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意識盡失是不會有疼痛或是其他感覺的,也不像是睡覺,倒有種短暫失憶的錯覺,宋喜再睜眼,模糊中看到身前有一道影子,影子越來越清晰,她看到他的嘴唇在動,聲音隨后而來:“喜兒…能聽見我說話嗎﹖”
宋喜聽到了,但耳朵里隔著一層膜,并不真切。.
喬治笙俯身在她面前,白著一張臉,眼底是掩不掉的心疼跟慌張,宋喜睜眼后差不多十秒鐘才連接上之前的意識,見喬治笙急了,她想出聲告訴他不要擔(dān)心,她沒事兒,但張了張嘴,她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喬治笙輕輕伸手摸著她的臉,“別怕,沒事兒了……”
她是看他口型才猜出他說了什么,再次動了動嘴,這回她終于找回聲音:“凌岳呢﹖”
宋喜昏迷前和醒來后最擔(dān)心的都是凌岳,喬治笙知道她怕什么,他出聲說:“凌岳沒事兒,受了點(diǎn)兒傷,在隔壁病房。.”
宋喜又問:“其他人呢﹖”
喬治笙說:“戴安娜也沒事兒,是沈兆易把你從車?yán)锞瘸鰜淼摹?”
一同去接親的人里,宋喜除了擔(dān)心凌岳之外,也就剩沈兆易和戴安娜了,慶幸的是沈兆易跟戴安娜并沒有坐在前幾輛車?yán)铮蝗黄胀ǖ能�,真就不好說了。.
宋喜跟喬治笙說了幾句話,中途想要動一動身體,結(jié)果稍微一動就頭暈?zāi)垦�,渾身上下也疼的厲害,像是被人打散了重新拼湊在一起�?
喬治笙伸手輕柔的扶著她的頭,出聲道:“別動,你有腦震蕩的癥狀,醫(yī)生說要暈幾天,想要什么跟我說,我?guī)湍阕觥?”
宋喜瞇著眼睛,心底暗自嘆氣,她就知道。.
等著眩暈感過去,宋喜重新睜開眼睛,開口問:“小雯在凌岳那邊嗎﹖讓她別擔(dān)心著急,還懷著孕呢。.”
喬治笙看著宋喜因?yàn)閺?qiáng)大爆破壓而弄的通紅的雙眼,伸手輕輕滑過她的眼角,隨后溫聲道:“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家里一切都好,剛剛小雯和媽都來看過你,我讓她們先走了,爸也來過,今天的事故鬧得太大,他不能久留,還要回去工作,我說你醒了會給他打電話。.”
喬治笙向來不喜歡人多吵著宋喜,她在懷孕期間,大家來探視都得掐著點(diǎn)兒卡著時,畢竟他一個眼神兒眾人就要知難而退。.眼下宋喜的病房里這么安靜,想必也是他又下了逐客令。.
宋喜的確有些累了,閉著眼睛,兩人手握著手,她輕聲道:“我沒事兒,休息幾天就好了。.”
“嗯。.”
她看不見喬治笙臉上的表情,卻能想的到,心疼,憤怒,無奈,折磨……還有想要?dú)⑷诵箲嵉臎_動。.
閉著眼,宋喜道:“今天的事情不會是意外,擺明了是報(bào)復(fù)。.”
喬治笙沒出聲。.
宋喜繼續(xù):“方耀宗人在夜城,現(xiàn)在好多雙眼睛盯著他,他抽不出手也不會做這樣的事兒,想要人命,讓喬宋兩家不得安靜,想在這樣的大喜日子讓我們所有人都哭的人……盛淺予,看來她等這天等了好久。.”
喬家從未放棄抓盛淺予,只不過當(dāng)日一時疏忽,讓盛淺予先逃到新加坡,她手里一定不止一個假身份,所以逃到新加坡之后再找她的蹤跡,就好比大海撈針,哪怕喬家也得費(fèi)些功夫。.
早知盛淺予就是個定時炸彈,所以才想盡快拆除,但日防夜防,果然還是防不勝防。.
喬治笙開口,聲音低沉暗啞,帶著被踩到底線的憤怒和決絕,“我一定抓到她,如數(shù)奉還。.”
(第)1133章
殺之而后快
宋喜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加之這些年都奮戰(zhàn)在醫(yī)院前線,見慣了生死,出這么大的事兒還能保住一條命已是萬幸,但她發(fā)現(xiàn)這回受傷,喬治笙非常不淡定,哪怕醫(yī)生幾次表明都是外傷,最嚴(yán)重的的腦震蕩休息一個禮拜也能差不多痊愈,可喬治笙就是不行,像是過不去這個坎兒。.
宋喜半邊身子都撞出了淤青,她本就皮膚白,青紫在她身上顯得分外駭人,喬治笙手上抹了藥膏,然后輕輕地涂在她胳膊上,醫(yī)生說要稍微用點(diǎn)力氣揉才好,可他舍不得,都是極盡小心。.
宋喜轉(zhuǎn)頭會暈,只用眼球凝視著他的方向,開口道:“老公。.”
“嗯﹖”喬治笙抬起頭看著她。.
宋喜勾起唇角,朝著他笑了笑,喬治笙卻笑不出來,揉著她的胳膊問:“疼不疼﹖”
宋喜說:“不疼,你還生氣呢﹖”
喬治笙不置可否,他豈止是生氣,已經(jīng)放話下去,不管盛淺予藏在哪兒,只要她沒逃離地球,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挖出來,活見人死見尸,無論死活,只要是她,任何要求隨便開。.
宋喜拉著喬治笙的手,語氣如常道:“不生氣,忘了我們以前就說過,盛家是敵人,敵人做這種事兒是意料之中的,想辦法抓到她就好了,你氣壞了我還心疼呢。.”
