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常景樂稍微一頓,緊接著笑:“哈,戴安娜嗎?她挺有意思的。”
喬治笙說:“宋喜的姐妹兒,你少給我捅婁子,翻了臉你們做不成朋友無所謂,別連累到我�!�
常景樂挑眉:“欸,大哥,我剛為了幫你打探消息,忍著我爸媽嘮叨我半小時,你就這么對我?”
喬治笙說:“活該,我要是你爸媽,都不承認(rèn)你是我兒子�!�
常景樂氣到嗤笑:“我怎么了我?”
喬治笙說:“感情這么不專一,小心怨念積多了糟…”
“呸呸呸!大過年的你少咒我!”
喬治笙說:“懶得管你,我又不是你爸。”
說罷,掛斷電話,氣得常景樂有種沖動,他就撩戴安娜怎么了?有本事喬和尚跟他絕交,有異性沒人性的東西。
第560章
意外
自打喬治笙以看書的名義搬到宋喜房間之后,這些天兩人一直同床共寢,無獨(dú)有偶,有一就有二,喬治笙從未這么盼望過夜晚降臨,并且一度覺著夜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漫長。
宋喜實(shí)打?qū)嵉哪チ怂麕滋�,什么聽過的看過的幻想過的,只要燈一關(guān),十八般武藝盡數(shù)往他身上招呼,每次都折騰的喬治笙順著鼻尖淌汗,難受,就像身體在天堂和地獄之間自由穿梭,他瀕臨癲狂,意識又分外清晰。
這種感覺,只有宋喜可以給他。
在這樣一個來愛情都變得快餐化的時代,白天認(rèn)識,等不到晚上就要去酒店開房,明明今兒還如膠似漆,可能第二天早上酒店門口就分道揚(yáng)鑣。
她行為越大膽,骨子里越是小心翼翼,她的愛情既濃烈又厚重,所以從不輕易予人,既然喬治笙說喜歡她,那就陪她談一場她想要的戀愛。
而事實(shí)證明,能克得住喬治笙的人,也只有宋喜。
短短幾晚,喬治笙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而宋喜腦中的是: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緣是劫。
沒錯,磨了他好幾晚,他表現(xiàn)尚算良好,好多次在她耳邊喘著粗氣說要弄死她,可最后還是溫柔的摟著她,粗暴的在別處發(fā)泄,其實(shí)她也忍不住了,不過是想挑個良辰吉日行大事,女人嘛,骨子里的較真兒與浪漫。
宋喜還真不知道初五是迎財神的日子,早上起來刷朋友圈兒,南北方各式各樣的財神齊聚,她可算看出來了,滿天神佛,什么信仰都可以沒有,愛財?shù)男�,人人都有�?br />
果然中午韓春萌在三人群里吆喝,說要去拜神,宋喜跟喬治笙約了晚上一起吃飯,白天沒事兒,先開車去接韓春萌,然后到了酒店接戴安娜。
三人一邊聊天一邊往拜神的地方開,中途等紅燈,身后傳來戴安娜的聲音:“回頭。”
宋喜扭頭,身后兩人已經(jīng)擺好姿勢,三人一起合影,戴安娜發(fā)了個朋友圈兒,說正在去見財神爺?shù)穆飞稀?br />
韓春萌在底下評論:就你這身價,你也好意思拜,哼!
不多時顧東旭也在下面評論:你不如去拜拜月老。
凌岳評論:什么時候回來的?
戴安娜一邊回復(fù)一邊問宋喜:“欸,凌岳師兄還像從前那么帥嗎?”
宋喜勾起唇角回道:“那是,醫(yī)院流水的年輕小伙子,只有我?guī)熜骤F打的帥。”
戴安娜又問:“他交女朋友了嗎?”
宋喜說:“喬治笙妹妹在追他,18號剛飛薩城找他去了�!�
桃花眼一挑,戴安娜滿臉驚訝:“喬艾雯通過你認(rèn)識的凌岳?”
“不是,要說緣分的奇妙,他們兩個在美國就認(rèn)識了,后來回國又碰上的。”
“嘖,有緣千里來相會啊�!�
韓春萌戲癮大發(fā),馬上從旁唱道:“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十年修得同船渡,那個百年修得,共枕邊�!�
這是《新白娘子傳奇》里的一段歌,戴安娜和韓春萌一個演許仙,另一個演白娘子,也就是車?yán)锏胤接邢�,不然兩人都站起來了,宋喜在前面開車,笑得眼睛都瞇起來,連連道:“你倆別逗我,我都看不清路了�!�
去拜佛的地方要經(jīng)過一條橋,橋面也不窄,雙向可以行四輛車,宋喜在右側(cè)最靠邊的道上,橋下就是河水結(jié)成的冰面,夜城最近氣溫有所回升,但也都零下五度左右,冰還是挺厚的,靠邊的位置會有小孩子在上面玩兒。
車內(nèi)是韓春萌用手機(jī)連著藍(lán)牙放的一首《值得》,三人一起合唱:“我們的故事愛就愛的值得,錯也錯的值得,愛到翻天覆地也會有結(jié)果,不等你說更美的……”
宋喜目視前方,車子開得平穩(wěn),可眼看著對面一輛反向行駛的車,壓過雙黃線,車頭直挺挺的朝著她開過來。
剛開始的一兩秒,宋喜還心存僥幸,以為對方司機(jī)晃神兒,一定馬上就會歸正,但這樣的念頭在對方車輛持續(xù)加速行進(jìn)的時候,已經(jīng)煙消云散。
記憶里宋喜喊了一聲:“小心!”
