突突,心想什么叫蹬鼻子上臉?什么叫好賴不分?什么叫恩將仇報?什么叫給臉不要!

    合著他最近對她太好了,她都快不知道這到底是誰的家。

    想到家,喬治笙腦海中滿是宋喜那張猝不及防被他戳白了的臉,先是煞白,緊接著像是渾身血液逆流,就連耳根子都是通紅一片。

    她每次尷尬都會臉紅,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別人上臉這么快的。

    不就是嘲諷了一句寄人籬下嘛,他說的又是事實,她有什么好難受的?再說了,她一聲招呼都不打,一走就是好幾天,她的貓還不是放在他的地盤養(yǎng)?怎么就能她養(yǎng)貓,他養(yǎng)個狗就不行,到底是誰家?

    坐在臥室沙發(fā)上抽煙,喬治笙臉色難看的很,好幾次都想上樓把她叫出來,再損她兩句解解氣。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亮起,緊隨而來的就是響鈴聲,喬治笙瞥了一眼,面不改色的劃開接通鍵。

    以往心情不錯的時候,還會嗯一聲,今兒喬治笙是一聲都沒吭。

    常景樂慣常慵懶的口吻問:“嘛呢?”

    喬治笙抽了口煙,冷淡的道:“有沒有事兒,沒事兒我掛了�!�

    常景樂聞言,“呦,誰惹你了?”

    喬治笙不言語,常景樂自顧自的叨叨,“誰這么不開眼吶?惹誰不好敢惹你,活擰歪了?”

    喬治笙想到宋喜,口中吐出的白色煙霧一如心底的惡氣。

    常景樂畢竟跟喬治笙認識十幾年了,隔著手機也感覺到他是真的不高興,收回戲謔的口吻,他稍顯認真的問:“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

    喬治笙暗自壓下不爽,聲音不辨喜怒的回道:“沒什么�!�

    常景樂是心大之人,喬治笙每天忙那么多事兒,總會有不盡人意的,他不想說,常景樂也不追問,只徑自換做八卦的口吻說:“欸,你猜我今晚看見什么了?”

    喬治笙一如既往的不出聲,才不會配合常景樂。

    常景樂也是習慣了,自問自答:“我從港灣路經過,看了好大一個熱鬧,一幫臭流氓調戲一個落單大美女,那場面,嘖嘖嘖……”

    喬治笙本就心情煩躁,聞言,他沉聲道:“你是不是閑瘋了?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你的夜生活剛開始,別來煩我。”

    常景樂陰陽怪氣的說:“你見過哪個咸豐被你使喚的跟李蓮英似的?”

    說罷,不待喬治笙掛斷電話,他趕緊無縫銜接的補道:“不跟你開玩笑,我今天真的走桃花運,這么晚都能讓我撞見個大美女,人家美女還很有愛,胸前背后都背了個裝貓的貓箱…你知道什么叫貓箱吧,就是……”

    這回輪到喬治笙心里咯噔一下,他下意識的問:“誰?”

    常景樂不緊不慢的回道:“宋喜啊�!�

    “你在哪兒看見她?”

    喬治笙聲音很平穩(wěn),是毫無波瀾的冷淡,就連他自己都誤以為,他其實一點兒都不擔心,可事實上,在常景樂又說了一遍港灣路的時候,這頭喬治笙已經起身往門口走。

    七條原本趴在床腳處睡覺,突然耳朵一動,直起脖子看著喬治笙出了主臥。

    常景樂語氣夸張的說道:“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人,背著貓,拎著包,被一群臭流氓堵在胡同口,那功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是沒看到,那畫面簡直一個慘吶�!�

    喬治笙大步上了三樓,沒打招呼,兀自推開宋喜所在的房間房門,屋內一片黑暗,他摸到開關,開燈往里走。

    其實早就意料之中,常景樂不會好端端的拿宋喜跟他開涮,果然,宋喜的房間人去屋空,連人帶貓,都走了。

    喬治笙站在宋喜的房間沒動,拿著手機問:“她現(xiàn)在在哪兒?”

    常景樂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吻回答:“我怎么知道?我就是開車路過,等紅燈的時候看了半分鐘的熱鬧�!�

    此話一出,喬治笙半晌沒出聲,常景樂眼球一轉,聲音中多了幾分曖昧不明,“你跟宋喜怎么回事兒?”

    喬治笙只是一瞬間的憤怒,很快他便察覺,這是常景樂給他下的一個套。常景樂是什么人?他不是事兒媽,但是美女之友,看他天花亂墜吹得熱鬧,如果真的沒救宋喜,又怎會以這種調侃的口吻來逗他?

    想著,他聲音恢復慣常冷漠,淡淡回道:“我答應了宋元青,罩他女兒一陣子�!�

    常景樂明顯的不信,“哦?你是怎么罩的?用嘴罩,還是用人罩?”

