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戴安娜邊笑邊道:“你要我給你拍一張嗎?”
常景樂變臉很快,前一秒還在煩,這一秒馬上嬉笑著道:“別人不行,戴戴想拍就拍吧。”
戴安娜對著常景樂的后背拍了一張,拿到他面前,常景樂乍一看,喬治笙在他后面寫了半背的字,還是從右到左,從上往下,很是講究,嘀咕了一聲,他放大來看,上面內(nèi)容是:“先帝創(chuàng)業(yè)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
常景樂邊看邊低聲念,后知后覺,揚聲道:“你在我背后作詩呢?”
阮博衍搖了搖頭,“沒文化真可怕。”
韓春萌小聲念叨:“看著眼熟啊,是不是初中語文書上必須要背的文言文?”
顧東旭道:“別問我,我就從來沒背過。”
喬艾雯一臉莫名驕傲的說:“《出師表》嘛。”
凌岳側(cè)頭道:“知道的不少。”他眼底帶著打趣般的促銷,喬艾雯見狀,揚頭回道:“那是,我在美國讀中文系�!�
她這人生經(jīng)歷簡直堪比外國人去東北學(xué)普通話,凌岳抬手覆在她頭頂,也就是人多,沒有下一步動作,可眼里的喜歡昭然若揭。
宋喜揚起唇角道:“只有我自己覺著小笙哥很帥嗎?看看這字體,看看這一氣呵成的氣勢,大家風(fēng)范�!�
喬治笙終于寫滿了常景樂的背,被人問及為什么要寫《出師表》,喬治笙把筆往桌上一放,隨口回道:“字多。”
常景樂看不見自己的背,可一扭頭,字都寫到肩膀上了,面對眾人的嘲笑,他只有一點擔心,“這特么能洗掉嗎?”
不說還好,說完戴安娜捂著肚子,扶著韓春萌,都快站不起來了。
宋喜也是笑到眼淚飆出來,一顫一顫的道:“其實挺酷的,乍一看像是紋身�!�
元寶一本正經(jīng)的說:“我要是你,我就干脆弄成紋身�!�
阮博衍道:“昊子一脫衣服,別人看他后背就嚇跑了,你一脫衣服,異曲同工之妙,別人也會嚇跑,怕你突然對著他們念經(jīng)�!�
“哎呦…”戴安娜被戳到笑點,已經(jīng)笑到上不來氣兒。
宋喜,韓春萌和喬艾雯也都差不多的狀態(tài),捂肚子的,抹眼淚的,開啟笑聲靜音模式的。
常景樂見狀,痞里痞氣的笑道:“得,看在仙女們的面子上,算了�!�
為博紅顏一笑,他什么事兒都做得出來,關(guān)鍵是罪已經(jīng)遭了,順道賣個人情,這就是常景樂,上天造他出來,就是專門哄女人開心的。
除了喬治笙和宋喜之外,大家都是一身花,結(jié)束之后馬上回房洗澡,別人是在身前,倒也好洗,常景樂在往二樓走的時候,嘴里念叨著:“阮阮,一會兒進來幫我洗個背。”
阮博衍頭不抬眼不睜的懟道:“要不要幫你扒層皮?”
常景樂‘嘖’了一聲:“我自己夠不到嘛,不然用你?”
阮博衍哼了一聲:“好事兒從來沒想過我�!�
他不去,愛找誰找誰,常景樂馬上看向元寶和佟昊,兩人清一色的避開視線,最后他膽大妄為的將目光投向了喬治笙,喬治笙什么話都沒說,只眼皮一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常景樂立即別開視線,隨即不怕死的看向宋喜,“要不宋醫(yī)生搭把手?”
第678章
小節(jié)目走一走
因為這句話,常景樂被喬治笙扯進二樓某個房間,常景樂極盡掙扎,拽著阮博衍,目光落到元寶和佟昊身上,然而幾人互相交換眼神兒,竟然出奇一致的站在喬治笙這邊,一起將常景樂堵進房間里。
房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隨后里面又是笑聲又是叫聲,門口處幾個女人興致勃勃,當真是看熱鬧不怕濺一身血。
中途常景樂叫的太慘了,簡直聲嘶力竭,慘絕人寰,宋喜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房門,“欸,差不多得了�!�
話音落下,常景樂‘啊’的大喊了一聲,嚇得宋喜眨了眨眼睛。
門內(nèi)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女人不知他們怎么禍害常景樂,身為男人的凌岳和顧東旭則是暗自搖頭嘆氣,邁步往自己房間走,只有男人才懂男人的惡趣味,實在是太慘了。
凌岳一走,喬艾雯立刻跟上,拉著他的手臂道:“我?guī)湍恪!?br />
凌岳道:“幫我什么?”
喬艾雯朝他擠眉弄眼,低聲道:“幫你擦后背啊�!�
凌岳聞言,瞳孔中的羞澀一閃而逝,緊接著沉聲道:“我后背是你畫的�!�
喬艾雯一臉無辜,“是嗎?我不記得了�!�
說罷,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她徑自說:“誰畫的不要緊,我?guī)湍阆�,不然你夠不到�!?br />
凌岳一臉認真,“我胳膊長,夠得到�!�
喬艾雯對上他那張一本正經(jīng)煞有其事的臉,瞬間被氣笑了,她開口道:“我說我想給你扔下海喂魚,你信嗎?”
凌岳說:“你扔不動�!�
好看的男人就是這點好,無論多別扭,多不解風(fēng)情,甚至無趣,只要人不渣,那就怎么看怎么可愛,喬艾雯上一秒真想給他扔海里,然而這一秒她只想拽著他的胳膊,恨不能賴在他身上,毫不遮掩的道:“凌凌,你怎么這么可愛?”
