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宋喜唇角輕勾,打趣:“我?guī)熜趾軆?yōu)秀。.”
喬艾雯聞言,扔了個眼神兒過來:“我哥更優(yōu)秀。.”
是啊,這世上像喬治笙和凌岳這樣的男人,太少了,能遇見已是幸運,曾經在一起,那也是花光了八輩子的運氣,擁有過才知道好,如今,又怎么舍得放棄﹖
(第)611章
殺人不見血
陳爍當晚接到喬治笙的電話,隔天就已經通知海威和旗下所有分公司,暫停一切和盈泰地產有關的項目,盈泰那邊聞訊,簡直就是晴天霹靂,關鍵因為什么也不知道,從下面打聽到海威總公司,俞勇峰甚至聯系到海威的高層,可高層人員一概不知,只說消息最早是從一助口中傳出來的。.
俞勇峰托了幾道關系才聯系上陳爍,陳爍三緘其口,俞勇峰急得不行,可陳爍是真的不知道原因,實話實說,自己也是臨時接到的通知,最后提醒了一句:“俞總,您不要從海威這邊下手打聽原因,我們都不知道,建議您看看是不是自己那邊出了什么紕漏。.”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俞勇峰自然要查,可整個公司從上到下全是一頭霧水,工作上任何環(huán)節(jié)都沒有出錯,所有管理層也沒有跟海威方面發(fā)生過任何沖突,俞勇峰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海威就忽然對盈泰下這么重的手﹖
這事兒才過去一天,俞勇峰就愁的眼底浮了一層紅血絲,晚上回家,老婆見狀,問他出了什么事兒,俞勇峰把話一說,他老婆也驚得一時語塞。.
且不說海威是盈泰特別大的上家,沒了海威的生意,盈泰損失巨大,單說海威背靠喬家,很顯然,這是無形中得罪了喬家,所以才會惹下這么大的麻煩。.
俞勇峰坐在沙發(fā)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煙,給很多人打電話,就是想打聽到是何原因。.
他老婆坐在一旁,也跟著提心吊膽,結果沉默半晌,忽然靈機一動,出聲說:“欸,讓瑤瑤找盛家打聽一下怎么樣﹖”
俞勇峰看向她,女人說:“瑤瑤不是跟盛市長的女兒關系特別好嘛,聽說盛市長的女兒回國了,你說盛家能不能幫上忙﹖”
如今俞勇峰也是走投無路,死馬當活馬醫(yī),叫他老婆打給俞靖瑤。.
當時俞靖瑤還在外面玩兒,接了家里面的電話,她媽讓她回家,她說:“什么事兒﹖我這邊朋友聚會還沒散呢。.”
女人只好道:“你去旁邊接,大事兒。.”
俞靖瑤走至無人處,問:“怎么了﹖”
女人道:“海威突然終止了跟咱們家的所有合作,你爸打聽了一天,也沒問出是什么原因,現在都火燒眉毛了,實在沒轍,想著讓你去問問盛淺予,看她能不能幫忙問問,到底是為什么啊﹖”
此話一出,俞靖瑤沉默了,她拿著手機,臉色煞白,像是被嚇壞了,呆呆的站在走廊一處。.
沒聽到她回應,她媽在電話里面問:“瑤瑤﹖你聽見了嗎﹖”
俞靖瑤嘎巴一下嘴,卻沒有馬上發(fā)出聲音,愣是停頓幾秒才道:“哦,好,我?guī)湍銈儐栆幌聹\予。.”
她媽囑咐:“你們兩個關系那么好,你求她幫幫忙,這對咱們家可是天大的事兒啊,生意是小,現在你爸就怕是哪里做的不對,得罪了喬家……”
女人越說,俞靖瑤臉色越白,最后都從煞白變成了慘白,像是被人抽干了血。.
不知道自己怎么掛斷的電話,俞靖瑤腦子一片空白,好半晌才后知后覺,打電話,給盛淺予打電話。.
拿起手機的時候,俞靖瑤親眼看見自己的手指在發(fā)抖。.
電話撥過去,響了半天盛淺予才接,很低的聲音:“喂,瑤瑤。.”
俞靖瑤跋扈慣了,自以為天不怕地不怕,可此時一開口,聲音卻控制不住的哽咽了:“淺予,我媽剛才打電話給我,說海威終止了跟我們家的一切合作,我爸打聽了一天,也沒問到為什么,你說是不是因為那天在餐廳里面,我跟宋喜作對,所以喬治笙故意報復我,連帶著整我們全家啊﹖”
她話音落下,盛淺予那邊無一例外也是沉默,一如之前的自己。.
俞靖瑤眼淚在眼眶打轉,強忍著哽咽道:“如果真是這樣,我怎么跟我爸解釋﹖”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都明白什么叫身家利益放在前頭,小孩子的世界,可以單純的因為合得來而抱團,朋友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可成年人的世界,站隊就要做好共同承擔風險的準備。.
盈泰突然被海威拉進了黑名單,俞靖瑤左思右想,只能是因為自己惹了禍,俞勇峰恨不能把海威供著,也特別忌憚喬家,不可能在生意上得罪,若是知道是因為她在外,呈口舌之快直接惹怒了喬治笙,怕是不打死她,也要把她趕出家門。.
俞靖瑤在這頭急得一如熱鍋上的螞蟻,心底又猶如驚弓之鳥,說不出是恐懼還是后悔,沒多久,手機中傳來盛淺予的聲音,永遠都是那副輕柔卻鎮(zhèn)定的口吻:“先別急,我找人幫你打聽一下,就算真像你說的,因為那天的事兒連累你家,造成了多少損失,我?guī)湍阏一貋怼?”