喬治笙握著宋喜的手,他手背白皙細(xì)嫩,手指修長,可就連手都撞青了,他怎能不生氣﹖
宋喜晃了晃他的手,哄著道:“你跟自己較什么勁兒啊,真當(dāng)自己是半仙兒,所有事兒都在掌控之中﹖盛淺予是瘋子,你要是能想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那我還要提防著你呢聽話,沒什么好自責(zé)的,我沒事兒,凌岳和其他人也都沒事兒,但這次一定會引起上頭的重視,在夜城,光天化日搞恐怖,她在作死。.”
宋喜這幾天都在醫(yī)院,病房都沒出,別人也不會告訴她這次的事故死了多少人,只說有人受傷,都在醫(yī)院住著,可實(shí)際上有司機(jī)當(dāng)場就死了,也有兩個重傷送到醫(yī)院,搶救無效死亡,包括走在路上天降橫禍的路人,死傷很多。.
喬治笙心疼宋喜躺在病床上還要反過來安慰他,他聲音低沉著道:“我不生氣,你好好養(yǎng)傷,想吃什么﹖”
宋喜笑著逗趣,“想吃你。.”
喬治笙看著宋喜,睡了一晚,她眼中的血紅已經(jīng)褪去不少,可被蒼白的面色一襯,還是讓人心尖兒揪著疼,他看了幾秒,隨后傾身過來,低頭吻她。.
宋喜唇角帶著笑,閉著眼睛感受著熟悉的體溫,熟悉的觸感。.
過了一會兒,喬治笙稍稍抬起頭,問:“好點(diǎn)兒了嗎﹖”
宋喜睜開眼,眼睛晶亮的回道:“好多了,都不疼了。.”
喬治笙從不嘆氣的人,但這一刻還是默默地在心底嘆了口氣,他寧愿自己受比這重十倍的傷,也不愿意她磕碰到一絲一毫,尤其想到自己不能護(hù)她周全
宋喜說:“你上來陪我躺會兒吧。.”
喬治笙想說怕她挪動身體會疼,可宋喜已經(jīng)慢慢地往一旁挪去,喬治笙二話沒說,脫了鞋,側(cè)身躺在她身旁,像是在家里一樣伸手摟著她。.
他才上來沒兩分鐘,也是好巧不巧,宋元青跟任麗娜一同過來探望,因?yàn)闆]敲門,所以把兩口子堵在床上。.
宋喜是病號,她下不來床正常,喬治笙喊了聲爸,竟然也沒下床,只是從躺著變成坐著,跟宋喜手牽手。.
任麗娜跟宋元青見怪不怪,原本都特別心疼宋喜,但見宋喜精神頭不錯,狀態(tài)也好,所以漸漸舒了口氣。.
宋元青道:“昨天你許叔叔還給我打電話,說他們一家三口要過來看你,我說過兩天再來吧,讓你多休息休息。.”
宋喜道:“讓他們別擔(dān)心,一點(diǎn)兒小傷。.”
宋元青紅著眼眶,一看就是背地里沒少哭,任麗娜也是,一口一個遭罪了。.
宋喜躺在床上哄著二老,還讓任麗娜多關(guān)心一下喬艾雯的心情,任麗娜點(diǎn)頭,“她還行,你們都比我堅(jiān)強(qiáng),我真是”
長輩頗看不得小輩兒受罪,任麗娜說著眼淚就下來了,她這一哭,宋元青也背過去擦眼淚,病房中一時間氣氛低沉。.
宋喜心底也不好受,但也得笑著逗他們:“你們是不堅(jiān)強(qiáng),這樣還怎么給孫子輩兒的幾個當(dāng)表率啊﹖”
不提幾個小的還好,一想到喬喬跟帛京還沒斷奶,喬艾雯肚子里頭那個更是柔弱的不行,若是宋喜跟凌岳有個好歹,這個家豈不是完了﹖
任麗娜雖不摻和外頭的事兒,可也并非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擦著眼淚,她恨恨的道:“警方說貨車上被人裝了炸藥,是什么炸藥我聽不明白,只聽說還是遙控的,這擺明了就是有人存心要跟咱們過不去?是方家還是跑掉的那個盛淺予﹖不管是誰,這事兒沒完?”
這是事發(fā)后家里人第一次當(dāng)著宋喜的面兒表態(tài),宋元青道:“警方的爆破專家說,這種炸藥威力很大,一般都會安置在固定地點(diǎn),要想在行進(jìn)的車輛上安裝,那遙控范圍必須在五百米以內(nèi),現(xiàn)在警方正在對當(dāng)天事發(fā)五百米內(nèi)的行人和可疑人員做排查,不過用這種方式找人的幾率不大,而且就算找到,也只是個槍手,不會提供幕后指使的真實(shí)身份。.”
任麗娜道:“那就派喬家的人私下查,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抓到也不用麻煩警察判刑了,就地槍決都是便宜了。.”
任麗娜是真沒把宋市長當(dāng)外人,宋喜也是第一次見到任麗娜發(fā)狠的一面兒,不得不說,果然是喬頂祥的老婆,喬治笙的親媽,平時她總開玩笑說他們一家?guī)卓诓幌�,如今看來,發(fā)狠的一面兒是如出一轍。.
關(guān)鍵,宋元青還沒表示異議,像是默許了。.
宋喜余光瞥著幾人的臉色,尤其是喬治笙,那是不動聲色的陰戾,像是渾身的勁兒,只是還沒抓到人,不然他一定手撕了對方。.
病房內(nèi)短暫的沉默,最后還是宋喜出聲打破,她說:“現(xiàn)在敵在暗我們在明,這種意外出一次就夠了,我跟治笙都猜不會是方耀宗,他不到最后不會自毀前程,所以這么狗急跳墻的人,只能是盛淺予,她的目標(biāo)也不是凌岳和其他人,是我,也許還包括治笙,與其一邊找她一邊惶恐不安,還不如主動下手釣她露面,這種禍害多留一天都不行,一定要盡早除了。.”