凌岳這輩子就沒被人用可愛形容過,除了喬艾雯,她總說他可愛,剛開始他還很排斥這個詞,覺著娘,但最近被說多了,有時候他也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很可愛。
游艇房間多,但畢竟不是平地上,每間房面積有限,還都是雙人床,戴安娜跟韓春萌住一間,凌岳也沒讓喬艾雯進他的房間。
下午喬治笙他們換了衣服去潛水,這幫人都是拿過專業(yè)潛水證的,宋喜證到用時方恨少,下不去海,只好留在船上養(yǎng)精蓄銳,這幾天日子過得頹靡,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唯一的體力消耗就是跟喬治笙的床上運動。
別進房間,別單獨相處,別看見床,不然他一秒從衣冠楚楚變衣冠禽獸,這會兒好不容易床上就宋喜一個人,她抓緊時間睡個安穩(wěn)覺。
晚上大家就在船上吃,桌上擺著新鮮的刺身,宋喜這才知道,下午喬治笙他們又去釣魚了,不得不說,男人的體力啊。
船上有配套的音響設(shè)備,大家吃飯喝酒外帶唱歌,天早就黑透了,巴厘島這邊的天幕是暗藍色的,還有漫天的星辰,一片靜謐海面上,豪華游艇如不夜的明珠,船上傳來陣陣歡聲笑語,仿佛夜夜笙歌。
完全沒有早起的壓力,人生好似只需及時行樂,大家都放開量的喝,敞開度的玩兒,喬艾雯喝高了,點了一首王力宏的《愛的就是你》,對著沙發(fā)處的凌岳唱道:“我把你緊緊擁入懷里,捧你在我手心,誰叫我真的愛的就是你,在愛的純凈國度,你就是我唯一,我唯一愛的就是你……”
她在前面唱,常景樂在后面拿著一瓶礦泉水,模擬當初王力宏拍的礦泉水廣告,學(xué)的那叫一個惟妙惟肖,宋喜一邊笑一邊拍手,戴安娜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張十塊錢的美金,搖晃著道:“給錢給錢!”
常景樂晃悠到戴安娜身前,扯開自己的衣領(lǐng),眼神兒帶著勾人的邪氣,戴安娜笑著將十塊美金塞進去,他是人來瘋,馬上挨個人面前跳艷舞要錢,阮博衍和元寶都給了錢,前者給了一百美金,后者給了二百,到了佟昊這兒,他撅了一根桌上的香蕉遞過去,常景樂馬上蹙眉道:“糊弄鬼呢?”
佟昊吐出一口煙,抬起頭,眼中帶著十足的痞氣和笑意,開口回道:“自己有就不稀罕是吧?”
沙發(fā)上的幾個女人毫不掩飾的笑,畢竟都聽得懂。
這一晚氣氛出奇的熱烈,有常景樂的單人艷舞表演,有元寶和佟昊因為游戲輸了,被迫跳雙人交際舞,兩人因為誰男誰女還打了一架,額外奉送一出格斗項目,再有韓春萌跟顧東旭合唱的《夫妻雙雙把家還》,甚至連凌岳都唱了一首略微跑調(diào)兒的《一路向北》,高音沒上去,被喬艾雯的叫好聲給掩飾過去了。
宋喜窩在喬治笙身旁,笑鬧了一晚上,嗓子有些啞,正好點一首楊坤的《無所謂》,平時她還是挺有偶像包袱的,這會兒也是喝多了,看過那么多羞恥的表演之后,完全放飛自我,來了段兒聲音模仿。
她平時說話不是嬌滴滴,但也跟粗老爺們兒差的十萬八千里,可想而知,她啞著嗓子唱《無所謂》會有多搞笑,偏偏一沙發(fā)的人全都拍手叫好,常景樂更要把歌神的稱號轉(zhuǎn)送給她。
宋喜一得意,楊坤的唱完,連唱了三四首阿杜的,后來她越認真,大家笑得越歡,喬治笙自始至終安靜的坐在她身旁,任由她鬧,雖然嘴上沒說什么,可誰都看得出來,他很高興,就連身上的冷漠戾氣也淡了許多。
宋喜的最后印象,是她站在沙發(fā)上說著什么,喬治笙過來,一把將她抱起往樓上走。
一層客廳還有許多人,宋喜半垂著眼皮,含糊著道:“放我下來,我還能玩兒……”
不行的人分批回房,最后只剩下常景樂,佟昊和元寶,三人行,必有一先熬不住,常景樂就是最先熬不住的那個。
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擺了下手,搖晃著去往二樓,房門推開,他沒開燈,按照習(xí)慣往床上倒,結(jié)果倒下去不是柔軟的床墊,而是硌得慌的不明物。
“嗯……”
身下傳來一聲被驚醒的輕哼,底下人要動,常景樂半晌才爬起來,黑燈瞎火,他含糊著問:“誰啊?”
第679章
錯房不錯人
“嗯……你誰�。俊焙芙木嚯x,傳來慵懶飽含睡意和不耐煩的女聲。
“戴戴?”男人聲音發(fā)悶,頓了兩秒后道:“我常景樂�!�
他話音落下,五秒后房間放亮,雖是暖黃色的燈光,可還是刺得他長眸一瞇,縫隙中,他看到趴在床邊的戴安娜,她穿著一件細吊帶的睡袍,因為伸手去開床頭燈,整個左邊手臂,肩頭,還有背部都露在外面,他有些分不清楚她睡袍的本來顏色,到底是白色,還是淺黃色。
戴安娜開燈之后,同樣瞇縫著桃花眼,看向坐在床邊的常景樂,低聲問:“你怎么進來了,走錯了?”
