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宋喜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像是從前江宗恒對她和凌岳,鼓勵道:“沒事兒,當(dāng)學(xué)生哪有不挨老師罵的?你是沒見著凌醫(yī)生以前怎么挨主任罵,罵著罵著就成材了�!�
實習(xí)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頭,摘下口罩,捏在手里,低聲道:“不是因為專業(yè)上的問題�!�
宋喜眼帶狐疑,“那是因為什么?”
實習(xí)生道:“今天凌醫(yī)生做個二尖瓣脫垂,對他來說就是個小手術(shù),大家都在手術(shù)室里面說笑,凌醫(yī)生也沒說什么,我就想著唱首歌輕松一點兒,結(jié)果凌醫(yī)生突然發(fā)飆,把我趕出來了�!�
宋喜眼底的狐疑已經(jīng)上升為好奇,“你唱什么了?”
實習(xí)生很是委屈的回道:“《你算什么男人》,還是張寧讓我唱的這首,說我唱這首跟原唱似的�!�
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眼睜睜看她走卻不聞不問,是有多天真,就別再硬撐,期待你挽回你卻拱手讓人……
宋喜腦海中一瞬間聯(lián)想到歌詞,差點兒沒笑出聲,虧得實習(xí)生還在納悶兒自己錯在哪兒,宋喜特想跟他說一句,小伙子,歌就選錯了。
算什么男人,嘖,扎心了。
第634章
上課,創(chuàng)業(yè)
這是凌岳最后一天在樓上做手術(shù),隔天就被下放到樓下門診,看似是大材小用,實則是江宗恒一片苦心,樓下門診患者一個接著一個,這樣凌岳就沒心思再想那些糟心事兒了。
周末鐵四角固定聚會,戴安娜叫宋喜把凌岳也給帶上,宋喜跟凌岳說,剛開始他拒絕了,宋喜道:“又想自己回家光合作用去?王妃說了,讓你上她那兒,她要給你上一堂關(guān)于愛情的課。”
凌岳面色淡淡的開口接道:“她自己的愛情還一片黑呢�!�
宋喜美眸微瞪,一眨不眨的道:“那,就你這張嘴,毒得跟異氰酸甲酯似的,難怪小雯不要你�!�
凌岳猝不及防的被撕開傷口,表情都變了。
宋喜雙手插兜,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慢條斯理的說道:“王妃是踹了渣男,離婚等于解放重生,你呢?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你不是渣男,小雯也不是渣女,你們互相喜歡,可好人跟壞人談不到一塊兒去,那絕對是一方有很嚴(yán)重的問題,我建議你去王妃那兒坐坐,有病治病,沒病蹭頓吃的,看你最近都瘦成什么樣了,大萌萌一直背地里咬牙切齒,只不過不敢找茬而已。”
豈止是大萌萌,現(xiàn)在醫(yī)院里面除了江宗恒跟宋喜,沒人敢惹凌岳,嚇得他手下實習(xí)生,愣是把周杰倫的歌全給戒了。
一轉(zhuǎn)眼到了周末,宋喜來到戴安娜家,顧東旭給她開的門,宋喜站在玄關(guān)換鞋,看到兩雙男人的鞋子,問:“凌岳來了?”
顧東旭應(yīng)聲:“嗯,王妃正給他上課呢�!�
宋喜放下包,忙往里走,生怕錯過任何精彩環(huán)節(jié)。
客廳沙發(fā)上,凌岳坐在中間,戴安娜坐他斜對面,兩人看見宋喜,后者跟她打招呼,宋喜說:“你們聊你們的,我旁聽�!�
沙發(fā)很長,有的是位置,顧東旭靠在一處打游戲,宋喜窩在戴安娜身旁,聽得戴安娜道:“這年頭會做的不如會說的,像我們這個年紀(jì),才明白做比說重要,可人家喬艾雯才二十四歲,正是青春年少風(fēng)華正茂,耳根子比心還軟的年紀(jì),你多說幾句好聽話會死��?就你這個長相,你想哄誰不是一哄一個準(zhǔn)兒?高冷也要分時候,骨氣不是哄人的時候用的�!�
戴安娜激情慷慨的說完,只聽得凌岳面不改色的淡淡回道:“你也才二十六七。”
戴安娜桃花眼一挑,“我的二十六七能跟普通人的二十六七比嗎?年紀(jì)不是重要,重要的是經(jīng)歷,你結(jié)過婚嗎?斗過小三嗎?離過婚嗎?”
連著說了好幾句,她戛然而止,蹙眉道:“不要轉(zhuǎn)移話題,現(xiàn)在說的是你,你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的最大問題在哪兒嗎?”
凌岳不語,戴安娜稍一側(cè)頭,“你告訴她�!�
宋喜馬上接道:“死鴨子嘴硬,不會說軟話�!�
戴安娜看向凌岳,“聽見了嗎?所有人都知道你錯在哪兒,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嘴上一時爽,追妻火葬場,真難想象你跑了一趟美國,竟然給人懟了一通,自己回來的,早知道你要這效果,何必浪費(fèi)機(jī)票錢,直接打電話不就得了?”
宋喜從旁聽得熱鬧,戴安娜懟凌岳,就像是春天里的植物,百花齊放,各個角度,全面碾壓,聽完她的課,宋喜方知自己對凌岳的勸解,簡直太溫柔了。
凌岳一聲不吭,不知心里在琢磨什么,廚房里傳來聲響,宋喜道:“我大萌萌又在當(dāng)田螺姑娘嗎?”
戴安娜起身道:“讓他自己在這兒消化消化,我?guī)闳タ春脰|西�!�
宋喜跟戴安娜進(jìn)了廚房,一旁桌子上已經(jīng)擺了好幾道菜,宋喜老饕一般湊上前,撩起頭發(fā)聞了聞,“好香啊,這什么菜?”
