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623章
不認輸,不服管
宋喜跟喬治笙看到門外僵直一眨不眨的盛淺予,盛淺予同樣看到他們,小護士沒往后看,只是后悔自己一時著急,沒等門內(nèi)應(yīng)聲就推了門,好在宋喜不在意,詢問什么情況,然后轉(zhuǎn)頭對喬治笙說:“我先走了。.”
喬治笙嗯了一聲,“去吧。.”
宋喜跟小護士往外走的時候,故意沒去看盛淺予臉上的表情,大家同是女人,她能猜出盛淺予心底想什么,備受刺激,瘋狂嫉妒,心被剖開…看到喜歡的人跟其他人親密,大抵是這種狀態(tài),宋喜可以理解,卻完全不會心疼,明知道她跟喬治笙已經(jīng)結(jié)婚,盛淺予還存著這樣的念頭,難過,也是自找的。.
宋喜走后,喬治笙從她辦公室里面出來,他旁若無人的走過盛淺予和盛宸舟身側(cè),擦肩而過后的第二秒,盛淺予瞬間紅了眼眶,盛宸舟伸手攬著她的肩膀,無形中給了她一種保護,帶著她離開醫(yī)院。.
直到坐進車里,盛淺予的眼淚才毫無顧忌的落下來,盛宸舟遞了紙巾給她,沉聲道:“喬治笙什么意思﹖”
按盛淺予說的,他跟宋喜在一起不過是為了跟她斗氣,可斗氣用得著背地里也做戲嗎﹖剛剛開門的時候,他也看到了,宋喜分明是從喬治笙腿上下來的。.
喬治笙是什么人﹖天生冷漠不容易親近,若是故意做戲也罷,可讓他私下里對人敞開懷抱,說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可能嗎﹖
盛淺予不說話,一顆心正在被人凌遲,她想到英國那一個半月,當她時隔幾年再一次看到喬治笙的時候,萬語千言,她只想要一個擁抱,可喬治笙看她的目光,讓她心都涼了半截,雖然他沒說什么,可她已經(jīng)猜到了,見過他曾經(jīng)愛她時的眼神兒,如今很容易就知道不愛了。.
那一個半月里,她每天無比煎熬,不僅是身體上的疼痛,更多的是心靈上的折磨,她不想放他走,可又不敢讓他留,因為他每天都處于一種隨時要把心里話說出來的狀態(tài),是她一直以身體狀況不好的理由拖著,直到他提出回國,說等她病好再來看她。.
盛淺予那時就明白,她病好之際,應(yīng)該就是他跟她提分手之時。.
人生中最痛苦的狀態(tài),莫過于知道了未來,可卻無法改變,她想盡辦法,費盡周折,卻仍舊抵擋不住年三十兒的那天,他親口跟她說:“我愛宋喜。.”
她不信,她要怎么相信﹖英國那兩千天的苦苦等待,每天想他無數(shù)遍,回國跟他重新開始,是支撐她走下來的唯一動力。.
現(xiàn)在,她要怎么告訴自己,心平氣和的接受,他已經(jīng)不愛她的事實﹖
人在極度痛苦的時候,身體會開啟應(yīng)急保護,一如此刻,盛淺予心底會滋生出一個微弱卻堅定的聲音:別認輸。.
是啊,不能認輸,承認喬治笙不愛她,她會活不下去的。.
盛宸舟側(cè)頭看著盛淺予,只見她從壓抑的隱忍,到逐漸氣息平和,像是自己說服了自己。.
抬手擦干眼淚,盛淺予回道:“他想讓誰哭,那個人絕對笑不出來。.”
盛宸舟眼底帶著明顯的不悅,開口道:“他憑什么讓你哭﹖這么多年,除了當初你答應(yīng)去英國之外,還有哪兒對不起他﹖前幾天他突然叫停跟盈泰的所有合作,因為那天飯桌上俞靖瑤說的話﹖那他到底是在打俞靖瑤的臉,還是故意要讓你難堪﹖”
盛淺予覺著自己距離被剝光示眾越來越近,這份羞辱,是喬治笙給的,可他是因為宋喜才這么做,所以她不怪喬治笙,只恨宋喜。.
“我跟他之間的事兒,他想怎么處理都行,但我不想第三個人出現(xiàn)在我們中間,宋喜占了我的位子,還指使我愛的人傷我,是誰給她的權(quán)利﹖”
盛淺予有些出神的看著前方,聲音不大,卻隱含怒極后的狠意。.
盛宸舟很了解盛淺予,開口說:“如果問題真的出在你跟喬治笙身上,那就跟第三個人無關(guān),你要么再跟喬治笙好好談一次,生氣發(fā)脾氣總要有個限度,現(xiàn)在你天天都這么不開心,家里人看得出來,尤其是二叔,你要是不趁早把事兒解決,他一定會再找喬治笙。.”
盛淺予要怎么跟盛宸舟說,可能喬治笙已經(jīng)放下過去,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了,這樣的話,她講不出口,有些秘密注定只能是埋在自己心里,直到死都不會叫人知道,不然她算什么﹖
就因為沒接到那條短信,所以現(xiàn)在喬太太不是她﹖
一條短信而已,她等了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自打認識他之后,她從未設(shè)想過后半輩子的人生中沒有他。.
人生很長,就像一盤艱難的棋,她只誤下了一子,誰敢斷定結(jié)果就是滿盤皆輸﹖
無論方耀宗還是盛崢嶸都跟她講過,過程起起伏伏,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結(jié)果。.
她要跟喬治笙在一起,誰也擋不了。.
……
喬治笙進了蘭家的病房之后,看到常景樂跟蘭冬薇都坐在沙發(fā)上,某人給他使了個眼色,喬治笙收到,跟蘭豫洲聊了幾句,借故跟常景樂一起離開。.
直到進了電梯,常景樂才露出煩躁的表情,蹙眉說了句:“真他媽煩。.”
喬治笙知道他煩什么,景家跟蘭家有意撮合兩個晚輩,常景樂就算不喜歡蘭冬薇,可也不能把事兒做絕了,不然父母沒面子不說,總也要顧忌蘭家的影響力。.
“我給你出一主意。.”喬治笙薄唇開啟,忽然說了句。.
常景樂馬上側(cè)頭道:“趕緊說。.”