    喬治笙冷聲說:“我沒你那么饑不擇食�!�

    常景樂笑了,“你豈止是不饑不擇食,你丫都清心寡欲了好嗎?嘶…不過我真納悶兒,你怎么連宋喜養(yǎng)貓都知道,你跟她走的很近嗎?”

    喬治笙一聽,心底暗罵常景樂個騷狐貍,下套下的這么深,連他都一時不小心著了道。

    之前常景樂故意不提宋喜,先提貓箱,喬治笙這邊沒忍住多問了一嘴,想必常某人那頭立馬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這會兒也就擱著喬治笙心理強大,面不改色的說:“我見過她養(yǎng)貓�!�

    常景樂看喬治笙回的爽快,‘哦’了一聲,然后說:“你怎么罩著人家的?大半夜把人扔在外面流浪,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想到此處喬治笙就來氣,不由得沉聲說:“有家她不住,怨誰?”

    常景樂說:“你給她安排地方了嗎?”

    喬治笙不回答,擺明了肯定的。

    常景樂道:“那就怪了,我看她半宿半夜在外面找住處,上星的酒店不讓帶寵物,她就往旮旯胡同鉆,那地兒什么爛人都有,看著怪可憐的。”

    喬治笙很想再確認一遍,常景樂說宋喜被流氓調戲,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這話他問不出口,只能變相道:“她現(xiàn)在去哪兒了?”

    常景樂說:“我給送你家酒店去了。”

    喬治笙知道宋喜現(xiàn)在很安全,故而拉著臉說:“多余管閑事兒�!�

    常景樂無辜道:“我是替你辦事兒好嗎?人是你罩著的,要是真出了點兒什么岔子,丟人的是你!”

    喬治笙心想,該,讓她大晚上往外跑,出事兒都活該!

    他戾氣很重,常景樂突然說:“明天醫(yī)院奠基儀式,你就算不為了一年幾十億的錢高興,咱能不能別跟欠了別人錢一樣?我要是工程隊的,我都不敢給你干活兒。”

    第149章

    送花求和

    宋喜慶幸遇見了常景樂,不然她昨晚八成連行李箱都不敢撿回來,更別說是換身衣服了。

    她起得早,先把七喜跟可樂送去寵物店寄養(yǎng),看到寵物店的人,宋喜連比劃帶說:“我的貓昨天被一只這么大的大狼狗叼著,你幫我檢查一下,看它有沒有受傷,我昨天看了半天沒看到。”

    男人一邊檢查一邊問:“是鬧著玩兒還是真的咬?”

    這句話問的宋喜一愣,鬧著玩兒還是真的…遲疑了數(shù)秒,宋喜只好實話實說:“我一開門就看到大狗叼著它脖子,它后背上的毛都濕了。”

    男人問:“自己家養(yǎng)的狗?”

    宋喜:“……算是吧,但是我不熟,我的貓也不熟。”

    男人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宋喜,輕笑著道:“你們家誰養(yǎng)狗?”

    宋喜一臉吃了梅干菜的模樣,主動岔開話題,“七喜沒事兒吧?”

    男人在它脖子一圈摸了半天,最后下結論,“沒事兒,一點兒外傷都沒有,我看它狀態(tài)也很好,不像是被嚇到的樣子�!�

    頓了頓,男人又對宋喜笑,“反倒是你,大驚小怪,其實貓和狗可以在一起玩兒的,只是大家表達友好的方式不一樣,你說這么大的狼狗,那它一定喜歡叼來叼去,不然你讓它用爪子踹?”

    這下宋喜就尷尬了,敢情喬治笙的狗沒有欺負七喜,那是她,誤會了?

    宋喜來到醫(yī)院,醫(yī)院的人見了她,都要好好的跟她打聲招呼,叫一句宋醫(yī)生,誰讓任爽得罪她之后,連個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宋喜心里惦記著昨晚跟喬治笙吵架的事兒,別提多心煩,這簡直就是她自己作死嘛,怪不得喬治笙臉色臭成那樣,八成覺著她蹬鼻子上臉。

    最關鍵的是,她竟然帶著可樂跟七喜離家出走了…好想罵自己傻叉,這種不給自己留后路的事兒,怎么做得出來。

    現(xiàn)在好了,請神容易送神難,她出來的時候什么都沒想,這下要怎么回家…欸?宋喜突然想到,她出來的時候,喬治笙并不知道,她也沒有摔門砸碗的,八成他都不曉得她昨晚什么時候離家的。

    這樣的話,她悄悄地再溜回去不就得了?