戴安娜笑道:“大萌萌獨(dú)家愛情友情加親情奉獻(xiàn),研制的新菜品,這個是秘制的醬香排骨,這是香芋扣肉,這個是炸魚餅,里面是銀鱈魚肉�!�
她遞了筷子給宋喜,宋喜專業(yè)品鑒師一樣,喝了口水才試菜。
韓春萌跟戴安娜都湊在她身旁,等她嘗了一口,韓春萌略顯緊張的問:“怎么樣?”
宋喜豎起大拇指,用表情表達(dá)心情。
戴安娜笑說:“我早就說可以�!�
韓春萌呼了口氣,說:“趕上我們考醫(yī)師證了�!�
宋喜察覺到氣氛非比尋常,她問:“怎么搞的這么正式?”
韓春萌說:“王妃想開餐廳,叫我研究幾道新菜,我這隨便一弄她就說好,整得我都茫然了,我有這么優(yōu)秀嗎?”
宋喜看向戴安娜,“決定做餐飲了?”
戴安娜點頭,“嗯,最近我吃遍了夜城所有出名的餐廳,尤其是那些所謂的網(wǎng)紅餐廳,做的東西沒好吃到哪兒去,跟我大萌萌簡直沒得比,不就賣個裝潢和名氣嘛,這樣的話,我開一家又好看又好吃的�!�
韓春萌從旁賣萌,伸手指著臉道:“我這么棒?”
戴安娜忍不住抬手去掐她的臉,“親愛的,你棒呆了!”
宋喜相信戴安娜的眼光,也相信韓春萌的廚藝,一絲遲疑都沒有,當(dāng)即道:“那就干吧,我這邊除了錢之外,還有什么能幫上忙的?”
戴安娜說:“我最近看了好多位置,有兩處覺著不錯,是你老公名下的物業(yè),這么好的地段,一定不止我一個人想要,你回家走個后門兒�!背蜗舱A苏Q郏靼材妊壑斜M是不正經(jīng)。
宋喜說:“好,你告訴我是什么地方,我今晚就跟他說�!�
戴安娜道:“如果餐廳位置確定下來,下一步就是定風(fēng)格,找人裝修�!�
韓春萌道:“正好給我點兒時間研究研究菜譜。”
戴安娜說:“其實這些都還不是最主要的,那些紅的店全是靠宣傳,怎么能成網(wǎng)紅,這是門學(xué)問�!�
宋喜也跟著想,想來想去,她忽然靈機(jī)一動,“常景樂是開娛樂公司的,也捧紅了不少新人,前陣子那個《最愛的女生》就是他們公司出的,里面所有演員都炸了一番,他公司有明星也有門路,你要是缺宣傳,可以跟他聊聊�!�
戴安娜有些詫異,“他開娛樂公司?”
宋喜問:“你不知道?”
戴安娜說:“不知道啊,我這些年不在夜城,對夜城的人都不熟悉了,你要不說他爸是誰,我都看不出他是一官二代�!�
宋喜笑了,“這不怨你眼拙,是他藏得深�!�
第635章
主位不好坐
一共五個人吃飯,韓春萌倒騰出八道菜,都是特色菜改了新做法,漂亮的盤子加上仔細(xì)的擺盤,宋喜贊道:“就差紅了�!�
戴安娜從外面走進(jìn)來,手里拎著兩瓶紅酒,“紅的來了。”
顧東旭接過去開酒,凌岳去洗手間洗了一分鐘的手,待到走回飯廳,其余人已經(jīng)坐好,把主位留給他。
戴安娜說:“坐吧凌醫(yī)生,今兒你是主角�!�
凌岳面色淡淡的道:“我當(dāng)什么主角?”
話是這么說,可他還是拉開椅子,坐在了主位。
戴安娜率先舉起酒杯,出聲道:“時隔多年,難得看見凌醫(yī)生被情所傷,來吧,大家一起干一個�!�
這個理由……簡直角度清奇,除了凌岳之外,所有人都表示樂于干一個,唯獨(dú)凌岳本人笑不出來。
戴安娜朝著他擠眉弄眼,“你不用笑,喝就行。”
凌岳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握著高腳杯,大家一起碰了下,杯中酒不多,他全喝了。
放下酒杯,韓春萌迫不及待,“同志們趕緊試菜,好壞給打個分,我好繼續(xù)改進(jìn)�!�
顧東旭吃了菠蘿古老肉,吃到一半就抬手橫在韓春萌肩膀上,不吝贊美:“還是我媳婦兒手藝棒�!�
韓春萌勾起唇角,邊笑邊道:“還是我旭哥捧場�!�
戴安娜瞥向凌岳,“看見沒?教科書般的演繹,喜歡就要說出來,很喜歡就要大聲的說出來,你不說,誰知道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話音剛落,不知韓春萌往顧東旭嘴里塞了什么,顧東旭配合的大聲道:“超好吃!”