“你說你喜歡男的。.”
喬治笙是滿眼認真的開涮,虧得常景樂還聽的一本正經(jīng),聞言,他氣得深吸一口氣,半晌才道:“我沒你牛逼,現(xiàn)任市長都敢得罪。.”
喬治笙面色無異,也不接茬。.
電梯壁上映照出兩人一黑一綠的身影,常景樂鬧了一句之后,認真的口吻,低聲道:“提醒你一下,聽我爸那意思,盛崢嶸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你不要以為你不喜歡盛淺予,分了就完事兒,他以前在濱海和渝城都任過職,風(fēng)評不是一般的狠,你小心哪下弄不好,把他得罪了。.“
喬治笙道:“我只是跟他女兒談過戀愛,又不是賣給他們家,他不好惹,你覺得我很好惹﹖”
常景樂聞言,馬上道:“惹不起惹不起,你們都牛逼,整的我們這群吃瓜群眾隔三差五心驚膽戰(zhàn)。.”
(第)624章
行內(nèi)風(fēng)暴
凌岳掐算著時間,喬艾雯在夜城這邊九點的飛機飛美國,是十三個小時直飛的,這十三個小時,于他而言像是十三個月一樣漫長煎熬,宋喜沒等他明說,私下里已經(jīng)問了元寶,喬艾雯到了紐約之后,具體地址在哪里。.
元寶回道:“她就說去美國找朋友,估計想四處走走,等她到了紐約,那邊會有人跟著,確定她第一站去哪兒,我隨時告訴你。.”
宋喜也是原話跟凌岳轉(zhuǎn)達的,凌岳特別揪心,因為喬艾雯直到走都沒跟他說過打白倩的原因,她甚至沒為自己解釋過一句,怕是真的傷了心,所以懶得再跟他有任何牽扯。.
宋喜看他狀態(tài)特別不好,想讓他歇歇,奈何醫(yī)院這邊的工作量,根本沒給人打出心情好與不好的提前量,只要醫(yī)生沒倒下,那手術(shù)臺還得照樣上。.
最近夜城早晚溫差大,很多人都容易感冒,醫(yī)生卻連感冒都不敢,畢竟自己耽誤一天的工作,身邊同事就得受牽連,在外人看來,醫(yī)生工作光鮮體面,尤其是協(xié)和的福利待遇,都是公立醫(yī)院中首屈一指的,但如人飲水,只有在這個圈子里的人,才知道這份體面背后有多艱難。.
每年都有大批大批的年輕人才往里涌,醫(yī)院還會外聘全國各地甚至國外的優(yōu)秀人士,協(xié)和內(nèi)部競爭壓力也是前所未有的大,技術(shù)不行的會被淘汰,技術(shù)過硬的忙著搶占職稱名額,壓力無處不在。.
就是在這樣的大環(huán)境下,長寧醫(yī)院公開招聘醫(yī)護人員,首先為夜城本地各大公立私立醫(yī)院的頂尖人才開放綠色通道,宋喜也是聽同事們私下里討論才知道。.
“說是現(xiàn)在跳槽過去,面試成功的話,住院醫(yī)師直接原工資上調(diào)百分之四十五,主治提百分之六十,副主任級別提百分之七十,主任級別可面談年薪,就連高級醫(yī)護人員也是原薪提百分之四十以上,具體還要看履歷,我聽說一醫(yī)那邊已經(jīng)有一批人私下里組團去長寧面試了。.”
“呀,這么高的待遇﹖說的我都動心了。.”
“還有生活補貼,咱們這兒正局級一個月才不貼不到一千七百塊錢,咱們一個月一千出頭,我聽已經(jīng)去面試過的人說,長寧那邊直接準備了住房,按個人能力級別,我們每個月只需要拿現(xiàn)在租房的三分之一,就可以解決住房問題。.”
在夜城工作的人,有幾個是夜城本地的﹖大家都是五湖四海,削尖了腦袋為了留在這里,然而寸土寸金的地界,每個月發(fā)了工資,房租就得占一小半,如今長寧出了這項福利,基本已經(jīng)可以籠絡(luò)九成外地在夜城打拼人的心。.
黃麗丹是本地人,對住房不大在意,而是關(guān)注另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合同怎么辦﹖現(xiàn)在各大醫(yī)院的正式職工,哪個不是簽了三年以上的合同﹖”
馬上有人道:“這個我知道,我有個私立醫(yī)院的朋友剛剛從長寧那邊面試回來,據(jù)說長寧這次是下了大本錢的,只要誠意跳槽,那邊會幫忙出一半的違約金,當然這是針對普通醫(yī)護,像是副主任和主任級別的,重金挖都在所不惜,更何況是一點兒違約金了﹖”
只要是想跳槽的人顧慮的,長寧都已經(jīng)提前想好對策,正所謂萬事俱備,只能人來。.
長寧這波招聘一出,外界人士不懂也不在意,可的的確確在業(yè)內(nèi)掀起了一場海嘯般的涌動。.
短短五天,據(jù)說各大醫(yī)院都已有人成功跳槽去了長寧,宋喜每天忙得腳打后腦勺,但凡閑下來,身邊人都在討論這個,今天這個跳了,明天那個也跳了,宋喜聽個熱鬧,有天坐電梯遇見神外的幾個人,其中就有神外主任方學(xué)齊。.
當時幾個神外的醫(yī)生在聊長寧,說跳槽的事兒,方學(xué)齊道:“天天八卦這些,你們也想跳嗎﹖”
一句話問的下面人不敢再多說,宋喜心底還暗想,方學(xué)齊是協(xié)和老人了,對協(xié)和感情深,一定聽不得跳槽的話,可誰想到?jīng)]兩天,韓春萌突然跑來跟她八卦,“欸欸欸,你猜咱們醫(yī)院誰跳槽去長寧了﹖”
宋喜也好奇,問道:“誰啊﹖”
韓春萌道:“神外主任方學(xué)齊?現(xiàn)在神外那幫人都在傳,說是都沒跟院長商量,今天辭職信和違約金一起送來的。.”
宋喜有些愣,半晌沒回神兒。.