    其實宋喜是個很簡單的人,昨晚還被喬治笙氣得恨不能老死不相往來,可今天一早得知七喜沒有被欺負,她頓時覺得是自己太過無理取鬧,所以喬治笙怎么損她,都在她的理解范圍之內。

    仿佛豁然開朗,宋喜心底的一塊兒大石頭落了,一身輕松,就連例行查房的時候,臉上笑容都多了幾分。

    上午九點不到,丁慧琴親自找到宋喜,把她叫到一邊,對她說:“小宋,中午十一點準時去醫(yī)院側門,到時候院長的車在那里等你�!�

    宋喜美眸一瞪,“院長等我干什么?”

    丁慧琴小聲說:“今天海威集團旗下的醫(yī)院奠基儀式,全夜城各大公立私立醫(yī)院的院長都要去,院長帶上你,這是看重你,你趕緊準備一下�!�

    如果是之前,宋喜八成找理由不去了,喬治笙家里開醫(yī)院,她去湊什么熱鬧?但現(xiàn)在不同了,這不心虛嘛,總覺著人家的好事兒,她總得捧捧場才行。

    宋喜問丁慧琴,“丁主任,院長訂花籃了嗎?”

    丁慧琴略一遲疑,“應該會訂吧,不可能不訂�!闭f著,她看著宋喜道:“你不用操心這些,跟著去就行,你們都代表協(xié)和�!�

    話是這么說,但宋喜一轉頭就找了家鮮花店的電話,打過去一口氣訂了五十個雙層花籃。

    店家問要寫誰的名字,宋喜當然不會寫自己的,太扎眼,想來想去,她說:“七喜跟可樂。”

    想必店家一定滿臉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您確定要寫假名嗎?”

    宋喜回道:“沒關系,你就這么寫,一貓…一人二十五個,算了,湊個整數(shù),一人三十個�!�

    就這樣,宋喜自己訂了六十個雙層花籃,之前說好了不再大手大腳花錢,要攢錢給宋元青買帶花園的房子,如今一看,花園沒了。

    忙乎了幾個小時,中午十一點,宋喜準時出現(xiàn)在醫(yī)院側門,院長司機降下車窗招呼她,宋喜過去坐進后座,跟院長打招呼。

    院長看到宋喜,就跟看到自己的晚年保障一般,笑容比花兒還燦爛,主動找話題熱聊,中途還說:“我以醫(yī)院的名義訂了五十個花籃,其中十個寫了你的名字�!�

    宋喜美眸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意外,倒不是別的,只是心虛不想讓自己的名字當眾出現(xiàn)在跟喬治笙有關的場合,生怕被有心人識破。

    院長別看老,一點兒都不老糊涂,雖然宋喜無數(shù)次說她跟海威集團,和喬治笙沒關系,但是幾次的事兒下來,他已經可以篤定,兩人關系匪淺,因為只有宋喜出面,就沒有辦不成的。

    宋喜也曉得院長心中想什么,只不過兩人都心照不宣罷了。

    車子開到四環(huán)半的一處施工地,離著老遠就看到天空中飄著碩大無比的氫氣球,氣球下方拉著紅色的長幅,上有海威集團的標志和字樣。

    宋喜之所以送這么多的花籃給喬治笙,一來有愧疚道歉之意,二來也是與生俱來的豪爽,總覺著太少了拿不出手,可真當?shù)搅说胤剿蜗膊虐l(fā)覺,六十個……哈,這個數(shù)字的花籃在一片花海之中,簡直就是滴水入海嘛。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宋喜不會相信哪家集團的產業(yè)奠基儀式,會有這么大的排場,別的不說,就說花,多到宋喜誤會這里不是開醫(yī)院,而是要開歸宿陵園。

    車子開過,她眼睛很快的掃了一眼,光是同一家企業(yè)送的花籃,就足有百個之多,一層一層,幾乎要把全是土坯的工地打造成花園廣場,這下好了,求和之意,首戰(zhàn)告敗。

    車子都在統(tǒng)一的地點停放,下車后,宋喜跟著院長往里走,賓客席位那里早就坐了五六成人,每一個椅背上都寫有各自醫(yī)院或者企業(yè)的名字,還有個人姓名。

    院長一路跟人打招呼,連帶著宋喜也要一路陪笑,終于坐下,她眺目看向搭建的中心主席臺。

    臺下不少穿著制服的警衛(wèi)員在守衛(wèi),身邊人小聲議論,說是新任市長和市委書記都親自過來了。

    宋喜認識市委書記林棟文,那他身邊那個,一定就是新任市長了。

    心底很酸,那種感覺無關名利的爭奪,只是人走茶涼,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第150章

    不買賬

    喬家開醫(yī)院,到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宋喜的座位還算是靠前的,眺目往臺上看,怎么沒看到喬治笙呢?

