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宋喜說:“跟你寶干爹在一起玩兒,長大了找漂亮媳婦,跟你昊干爹一起玩兒,長大了打光棍兒。.”
小杰還敏而好學的特地詢問了一下打光棍兒的意思,宋喜突然想到喬治笙,要不拿他干爹給打個比方﹖
小杰一手拿著一個變形金剛手辦,另一手牽著大白的手,躺在床上睡著了,喬治笙和宋喜關了燈,輕手輕腳的退出房間。.
兩人的房間在樓上,喬治笙牽著她的手上樓,推開門,他摸到一個開關,燈亮起,卻不是白光,而是柔和的燈帶,但這足以照亮室內擺設。.
宋喜入眼便看到對面精心布置的照片墻,隨意一掃,是喬喬和帛京剛出生時照的,再一掃,是產后隔天,兩個小寶寶各自包著粉色和藍色的小被子,雪白雪白的小團兒,哪怕不睜開眼睛,也能看得出漂亮。.
整面墻的喬喬和帛京,從出生到現(xiàn)在,每一幀都是一個定格的畫面,宋喜看著看著就熱淚盈眶,喬治笙從后面貼上來,帶著她轉身,宋喜轉過頭,這才發(fā)現(xiàn)背后一面墻上也掛了很多照片,都是她。.
有她兒時的,也有少年時期,更多的是長大之后的,每一張都在笑,宋喜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可是盯著面前的照片,她還是鼻酸的說道:“我怎么長得這么好看﹖”
喬治笙說:“英雄所見略同。.”
宋喜打量了一圈兒,“一張你的照片都沒掛嗎﹖”
喬治笙道:“這兩個月你給我拍,洗好了掛上去。.”
宋喜一側頭,“你想開了﹖”
喬治笙很快俯下身,照著她的唇瓣咬了一下,的確是咬,當吻已經不解恨的時候,唯有啃噬才是動物的本能。.
宋喜以為他又要獸性大發(fā),結果喬治笙只是咬了她一口,隨后拉著她坐到飄窗處,然后自己拎起沙發(fā)上的吉他。.
宋喜這才看到,屋里面有吉他。.
喬治笙坐在宋喜對面,抱著吉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放好,幾秒之后,隨著琴弦顫動發(fā)出的悅耳聲音,喬治笙低沉磁性的聲音緊隨而至,“你陪我步入蟬夏,越過城市喧囂,歌聲在游走,你榴花般的雙眸……”
宋喜美眸微瞪,驚訝的望著喬治笙,跟他認識快四年了,她從來不知道他還會彈吉他,而且他唱的這不是……
“我真的好想你,在每一個雨季,你選擇遺忘的,是我最不舍的,紙短情長啊,道不盡太多漣漪,我的故事都是關于你呀,怎么會愛上了他,并決定跟他回家,放棄了我的所有我的一切無所謂,紙短情長啊,訴不完當時年少,我的故事還是關于你呀……”
喬治笙坐在宋喜對面,唱著唱著抬起頭來看她,宋喜對上他那張俊美的面孔,唇角勾起,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下來。.
紙短情長,自打被韓春萌和戴安娜安利過后,她近兩個月循環(huán)播放的都是這一首,沒想到喬治笙記下了,還在夜深人靜之時偷偷唱給她聽。.
(第)1060章
小笙哥的另一面
唱完紙短情長,喬治笙就借著花前月下把宋喜壓倒在床上,實際說明什么叫漫漫長夜誰來陪度,宋喜再也一睜眼已是日上三竿,柔軟的大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喬治笙留了紙條給她,說他下樓去了。.
看著標簽紙上男人的字,宋喜忍不住勾起唇角,想到從前兩人同一屋檐下,但很多時候都是不碰面,她把保溫杯連帶紙條一同放在他門口,他生氣時會抱怨自己這兒不是收發(fā)室,他也不是門衛(wèi)大爺。.
如今她不寫紙條,他倒是寫上了。.
掀開被子,宋喜胳膊腿發(fā)酸,像是半夜夢游騎了五公里自行車一樣,下床的時候她渾身光溜溜的,走到窗戶邊,手指挑開一個縫隙往下面看,入眼是一大片院子,七條和發(fā)財正在追著什么東西瘋跑,因為隔著太遠,看不清楚稍微往右瞄,院子右側還圍了一塊兒場地,里面有馬,昨晚匆匆一瞥,只看到幾匹,如今天亮才發(fā)現(xiàn),那場地里最少有十幾二十匹。.
小島環(huán)海,氣溫比在多倫多陸地上要高,看著外面春光明媚,會恍惚不是冬天,而是開春,陽光透過一條窄窄的縫隙照到宋喜臉上,她微瞇著視線,心都是敞亮的。.
收拾完,換了身衣服下樓,樓下沒人,餐廳桌上有準備好的中餐和西餐,從粥到面包一應俱全,七喜和雪碧在壁爐邊的地毯上慵懶的躺著,芬達則孤獨的坐在窗臺上往外眺望,宋喜徑直來到嬰兒房,兩個月嫂正在給寶寶們換尿片。.
這幾天都在路上,喬喬和帛京很乖,除了吃奶的時間都在睡,今兒難得趕上少爺和小姐都是醒著的,宋喜趕緊過去逗逗。.
雙人的嬰兒床腳下放著兩只色彩斑斕的虎頭娃娃,不曉得嬰兒是喜歡顏色鮮艷的東西,還是單純的跟元寶和佟昊投緣,喬喬和帛京仿佛格外喜歡這對虎頭娃娃,所以喬治笙千里迢迢還是把它們給帶過來了。.
拿著虎頭娃娃,宋喜彎著眼睛道:“媽媽,媽媽。.”
趁著喬治笙不在,她要瘋狂補課,因為之前在家里,有一次她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喬治笙不在身邊,下樓看見他在嬰兒室,偷偷摸摸教倆孩子叫爸爸。.