宋喜邊吃邊笑,很想把這場景錄下來,等到?jīng)]意思的時候找出來看看,保準(zhǔn)又能開心一整天。
桌上‘分幫結(jié)派’,顧東旭和韓春萌旁若無人的秀恩愛,戴安娜對凌岳孜孜不倦的教導(dǎo),宋喜連聽帶吃,兩不耽誤。
“來�!贝靼材葞ь^舉杯。
平時他們聚會都會喝些紅酒,小酌怡情,然而今天情況特殊,凌岳最近心情太差了,雖然他不哭不鬧,可所有情緒都憋在心里,讓親近的人看著心疼。
一瓶紅酒喝完,顧東旭又開了第二瓶,宋喜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對凌岳道:“你跟小雯都沒錯,站在醫(yī)生的角度,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對病人的一視同仁,同樣站在女人的角度,我也完全理解小雯的傷心甚至是失望,我們女人是聽覺動物,你對我好,我能看見,但我更希望你明確的跟我說一聲我愛你�!�
凌岳微垂著視線,抬手從顧東旭要紅酒,顧東旭把他的酒杯拿過來,幫他倒了一杯,凌岳馬上一飲而盡。
戴安娜道:“無論什么樣的女人,是活潑開朗還是霸道自信,我們骨子里都會有不安全感,或者換句話說,需要認(rèn)同感,你說你喜歡,你喜歡又不說,我們不是彼此肚子里的蛔蟲,更何況就你這張冷冰冰的臉,別說喬艾雯了,我跟你認(rèn)識這么多年,偶爾還覺著你看我的表情,像是跟我不怎么熟呢�!�
話音落下,桌上其他幾人當(dāng)場就笑了,就連凌岳都掀起眼皮,回了句:“不熟我讓你損了兩個小時�!�
戴安娜說:“我跟你認(rèn)識這么多年,知道你是什么脾氣,最關(guān)鍵的是,我不喜歡你,所以咱倆才能相安無事到現(xiàn)在,人家喬艾雯跟你認(rèn)識多久?聽小喜說,她一直在追你,是,你長得帥,條件好,有讓人捧的資本,可人家喬艾雯也不差啊,憑什么成天追在你屁股后面轉(zhuǎn),還不是因為喜歡你?喜歡一個人很容易的,可你知道費(fèi)力追一個很喜歡的人有多難嗎?”
這話一下子就引起了在場三個女人的共鳴,宋喜沒主動追過喬治笙,可她經(jīng)歷了一段暗無天日的暗戀時光,那種不確定對方心里有沒有自己,對方無意間一個小動作,自己心里已經(jīng)上演了一出大戲的疲憊感,想想都讓人恐慌。
韓春萌坐在椅子上,噘著嘴道:“這話我最有發(fā)言權(quán)了,我跟東旭認(rèn)識快十年,如果他不說喜歡我,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很多人都說喜不喜歡一個人,眼睛會說話,都是騙人的,只要藏的好,誰知道你當(dāng)我是朋友還是兄弟?”
韓春萌這話真相了,在凌岳看來,他對喬艾雯的喜歡應(yīng)該路人皆知,他允許她每天往醫(yī)院跑,允許她往他辦公室里面塞魚缸,養(yǎng)魚,后來還換了沙發(fā)靠墊兒,鼠標(biāo),鼠標(biāo)墊兒…一切讓他覺著不能拒絕的東西,她全給換了。
如果不喜歡,怎會如此縱容?
然而這些在喬艾雯看來,或許只是朋友,他不說,她永遠(yuǎn)不確定。
其他人在說,凌岳就默默地喝酒,第二瓶紅酒剛打開,其他人還沒等喝,他一個人喝了大半瓶。
宋喜在勸他跟喬艾雯好好談一下的時候,戴安娜轉(zhuǎn)身不知去了哪兒,回來拎了兩瓶茅臺。
顧東旭見狀,笑道:“從紅跳白,妃姐就這么社會�!�
戴安娜轉(zhuǎn)圈給幾人倒酒,酒倒好,又變魔術(shù)似的掏出幾顆枸杞扔在杯子里,念叨著:“白酒配枸杞,紅酒配黨參,剛才忘放黨參了�!�
韓春萌酒量淺,喝了兩杯紅酒就有些飄,一本正經(jīng)的接道:“前半生浪蕩,后半生煲湯,一邊熬夜,一邊涂眼霜�!�
戴安娜坐下來,云淡風(fēng)輕的說:“孜孜不倦熬夜,勤勤懇懇護(hù)膚,喝最烈的酒,坐最貴的救護(hù)車。”
宋喜撐著下巴,笑的慵懶,總結(jié)道:“我就是我,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顧東旭還能說什么?連稱幾人是社會人兒。
桌上笑得笑,愁得愁,好在喝酒之后什么話都更容易聊,凌岳自己喝光了一瓶紅酒,隨后又拿著空杯子要白酒。
宋喜離他近,一邊倒酒一邊道:“我們不是十七八的年紀(jì)了,總覺得錯過的就是沒緣分,有些人一旦錯過,后面,十年,二十年,這輩子都沒有了,不會后悔嗎?”
宋喜給凌岳倒了大半杯的白酒,不知凌岳是喝多了還是沒注意,竟然把白酒當(dāng)紅酒,一口干了。
紅酒有后勁兒,白酒是當(dāng)時就沖上頭,一瞬間,凌岳太陽穴處突突蹦了兩下,感覺這么久一直積壓在心底的情緒,像山洪一般涌出來。
第636章
酒后吐酸言
“我不是不喜歡她,從前是習(xí)慣了一個人,不想再多一個人在身邊,兩個人又要重新認(rèn)識,互相了解,花大把的時間和精力在對方身上,最后……可能很小的一個理由,說分開就分開,說不要就不要,我真的怕了,她才二十四歲,什么都好,很可能連段兒戀愛都沒談過,如果我隨隨便便就答應(yīng),那答應(yīng)之后呢?吃飯,看電影,牽手,接吻,然后帶她去酒店還是回家?”
“說真的,我無所謂,可她呢?她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確定只是想跟我談段兒戀愛,還是結(jié)婚生子?她太隨便,傷我的心,我太隨便,傷她的心,在我這兒,時間永遠(yuǎn)是檢驗愛不愛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我錯了嗎?”
凌岳靠在椅背處,目光堅定,可卻誰也沒看,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話,簡直驚了在座的其他人,跟他認(rèn)識這么久,從沒見他一次性說話超過五十個字,宋喜除外,畢竟兩人從前爭論學(xué)術(shù)的時候,凌岳一口氣能給她復(fù)述課本上某一章節(jié)的八百字。
但他能敞開心扉說句心里話,眾人還是喜聞樂見的,戴安娜道:“你怎么想就怎么說啊,說你不是不喜歡她,也不是故意拖著她,你不說實話,很容易就從好男人變成渣男�!�
宋喜撐著下巴道:“實不相瞞,人家親哥已經(jīng)表示不高興了,還以為你是不主動不拒絕,如果再加上一個不負(fù)責(zé)……”撇了撇嘴,宋喜一臉的意味深長,“別說你是我?guī)熜�,你就是我親哥,也架不住人家親哥要清理門戶了。”
凌岳酒精上頭,神經(jīng)緊繃,當(dāng)即開口回道:“是我不想負(fù)責(zé)嗎?是她早找了其他人負(fù)責(zé)!”