常景樂揉了揉額角,“我以為是我房間…”
說著,他踉蹌著起身,抬了下手道:“不好意思,我走了,你繼續(xù)�!�
常景樂拉開房門之際,身后燈已經(jīng)熄了,戴安娜困到六親不認,倒頭就睡。常景樂關(guān)門出去,往前走了幾步,隨后又退回來,站在剛剛進去過的門口,看著門邊的掛畫,沒錯啊,這就是他的房間。
如果他沒喝多,不用想也知道是戴安娜喝多走錯房門了,他隨便去找一間空房睡就好,可酒精害人,常景樂現(xiàn)在酒精上頭,一根筋,竟然推門又進去了。
摸著黑,他一屁股坐在床邊,抬手想去叫戴安娜,可觸手一片滑膩,常景樂摸了摸,是戴安娜的上臂,再往上就是肩膀。
“戴戴…”
黑暗中,常景樂聲音異常低沉。
戴安娜剛剛睡著又被吵到,張不開嘴,小動物似的‘唔’了一聲。
“戴戴…”常景樂不遺余力的叫著。
“嗯?”她回應(yīng),聲音發(fā)顫,帶著被吵醒后的煩躁。
“戴戴�!贝笫挚墼谒觳采�,他重復(fù)叫她的名字。
戴安娜終是睜開眼睛,迷迷瞪瞪之中,又是帶著煩的,她嬌氣的聲音道:“爪子?”
戴安娜是渝城人,初中才來夜城,平日里說普通話比較多,加之跟宋喜顧東旭混久了,幾乎聽不出她是外地人,可她急了還是會講家鄉(xiāng)話,宋喜那句媽賣批都是跟她學(xué)的。
爪子,做啥子,就是干嘛的意思,她被常景樂吵煩了,常景樂頓了半晌,試探性的問:“什么?誰的爪子?”
戴安娜企圖翻身,“我要睡覺!”
常景樂上來一根筋的勁兒,又開始叫她,其實他想跟她說,不是他走錯房間,而是她睡了他的房間,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他喊了她名字不下十幾遍。
戴安娜脾氣躁,猛然間翻身而起,房間漆黑,她根本看不見常景樂是什么姿勢,因此‘砰’的一下,她額頭撞在他下巴處,她是嚇了一跳,輕呼出聲,常景樂則是疼的,悶哼一聲。
疼痛和驚嚇都能讓人短暫清醒,戴安娜摸到床頭燈開關(guān),房間再次一片暖黃,她瞇眼看到常景樂坐在床邊,右手撐著床,左手捂著嘴。
沒說話,戴安娜伸手去拉他手腕,擋在唇瓣前的手掌移開,她定睛一瞧,他下唇出血了,中間那一塊兒,一片殷紅。
雖然醉的不行,可戴安娜還是用僅有的理智思考著,左右看,她在找紙巾。
看得見的地方?jīng)]有紙巾,她掀開被子下床,這功夫她完全忘記自己身上只穿了件大腿上方二十公分的真絲睡裙,睡裙V領(lǐng),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膚和若隱若現(xiàn)的溝壑。
赤腳在地上走來走去,戴安娜嘀咕著:“紙呢?”
常景樂視線微垂,余光里是一雙又細又直的白腿,戴安娜實在找不到紙,去浴室拿了條白毛巾出來,站在常景樂面前,二話沒說,往他唇上擦。
常景樂就由著她,他坐著,她站著,跟他視線平行的位置,是她的胸口,慢慢的眨著眼睛,他忽然覺著身體里有股沖動。
戴安娜用毛巾將他下唇上的血擦掉,懶懶的道:“對不起啊,用不用找個創(chuàng)可貼貼上?”
常景樂沒有搖頭,因為腦子里都是酒,搖頭會暈,他只是抬頭看向戴安娜,直直的看著她,幾秒之后,他站起身,頓時比她高了大半頭。
靜謐的房間中,暖黃色的燈光和她的穿著,都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聯(lián)想,戴安娜是喝了很多酒,可還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當然了,她能感覺到空氣中漂浮的曖昧因子,以及常景樂看她時的灼熱目光。
當他俯下身時,她是知道的,但是沒有躲,當他的臉孔靠她越來越近時,戴安娜心里還想了一下,這是酒精上頭的后果,這是沖動,可饒是如此,她依舊沒動。
終于,唇上一軟,是常景樂的唇碰到她的唇上,他閉著眼睛,戴安娜恍惚間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兩秒過后,他張開嘴,開始有技巧的吻她。
戴安娜渾身過電一般的酥麻,意料之中的感覺,她閉上眼,任由放縱橫行。
常景樂抬手握著戴安娜的手臂,再后來是摟著她的腰,吻也從小心試探逐漸衍生成肆無忌憚,她剛開始有阻擋,后來實在耐不過他的堅持,只好放松放行。
不知何時,仿佛只是剎那間的回神兒,戴安娜睜開眼睛,發(fā)覺自己看到的是船上天花板,她被常景樂推倒在床上,而他依舊閉著眼睛,表情不無享受。
當吻不足以抵擋體內(nèi)更多的渴望時,常景樂抓著她手腕的手,企圖往她身上放,戴安娜一秒都沒遲疑,當即抬手攔住,與此同時,偏頭躲開他的吻,沉聲叫道:“常景樂!”