宋喜揶揄他偷著補課,喬治笙說:“我靠自己的本事早起。.”
早起﹖他那叫早起嗎﹖頂多叫失眠熬夜。.
帛京看到虎頭娃娃,眼睛一眨不眨,明顯被吸引了注意力,等到喬喬就更是外露,能看出五官的興奮。.
月嫂從旁道:“喬喬性格更活潑一些。.”
宋喜笑著道:“帛京更像他爸。.”
任麗娜給宋喜看過喬治笙很小時候的照片,帛京跟他簡直就是一個模子扒下來的,尤其是眉眼間的神韻,把他們的照片混在一起,壓根兒看不出誰是誰。.
月嫂說:“像喬先生好,長大后會是個溫和疼老婆的人。.”
疼老婆宋喜沒疑問,溫和﹖她們不是對這個詞有什么誤會,就是對喬治笙有誤會,那廝可絕對不是個溫和的人,說到這個……宋喜暗暗覺得胸有點兒疼,沒在孩子這里糟太多嘴,倒是在他嘴下……
喬喬和帛京醒了半個多小時就又睡著了,宋喜去看小杰,小杰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人不在,宋喜問:“小杰他們出去了嗎﹖”
“喬先生說帶小杰去騎馬。.”
宋喜左手拿了一片面包,右手拿著一杯牛奶,走到能看到馬場的窗戶邊往外看,果然看到一大一小兩具身影。.喬治笙一身咖色騎馬裝,黑皮靴,正站在一匹通體黝黑的馬兒身邊,扶著它背上跟他穿一樣騎馬裝的小杰。.
馬兒太高,小杰似乎有些害怕,張著雙臂要喬治笙抱,喬治笙只好拉著韁繩,一腳踏在馬鐙上,長腿一跨,坐在小杰身后,帶著他溜圈兒。.
這幅畫面太愜意,宋喜干脆坐在窗邊,雪碧邁著迷人又霸氣的步伐緩緩走來,巨大的身體往宋喜腿上一扔,翻過來求摸摸,之所以說是巨大,緬因貓是大型貓,元寶和佟昊又不知在哪兒倒騰來的極品,這倆貓自從到了宋喜手里,每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現(xiàn)在不算尾巴已經長到六十幾公分,加之毛長,乍一看還以為是小獅子。.
宋喜把剩下的一點兒面包全都塞進嘴里,用半杯牛奶灌下,然后騰出手來摸一摸沉重的大寶貝兒,雪碧在宋喜腿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抻懶腰,不多時七喜和芬達也都紛紛過來,一個窗臺,宋喜加三只貓,七喜頭一次在對比下看起來玲瓏有致。.
許是心有靈犀,喬治笙帶著小杰本是背對宋喜在遛馬,結果遛著遛著,他忽然間轉回頭,視線準確無誤的落在玻璃后的宋喜臉上,宋喜被三只貓圍著,朝他揮手一笑,這一刻太陽的光都被她比下去了。.
拉著韁繩,喬治笙調轉馬頭,黑色的高頭大馬竟然高高的揚起前蹄,縱身一躍,跳過圍欄,噠噠的朝著別墅跑來,宋喜下了窗臺,開門站在廊前等他。.
小杰隔著幾米外就在喊:“干媽。.”
宋喜勾起唇角,待到馬兒跑近停下,喬治笙翻身下來,然后單手把小杰也給夾下來,小杰跑到宋喜身旁,一把抱住她的大腿,仰著頭說:“干媽,干爹教我騎馬了。.”
宋喜摸了摸他頭上帽子的絨球,笑著道:“怕不怕﹖”
小杰剛開始搖頭,隨后又支吾著道:“有一點兒。.”
宋喜說:“別怕,干爹會保護你的。.”
喬治笙道:“你不說要去洗手間嘛,去吧,我要跟干媽一起玩兒了。.”
小杰應聲,隨后開門往里跑,宋喜站在臺階上頭,稍稍垂著視線看著下面的喬治笙,似笑非笑的道:“我發(fā)現(xiàn)你來了國外之后很開放嘛,這是要放飛自我了﹖”
喬治笙微微抬頭看著宋喜,陽光讓他視線微瞇,危險且邪氣,薄唇開啟,他出聲回道:“我覺得你更喜歡我這樣。.”
他隨便一句話就把她說的心底癢癢,宋喜嗔怪著道:“臉皮越來越厚。.”
喬治笙隨手拍了下馬背,“會不會騎馬﹖”
宋喜說:“還有我不會的東西﹖”
說話間她邁步走下幾格臺階,喬治笙雙手卡著她的腰,輕輕一提,宋喜便坐在馬背上,喬治笙隨后蹬著一跨,坐在她背后,馬兒邁步往前走,他在她身后說:“不會也沒事兒,老公教你。.”
(第)1061章
解鎖新地址
宋喜和喬治笙同時坐在馬背上,即便是高頭大馬脊背寬闊,可馬鞍畢竟有限,所以兩人貼的很緊,他才帶她遛了一圈兒,宋喜就隱約覺著身后有什么頂?shù)阶约�,還能是什么﹖
心悸又無語,宋喜忍不住道:“你能好好騎嗎﹖”
喬治笙低沉悅耳的聲音打身后傳來,“快了還是慢了﹖”
她嚴重懷疑他是明知故問,偏生自己又不好意思戳穿,只能騎虎難下的干挺著。.
可她能挺,喬治笙也不能挺,遛了兩圈兒,他主動說:“太冷了,回去吧。.”
宋喜貼著他的胸膛,他身上明明滾燙,一陣陣的往外冒著熱氣,她出聲說:“你先回去,我自己遛幾圈兒。.”