戴安娜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跟宋喜對視一眼,兩人意料之中,說一千道一萬,還不是吃醋了。
像凌岳這種極品悶騷精,越是臉上云淡風(fēng)輕,心里越是翻江倒海,這些天指不定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憋著生悶氣呢。
韓春萌是不行了,喝多了眼力見兒跟不上,宋喜跟戴安娜心領(lǐng)神會,合著灌了凌岳幾杯酒,將他灌了個八分醉。
戴安娜攛掇,“凌岳,是男人你就給喬艾雯打電話,說你喜歡她,讓她趕緊回來�!�
凌岳喝酒不上臉,臉還是白的,唯有眼底熬的略顯發(fā)紅,唇瓣開啟,他低聲回道:“她刪了我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我找都找不著她。”
此話一出,宋喜當(dāng)場掏出手機(jī),“我打給小雯�!�
戴安娜說:“男人嘛,該爺們兒的時候就得爺們兒點兒,不然叫其他男人搶走了,你后悔藥都買不著�!�
說話間宋喜已經(jīng)撥通了喬艾雯的電話,里面?zhèn)鱽磬洁降倪B接聲,她轉(zhuǎn)手遞給凌岳。
凌岳將手機(jī)貼在耳邊,不多時,對方接通,熟悉的聲音傳來,“嫂子。”
兩個字,凌岳心痛了一下,自從上次吵完架到現(xiàn)在,好幾天沒聽見她的聲音,夜里睡不著覺,翻來覆去想著她,還有她身旁的那個男人,他看得出周政對喬艾雯不一般,她自己呢?
她知不知道有人對她虎視眈眈?
“喂?嫂子?”
半晌沒聽到說話聲,喬艾雯那邊又叫了一句。
飯桌上鴉雀無聲,戴安娜跟宋喜起身往別處走,顧東旭也把韓春萌拉去一旁,凌岳就這樣拿著手機(jī)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長達(dá)十秒。
喬艾雯是個聰明人,很快就察覺異樣,然而她沒有馬上掛斷電話,而是試探性的說了句:“信號不好,我掛了�!�
話音落下,凌岳下意識的動了動唇瓣,低沉著聲音問:“你在哪兒?”
果然是凌岳,喬艾雯那邊停頓片刻,隨后不動聲色的回道:“有事兒嗎?”
凌岳視線微垂,睫毛擋住眼底的神情,醉后身上的疏離感被暈染成淡淡的慵懶,遠(yuǎn)處兩個房間,房門都開著,其余四個人分別豎耳聽著,暗道年度表白大戲即將拉開序幕,關(guān)鍵別人的表白也就算了,這可是凌岳的啊,活久見。
正想著,凌岳那邊已經(jīng)兀自開口,聲音不冷不熱:“耽誤你了?”
喬艾雯冷淡的應(yīng)聲:“是,有話就說,沒事兒我掛了�!�
凌岳唇角扯起一抹自嘲和譏囂,“現(xiàn)在有其他人陪你,每天樂不思蜀,也不用想著回國,真好。”
喬艾雯頓了幾秒,出聲回道:“你到底打電話來干什么?”
凌岳說:“恭喜你啊,無論走到哪兒都有人陪,給你買冰淇淋,給你拍照,海邊好玩兒嗎?夜城沒有海,怪不得你不愿意回來。”
說起拍照,凌岳心底醋火升天,他手欠去翻喬艾雯的微博,她,她戴著藍(lán)色的太陽鏡,笑得很是燦爛,看小圖他就覺著太陽鏡反光,她對面似乎能看到人影,果然放大一看,鏡面中映照出一抹男人的身影,幾乎是立刻,凌岳就想到周政。
他快要?dú)馑�,哪怕喬艾雯穿的是T恤和牛仔褲,可她的笑容刺傷他了。
喬艾雯道:“夜城不光沒有海,還沒有我想見的人,為什么要回去?”
凌岳被氣笑了,順勢回道:“我看那個周政挺好的,不就大你不少嗎?沒關(guān)系,反正你喜歡比你年紀(jì)大很多的,年紀(jì)大知道疼人�!�
喬艾雯嗤聲回道:“不是年紀(jì)大的就會疼人,有些人別說三十,活到三百也就那樣了,不過你還是說對了一點,政哥真的很好,也知道疼我…”
凌岳陡然變了臉色,幾乎咬著牙叫了聲:“喬艾雯!”
宋喜跟戴安娜在房間門口戳著,前者臉色都變了,酒也醒了,好幾次都想沖出去把手機(jī)搶回來,“叫他表白,不是叫他扎心的�!�
戴安娜拉著宋喜,老神在在的回道:“讓他吵,有些話不吐不快,更何況是酒后吐真言的酸話�!�
“我就問你,你回不回來?”凌岳拿著手機(jī),這會兒醉意已經(jīng)明顯。
喬艾雯那頭稍頓,緊接著說:“我要是不回呢?”
凌岳睫毛輕顫,半晌才從唇縫中擠出聲音:“我跟你到底是誰不負(fù)責(zé)任?主動撩我的人是你,撩完就跑的人也是你,喬艾雯你告訴我告訴我,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耍我?”
第637章
愛情,讓人如何是好
不知道喬艾雯那邊回了什么,凌岳站起身,平日里冷靜安靜慣了的人,難得見他煩躁的在客廳里走,邊走邊說:“我是不會疼人,不會給你買冰淇淋,也不會給你拍照,更不會隨便對你動手動腳,我只會傻的幫人養(yǎng)魚,你買的那個魚,沒三天就死了,是我偷著去買了條一模一樣的放里面,你看了這么久都沒認(rèn)出來,我看你眼光也不怎么樣,小心被那個周政騙!”