這話是說給后排戴安娜和韓春萌聽的,情況緊急,她顧不得回頭看,方向盤猛地一個轉(zhuǎn)彎,前方車輛撞在宋喜車頭靠右的部位,因?yàn)闆_力很大,整輛車都被撞得打轉(zhuǎn),而她后面的車子來不及剎車,一個追尾又撞在車身,導(dǎo)致白色豐田吉普車尾撞爛橋體防護(hù)欄,將近一半的車輛懸空,下面六七米處就是河面,橋上掉下的東西嚇壞了底下的人,一時間橋上橋下亂做一團(tuán)。
肇事車輛一擊未成,沒有再撞,而是第一時間轉(zhuǎn)回到右側(cè)行車道,打算迅速逃離現(xiàn)場。
宋喜在車?yán)锉蛔驳闷呷澃怂兀伤耘f維持著一絲理智,本能的下了最正確的判斷,踩死剎車,沒有讓車子因?yàn)閼T性繼續(xù)后退。
她不敢太大動作回頭看,因?yàn)檐囎用黠@翹起來,頭輕腳重,唇瓣開啟,她出聲問:“你們兩個怎么樣?”
話一出口,她才發(fā)現(xiàn)聲音都是抖的。
后座韓春萌跟戴安娜都沒系安全帶,兩人貼在一起倒在后座,慶幸沒撞到頭,只是嚇壞了,半晌才一一報平安。
宋喜說:“別動,千萬別動…”
之所以會這么說,一來她在倒車鏡里看到現(xiàn)在的車體情況,二來也看到不遠(yuǎn)處正下車飛奔而來的保鏢們。
第561章
心頭血
橋面亂成一團(tuán),整個正向行駛的車道全都堵了,兩輛車?yán)锵聛砹gS,男人們沖到車邊,四個撐著車身,確保車子不會稍一晃動就下落,另外兩個,一個打開駕駛席,另外一個打開后車門。
保鏢站在門邊,看著宋喜的目光中露出一絲慌亂,仿佛看見的不是她,而是一定會盛怒的喬治笙。
宋喜不知道這一刻自己的臉色有多白,一如空干了血,白紙一般。
開口第一句話,她說:“先救我朋友!”
身后保鏢已經(jīng)在拉戴安娜,隨后是韓春萌,最后只剩下宋喜,她驚覺自己一點(diǎn)兒力氣都沒有,還是保鏢上前幫她解開安全帶,又提著腦袋把她從車?yán)锉С鰜怼?br />
雖說大難沒死余驚未退,可這一遭也讓宋喜再一次醍醐灌頂,原來她的生命安全一直都存在隱患,到底是宋元青的仇敵?還是宋媛狗急跳墻之下的報復(fù)?
這些暫且不論,宋喜撐著保鏢的手臂扭頭去看,萬幸,戴安娜和韓春萌都沒受什么傷,宋喜邁步往前走,剛開口想說話,可腳踝巨疼,她‘啊’了一聲差點(diǎn)兒沒跪下,幸好身邊保鏢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
宋喜被就近送醫(yī),慶幸不是骨折,只是軟組織挫傷,但傷勢算是同類型中比較嚴(yán)重的,她的腳踝眼看著腫起來,里面還透著被撞青的淤血,醫(yī)生要幫她把筋揉開,這份疼痛不是常人能忍,宋喜叫所有人都出去,自己也從醫(yī)生要了專門的小木條,擱在嘴里咬著,門外聽不到里面丁點(diǎn)兒的動靜,可宋喜卻疼的冷汗直流,無論心里怎么勸慰自己,她也是醫(yī)生,一定要保持醫(yī)生的素質(zhì),但事實(shí)上,她疼到六親不認(rèn),要不是實(shí)在沒力氣,她可能會一腳把面前的醫(yī)生給踢開。
喬治笙趕來的時候,宋喜的腳剛剛?cè)嗤�,腳踝簡單的包扎,除了厚度看不出內(nèi)里的嚇人,但宋喜雙目通紅,眼白像是滲血一樣,看得他心里針刺一樣的疼。
醫(yī)生原本給她準(zhǔn)備了輪椅,喬治笙沒用,直接打橫抱著她往住院部去,宋喜一路把臉埋在喬治笙胸前,不知是余驚未退還是強(qiáng)忍眼淚,身體一直微微的發(fā)著抖。
元寶跟著喬治笙一同來的,一是要向保鏢問話,二來也要替宋喜和喬治笙照看韓春萌和戴安娜的情緒,好在兩人都沒什么事兒,只是手上擦破一點(diǎn)兒皮。
她們在病房陪宋喜說了兩句話,隨后元寶叫人送韓春萌回去,又打電話把常景樂給叫來了。
常景樂過來探望宋喜,順道囑咐:“不用擔(dān)心你朋友,我送她回酒店,你好好養(yǎng)著�!�
宋喜人前表現(xiàn)出足夠的堅(jiān)強(qiáng),喬治笙沒問一句先前發(fā)生的事,直等到所有人都走了,病房中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他伸手摸宋喜的臉,宋喜一下子就哭了,沒有掩飾,所有的情緒一股腦的爆發(fā)出來。
喬治笙墨色的眼中卷著心疼和一絲狠意,那狠充斥著報復(fù)欲,無論是誰,他要對方付出代價。
他一直都是個不會說甜言蜜語的人,能讓他輕聲細(xì)語的人本就寥寥無幾,而此時此刻,宋喜的傷和眼淚,真的扎在了他的心坎兒上,所以他本能的放低聲音,像是對羽毛一樣跟她細(xì)語,生怕氣兒喘的大了,都會把她給吹走。
“不哭了,對不起,是我沒安排好�!�
手里拿著紙巾,他輕柔的幫她擦拭眼淚,連聲音都是無比的溫柔。
宋喜一邊點(diǎn)頭,一邊抽泣:“不關(guān)你的事兒。”
她也不要他道歉,世事無常,人只能盡人事,命還是要看天的。
喬治笙卻不這么想,宋喜是他女人,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hù)不好,還有什么臉跟她談喜歡?