喬治笙沒動,也沒說話,手臂繞過她一扯韁繩,馬兒加快步伐往前跑去,馬場有出口,此時門沒攔,兩人一馬直接往前方一片森林處跑,中途宋喜問:“去哪兒﹖”
喬治笙說:“帶你看個東西。.”
宋喜暗道喬治笙還挺耐得住性子的,她說不回去他就不回去了,連討價還價都沒有,幾分鐘后兩人已經置身樹林,她不知道這片島上原來有沒有樹木,反正馬兒腳下這條路一看就是新修的,沒有修成常見的水泥或者柏油路,就是柔軟的紅土路,道路兩邊扎著簡單干凈的白色小柵欄,曲徑通幽,讓人莫名的向往,在那森林深處,到底可以看見什么東西。.
進了樹林之后,喬治笙放慢馬兒的步伐,宋喜可以欣賞沿途風景,順帶著同他聊天,“我看馬廄里除了英國馬還有阿拉伯馬,以前沒見你對馬有興趣。.”
她摸了摸身下黑馬的鬃毛,編成小辮兒之后依舊油光水滑,一看就知道是極品。.
喬治笙道:“我爸喜歡馬,這些都是他養(yǎng)的。.”
宋喜說:“那它叫什么﹖”
既然是喬頂祥的馬,她公公又這么喜歡,不可能不給起名的。.
喬治笙卻道:“太多了,記不清楚,這匹好像是黑奎吧。.”
宋喜都不知道喬治笙說的是哪個奎字,但卻下意識的撲哧一聲樂出來。.
喬治笙問:“笑什么﹖”
宋喜邊笑邊道:“爸該不是按照李逵的膚色給起的名吧﹖”
聞言,喬治笙唇角輕勾,“我覺得是我爸的思路。.”
宋喜道:“我還看到一匹黑馬,比黑奎稍微淡一點兒,那應該是黑飛。.”
喬治笙想到張飛,遂出聲問:“那白色的叫什么﹖”
宋喜道:“白順啊。.”
喬治笙說:“哪個順﹖”
宋喜笑道:“浪里白條,張順。.”
喬治笙說:“我爸有匹馬叫白浪。.”
宋喜笑的不行,扭頭道:“真的假的﹖”
喬治笙說:“真的,就是不知道跟你是不是一拍即合。.”
宋喜前面笑了幾聲,笑著笑著唇角逐漸下沉,最后落到一副惋惜的表情上,“如果我們早認識幾年就好了,沒準兒我還能跟爸討論一下給馬起名的心得。.”
喬治笙說:“爸知道你現(xiàn)在坐在他的馬上,他也會高興的。.”
說著,不待宋喜出聲,他自顧自的又補了一句:“我爸的馬,只讓自家人騎。.”
兩人聊了一會兒喬頂祥,不知不覺間,宋喜一抬頭,前方隱隱綽綽處,竟然顯露了房屋一角,隨著胯下馬兒越走越近,遮擋視線的樹林空了,眼前一片空地上,拔地而起一座三角形房頂?shù)哪疚荨?
整座房子全都是木頭搭建的,像極了宋喜兒時在童話故事書里看到的灰姑娘舊址,房屋四周的木頭圍欄上綁著盛開的花,這樣的溫度,自然不是真花,可假花也假的漂亮,更像是一個夢境。.
喬治笙率先從馬上下來,隨后扶著宋喜跳下,她看得雙眼放光,唇角不知何時高高揚起,出聲問:“你什么時候準備的﹖”
之前喬治笙又給她看過島上的施工照片,她確定沒有看到這座童話般的小木屋。.
喬治笙拉著她的手往前走,邊走邊道:“給幾個孩子準備的。.”
他想這些小孩子這么喜歡童話故事,如果哪日他帶他們出來玩兒,無意間發(fā)現(xiàn)這里,那他們會不會特別開心﹖
喬喬和帛京都還能下地走路也得一兩年之后,他卻早早地做好了打算。.
宋喜承認,喬治笙不止是個好老公,他也是個稱職的好父親。.
孩子還沒見過,宋喜先來親臨考察,跟著喬治笙一起進了小木屋,室內不像她想的那般冷清,反而格外溫暖,而且裝潢擺設全部復古而夢幻,這里面積不大,只有一個客廳和兩間臥房,宋喜四處巡看了一圈兒,眼底的純真還沒淡去,身后已經有個人迫不及待的貼靠上來,讓她的純真瞬間被成人的復雜所掩蓋。.
宋喜就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狡兔三窟,他不帶她進別墅,不代表他就沒有那方面的想法,這不,果然還是應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宋喜跟喬治笙一起滾到簇新的床單之上,因為是蕾絲的,微微有些刺,喬治笙感覺到宋喜片刻間的分神,遂帶著她往旁邊一滾,伸手掀開外面的被子,露出里面的床單,床單上倒是干干凈凈。.
宋喜抽空調侃他,“你現(xiàn)在品味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喬治笙平躺在床上,身上摟著宋喜,俊美的面孔上不似平日里的淡漠,而是**裸的本性,盯著宋喜的臉,他出聲回道:“我在下面,不會讓你扎著的。.”
他說到做到,隨后一個小時里,宋喜一直在他身上,哪怕她想下都沒下來,外面是大白天,窗戶沒擋窗簾,她在意亂情迷時曾抬起頭,正看到窗外小木屋后的一片樹林,這里的樹四季常綠,一直都是郁郁蔥蔥,然而,不知道什么時候下雪了,雪下得不大不一片一片慢慢的從空中往下飄。.
宋喜顫聲問:“會,會不會,有人來﹖”
喬治笙呼吸粗重,握著她的腰回道:“不會。.”言簡意賅。.