聽到這句話,俞靖瑤心底總算有了底,一邊點頭一邊說:“淺予,我不后悔替你說話。.”
盛淺予說:“我知道,所以我更不會讓你們家受連累,告訴你爸媽不用急。.”
兩人說了幾句之后,掛斷電話,俞靖瑤趕緊給家里報信兒,另一邊,盛淺予躺在沒開燈的臥室中,一股強烈的酸澀感涌上,瞬間喉嚨哽咽,鼻子發(fā)酸,眼淚不受控制的順著眼角滑落。.
其實她不用找人查原因,連俞靖瑤都能想通的東西,她又怎會不知﹖更何況喬治笙是什么性格,什么處事方式,沒人比她更清楚,他這是隔空在打她的臉,拿俞靖瑤家里開刀,殺雞儆猴的。.
有些人生來就有這種本事,哪怕不對她用一兵一卒,也能讓她瞬間潰不成軍,這個人,就是喬治笙。.
盛淺予覺著自己不是躺在了床上,而是躺在了萬刃架上,刀尖將她渾身上下戳破,鮮血淋漓,他明知道她跟俞靖瑤的感情,卻下了這樣的狠手,就因為俞靖瑤在飯桌上說話氣著宋喜了﹖
他竟然為了宋喜做到這種地步,還偏偏是一點小事兒?
想到宋喜,盛淺予氣得渾身發(fā)抖,可想到喬治笙,她卻心疼到連拳頭都握不緊,這是她最愛的男人,也是曾經最愛她的男人,怎么……就變成今天這樣了﹖
(第)612章
可悲又可敬的對手
方慧進來叫盛淺予吃晚飯,燈一打開,便看到床上蜷縮成蝦子的身影,趕緊走前一看,盛淺予把整個頭埋進被子里面,方慧緩緩掀開被,看到里面一張滿是眼淚的臉,盛淺予緊握拳頭,努力不發(fā)出一絲聲音。.
“小予,怎么了﹖”
方慧登時臉色一變,心疼的不行,抬手幫她擦眼淚,又坐在床邊輕聲詢問。.
盛淺予什么都不說,只一瞬間抬起上身,抱住方慧的腰,把臉埋在方慧肚子上,她仍舊哭得一聲沒有,卻忍的渾身發(fā)抖。.
方慧抱著她,幾乎片刻便察覺到什么,開口問:“是不是因為喬治笙﹖”
盛淺予用力抱緊方慧,一個動作已經回應所有。.
方慧蹙眉,心疼寫在臉上,輕聲哄道:“不哭,有什么事兒跟媽說,天大的問題,有媽在,有你爸在,爸媽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盛淺予什么都不說,那種連哭聲都調成靜音模式的痛苦,饒是哪個當母親的人都受不了。.
方慧跟著紅了眼眶,似是一瞬間的生氣,開口說:“我給你爸打電話,叫他去找喬治笙,沒有這么欺負人的……”
盛淺予聞言,馬上拽住方慧的衣服,極低的聲音,哽咽著喊了聲:“媽…”
方慧低頭一看,盛淺予眼白全紅,更襯著臉色發(fā)白。.
抬手幫盛淺予擦了下眼淚,方慧心疼的道:“跟媽說,到底出什么事兒了﹖”
盛淺予輕輕搖頭,只是道:“別跟我爸說。.”
方慧低頭睨著她,又心疼又埋怨:“家里人都把你捧在手心里寶貝著,憑什么他喬治笙說傷就傷﹖你是媽媽的心頭肉,媽看不得你受委屈。.”
盛淺予閉著眼睛,看不見眼底神情,沉默半晌,她開口說:“我不委屈,這是我應該承受的。.”
方慧眉頭一蹙:“說什么傻話,誰愛受委屈誰受去,你不能受。.”說著,聲音也哽咽了。.
盛淺予這會兒已經沒了眼淚,唇瓣開啟,聲音很低,平靜的道:“我一直覺的,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懲罰我當初丟下他,一走就是好幾年。.”
方慧撫著盛淺予的長發(fā),出聲道:“傻孩子,這不怪你,媽知道你這幾年受委屈了。.”
盛淺予道:“媽,你別難受,當初答應去英國,是我自愿的。.”
方慧點頭,“你是好孩子,是爸媽的驕傲,也是咱們全家人的驕傲,所以家里任何一個人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受委屈,媽能猜到你為什么哭,是因為喬治笙已經結婚娶了別人吧﹖”
“他結婚沒驚動任何人,據說喬家的親戚也是在喬頂祥的葬禮上才看見宋喜,喬家和宋家從前沒往來,喬治笙怎么會突然娶宋元青的女兒﹖你爸說這里面一定有事兒,你別擔心,就算他們結婚是真的,喬治笙跟宋喜也未必是真夫妻。.”
從前盛淺予就是因為這句話才撐下來,假的,哪怕結婚又如何﹖假的。.
哪怕三十兒那天,喬治笙親口承認他結婚了,他喜歡宋喜,她也覺著這是假的,他只是在跟她賭氣而已。.
但今天她才知道,喬治笙為了宋喜寧愿封殺盈泰,只因為俞靖瑤在飯桌上讓宋喜聽了幾句心煩的話。.
不是沖冠一怒又是什么﹖
有些事兒不能想,不敢想,想了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眼淚又悄悄順著睫毛往外涌,有時候悲傷未必要歇斯底里,心痛的樣子,基本類似。.