常景樂緩緩睜眼,眼底蒸騰著醉意和欲色。
戴安娜喉嚨微動,用力推抵著他,“你喝多了,趕緊出去�!�
“戴戴…”他叫她名字,聲音比之前更為沙啞。
戴安娜仍舊推他,蹙眉道:“起來�!�
常景樂掙扎了兩輪,奈何戴安娜執(zhí)意,他還是從她身上起來,戴安娜幫兩人找臺階下,“喝多認錯房門了吧?快點兒回去睡覺,困死了�!�
常景樂原地沉默片刻,應(yīng)了一聲:“�!�
等他走后,戴安娜趕緊爬起來把房門鎖上,伸手捂住半面臉,后悔都寫在臉上,常景樂是真喝高了,而她有機會從最開始就制止的,她不該貪戀那一時半刻的溫存,感覺好像趁亂占了他的便宜……她這是怎么了?
第680章
今夜無眠
俗話說的好,酒不是個好東西,喝多了真要人命。
這一晚,睡錯房間的不止戴安娜一個,原本她喝多上樓,回的是自己房間,洗完澡都躺下了,結(jié)果中途韓春萌跟顧東旭推門進來,總不能三個人睡一張床,可憐戴安娜迷迷瞪瞪的爬起來,想去顧東旭房里睡,最終誤打誤撞進了常景樂的房間。
常景樂被戴安娜從自己房里趕出來,醉著去按旁邊的門把手,房門沒鎖,他也沒看床上有沒有人,一邊解著衣服一邊往上趟,床上有人,那人雖后知后覺,可察覺后明顯被嚇了一跳,幾乎激靈著下床開燈。
燈光乍亮,凌岳穿著白色T恤和白色短褲,赤腳站在床邊,吃驚的望著躺在他床上的常景樂,常景樂這會兒已經(jīng)不省人事,騎跨著被子,睡死過去。
凌岳愣了十秒有余,關(guān)了燈,默默地穿上拖鞋往外走,別說他跟常景樂沒多熟,就是熟也不能倆大男人睡一張雙人床。
走廊中很是靜謐,凌岳隱約記得常景樂睡哪屋,想著常景樂走錯房間,他去常景樂那邊睡一晚吧。
來到房門口,凌岳按下門把手,往里一推,沒推動,俊美又困倦的面孔上露出明顯詫色,凌岳握著門把手,連推好幾次。
忽然間,房門從里面打開,門內(nèi)戴安娜和門外凌岳就這樣‘不期而遇’,兩人目光相對,皆是一臉驚訝。
在戴安娜看來,凌岳半宿半夜推她房門干嘛?
在凌岳看來,戴安娜怎么會在常景樂房里?
“你怎么在這兒?”
“你怎么在這兒?”
數(shù)秒后,兩人異口同聲,至于怎么解釋的,那都是后話了,總之凌岳又成了無房可歸之人,他不敢再貿(mào)然推門,指不定在誰房里看見誰,最后他進了喬艾雯的房間,倒不是為了趁人之危,畢竟他剛從喬艾雯那里‘虎口脫險’,他只是怕再有人誤推開喬艾雯的房間,他進去之后,果斷的把門上了鎖。
這一晚,于宋喜和喬治笙而言,相當于平安無事,只不過她喝多了,特別瘋,叫的很大聲,只能用肆無忌憚來形容,雖然他們在三層,其他人在二層,可叫到后來,喬治笙都忍不住伸手輕輕捂住她的嘴,低啞著聲音道:“小聲點兒,你明天會后悔的。”
他知道宋喜的脾氣,如果她早上醒酒被眾人嘲笑,那一定會怪他沒攔著,雖然他很喜歡聽她的聲音,但沒理由便宜樓下那幫狼。
三樓的動靜的確隱隱傳到二樓,睡著的人也就算了,若是沒睡著又不足夠醉的人,那真是活遭罪,尤其等到三樓沒聲,部分人以為可以好好睡一覺的時候,二樓某房間又傳來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聲音。
后來元寶忍不住從房里出來,去甲板上抽煙,沒料到碰見佟昊已經(jīng)站在欄桿處,兩人對視一眼,元寶點了根煙,似笑非笑,“找個女朋友吧,就不用活受罪了�!�
佟昊目視前方,任由夜風(fēng)吹過臉頰,他頭發(fā)理的很短,完全不用怕吹亂發(fā)型,把唇邊香煙夾走,他同樣的表情回道:“說的跟你不受罪似的。”
元寶輕嘆一口氣,假模假式的說:“談錢談事業(yè)的時候,談什么戀愛啊,有兄弟不好嗎,要什么女人?”
佟昊聞言,唇角明顯勾起,調(diào)侃道:“你再這么下去,擔心有人懷疑你是gay�!�
元寶說:“無所謂,倒省事兒了�!�
兩人聊了聊香港那邊的近況,元寶給佟昊出主意,隨后又聊到夜城這邊,佟昊說:“為了這個醫(yī)院,笙哥沒少費心血,現(xiàn)在還沒等正式營業(yè)就叫人在背后黑一把,眼下當務(wù)之急不是抓幕后黑手,而是怎么消除影響,畢竟大眾才不管那么多爾虞我詐,他們就要一顆定心丸,這醫(yī)院能不能去,靠不靠譜,就算喬家勢力再大,海威牌子再響,但在外人眼里,這就是橫行一方,我們說再多都沒用,不抵政府出面說個只言片語�!�
“實在不行,找人在上面活動一下吧�!辟£徽f完繼續(xù)抽煙。
元寶望著前方黑漆漆的海面,抽了口煙,兀自道:“要不說這事兒趕得寸,如果只是長寧醫(yī)院負評,我們完全可以找上面人疏通,關(guān)鍵好死不死又來了個包國祥,現(xiàn)在外界找不出是我們做的證據(jù),不會把我們怎么樣,但這事兒一天沒查出個所以然來,喬家就得背黑鍋,這種風(fēng)口浪尖的時候,上頭人誰敢替咱們說話?”
