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這……”文副官不明白霍司承的意思,“姚部長平日里已經(jīng)夠……夠張狂的,您再給他升為眾議長……”
“眾議長沒有實權,老姚不過是貪慕虛榮,他想要名就給他名好了,反正他還有四年就要退了,至于權力,一分都不能留給他�!�
文副官心里一驚。
霍司承抬眸道:“明升暗降,這種法子對他來說是最合適的。”
文副官立即說:“明白�!�
文副官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霍司承,他猶豫道:“總督,您這半年的變化真大�!�
霍司承揉著眉心,笑意里藏了幾分苦澀。
文副官走出會客廳時再一次回頭看。
偌大的會客廳里,霍司承坐在正中央,他看起來高高在上,擁有著數(shù)不清的財富和統(tǒng)治聯(lián)盟的權力,但他的周身卻縈繞著無邊孤獨。
好像繁華落盡后,只剩他一個。
文副官關上門,快步往統(tǒng)帥部的方向走。
夜色落幕時,鐘息抱著昏昏欲睡的霍小飽從圖書館出來,他們沿著海邊小路回了家。
到家時俞可鈺的行李箱還在院子里,人卻不在,鐘息抱著霍小飽上樓,聽到二樓有說話聲,猜到大概是俞可鈺和盛煊,于是走過去,剛靠近客房就聽見房間的說話聲突然斷了。
鐘息一怔,下一秒就聽到輕輕的接吻聲。
“……”
鐘息替他們高興,但乍一聽到接吻聲,心里又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回到臥室,看著懷里的霍小飽,忍不住在霍小飽軟綿綿的臉蛋上狠狠親了幾口。
第65章
任職之初,霍司承幾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撲在工作上,從東升島回來之后,他沒有睡過一個整覺,有時候甚至會在凌晨四五點驚醒。
醒來時床側(cè)無人,空空蕩蕩。
其實他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明確了自己的目標是成為下一任聯(lián)盟總督。
他還記得他過十歲生日時,生日愿望就是將來要做得比他父親更好,那時他母親葉繪藍還在世,聽到他的小聲嘀咕,忍不住嘆了口氣,葉繪藍摸了摸霍司承的頭發(fā),柔聲說:“你才十歲,司承,你應該做一個快樂的小孩�!�
葉繪藍好像很難過的樣子,看著霍司承的眼神深沉又無奈,“我寧愿你許愿要一個價值連城的玩具,也不想你從小就要當聯(lián)盟總督�!�
十歲的霍司承分外疑惑,問:“當聯(lián)盟總督有什么不好?”
葉繪藍回答:“沒什么不好,只是——”
沉默許久后,她淡淡道:“只是,媽媽不希望看到某一天你愈發(fā)膨脹的欲望和力量傷害到別人,尤其是傷害到你愛的人�!�
只可惜那時候霍司承才十歲,并不理解葉繪藍的話,所以也沒當回事。
四年后葉繪藍就因病去世。
霍司承偶爾會想,如果他母親沒有去世,在他遇到鐘息之后,對他的愛情觀加以指點,他和鐘息的故事會不會就不那么曲折了?如果他以更溫和的方式進入鐘息的人生,他們的婚姻能不能一直甜蜜如初,不生嫌隙。
當然這一切只是霍司承深夜時的幻想。
他摸了摸床的另一半,冰涼空蕩。
他還記得他和鐘息婚禮結束的那個夜晚,偌大的心形床上,他和鐘息面對面躺著。鐘息還沒洗澡,頭發(fā)上有白天婚禮時的碎彩帶,唇上還有化妝師堅持要涂的亮色唇彩。
霍司承湊上去親了親他,將他摟進懷里。
鐘息是個很善良的小孩。
俞可鈺失蹤后,他總是覺得快樂是有罪的,和霍司承幸福甜蜜地在一起像是一種對俞可鈺的遺忘,是很自私的行為,所以他的臉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笑容了。
霍司承捧著他的臉,親了又親,終于把鐘息的臉蛋親紅了,鐘息笑意吟吟地看著他,霍司承抱著他,說:“以后要多笑,乖乖�!�
可是后來他忙于工作,鐘息的笑容從結婚那天開始就越來越淺,他自以為給了鐘息很多很多的愛,其實那只是他以為的愛。
是他支配力量的延伸,不是真正平等的愛。
深夜他會特別想鐘息,特別特別想,想到他自己都嫌棄自己的脆弱,鐘息和霍小飽在東升島都能過得很好,而他卻一天比一天孤獨。
他終于理解了十八年前葉繪藍的那句:
媽媽不希望看到某一天你愈發(fā)膨脹的欲望和力量傷害到別人,尤其是傷害到你愛的人。
第二天,他騰出下午兩點到四點的時間,守在辦公室里等著霍小飽的電話。
霍小飽一般會睡午覺睡到兩點。
過了十幾分鐘,霍小飽的電話終于姍姍而來,霍司承的心也瞬間平靜。
他接通電話,嘴角忍不住彎起,他輕聲說:“小飽,下午好�!�
霍小飽剛醒,聲音還黏黏糊糊的,睡意惺忪:“爸爸,爸爸,下午好�!�
“盛叔叔在那邊嗎?”