盛淺予的沉默激起了方慧的保護欲,她開口說:“當初是你姥爺做主讓你們暫時分開幾年,我能理解喬治笙心底一定不舒服,但你爸幾次三番想要跟他談談,就是想彌補一下,可他竟然避開不見,剛開始你爸還以為他是倔,有骨氣,等到你回來勸勸他就好了,怎么現在連你也被他傷成這樣﹖喬治笙要是這么不識抬舉,那你也不要再上趕著他了,你愁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嗎﹖”
此前盛淺予都不說話,聽到這句,她開了口,聲音低啞哽咽:“是,如果不知道他有多好,也就不害怕失去,更不怕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可我偏偏知道他的好……媽,我只要他,我只想跟他在一起,如果不能嫁給他,我這輩子寧愿誰也不嫁。.”
方慧想勸,可話未開口就已經憋回去了,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盛淺予從來都是目標性極強的人,很小的時候玩兒拼圖,同齡的孩子要拼一個禮拜,她不吃飯一晚上也要拼完稍微長大一點兒,全市數學奧林匹克競賽,她拿了個第二名,這在大家看來已是特別優(yōu)異的成績,可盛淺予卻悶了好幾個月,直到另一個比賽上打敗第一,取而代之。.
諸如此類的例子,數不勝數,久而久之大家已經習慣,只要是她說想要的,無論是什么,她都會得到。.
方慧不舍她為情所苦,開口道:“要不我讓你爸再去聯系一下喬治笙,實在不行就給他一些壓力,讓他給我女兒受委屈。.”
聞言,盛淺予幾乎是第一秒鐘睜開眼,紅著的瞳孔不像是兔子,倒像是變異的狼,剎那間的鋒利,她出聲說:“誰也別動他。.”
話音落下差不多三秒鐘,盛淺予才反應過來,她有些兇。.
慢慢收斂戾氣,她別開視線,輕聲道:“我跟他之間的事情,我自己解決,你跟爸,還有外公,誰也不許動他一下。.”
方慧輕輕蹙眉:“你對他這么好,他領不領你的情﹖”
盛淺予回答:“我愛他,不想跟他當敵人,你們要想用勢力逼他,只會把他逼得越來越遠,我愛的男人,為什么要拱手讓給其他女人﹖”
她要讓某些人明白,她能為喬治笙做的,很多很多,可一個落馬副市的女兒能做的,微乎其微。.
方慧聽著盛淺予的話,說不出是欣慰還是心慌,欣慰是這樣的孩子,悲傷中都能理智謀劃,定不會輕易被打倒可心慌的是,一份要精于籌謀的愛情,就算得到了,真的還是當初她想要的嗎﹖
暗自嘆氣,這番話方慧沒有講出口,因為她是局外人,她也不能定論,到底什么樣的愛情才是最好的,她只知道,生在這樣的家庭,這樣的環(huán)境,無論盛淺予還是盛宸舟,他們早就習慣了冷靜思考,精心謀劃,不然如何在這個人吃人的世道下存活﹖
(第)613章
太殘酷了
這個世道是人吃人沒錯,做人聰明一點兒,甚至精于算計都沒錯,區(qū)別是這份能力和心思,到底用于強求還是自保。.
但凡家庭背景復雜一些的孩子,沒有幾個是傻白甜,如宋喜,如喬艾雯,她們都不是軟柿子,更不是省油的燈,但她們幸得不用算計愛情,愛了就愛了,不愛就不愛,簡單點兒,越是看重的東西,越是簡單純粹的好。.
前兩天宋喜跟喬艾雯聊天,兩人同命相連,最近都飽受第三者插足困擾,宋喜跟喬治笙發(fā)了通脾氣,撒了頓嬌,氣消了,也好了,可喬艾雯這邊還沒完呢,宋喜不讓她在醫(yī)院惹事兒,那出了醫(yī)院總行了吧﹖
這天白倩剛從酒店來醫(yī)院,還沒等進醫(yī)院大門,就被一個陌生男人攔住,男人請她去一下對面咖啡店,直言道:“喬艾雯小姐想占用你一點兒時間,跟你聊聊。.”
白倩打量面前男人,一米八幾的身高,身材健壯,面相平平,穿得很低調,說話也是不冷不熱。.
暗嗤一聲,小姐﹖這年頭什么人都能叫一聲小姐。.
白倩面不改色,冷聲說:“我不認識什么喬艾雯。.”
說罷,她想繞開男人往前走,男人伸手一攔,白倩抬頭瞪眼,耳邊傳來幾聲開車門的動靜,她側頭一看,兩輛黑色奔馳里面,總共下來七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都跟面前這人打扮差不多。.
“我們家小姐說,不介意跟你動武,更不介意你當街喊救命,你要是現在去咖啡店,沒準兒還能談談錢。.”
白倩的這幾個小心思,竟然都被喬艾雯提前給猜到了,瞄了眼身前男人,白倩什么都沒說,扭身往街對面走。.
咖啡店包間,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喬艾雯頭都沒側,像是絲毫不意外白倩會來。.
白倩一邊往桌前走,一邊打量喬艾雯,喬艾雯桌上的包超過五萬,衣服和鞋子加在一起也要超過三萬,關鍵是手腕處的腕表,最少一百多萬。.
白倩也是過了幾年豪門生活的,曾經她也這么奢侈,可離婚后也只落得每月固定的贍養(yǎng)費而已,體會過大把花錢的日子,又怎么能心甘情愿的忍受打回原形的滋味兒﹖
如果喬艾雯真要拿錢打發(fā)她,她可要開個好價錢,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
走到喬艾雯對面坐下,白倩明知故問:“找我什么事﹖”
喬艾雯把點餐簿往前一推:“請你喝咖啡。.”
你信嗎﹖
兩人目光相對,白倩是狐疑,喬艾雯是淡定。.