佟昊眉頭一蹙,側(cè)頭問:“那就這么干挺著?”
元寶說:“背后人是算準了這個時機,如今我們插手包國祥的調(diào)查,他們會說我們心虛,不然警察做的事兒,為什么我們做?但我們不查,這事兒就得僵這兒。”
佟昊低聲咒罵了一句,他沒有元寶的好脾氣,更沒有元寶那么好的耐力,光是聽著都心煩。
“倒是有人跟笙哥拋了橄欖枝,笙哥拒了�!痹獙毘橥曜詈笠豢跓�,按滅在手中煙灰缸里。
佟昊有些詫異,“誰��?”
元寶道:“來之前盛崢嶸以政府名義約了笙哥�!�
佟昊眼底的了然一閃而逝,隨即別開視線道:“盛家啊,現(xiàn)在笙哥跟宋喜在一起,的確要劃清界限,不然他們憑什么那么好心?八成想讓笙哥跟盛淺予重修舊好�!�
元寶道:“所以笙哥拒了啊,原本有市長幫著說話,長寧的事兒很好解決,可現(xiàn)在不是另謀人選的問題,而是徹底得罪了盛家,還不知道往后會不會使絆子。”
很嚴肅的話題,佟昊卻突然笑了,雙臂搭在游艇圍欄上,他側(cè)頭看著元寶道:“你說咱笙哥這性子,是不是死心塌地的忠犬型��?”
元寶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你罵他是狗,好,我會原話傳達。”
佟昊‘咝’了一聲:“跟你說認真的呢,干嘛動不動賣兄弟威脅人?”說罷,不等元寶回應(yīng),他馬上挑起半邊眉毛,佯裝恍然大悟:“哦,怪不得笙哥跟你更近了,全靠你平時狗腿,出賣我上位�!�
元寶掂量著手中煙灰缸,試探性的問:“你說我攻擊你防守,是我贏還是你輸?”
佟昊眼睛一瞥,“這話叫你嘮的,好比你走陽關(guān)道,我過獨木橋,壓根兒就沒跟我指條明路�!�
第681章
二層真相了
元寶和佟昊在外面聊了半包煙的時間,想著這功夫回去應(yīng)該消停了,結(jié)果二層沒動靜,三層又開始斷續(xù)呻吟,聲音不大,可卻像蛇一樣順著耳朵鉆進心里,百爪撓心。
兩人對視一眼,是出去繼續(xù)聊,還是硬著頭皮回房睡覺?
最終兩人默契的進了臺球室,什么時候消停什么時候再睡吧。
宋喜差點兒被喬治笙‘剝皮拆骨’,后來汗流的太多,酒精都跟著揮發(fā)大半,累到筋疲力竭,眼睛一閉就徹底暗無天日,一覺睡到大天亮,身邊不見喬治笙,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下午兩點多快三點了。
喬治笙給她留了短信,他去潛水了。
在床上賴著不愿起來,直到戴安娜發(fā)微信給她:起來了嗎?
宋喜發(fā)了個黑眼圈兒的表情包,回道:剛起來。
戴安娜說:我去你那邊,你三層哪屋?
宋喜下意識的編輯好具體位置,剛要發(fā)送,手指一頓,放眼望去,屋里面不說一片狼藉,但饒是誰都能看出戰(zhàn)斗過的痕跡,太難為情,宋喜刪掉之前的字,說:我去你那邊。
戴安娜發(fā)了個撓屁股的表情包,隨后道:我不在自己房里,東旭昨晚喝高了,鳩占鵲巢,把我擠出來了。
宋喜聞言,迫不及待的發(fā)了個語音過去:“東旭和大萌萌昨晚一起睡的?”
戴安娜回道:“是啊,我已經(jīng)無家可歸很久了�!�
宋喜問:“那你昨晚住哪兒了?”
戴安娜特別喪的回道:“別提了,我想著去東旭那屋住,結(jié)果進錯了,在常景樂房里睡了一晚。”
宋喜連著打了很多個感嘆號過去,問:你沒事兒吧?
戴安娜發(fā)了個翻白眼兒的表情包,回道:我在他房里睡的,他不在,我也鳩占鵲巢了。
宋喜能說什么,萬語千言,都在表情包里。
等宋喜收拾完下二樓找戴安娜,路徑喬艾雯房間,恰好房門打開,她側(cè)頭一看,凌岳?
凌岳也沒想到宋喜這么寸經(jīng)過,兩人四目相對,宋喜不由得順著縫隙往里瞧,大床上,被子隆起,隱約能看到一條女人的手臂,她朝著凌岳瞪眼,他跨步出來,帶上房門,開口說:“我們什么都沒做�!�
宋喜似笑非笑的道:“你看我信嗎,沒事兒你進小雯房間干嘛?”