宋喜站在門邊,眼露驚訝,小聲對戴安娜說:“這醋勁兒,我認(rèn)識他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戴安娜靠在墻邊,低頭看新做的指甲,云淡風(fēng)輕的說:“你以為只有女人會嫉妒?男人心眼兒小起來,更要命�!�
隨后客廳中又傳來凌岳的聲音,“你還往我頭上潑臟水,覺得我跟白倩有一腿,我告訴你,追我的人從西外排到北外,你隨便出去打聽打聽,我跟誰有過曖昧?”
“嘖嘖嘖�!彼蜗矒u頭,滿眼感嘆。
凌岳這回是徹底倒了醋壇子,酒精麻痹了大腦,他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么,中途喬治笙給宋喜打電話,他看見想都沒想就給掛了,拿著手機(jī)繼續(xù)‘埋怨’喬艾雯。
后來顧東旭接到喬治笙的電話,不得已,悄悄地穿過客廳,走至對面房間,將手機(jī)遞給宋喜。
宋喜正聽得入迷,隨口問:“誰��?”
顧東旭道:“你老公�!�
宋喜聞言,將手機(jī)貼到耳邊,低聲道:“喂。”
喬治笙說:“你在跟誰打電話?”
宋喜回道:“不是我,是凌岳,用我手機(jī)跟小雯打電話�!�
喬治笙道:“我還以為你掛我電話�!�
聲音中淡淡的撒嬌之意,宋喜轉(zhuǎn)過頭去,小聲哄著:“當(dāng)然不是我了,我接你電話高興還來不及。”
喬治笙很好哄,馬上說:“我這邊結(jié)束了,現(xiàn)在過去接你?”
宋喜說:“我還沒聽完熱鬧呢�!�
喬治笙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我想你了,一起回家�!�
宋喜聞言,頓時骨頭酥了一半,迷迷糊糊就答應(yīng)了。
喬治笙半小時之后到的,凌岳拿著手機(jī)進(jìn)了單獨(dú)房間,宋喜沒準(zhǔn)備‘奪人所好’,干脆手機(jī)不要了,人跟喬治笙一起回去。
兩人進(jìn)了電梯,宋喜往他身上一靠,喬治笙摟著她的腰,說:“喝了多少?”
宋喜慵懶的回道:“沒喝多少�!�
“那是多少?”
宋喜仰起頭,瞇眼看著他,“給你檢查�!�
喬治笙垂目看下去,認(rèn)識這么久,每天看,依舊覺著她很漂亮,二話不說,他垂下頭吻她,等到電梯在一樓停下,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喬治笙已經(jīng)抬起頭,拉著她的手往外走,說了句:“還白摻紅�!�
宋喜笑嘻嘻,想說他是狗鼻子,后來一想,根本是狗舌頭。
司機(jī)送兩人回家,宋喜在車上睡著了,恍惚間睜開眼,是喬治笙抱著她往樓上走,她瞇縫著視線,輕聲哼道:“回家了?”
“嗯。”男人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宋喜貼在他胸口,身上裹著他的外套。
兩人來到二樓主臥,喬治笙將宋喜放下,出聲說:“我去放水。”
宋喜一把勾住他的脖頸,將他拉低,她今晚格外主動,喬治笙還以為她是喝了酒的緣故,但她今天話也多,抱著他的后背,一顫一顫的說道:“老公,我、愛你�!�
喬治笙早已神魂顛倒,呼吸沉重,用反應(yīng)去給她回應(yīng),宋喜用力抱著他的脖頸,帶著一絲哭腔說道:“我們不要分開,也不要吵架……”
今天看到凌岳給喬艾雯打電話,剛開始聽著還能笑出來,可聽著聽著,莫名的心里很酸,明明兩個人互相喜歡,明明就是一張窗戶紙的事兒,結(jié)果紙還沒等捅開,窗戶先破了。
記得很早之前就聽過,愛不愛,合不合適,在不在一起,是三件事。
大千世界,蕓蕓眾生,能相愛已是不易,可有些相愛的人,走著走著就散了,今天凌岳一句‘我就問你,你回不回來?’翻譯過來,其實是問她,我就問你,你到底愛不愛我?
戴安娜說得對,誰也不是誰肚子里面的蛔蟲,熟識如韓春萌和顧東旭,也差一點兒就錯過了。
有些人在一起之后方知不合適,而有些人在一起之后,更加恐懼如果當(dāng)初錯過了,那該怎么辦?
宋喜自問,她不是百分百的了解喬治笙,兩人隔三差五也會吵架,雖然吵架都是他先低頭,可是……
“老公,你會一直對我好嗎?”
宋喜感受著喬治笙在自己身體中攪起的動蕩,明明這份感覺如此真實,可她仍需確定。
喬治笙猜她今晚一定聽到了什么,平時她特自信,時而女王時而公主,卻從來不表現(xiàn)出患得患失的一面。
放下她的腿,喬治笙拉著宋喜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心口處,很少在這種時刻講話的人,破天荒的開口道:“你不是很厲害嘛,摸摸看,這里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
宋喜喝的不少,七分醉是有的,掌心微麻,有滾熱的溫度傳來,還有明顯比平時跳動更快的節(jié)奏。
兩人在說話的時候,喬治笙也沒停下動作,宋喜快要死掉,恍惚間有人咬著她的耳朵,對她說:“我愛你�!�
聲音已經(jīng)被快感沖淡,可宋喜不會記錯喬治笙帶給她的震撼,這個男人,不僅要她的人,同樣要她的心,讓她一步步沉迷,一寸寸陷入他織下的溫柔網(wǎng),最可怕的是,她竟然心甘情愿。
身體黏膩,宋喜好幾次意識飄移,可她仍舊記得,她曾捧著他的臉,在他耳旁用輕顫的聲音說道:“就算吵架,你也只能,跟我吵�!�
這話說的正是喬治笙心中所想,他愛一個人,就給她全部,愛也好,怒也罷,只能是她。
第638章
每個配角都有故事
隔天早上宋喜去醫(yī)院上班,凌岳將手機(jī)還給她,宋喜打量他的臉色,輕笑著道:“昨晚聊得怎么樣?”