(第)1134章
不連累也是情分
道理大家都懂,關(guān)鍵這不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人嘛,宋喜躺在病床上,面色如常,口吻平靜的道:“爸,媽,我想休息幾天跟治笙出國。.”
宋元青跟任麗娜抬眼看來,眼底有詫色,就連喬治笙也看向宋喜,第一次聽她說。.
任麗娜問:“出國﹖你這剛剛出了意外,還是好好養(yǎng)著吧,去國外有什么事兒要辦﹖”
宋喜說:“盛淺予擺明了不想讓喬宋兩家好過,只要我跟治笙留在國內(nèi),下一次保不齊是誰被我們連累,我們干脆出去找個清凈地方,盛淺予想做什么,我們正面等著她。.”
任麗娜聞言臉色一變,“那怎么行﹖”
宋元青也道:“開玩笑,她現(xiàn)在是要你的命,你有幾條命可以拿出去賭的﹖”
宋喜面不改色的回道:“我只有一條命,我身邊的家人朋友也只有一條,幸好凌岳沒事兒,不然我怎么面對小雯﹖怎么面對大家﹖”
宋喜沒有哭,只是眼前蒙了一層水霧,聲音也不見得多沉重,反而是想清楚之后的冷靜沉著。.
任麗娜卻是瞬間淚涌眼眶,強(qiáng)忍著道:“你別胡思亂想,這次是意外,誰也不想發(fā)生,凌岳是家人,你也是家人,小雯是什么性子還用我說嘛,她只會氣在背地里使壞的人,哪有心眼兒想盛淺予是沖誰來的,一家人之間別說什么連累不連累。.”
宋喜拉了拉喬治笙的手,他半晌沒說話,她輕聲問:“你說呢﹖”
任麗娜以為喬治笙想都不用想,他絕對不會答應(yīng)的,豈料他薄唇開啟,出聲說:“我跟喜兒是一個意思。.”
任麗娜瞪了瞪眼,喬治笙說:“這次是遙控炸彈,指不定下次是什么,在沒抓到她之前,我跟喜兒就是放在你們身邊的定時炸彈,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爆了。.”
任麗娜要開口,喬治笙不動聲色的搶先道:“大家說不怕連累是情分,我跟喜兒不愿連累也是情分,但沒理由能把危險(xiǎn)系數(shù)降到最低,卻還要帶著大家一塊兒冒險(xiǎn),我跟喜兒先離開一陣兒,家里這邊爸媽幫忙照應(yīng),我會加派人手去查,元寶跟佟昊我讓他們留在夜城,有什么事兒你們找他倆就行。.”
如果宋喜開口是提議,那喬治笙開口就是拍板兒,甭管任麗娜還是宋元青,誰都改變不了。.
任麗娜很揪心,萬語千言只剩憋悶,轉(zhuǎn)身往洗手間方向走,宋元青坐在床邊椅子處,也是沉默良久,直到宋喜喊了一聲:“爸。.”
宋元青垂著視線,點(diǎn)點(diǎn)頭,他沒抬眼,因?yàn)檠劭衾锒际茄蹨I。.
宋喜最見不得他難受,強(qiáng)忍著道:“爸,我不是不聽話,不把這波人連根拔起咱們誰都睡不了一穩(wěn)覺,我保證一定好好照顧自己,夜城這邊還要你照應(yīng)著。.”
宋元青眼淚掉在褲子上,暗自調(diào)節(jié)呼吸,片刻后點(diǎn)頭,低聲說:“好,夜城這邊兒你們就放心吧,有我和親家母呢,你們兩個出去之后萬事小心,我相信治笙,你不會打沒準(zhǔn)備的仗。.”
喬治笙說:“爸,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喜兒,也會照顧好自己。.”
宋元青微微搖頭,低聲嘆道:“是我拖累你們兩個了。.”
不待宋喜出聲,喬治笙先道:“我這輩子最幸運(yùn)的事兒就是被您拖累,這么多人,您偏偏選上我,是我的福分。.”
宋喜原本都要哭了,聞言突然被戳到笑點(diǎn),撲哧一聲,笑著道:“干嘛突然跟我爸表白﹖”
喬治笙看向宋喜,一本正經(jīng):“我在跟你表白。.”
宋喜看著他,本想給予一記不以為意的眼神兒,結(jié)果上揚(yáng)的唇角卻出賣了內(nèi)心,她高興的不得了。.
宋元青見狀,紅著眼眶笑道:“行啊,只要你們兩個開心高興,我沒什么好說的。.”
宋喜問:“你當(dāng)初沒想到會有個這么帥的女婿吧﹖”
宋元青道:“帥不帥倒是其次,關(guān)鍵人好。.”
宋喜撇撇嘴,心說那你是沒看到喬治笙當(dāng)年什么樣兒,不然死活不能讓她真嫁給他。.
喬治笙跟宋喜是心有靈犀,怕她一時不爽翻小腸說出來,所以提前道:“喜兒才是真的好,人品,醫(yī)德,為人處世,方方面面”
宋喜是個要面子的人,喬治笙都把她夸成這樣了,她也不好再揭他的短。.
三人互夸到一半,宋喜臨時想起一人,出聲道:“媽呢﹖”
宋元青看了眼洗手間方向,“我去叫一下。.”
宋元青敲了門,任麗娜馬上道:“我馬上出來。.”
她是躲在洗手間里偷偷掉眼淚,出來的時候雖然眼淚擦干了,但眼睛紅紅的,宋元青安慰道:“親家母,既然他們兩個都決定了,那就按他們說的辦吧,他們也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想法。.”
任麗娜點(diǎn)頭,“我知道,我就是想在他們出國之前去給老喬上柱香,讓他保佑兩個孩子。.”
宋喜故意活躍氣氛,輕笑著道:“請我公公出馬,怕是盛淺予死定了。.”