萬語千言,話到嘴邊,喬治笙幽深的目光望著她,薄唇開啟,沉聲道:“真想把你拴我褲腰帶上。”
這樣除非先傷他,不然沒有人能動的了她。
多么一句柔情似水的話,可宋喜偏偏笑點(diǎn)清奇,‘撲哧’一聲破涕為笑,紅著眼睛對他說:“你褲腰帶上太涼了�!�
喬治笙望著她,兩秒后:“流氓�!�
說她流氓是有典故的,最近兩人如影隨形,如膠似漆,很多時候門才關(guān)上,還不等轉(zhuǎn)身,她就被他按在墻上,前天她穿了件短款毛衣,手臂抬起去抱他脖頸的時候,他人貼過來,腰帶上的金屬扣印在她肚子上,涼得她渾身一激靈。
當(dāng)時她反應(yīng)很大,還把他嚇了一跳。
提到流氓,宋喜腦回路轉(zhuǎn)到別處,輕嘆了一口氣:“哎,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一周年,我還打算送你份禮物的,現(xiàn)在鬧成這樣,都有心無力了�!�
喬治笙沒問她要送什么,反而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我也有份禮物要送你�!�
宋喜撐了撐發(fā)腫的眼皮,好奇問:“什么禮物?”
喬治笙回手從椅背上搭著的外套口袋中,掏出一個黑色的戒指盒,背著她打開盒蓋,戒指拿出來,從宋喜的角度,她都沒看清楚戒指長什么樣子,只見他抬起她的左手,然后把戒指套進(jìn)她無名指上。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仿佛家常便飯,沒有儀式感,更沒有過多的渲染。
宋喜只覺著手指一涼,戒指戴好,他看向她,俊美面孔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唯眼神冷漠又炙熱,冷漠是天生的,炙熱是因?yàn)樗?br />
薄唇輕啟,他低聲道:“跟我結(jié)婚受委屈了,連個婚禮和戒指都沒有,你要是想公開,等腳養(yǎng)好了,我們選個日子,把以前沒辦的都補(bǔ)上�!�
宋喜的眼淚在剎那間涌出,模糊了視線,她曾想過無數(shù)種被求婚戴上戒指的畫面,甚至曾經(jīng)幻想求婚的人都不是他,但命運(yùn)就是這樣,把兩個完全不搭邊的人湊到了一起,從此愛情,親情,家庭,榮辱,他們都要一起分擔(dān)。
宋喜哭了好久,待到情緒平定之后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抬手睜大眼睛看戒指。
戒指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王冠形狀,底部主鉆是一枚超過八克拉的稀有黑鉆,頂端則鑲嵌著一枚三克拉左右的耀眼紅鉆。
黑的純粹,紅的濃烈,這枚戒指就像喬治笙的人,只有被他當(dāng)做心頭血的人,才有資格戴上他送的戒指。
第562章
因禍得福
黑鉆比紅鉆,粉鉆任何彩色鉆石都要稀有,有價無市,珍貴異常,一些能在網(wǎng)上流傳的黑鉆飾品圖片,全都已經(jīng)被世界不足百分之一的人收入囊中,作為珍藏,宋喜不知道喬治笙從哪兒弄到這么大克拉的黑鉆,比起這枚戒指本身的價值,她更在乎的是……
“你什么時候準(zhǔn)備的?”
喬治笙面色坦然,語氣平靜:“在你跟我抱怨連個戒指都沒有之前�!�
宋喜記的,她是發(fā)過一回牢騷,不過那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一直記得,還在這之前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
眼底的淚退一波上一波,宋喜噘著嘴,不是委屈,是被寵慣之后只想跟他撒嬌。她對他伸出手臂,喬治笙拉著椅子坐近一些,俯身讓她抱著。
宋喜緊緊地?fù)е牟鳖i,哽咽著道:“小笙,謝謝你送我禮物�!�
喬治笙問:“叫什么?”
宋喜吸了下鼻子:“老公�!�
喬治笙伸手摸著她的頭,低聲道:“以后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說,我都給你。”
宋喜點(diǎn)點(diǎn)頭,特別真心實(shí)意的說了句:“我會對你好的。”
喬治笙唇角輕勾,柔聲道:“嗯,乖�!�
宋喜摟著他不愿放手,眨著濕潤的大眼睛,悶聲暗示:“你想要什么,我也都會給你的�!�
喬治笙還是‘嗯’了一聲,但卻沒有下文。
宋喜睫毛上掛著眼淚,再次道:“這么好的機(jī)會,你不向我提個要求嗎?”
喬治笙俯身摟著她,低沉著聲音回道:“你腳傷這么嚴(yán)重,不要勾我�!�
宋喜聽到熟悉的壓抑聲,心頭一顫,原來他早就聽懂了,只是在克制。
眼球轉(zhuǎn)了轉(zhuǎn),她小聲道:“原本我今天也給你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裝備我都藏好了,誰知道會出這種事兒�!�
喬治笙問:“什么裝備?”
宋喜有些不好意思,可還是在他耳邊低聲回道:“一套巨性感的內(nèi)衣。”
喬治笙稍微抬起身子,垂目睨著她,目光幽深的道:“穿上給我看看。”
宋喜一掀眼皮:“看完你還能忍得住嘛?”