“在�!�
霍小飽抱著奶瓶在床上滾了一圈,他一邊喝奶一邊講:“盛叔叔和小魚叔叔他們老是抱抱,媽媽不讓我找他們玩�!�
霍司承輕笑,“你想和他們玩嗎?”
“想,想和小魚叔叔玩�!�
霍司承猶豫著問出心里話:“那……那媽媽呢?小魚叔叔回來之后,媽媽的心情怎么樣?”
“媽媽說,不想聽爸爸說媽媽�!�
“……”霍司承早知道霍小飽這個小情報員不靠譜,但還是極力央求,“你就告訴爸爸吧,爸爸想媽媽了�!�
霍小飽想了想,“前天和昨天媽媽都哭了。”
“那今天呢?”
“今天不哭了,媽媽去圖書館了,”霍小飽話鋒一轉(zhuǎn),突然說:“但是但是,爸爸,昨晚媽媽是和我一起睡覺覺的�!�
霍司承愣了愣。
“媽媽抱著你睡的嗎?”
霍小飽放下奶瓶,用短短的小胳膊圈住自己,演示道:“媽媽把小飽抱在懷里�!�
面對著自己的親兒子,霍司承竟然還忍不住有些酸,他都多久沒抱過鐘息了?
心里忽然有了盤算。
掛了電話之后,他喊來文副官,讓文副官把他接下來的日程表拿過來。
“只有下周三是空的。”文副官告訴他。
霍司承的眉頭逐漸皺起,思考良久后,他說:“看來我得在統(tǒng)帥部安排輪值主席了。”
“這——”
“在統(tǒng)帥部十五個人里設置輪值主席,在我休假期間,所有事務由當日輪值主席負責,事關緊要的,由我批準�!�
文副官問:“您這是要騰出更多的時間陪伴鐘先生和孩子?鐘先生對您的工作有意見了?”
“不是�!被羲境械幕卮鹱屛母惫儆行┮馔�。
“不是他們需要我,是我太需要他們了�!�
.
俞可鈺在鐘息身邊聽完了一整場電臺,鐘息摘下耳機后,俞可鈺鼓著掌說:“好厲害。”
黎非明搭腔道:“何止是厲害,過幾天還有媒體要來島上,專門來采訪小鐘呢�!�
俞可鈺有些驚訝:“你同意了?”
鐘息收拾著桌面的雜物,“同意了�!�
“你竟然同意讓媒體來采訪你?你不是最不喜歡這些事的嗎?以前霍司承想帶你參加晚宴,你都不愿意去。”
“人總要長大的,”鐘息抬頭看向俞可鈺,說:“我想要做的那些事,悶在家里不露臉是做不出來的,我想要媒體關注到自閉癥孩子這個群體,想要天文館給這些孩子免費參館的資格,我還想要更多人知道東升島,讓這里的經(jīng)濟發(fā)展起來,這些事僅僅依靠一個電臺是辦不到的,我必須走到臺前�!�
俞可鈺欣慰地看著他。
“經(jīng)歷了這么多我也明白了,有些時候,大家都不得已。”
“那司承——”
鐘息岔開話題:“今晚吃海鮮火鍋嗎?”
俞可鈺笑了笑,“吃,我來做�!�
俞可鈺和盛煊在鐘家住了一晚,畢竟鐘息的父母也在,有些不太方便,兩個人就住到了霍司承原先落腳的那棟房子里。
鐘息和俞可鈺并排往家的方向走,俞可鈺看著遠處的房間,心曠神怡。
“在外漂泊了四年,一半的時間都在海上,看來看去,還是覺得你這兒的海最好看�!�
鐘息說:“不是這兒的海好看,是這兒的人,是愛的人在身邊�!�
俞可鈺的臉上逐漸浮起笑意。
“盛煊的父母呢?”