    喬治笙私下里為這塊兒地沒少下功夫,不可能不到場的,可余光瞥見臺下密密麻麻的記者們,宋喜又仿佛恍然大悟,喬治笙從不公開在媒體前曝光,至今為止網上都沒有他的正臉照片,八成今天這場子,也是由其他人過來代替,他只在幕后。

    上午十二點零八分,長寧醫(yī)院奠基儀式正式開始,主持人站在臺上介紹今天的到場嘉賓,其中自然著重介紹了市委書記林棟文,以及新任市長盛崢嶸。

    臺上臺下一片掌聲,尤其是給盛崢嶸遞話筒的工作人員,謙卑的恨不能九十度鞠躬,雙手呈上。

    宋喜承認,她是俗人,看到這場面心里特別的不舒服,就好像一朝天子一朝臣,叫她這個長公主對著新任皇帝俯首稱臣,著實有些難為人了,偏偏身后還有不知內情的人在竊竊私語,拿現(xiàn)任的盛崢嶸與過去的宋元青相比較。

    “希望這個新來的盛市長是個清官兒�!�

    “哎,清不清的,咱們下面的老百姓怎么知道?以前那位都說清廉,最后怎么了?”

    “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宋喜如坐針氈,很想站起來,大聲的反駁回去,可現(xiàn)實中,她只能佯裝接電話,起身一路弓著腰離開坐席。

    身后傳來盛市長講話的聲音,宋喜一個人默默地往遠處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只是不想在人堆里面扎著了,走著走著,她來到集中堆放花籃的位置,放眼一瞧,怕是全夜城數(shù)得上名號的集團公司,全都送了祝福來,好生熱鬧。

    同一時間,施工地的另一處位置,看似一個尋常的工人休息間,其實打開門,里面喬治笙,常景樂,阮博衍等人都在,還有一些其余私下里關系不錯的人,因為喬治笙‘登不上臺面’,所以這幫人索性都不露面,就在這兒給他慶賀。

    休息間外面樸實,里面早就被人精心布置了一番,環(huán)形的真皮沙發(fā),滿大理石桌的香檳紅酒,窗簾一拉,外面什么都看不見,也沒人會注意到這里。

    喬治笙一身黑坐在沙發(fā)中間,常景樂坐在他對面,手里拎著一杯酒,挑起半邊眉毛打趣,“你丫能不能高興點兒?今天是你請財神爺?shù)娜兆�,拉著張臉,嚇唬財神爺呢?�?br />
    周圍人聞言笑出聲,只有喬治笙不茍言笑,微垂著視線,順勢點了一根煙,說:“我笑一笑財神爺就能來?照你這么說,我什么都不用做,躺家里笑就好了�!�

    邊上的阮博衍輕笑著接話:“財神爺要是個女人,八成能行。”

    常景樂笑說:“他要是浪起來,男人也抵不住啊,只可惜人家心有所屬,守身如玉�!�

    喬治笙眼皮一掀,黑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的常景樂,沉聲威脅,“外面正看風水呢,要不連你帶奠基石一塊兒埋了?”

    常景樂不以為意,挑眉回答:“欸,這可不行,你埋奠基石是為了穩(wěn),埋我豈不是找炸?”

    阮博衍對喬治笙說:“你把他捆炮仗上一塊兒放了,省事兒。”

    一旁有人說:“現(xiàn)在不讓放炮仗,只有彩彈�!�

    也有人說:“要不給他磨成粉,一把揚了?”

    一屋子人說什么的都有,常景樂罵罵咧咧,“一個個嘴損的,我刨你們家金礦了,非要給我挫骨揚灰?”

    屋里正鬧騰著,房門打開,眾人聞聲望去,倒不怕是別人,因為外面有人守著,等閑人也進不來,果然,走在前頭的是個熟面孔,也是這幫人里私下玩兒的不錯的一個,男人跨步進來,身后還跟著元寶。

    眾人笑著打招呼,元寶悄咪咪給喬治笙使了個眼色,喬治笙起身跟他一道出門,待到了外面,喬治笙問:“什么事兒?”

    元寶說:“我剛才在外面看到宋喜了�!�

    喬治笙面無表情,停頓三秒才道:“就這事兒?”

    元寶看到喬治笙眼底明顯透露著‘你耍我’三個字,未免觸怒今天一直心情不好的某人,元寶趕緊說:“我看她一個人在外面,過去打了聲招呼,問她為什么不進去,她說在附近看看,附近都是土,有什么好看的,我猜是新任的盛市長在臺上講話,怕是心里不舒服吧�!�

    喬治笙冷冰冰的回道:“你特地把我叫出來,就是為了讓我一起跟你猜她心里想什么?”

    元寶看出喬治笙氣性特別大,明明昨晚把宋喜接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一晚上,怎么了這是?

    硬著頭皮,元寶問:“你們又吵架了?”

    問罷,不待喬治笙回答,元寶又道:“應該說,你又單方面的挫人家了?”