喬治笙一言不發(fā),繃著一張俊美的面孔,細(xì)一看那眼神兒,似乎還帶著一股殺氣。
宋喜試探性的問:“干嘛這么氣勢洶洶?”
喬治笙回道:“別讓我知道今天的事兒是誰做的�!�
他看不上人是常態(tài),卻不輕易恨一個人,如果一個人讓喬治笙記恨上,那只能說那個人的好日子到頭了。
現(xiàn)如今,喬治笙真是想想都牙根兒癢。
初五迎財神,財神宋喜是沒見到,朋友倒是見了不少,晚一點(diǎn)兒的時候,元寶,佟昊,常景樂和阮博衍,約好了一道過來探望,又是花又是禮物,桌子柜子擺不下,沙發(fā)都被放滿了。
常景樂不是眼最尖,第一個看見宋喜無名指戴了戒指的人,像是元寶跟佟昊都發(fā)現(xiàn)了,只不過常景樂嘴最快,盯著戒指,挑眉道:“呦,這什么意思?”
宋喜本能去看喬治笙的臉,但見他面不改色,眼皮都沒挑一下,淡淡道:“你說戒指還能有什么意思?”
常景樂驚了,就連阮博衍面上也露出五分詫色。
“你倆才在一起幾天…不會這么快就求婚了吧?”常景樂瞪著一雙桃花眼,震驚之意昭然若揭。
喬治笙淡漠的說:“我跟宋喜結(jié)婚了,正式通知你們一聲。”
已知情的人面色無異,剛知曉的人簡直無語,常景樂問:“是求婚還是結(jié)婚?我怎么糊涂了…”
喬治笙懶得解釋那么多,只說了句:“以后跟我老婆保持距離,我聽說你想帶壞她?”
喬治笙是很認(rèn)真的口吻,沒有開玩笑。
常景樂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整個人有些木木的,慢了幾秒才說:“不是我,是嘉敏說的�!�
說完,他又看向宋喜:“我給嘉敏打電話了,她家里臨時有事兒,說馬上就過來�!�
宋喜道:“我沒事兒,你叫她別折騰了,家里有事兒就先忙著�!�
常景樂沒骨頭似的撐在床尾,朝著她笑得痞里痞氣:“那可不行,她還不知道你倆結(jié)婚的事兒,要是知道…”后面省略一萬字。
宋喜但笑不語,其實(shí)心里說不出的暖,雖然她跟常景樂他們已經(jīng)很熟了,可此前喬治笙一直瞞著兩人隱婚的事實(shí),如果一個人不能被另一半的朋友認(rèn)同,多多少少,可能還是會有些不舒服。
如今喬治笙坦然承認(rèn),像是再也不要把她隱藏起來,這種‘曝光感’,讓宋喜一個不愛炫耀的人,第一次產(chǎn)生了一種想炫老公的沖動,她好幾次都想跳起來拉著喬治笙出外走一圈兒,給所有的陌生人介紹,欸,這是我老公,帥不帥?酷不酷?屌不屌?
我的!
在他們來后不到二十分鐘,房門被人敲響,常景樂離著最近,過去開門,門一打開,門口一共三個人,兩女一男。
男人乘坐輪椅在最中間,是同樣病號的顧東旭,兩邊分別站著韓春萌和戴安娜。
常景樂的目光很快在幾人臉上輪流轉(zhuǎn)了一圈,最后落在戴安娜臉上,先閃身讓他們進(jìn)來,在與戴安娜擦肩的時候,他低聲說:“不是讓你在酒店好好休息嘛,怎么又過來了?”
戴安娜停下來回道:“過來看看小喜,擔(dān)心她�!�
常景樂低頭去看她左手背,那里貼著一塊兒OK繃,這塊兒OK繃還是他送她回去的路上買的,她那里擦破一塊兒皮,醫(yī)生說沒關(guān)系,包不包都行,可他還是買來給她貼上。
宋喜躺在床上,看到韓春萌推著顧東旭過來,第一反應(yīng)就是撐著要起身,被喬治笙輕柔卻不容置喙的按下。
“你怎么來了?”宋喜問。
顧東旭說:“過來看你啊,都這樣了,我能不來嗎?”
宋喜哭笑不得:“哥,你比我還嚴(yán)重呢,她們沒告訴你我是小傷?”
話音落下,一旁的常景樂道:“你叫他哥?差輩兒了吧?”
示意剛進(jìn)來的幾個人看宋喜放在外面的手,常景樂似笑非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人家求婚成功了,東旭是不是該改口叫舅媽了?”
顧東旭看到宋喜手上的戒指,內(nèi)心說不出的翻涌,完了,這回真是實(shí)打?qū)嵉某闪碎L輩兒。
戴安娜看到戒指,笑著說了句:“好漂亮�!�
韓春萌不顧一屋子的人,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的說:“小舅媽牛逼,今天財神沒白迎。”
第563章
忌憚
凌岳從韓春萌那里得知宋喜出事兒的消息,定了當(dāng)天的機(jī)票跟喬艾雯一起返夜,當(dāng)晚就出現(xiàn)在宋喜病房,這也是凌岳跟喬艾雯認(rèn)識這么久,第一次知道她是喬家人,還是喬治笙的親妹妹。
宋喜這一出事兒不要緊,連帶著她跟喬治笙的隱婚也浮上水面,周邊好些人的關(guān)系都變得更加耐人尋味,比如顧東旭到底要不要喊她小舅媽,凌岳雖然還沒跟喬艾雯正式確定關(guān)系,但照這形勢發(fā)展下去,以后是喊師妹呢,還是喊嫂子呢?