“阿煊說他會解決,他還要把我母親接過來,這兒的景色更有助于我母親的精神恢復�!�
鐘息笑著說:“好啊�!�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苦盡甘來,小魚�!�
“你呢?”
鐘息挑了下眉,“我?我現(xiàn)在就很好啊,無愛一身輕,我有好多事情要做!”
“事情都做完了呢?”
“那就再找些事情來做,”鐘息語氣篤定:“總之,無愛一身輕�!�
俞可鈺還是笑。
之后俞可鈺成了鐘息的小助手,他也幫著運營鐘息的電臺,幾個人忙得不亦樂乎。
只是到了晚上,和俞可鈺工作完回來,看到盛煊在院子門口等著俞可鈺,看到他們默契地相視而笑,鐘息還是忍不住望向別處。
夜晚涼風吹動木質(zhì)窗框,鐘息睡不著。
他合衣出門,往小木屋的方向走。
他把小木屋的燈打開,敞開毯子蓋在身上,就坐在小木屋門口,拿著望遠鏡看星星。
余光忽然瞥到有什么帶著光點的東西騰空而起,在鐘息眼前的天空中排列開來。
鐘息怔了怔。
光點開始排列成文字。
鐘息忽然反應過來,是無人機。
【息息,這是我們結婚的第1310天。】
【我很想你�!�
【以前我總覺得,我很愛你,我會給你最好的,我以為這就是愛你的方式。】
【直到現(xiàn)在才明白,這句話應該改成,我很愛你,但你是自由的�!�
【我很后悔,遲了這么多年才明白這個道理,很高興看到你能重新散發(fā)光芒。】
【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陪著你看星星?這一次我一定能看到的你的BR2786�!�
鐘息的鼻尖泛起一陣酸意。
他喃喃道:“不行,壞東西�!�
“還不行嗎?”
霍司承不知道從哪里走出來,他徐徐走到鐘息面前,蹲下來整理鐘息腿上的毯子。
鐘息說:“誰讓你來的?”
霍司承的眼眶里蓄著淚,他說:“我實在太想你了,息息�!�
鐘息扭頭望向另一邊。
沉默盤旋在兩人之間,許久之后,霍司承緩緩起身,抱住了鐘息。
他用溫熱掌心撫摸著鐘息的后背,“燒傷的地方還疼嗎?”
“疼�!辩娤⒐室庹f。
“對不起�!被羲境欣⒕蔚搅藰O點,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這些傷都在他的身上,他舍不得鐘息吃半點苦頭。
他萬分珍惜地抱著鐘息,不敢用力,又止不住地撫摸,“乖乖,對不起�!�
鐘息感到霍司承的眼淚順著他的脖頸滑到鎖骨處,涼風吹來,又添了幾分冷意。
其實傷口已經(jīng)不疼了,只是一看到霍司承,心還會疼。
霍司承的吻落下來時,鐘息沒有拒絕。
分開太久了。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
鐘息決定忠于自己的需求。
和之前好像有些不一樣,變成霍司承小心翼翼,鐘息占據(jù)主導。
霍司承握著鐘息的手,伸進自己的衣擺里摸了摸,“息息,還滿意嗎?”