韓春萌坐宋喜對面,雙手撐著臉,問:“這么多人都去長寧了,剛開始大家還都在等著別人當先頭部隊,讓人先試水,現(xiàn)在一看,長寧是真的說到做到,大家又開始慌了,說頭一個吃螃蟹,后面的怕是連蟹腿兒也撈不著,又開始蠢蠢欲動想著跳槽,你怎么想﹖”
宋喜道:“你問我想不想跳﹖”
韓春萌挑眉:“工資福利不說,這可是你老公的醫(yī)院,私人財產(chǎn),你就是第一個帶頭跳,也沒人能挑你理。.”
宋喜回道:“最近大家張口閉口跳槽,說一句人心渙散也不為過,咱們心外目前還沒人走,可不代表明天后天沒人走,這兒的病患接待量有多大,你知道,走一個走兩個,外面看不出什么,可我們壓力立馬就上來。.前兩天院長找了各科主任上去,不用想也知道說了什么,一定是讓各科主任穩(wěn)定下面軍心,老師剛回來,院里又一直在傳明年到底是哪個副院上位,我不想在這個當口走,給老師掉鏈子。.”
韓春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是,你跟凌岳都是江主任帶出來的,江主任不放人,你們也不好走。.”
宋喜聞言,出聲糾正:“老師還真沒說不讓我跟凌岳走,我甚至能想到,只要老師看出我倆誰有一丁點兒想走的意思,他一定是馬上放人的,老師從來不愿意強迫人。.”
韓春萌說:“那你跟你家那位解釋一下,不是你不去,是現(xiàn)在不好過去。.”
宋喜道:“早說過了,他護短兒,想讓我去長寧過消遣日子,剛開始我說不去,他還跟我生氣呢,說我拿著比別人少的工資,干的別別人多,人家是裝天使,我是真天使。.”
韓春萌腦補一下喬治笙在說這話時的表情,撲哧一下就笑了。.
(第)625章
惡人總要有個結(jié)局
喬艾雯到了美國之后,主動跟宋喜聯(lián)系過一回,開門見山的說:“嫂子,我挺好的,不用擔(dān)心我,也不用打聽我具體地址,我身邊有人陪著,不會出事兒。.”
話是這么說,其實言外之意就是借宋喜的口告訴凌岳,用不著去美國找她。.
宋喜說:“凌岳都要急瘋了,最近茶不思飯不想,每天還那么多事兒要做,我真怕他在手術(shù)臺上走神兒。.”
宋喜沒夸張,喬艾雯是沒看見,凌岳幾天眼看著瘦了一圈,搞得韓春萌異常嫉妒。.
這要是擱著以往,喬艾雯能心疼死,如今她也只是不冷不熱的道:“過去的事兒就算了,我出國也不是因為他,叫他該干嘛干嘛,該吃吃該喝喝,我不去纏著他,他不長幾斤肉都對不起自己。.”
宋喜輕嘆一口氣,出聲道:“這話要是叫凌岳聽見,他能心疼的三天吃不下飯。.”
喬艾雯沉默數(shù)秒,后來干脆主動岔開話題,不聊凌岳,說她去逛街了,給宋喜挑了一些包,已經(jīng)叫人寄回國,叫她隨時準備接貨。.
宋喜也不好再跟她傷口上撒鹽,只好順著話茬,聊了些輕松話題。.
可凌岳那邊,宋喜早晚也是要告訴他實話,喬艾雯不想讓他去美國找她。.
凌岳聽后也什么都沒說,宋喜能體會這份心痛,有時候太難受了,說什么都是空洞的,她只能勸慰:“小雯急脾氣,氣兒來得快去的也快,過陣子就回來了。.”
凌岳已經(jīng)跟江宗恒打好招呼,等到手頭上排期的手術(shù)都做完,他要請幾天假去美國,有些話要當面講,有些誤會也要當面清,他不可能讓喬艾雯一個人跑回美國。.
就在凌岳臨走的前一天,他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一個女人的聲音,迫切的喊著他的名字:“凌岳,凌岳,你救救我,我錯了,我承認是我故意陷害喬艾雯,她根本沒有打過我,都是我自己弄的傷,她也沒拿孩子威脅過我,是我從她要三千萬,她沒給我還錄了音,說要發(fā)給我家里人,我一時情急才想挑撥你們兩個……凌岳,我真的錯了,求你讓喬艾雯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再也不敢了……”
女人聲音沙啞,連哭帶喊,凌岳聽了半天才后知后覺,白倩。.
白倩那頭似乎有人在,令她特別害怕,凌岳下意識的問:“你怎么了﹖”
白倩嗓音撕裂,哭著道:“他們要送我去精神病院……”
說完這句,電話突然就掛了,凌岳愣了片刻,腦海中馬上想到一個人,元寶。.
他手機上有元寶的號碼,略一遲疑,還是撥通。.
元寶接了:“喂﹖”
凌岳也很直白:“是你抓了白倩嗎﹖”
元寶道:“不是我抓的,我又不是執(zhí)法人員,我只是懷疑她有精神病,會攻擊人,聯(lián)系三醫(yī)帶她去做個檢查而已,如果確定她的確精神有問題,那就不適合在公眾場所出現(xiàn),免得瘋狗一樣到處傷人。.”
精神病,說的是白倩的心思,傷人,傷得自然是喬艾雯。.
不得不說,元寶給人扣的帽子,從來都是有頭有尾,荒誕中帶著一絲宿命的味道。.
凌岳眉頭輕蹙,當然明白這是元寶在替喬艾雯報仇,他心底特別不舒服,不舒服有個男人會為她做到這樣,像是天塌了也會給她頂著。.
他一度以為,元寶陪喬艾雯去了美國,沒想到他還在夜城,這會兒凌岳的心思,倒不知該慶幸還是難過了。.
沉默數(shù)秒,凌岳道:“我知道你在給小雯出氣,但白倩有孩子。.”
話音落下,元寶冷漠的回道:“有孩子怎么了﹖有孩子的人就可以隨便傷害別人不用承擔(dān)任何后果嗎﹖這是你的理解,不是我的三觀,反正像我們這樣的人,在你心里抬下手就是黑社會,既然認定我們是這種人,那多說也無益。.”
都說喬治笙說話難聽,專戳人軟肋,那是沒見過元寶的刀,每句話都平靜的扎人動脈,殺人,也見血。.