任麗娜冷眼道:“姓盛的一家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說到這個,宋喜神色微變,隨后輕聲道:“那天在法院看到盛宸舟,盛淺予都沒露面,他回來了,倒是有情義。.”
提到盛宸舟,喬治笙垂下視線,心中有了計(jì)較。.
說通了兩家長輩,剩下的就好辦多了,這兩天病房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過來探望,一幫人皆是余驚未退,尤其是跟著去接親的戴安娜,當(dāng)時她親眼看著事故發(fā)生,人都嚇懵了,好在沈兆易跟她同輛車,當(dāng)時沈兆易沖下車就往前跑,穿過火苗來到車邊,把宋喜從里面抱出來,然后又去救凌岳。.
當(dāng)時車上傷得最重的就是司機(jī),畢竟司機(jī)靠左,爆炸也是從左側(cè)開始的,沈兆易沒辦法繞到另一側(cè)去救人,只能彎進(jìn)車?yán)飺尵�,也正是因�(yàn)橛兴冢拍芗皶r減少傷亡。.
沈兆易過來探望宋喜,喬治笙也在,破天荒的還問了句:“喝什么﹖”
沈兆易道:“不用,謝謝。.”
喬治笙說:“是我該謝謝你。.”
沈兆易道:“小喜和凌岳也是我朋友。.”
喬治笙對宋喜道:“我出去打個電話,你們先聊吧。.”
看著他邁步往外走的背影,宋喜很是感慨,她老公終于長大了,還能放她跟沈兆易在一起待著了,這若是在從前,想都不要想。.
(第)1135章
回憶趴
喬艾雯跟凌岳的婚禮是八月六號,宋喜的生日是八月九號,生日當(dāng)晚宋喜在醫(yī)院,休息了三天她好了很多,頭不會稍微一晃就耳鳴眼花,喬治笙把她抱到輪椅上,推著往外走。.
宋喜就猜這幫人不會輕易作罷,哪怕她身在醫(yī)院,他們也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幫她慶生,果不其然,輪椅在一扇門前停下,喬治笙說:“開門。.”
房門從里面打開,屋內(nèi)沒開燈,只是墻上的燈飾以及地上的心形蠟燭足以把房間照亮,喬治笙推著她往里走,邊兒上站著的顧東旭紳士的在她頭頂扣了一個水晶王冠,隨后又行了一個禮,這是多年不變的傳統(tǒng),宋喜就是這群人里的女王。.
繼續(xù)往里走,韓春萌出現(xiàn),放了份禮物在宋喜腿上,順勢彎腰給予一記額頭吻,然后排隊(duì)的是戴安娜,喬艾雯,霍嘉敏,黨貞,邵一桐女人們都會給予宋喜溫暖的懷抱,常景樂是排隊(duì)里的第一個男士,待他把禮物放下時,作勢彎腰要抱宋喜,站在宋喜身后的喬治笙二話沒說,只是拽著把手往后一拉,宋喜馬上離他半米遠(yuǎn)。.
常景樂見狀,還維持著手臂張開的動作,并不尷尬,繞到輪椅背后抱了抱喬治笙,不管喬治笙的目光有多冷淡嫌棄。.
該來的人都來了,元寶,佟昊,阮博衍還有沈兆易,經(jīng)歷了一連串的事情之后,喬家不說跟沈兆易和解,但好歹可以共處了,喬治笙都不把他當(dāng)敵人看,元寶跟佟昊就更不會了。.
韓春萌私下里把此景稱為活久見。.
宋喜笑著接受了所有人的生日祝福,環(huán)視一圈,“凌岳呢﹖”
本以為凌岳是身體不舒服還在休息,結(jié)果話音落下,套間房門打開,同樣身殘志堅(jiān)坐著輪椅的凌岳緩緩移來,腿上還放著個漂亮的翻糖蛋糕,蛋糕上是宋喜的人偶,做的非常逼真,就連頭頂?shù)耐豕诙几嫒舜鞯氖且粯拥摹?
凌岳比宋喜傷得還要重一點(diǎn)兒,額頭上貼著白紗布,燭光一映,看起來端的可笑。.
兩個輪椅面對面停下,凌岳說:“怎么能少了我呢,生日快樂。.”
宋喜笑道:“看見你出來我就知道自己在別人眼里有多可憐了。.”
凌岳說:“我是可憐,你還是可愛。.”
宋喜忍俊不禁,“呦,難得聽您開金口夸人。.”
凌岳說:“誰還不過個生日啊。.”
也是,凌岳肯夸人的頻率也就是一年一次。.
大家唱了生日歌,宋喜雙手合十許愿,第一個愿望:“我希望身邊所有人都平安健康。.”
第二個愿望:“希望所有的寶寶們幸�?鞓贰�.”
第三個愿望,宋喜沒說出來,只是閉眼沉默幾秒,隨后吹熄蠟燭。.
他們專門空了一間病房出來,改成了溫馨的小酒會,屋內(nèi)沒開燈,全靠蠟燭和暖黃色小閃燈,說是酒會,喬艾雯跟韓春萌懷孕不能喝酒,宋喜跟凌岳打針吃藥也不能喝,四人飲料專區(qū),其余人開了拉菲康帝,氣得宋喜頭疼。.
一幫人圍坐在一起,常景樂道:“我還是第一次在醫(yī)院里開pr。.”
宋喜問:“怎么樣﹖”
常景樂笑道:“很有感覺。.”
宋喜說:“如果待會兒醫(yī)生和護(hù)士來查房,你會更有感覺。.”
韓春萌道:“突然想起我被東旭他爸媽一起堵到我倆躺在一張病床上的場景。.”
床也倒算了,還是病床,常景樂滿眼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出聲道:“話筒給你,說出你的故事。.”
韓春萌笑著把當(dāng)年顧東旭受傷,她跟宋喜跑去,三人喝的爛醉如泥,然后她迷迷糊糊跟顧東旭在床上擠了一晚,隔天被顧海峰和喬舒欣抓奸在床的故事。.