宋喜得知不會有人來,那還怕什么,拉開架勢跟他死磕到底,兩人在小木屋里待了幾個小時才收拾好回去,可憐小杰眼巴巴的一直在家等著,看到兩人進來,跑過去抱住宋喜的大腿,仰頭問:“干媽,你跟干爹去哪兒了﹖這么久才回來,我還以為大馬把你們帶跑了呢。.”
對于這個問題,宋喜羞于啟齒,也不想騙小孩子,干脆道:“你問干爹。.”
小杰看向喬治笙,喬治笙面不改色的說道:“大人體力好,可以騎馬跑很遠,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小杰問:“那大馬不會累嗎﹖”
喬治笙:“還好。.”
(第)1062章
目睹出軌
喬治笙在國外專心陪老婆孩子,國內的事兒就交給元寶和佟昊打理,尤其是最近在多倫多發(fā)現(xiàn)疑似祁丞的人,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足以讓喬家分派人手來查。.
國外不比國內,哪怕要查個餐廳的監(jiān)控都得向老板出示有關機關的證件,更何況還要調附近幾條街的監(jiān)控,如果沒有當?shù)鼐降脑S可,想都不要想,這事兒佟昊在辦,他幾經周折通過認識的人才請到一個華裔富商,這人的生意在多倫多做的很大,在當?shù)赜斜尘埃绻ㄟ^他去查,很多事情都會方便很多。.
好不容易請到此人,佟昊自然要熱情招待,直接在禁城開了最大的包間,什么都是頂尖兒的,此人聽說是夜城喬家來找,也很給面子,欣然接受。.
當晚這人就留宿禁城上面的客房,帶走了佟昊叫進來的兩名女公關,當時佟昊身邊也站著一個美女,男人想當然的以為佟昊接下來要做的事兒跟他想做的一樣,所以彼此會心一笑。.
佟昊眼看著客房房門關上,掛了一晚上的笑容這才慢慢收回,掉頭往電梯口走,身邊的女公關說:“昊哥,晚上在這兒住嗎﹖”
佟昊不答反問:“想陪睡﹖”
女人笑著回道:“您這話說的好像我要占您便宜似的。.”說罷,不待佟昊回答,她自顧自的補了一句:“我倒搭錢還不行嗎﹖給個機會。.”
佟昊也笑了,“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才不上你的當。.”
女人嗔怪了一句,兩人一起乘電梯下樓,佟昊道:“明天他起來,你給我打電話。.”
“好。.”
隔天下午,佟昊從禁城樓上某間客房出來,身上穿著浴袍,去敲某人房門,某人開門見狀,笑的意味深長。.佟昊見慣了這種人,他們喜歡結交跟自己志趣相投的人,仿佛大家喜歡喝同一個年份的酒,一個睡女人另一個在隔壁搖旗吶喊,這才是真朋友,所以為了跟這樣的人盡快打好交道,佟昊向來能近墨者黑。.
當然,這種事兒元寶就不樂意做,不是他不會演,是演都懶得演,佟昊常說:“這種臟活兒累活兒全都推給我做?”
要知道這種臟累的活兒,多少人搶破腦袋想要做的。.
兩人都穿著浴袍在客廳說話,男人說:“我叫人聯(lián)系多倫多當?shù)鼐�,你的人過去可以調餐廳監(jiān)控,附近街道的也沒有問題,但如果要細查到個人身份,這個就要麻煩一點,你也知道,老外辦事兒守規(guī)矩,一切都得按照程序來”
說話間,主臥里面走出來兩個大美女,看到沙發(fā)上的人,先是跟佟昊打招呼,“昊哥。.”
佟昊點了下頭,男人已經岔開話題,看著兩個美女笑道:“有空來閩城,或者去加拿大都可以找我。.”
兩個女人笑的千嬌百媚,皆是應聲,但實際上他們連電話號碼和和通訊方式都沒留,這話,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
風月場上的話,誰信誰是傻逼,果然等到兩個女人走后,佟昊淡笑著道:“馮先生喜歡的話,最近幾天都讓她們兩個過來。.”
男人聞言,馬上變臉道:“別,你這里美女這么多,試過的東西為什么還要再試﹖雖說我這身體沒什么問題,但也不要暴殄天物嘛,你說是不是﹖”
佟昊唇角上揚,哈哈笑出聲,對方也跟著笑。.
兩人聊了幾句正經話,多倫多那邊有馮先生的人脈,馬上就能調監(jiān)控,至于這邊兒佟昊還得應酬著。.
有錢人嘛,夜里尋歡作樂,白天健康環(huán)保,馮先生提議要去打保齡球,佟昊說:“這兒有幾個會玩兒的,待會兒帶上。.”
男人笑道:“你也是個會玩兒的。.”
佟昊但笑不語,下午出行的時候,兩人身邊都帶了兩個女公關。.
佟昊此番出行百分百是為了工作,然而誰能想到很多事情就是天恢恢,他們來的是一家會員制的私人俱樂部,里面不僅有保齡球館,球館,壁球館,能想到的休閑娛樂區(qū),這邊都有,占地面積很大。.
可就算這么大的面積,人和人想要碰上那也是躲都躲不掉的,準確的說,不是碰上,而是單方面的撞見。.
黨貞這人除了畫畫之外,也就剩打打壁球這項愛好了,以前會跟邵一桐雙打,如今邵一桐不在國內,她就開了一個場地單打,依舊是千里獨行俠,打完球之后,她回女士休息區(qū),這邊就要經過保齡球館的背身,店里的設計都是一面面巨大的玻璃窗分割成的各個區(qū)域,因此一走一過,黨貞無意間看到佟昊在里面,這也并不稀奇,奇的是,佟昊身邊不是元寶,而是兩個端茶遞水的女人﹖
對,就是女人?
黨貞站在女人的角度看,那也是兩個身材樣貌都特別火辣的漂亮女人,她們站在佟昊身旁,一個拿著水,另一個拿著毛巾,等到佟昊打完球走回來,便上前噓寒問暖,佟昊身旁還有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不知那男人笑著說了句什么,只見佟昊伸出手臂,攬在身邊的女人肩膀上,彼此有說有笑。.