凌岳這邊頓時心疼一下,黑社會,是他情急之下說喬艾雯的話,元寶也知道,那一定是她跟元寶說過。.
凌岳心疼的說不出話來,元寶那邊徑自道:“今天之所以讓白倩給你打個電話,不為別的,只是想告訴你,喬家想收拾一個人,不管那個人是誰,我們都動得起,小雯錯就錯在心太善,而有些人非但不懂她的善,反而拿善當惡,拿惡當善,我就這么一個妹妹,為她做什么都是天經(jīng)地義,你不能替她出的氣,喬家替她出。.”
說罷,元寶徑自掛斷。.
這回凌岳是徹底體會到什么叫說不出的憋悶甚至是委屈,他從頭到尾都沒有不信喬艾雯,一如喬艾雯從頭到尾都沒有解釋過什么,好多事,好多話,都淹沒在重重的眼見為實下面,最后身邊的人都懂,都以為說清楚就好,可只有當事人才明白,心痛過,不是一句明白真相就能和好如初的。.
元寶把白倩送進了夜城三醫(yī),專門關(guān)精神病的地方,期限是喬艾雯什么時候心情好了,什么時候放白倩出來,孩子通知白倩家里人接走,具體什么過程,宋喜不知道,只是一邊感嘆這個治賤人的招兒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一邊琢磨著,怪不得外界都傳,惹誰也不要惹喬家人,一個比一個狠。.
喬治笙前腳把宋媛送進監(jiān)獄,元寶后腳把白倩送進精神病院,早年偷拍喬頂祥的人,都要被打折手腳,也難怪喬治笙這么出名,但光明正大的走在醫(yī)院里面,竟然沒人認識,前車之鑒,殺雞儆猴,一勞永逸。.
以前宋喜不認識他們,總跟外界對喬家的刻板印象一樣,覺著喬家就是權(quán)勢無邊,一手遮天,可是接觸之后才發(fā)現(xiàn),其實無論喬治笙,喬艾雯還是元寶佟昊,大家都是特講理的人,你別惹我,我絕對不欺負你,你要是在我頭上作妖,我送你提前去投胎。.
讓宋喜覺的欣慰的是,白倩被送進精神病院的事兒,并沒有阻止凌岳去美國找喬艾雯的步伐,臨行前兩人在一起吃了頓飯,宋喜頗為感慨的說了句:“我以前看不慣一些人和一些事兒,總覺得自己做的才是對的,他們那種跟我們完全相反的處事風(fēng)格,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認同,但現(xiàn)在一看,一輩子太長了,總有人會改變我們的看法和想法,我在變,你也在變。.”
凌岳拿起酒杯,跟宋喜碰了一下,“挺好的。.”
宋喜微笑:“祝你此去馬到功成,求仁得仁。.”
(第)626章
看心看多了,也想看看腸子
凌岳這個高精尖的活機器請假之后,心外的醫(yī)生更忙了,宋喜身為拼命三娘,以身作則,什么難手術(shù)大手術(shù),她都搶在前頭,院里也是為了穩(wěn)定軍心,放出話來,給最近加班加點兒的醫(yī)護人員提升福利。.
宋喜忙得腳打后腦勺,就連喬治笙約她,都得提前打招呼,他說最近有個商業(yè)酒會,想讓她一起去,宋喜本不愿去,他強烈要求,她也只好同意,結(jié)果等到當天她才后知后覺,為什么喬治笙執(zhí)意要她來。.
她在酒會上看到盛淺予,盛淺予和盛宸舟都來了,作為盛家人出席商業(yè)場合,那就不單單是純商了,果然私下里問喬治笙酒會什么性質(zhì),喬治笙低聲說:“市里為答謝部分商人納稅和創(chuàng)收舉辦的。.”
官商本就是互惠互利相輔相成,當官的拿什么當政績﹖最明顯的就是在位期間為本市拉動多少經(jīng)濟創(chuàng)收,所以巨商背后定有高官,類似的聚會酒會,每年必會舉辦幾場,尤其是盛崢嶸剛從外地調(diào)來,雖背靠方耀宗,可在夜城本地經(jīng)濟根基不穩(wěn),必定要聯(lián)絡(luò)當?shù)馗簧�,以穩(wěn)腳跟。.
酒會上不見任何市領(lǐng)導(dǎo),可宋喜先是看到盛家人,隨后也看到林棟文的侄子林洋,林洋還主動過來跟兩人打招呼:“喬先生,宋小姐。.”
喬治笙略一點頭,宋喜微笑著道:“好久不見了。.”
林洋臉上也帶著笑容,“是啊,我還記得咱們在岄州碰見那回,當時覺得好巧,誰想反而在夜城見面的機會少了。.”
宋喜說:“醫(yī)院那邊平時太忙,今天要不是他拉我過來,我這會兒就在家看病歷了。.”
林洋笑著夸贊宋喜敬業(yè),隨后道:“宋小姐有空的話,還是要多陪喬先生出來轉(zhuǎn)轉(zhuǎn),今天琪琪恰好回岄州,不然我就帶她一起來了,琪琪很喜歡你,總說來夜城的話,想找你一起玩兒,我說我也不好冒然打擾你,她失望了好久。.“
林琪是程德清外孫女,也是林洋的女朋友,林洋此番話,示好的意思明顯,宋喜唇角勾起的弧度變大,不著痕跡的回道:“我也好久沒見你女朋友了,這么見外干什么,下次她來夜城,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請她吃飯。.”
林洋笑說:“好,那我也不怕打擾你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見其他人來跟喬治笙打招呼,林洋出聲先告辭。.
宋喜又陪喬治笙應(yīng)酬了幾個人,等到閑下來之際,她拿著酒杯站在他身旁,低聲道:“林棟文最近有意拉攏你嗎﹖”
喬治笙嗯了一聲:“算是吧,之前都不太明顯。.”
宋喜道:“剛剛林洋那話,擺明了借林琪過個橋,是他想跟我走近點兒,或者說林家想跟你走近點兒。.”
喬治笙眼底劃過一抹笑意,低聲說:“天天混在醫(yī)院,腦子里不光是病歷和病人。.”
他拐著玩兒的夸她聰明,宋喜也是來者不拒,順勢道:“寶刀未老嘛,林洋說得對,多跟你出來轉(zhuǎn)轉(zhuǎn)也是好的,見慣了醫(yī)院里有毛病的心,來這兒看看花花腸子。.”