凌岳面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喝多了,不記得。”
宋喜無聲的砸吧砸吧嘴,眼帶調(diào)侃的說道:“要不要我提醒你幾句?我還在的時候,你拿著電話跟人說,追你的人從心外排到了北外,還舉例論證,說你前兩天在樓下出門診,一個不到二十的小姑娘看上你了,非要追你,你言辭犀利的拒絕了,還有……”
這些年宋喜難得抓到一回凌岳的小辮子,還不盡情的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凌岳就任由她說,自顧自的低頭翻看病歷,那叫一個不動如鐘。
果然宋喜沒多久就膩了,看著他道:“說真的,到底聊得怎么樣了,我這邊還惦記著呢�!�
凌岳沒抬頭,聲音平穩(wěn)的回道:“反正我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
宋喜問:“你說你喜歡她,想讓她回來嗎?”
凌岳薄唇輕啟,“不記得�!�
宋喜氣得翻了個白眼兒,“這么好的機(jī)會給你擺在眼前,你要是還不抓緊,那就別怪大家沒幫你創(chuàng)造機(jī)會了�!�
說罷,宋喜轉(zhuǎn)身離開凌岳辦公室,話雖如此,等關(guān)上門,她第一時間給喬艾雯發(fā)了條微信,說:Hello,是我,你們兩個昨晚聊開了嗎?
沒想到喬艾雯馬上就回復(fù)了:在。我現(xiàn)在心情有些復(fù)雜……
宋喜忙問:怎么了?
喬艾雯隔了一會兒才回,發(fā)了條語音過來,宋喜點開,里面?zhèn)鱽韱贪┑穆曇簦骸鞍ァ炅送炅�,我動搖了,這可怎么辦?從昨天中午到現(xiàn)在,我一直沒合眼,像打了雞血似的,一閉眼全是凌岳,當(dāng)然,睜著眼睛也全是他�!�
宋喜一聽這話,不由得喜上眉梢,也發(fā)了條語音過去:“快說快說,凌岳跟你表白了嗎?我剛從他那屋出來,他不告訴我,說喝多了不記得,雞賊�!�
喬艾雯道:“他昨天喝多了多少?拉著我聊了四個多小時,這通把我數(shù)落,說我這不對那不好,還說醫(yī)院里每天多少人追他,反正就是他有多優(yōu)秀,我有多不識貨,切,我第一次知道他可以這么磨嘰,又自戀,還酸!”
宋喜笑說:“他在吃醋啊,你沒看他昨晚跟你打電話時的樣子,滿客廳亂轉(zhuǎn),那真是坐立難安�!�
喬艾雯三分氣三分笑的回道:“我聽出來了,罵周政就罵了兩個小時,他倆才見過一面,也不知道他哪兒來這么大的敵意,人家周政是我從小就認(rèn)識的哥哥,大我十幾歲,我倆可能嗎?他倒好,一會兒說周政對我圖謀不軌,一會兒說我白眼兒狼,喂不熟,我就納悶兒了,他給我喂過什么?”
宋喜聽出喬艾雯明為抱怨,實則是在高興,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下來,她出聲說:“能讓凌岳吃這么大醋的,你是頭一份兒,現(xiàn)在知道他有多喜歡你了吧?我不偏不倚的說一句公道話,凌岳雖然嘴上不會說,可他心里實打?qū)嵉谋痉秩�,昨天在飯桌上,我們幾個架攏他喝酒,他把實話說出來了,之所以拖這么久沒提正式談戀愛的事兒,他是怕你會后悔,認(rèn)識三天就在一起,不是他信奉的愛情理念,你也要理解,人年紀(jì)大了,顧慮是比較多�!�
喬艾雯隨后發(fā)來一條,聲音很認(rèn)真,“我不傻,他喜不喜歡我,我感覺得到,我只是想要他一句話,如果昨天他直接告訴我,他想讓我回來,那我一定二話不說回去找他�!�
宋喜很快道:“那我現(xiàn)在去提點他一句?他一定高興瘋了�!�
喬艾雯沒發(fā)語音,打字過來:別介,我再晾他幾天,讓他知道我也是有脾氣的,別老虎不發(fā)威他拿我當(dāng)Angebaby,而且你提醒他,那就沒意思了,我看他自己知不知道哄我。
最后,帶了個暗中偷笑的表情包。
宋喜說:“好,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別生悶氣了,對了,也別再讓別的男人給你拍照了,凌岳嘴上不說,心里醋勁兒特別大,他會受傷的�!�
喬艾雯著急發(fā)語音道:“你不說我都忘了,他非說我在海邊的照片是周政幫我拍的,他什么眼神兒?周政每天忙的要死,我怎么好意思拖人家跟我出去玩兒,拍照的明明是我朋友,還是個女的,就是長得壯了點兒,中性風(fēng),到他眼里誰都是周政…”
宋喜笑道:“愛情總讓人盲目嘛,理解一下�!�
喬艾雯發(fā)了個‘哼’,然后說:看在他上了年紀(jì)的份兒上,原諒他了,我在美國熬幾天,你幫我看著他,別再讓小姑娘去他眼皮子底下轉(zhuǎn)悠,我吃醋!
宋喜發(fā)了個OK,終于搞定了這一對兒,她心里說不出的痛快,不然總惦記著這回事兒。
開心,這份心情急需找個人分享,宋喜回了自己辦公室,美滋滋的給喬治笙打了個電話。
喬治笙接通,宋喜這邊已經(jīng)勾起唇角,出聲問:“在干嘛?”