剎那間,黨貞驚著了,像是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心知佟昊這是出了軌,哪怕還沒到那個地步,但這也是個苗頭后知后覺,佟昊又不是她男人,她這么緊張干什么,黨貞腦海中出現(xiàn)一張溫潤的面孔,元寶。.
她是替元寶感到震驚,元寶要是知道佟昊在外這樣,他會不會特別傷心﹖
不知不覺間,黨貞已經在原地站了半天,這期間她目睹了佟昊跟身邊女人的打情罵俏,那女人纖細的手臂橫在佟昊腰間,整個人窩在他懷里,許是對面的中年男人問另外一個會不會生氣,佟昊大方的展開懷抱,一次性抱住兩個。.
這幅畫面簡直豈有此理?
黨貞當即一股怒火上涌,第一反應就是佟昊給元寶戴了綠帽子,這事兒若是讓元寶知道,元寶一定要傷心死了。.
原本黨貞已經往前邁了兩步,準備進去跟佟昊會上一會,可怒極的念頭也正是她忌憚的,是啊,元寶知道佟昊背著他跟女人嘰嘰歪歪,心底一定會很難過,她若是過去戳穿了,怕是連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
(第)1063章
亂了亂了
糾結的功夫,佟昊忽然轉了下身,黨貞也本能的掉頭就走,頭都沒回一下,她不是怕佟昊看見她,她只是怕哎,元寶可怎么辦啊。.
黨貞朋友不多,準確來講,少得可憐,元寶和佟昊都是她的朋友,可朋友犯了錯總不能當做沒看見吧﹖更何況這種錯誤是傷人的。.
一路疾步走回休息室,黨貞人生中第一次因為感情的事情兒迷茫,還是別人的感情出現(xiàn)了危機。.
腦海中回放著佟昊跟女人在一起互動的畫面,只能用游刃有余,泰然自若,輕車熟路,甚至是樂在其中來形容,這模樣,哪里像是不喜歡女人,再想想她看到的佟昊和元寶在一起的畫面,并不這樣親密,很多時候佟昊都只是耍嘴兒。.
兩相比較,誰重誰輕黨貞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可如果佟昊已經不喜歡元寶了,元寶是不是還在喜歡著他,而且上次見面兩人還好好的,總不至于這兩天就分手了吧﹖
黨貞滿腦子都是這件事兒,根本沒辦法當做視而不見,不弄清楚來龍去脈,她怕是得先元寶之前瘋了,終于,在她糾結了兩小時十五分零三秒之后,她決定給元寶打個電話。.
這是黨貞第一次主動打給元寶,心底說不出的忐忑,心跳如鼓。.
電話打過去的剎那,她甚至有些后悔,可當電話接通,里面?zhèn)鱽硎煜さ哪新�,并且叫了她名字的時候,黨貞的一顆心漸漸回歸平靜,身為朋友,她不能坐視不理。.
全神貫注,黨貞佯裝無意,出聲道:“沒有打擾你吧﹖”
元寶是有些詫異的,可還是溫和的回道:“沒有,我現(xiàn)在不忙,你呢﹖今天沒工作﹖”
黨貞心里想著淡定,可腦子卻有點兒迷糊,下意識的回道:“今天周末,我放假。.”
元寶好心提醒,“今天好像是周一。.”
黨貞,“我每個禮拜一休息。.”
元寶輕笑,“挺好的。.”
黨貞道:“你跟佟昊在一起嗎﹖”
元寶說:“我們不在一起,怎么了,你找他有事兒﹖”
黨貞掌心的汗都快出來了,畢竟從小到大沒做過這種探子的活兒,緊張又忐忑,耳邊都是放大的心跳聲,她出聲回道:“沒有,我就是想請你們兩個吃飯。.”
元寶溫聲道:“佟昊這幾天挺忙的,估計沒空吧,要不你打給他問問。.”
黨貞盡量不突兀的打探,“這樣啊,他在忙什么﹖”頓了頓,心虛又補道:“我最近發(fā)現(xiàn)一家餐廳還挺好的,想著有時間大家一起去嘗嘗。.”
說完黨貞臉就紅了,不知是說假話心虛,還是從來沒跟人說過這種話。.
隔著手機,元寶也覺得詫異,心想黨貞這是怎么了﹖
以他的敏銳,又怎會發(fā)覺不了她的異樣,只不過她欲蓋彌彰之下,想問的是佟昊吧﹖
黨貞對佟昊有意思﹖
這是元寶的第一念頭,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他的確想不到黨貞這般拐彎抹角的打探佟昊還能有什么原因。.
愣了愣,他出聲回道:“有外地過來的朋友,他在陪,應該這幾天都抽不出時間來,除了吃飯你還有其他事兒找他嗎﹖要是有,你們直接聯(lián)系。.”
元寶想,到底是黨家人,萬一黨貞找佟昊有其他事情,也別拒絕的太明顯。.
黨貞下意識的道:“沒有,也沒其他的事兒,就是隨口一問”她腦子飛快的旋轉,想著用什么樣的方式才能提醒一下元寶,佟昊的確是去見朋友了,可他那朋友也不是什么正經人。.
黨貞嘴上說著沒事兒,可話卻總是欲言又止,元寶心思沉了沉,道:“我今天有空,你說的是哪家餐廳,要不我們先去吃﹖”
這倒是黨貞沒想到的,明顯卡頓了一下,她很快道:“好,可以啊。.”
見她沒有下文,元寶又問:“是哪家餐廳﹖我來定位子。.”