喬治笙忽然盯著宋喜頭頂看,宋喜問:“看什么﹖”
喬治笙說:“怎么天使的光圈兒沒有了﹖”
外人都以為喬治笙冷漠不茍言笑,可宋喜知道,他這人特愛出其不意的冷幽默,關(guān)鍵她還能get到他的點,瞥了他一眼,宋喜煞有其事的回道:“今天不是天使造型,你沒看見我頭上有王冠嗎﹖”
她話音落下,喬治笙抬手在她空無一物的頭頂比劃一下,宋喜問:“干嘛﹖”
喬治笙道:“王冠歪了。.”
她快要笑死,若不是不遠處有人在,她真想對他動手動腳。.
然而兩人對面而立,低聲說笑的畫面,還是被很多有心人看在眼里,畢竟喬治笙太過引人注目,而他身邊的宋喜,無論外貌還是背景,也足夠人背地里談?wù)撘环?
盛宸舟跟盛淺予面帶笑容,剛跟幾名商人應(yīng)酬完,待到閑下來,盛淺予臉上的笑容立馬收回,盛宸舟不著痕跡的往右看,那邊喬治笙和宋喜并肩而立,怎么看都是金童玉女,登對無比,也難怪盛淺予臉色一直不好。.
今天這樣的場合,喬治笙一定知道盛家會派人來,可他還把宋喜帶在身邊,這擺明了是要讓盛淺予難堪,盛宸舟壓低聲音說:“你們兩個要鬧到什么時候﹖”
盛淺予微垂著視線,沒說話。.
盛宸舟道:“現(xiàn)在整個圈子的人都知道他跟宋喜在一起,以后就算你們和好了,別人背地里要怎么說你﹖”
盛淺予打從看見喬治笙跟宋喜的那一刻,心就在翻攪著,之前她騙自己,騙所有人,如今連盛宸舟都看出不對勁兒,她要怎么自圓其說﹖
“你不好意思開口,我去問他。.”盛宸舟實在看不下去,如果喬治笙是為了氣盛淺予,那他現(xiàn)在的做法,就是在侮辱整個盛家。.
見盛宸舟提步要走,盛淺予叫了聲:“哥…”
盛宸舟看著她,盛淺予強忍眼淚,眼底微濕,半晌才擠出聲音:“別去,不然我沒法在這兒待了。.”
盛宸舟眉頭輕蹙:“這是喜歡嗎﹖這是傷害你。.”
盛淺予喉嚨微動,停頓數(shù)秒,還是那句話:“我跟他的事兒,我自己解決。.”
盛宸舟有心無力,他畢竟是這段感情里的外人,盛淺予說她跟喬治笙之間在冷戰(zhàn),喬治笙做什么都是為了泄憤,那宋喜在其中又充當什么角色﹖心甘情愿的配合,還是蒙在鼓里的利用﹖
這場酒會上,利益牽扯的人太多,就算有仇的見了面,也毫不奇怪,宋喜跟喬治笙到場十幾分鐘之后,門口處又出現(xiàn)被邀請的人,宋喜掃了一眼,看到祁丞的臉,祁丞長相并不出眾,尤其是扎在人堆里,讓人好奇的是,他身旁的不是女伴,而是個高他半頭的男人。.
從宋喜的角度,剛開始她只看到高個男人的小半張側(cè)臉,莫名熟悉,直到男人像是有預(yù)感一般,忽然側(cè)頭朝她的方向看來,兩人隔空目光相對,宋喜著實一愣……齊未﹖
喬治笙跟人說完話,一轉(zhuǎn)頭見宋喜盯著某處瞧,順勢看去,也對上齊未的臉。.
喬治笙記憶力很好,他記得有一次坐車從協(xié)和門前經(jīng)過,當時宋喜跟個男人并肩而立,她身上還穿著男人的外套,就是這個人。.
“你跟祁丞的弟弟很熟﹖”喬治笙薄唇開啟,眼底劃過一抹酸,畢竟宋喜這會兒還一眨不眨的看著呢。.
(第)627章
好人跟好人也有利益沖突
心底又是一驚,雖然看到他跟祁丞站在一起,已經(jīng)聯(lián)想到什么,可親耳聽到,宋喜還是難免意外。.
收回目光,宋喜低聲道:“你們認識﹖”
喬治笙回道:“不認識,聽說祁沛泓最近身體很差,遺囑都要立了,他有兩個兒子,小兒子之前一直在國外,能讓祁丞帶到這種場合來的,只能是祁家人。.”
原來喬治笙也是猜的,怪不得之前他單獨見過齊未,也沒問過她什么,哦,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叫齊未,該叫祁未了。.
宋喜兀自出神兒,喬治笙道:“你還沒回我。.”
宋喜抬起頭,慢半拍回道:“很熟也算不上,比認識再多點兒。.”
喬治笙說:“看你的樣子,你不知道他是祁家人﹖”
宋喜如實回答:“從來沒見他跟祁丞一起出現(xiàn),誰會想到。.”
兩人在這邊說話的空擋,祁未跟祁丞打了聲招呼,隨即徑自朝宋喜走來,宋喜內(nèi)心有些許異樣,不過還是勾起唇角,露出微笑。.
祁未來到宋喜面前,眼底是不掩飾的意外,“我剛才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宋喜面色如常的接道:“陪我男朋友過來的。.”
她跟喬治笙說好,兩人對外還是以男女朋友互稱,說是已婚反而更加麻煩。.
祁未聞言,微微一頓,隨即看向宋喜身旁的喬治笙,主動伸出手,微笑著道:“你好,祁未。.”
男人抬手握了下,隨即報出名字:“喬治笙。.”
祁未不大會掩飾內(nèi)心情緒,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么才好,宋喜見慣了這種表情,畢竟韓春萌,戴安娜她們剛知道的時候,一個嚇哭了,另一個后反勁兒,莫名的high了好久。.
一般人聽到喬治笙三個字,都會驚訝。.
宋喜不著痕跡的把話題轉(zhuǎn)移,主動道:“原來祁丞是你哥。.”
祁未淡笑著點了點頭,“嗯,是。.”