打開點餐簿,白倩還是點了一杯熱飲,待店員走后,她身子往后一靠,抱著雙臂道:“說吧。.”
這個是典型的自我保護動作,喬艾雯面不改色的道:“我找你當然是為了凌岳了,聽說你特狂,明知道他現在不是單身,還每天總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怎么著,看上我男朋友了﹖”
白倩淡笑:“他還是我前男友呢。.”
喬艾雯說:“前男友怎么了﹖他現在是管你叫一聲親愛的,還是每天下班跟你一起出去吃飯看電影﹖”
白倩道:“你說的這些,他都跟我做過。.”
喬艾雯面不改色,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那我謝謝你幫我管了幾年男朋友,畢竟你倆在一起那會兒,我還沒成年呢,都說女人不經歷幾個人渣,怎么能穿上婚紗,我倒覺得,男人也一樣,不經歷女人渣,就沒想那么早成家。.”
白倩怒極反笑:“你跟我說這些沒用,再難聽的話我也聽過。.”
喬艾雯美眸一挑:“呦,今兒還遇見個臉皮特厚的,看來我不能走曉之以情的路子了。.”
店員敲門進來送了一杯熱飲,等人走后,喬艾雯又說:“其實我這人吧,脾氣有點兒沖,做事兒愛沖動,是老凌一直攔著我,所以我才想先禮后兵,今天就咱倆,也沒外人,你就直說,你是不是想一直死皮賴臉的纏著他﹖“
白倩看喬艾雯給自己遞話,想了想,她開口回道:“其實我只想找個依靠,有人可以幫我一起把孩子養(yǎng)大,我一個女人,實在是太難了。.”
喬艾雯平靜的問:“差錢﹖”
白倩心底馬上一動,甚至已經有了賬戶進錢的畫面感。.
面不改色,白倩回道:“把一個孩子養(yǎng)大,養(yǎng)好,的確是筆很大的開銷。.”
喬艾雯低頭喝了口咖啡,慢條斯理的問:“多少﹖”
白倩心底已經開始興奮緊張了,這個數字關乎她以后的生活,要少了不行,可要太多,又怕喬艾雯不給。.
想來想去,白倩開口回了句:“那要看凌岳在你心里值多少錢了。.”
喬艾雯挑了下眉,完全沒生氣,反而有些俏皮的說:“凌岳在我心里可是無價之寶,我總不能把家底兒掏空了給你吧﹖”
說完,她又補了句:“你給打一折,我盡量不跟你還價。.”
白倩暗道,怕不是喬艾雯是個有錢無腦的富家女,這種人不宰,天理難容。.
于是乎,白倩出聲道:“三千萬。.”
“什么﹖”喬艾雯眉頭一蹙,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白倩心底也在打鼓,要太多了﹖
“你要想拿錢買安寧,給我三千萬,我馬上消失在你和凌岳面前。.”
“三千萬……你﹖”喬艾雯一雙大眼睛打量白倩,“你今年多大了﹖是按養(yǎng)老保險的規(guī)格開的價嗎﹖”
白倩臉皮這么厚,可還是被喬艾雯說的面紅耳赤,甚至惱羞成怒:“沒錢就別廢話,耽誤我時間?”
說著,白倩站起身要走。.
喬艾雯左手拿到桌下,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筆形的錄音器,晃了晃,她對白倩道:“這東西不能告你敲詐勒索,但我要在全醫(yī)院每天二十四小時播放,哦,還有你家里,你家楓林的吧﹖你爸媽住寧富路華翰小區(qū)3單元203,哥哥在教育事業(yè),姐姐在賣家具,還有一個弟弟,聽說今年要娶老婆了﹖恭喜恭喜,婚禮上我把這段語音發(fā)過去助助興﹖“
白倩霎時臉色一白,她不想問喬艾雯是怎么知道的,只是家底兒都被對方說中,像是瞬間被人捏了七寸,氣都喘不上來。.
喬艾雯完全是意料之中的畫面,見狀,她慢條斯理的起身,穿上外套,輕輕搖頭,感嘆道:“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偶像劇看多了吧﹖天天等著別人拿一張支票甩你頭上。.”
說著,她走到白倩身邊,抬手拍了拍白倩的肩膀,可愛的口吻,挑釁的眼神兒:“今兒給你上一課,現實太殘酷了,不給錢,還錄音。.”
話音剛落,白倩突然像發(fā)瘋一樣抬手去搶喬艾雯的包,她看到錄音筆放進包里的,在她想來,她跟喬艾雯之間定是有一場惡戰(zhàn),然而現實里,喬艾雯一個大巴掌就把白倩打得趔趄。.
手都麻了,喬艾雯蹙眉甩了甩手,嫌棄道:“這巴掌我替凌岳還給你,你愛慕虛榮無所謂,但你傷過我喜歡的人,就是不行……打架都打不過我。.”
瞪了一眼,喬艾雯邁步離開。.
(第)614章
死也要找個墊背的
喬艾雯離開咖啡廳之后,沒去醫(yī)院,凌岳說過今天會特別忙,她答應了任麗娜一起去寺廟上香。.
本以為捏了白倩的七寸,她就是再怎么不要臉,總也得顧及點兒家里人,不會再掀什么風浪,誰料有些人的惡,當真是連佛都度不了。.
喬艾雯只是扇了白倩一個巴掌而已,這巴掌再重也有限,頂天也就是腫了,可白倩回到醫(yī)院的時候,不光一側臉腫,頭發(fā)凌亂,手背青紫破皮,就連一側眼睛都是封血的,看著特別瘆人。.