黨貞不過隨口一說,哪有什么新餐廳,她是一個特別守舊的人,習慣了去哪兒吃飯,只要那家飯店不黃,她就能一直死守,眼下讓她說出個新餐廳的名字,電光火石之間,她特別機智的回道:“我只記得在武德路那里,具體叫什么不記得了,還是我來定位子吧,你什么時候有時間﹖”
元寶道:“那就晚上七點半。.”
黨貞應聲:“好,我訂好位子發(fā)給你。.”
這邊就就這么結束了,兩人掛斷電話,黨貞趕緊開車去武德路那邊看有什么餐廳,元寶這邊也萬分好奇的抄起手機打給佟昊。.
佟昊接通,元寶第一句便是:“你怎么黨貞了﹖”
“啊﹖”能想到佟昊此時一定蹙著眉心,“我怎么黨貞了﹖她怎么了﹖”
元寶道:“剛剛黨貞把電話打到我這里,話里話外拐彎抹角的問你。.”
“啊﹖”這個字加上問號往往顯得很傻,可這正是佟昊的內心真實感受,這特么都哪兒跟哪兒啊﹖
元寶道:“黨貞突然對你這么有興趣,你們這幾天私下里碰過面﹖”
佟昊終于不啊﹖了,但特別急躁的回道:“你少往我身上潑臟水,我這兩天忙得腳不沾地,上哪兒跟她碰面去﹖”
元寶沒說話,佟昊道:“干嘛,你還不信啊﹖我這兩天一直跟馮”他頗為氣惱的把行程攤牌,臨了還不忘罵元寶,“我特么這費心費力的伺候人,早知道還不如去陪黨貞呢,她還好糊弄一些?”
也不知哪句話或者是哪個字眼,元寶心底忽然就一陣不舒服,說不出的感覺,但他聲音還是如常,“我覺得黨貞盯上你了,我說你這幾天很忙,沒空,保不齊她會給你打電話,該怎么說你自己看著辦。.”
佟昊炸毛道:“你幫我擋著點兒啊,咱倆這關系,她還想橫刀奪愛不成﹖”
元寶作壁上觀的口吻回道:“早不想跟你演了,你做好當駙馬爺?shù)臏蕚洹?”
佟昊在手機里頭罵娘,說自己躺著都中槍,果然還是被看上了等等。.
其實元寶也有些納悶兒,黨貞怎么會看上佟昊的﹖關鍵佟昊跟黨貞真的不合適,別說佟昊這顆瓜不好扭,就算黨家當真給扭了,可強扭的瓜不甜啊,以后苦的人還是黨貞自己。.
(第)1064章
兩難
黨貞開車來到武德路,其實她對這附近不熟,元寶問她的時候,她可能太緊張,所以順口胡謅,但是誰來告訴告訴她,她一個打小兒就不愛撒謊的人,八百年也不扯一次謊,為何老天要這么難為她﹖
車子�?吭诮诌叄h貞看著前方一眼望不到頭的綠色施工防護,暗道她不過是兩個多月沒來這邊兒,怎么突然就開始大興土木了﹖
原本這條街上還能找出幾家飯店餐廳,如今倒好,唯有機器做工的轟鳴聲,附近根本沒有人來,那些底層的商鋪也無一例外的全部關了門。.
坐在車里,黨貞一瞬間差點兒被難為哭了,她在電話里面信誓旦旦的告訴元寶,在武德路上有一家餐廳還不錯,但眼下看這工程,最起碼封了不下個把月,元寶知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他聽沒聽出她在撒謊﹖
對于腦子靈活的人而言,大不了再編個謊話,在附近找一家餐廳對付就好,反正撒一個謊和撒兩個慌沒有什么區(qū)別,但難就難在黨貞不是腦子不好使,而是本就在騙元寶,如今要她騙上加騙,她臉皮子快磨沒了。.
之所以從前沒有過這般尷尬的時刻,因為身邊沒有什么人需要她費心去騙,誰料好不容易交倆朋友,朋友還這么不省心。.
“哎”
一個人坐在車里,黨貞直接給自己愁嘆氣了。.
總不能在一片施工區(qū)域找出一家餐廳來,黨貞調轉車頭,在武德路附近尋找,不多時,她看到一家小小的店面,從外面看是木式裝潢,門前垂著兩個長筒形燈籠,上面寫著日文,壽司。.
這家店嚴格意義上來講,已經不在武德路上了,不過好在只隔了一條街,如果非要睜著眼睛說瞎話,那也是可以的。.
黨貞把車停好,邁步往壽司店走,她挺怕這家店不營業(yè),結果剛推開門,只聽得里面有人用日文打招呼,隨后又換了中文:“您好,歡迎光臨。.”
黨貞看到站在里面的人,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朝著她點頭微笑,回憶起他剛才說的日文和中文,明顯日文才是母語,中文說的直白生硬。.
同樣禮貌頷首,黨貞開口,盡量慢且清晰的問道:“請問您這里正常營業(yè)嗎﹖”
大叔聽懂了,笑著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黨貞微笑著回道:“我不現(xiàn)在吃,晚上七點半想請朋友過來。.”
大叔很輕的嘀咕了一句日文,隨后用中文說:“好的,你們,多少人﹖我這里,地方要提前準備。.”
黨貞說:“我只帶一個朋友過來,就我們兩個人。.”
大叔點點頭,“好的,那我,等你們過來。.”
事情一波三折,到這兒也算是順利,黨貞出門后用短信給元寶發(fā)了地址,不多時元寶回復:收到,晚上見。.
這是黨貞第一次跟元寶互通短信,看著屏幕上并沒有多特別的幾個字,她卻仿佛覺得這五個字,連帶那兩個標點符號都是溫溫和和的,一如元寶的人。.
原來看到他發(fā)過來的文字,她已經自動想象出他的聲音。.