    喬治笙冰冷著一張俊臉,眼底的怒意不加掩飾,不耐煩的回道:“有些人蹬鼻子上臉,給她三分顏色,她還開上染坊了。”

    元寶聽的心驚肉跳,瞧把活閻王給氣的,喬治笙這人雖說喜怒不形于色,可其實他被氣到的情況并不常見,畢竟嘛,誰沒事兒敢去氣他啊,所以聽到他這么說,元寶還是很驚訝的。

    “怪不得呢�!�

    元寶忽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喬治笙不著痕跡的橫了他一眼,元寶從褲袋中掏出一疊紅綢,喬治笙正納悶兒是什么東西,只見元寶把紅綢抖開,上面還寫著字呢,竟然是花籃上的賀貼,其中一條標注著可樂,另一條標注著七喜。

    元寶見喬治笙眉頭一蹙,他解釋道:“剛才一走一過看見的,剛開始還以為眼花,后來發(fā)現(xiàn)幾十個花籃都寫著可樂跟七喜,我猜準是宋喜送的,正常人誰會寫這種名字。”

    喬治笙拉著臉說:“看來本尊譜太大,我都請不到她的本名�!�

    不用真名也就算了,弄倆飲料的名字算什么?知道的是她養(yǎng)的貓,不知道的還以為飲料公司送來的呢。

    元寶暗自嘆氣,嘴上說道:“人家都主動送花來了,今兒又是個好日子,你別跟她生氣了�!�

    喬治笙懶得說,她好意思離家出走,就別怪他翻臉無情,當他的地方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

    第151章

    我心里怎么想,你不清楚?

    越想越來氣,喬治笙冷聲道:“哪兒來的還哪兒去�!彼差她幾個花籃了?笑話。

    元寶滿眼無奈,“她都沒家了,難道送醫(yī)院去嗎?”

    她都沒家了……喬治笙忽然胸口有些發(fā)悶,一如昨天晚上,兩人一個門里一個門外,他說她還寄人籬下,就別再替貓爭什么主權了,那一瞬間她臉色先白后紅,他胸口就像現(xiàn)在一樣不舒服。

    喬治笙覺著,是元寶替宋喜說話,又把他給氣著了,所以他索性朝著元寶發(fā)難,質問道:“不就認識這幾個月嘛,什么時候發(fā)展成戰(zhàn)友情了,難不成真把她當回事兒?你記著,我倆是假的,三年一到,分道揚鑣�!�

    說罷,喬治笙還覺著不解氣,自顧自補了一句:“我都不在意,你還真上心了�!�

    元寶絲毫不在意喬治笙的揶揄,他還小聲嘀咕,反揶揄,“是啊,照這樣下去,用不了三年�!�

    喬治笙又不是聾子,聞言,拉著臉說道:“你明知道她就是頂了個喬太太的名號,我心里怎么想,你不清楚?”

    此話一出,元寶忽然眼神一變,是啊,他怎么忘了這茬,竟然真覺著宋喜人不錯,如果能留在喬治笙身邊也是樁好事兒,可是喬治笙心里怎么想……

    兩人正在門口對立而站,房門忽然從里面推開,常景樂出來接電話,瞥見兩人神情不對,很快掛斷,然后問:“你們兩個干嘛呢?”

    喬治笙不回答是理所應當?shù)�,元寶應了句:“一會兒舞獅隊過來,我跟笙哥打聲招呼�!�

    喬治笙有一半岄州血統(tǒng),岄州那邊的老規(guī)矩,如果家里有好事兒,是要請舞獅隊過來慶賀的,北方這邊規(guī)矩少,可有可無,所以元寶跟喬治笙打招呼也是理所應當。

    常景樂沒當回事兒,嘴上說著去前面接個人,結果剛要走,元寶手上的紅綢子飄到他腿邊,他也是眼尖,一眼就看到七喜二字,所以順勢接到手里。

    “欸?這不宋喜的兩只貓嗎?”

    常景樂抬起頭,先看元寶,再看喬治笙。

    元寶眼底閃過一抹詫色,暗道常景樂怎么會知道?

    喬治笙拉著張冷臉,常景樂都知道?

    仿佛全世界都曉得宋喜的貓叫什么,只有他,感覺他們是住的同一屋檐下。

    見喬治笙不答,元寶回道:“宋小姐送來不少花籃�!�

    常景樂臉上帶笑,“是嗎?她也來了嗎?”

    “嗯,來了�!�

    “在哪兒呢?怎么沒過來?”