回到醫(yī)院之后,她頂著一眾人驚詫的目光,卻不哭也不鬧,只是收拾東西要出院,出院必須要主治醫(yī)生簽字才可以,宋喜跟凌岳只是形式上的交接,這個字還得由凌岳來簽。.
護士長進病房問白倩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白倩只是掉眼淚,什么都不說,唯一說的便是:“我要出院,你們馬上給我辦理出院手續(xù)。.”
護士長看了眼床上的小女孩兒,低聲道:“孩子最好還是再住院觀察一陣兒,也不差個把禮拜…”
“別說了,我們不住,再住下去,命都沒了…”
護士長看白倩這副神叨叨的樣子,心底也害怕,趕緊通知人把話帶到手術室里面去。.
凌岳本是兩臺手術連做,外面突然進來人,跟他傳話,凌岳聞言,只能臨時換下無菌服出去。.
傳話的人也是聽別人說的,白倩不知怎么渾身是傷,嚷著要出院。.
凌岳在沒見到白倩之前,心里已經隱約察覺到,八成是喬艾雯找她了,可渾身是傷…不至于吧﹖
直到他看見白倩本人。.
白倩臉上清晰的一個巴掌印,一邊眼睛像是要滴血,病房中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原本穿著病號服的孩子,現在也被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抱在白倩懷里。.
白倩哭,小孩子也在哭,這場面看得人莫名揪心。.
抬眼看到凌岳,白倩視線躲閃,隨即道:“護士長說我要辦出院,必須要你簽字,你快點兒簽字吧,我們好走。.”
凌岳邁步上前,俊美的面孔上仍舊維持著不動聲色的樣子,唇瓣開啟,出聲問:“怎么搞的﹖”
白倩低頭握著小女孩兒的手,輕聲道:“寶貝不哭,媽媽不疼的,不哭了…”
凌岳眼底很快閃過一抹遲疑,“你見過誰了﹖”
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白倩抬手擦,露出手背上特別嚇人的青紫和破皮,像是被人用腳狠狠踩過。.
“我不會再纏著你了,我們辦出院,現在就走,你快簽字吧。.”
白倩抱著女兒起身,不知起猛了還是腿沒勁兒,忽然往前一倒,凌岳注意的是孩子,當即一個健步上前,一把將孩子搶過來。.
白倩伸手扶著床,腿在發(fā)抖。.
凌岳終是變了臉色,蹙眉問:“誰打的你﹖”
白倩咬著牙,搖了搖頭,像是把委屈和著淚一起生生吞進肚子里面,她打死不說是誰,只讓凌岳趕緊簽字。.
凌岳抱著哭紅眼的孩子,沉聲道:“孩子還在觀察期,你就不為她考慮考慮﹖”
白倩一如被戳到底線,當即抬眼回道:“你想讓我女兒死嗎﹖我要是不帶她走,她下次就不是對我出手了……凌岳,算我求你了,我再也不敢對你抱有幻想了,你就當可憐我,趕緊放我們母女出院吧,我保證再也不出現,再也不礙眼,你讓她放我們一條生路,別拿我家里人威脅我。.”
說到最后,白倩的嘴都是哆嗦的。.
凌岳當然聽出白倩口中的‘她’是誰,心底一沉,他沒想到喬艾雯這么狠,對白倩下重手不說,竟然還拿孩子做威脅﹖
見凌岳原地戳著不動也不出聲,白倩忽然上前搶孩子,嘴上道:“你不簽就不簽,我不讓你擔責任,是我自己要出院,出了什么事我自己擔著。.”
孩子大哭,凌岳不敢跟她搶,放手的同時沉聲道:“你慢點兒。.”
孩子剛做完手術幾個禮拜,禁不起這么折騰,白倩一手抱著孩子,另一手拎著一個大包,就這么逃也似的往外走。.
凌岳面色鐵青的跟在后面,一路上好多醫(yī)護都看見了,納悶兒不知道怎么回事兒,但稍微細想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白倩來到電梯口,沒有手按電梯,剛把包放下,另一只手伸過來幫她按了,是凌岳。.
凌岳沒有阻攔,只是囑咐:“我替她跟你說聲抱歉,出院后孩子的生活規(guī)律按照平時在醫(yī)院的來,如果有什么事兒的話,隨時打給我。.”
白倩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特別驚詫,暗道以凌岳的脾氣,沒有攔著她不讓她走,還替喬艾雯道歉﹖他這是默認還是默許﹖
如今騎虎難下,白倩唯有硬著頭皮離開,凌岳看著她進了電梯,待到電梯門合上,他黑著臉扭身往辦公室走。.
他一走,護士們全都聚在中心臺議論。.
“怎么回事兒,凌醫(yī)生前女友被誰打的這么慘﹖不會是現女友吧﹖”
“八成是了,沒看都不敢在這兒待了嘛。.”
“我去,下手也太狠了吧﹖露出來的傷就這樣,那身上得打成什么樣﹖這是往死里打的,留口氣兒也是讓她回來辦出院。.”
“嘖,凌醫(yī)生現女友看著那么可愛,沒成想下手還挺黑,看到凌醫(yī)生剛才的臉色了吧﹖他最在意患者的病情,現在沒休息到日子就把人攆走了,關鍵患者還是個小孩子,不管到底誰對誰錯,總之看著怪難受的,凌醫(yī)生一準兒要氣死了。.”
凌岳回到辦公室,門一關就掏出手機打給喬艾雯,喬艾雯那邊還在去寺廟的路上,看到他的電話,一如往常的高興,接通便喊:“hell凌凌,你不是在忙嗎,怎么突然打給我,是不是想我了﹖”
任麗娜就坐她旁邊,喬艾雯也有故意秀恩愛的意思,誰讓任麗娜總說她剃頭挑子一頭熱,她得讓她看看,挑子兩頭都熱。.