“哎”
不知不覺輕嘆了一口氣,黨貞心思復雜,這么好的元寶,佟昊怎么就豬油蒙了心,看上外面的妖艷女人了﹖
另一邊,元寶跟佟昊說完,嚇得佟昊六神無主,一會兒要出柜,一會兒要出軌,反正看他這意思,就是無論跟男的還是跟女的,反正就不跟黨貞,元寶心說,早前不認識黨貞,他也覺得離這號人物越遠越好,沒必要把自己弄到騎虎難下的地步,可是認識黨貞之后,他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想象中的樣子,看起來也不是個色字當頭的,正暗暗覺得愧疚,不該先下手為強騙她之際,她這突然又殺了個回馬槍出來,盯上佟昊了。.
這回就連元寶都有些看不清楚,云山霧罩。.
佟昊嚷嚷著不干了,壓力太大,這日子沒法過了,眼下喬治笙不在夜城,一大堆事兒等著他們去辦,元寶只能穩(wěn)如泰山的說:“別作了,我今晚跟她約了一起吃飯,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佟昊道:“就你跟她﹖”
“嗯。.”
“那還想什么啊,你要真想救我,舍身取義吧,只要你肯犧牲色相,我不信她不上鉤。.”
元寶拉著臉,沉聲道:“你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佟昊不以為意的說:“你幫我把她擺平,我允許你叫我狗。.”
元寶直接被他氣笑了,臉上是匪夷所思的表情,愣是過了幾秒才道:“我用得著你允許﹖我想叫就叫,你個狗。.”
佟昊厚著臉皮說:“我忍了,你別想白占我便宜,今晚立馬給我解決,聽見沒有﹖”
元寶說:“沒聽見。.”
說完,不等佟昊再啰嗦,他這頭兀自掛斷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被佟昊給吵的,元寶的心莫名的有些煩躁,整個下午做事兒都是心神不寧的,他不是自欺欺人的人,當然清楚這份煩躁不僅來源于佟昊,明確的說,大部分都是來源于黨貞。.
僅從眼下來分析,黨貞分明是沖著佟昊去的,而她為何突然點到佟昊,他唯一能想到的,跟佟昊害怕的一樣,但這是個死結,佟昊不喜歡黨貞,兩人也不合適,一面是黨家人,一面是喬家人,雖說感情是私事兒,但鬧掰了終歸不好,這也有違他和佟昊當初去跟黨貞交朋友的原則
想到此處,元寶心底更堵了,像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后面只能錯上加錯,一錯到底。.
若是真朋友,大家可以互相勸一勸,可難就難在,他對黨貞的出發(fā)點就有問題,若是黨貞看上了佟昊,難不成還要他表演一出梨花帶雨,求黨貞不要橫刀奪愛﹖
唉元寶平日里從不嘆氣的人,今兒也破天荒的有種想嘆氣的沖動。.
晚上七點二十,元寶按照短信上黨貞發(fā)的地址找到地方,下車后看了看餐廳門面,他遲疑著走進去,好在一掀開簾子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黨貞,不然他都以為找錯了地方。.
這家店,著實精致,除了站在操作臺里面的老板,也就只有黨貞一個人,黨貞聞聲望來,對上元寶的目光,店面雖但勝在老板很有情調,店內的光線是柔和而繾綣的暖黃色,因為旁邊還有一個紅燈籠,所以黨貞臉上紅黃交錯,光打得極好,讓元寶都有一瞬間的愣神兒。.
(第)1065章
你喜歡他什么?
好在黨貞已經勾起唇角,率先打了招呼,“元寶,這邊。.”
元寶不著痕跡的露出微笑,出聲道:“這家店我還真沒來過。.”
當然不會來,估計一般人看都看不見,老板笑著跟元寶說晚上好,元寶禮貌回應,坐在了黨貞身旁,因為店內沒有其他客人,他們都是面朝操作臺,像是在酒吧里一樣。.
黨貞遞了手上的點餐簿給他,元寶接過,很隨意的說道:“這兒的東西一定很好吃吧﹖”
黨貞本想說還沒吃過,但話到嘴邊臨時改成,“嗯,你嘗嘗符不符合你的口味。.”
差一點兒就說漏嘴,果然撒謊是個技術活兒,撒一個就要用十個來圓。.
元寶看著點餐簿上的東西,再抬頭的時候,直接跟老板說的日語,老板見狀,也馬上試探性的用日語回應,元寶笑著說了蠻長的一句話,老板表示驚訝,緊接著兩人就旁若無人的用日語交談了。.
黨貞不懂日語,只好從旁喝茶,思考著待會兒怎么跟元寶開口暗示,讓他以后把佟昊盯緊一點兒。.
她不知道這會兒老板和元寶已經把話題扯到她身上,老板笑著說:“這是你女朋友吧﹖”
元寶微笑著回道:“不是,是朋友。.”
老板道:“這樣啊,我看她今天一個人過來定位子,說會請一個朋友過來吃飯,還以為你們是一起的。.”
元寶但笑不語,老板說:“我這里地方小,很多人都發(fā)現(xiàn)不了,今天看她第一次過來,還以為她是故意要找個僻靜的地方呢。.”
老板這句話的重點在于自嘲,開玩笑,而元寶的重點則是第一次。.
黨貞也是第一次過來﹖那她為什么要在電話里面說謊﹖
元寶迅速在心底尋找可能的原因,第一就是不自覺的撒了謊,她在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是順嘴一說,所以當他問到餐廳的時候,她會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里,那她的本意就不是想請他們吃飯,餐廳只是臨時拖出來的借口如果不是這樣,那另外一個原因,她本來是想帶佟昊來這兒的﹖
再看這家小店,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面前是個不精通中文的日本老板,的確是個說私密話的好場合。.