    元寶道:“她跟醫(yī)院領導來的,應該在前面嘉賓席�!�

    常景樂帥臉上美滋滋的,說了句‘我去看看’,然后就直接走了。

    元寶偷偷打量喬治笙的臉,喬治笙扭頭進屋,不給他端詳?shù)臋C會。

    元寶站在門口,很輕的嘆了口氣,原本還以為喬治笙是在乎宋喜的,可剛才他說的那句話,猶如醍醐灌頂,是啊,喬治笙心里怎么想,別人不知道,可是元寶知道啊。

    看來以后不能再輕易為宋喜講話了,因為講了也是白講,沒準兒只能讓喬治笙更加看她不順眼。

    宋喜早就回到座位,臺上剛剛奏完國歌,此時正在進行建筑物的功能和職責介紹,身邊的院長在跟其他同僚聊天,小聲議論著像長寧這樣的綜合性私立商業(yè)醫(yī)院,每年的收益以及下屬的職工福利。

    也有人說,這樣一所專門針對高端收入家庭的純商業(yè)醫(yī)院,所需的醫(yī)生,護士全部都要是高端甚至是頂端的,夜城本就是全國人才的聚集地,現(xiàn)下各大醫(yī)院也在爭搶優(yōu)秀人才,那么以長寧的需求量和高薪優(yōu)待,勢必會引得其他重點醫(yī)院的人才外流,以后將是一場不見血的搶奪戰(zhàn)。

    宋喜對這些都興致缺缺,反正她又沒想過跳槽,協(xié)和已經很好了。

    正百無聊賴之際,手機響起,宋喜掏出來一看,屏幕上顯示著‘常景樂’來電字樣。

    宋喜盯著屏幕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很快劃開接通鍵,側身打招呼,“喂?”

    手機中傳來好聽的男聲,“是我,常景樂�!�

    宋喜應聲:“嗯,我聽出來了。”

    常景樂說:“你在長寧的奠基儀式吧?”

    宋喜道:“我在�!�

    他問:“你在哪兒?我在嘉賓席右側的氫氣球這兒�!�

    宋喜直起腰,往右一看,果然看到一身酒紅色襯衫的常景樂,他臉上罩著一個黑超,個子高高的,跟明星似的。

    “我看到你了�!�

    宋喜拿著手機,與此同時站起身往外走。

    常景樂也很快看到宋喜,笑著朝他揮了揮手。

    兩人都掛了電話,宋喜走至常景樂面前,勾起唇角說:“你也來了�!�

    常景樂笑,“我要是不來,某人小心眼兒,一準兒把我跟奠基石一起埋了�!�

    宋喜自然知道某人是誰,暗道這話說的沒錯,喬治笙是很小心眼兒。

    心里這么想,宋喜嘴上不能這么說,她開口道:“我還想今天給你打電話,約你吃飯的,正好,你什么時候有時間?”

    常景樂說:“那就晚上吧,晚一點兒我聯(lián)系你�!�

    宋喜點頭,“好�!�

    常景樂沒有直接走,而是主動問:“你在這邊兒挺無聊的吧?走,我?guī)闳ツ沁厓�,他們請了舞獅隊,總比在這邊兒聽他們叨叨強�!�

    宋喜下意識的問:“哪邊兒?”

    雖然兩人五米內沒人,周遭也都挺吵的,可常景樂還是稍微壓低聲音回答:“治笙在那邊兒呢,他不想露臉,但這樣的場合,他不來又不好,我們在另一處施工地慶祝�!�

    宋喜想到喬治笙那張臉就打怵,努力露出笑臉,她搖搖頭說:“我不去了,祝他醫(yī)院順利開工,以后開業(yè)大吉�!�

    常景樂道:“你當面兒跟他說啊,就這附近,開車幾分鐘�!�

    宋喜仍是搖頭,“不了,你去吧。”

    常景樂笑容中透露著打趣,看著宋喜說:“我怎么感覺你挺抗拒他的呢,是不是他常常拉著臉給你嚇著了?”

    宋喜先點頭再搖頭,整個腦袋都不分東南西北了,常景樂忍俊不禁,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走吧,治笙讓我來接你的,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在這兒?”

    宋喜聞言,明顯的愣了一下。

    第152章

    甩臉子

    喬治笙讓人來接她?這話怎么聽怎么透露著不靠譜。

    許是宋喜眼中的狐疑特別明顯,常景樂不得不使出殺手锏,“你有什么不信的?他還看見你給他送的花籃了呢,不信你打電話問他�!�

    這下宋喜真有些迷糊了,暗道難不成喬治笙有話跟她說?

    常景樂連哄帶騙,到底把宋喜弄上了車,車子才開了幾分鐘,從施工地的另一處偏門駛入,這邊除了幾處工作間之外,可以說是一片荒涼,那不用問了,喬治笙他們準在里面呢。

    下了車,常景樂帶著宋喜開門往里進,里面特別熱鬧,本是笑鬧聲一片,見常景樂帶著一個大美女進來,沒跟宋喜打過照面的人,立馬挑眉來了勁兒,揚聲問:“誰啊這是?”

    “你說出去接人,就是去接妹子的?”