然而凌岳卻冷冷的問:“你今天見白倩了﹖”
喬艾雯聞言,臉上笑容微斂,口吻如常:“是啊,你這么快就知道了,她跟你告狀了﹖”
聽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凌岳又問:“你打她了﹖”
喬艾雯越發(fā)覺著他口氣不對,眼底豎起防備和不爽,她開口回道:“打了,她欠揍,打她不行嗎﹖”
(第)615章
再管你,算我沒臉
打她一巴掌而已,“這還是打得輕?”喬艾雯火氣上來,一副囂張跋扈的模樣。.
凌岳被她頂的一哽,原本想說她下手太狠的話,就這樣噎在喉嚨處,行,打人的事兒就算了,他對白倩已經無感,可他是真的心疼孩子,一個剛做完心臟手術的小孩子被折騰來折騰去,他實在是于心不忍。.
同樣憋著一股火,凌岳道:“打完還威脅人,你是黑社會嗎﹖”
他是真的拿喬艾雯沒辦法,今天醫(yī)院這么多人都看見白倩狼狽的帶著孩子離開,回頭她們在私底下要如何評價她﹖
自己是當醫(yī)生的,女朋友卻把病人連帶家屬一起趕出醫(yī)院。.
這句話可算是戳到喬艾雯的肺管子上,她當場炸了,揚聲回道:“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我嚇唬一句就是黑社會了,看來你是真寶貝她啊,行,是我自作多情,從今往后我要是再管你,算他么我沒臉?“
話罷,不待凌岳出聲,喬艾雯那頭已經徑自掛斷。.
凌岳馬上打回去,她掛斷,他再打,發(fā)現電話是顯示正在連接的,可卻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過了一會兒,自動重撥……她竟然把他拉進黑名單了。.
凌岳站在原地,一瞬間有些哭笑不得,他還沒等說什么呢,她劈頭蓋臉一頓罵,還給他拉黑,他們兩個,到底是誰做錯事﹖
喬艾雯把凌岳拉進黑名單之后,將手機甩回包里,身邊還有任麗娜在,她只能強忍著繃住臉,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任麗娜側頭問:“怎么了﹖”
喬艾雯不痛不癢:“沒事兒,日常吵架。.”
任麗娜看著喬艾雯的臉,剛才她脾氣一上來,臉通紅,可這會兒卻又煞白,哪兒像是沒事兒的樣子。.
“你跟那個凌越,現在到底算什么﹖正式談戀愛,還是你自己一廂情愿呢﹖”
任麗娜話音落下的瞬間,喬艾雯差點兒沒哭出來,太特么扎心了,是啊,她跟凌岳現在算什么﹖
她口口聲聲跟白倩說,離我男朋友遠一點兒,誰是她男朋友﹖
跟凌岳認識這么久,也追了這么久,醫(yī)院小護士都以為他們在談戀愛,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如果她不主動去粘他,他連她的手都沒牽過。.
別想,別琢磨,不然哭出來太丟人了。.
喬艾雯用力忍著,忍到心臟都直哆嗦,終于臉上還是維持住不動聲色的模樣,唇瓣開啟,她慣常的大咧口吻回道:“朋友,你不是不讓我交狐朋狗友,要多跟精英優(yōu)秀的人在一起玩兒嘛,我聽你的。.”
任麗娜回以一記佯怒的眼神兒,看似隨意,其實一針見血的說:“你就這么不著調,我看到最后難受的是誰。.”
喬艾雯側頭看向窗外,悄悄用指甲戳著掌心,別哭,別讓任麗娜抓住diss她的把柄。.
其實她很想叫停車,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哭兩聲,但怕任麗娜看出端倪,所以強忍著一起去了寺廟。.
任麗娜去寺廟給喬治笙和喬艾雯求平安,順帶著給前者求個子,想早點兒抱孫子,再給后者求個姻緣。.
上香的時候,任麗娜嘴里念叨著:“我不指望找個多優(yōu)秀的姑爺,只要能忍她的臭脾氣,能包容她,對她好,慣著她,我就心滿意足了。.”
此前喬艾雯一直忍的倍兒好,可突然聽到這句話,眼淚是飆出來的,不容她緩。.
任麗娜像是沒看見,鞠了幾躬之后,把香插上,隨即轉頭對偷著抹眼淚的喬艾雯道:“今兒長心了,還知道掉幾滴眼淚。.”
喬艾雯把墨鏡戴上,遮住眼底濃濃的心事,唇瓣開啟,聲音有些發(fā)悶:“可能春天來了,心也跟著復蘇了。.”
任麗娜嗔怪著看了一眼,兩人并肩往外走。.
凌岳臨時下的手術臺,馬上還要回去,臨忙之前給喬艾雯發(fā)了微信,她沒回復,等到他下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去休息室拿手機,沒想過她會回復,結果好么,微信也被她拉黑了。.
心頭酸疼,凌岳甚至懷疑,他不是被喬艾雯給氣的,而是工作太久,身體疲憊了。.
同樣在手術室里待了一小天的人還有宋喜,不比凌岳是手術多,她今天只有一臺手術,但是特別復雜,她給江宗恒當副手,師徒二人合作還做了將近七個小時,術后病人送監(jiān)控,宋喜讓江宗恒去休息,她繼續(xù)扛著。.
凌岳來找她的時候,給她帶了喝的,兩人雖然一天都在一個地方工作,卻基本沒碰面,這會兒閑下來聊了幾句病情,凌岳不得不話鋒一轉,硬著頭皮道:“把你手機借我用用。.”