元寶往心里去了,怕不是黨貞真的對佟昊有什么想法。.與此同時,黨貞也在燒腦,佟昊到底是喜歡男人多一些還是女人多一些﹖如果元寶知道被異性搶了自己的戀人,會不會跟普通人覺得被異性搶了戀人一樣的五雷轟頂﹖
短短時間,兩人心底百轉千回,當老板開始準備食材的時候,元寶主動側頭對黨貞說:“你今天沒有打給佟昊嗎﹖”
黨貞瞬間神經緊繃,面上卻做出坦然的模樣,淡笑著回道:“沒有,你說他很忙,我就沒有打擾他。.”
元寶說:“我今天給他打了電話,他實在太忙走不開,讓我替他說聲不好意思。.”
太忙﹖的確很忙,忙著左擁右抱。.
黨貞道:“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是臨時想約你們出來,都怕你也沒空。.”
元寶道:“我還好。.”
黨貞佯裝無意的問:“你跟佟昊平時不在一起工作的嗎﹖”
元寶道:“有需要會碰面,大多數(shù)時間不在一起。.”
黨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元寶看得心驚肉跳。.
不待黨貞接下句,元寶自顧自的說:“其實佟昊這人在哪兒都待不住,在一個地方坐半小時就跟屁股長釘子了似的,他必須要動,你是沒看到他在你身邊坐久了,特別招人煩。.”
黨貞聞言,看著元寶道:“那你還是喜歡他﹖”
元寶險些沒從椅子上撅下去,如今如坐針氈的人是他,他倒是好心想把佟昊摘出去,可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
見他臉色忽白忽紅,黨貞有些遲疑的低聲說道:“這個話題不好談吧﹖不好意思……”
元寶已經恢復,唇角輕勾,溫聲回道:“沒什么不好談的,感情這種事兒,一定要順其自然,強扭的瓜不甜是吧﹖”
他在暗示黨貞,別看上佟昊,黨貞卻越發(fā)的心疼的元寶,但又不好直說,只能拐彎抹角的安撫道:“當然要順其自然,喜歡了就在一起,不合適就分開,沒必要難為自己,不管優(yōu)不優(yōu)秀,在喜歡的人眼里,那個人就是最好的,也總能找到最對的。.”
元寶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黨貞這是勸分呢﹖
黨貞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的太明顯了,正在氣氛短暫的陷入僵局之際,操作臺后的老板端上來兩盤壽司,用中文說:“請慢用。.”
黨貞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岔開話題道:“先嘗嘗。.”
老板還遞了兩碟壽司的專用醋料過來,元寶一口吃了一個壽司,對老板豎起大拇指,黨貞吃了一口之后,卻忽然捂住嘴,蘸料碟里面有芥末,她對芥末特別敏感,平時去日料店也是不碰的,這會兒一時大意,現(xiàn)在想咳嗽,但嘴里面一口壽司,只能生憋,憋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元寶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側頭看去,黨貞已經下了高腳椅往外跑,好在街邊不遠處就有垃圾桶,她把嘴里沾了芥末的壽司吐出去,余光瞥見有人遞來一張紙,側頭一瞧,是元寶跟出來了,他手里還拿著一瓶水,當著她的面兒擰開。.
黨貞連著喝了半瓶水才壓下這股嗆勁兒,元寶說:“沒事兒吧﹖”
黨貞搖搖頭,如實回道:“沒事兒,我不能吃芥末,忘了跟老板說。.”
元寶看著她眼眶發(fā)紅,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心想她這是本來就想哭,借著勁兒跑出來發(fā)泄的吧﹖
她這么喜歡佟昊嗎﹖
兩人都沒穿外套站在路邊,夜風一吹,身上一陣激靈,元寶說:“進去吧,別吹感冒了。.”
黨貞心底一暖的同時,險些就要和盤托出,可又擔心這么直白會傷到元寶,兩人并肩往回走,眼看著還有幾步就進到店里,黨貞忽然出聲問:“元寶,你喜歡佟昊什么﹖”
元寶感覺平地一聲雷,炸的他外焦里嫩。.
如果他現(xiàn)在坦白從寬,告訴黨貞其實他跟佟昊都恨不能離對方八百仗遠,兩人都是鐵錚錚的漢子,她會原諒他們從最初的欺騙嗎﹖
(第)1066章
暖出事兒了
元寶不敢賭,且不說女人心海底針,黨貞知道之后會不會突然翻臉,單從現(xiàn)在的局勢來看,如果佟昊不是同,他就很可能被黨貞給收走,所以在這種時刻坦白,顯然不是個好時機。.
佯裝思考,元寶明顯停頓了幾秒才道:“認識這么久,早就像一家人了。.”
黨貞心底難過,元寶把佟昊當家人,家人是永遠都不會背叛對方的,可是佟昊……
兩人重新走進店里,老板關心的詢問,黨貞微笑著說:“不是您的問題,是我自己被芥末嗆到。.”
老板一邊說著抱歉的話,重新又給黨貞調了一盤醋料,黨貞吃了一個壽司,覺得味道很好,可心情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你喜歡什么樣的人﹖”耳邊傳來一個聲音,黨貞后知后覺,是元寶在問她。.
遲疑了一下,黨貞如實回道:“我沒有喜歡的人。.”
元寶不動聲色的說:“現(xiàn)在沒有,但總有理想型吧﹖”
黨貞認真的想了一下,不知為何,腦海中蹦出的幾個詞不是溫柔就是舒服,還有會做飯,之前吃過一次元寶做的菜,她回去后心心念念了很久,總覺得沒有哪家餐廳的菜能做出他的口味。.
元寶就坐在身邊,她滋生出這樣的念頭讓自己一慌,為了避免讓人誤會,黨貞開口,出聲回道:“我沒細想過,如果非要框個大概出來,可能會選個跟我性格完全相反的吧。.”
完全相反,她好靜,那對方就得好動,她溫順,那對方就得火爆,她拿筆桿子說話,對方用拳腳說話,一個藝術家,一個暴力狂……這不就是佟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