常景樂笑著調(diào)侃:“你確定是迷迷糊糊不是順?biāo)浦郓t”
韓春萌挑眉回道:“不要質(zhì)疑我的人品。.”
顧東旭就坐在她身旁,睨著她道:“是質(zhì)疑你的酒品。.”
戴安娜一臉懊悔,“我怎么就沒趕上呢﹖”
常景樂問:“你想干什么﹖醫(yī)院的病床可擠不下三個人。.”
戴安娜說:“你信不信我跟大萌萌能聯(lián)手把病號擠下床﹖”
一幫人都跟著樂,打從韓春萌這兒開始,眾人陷入了爆料糗事的漩渦里不能自拔。.
常景樂缺德,舊事重提,“欸,我爆料,當(dāng)年我親眼見過小喜拖家?guī)Э陔x家出走。.”
他剛一提話茬,宋喜還有點(diǎn)兒懵,喬治笙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一記飛到眼,偏偏常景樂練就了一副銅皮鐵骨,不以為意,繼續(xù)道:“半夜三更她背著一只貓抱著一只貓,在大街上晃蕩找酒店。.”
說著他看向宋喜,“那時候你已經(jīng)跟某人在一起了吧﹖”
喬治笙低沉著聲音道:“王妃看清楚點(diǎn)兒,你確定要跟這種人共度余生嗎﹖”
戴安娜假笑女孩兒,邊笑邊道:“我再考慮考慮。.”
宋喜笑著說:“我跟治笙好著呢,半夜出門是為了遛貓,省的七喜跟可樂得抑郁癥。.”
常景樂道:“我記得某人當(dāng)初還特別能裝,八成心里喜歡的不得了,偏偏表面上還要欺負(fù)人,在禁城開了兩瓶康帝讓小喜買單的是誰來著﹖”
沒人接話茬,常景樂使壞,挨個兒點(diǎn)名:“元寶,佟昊,阮阮,那天你們都在吧﹖”
元寶跟阮博衍同一副表情:是嗎﹖有嗎﹖我們在嗎﹖
佟昊就最尷尬了,他記得那回喬治笙欺負(fù)宋喜買單,他追出去讓她道歉,她還照著他后腦使勁兒拍了一下,明明是她打他,可后來她還記仇了很久,往事是關(guān)在匣子里的珍貴物件,不拿出來都忘記有這個么東西,可一旦觸及,活靈活現(xiàn),就像發(fā)生在昨天。.
佟昊不接話茬,常景樂道:“欸,佟昊,你這人最坦誠了,咱們開誠布公的說,喬和尚從前對小喜是不是太壞了﹖”
佟昊拿著一杯酒靠在沙發(fā)上說:“我聾了,別跟我說話。.”
此話一出,一沙發(fā)的人都笑死了,佟昊的確是坦誠,就連不愿回答的借口都如此直白。.
常景樂還想坑喬治笙,最后被喬治笙一句話給擺平了,他說:“王妃,你想知道常景樂以前的黑歷史嗎﹖”
戴安娜馬上點(diǎn)點(diǎn)頭,一副愿聞其詳?shù)哪樱>皹否R上攬著戴安娜,看著喬治笙道:“別別別,咱倆沒必要互相傷害,我換個人扒”
(第)1136章
大家的秘密
未免常景樂扒別人,所有人都一副你說我一個試試﹖的表情,大有群起而攻之之勢,常景樂是個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的人,當(dāng)然不會以一敵十,話鋒一轉(zhuǎn):“我們玩兒真心話大冒險(xiǎn)吧﹖”
若是在其他場合,宋喜也就不說什么了,可眼下她忍不住道:“這兒是醫(yī)院,大冒險(xiǎn)你準(zhǔn)備提什么,跑出去讓醫(yī)生拉你上手術(shù)臺割個雙眼皮嗎﹖”
喬治笙道:“他需要割的是聲帶。.”
常景樂說:“別這樣嘛,今兒小喜生日,大家都熱熱鬧鬧的,關(guān)鍵這兒又不能唱歌又不能跳舞,只能坐著安安靜靜的說會兒話了。.”
霍嘉敏道:“那就別大冒險(xiǎn)了,直接真心話得了。.”
常景樂說:“我都可以,反正我不會說假話。.”
所有人都笑了,嘲諷的笑,冷漠的笑,鄙視的笑。.
一幫人圍坐在茶幾四周,常景樂點(diǎn)子多,出聲道:“這么多人也沒法打牌,直接每個人抽,到時候一家兩口的牌數(shù)加起來,點(diǎn)數(shù)最小的一對兒都要爆一個秘密。.”
元寶道:“沒對象的怎么辦﹖”
他是調(diào)侃佟昊,在場的單身漢卻不止佟昊一個,還有沈兆易,女光棍兒有霍嘉敏。.
常景樂看了看面色各異的三人,提議道:“要不要組個隊(duì)﹖”
佟昊道:“不組。.”
霍嘉敏說:“干嘛﹖瞧不起單身啊﹖姐姐我寧折勿彎,自己跟自己一伙兒。.”
沈兆易好說話,怎樣都行。.
常景樂道:“那就這樣,單人單伙,抓到的牌翻倍,如果輸了就爆兩個秘密,公平吧﹖”
霍嘉敏點(diǎn)頭,“沒在怕的。.”
規(guī)矩和懲罰都講清楚,常景樂拿出一副嶄新的撲克牌,洗了幾把開始輪流抽,韓春萌神神道道的抽了一張,賭神似的拿在手里挫,顧東旭看了眼自己的牌,隨后小聲問韓春萌:“你多少﹖”
韓春萌偷著給顧東旭看了一眼,紅桃,算一分。.
顧東旭深吸一口氣,顯然是很想說點(diǎn)兒什么,但是忍住了。.