宋喜很自然的掏出手機遞給他,隨口道:“你手機沒電了﹖”
凌岳接過手機,問了密碼,一邊解鎖一邊說:“給我電話和微信都拉黑了,我找不到她。.”
宋喜美眸一挑,慢半拍道:“小雯嗎﹖”
“嗯。.”
宋喜眼中閃過詫色:“你又怎么惹她了﹖”
凌岳拿著手機轉身往外走,淡淡道:“我也想知道。.”
凌岳前腳離開,正趕上韓春萌后腳進來,房門一關,韓廣播員馬上道:“欸,你還不知道呢吧﹖”
宋喜低頭看病歷,面不改色的問:“又有什么八卦﹖”
韓春萌說:“白倩帶著她女兒逃出醫(yī)院了?”
宋喜抬頭,確認道:“逃﹖”
韓春萌滿眼散發(fā)著八卦之光,連連點頭:“我是沒看見現場,也是聽她們說的,說白倩從外面回來,被打得滿臉掛彩,手都破皮了,馬上嚷著要出院,護士長現把凌岳從手術臺上叫下來的,凌岳勸都沒勸住,現在大家都在猜,是不是艾雯把白倩打成這樣,整個心外都傳瘋了,現在其他科室的人也都在打聽咱們這兒的驚天大八卦。.”
宋喜聞言也是吃驚,第一反應就是,喬艾雯倒不是個好脾氣的主,打白倩不奇怪,可逼著白倩這么急辦理出院,應該不是她的風格,畢竟前幾天兩人聊天也說了,孩子還沒過觀察期,喬艾雯也表示理解。.
宋喜一時間沒說話,韓春萌大咧咧的道:“不愧是喬家人,白倩找茬之前也不先打聽打聽,是她能惹得起的嘛,現在好了,我倒不擔心她,就是有點兒怕孩子跟著遭罪。.”
宋喜心底也在擔心,想給喬艾雯打個電話仔細問問,偏偏手機還被凌岳給拿走了。.
(第)616章
露了
喬艾雯接到宋喜打來的電話時,正跟房間里面默默地流完第n次眼淚,劃開接通鍵,她聲音略微低沉:“喂,嫂子。.”
手機里面?zhèn)鱽淼膮s是凌岳的聲音:“脾氣這么大,我還沒說你什么,你倒先把我刪個干凈,出來,晚上……”
晚上一起吃飯,話還沒等說完,喬艾雯掛了,凌岳再打她就不接了。.
他也是有脾氣的人,可此刻卻不覺著多生氣,只是無奈和無力居多,到底是他有問題,還是她真不覺著自己做的有哪里不妥﹖
仔細回憶兩人吵架時的對話,是不是那句‘你是黑社會嗎﹖’說的重了﹖惹她不高興了﹖
凌岳想跟喬艾雯面對面的聊一聊,可她不給他這個機會。.
拿著手機轉身走進宋喜辦公室里面,宋喜跟韓春萌都抬眼看著他。.
“怎么樣﹖”宋喜問。.
凌岳把手機放桌上,面色淡淡不辨喜怒:“沒接。.”
宋喜問:“你們之前吵架了﹖”
凌岳如實回道:“我問她是不是打了白倩,還拿家人威脅,當時有些生氣,說她是黑社會,估計把她戳到了。.”
韓春萌內心戲都表現在臉上,瞪著眼睛癟癟嘴。.
宋喜也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難怪她給你拉黑。.”
凌岳道:“她動手打人,打就打了,大不了出事兒我替她扛著,我就不說什么了,但她拿孩子威脅人,這是什么性質﹖白倩匆匆忙忙帶孩子出院,孩子萬一有個閃失,怎么辦﹖誰能負責﹖”
宋喜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你要是一句一句跟小雯說,她也能理解,關鍵你一上來就是批評人的口吻,誰知道你是為孩子,還是為孩子她媽﹖還說人家黑社會,要是我,我也誤會你。.”
韓春萌從旁道:“偶像,跟女人說話,永遠別把理放在第一位,先把毛捋順了,只要女人不在氣頭上,你說什么我們都能聽進去,但你要是先把人惹毛了,哈…就算是殺人放火了,我們寧愿坐牢也不認錯。.”
凌岳坐在沙發(fā)上,繃著一張俊臉,看得出心里特別煩躁。.
宋喜說:“別煩了,不管怎么說,小雯把白倩弄走也是因為在乎你,不喜歡的人,誰勞什子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多少人就盼著白倩在這兒,能隔三差五的看個熱鬧,你不是小雯,你不懂情敵在眼皮子底下轉悠的滋味兒。.”
韓春萌道:“不怕賊偷還怕賊惦記呢。.”
凌岳提了口氣,對宋喜說:“你有空聯系她一下,她現在不接我電話,你告訴她,我沒有怪她的意思。.”
宋喜淡笑:“現在知道急了﹖”
凌岳不語,心頭當真是百轉千回,萬般滋味。.
當晚下班,喬治笙打給宋喜,他晚上有飯局走不開,問她晚上什么安排,宋喜回道:“你忙你的,別管我了,我一會兒聯系小雯,她跟我?guī)熜拄[了點兒矛盾,把我?guī)熜掷诹耍业萌フ宜龁枂柷闆r。.”
喬治笙說:“白天忙一天,晚上還兼職給人處理感情,你不累嗎﹖”
宋喜說:“累也得分人,你親妹妹我小姑子,難道我看著她跟我?guī)熜掷鋺?zhàn)﹖”
喬治笙道:“你回我家吃吧,我晚上忙完過去接你。.”