凌岳如實回道:“昨晚常景樂喝多了,跑我房間睡覺,我一推他房門,王妃在他那兒,大家都睡亂了,我只能去小雯房里將就一晚,沙發(fā)�!�
宋喜哭笑不得,“這么刺激嗎?”不過一晚上沒見,二樓全都睡亂了。
凌岳要回房間拿東西,房門打開,果然看到床上睡著常景樂,宋喜一邊‘嘖嘖’出聲,一邊搖頭去找戴安娜。
等兩人碰了頭,宋喜笑著送上一手消息,“破案了,常景樂昨晚進了凌岳房間。”
戴安娜細眸一挑,“�。俊�
想到昨晚自己跟常景樂意亂情迷的一吻,丫進凌岳房里……畫面簡直不敢想象。
宋喜不知戴安娜心中惶恐什么,自顧自的道:“活活把凌岳逼到小雯房里,不得不說,我?guī)熜终娼�,孤男寡女一夜,都沒說趁人之危,我剛給他改名了,以后叫他凌下惠�!�
擱著平常,戴安娜早笑了,今天卻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宋喜坐在沙發(fā)上,出聲道:“趕緊起來收拾一下,我餓了。”
戴安娜努力收回思緒,穿著睡裙靠在床頭處回道:“我倒是想收拾了,這兒又不是我房間,我連件衣服都找不到�!�
宋喜起身說:“等著,我去給你拿,你就在這邊洗漱吧�!�
宋喜出門去了原先戴安娜住的房間,按下門把手之前,她知道韓春萌和顧東旭在里面,大家認識太久,熟到不分男女,宋喜也不怕看見什么,可她萬萬沒想到,進門后看見的場景,到底是把她嚇到了。
從她的角度,她看到男人露在外面的整個后背,背上好幾條輕輕淺淺的抓痕,此時人是醒著的,別問宋喜怎么知道,因為床上兩人正在進行時。
她開門愣在門口足有三四秒,后知后覺床上的人在做什么,一邊說著‘我什么都沒看見’,一邊往外退,臨關(guān)門之前,她看到床上男人回過頭,太熟悉的一張臉,顧東旭。
他身下的人始終沒露面,但用腳后跟也猜得到,不是韓春萌還有誰?
宋喜剛出去沒十秒鐘就回來了,戴安娜抬眼看向她,“怎么了?”
宋喜關(guān)上房門,面紅耳赤,漂亮的眸子中寫滿震驚,抿了抿唇,壓低聲音道:“我看見了�!�
“看見什么了?“
咕咚咽了口口水,宋喜坐在沙發(fā)上,仍舊是余驚未退的樣子,片刻后回道:“東旭和大萌萌……”
戴安娜眸子微挑,“他倆真睡一起了?”
宋喜連連點頭,戴安娜勾起唇角,“東旭這小子……”
大半個小時后,房門被人敲響,宋喜問:“誰��?”
“我�!笔穷櫀|旭的聲音。
宋喜跟戴安娜對了個眼神兒,隨后道:“進來�!�
顧東旭推門而入,一身休閑服的打扮,剛洗過澡,干凈清爽。
他走進后關(guān)上門,宋喜問:“大萌萌呢?”
顧東旭道:“躺著呢�!闭f完,又補了句:“不好意思過來�!�
他坐在宋喜身旁,床邊的戴安娜用被子蓋住身體,肆無忌憚的盤問道:“說吧,是酒后亂性還是趁人之危?”
顧東旭一臉坦然的回道:“大姐,我倆本來就在一起的�!�
宋喜說:“大萌萌還沒到一百二,一定是你連哄帶騙。”
顧東旭聞言,忍不住唇角輕勾,“反正是我的人了,以后慢慢減吧�!�
“嘖嘖嘖,看你這副吃干抹凈的得意樣兒�!贝靼材纫踩滩蛔⌒�。
第682章
一日變天
宋喜和戴安娜一起回隔壁房間的時候,床上并沒有人,不但沒人,床單也被撤了,浴室里傳來水聲,推門一看,韓春萌正站在盥洗池前洗床單。
三人六目相對,宋喜和戴安娜表情痞里痞氣,眼神兒曖昧非常,韓春萌騰一下子紅了臉,別開視線,佯裝淡定的道:“成年人,很正常嘛。”
戴安娜往門口一靠,抱著肩膀道:“誰也沒說不正常。”
宋喜靠在門邊另一側(cè),打趣道:“別洗了,趕緊收拾收拾出去吃飯,東旭還在外面等著呢�!�
韓春萌用力搓床單,低聲嘀咕:“讓他等著吧。”
宋喜看她受氣小媳婦樣,不由得跨步走進浴室,從后面抱住韓春萌的腰,說了句:“呀,瘦了好多,我一只手都快能抱住了�!�
韓春萌說:“那是,我現(xiàn)在123�!�
戴安娜笑道:“距離120也只差三斤嘛,就當提前慶祝了。”
韓春萌憤憤的把床單往池子里一泡,噘嘴道:“早知道他這么沒酒品,我昨晚就不該可憐他,跟他睡一個屋�!�
戴安娜問:“他霸王硬上弓的?”
韓春萌‘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宋喜將下巴放在韓春萌肩膀上,房間中就她們?nèi)齻,也沒外人,她咧著嘴道:“不是吧?之前我不小心推門進來,看……“
“你看見什么了?”韓春萌咻的回頭,瞪向宋喜。
宋喜急忙道:“除了東旭后背,我什么都沒看見,只不過……可不像逼良為娼的氣氛啊�!�
是不是逼良為娼,韓春萌自己心里有數(shù),一瞬間臉更紅了,為了明哲保身,她只好把昨晚的經(jīng)過如實交代。
剛開始她當然是極力反抗的,奈何顧東旭撒野,她完全控制不住他,算是被霸王硬上弓,只不過后來食髓知味,包括醒來后那一發(fā),都是她撩的。
宋喜和戴安娜一口一個‘可以啊’,直把韓春萌說的臉快滴血。
尤其是戴安娜,摟著韓春萌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放心吧,以后多了一項運動,你會越來越瘦的,不僅瘦,還會很滋潤,看看小喜,她現(xiàn)在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你以為是她駐顏有術(shù)嗎?不,是喬治笙起早貪黑忙活的功勞�!�
“去!”