韓春萌問:“你呢﹖”
顧東旭偷著給她看了一眼,方片。.
韓春萌面帶微笑,暗暗算著剩下的兩張同時被一對情侶拿到的幾率有多大,她還是想想一會兒說什么吧。.
輪了一圈兒,大家都摸完了,開牌時刻,韓春萌跟顧東旭的一對兒險(xiǎn)些把人給笑死,黨貞悄悄地拍了下胸口,她是一張黑桃,元寶覺得好笑,他拿了一張,不知道她怕什么,可饒是如此,他還是寵溺的摸了下她的后腦,表示安慰。.
佟昊甩下一張方塊2,喝了杯酒壓壓驚,他翻倍是四,這樣都能險(xiǎn)勝,可見那對有多背了。.
邵一桐是韓春萌迷妹,覺得韓春萌超級可愛的,催著她爆秘密,韓春萌想了想,誠實(shí)的回答:“說實(shí)話我沒想到我會這么背……”
才說到這里邵一桐就笑的不行,超級捧場,笑是會傳染的,很快大家都跟著笑。.
韓春萌一本正經(jīng),繼續(xù)道:“我也沒準(zhǔn)備什么秘密,如果非要說,嗯……我喜歡東旭超過十年了,差不多從我認(rèn)識他的第一天開始,你們知道我這人,外貌協(xié)會,他長這么帥,我能不喜歡嘛,只是我有自知之明,不打沒準(zhǔn)備的仗,所以潛伏在他身邊,當(dāng)了七八年的好兄弟。.”
她故意說得很輕松,但在場的人皆是安安靜靜,就連笑容都變得無聲無息,十年時間,最好的時光,暗戀很辛苦,但好在修成了正果。.
氣氛溫馨而微妙,顧東旭主動把話接過去,出聲道:“我打過你兩任前男友。.”
韓春萌側(cè)頭看她,宋喜跟戴安娜同時表示驚訝,“什么時候的事兒﹖”
顧東旭說了兩個人名,宋喜都不大有印象了,戴安娜更是記不住,韓春萌蹙眉,想了半天才道:“誰說趙毅是我前男友啊﹖”
顧東旭道:“我要是不打他一頓,沒準(zhǔn)兒他就要追你了。.”
提到當(dāng)年的事兒,又是一段故事,反正就是顧東旭背著韓春萌攪黃了她的一段未成形的戀愛。.
韓春萌非要跟顧東旭掰扯明白,霍嘉敏舉杯道:“來吧,這就是愛啊。.”
沒想到這個游戲第一次玩兒就開門紅,顧東旭跟韓春萌孩子都有了,然而他們之間還有彼此不知道的秘密,多有意思,多刺激。.
嘗到甜頭,第二局眾人更是躍躍欲試迫不及待,宋喜拿到牌就偷偷看了一眼,不大,是張5,她馬上去看喬治笙的,好么,喬治笙是張3。.
宋喜只能在心底暗自祈禱,趕緊讓對面那幾對兒抓個,不過顯然幸運(yùn)之神沒有眷顧她,眾人放牌,元寶跟黨貞和他們一樣,點(diǎn)數(shù)上都是8,最后兩邊各派一人再抽一張。.
宋喜伸手抽了張,馬上喜笑顏開,黨貞緊張,元寶拉著她的手道:“沒事兒,隨便抽。.”
結(jié)果黨貞抬手就抽了張,開心的差點(diǎn)兒跳起來,元寶滿眼寵溺,若不是礙著太多人在,他又不想當(dāng)人了。.
宋喜扔下一張,癟了癟嘴,常景樂說:“看來壽星公手氣一般啊。.”
韓春萌道:“抵不過元寶跟黨貞雙劍合璧。.”
宋喜小聲念叨:“這結(jié)了婚的手氣就是不如剛在一起的。.”
喬艾雯道:“別折了嫂子,趕緊爆料吧,這兒都等著呢。.”
宋喜想了想,出聲問:“只要是你們都不知道的秘密就行吧﹖身體上的也算。.”
喬治笙想到她胸前的紅痣,當(dāng)即道:“不行。.”
宋喜對上他嚴(yán)肅的視線,后知后覺,頗為無語的說道:“我脊椎比別人多一塊骨頭。.”
常景樂拍手,“社會,社會。.”
元寶也道:“自愧不如。.”
戴安娜道:“這也算秘密,小笙哥呢﹖”
喬治笙松了口氣,整理一下情緒,出聲說:“怕死。.”
眾人茫然,韓春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側(cè)頭問顧東旭:“什么﹖”
喬治笙說:“我怕死,怕我死了以后老婆改嫁,她這輩子只能跟我在一起,不僅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我要陪她一起老死。.“
這話若是從任何其他人口中說出來,當(dāng)是甜言蜜語聽一聽也就算了,可若是喬治笙說,他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他嘴巴這么硬的一個人,肯在眾人面前說這樣的話,不是哄人開心,當(dāng)真是埋在心里的秘密。.
話音落下半晌,室內(nèi)無人說話,最后依舊是常景樂先打破沉默,還是那句:“社會,太社會了,你笙哥永遠(yuǎn)是你笙哥。.”
(第)1137章
兩條路給你選
窺探是人的本能,所以秘密隨時隨地都能讓人打滿雞血,這晚大家都聽了對方的好多私密事兒,比如元寶說他怕雞,佟昊說:“混不過去,你怕雞我跟笙哥都知道。.”
元寶道:“我想說的是,我最近克服了。.”
佟昊和喬治笙同時投來探究的目光,心底想的都是同一個念頭,不可能。.
元寶面色坦然的說:“我覺得烏雞挺可愛的。.”
佟昊跟喬治笙雙雙沉默,黨貞見氣氛有些微妙,適時道:“你們不覺得烏雞可愛嗎﹖”
她這么一說,眾人馬上了然,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除非是愛屋及烏。.