一小天的迎來送往,待到最后一波,喬治笙說:“告訴他們明天都不用來了,沒空應(yīng)酬你們�!�
宋喜心底是有一丟丟的小累,但也不會像喬治笙這么直白,關(guān)鍵這話也只有從他嘴里說出來,其他人才會覺得天經(jīng)地義,理所應(yīng)當(dāng)。
房間中只剩兩個人的時候,耳根子終于變得清靜,宋喜腳踝不敢亂動,就這么直挺挺的平躺著。
喬治笙坐在床邊問:“想吃什么?”
宋喜回道:“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喬治笙看她眼底帶著止不住的雀躍,開口道:“干嘛這么高興?”
宋喜抬起左手,動了動無名指,勾起唇角回道:“感覺有精神食糧就夠了,不吃飯都沒事兒�!�
沒外人在的時候,宋喜滿眼歡喜的打量手上戒指,真是越看越喜歡。
喬治笙說:“那我看著定了�!�
“嗯�!�
他拿起手機(jī)打電話,叫人送吃的過來,宋喜放在桌上的手機(jī)震動幾聲,拿起來一看,是顧東旭發(fā)微信給她,問她現(xiàn)在打字方不方便。
宋喜回復(fù):身邊除了你小舅沒外人,你說。
顧東旭道:我聽王妃和萌萌說,今天的事兒出得蹊蹺,像是蓄意的,怎么回事兒?
宋喜回復(fù):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確定不是意外,對面的車壓過雙黃線直奔我來的,對方是想要我的命。
顧東旭問:最近得罪誰了?心里有懷疑的人嗎?
宋喜回道:不知道是我爸的政敵,還是我自己得罪的人,如果是后者,我最近只得罪了宋媛,宋媛她媽車禍住院的事兒你知道吧?跟你同一家醫(yī)院,出事兒當(dāng)晚她給我打過電話,非說是我找人做的,我倆吵了一架,她認(rèn)定是我,也說過要報復(fù)的話。
顧東旭道:你有懷疑的目標(biāo)就行,我找刑偵的朋友幫你查一下宋媛,如果真是她干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兒,哪怕她是你們家養(yǎng)女,這事兒也絕對沒完!
兩人都在打字,但卻能完美的模擬出對方的表情和口吻。
喬治笙吩咐完之后掛斷電話,看宋喜雙手不停地打字,但群魔亂舞群里卻沒人講話,他問:“在跟誰聊天?”
宋喜眼睛盯著屏幕,出聲回道:“東旭。”
喬治笙問:“他干嘛?”
宋喜回道:“東旭說找人幫我查宋媛�!�
喬治笙說:“我已經(jīng)找人查她了�!�
宋喜面色坦然的說:“如果她真的犯法,我希望走法律途徑抓她。”
喬治笙沒接話,宋喜回復(fù)完顧東旭,抬頭看他,但見他從煙盒中敲出一根煙,拿在手里卻沒抽。
她很敏銳,馬上察覺到一絲若有似無的小異樣,主動去拉他的手,宋喜開口說:“我沒別的意思�!�
喬治笙側(cè)頭看她,面色如常:“嗯,多個人多條路子查�!�
宋喜回視他,目光清澈坦然:“我沒有信不過你,反而是怕你先警察那邊查出是她,我怕你為我出頭,轉(zhuǎn)身再叫人抓到把柄,可能從小聽了太多有事兒找警察的話,根深蒂固了,咱們犯不著為不值得的人冒險�!�
宋喜這話是真心實(shí)意,只不過她說的比較委婉,宋元青對喬家的印象并不好,董儷珺出車禍,宋喜絕對站喬治笙,可宋元青對喬治笙卻仍舊抱有疑心,如果在這樣的緊要關(guān)頭,喬治笙真的為了幫她出氣,對宋媛做了什么,哪怕這是宋媛罪有應(yīng)得,可宋元青怎么想?
宋喜夾在兩人之間挺難的,一個老公,一個爸爸,他們都是為了她好,只不過信仰和方式不同。
喬治笙是聰明人,宋喜就算說的再委婉,他也能深入到最底層的含義。
喬家當(dāng)初靠什么起的家?宋家靠什么起的家?無論宋元青還是宋喜,對他有所忌憚都是本能的,有些東西,一旦沾了,一輩子都要帶著。
宋喜拉著喬治笙的手,眨著眼睛逗他:“生沒生氣?”
喬治笙眼底帶著暖色,薄唇開啟,出聲回道:“我沒你想的那么小氣�!�
宋喜撇撇嘴:“常景樂他們都說你小氣�!�
喬治笙道:“你信他還是信我?”
宋喜想都不想的回答:“當(dāng)然信你了�!�
喬治笙眼底暖色更濃。
醫(yī)生說宋喜的腳最好住院觀察幾天,宋喜明天就上班了,托韓春萌請了假,她這樣實(shí)在是上不了手術(shù)臺。
她在醫(yī)院住,喬治笙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某闪伺阕o(hù),開車回家把她的東西拿到醫(yī)院,宋喜可以混一天不洗澡,但她睡覺不能穿外衣外褲,喬治笙替她脫褲子的時候,腳踝那里根本脫不下,他說:“我給你剪開�!�
宋喜看了眼自己的小腳牛仔褲,當(dāng)即回道:“不行,我可喜歡這條褲子了。”
喬治笙橫了她一眼:“褲子重要還是腳重要?”