有人過來跟喬治笙打招呼,喬治笙側(cè)頭對宋喜道:“你們先聊。.”
“好。.”
待到喬治笙走后,原地只剩宋喜跟祁未兩人,他率先開口,臉上帶著意外的淡笑,“沒想到你男朋友是喬治笙。.”
臉上是笑,眼底卻帶著說不出的勉強,宋喜對這種神情,或者說對這種氣氛并不陌生,之前韓春萌就總說,祁未喜歡她,宋喜從不自作多情,更何況祁未也從來沒表白過,不過她不喜歡曖昧,所以剛剛就點明跟喬治笙的關(guān)系,不讓自己尷尬,也不讓別人尷尬,這才是交往中最好的禮貌。.
宋喜勾起唇角回道:“是啊,我們認識挺久了,好像也只知道對方叫什么,關(guān)鍵今天之前,我還以為你是文字頭的齊。.”
祁未淡笑:“一直沒什么機會深入了解。.”
很多話像是回應(yīng),卻又總像是說了個開口,后面萬語千言,全靠聯(lián)想。.
宋喜再次岔開話題:“對了,叔叔身體怎么樣了﹖”
祁未回道:“幾個醫(yī)生會診過后已經(jīng)給出綜合治療方案,前幾天動過一次手術(shù),說是還不錯,正在休養(yǎng)。.”
宋喜道:“這么多醫(yī)生都說沒問題,那就是很成功,別太擔(dān)心,修養(yǎng)好的話,恢復(fù)幾率很高。.”
兩人面對面閑聊了很多,連韓春萌都提到了,宋喜說:“大萌萌前陣子還問你去了哪兒,說人生中好不容易遇見一大帥哥,不能輕易斷了聯(lián)系。.“
祁未道:“之前為了我爸的事兒,確實沒顧得上聯(lián)系朋友,最近你們哪天有空,我請你們吃飯。.”
宋喜說:“請吃飯也得帶上東旭,大萌萌現(xiàn)在也是名花有主的人了,跟東旭在一起。.”
祁未笑說:“之前他們兩個一起去閩城看我,我就覺著他們有戲。.”
宋喜說:“那你比我有眼光,我跟他們認識快十年,一直被他們蒙在鼓里。.”
祁未說:“你是燈下黑。.”
兩人并沒有因為喬治笙跟祁丞的關(guān)系而生疏,最起碼表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松隨意,宋喜特地避開祁丞的話題,免得尷尬,倒沒想到祁未會主動提起。.
“我之前一直在國外,對國內(nèi)的事兒不大了解,也是回家之后才偶爾聽我哥提到你男朋友,知道他們之間有些不愉快,具體的經(jīng)過,我哥沒細跟我說過,但他是個很善良的人,如果中間有什么誤會,能不能找個機會,大家坐下來聊一聊﹖”
宋喜對上祁未特別單純直白的目光,面不改色,微笑著道:“我男朋友也是特別善良的人。.”
祁未聞言,眼底瞬間閃過一抹微慌,馬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宋喜笑道:“跟你開玩笑的。.”
祁未提著的一口氣,慢半拍才緩緩放下,緊接著低聲說:“我知道有些話從我嘴里面說出來,可信度一定會大打折扣,但我跟你之間畢竟還能說得上話,前陣子我爸身體特別不好的時候,我哥想讓我爸開心,準備提前跟他女朋友訂婚,正好他女朋友也懷孕了,可后來不知怎么,孩子沒了,女方還坐了牢,我哥因為這事兒兩天兩夜沒合眼,我也是在他喝醉之后才問出幾句話來……”
具體問出什么,祁未避過去了,只對宋喜說:“我總覺的,不管工作中還是私下里,多大的仇怨也別涉及無辜,如果能談的話,最好還是坐下來談一談,我就這么一個哥,我打小兒在外面放養(yǎng)慣了,工作上幫不了他什么忙,但我不想失去他。.”
就像宋喜對喬治笙說的,她跟祁未的關(guān)系,沒有多熟,認識之上,算是朋友,畢竟她還欠過他一個人情。.在這種情況下,祁未能跟她說這么多,宋喜心底不是沒有觸動的,可能她本意也不想斗來斗去,都是被逼無奈,不得不反擊。.
臉上絲毫看不出內(nèi)心所想,宋喜沉默片刻,開口道:“你哥在你這里真的是個好哥哥,就像我男朋友在我心里也是個好人,但好人跟好人之間也會有利益分歧,一如……”
宋喜視線落向祁未背后,祁未轉(zhuǎn)頭,順著宋喜的目光看去。.
遠處,祁丞正在跟盛淺予熱聊,不知道說了什么,逗得盛淺予頻頻發(fā)笑。.
“你問過你哥,他愛他上一任女朋友嗎﹖”宋喜眼底有一閃而逝的嘲諷,聲音卻很平靜。.
(第)628章
雙雙打臉
盛淺予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喬治笙跟宋喜肩并肩,她覺著心里的毒蛇分分鐘就要破洞而出,疼了自己不說,還要咬傷其他人,她不允許自己當眾出丑,更何況是因為嫉妒,所以她迫切的需要一個平衡點,一個讓自己,讓所有人都覺著她沒輸?shù)钠胶恻c。.
事實證明,這個平衡點很容易找,以她盛崢嶸千金的身份,宴會上有幾個不巴結(jié)的﹖而盛淺予獨獨回應(yīng)了祁丞。.
雖然這幾年她不在國內(nèi),可回來之后也有段時間,但凡跟喬治笙沾邊的事兒,她都一清二楚,包括他跟祁丞素來不和。.
既然喬治笙找了她最討厭的人,那她也要找他最討厭的人。.
盛淺予跟祁丞很是投緣,很多人都看出來,喬治笙跟人經(jīng)過他們身旁,那人停下跟盛淺予打招呼,盛淺予微笑回應(yīng),視線卻不著痕跡的落在喬治笙臉上,但見喬治笙目不斜視的往前走,眼皮子都沒挑一下。.
她不確定他有沒有吃醋,畢竟他很生氣的時候,一直都是不動聲色的。.
“七少。.”
祁丞忽然開口,喬治笙停下腳步,側(cè)頭看了一眼。.