后來沈兆易輸了,他開口道:“我怕貓。.”
霍嘉敏道:“欸,咱別這么水啊,待會兒怕狗怕豬怕老虎的都拿出來說一遍,動物世界嗎﹖”
韓春萌情急之下幫了倒忙,“他真的很怕貓。.”
顧東旭拉了她一下,韓春萌后知后覺,常景樂笑道:“還是有人知道的秘密,那更不能算了。.”
沈兆易絞盡腦汁的想,宋喜面不改色的坐在喬治笙身旁吃零食,沈兆易說他怕貓,她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一些塵封的畫面,一個人怕什么當(dāng)真不是膽子能決定的,沈兆易連槍子兒都敢堵,可看見貓就要繞道走,所以當(dāng)年得知她喜歡貓時,著實(shí)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設(shè)。.
七喜,是沈兆易送給宋喜的。.
那年她生日,他抱著禮盒面色發(fā)白,笑容發(fā)虛的祝她生日快樂,她還以為他生病或者局里出了什么事兒,最后得知禮盒里面是一只貓,他這一路都心驚肉跳,韓春萌看見也跟著擔(dān)心,問他要不要去檢查一下,會不會神經(jīng)性過敏。.
每個人都有秘密,有些可以在合適的場合合適的契機(jī)講出來,但有些話,注定只能一輩子埋在心里,只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掏出來給自己看。.
饒是宋喜心思清明,她能猜到沈兆易心里定有她一席之地,但她也不會知道佟昊曾經(jīng)喜歡過她元寶知道佟昊的秘密,佟昊也知道喬治笙的秘密,宋喜知道戴安娜的秘密,戴安娜也知道韓春萌的
秘密這種事情,有時跟關(guān)系遠(yuǎn)近無關(guān),只跟陪伴的時間長短有關(guān),他們坐在這里曬的也不是秘密,而是曾經(jīng)那些互相陪伴過的時光。.
這不是宋喜過得最熱鬧的一次生日,卻是印象最深的一次,有老公,有知己,有未來,也有過去。.
一個禮拜之后,宋喜出院,隨后在喬治笙的陪同下,乘坐私人飛機(jī)飛往國外,對外宣稱是出國散心療養(yǎng),帶著一對雙胞胎兒女,可飛機(jī)上,喬治笙跟宋喜坐在一起,她翻著手機(jī)里喬喬和帛京的照片,輕聲道:“我好想他們。.”
喬治笙說:“他們還不知道想你。.”
這話是實(shí)話,也挺傷人,但勝在以毒攻毒的效果很好,原本宋喜想寶寶都要想哭了,聞言心里立馬釋然了一大半。.
放下手機(jī),宋喜說:“盛淺予瘋了,誰知道我們離開夜城,她會不會喪心病狂的沖孩子下手,讓她以為咱們一家四口在一起是最好的,也省的她再去禍害夜城那邊兒。.”
喬治笙說:“放心,爸跟媽都在家里,他們會照顧好孩子的。.”
宋喜應(yīng)了一聲,隨后抬眼道:“盛宸舟有聯(lián)系過你嗎﹖”
喬治笙說:“沒有。.”
宋喜之所以這么問,因?yàn)閱碳乙恢迸扇硕⒅㈠分鄣膭酉颍苍谫盛淺予會不會跟她在外面唯一的親人聯(lián)系,不過盛淺予也不是傻子,當(dāng)然不會自投羅,所以喬治笙暗地里叫人給盛宸舟遞過話,兩人也直接通過電話。.
喬治笙很直白的問:“盛淺予在哪兒﹖”
盛宸舟說:“不知道,她沒找過我。.”
喬治笙說:“她沒聯(lián)系你,卻在你身邊安了人,包括你的手機(jī),也在監(jiān)聽狀態(tài)下。.”
這些盛宸舟是沒察覺的,乍聽到很驚訝,卻也心知肚明,喬治笙沒必要騙他。.
當(dāng)時盛宸舟跟喬治笙通話的手機(jī),是喬治笙臨時叫人給他送去的,不會被三方監(jiān)聽,所以喬治笙直言道:“我要找到她的人。.”
盛宸舟沉默片刻,開口回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兒。.”
喬治笙說:“夜城的爆炸案你應(yīng)該聽說了。.”
盛宸舟不語,半晌,喬治笙主動說:“盛淺予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被國內(nèi)警察逮捕,是死刑還是判刑,不是我說了算的第二被我抓到,我會讓她無聲無息的徹底消失。.”
喬治笙從不威脅人,他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盛宸舟在手機(jī)里聽著他冷漠的聲音,隔著千山萬水都覺得不寒而栗。.
他跟盛淺予是親人,骨血里自然是不希望盛淺予出事兒,可他竟是不能為盛淺予辯解一二,如果他說爆炸案不是盛淺予做的,那就是默選了第一條路,交給國內(nèi)警方,是非由警方判斷,但真若是落到喬家手里,只有死路一條了。.
漫長的沉默,喬治笙也不著急,最終等到盛宸舟開口:“你想讓我做什么﹖”
喬治笙說:“除了方耀宗,你是盛淺予在外面的唯一親人,她暗中派人保護(hù)你,也是怕我對你不利,我不知道她現(xiàn)在還剩下多少人性,但總要試試,你當(dāng)餌,釣她出來。.”
曾經(jīng)的喬治笙跟曾經(jīng)的盛淺予是何等關(guān)系,如今走到這般地步,就連盛宸舟一個旁觀者都揪心裂肺,可是又能如何﹖命運(yùn)跟他們開了太大的玩笑,家族,立場,愛情,到頭來盛淺予什么都沒有留下。.
盛宸舟聽了喬治笙的話,沉聲回道:“我可以幫你,但我有一個要求。.”
喬治笙說:“如果她露面兒,我會把她交給警方。.”