宋喜噘著嘴不說話,喬治笙已經(jīng)掉頭去找剪子,剪子沒找到,水果刀倒是有一把,他拎著刀走回床邊,彎下腰道:“別動�!�
宋喜眼看著他把牛仔褲劃開,又把里面的保暖打底褲如出一轍的劃開,她心都碎了。
褲子順利脫下,她坐起身,自己脫上面毛衣,三下五除二,渾身上下只有一套黑色的無痕內(nèi)衣褲,最簡單不過的樣式,卻也絲毫不搶她前凸后翹的風(fēng)頭。
喬治笙看了一眼,目光瞬間深沉,緊接著別開視線,從袋子里面拿出一套睡裙遞給她。
宋喜直接往身上穿,喬治笙低聲問:“穿內(nèi)衣?”
“嗯?”宋喜穿到一半抬頭看他。
后知后覺,她這幾天晚上睡裙之下都是真空的,血往臉上沖,她很快將睡裙拽下來,低聲回道:“在這兒睡就別這么開放了。”
她剛一躺下,喬治笙馬上提起被子,直接蓋到她脖子,宋喜問:“干嘛?”
喬治笙說:“別讓我看到。”
第564章
一睜眼,變天了
醫(yī)院的VIP病房,一個病床帶一個陪護(hù)床,晚上睡覺的時候,宋喜叫喬治笙把陪護(hù)床推過來,兩人合成一個‘雙人床’。
喬治笙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行為夠膩歪,有點(diǎn)兒羞于做,可宋喜覺著這是甜蜜,是浪漫,喬治笙反鎖了門,還是照她說的做了,待到他躺上去,可以離宋喜要多近有多近,像在家一樣摟著她的時候,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決定是對的。
宋喜的腳踝腫的老高,一動不敢動,始終平躺著,喬治笙把一只胳膊墊在她脖頸下,單手拿著書,給她念笑話。
從前他覺著這本書就像她一樣,在挑戰(zhàn)他的智商和情商。如今他還是覺著這本書像她一樣,挑逗著他的理智和忍耐力。
不過是跟她挨在一起睡覺,已經(jīng)足夠他抓心撓肺,偏生宋喜躺在病床上,他就是禽獸也不忍心對她做什么。
宋喜白天受了驚嚇,下午晚上又一直在見朋友,他才給她念了二十幾個笑話,她笑著笑著就睡著了。
喬治笙抬手關(guān)上燈,讓她睡得更踏實(shí)一點(diǎn)兒。
夜里不知道幾點(diǎn),喬治笙手機(jī)震動,他沒睡著,先是調(diào)了靜音,想起身,但手臂被宋喜枕著,她還抓著他的衣服,他要起身就會把她吵醒,他只好盡量把手機(jī)拿遠(yuǎn),接通電話。
手機(jī)中傳來佟昊的聲音:“笙哥�!�
喬治笙聲音很低:“你說。”
佟昊那邊明顯一頓,緊接著同樣壓低聲音回道:“上午肇事逃逸的司機(jī)已經(jīng)抓到了,剛開始死活不說,口風(fēng)很緊,還讓我們直接報警抓他,一看就是個死鴨子嘴硬的,剛上了‘大刑’,承認(rèn)了,說是個女的給了他一百萬,我拿宋媛的照片給他認(rèn),就是她�!�
病房中一片漆黑,只有窗簾外隱約透進(jìn)來的淡淡光暈,不知是月光還是建筑光,喬治笙俊美面孔上一片肅殺,就連眼底唯一反射的那抹光,都透露著森然冷意。
佟昊聽著電話里的沉默,幾秒過后,主動問:“動宋媛嗎?”
喬治笙聲音很低,卻絲毫不影響口吻中的冷漠和決絕:“透個消息給刑偵隊(duì)里的熟人,叫他去你那兒把證人帶走,證人拒捕,所以受傷,在這之前,找人去宋媛那兒走一趟,有些錯,法律懲戒不了�!�
佟昊有些意外,他以為喬治笙的脾氣,才懶得找什么警察,反正敢動他的人,跟找死沒什么兩樣,更何況是動到宋喜頭上,但喬治笙竟然破天荒的要求走法律途徑。
心底納悶兒,佟昊沒多問,喬治笙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
兩人整個通話也不過半分多鐘,待到喬治笙電話掛斷,一切回歸平靜,他側(cè)身摟著懷中宋喜,唇瓣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宋喜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幾點(diǎn)鐘,枕頭旁的手機(jī)響起,她在醫(yī)院睡得不踏實(shí),所以很快就醒了,睜眼之后,身旁沒人,但兩張床還是拼在一起的,房間中蒙蒙亮,她摸到手機(jī),發(fā)現(xiàn)是顧東旭打來的電話。
“喂?”宋喜聲音帶著慵懶。
顧東旭沉聲說:“小喜,宋媛出事兒了�!�
宋喜聞言,表情微頓,兩秒之后平聲問道:“她怎么了?”
顧東旭回道:“剛才刑偵隊(duì)的朋友打電話跟我說,宋媛今天凌晨在自己家里遭遇入室搶劫,對方?jīng)]有劫走任何值錢物品,但是打瘸了宋媛一條腿,還差點(diǎn)兒把她強(qiáng)奸了,是她自己報的警,明確的說是打了120,她懷孕了……現(xiàn)在流產(chǎn)了�!�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顧東旭明顯聲音低沉,似是震驚,又似是欲言又止。
宋喜臉上的表情跟顧東旭剛聽到消息的時候一模一樣,宋媛懷孕了?現(xiàn)在,又流產(chǎn)了?