祁丞面帶微笑,一如既往的笑面虎,出聲打招呼:“一個人來的﹖”
喬治笙黑色西褲白色襯衫,長身而立,面容和身形都深得老天的偏愛,尤其是那股與生俱來的冷漠氣場,危險,卻引人飛蛾撲火。.
盛淺予終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看著他,打量他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喬治笙面色淡漠,薄唇開啟:“找我女朋友有事兒﹖”
說話的方式也是一如既往的鋒利,只不過這鋒利不僅對祁丞,同樣戳傷了盛淺予,她要努力才能控制住面不改色。.
祁丞聞言,笑了笑,道:“宋小姐也來了,沒看見她。.”
喬治笙聲音如常,內(nèi)容嘲諷的回了句:“那是你沒帶女朋友過來,不然董媛一定會看見宋喜。.”
祁丞皮笑肉不笑的接道:“我跟宋媛是什么狀態(tài),七少應(yīng)該最清楚不過了吧﹖”
喬治笙說:“我對別人的戀愛不感興趣。.”
盛淺予站在祁丞身旁,忽然就臉色一紅,總覺得這話是喬治笙說給她聽的。.
唯有祁丞面不改色的笑道:“是啊,七少只對拆散別人的戀愛感興趣。.”
今天祁丞是找茬找定了,喬治笙看著他,眼底的不爽和寒意一閃而過,可還沒等他出聲,盛淺予搶先道:“治笙,算了。.”
宋喜跟祁未從后面走來,盛淺予看見了。.
喬治笙的手臂被人挽住,他側(cè)頭一看,是宋喜,她面色無異,朝他微笑。.
祁未自動站在祁丞身旁,盛淺予微笑著說:“今天能見到這么多新老朋友,特別開心,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她舉起酒杯,祁丞第一個給面兒,也跟著舉杯,不在乎對面的是不是自己的殺子仇人。.
喬治笙沒動,有侍應(yīng)生端著盛酒的盤子立在一旁,他也沒去拿,宋喜側(cè)頭說道:“空腹喝酒對胃不好,我們先去吃點兒東西。.”
喬治笙嗯了一聲,看都沒看舉著酒杯的盛淺予和祁丞,直接跟宋喜掉頭離開。.
盛淺予臉色刷一下子白了,停在半空中的酒杯就是尷尬的證據(jù),祁丞不以為意,主動拿自己的杯子去噴了下她的,微笑著道:“七少寵女朋友是出了名的,宋喜說什么就是什么,不用見外。.”
祁未眼底有茫然,但喬治笙跟宋喜不給盛淺予面子,這還是看得出來的,他尷尬的拿起一杯酒,算是給盛淺予解圍。.
宋喜挽著喬治笙一路向前,路人一直有人對著他們點頭微笑,宋喜也笑著回應(yīng),走著走著,喬治笙先開口說:“我剛才在跟祁丞說話。.”
宋喜說:“我知道,盛淺予看見我過去,才突然說了那么一句,不然我也不會打她的臉。.”
喬治笙沒說話,宋喜挑釁的聲音問:“我不給她面子,你會不會心里不高興﹖”
喬治笙說:“我最討厭被人當靶子,更何況還是當著我的面兒。.”
盛淺予是什么心思,喬治笙豈會不明白,這會兒盛淺予就在暗自后悔,她到底是敗給了嫉妒的心魔,讓她喪失理智,竟然犯這種低級錯誤。.
到了餐桌邊,喬治笙拿起白色骨瓷盤,挑的都是宋喜喜歡吃的,宋喜拿著盤子,挑了他喜歡吃的。.
“剛才跟祁丞他弟聊什么了﹖”
宋喜道:“祁未想讓你跟祁丞和解。.”
喬治笙不冷不熱的說了句:“感動夜城的好弟弟。.”
宋喜說:“以前我總以為做人做事兒要盡可能以和為貴,跟你認識久了,突然覺著忍無可忍就不用再忍,能快刀斬亂麻的,就別拖拖拉拉。.”
宋喜這還是文藝的說話,換了韓春萌,她會直接說:能動手盡量少逼逼。.
喬治笙跳了一盤子?xùn)|西,遞給宋喜,順勢瞥眼道:“什么意思,跟著我還學(xué)壞了﹖”
宋喜跟他以盤換盤,美眸一抬,似笑非笑的回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喬治笙黑色的瞳孔下面浸染著笑意,薄唇開啟,低聲說:“壞人多了,你都愛﹖”
宋喜插了個蝦仁,出聲回道:“你跟他們壞得不太一樣,我也不是普通的膚淺女人,別人喜歡你的顏值,喜歡你的家世,我都不是。.”
說完,她把蝦仁放進嘴里。.
喬治笙問:“那你喜歡我什么﹖”
宋喜若有所思,片刻騰出嘴來,出聲說:“喜歡你喜歡我,就喜歡我一個人。.”
剛剛喬治笙二話沒說,跟她一起離開,那一瞬間不光是打臉盛淺予的痛快,更多的是,這個男人只愛她,不管有多少人,不管是什么場合,不管對面站的是誰,他只聽她一個人的話。.
這種感覺,讓宋喜高興到想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送給他。.
許是她眼底的愛太濃,燃起了一團火,喬治笙看在眼里,數(shù)秒過后,低聲道:“別在外面這么看我。.”
宋喜問:“干嘛﹖”
喬治笙道:“晚上回家再看。.”
宋喜笑著別開視線,心底卻高興,這么不正經(jīng)的喬治笙,只有她才見過,會假裝給她扶王冠的喬治笙,也只有她見過,會在宋元青出事兒之后還這么堅定不移的保護她,寵著她的人,只有喬治笙。.
這樣的男人,她憑什么不愛﹖她管不了其他人的心,但若是有人搶到她頭上來,就別怪她翻臉無情了。.
(第)629章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宋喜在外面就這么勾引喬治笙,可想而知回家之后他要怎么收拾她,她給二樓主臥新?lián)Q了一套復(fù)古的油畫床單,當喬治笙將她壓上去的時候,宋喜聽到他在解皮帶,金屬扣在黑暗中發(fā)出令人無限遐想的聲音,她已經(jīng)可以預(yù)料事后這條床單的樣子。.
“等一下…”
宋喜急著喊停,喬治笙身體壓低,繃著勁兒,低沉著聲音問:“怎么了﹖”
宋喜道:“我新?lián)Q的床單,還沒看夠呢。.”