喬治笙說:“剛到公司…在想你�!�
宋喜控制不住唇角上揚(yáng)的弧度,輕笑著道:“少來,我不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想我�!�
喬治笙道:“剛想打給你,手機(jī)都拿起來了�!�
換一個人說這種話,宋喜不信,喬治笙說,她信。
她把剛才跟喬艾雯聊天的大致經(jīng)過講給他聽,提到周政,說凌岳狂吃醋的,沒想到喬治笙那頭淡淡的說了句:“果然情敵看情敵,一眼就夠了�!�
宋喜美眸微挑,“啊?什么意思,你說周政真的喜歡小雯?”
喬治笙波瀾不驚的應(yīng)了一聲:“他是為小雯才去的美國�!�
宋喜八卦臉,“那怎么我聽小雯那意思,她好像不知道周政喜歡她?”
喬治笙說:“周政大小雯十一歲,他要是不想讓她知道,那她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
宋喜問:“喜歡多久了?從來沒表白過?”
喬治笙道:“小雯高中畢業(yè)典禮的時候,我就看出周政喜歡她,最少六年了吧,可能知道表白之后的結(jié)果,也許還不如現(xiàn)在,所以還是維持現(xiàn)狀更好。”
宋喜暗自稱奇,沒想到隨口一聊,還聊出一段莫名讓人感動的暗戀故事。
宋喜兀自感動時,喬治笙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看過那么多可望而不可求,是不是更珍惜我們是兩情相悅�!�
第639章
寵妻,嫉妒
他聲音隔著聽筒傳來,也能輕而易舉的讓宋喜渾身過電一般的酥麻,低頭拿起筆在本子上亂畫,宋喜嗔聲說:“大早上就這么酸?”
喬治笙道:“昨晚你跟我說的原話。”
宋喜聞言,當(dāng)場不認(rèn)賬,“我什么時候說的?”
喬治笙臉不紅心不跳的給她描述,具體到什么姿勢,她說這話時是什么表情,宋喜哪兒禁得住這么逗,當(dāng)即紅了臉,蹙眉打斷:“哎呀,你煩不煩?”
喬治笙臉上的表情,她看不到,可她能想象出他眼底帶著淡笑的模樣,把她逗生氣,他再回頭哄,這也是一種樂趣。
兩人日常如膠似漆,聊著聊著,宋喜說:“我總覺得忘了點兒事兒。”
喬治笙說:“不著急,慢慢想。”
宋喜沉默片刻,“想起來了,昨天我們聚會,王妃已經(jīng)決定要做餐飲,她相中兩處門面,一處中興街263號,一處海寧路76號,都是你們名下的物業(yè)吧?”
喬治笙說:“是不是都無所謂,看你們喜歡,我叫人留下�!�
宋喜笑說:“還是老公好,等我一會兒跟王妃聯(lián)系,今晚下班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定好了告訴你�!�
喬治笙說:“想從你嘴里聽一句好可不容易,還得算在你朋友的人情上。”
宋喜說:“哪有?我昨晚不是一直夸你好�!�
說完她就后悔了,知道他一定會想歪,紅著臉解釋:“收起你的聯(lián)想,我不是說那個�!�
喬治笙低聲回道:“沒關(guān)系,話說出來就是要人自己理解的�!�
兩人聊了一會兒,宋喜這邊有事兒就先掛了,喬治笙坐在辦公室,叫來陳爍,徑自道:“叫人把中興街263號和海寧路76號留下。”
陳爍應(yīng)聲,馬上出去辦,不多時敲門進(jìn)來,說這兩個店面都已經(jīng)被人定了,其中一個交了押金,另一個付的全款。
喬治笙頭都沒抬一下,淡淡道:“按合同賠�!�
陳爍點頭,“好,我這就通知一聲�!�
陳爍走后不久,元寶進(jìn)來,手里拿著從助理那兒接過的托盤,盤中是一份水果和一杯甜牛奶,這是宋喜給喬治笙養(yǎng)成的習(xí)慣,從前助理哪會往他這里送果盤啊。
打了聲招呼,東西放下,元寶一句廢話沒有,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我剛接到昊子的電話,他說香港那邊兒最近發(fā)現(xiàn)有人蓄意煽動那些老房區(qū)的居民,私下里以利誘和威逼各種手段,讓他們拒絕搬遷,昊子已經(jīng)在查是什么人,目前查到一些小混混的底兒,是香港當(dāng)?shù)氐纳鐖F(tuán),但我們跟他們向來沒什么仇,八成是有人雇的,我讓昊子想辦法跟那邊的社團(tuán)負(fù)責(zé)人聯(lián)系上,看能不能透出底兒來�!�
喬治笙仰頭把牛奶喝了,隨后點了根兒煙,面不改色的道:“香港的工程是個肥缺兒,也是塊兒硬骨頭,有些人啃不動也不愿意讓我們動,我聽說南華社剛換了老大,對外是正常職務(wù)交接,都知道是背地里篡權(quán),踩著十幾條人命上來的,別看他們地方不大,各個社團(tuán)勾心斗角,心眼兒多著呢,不排除自己吃不下,又想打著外人的旗號跟著渾水摸魚。”
元寶若有所思,“我叫昊子留心點兒�!�
喬家樹大招風(fēng),明里暗里敵人太多,很多時候不排除借刀殺人的手法,養(yǎng)成喬治笙從不根據(jù)預(yù)感推測是誰,向來是用證據(jù)說話,可有時隱藏在暗里的敵人甚是狡猾,就像情人節(jié)給他發(fā)來照片和視頻的手機(jī)號碼跟郵箱,他私下里找人去查,結(jié)果手機(jī)號碼是個初中生的,他手機(jī)被偷了,郵箱地址加密,電腦高手解了很久后解開,上面只有一句:just。for。fun。
宋喜見宋媛的時候,也曾問過照片是不是她發(fā)的,宋媛否認(rèn),所以這事兒到現(xiàn)在都是個迷。
因為想到沈兆易,喬治笙看似無意的問了句:“喬銘宇的事兒解決了嗎?”