宋喜伸手推了戴安娜一把,隨口道:“一個夜宿常景樂房間的女人,有什么資格調(diào)侃我?”
天地良心,宋喜就是這么一說,奈何戴安娜心里有鬼,差點兒一口氣兒沒倒騰上來,滿腦子都是那個酒精催化下,意亂情迷的吻,如果當時不是她懸崖勒馬,怕是今天被捉奸在床的就不止韓春萌和顧東旭了。
酒,當真不是個好東西,小酌怡情,多飲傷身,不喝了不喝了。
等到戴安娜換好衣服,三人一同從房間里出來,怕什么來什么,走廊中一扇房門打開,是從凌岳房里出來的常景樂,他頭發(fā)凌亂,襯衫扣子隨手系上幾顆,睡眼朦朧,唯有一張臉白皙依舊,卻愈發(fā)凸顯下唇上的一片深紅色擦傷,分外刺目。
狹路相逢,四人對上了,戴安娜看到常景樂,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異樣,常景樂卻像是沒事兒人一般,唇瓣開啟,聲音帶著宿醉后的慵懶和淡淡沙啞,“早。”
宋喜說:“不早了,喝下午茶的時間到了。”
韓春萌盯著常景樂的唇道:“你嘴怎么了?”
“嗯?”常景樂一臉茫然。
韓春萌指了指自己的下唇,“你嘴好像破了。”
常景樂不以為意的說:“不知道�!�
宋喜笑著,“趕緊回自己房間吧,凌岳已經(jīng)在外面游蕩很久了。”
常景樂聞言,唇角輕勾,調(diào)侃道:“幸好凌岳是直男,不然我就危險了�!�
宋喜道:“你不是直男嗎?”
常景樂說:“我喝高了,男女都分不清楚,萬一凌岳趁亂要占我便宜呢?”
他話音落下,韓春萌忽然瞪眼‘哦’了一聲:“我知道你嘴怎么壞的了,不會是……”
戴安娜心虛緊張,又半天沒講話,這會兒搶先道:“不會是凌岳弄的吧?”
宋喜最先一個笑出聲,“別讓小雯聽見,容易家暴。”
常景樂也笑了,邪里邪氣的說:“沒想到凌岳看著挺冷的,背地里這么暴力�!�
韓春萌縮了縮肩膀,“腦補了一出大戲。”
宋喜側(cè)頭道:“有你的戲大嗎?”
說罷,韓春萌當即快步往前走,頭也不回的道:“我餓了,趕緊去吃飯。”
宋喜跟常景樂打了聲招呼,叫他收拾完一起出來,常景樂應(yīng)聲,跟戴安擦肩而過的時候,如常道:“戴戴昨晚睡得怎么樣?”
戴安娜心底跳漏了一拍,隨即面色無異的說:“好著呢�!�
來到一層餐廳,顧東旭和韓春萌已經(jīng)坐在那里,身邊是外籍船員,詢問他們今天吃什么。
宋喜走過去的時候,忍不住出聲調(diào)侃,說他們今兒格外登對,氣場都那么相似。
顧東旭沒跟她鬧,他拿著手機,抬眼回道:“你看新聞了嗎?”
宋喜聞言,眼底露出不解,“沒看,怎么了?”
顧東旭干脆將手機遞給她,出聲道:“市里公開表態(tài)了,說長寧是夜城近幾年來最重要的民營企業(yè),也是造福造民的事業(yè),不要因為個別人員的品質(zhì)問題,影響到整個醫(yī)院的發(fā)展,政府完全相信海威有能力將這件事處理好�!�
“還有,公安總局今天也發(fā)明聲明,目前包國祥的案件已經(jīng)抓到嫌疑人,正在審訊,讓大家不要以訛傳訛,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和負面影響。”
戴安娜挑眉道:“這是好事兒啊,政府公開辟謠,長寧醫(yī)院一定順風(fēng)順水�!�
宋喜在翻手機,顧東旭說的只是內(nèi)容,而她看到的是圖片,還有更具體的信息,比如代表市里公開表態(tài)的人,是現(xiàn)任市長盛崢嶸,新聞紅字標注出他的原話,他是強烈譴責那些造謠生事,蓄意抹黑長寧和海威的人,甚至用了陰謀論這樣的敏感字眼,總之態(tài)度明確,政府一萬個相信長寧,長寧就是市里重點扶持的項目。
這樣的新聞一出,長寧算是徹底翻身了,再加上包國祥的案件已經(jīng)抓到嫌疑人,一日之間,長寧和喬家仿佛轉(zhuǎn)危為安。
第683章
他是她的
宋喜本就生在高官家庭,深諳民商不與官斗的本質(zhì)原因,說白了,再有錢有勢,也不如手握重權(quán),有權(quán)才有錢,而有錢未必有權(quán),強大如喬家,一旦遇到信譽危機時,自救也很是麻煩,而這時當權(quán)者的一句話,立馬就能扭轉(zhuǎn)局面。
宋喜該開心的,事實上她也的確為喬家和喬治笙松了口氣,可她無法自欺欺人,騙自己她完全不介意是盛家?guī)土藛讨误稀?br />
盛家為什么要幫忙?喬治笙拒絕盛淺予也不是一次兩次,如果不是私情,那是政治拉攏?