喬治笙沉默片刻,懶得跟女人討論是床單重要還是歡愛重要,直接撈起她,抱著往浴室方向走。.
宋喜一路腳不沾地,唇瓣也被霸著,喬治笙抱著她來到浴缸旁邊,坐在邊沿處,一手摟著她的腰,另一手放水,水聲恰到好處的遮掩了唇齒糾纏的靡靡之聲,待到一缸水放好,兩人的衣服已經(jīng)散落一地。.
宋喜在跟喬治笙之前,是個光看不做的老司機,任何東西都是只懂原理沒實際操作,而喬治笙恰恰相反,他才是不說光做的典型代表,尤其是在這種時刻,往往一個多小時下來,宋喜只能聽見他沉重的呼吸聲,當真是惜字如金。.
然而,她喜歡他的沉默,因為彼此的身體已經(jīng)做出了最好回應(yīng),就像有些人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有些身體也是注定天造地設(shè)的合拍,當她被送入天堂之際,喬治笙也緊隨其后……那是煙花在腦海中炸開的絢麗顏色,宋喜帶著哭腔喊人:“老公…”
喬治笙撫著她濕透的頭發(fā),即便努力穩(wěn)定嗓音,可說出的話還是帶著一絲輕顫:“老婆,我在。.”
因為宋元青和陸方淇的失敗婚姻,包括宋元青和董儷珺之間的結(jié)合,無一不讓從前的宋喜對婚姻產(chǎn)生了一種根深蒂固的恐懼,哪怕后來遇見沈兆易,可能年紀小的緣故,她也沒怎么想過結(jié)婚。.
但最近宋喜總會有意無意的覺著幸福,覺著結(jié)婚很好,跟一個自己很愛,又很愛自己的人結(jié)合,是件睡覺都會做美夢的事兒。.
每次周末跟韓春萌和戴安娜聚會,倆人都會說她小日子過得滋潤,女人幸不幸福,都寫在一張臉上。.
宋喜筋疲力盡被喬治笙從水里抱出來,裹著浴袍往外走,她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說:“我最近體力有變好。.”
喬治笙問:“怎么個好法兒﹖”
宋喜說:“之前我都睜不開眼睛,每天睡不夠,你看我現(xiàn)在,還能跟你聊天呢。.”
喬治笙道:“以后別說跟我不學(xué)好。.”
宋喜哼了一聲,罵他小氣記仇,她在酒會上隨口一句,他現(xiàn)在還記著呢。.
將她放在床邊,喬治笙讓她趴好,他回去拿吹風(fēng)機,在他給她吹頭發(fā)的空擋,宋喜拿了手機刷朋友圈兒,紐約那邊正好上午十一二點,喬艾雯發(fā)了一張碧海藍天還有紫色小花的圖,配字是:not。.alone。.anyre。.
宋喜眼睛都亮了,勾起唇角道:“太好啦?”
喬治笙問:“怎么了﹖”
宋喜舉起手機給喬治笙看,邊笑邊道:“小雯說她不再孤單,看來是我?guī)熜纸o她哄好了。.”
喬治笙問:“你是哪頭的﹖”
凌岳把喬艾雯哄好,她高興地像是哥哥娶了媳婦兒。.
宋喜道:“我兩頭的,你以為小雯跟凌岳吵架,她心里會好受﹖怎么這么見不得人家和好呢。.”她順勢反咬一口。.
喬治笙一手拿著吹風(fēng)機,另一手撩著她的頭發(fā),面色淡淡的回道:“我是怕你高興的太早。.”
宋喜抬起頭問:“此話怎講﹖”
喬治笙說:“以小雯的性格,她要是跟你師兄和好了,你覺得配圖會不放他們兩個的合照,而是放片海和一朵花﹖”
“咝……”宋喜表情立馬變了,認真的思考琢磨了一番,幾秒過后,她又抬起頭問:“那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喬治笙說:“她在美國待了二十幾年,遍地朋友,還怕找不到人陪﹖”
宋喜眉頭輕蹙,第一反應(yīng)是:“那我?guī)熜质裁辞闆r﹖”
喬治笙將吹風(fēng)機遞給宋喜,在床邊坐下,“是我不耐看,還是你不想看我﹖我在這兒,你不想我想別人。.”
宋喜頭發(fā)吹干了,爬起來給喬治笙吹頭發(fā),從旁邊抱住他的脖頸,在他臉頰處用力嘬了一口,彎著眼睛道:“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全世界最愛你,行了吧﹖”
喬治笙那樣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像是極力控制了,可還是忍不住唇角寸寸勾起,微垂著視線,他不說話,可高興都寫在臉上。.
宋喜這招兒屢試不爽,想看他笑,夸他都沒用,表忠心最有用。.
兩人互吹頭發(fā),隨后他抱著她一起睡覺,宋喜日有所思,晚上做了個夢,夢見凌岳去美國把喬艾雯給哄好了,兩人一起回來,請她和喬治笙吃飯,點了個全蝦宴,一桌子全是她愛吃的。.
喬治笙比宋喜睡得晚,夜里聽見她很輕的笑了一聲,睜眼低頭看,她唇角勾起,不知做了什么美夢。.
不過事實證明,上半夜做夢是真的,下半夜做夢是反的,凌岳追去美國,頭三天壓根兒沒見到喬艾雯的人影,宋喜是看喬艾雯的朋友圈兒定位,實時給凌岳打小報告,他追著她的步伐,三天快把紐約跑了個遍,可偏偏每次都遇不著,只能每次獨自忍受擦肩而過的痛苦和求而不得的煎熬。.
昨天還是宋喜實在太可憐凌岳,所以打電話讓喬艾雯給個機會,不管怎么樣,原不原諒,先見一見,喬艾雯還是給面兒,答應(yīng)了,所以凌岳去美國的第四天,才算跟喬艾雯正式碰上面。.
宋喜以為,見面之后就好說了,誰知道……
喬艾雯身邊始終有人,剛開始是一幫國外的朋友,男男女女十幾二十個,凌岳英文完全無壓力,關(guān)鍵他插不上話,只能從旁干看著。.
有的女孩子相中凌岳了,問喬艾雯:“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