元寶道:“我按你說的告訴喬銘宇,叫他咬死了鄭霖,沒想到沈兆易還真不含糊,聽說他是去鄭憲弘家里把鄭霖帶走的,完全沒給鄭憲弘面子,還有爆炸的事兒,查出來了,是鄭霖叫人做的,證據(jù)已經(jīng)給了刑偵那邊,經(jīng)偵這里有地下賭場的物證,也有人證,鄭霖面臨雙重起訴,鄭憲弘覺的沈兆易很狂,不給他面子,私下里放出話來,要弄沈兆易,姓沈的也不是省油的燈,據(jù)說在查鄭憲弘的底兒,鄭憲弘不干凈,根本架不住查,現(xiàn)在兩邊鬧得很僵,他這個檢察院副院,別說提正了,鬧不好副的都保不住�!�
喬治笙聞言,意味深長的問了句:“你說這世道真有天生的英雄?”
元寶聽出喬治笙的言外之意,靠在桌邊,不咸不淡的回道:“可能從小受家庭影響吧,爸爸和哥哥都判刑坐了牢,指定沒少受人指指點點,人都有兩個極端,像他這種情況,要么徹底變壞,要么無限正義,他選擇了后者�!�
說完,元寶又徑自補(bǔ)道:“但我覺著他的選擇很勇敢,畢竟學(xué)壞容易學(xué)好難�!�
喬治笙有些嫉妒沈兆易,從前是嫉妒對方比自己先認(rèn)識宋喜,可那天在事故現(xiàn)場救人,回家后宋喜說了句,他不僅在我心里是英雄,在所有人心里都是,當(dāng)時不覺得有什么,可剛才元寶說沈兆易的選擇很勇敢,猛地讓喬治笙嫉妒起沈兆易的為人,沒有什么人是天生的純粹,不過都是后天的選擇罷了,沈兆易選了一條很難走的路,有多難,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可就是這份堅持,是宋喜打從心里佩服,也是喬治笙永遠(yuǎn)都做不到的。
因為深知永遠(yuǎn)無法做到,所以心底難免挫敗。
元寶怕喬治笙又想到什么,沒事兒酸著自己,下巴一抬,示意喬治笙手邊的果盤,開口道:“宋喜給你養(yǎng)成的習(xí)慣挺好的,陳爍他們都偷著跟我說,你最近心情不錯�!�
喬治笙不動聲色的收回思緒,也不掩飾的‘嗯’了一聲:“是心情不錯�!�
元寶笑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你心情好,下面人都跟著少遭點兒罪。”
喬治笙猜到元寶往后要說什么,眼皮一掀,認(rèn)真的問:“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找一個?”
元寶不著痕跡的從桌邊下來,同樣一本正經(jīng),“沒什么事兒我先走了,給昊子打個電話,一堆事兒要辦呢�!�
第640章
鴻門宴也來
宋喜當(dāng)晚下班約上韓春萌和戴安娜一起去看餐廳選址,一個中興街,一個海寧路,都是極好的地段,戴安娜道:“我都行,看你們。”
韓春萌說:“我更沒意見�!�
宋喜說:“憑眼緣吧,我挺喜歡海寧路的。”
戴安娜道:“那就定海寧路�!�
宋喜掏出手機(jī)打給喬治笙,他那頭正有事兒,可還是接了。
宋喜說:“我們剛看完門面,定了海寧路76號,沒人跟我們搶吧?”
喬治笙說:“沒有,兩個都給你們留下了,中興街那家,等你們生意做好了開分店�!�
宋喜聞言,當(dāng)即唇角高揚(yáng),“借你吉言,那你叫人打聲招呼,明天王妃過去簽合同交租金。”
喬治笙道:“不用,直接找人設(shè)計裝修吧�!�
宋喜說;“別,一碼歸一碼,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喬治笙道:“你們先去吃飯,我這邊還有事兒,晚上回家說�!�
“好,那你先忙,拜拜�!�
宋喜掛斷電話,一旁戴安娜跟韓春萌皆是投來注視的目光,宋喜比了個OK的手勢,笑著道:“沒問題�!�
戴安娜開心的說:“走著,吃飯去�!�
三人上了車,韓春萌提起宣傳的事兒,宋喜臨時起意,“欸?要不要叫上常景樂?現(xiàn)在店面確定了,回頭找人設(shè)計風(fēng)格加裝修,這期間也要拿出一個宣傳方案來�!�
戴安娜說:“他有時間嗎?”
宋喜道:“你有他聯(lián)系方式,問問不就知道了�!�
戴安娜說:“你問吧�!�
宋喜順著后視鏡看了一眼,“姐姐,我開車呢,怎么突然臉皮這么��?是不是有什么貓膩?”
戴安娜一臉淡定,“我連貓都是蹭大萌萌的,你給我的膩?”
宋喜想都不想的回道:“我最近是有點兒膩著了,分你一些也行�!�
戴安娜瞪了一眼,“少上我這兒撒狗糧,知道你老公疼你。”
宋喜美了,笑說:“趕緊給常景樂打個電話�!�
戴安娜坐在后座拿出手機(jī),找到常景樂的號碼,撥之前還清了下嗓子,韓春萌調(diào)侃,“干嘛,還要唱一段先?”
戴安娜說:“唱妹妹坐船頭嗎?”
韓春萌見桿就爬,沒有任何預(yù)兆的唱道:“妹妹你坐床頭哦,哥哥我床下走,吵吵鬧鬧,一宿又一宿……”
宋喜在前面笑,她在后面唱,戴安娜攔都攔不住,常景樂那邊接通,“喂,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