盛宸舟沉默,半晌后說了聲:“謝謝。.”
喬治笙說:“你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我老婆,她還愿意給盛淺予第二條路走。.”
這世上最諷刺的不過如此,盛淺予爭強(qiáng)好勝,可爭來爭去,最后就連活命的機(jī)會都是宋喜施舍的,如果盛淺予親耳聽到,她一定會瘋掉,但盛宸舟卻旁觀者清,喬治笙會變成今天這樣,是因?yàn)樗磉叺娜耸撬蜗�,而盛淺予怕是死都不會承認(rèn),她到底不是最適合喬治笙的人。.
(第)1138章
夫妻合伙欺負(fù)人
宋喜問:“你這么篤定盛宸舟會幫你﹖雖然他跟盛淺予只是堂兄妹,但跟親的也差不多了,就算你答應(yīng)把盛淺予交給警方,怕是以她的罪行,十有**也是死刑,按理說他不幫你的幾率更大。.”
喬治笙道:“你也說了,交給警方是十有**,還有一二分活命的機(jī)會,盛宸舟跟方盛兩家的人不一樣,他有是非觀,也拎的清形勢,如果繼續(xù)讓盛淺予這么作下去,她連最后那一二分活命的可能都沒有,你可以說他這么做是善良,是大義滅親,但已經(jīng)是權(quán)衡利弊下唯一能選擇的路。.”
宋喜看著某處,若有所思的道:“沒想到盛宸舟還是盛家唯一一個好人。.”
喬治笙說:“盛崢嶸這輩子干的最有良知的事兒,就是沒把侄子給教壞了。.”
宋喜聽著他頗為嘲諷的話,意味深長的說:“到底是不想教壞,還是提防著外人,怕也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才清楚。.”
喬治笙聞言,眼底漸漸浮現(xiàn)戲謔之色,看著宋喜道:“腹黑。.”
宋喜眼皮一掀,回視著喬治笙,不動聲色的說:“別告訴我你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喬治笙說:“我以為你還堅(jiān)信著人性本善。.”
宋喜道:“我是堅(jiān)信,但我沒把盛家人當(dāng)正常人看。.”
喬治笙說:“所以你非要飛英國。.”
提到這個,宋喜眼球在眼眶不以為意的一轉(zhuǎn),出聲道:“現(xiàn)在夜城的警察找,喬家找,估計(jì)方耀宗也在找,世界這么大,誰知道盛淺予躲在哪兒,我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偏方治大病,有時候土方子也能治好人的。.”
喬治笙還是那副不辨喜怒的表情,低沉著聲音道:“如果只靠女人的第六感,你直接說去英國就行了,干嘛還翻舊賬﹖”
宋喜陰陽怪氣的說:“不翻舊賬我哪兒知道,原來你還跟盛淺予逛過英國的古堡啊。.”
喬治笙到底沉穩(wěn),面不改色的接道:“年少無知。.”
宋喜勾起唇角,淡笑著道:“知你少不更事,原諒你了。.”
喬治笙不著痕跡的轉(zhuǎn)移話題,問:“你覺得她在英國的幾率有幾成﹖”
宋喜如實(shí)道:“不確定,反正在與不在也就是各占一半,但盛淺予是個嫉妒心和報(bào)復(fù)心都極強(qiáng)的人,她如果知道我們來了英國,你還帶我去逛以前跟她一起去過的城堡,她八成,不對,她有十成的心想要?dú)⒘宋覀儭?”
“盛宸舟現(xiàn)在人在美國,之前我們猜盛淺予跑去美國的可能性也很大,畢竟國內(nèi)的警察想在美國抓人太難,那里對她而言是相對最安全的地方,先看你在盛宸舟那邊下的套怎么樣,如果盛淺予出現(xiàn)就是最好不過,但她要是鐵了心的六親不認(rèn),盛宸舟死了,你還跟我在英國逛古堡,商量婚禮的事兒,嘖她不來干掉我們的可能幾乎為零。.”
宋喜邏輯清晰,表情一半嘲諷,一半在感慨自己的智商和情商。.
喬治笙見慣了她既心機(jī)又機(jī)靈的模樣,眼底藏不住的寵溺,薄唇開啟:“我做計(jì)劃,你還有計(jì)劃,這回是我輸了。.”
宋喜似笑非笑的說:“你也別灰心喪氣,老理兒都說女人最能難為女人,你輸?shù)牟皇怯?jì)謀,是對女人缺乏了一些了解。.”
喬治笙說:“是啊,之前你突然問我都跟她做過什么,我還以為你要翻舊賬。.”
宋喜道:“想太多,我只想一擊即中。.”
喬治笙道:“你能保證古堡就是她的死穴﹖”
宋喜說:“免費(fèi)再給你普及一課,男人看古堡就是一堆上了年紀(jì)的石頭,但女人看的是浪漫以及日后在這里辦婚禮的場面,當(dāng)初盛淺予一定想過在艾琳多南堡跟你結(jié)婚,現(xiàn)在換我跟你去,你說她會不會紅眼想殺人﹖”
喬治笙不置可否,宋喜挑眉問:“扎你心了﹖”
喬治笙面不改色的說:“第一次很希望有人來殺我,讓她趕緊來,解決了她,大家也好正常過日子。.”
宋喜問:“你心里一點(diǎn)兒遲疑都不會有﹖”
喬治笙看著她,一眨不眨的回道:“她想殺我老婆和妹夫,動我手足,你們?nèi)魏我粋都足以讓她死,心軟,我有毛病﹖”
宋喜就喜歡他這股愛憎分明的勁兒,主動過去窩在他懷里,抱著他的腰笑說:“分得清里外拐,我很欣賞你。.”
喬治笙面無表情的道:“那還問這種話。.”
嘴上佯怒,手臂卻很誠實(shí),不由自主的環(huán)在宋喜背后。.
宋喜坦言道:“還不讓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