    “美女看著眼生啊,常樂快給我們介紹介紹。”

    一幫大老爺們兒肆無忌憚的打趣著,宋喜難免有些局促,眼睛很快的瞥過沙發(fā)中間,那里坐著再熟悉不過的人,一張棺材板兒臉,兀自抽煙,話也不說一句。

    宋喜垂下視線,忽然有些后悔過來了。

    常景樂一本正經的回道:“別瞎鬧,不是我妹子,朋友�!�

    如果常景樂認了是妹子,別說還沒那么多事兒,可他不認,那這事兒就大了,本就是一幫愛鬧的主,怎么可能輕易放過這個話題,連連揶揄常景樂是不是還沒追上,還有人直接告誡宋喜,叫她離常景樂遠點兒,丫禽獸不如,別往火坑里面跳。

    鬧鬧吵吵的,常景樂解釋他們也不聽,宋喜一直在等喬治笙開口,不是他叫她來的嘛,怎么這會兒話都不說一句,等了半天,她心里都有些氣,難不成叫她過來當猴子耍的?

    阮博衍看了半天,忍不住幫襯了一句:“宋小姐,過來坐�!�

    他這一句話,眾人忍不住將視線投到宋喜身上,一個個也不鬧了,暗道以阮博衍的態(tài)度,那宋喜絕不是常景樂的女朋友。

    終于給了宋喜一個講話的機會,宋喜先是向阮博衍投以一個感謝的目光,隨即微笑著說道:“謝謝,不用了,我就是過來道聲喜,不耽誤你們玩兒,那我先走了�!�

    說著,宋喜一邊頷首,一邊轉身往外去。

    常景樂還不待叫住她,宋喜也剛剛做出要推門而出的動作,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拉開,門口處出現(xiàn)幾張陌生的面孔,是幾個中年人攙扶著一個老人,見狀,宋喜頓了一下之后,立馬往旁邊躲,把路讓出來。

    坐在沙發(fā)上的喬治笙站起身,叫了聲‘四叔’,然后邁步迎上前。

    這會兒宋喜對喬家人還是完全陌生的,她也只見過喬頂祥和任麗娜,等到以后才曉得,眼前的這位是喬治笙的親四叔,喬頂祥的四弟,喬頂順。

    喬頂順身邊扶著的人,是他的兩兒一女,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從三十幾歲到四十幾歲不等的男男女女,一大幫人,喬治笙挨個打招呼,什么大哥大姐,二哥二姐……聽的宋喜頭暈眼花。

    因為來人眾多,將出去的路給堵上了,宋喜也不好直接沒禮貌的擠出去,只能選了處角落站好,等到一會兒門口疏通,她再走。

    元寶不知何時來到宋喜身旁,小聲說:“還差一位,等人來了就開始舞獅�!�

    被一大幫陌生人充斥周圍,宋喜從未覺得元寶是這樣的親切熟悉,點頭‘哦’了一聲,她也小聲回道:“這么多人,我就不在這兒添亂了,祝你們奠基儀式順利,以后財源廣進。”

    元寶說:“來都來了,看看吧,特地從岄州請過來的舞獅隊,南獅跟北獅不一樣的�!�

    宋喜下意識的微笑搖頭,“不了�!�

    元寶大抵猜到宋喜為什么要走,還不是因為喬治笙不搭理她,想到先前她一個人站在場外,只為了避開那位新任市長…哎,看著怪不忍的。

    “沒事兒,笙哥要忙著照顧家里人,顧不上咱們�!�

    元寶特別會說話,他用的是‘咱們’,而不是單獨的一個‘你’。

    宋喜不好拂了元寶的面子,加之喬治笙也確實顧不得她,她就充當個看客,一會兒看看南方的舞獅到底有哪里好。

    這邊的休息間不止一處,見喬家人悉數(shù)到場,屋中沒有地方,常景樂跟阮博衍帶著眾人去隔壁,宋喜跟在元寶身旁,也一道出去了。

    喬治笙在跟家里人說話的功夫,余光瞥見宋喜離開的背影,她身旁有元寶,元寶會照顧她的。

    一想到照顧二字,喬治笙自己都來氣,又不是他叫她過來的,他何必在意她的感受?別以為送幾個花籃就能當昨晚的事兒拉倒了,沒門兒!

    宋喜跟元寶他們去到隔壁,隔壁也一樣的煙酒糖茶一應俱全,先前沒問出她的身份,這會兒有人讓常景樂介紹,常景樂道:“我說了啊,朋友�!�

    宋喜很大方,微笑著跟眾人打招呼,“你們好,我叫宋喜�!�

    大方又漂亮的女人總是格外的招人喜歡,大家不再開她跟常景樂的玩笑,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某男要跟宋喜加微信,宋喜還不待應聲,一旁的常景樂就說了:“不加,你看這些人人模狗樣的,其實脫了衣服禽獸都不如�!�

    此話一出,其他幾個禽獸豈能放過他,起身就要過來擒他。

    常景樂一邊往后躲一邊挑眉說:“宋喜可是治笙罩著的,你們自己掂量著辦,別說我沒提醒你們�!�

    今兒能坐在這里的人,且不說跟喬治笙的關系有多好,總歸都是有些心眼兒的,剛剛他們就在納悶兒,被常景樂領來的女人,阮博衍要客氣的叫一聲宋小姐,可她偏偏是來給喬治笙道賀的,關鍵喬治笙還沒搭理……就這復雜的人物關系,足夠大家背地里喝一壺的。

    不過不管怎么說,此女不一般,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因此眾人嘻嘻哈哈,雖沒深究,但也沒人貿然敢去撩宋喜。

    宋喜并不排斥跟這些人相處,他們嘴上混,但是心里明白,所以不會越過雷池一步,說一千道一萬,跟聰明人打交道,舒服。

    第153章

    被佛打劫

    此前元寶說喬治笙在等一個人,宋喜不知道是誰這么大的譜,還要所有喬家人都在這兒等著,可是后來一幫人從房間里面出去,宋喜看到喬治笙身旁多了個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一身干練的白襯衫加黑色西褲,短發(fā)打理的一絲不茍,臉上戴著黑超,看不清楚五官,但卻看到喬治笙微笑著跟她講話,她也微笑著點頭回應。

    宋喜好懸掉了下巴,喬治笙欸,他竟然露出那么溫和的表情,不是裝的,是真心實意,這點宋喜還能看得出來。

    元寶發(fā)覺宋喜好奇的目光,順勢看去,出聲說:“笙哥小姑姑�!�

    宋喜‘哦’了一聲,想到上次去喬家老宅的時候,喬治笙提過一嘴,說是奠基儀式,小姑會來。

    她頗為感慨的接了句:“他跟他小姑關系很好吧?”

    “嗯�!痹獙氃挷欢�。

    宋喜也沒再往下問,真的只是好奇喬治笙這樣的人,也會分個親疏遠近。

    宋喜跟元寶并肩而立,正說話的功夫,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宋喜回身。

    “小喜,還真是你,你怎么在這兒?”

    面對女人一臉的驚訝,宋喜也是美眸微挑,先出聲打招呼,“阿姨�!�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顧東旭他媽喬舒欣。

    喬舒欣是喬治笙同父異母的大姐,根兒紅苗正的喬家人,她來慶賀再正常不過,只是宋喜出現(xiàn)在這里……

    宋喜稍愣過后,牽起唇角回道:“我跟我們醫(yī)院院長來的。”想了想,此時的站位也需要解釋,所以又補了一句:“我跟元寶是朋友�!�

    喬舒欣看了眼元寶,元寶禮貌頷首。

    喬舒欣眼底的詫色一閃而逝,隨即站在宋喜身旁,跟她聊起了天。

    宋喜發(fā)覺,雖然喬舒欣也是喬家人,但可能分家較早,所以跟喬治笙的叔伯姑姑以及堂哥堂姐,并不怎么說得上話,明明都姓喬,可卻明顯不是一路人,不然也不會站在她身邊,只跟她說話。

    上午十二點零八分,舞獅團隊悉數(shù)到場,在正式舞獅之前,還要有一個點睛儀式,只見兩人一組的黑色南獅,邁著靈活的步伐,眨著大眼睛跳到喬治笙面前,其余還有三組,分別是白,紅,黃三色的獅子,也各自站在了喬治笙的四叔,小姑與常景樂和阮博衍身前。

    喬治笙萬年不改的一身黑色,襯著一張俊美的面孔,仿佛精致的冰雕,右手拿著毛筆,蘸了一抹金色,下筆猶如輕描淡寫,在黑色獅子的眼眶中點上了兩抹金。

    黑色獅子連眨眼睛,不過是多了一抹金,真的仿佛活過來一般,顧盼生姿,活靈活現(xiàn)。

    其余幾人也都完成點睛,隨著一旁的鑼鼓隊奏樂,舞獅正式開始。

    一眾人等站成一排,身后有保鏢撐傘遮涼,前方一片開闊地,黑,白,紅,金四色獅子共有幾十對,場面盛大。在獅群之中,一個手持葵扇作大頭佛扮相的人,格外的引人注目,因為他是獅隊的指揮者,只見他葵扇往左一指,金色獅隊馬上奔向左側已經搭建好的竹竿,作勢就往上爬;葵扇往右一指,紅色獅隊歡悅的邁向‘梅花樁’。

    宋喜看得甚是高興,早些年陪宋元青參加類似場合,也見過舞獅隊,不過在夜城開業(yè)開張,請的大多是北獅,北獅以突出獅子的英武霸氣為主,不像南獅會表演這么多的節(jié)目,看來這回沒走是對了。

    喬舒欣也覺著好看,一直在跟宋喜交頭竊語,問東問西,宋喜對南獅不了解,只好把元寶也拉過來一起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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