“好,你少喝酒,晚上回家我?guī)湍惆茨Α?”
喬治笙低聲說:“謝謝老婆。.”
宋喜這邊心花怒放,唇角勾起,出聲回道:“不客氣,都是自己人。.”
要說喬治笙從前擅長冷言冷語,最不會的就是甜言蜜語,可自打上次惹她生氣,發(fā)微信哄了一通之后,他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最近嘴巴甜得很,老婆掛在嘴邊上,宋喜每次聽他喊老婆,都會忍不住氣血翻騰,臉色一紅,然后心情好一整天。.
跟他聊完之后,宋喜微信上找了喬艾雯,說現在回家去看她,問她要不要帶什么。.
喬艾雯說:什么都不用,我現在心如死灰,分分鐘可以遁入空門。.
宋喜說:別急,等我去給你帶凌岳的一手消息,保準你起死回生。.
喬艾雯:別跟我提他,煩。.
宋喜改口問:媽想吃蘿卜糕嗎﹖我去陳記幫她買點兒。.
喬艾雯回道:不用買了,她不在家。.
宋喜去了喬家,保姆幫她開門,嘴上說著:“宋小姐回來了,剛才七少爺打電話,說讓廚房做您喜歡吃的菜,是現在做,還是等會兒您餓了再吃﹖”
宋喜說:“稍等一會兒吧,我先進去看看小雯。.”
換了鞋,宋喜往里走,到了喬艾雯房門前敲門,里面?zhèn)鱽硪宦暎骸斑M來。.”
宋喜推開門,看到喬艾雯躺靠在床邊,眼睛通紅,手邊的垃圾桶里滿是紙,都是過來人,一看就知道沒少哭。.
“家里就你自己,媽去哪兒了﹖”
“不知道,保不齊跟哪個老伙伴出去過夜生活了,留我一個人在家傷感,后媽。.”
宋喜習慣了,把包放在沙發(fā)上,脫下外套說:“媽就算在家,你也不會在她面前哭,還不如自己在家,哭的痛快點兒。.”
喬艾雯剛想點頭說是,話到嘴邊,馬上挑眉:“你可別誤會,我不是因為某人哭,我是看電視劇扎心了。.”
宋喜面不改色的‘嗯’了一聲:“你說你得了紅眼兒病我都信。.”
喬艾雯想翻個白眼兒,但眼皮子腫了,沒翻上去,作罷。.
沒外人,宋喜開門見山的道:“聽說你把白倩打得特別慘,我是沒看見,一幫小護士傳得邪乎,這個說眼睛封血了,那個說手背破皮了,還有人說她回來的時候頭發(fā)還是亂的,你找人收拾她了﹖”
聞言,喬艾雯抬眼回道:“我就扇了她一巴掌,再沒動她一根手指頭,怎么她回心外的時候弄很慘嗎﹖”
宋喜愣了一下,緊接著道:“我是聽她們這么說的,今天白倩回來之后,死活要帶孩子辦理出院手續(xù),搞得護士長現叫人傳話,把凌岳從手術臺上叫下來的,我來之前也跟凌岳聊了幾句,他讓我?guī)退麕話,之前說錯話是一時情急,你拿孩子要挾白倩出院,凌岳心軟,又是主治醫(yī)生,他是擔心孩子出院之后會有事兒,不是擔心白倩……”
話還沒說完,喬艾雯就蹙眉打斷:“等會兒…拿孩子要挾白倩﹖我什么時候拿孩子要挾她了﹖”
宋喜道:“凌岳說的,那肯定是白倩在他面前這么說了,不然他怎么會提這茬﹖”
喬艾雯一時間氣頂心頭,罵了一句英文的臟話,當即就要掀被子下床。.
(第)617章
滾
凌岳晚上沒吃飯,忙了一整天,本該疲倦的,可身體機能卻像是靜止了一般,不覺著累,也不覺著餓,非但不餓,還堵得慌。.
坐在客廳沙發(fā)處,往常他會看會兒球,今天電視都懶得打開,嫌鬧,就這么靜靜地發(fā)著呆,看著茶幾處的手機,他習慣了喬艾雯每天跑來粘著他,中飯一起吃不成,就一起吃晚飯,要是晚飯也吃不成,那這會兒她電話準打來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悄悄地滲透他的生活,他嘴上說著吵,可心底早已習慣了這份吵,以至于現在整個房間空落落的,他會覺著安靜的有些心酸。.
不確定自己發(fā)呆了多久,直到房門忽然被人敲響,一時間凌岳以為自己幻聽,慢半拍才回神兒。.
起身往門邊走的時候,他心底止不住的高興,因為平常來他這里的人,只有喬艾雯。.
看都沒看就打開門,凌岳甚至想好了見到喬艾雯后,第一句話說什么,嘴唇肌肉都已牽起,可看見門口處的人時,他生生壓下了。.
門口,白倩抱著女兒,抬眼看著他說:“凌岳,我總感覺有人跟著我,我害怕…”
她一只眼睛黑白色,另一只眼睛還是浸著血的,有些嚇人。.
凌岳沒辦法形容這一剎那間,內心猶如墜入深淵的失落感,不是喬艾雯。.
他自己沒察覺到,看到白倩的第一秒,臉色瞬間就冷下去了,薄唇開啟,看似平靜,實則冷漠的說:“那你應該打電話報警。.”
白倩眼底含淚,低聲道:“我什么都沒想,第一反應就是過來找你。.”
凌岳道:“我這邊不方便,你走吧。.”
白倩眼淚掉下來,強忍著哽咽說:“那我能把涵涵放在你這里嗎﹖我怕她跟著我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