病房房門被人推開,宋喜余光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外面走進(jìn)來,她掛了電話,喬治笙進(jìn)來發(fā)現(xiàn)她醒著,不僅醒著,還臉色奇差無比。
手中拿著手機(jī),喬治笙明顯剛接完電話回來。
早上六點(diǎn)多鐘,病房中擋著窗簾,光線還很是暗沉,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喬治笙問:“怎么了?”
宋喜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一時間心里百轉(zhuǎn)千回,思緒萬千。
比起開口便是質(zhì)問,宋喜選擇用一種盡可能平靜的語氣敘述:“宋媛出事兒了,你知道嗎?”
喬治笙面不改色,甚至眼皮都沒挑一下,波瀾不驚的回道:“剛聽說,你這邊顧東旭告訴你的?”
宋喜不答反道:“她流產(chǎn)了�!�
喬治笙還是那副淡漠的臉:“怎么了?”
宋喜直直的望著他,唇瓣開啟:“不是你找人做的吧?”
她用的是否定的語句,她希望不是他。
喬治笙給予肯定回答:“不是我�!�
宋喜面色沒有回暖,但也不是生氣或是別的,她只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我昨晚聽見你打電話,說找人去宋媛那兒�!�
原本宋喜只是隱約覺著聽到,說是一場夢也不為過,如果沒有顧東旭剛才的電話,她甚至不會跟喬治笙提起。
喬治笙原地站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昨晚查到開車撞你的人,他承認(rèn)是宋媛雇的他,我已經(jīng)叫人把他送去警察局。”
說完,他又毫不掩飾的補(bǔ)了一句:“我是叫人去找宋媛,只是打折她一條腿,這是她應(yīng)得的,就算法律判她坐牢,也不會讓你開車去撞她一回,這不公平,我也不喜歡吃這種虧,至于什么強(qiáng)奸流產(chǎn),跟我沒關(guān)系�!�
喬治笙聲音有些冷,畢竟宋喜懷疑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回,他承認(rèn)喬家家底兒并不干凈,但承認(rèn)歸承認(rèn),她總是懷疑和試探,難免會讓他不舒服。
他不舒服,宋喜更不舒服,一睜眼就出了這么大的事兒,牽扯的又都是親近之人,饒是她定力再強(qiáng),也需要時間思考和接受。
病房中突然陷入詭異的沉默,明明有人在,卻鴉雀無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最終還是喬治笙先開口,他說:“要我找證據(jù)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還是找你信得過的人查我?”
一連兩個問句,宋喜抬眼看向他,他聲音平穩(wěn),沒有明顯的動氣表象,可她卻能感受到他話里的隱怒和寒意。
第565章
愛是互相理解
一瞬間,宋喜仿佛知道自己哪里激怒了他,定睛回視喬治笙,她稍微軟下口吻,如實(shí)回道:“我不是怪你找人動她,如果你只找人打斷她一條腿,我心里痛快還來不及,你是為我討公道,也是她罪有應(yīng)得,我只是受不了強(qiáng)奸,我嫌這種手段臟,不光是用在宋媛身上,用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我都惡心�!�
她不想讓惡心的事情跟喬治笙沾上丁點(diǎn)兒關(guān)系。
喬治笙仍舊是那副冷靜到近乎微微冷漠的面孔,不動聲色的接道:“我也嫌惡心,是我做的,我會承認(rèn),不是我做的,誰也別往我身上潑臟水。”
宋喜一眨不眨的道:“你說沒有,我相信你。”
宋喜以為自己的立場已經(jīng)足夠明顯,只要他一句話,沒做過,她就無條件的相信他,可喬治笙卻站在原地,不冷不熱的說了句:“如果換做別人,你可能問都不會問�!�
比如沈兆易,他在她心里不是好人就是英雄。
宋喜心底咯噔一頓,隨即猛地下沉。
喬治笙別開視線,不是認(rèn)輸,只是不想跟坐在病床上的她針鋒相對,薄唇開啟,他主動轉(zhuǎn)移話題:“餓不餓?早餐想吃什么?”
宋喜是很敏感的人,他一個眼神兒,或者一個微不可聞的嘆息聲,都能讓她捕捉到很多內(nèi)心活動。
忽然鼻酸,緊接著眼淚蓄滿眼眶,宋喜忍著不哭,雙手卻無意識的攥緊被子,左手無名指處的戒指在昏暗房間里仍舊閃閃發(fā)光。
喬治笙見狀,稍一停頓,還是邁步走上前,坐在床邊看著她道:“又怎么了?我不跟你吵架還不行?”