宋喜很難控制自己不去深究,她對盛家,或者說是對盛淺予,已經(jīng)上升到敏感地步,只要跟盛沾邊兒的,她都會本能豎起防備。
游艇上的服務(wù)員已經(jīng)陸續(xù)把眾人點的食物端上來,幾分鐘之前,宋喜還餓的不行,可這會兒面對想吃的東西,卻是怎么都提不起食欲,偏偏這種心情,她又不能外露。
吃完飯,顧東旭一秒都不耽擱,拉著韓春萌的手回房間,一看就知道是人欲無窮,食髓知味。
宋喜和戴安娜各有心事,卻不約而同的選擇隱藏,沒有馬上回房,兩人去到游艇頂層,躺在涼椅上閑聊。
剛開始聊韓春萌跟顧東旭,倆人好了這么久,如今終于生米煮成熟飯,戴安娜笑道:“幸好今晚就回去了,不然我可不住他們隔壁�!�
宋喜勾起唇角說:“游艇上的隔音確實不大好,你要體諒。”
戴安娜聞言,似笑非笑的調(diào)侃,“還說他們呢,昨晚三層也有動靜,我一喝多的人都聽見了�!�
“啊?”宋喜側(cè)頭,“真的假的?”
戴安娜道:“真的假的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
宋喜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算了,解釋就是掩飾,說多了都是故事。
戴安娜有些感慨的說:“看到你跟喬治笙現(xiàn)在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之前剛聽說宋叔出事兒,我感覺我這邊的天都要塌了,好在喬治笙也夠爺們兒,挺家絕對沒問題,你命里生來就占這個,老爸和老公都能護你周全�!�
宋喜臉上罩著大墨鏡,看不清眼底神情,只聽得她說:“可我?guī)筒涣宋野�,治笙有事兒的時候,我也出不上力�!�
她聲音越是如常,心底的無奈就越是綿長,戴安娜跟宋喜相識多年,馬上就明白宋喜心中所想。
她說:“你別總是這么好強,說句直白點兒的話,我們都不是神,不是萬能的,當初宋叔的事兒但凡有轉(zhuǎn)圜的余地,難道還用你跑東跑西的張羅?你畢竟不是那個圈子的人�!�
“再說這次長寧醫(yī)院的事兒,你為喬治笙連協(xié)和的工作都辭了,還要怎么幫?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
宋喜嘴上沒有反駁,心底卻在說,即便她竭盡所能,傾盡所有,也就只能在自己的行業(yè)領(lǐng)域里掀起一些波瀾,卻遠不及盛家公開為喬治笙說的一句話,哪怕是表個態(tài)。
可能真如戴安娜所說,她太好強,哪怕是拼付出,她都想當付出最多的那個,而現(xiàn)在偏偏她達到極致,卻也只是討厭之人的舉手之恩。
如果不是盛家,是任何人,宋喜都只有感謝,但事實往往總會逆人愿,各種復(fù)雜的情緒糾結(jié)在一起,叫人心底如何好受?
晚一點兒的時候,喬治笙潛水回來,一如既往的第一時間找宋喜,宋喜正在房間里看新聞,針對長寧醫(yī)院,政府公開發(fā)表聲明之后,不久衛(wèi)生局,稅務(wù)局和有關(guān)監(jiān)管部門相繼發(fā)聲,從多個角度證明長寧醫(yī)院從伊始至今,都是符合各個部門程序的,叫大家放心就醫(yī)。
房門推開,宋喜抬眼看到喬治笙,不著痕跡的將手機網(wǎng)頁關(guān)掉,她如常道:“潛了這么久,我還以為你被鯊魚叼走了呢�!�
且不說這片海域沒鯊魚,喬治笙想問的只有,“我要是被鯊魚叼走了,你怎么辦?”
小半天沒看到她,他走到床邊,單膝跪著,俯下身吻她。
宋喜摟著他的脖頸,輕笑著道:“那我一定去救你啊�!�
他吻著她的脖頸,低聲道:“你會潛水嗎?”
宋喜抱著他回道:“不會就學(xué),哪有天生就會的東西?”
為了他,宋喜嘗試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為他下廚做飯,第一次爬樹,第一次撐到吐,包括她僅有的第一次,好的壞的,悉數(shù)給他。
頭一側(cè),宋喜吻著喬治笙的脖頸和肩窩,喬治笙壓低聲音道:“我先去洗澡�!�
宋喜才不管這么多,環(huán)著他的脖頸,用力將他帶翻在床上,喬治笙壓著她,只覺得她今天格外主動,特別熱情。
宋喜的占有欲很強,她要喬治笙完完全全只是她一個人的,無論身體,靈魂,還是心臟。
以往喬治笙發(fā)起狠來,宋喜只有求饒的份兒,今天她也不知怎么了,他狠,她更狠,有幾次逼得他明顯變了表情,一個幾乎不在床上說話的人,愣是將她拉下來,低聲問:“你是不是喝酒了?”
宋喜咬他,顫音回道:“你自己嘗嘗,我喝了嗎?”
喬治笙快要瘋掉,想問她今天為何心情這么好,可是話說不出口,不是別的,而是在這個當口,他早已無暇他顧。
三層一直在鬧騰,二層也沒閑著,哪怕動靜再小,可這股神神秘秘的氣氛,卻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搞得其余一眾人心急火燎,暗道這日子沒法過了,單身的都還好,可喬艾雯不樂意了,看向臺球桌對面站著給球桿上巧粉的凌岳,她蹙眉道:“我們干嘛躲到這里?”
第684章
不讓他為難
凌岳俯身打球,“你不天天喊著讓我跟你一起玩兒嘛�!�
喬艾雯滿眼嗔怪,“該玩兒的時候不玩兒,不該玩兒的時候瞎玩兒�!�
凌岳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不動聲色的回了句:“你還小,別看人家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一點兒主見都沒有�!�
喬艾雯眼睛一瞪,“我有主見啊,我的主見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是你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