宋喜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無聲的,她不是悶聲不語的人,有什么說什么:“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哪怕所有的事兒都是你做的,我還能為了宋媛跟你翻臉嗎?我知道好歹,但我也有底線,我怕我喜歡的人恰好做了我最討厭的事兒,我更怕出事兒以后會連累到你�!�
因?yàn)樵诤酰跃o張,因?yàn)榫o張,所以情緒繃得很緊,讓他誤以為自己費(fèi)力不討好。
宋喜不知道她現(xiàn)在說這些,喬治笙還會不會相信……直到他抬手幫她擦掉眼淚,黑色的瞳仁追逐著她的視線,低聲接道:“我相信�!�
宋喜抬眼看他,下一秒張開雙臂去抱他,中途不小心動了受傷的腳踝,疼得她倒吸冷氣,胳膊剛碰到他的脖頸,馬上整個人往回縮。
喬治笙看她疼的講不出來話,不能替她遭罪,他眉頭輕蹙,沉聲說:“小心點(diǎn)兒。”
宋喜上半身側(cè)趴在床上,眼淚嘩嘩的往下流,不知是疼的還是傷心,嘴里念叨著:“肯定是老天對我的懲罰。”
喬治笙輕易不露笑模樣的人,竟然被她聲淚俱下的樣子給逗笑了,唇角勾起,他眼底僅剩的一點(diǎn)碎冰也消失不見。
傾身過去,他伸手幫她擦眼淚,聲音如常的道:“我沒你想的那么壞。”
宋喜著實(shí)被這句話給戳到了,扎心不為別的,而是心疼喬治笙,換位思考,如果她替他做事兒,還反過來被問,心里也一定不舒服。
轉(zhuǎn)過身去抱他,喬治笙低聲說:“小心腳�!�
宋喜不管,就是要抱他,他傾下身讓她不用動的太多,她摟著他的脖頸,睫毛上沾著眼淚,委屈巴巴的說道:“小笙,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問你了�!�
無論出了什么事,她不要等他拒絕或承認(rèn)之后才相信,對一個人最大的信任,是應(yīng)該對方不言不語,她也堅(jiān)定不移。
喬治笙聽她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嗯’了一聲,然后說:“外面對喬家風(fēng)評一向如此,就連顧東旭這種半個喬家人都心存忌憚,一有什么事兒,首先就往自己人頭上扣,我能理解你,你爸小時候一直教你怎么當(dāng)個好人,你的底線可以不是善良,但最起碼要公平,我爸教我的,可以不用善良和公平,但一定不能吃虧,還要有仇必報,我不去招惹別人就不錯了,別人要是招到我頭上,那他一定會死的很難看,你要知道,喬家已經(jīng)被扣上惡人的帽子,如果我們不惡,死得最慘的就是我們�!�
他很少跟她講喬家,更少跟她講理由,喬治笙做事兒,從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今天不是兩人第一次吵架,甚至不算吵架,但他們彼此都很明白,不同的生活背景和成長環(huán)境下的兩個人,就像是光和影,冰和火,根深蒂固的教育讓他們有著幾乎不可轉(zhuǎn)圜的價值觀,如果這種價值觀得不到對方的認(rèn)可或者包容,今天的事情還只是個開始,往后日子還長,總不能他做什么,她都要懷疑,而他不能說她的反應(yīng)是錯的,畢竟在她的世界里,他的行為已經(jīng)在打擦邊球。
宋喜明白,低聲接道:“其實(shí)我也沒你想的那么善良,如果沒有強(qiáng)奸和流產(chǎn),我只會覺著她罪有應(yīng)得,心底出了口惡氣,甚至等她坐牢之后進(jìn)去給她送頓牢飯,慶祝她的惡有惡報�!�
喬治笙常年冷漠的眼底,浮著一層暖暖的柔軟,伸手摸著她的頭,他低聲道:“這么看,你也可以加入壞的行列里了�!�
宋喜摟著他脖頸的手臂稍稍收緊,炫耀道:“那是,我要是不壞,怎么看得上你?”
喬治笙說:“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放心,我做事兒有分寸,早就跟你說過,我是合法公民……”稍頓,他緊接著又調(diào)侃一句:“我要是犯事兒被抓,你豈不要獨(dú)守空房了?”
宋喜緊緊摟著他,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堅(jiān)定地回道:“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兒,我一定跟你并肩作戰(zhàn)�!�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可以擋在他前頭,雖然她的臂展沒有他的寬,可她也有想要保護(hù)的人。
喬治笙笑了:“你肩膀才到我哪兒?怎么并肩?”
宋喜差一點(diǎn)兒就要被自己給感動哭了,聞言,迅速繃起臉,平聲道:“有意思嗎?我很認(rèn)真的�!�
喬治笙說:“認(rèn)真你也長不高了�!�
宋喜收回手臂,癱在床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喬治笙撐在她身旁,俯身睨著她,宋喜眼球一轉(zhuǎn),盯著他道:“看什么?”
外面不知不覺已經(jīng)放亮,連帶著病房中的光線也好了許多,喬治笙的臉完全沐浴在光亮之下,俊美如斯,薄唇開啟,他低聲回道:“我剛才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有意思的事兒�!�
宋喜問:“什么事兒?”
喬治笙說:“就算是跟你吵架,我都不想跟別人多廢話。”
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大抵就是這副狀態(tài)吧,寧愿跟某人傷心掉眼淚,也不愿被別人哄得天花亂墜。
第566章
幕后還有人
宋媛還在醫(yī)院接受治療,警方已經(jīng)派人過來,跟先前詢問她出事經(jīng)過的那批警察不同,這次來的警察,是為了宋喜的車禍案。
宋媛三緘其口,她自己就是律師,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以身體為由拒絕一切問話,警察提醒她:“宋小姐,警方已經(jīng)抓獲肇事司機(jī),他指證是你買通他,目前你是本案很大的嫌疑人,希望你能盡力配合�!�
宋媛臉色煞白,不是嚇的,而是剛剛小產(chǎn),還在掛水,警察也不愿過多逼迫一個剛剛經(jīng)歷過如此打擊的女人,但表示她目前的行動會受到警方監(jiān)控,也就是說,不管宋媛如何拖延,除非她有證據(jù)擺脫嫌疑,否則這個案子她撇不清。
待到警察走后,宋媛馬上拿出手機(jī)打給祁丞,祁丞電話打不通,她隨后打給他助理,助理接通后,宋媛問:“祁丞在哪兒?”
助理說:“老板臨時有事兒要飛外地,宋小姐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說就行。”
宋媛聞言,一瞬間心都沉了,沉默半晌,她開口道:“幫我找最好的刑事律師,我要打官司�!�
祁丞的助理似是絲毫意外都沒有,聲音如常的回道:“好,我馬上幫您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