那是他工作之余還堅持鍛煉,練出來的八塊腹肌。
鐘息的身體有了反應,但眼神依舊平淡,他說:“今晚發(fā)生的一切都不代表什么。”
霍司承表現(xiàn)得卑微,他的吻落在鐘息的小腹,聞言抬眸說:“我知道。”
第66章
第二天清晨,微風帶著濕潤的冷意鉆進小木屋的門縫,枝頭的鳥雀爭先鳴叫,嘰嘰喳喳地將霍司承從睡夢中叫醒。
他睜開眼,習慣性想要將鐘息摟進懷里,卻摟了個空。
霍司承猛地清醒。
鐘息不在。
霍司承茫然地望向四周,天亮了,陽光從縫隙和窗戶玻璃中映射進來,木屋里的加熱器還在運作,熱氣蒸騰成白霧氤氳了初春的清晨,空氣都變得輕盈,但床邊無人。
霍司承騰地坐起來。
如果不是胳膊上的牙印還在,能證明鐘息出現(xiàn)過,他差點以為自己是夢游來到這里,而昨夜的貪歡也不過是他的一場癡夢。
看來鐘息早就離開了。
因為昨晚鐘息說了,這不代表什么,只不過是鐘息想要,而霍司承心甘情愿做工具。
昨晚……
霍司承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不可否認,昨晚是他這些日子以來睡的最好的一覺,從身到心的舒暢,難以言喻。
科學無法驗證十級的信息素和智力高低是否有直接聯(lián)系,但霍司承從小到大確實對一切陌生事物都信手拈來,觸類旁通,唯獨對于床笫之歡,他沒那么得心應手,尤其是和鐘息剛在一起那陣子,他簡直用盡心思。
因為鐘息太嬌氣了。
這樣說不愿意,那樣說疼。
七年前他和鐘息在空曠的觀星別墅里,關了燈,探索著彼此面前的身體,那時候鐘息很青澀,很容易害羞,眼淚像不值錢一樣,動不動就撲簌簌往下掉,和霍小飽沒什么差別。
霍司承親著親著就要停下來哄鐘息,鐘息在霍司承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是很不一樣的,他其實很會發(fā)嗲,是那種不經(jīng)意的嗲,不假思索的嗲,恃寵而驕的嗲,霍司承根本還沒做什么,對不起已經(jīng)說了幾百遍。
其實他也是第一次,但在懵懂的鐘息面前,他顯得過于鎮(zhèn)定自若,鐘息為此還鬧過脾氣,后來是霍司承用自己的命發(fā)誓,再三表明他以前真的沒談過戀愛。
鐘息想了想覺得自己太過分,靠在霍司承懷里悶悶地說:好吧,相信你了。
戀愛之初的所有,都是霍司承主導。
可是昨晚,好幾次竟然是鐘息占據(jù)主動。
鐘息真的長大了。
他開始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不再縱容霍司承索取無度,而是反復調(diào)整,找到讓自己最舒服的狀態(tài),而霍司承不敢不配合。
霍司承看著他面若桃花眼神迷離,剛要俯身吻他,鐘息卻避開,然后翻了個身掀起被子蓋上,說:“好了,我睡了�!�
“……?”
霍司承愣住,他傾身過去抱住鐘息,鐘息沉聲說:“不要得寸進尺,霍司承�!�
霍司承只得作罷。
他躺在鐘息身邊,聞著鐘息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心緒逐漸被撫平,夜色漸濃。
再醒來時鐘息已經(jīng)離開。
霍司承抓了抓頭發(fā),換上衣服準備離開小木屋,剛打開門就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他心里一喜,正要露出笑容,卻發(fā)現(xiàn)來人是盛煊。
盛煊眉梢微挑,明知故問道:“霍總督,你怎么在這里?”
霍司承臉色訕訕。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霍司承忽然眼睛一亮,試探著問:“小息讓你來找我的?”
“不是啊,我在碼頭看到文副官了。”
霍司承有些失望。
盛煊說:“去我那邊洗漱一下,吃個早飯吧,小魚已經(jīng)做好了早飯�!�
霍司承倒也沒推辭。
下山時盛煊囑咐霍司承:“你走我左邊,別讓鐘伯父和周阿姨看到了。”
霍司承不悅道:“為什么?”
“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他們不想看到你啊,周阿姨可都不承認她做過你的岳母,還說要把霍小飽改成姓鐘,”盛煊上下打量了霍司承,不解道:“你不會不知道吧。”
“……”
霍司承心里堵得慌。
跟著盛煊來到他之前住的地方,俞可鈺已經(jīng)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四年沒見,霍司承和俞可鈺兩個人都有些恍惚。其實準確而言,霍司承是俞可鈺落海之前最后見到的人,他們是多年好友,霍司承也是真心把俞可鈺當?shù)艿軐Υ�。盡管俞可鈺也是alpha,但是在突擊隊的三年里,每次遇到危險,他都會擋在俞可鈺前面。
俞可鈺放下筷子,目光怔怔。
他說:“司承,好久不見�!�
霍司承走過去拍了拍俞可鈺的肩膀,抬起來之后又拍了拍。
“回來就好�!�
兩個人沉默許久,很多話不言而喻。
突擊隊的三年,槍林彈雨死里逃生的三年,俞可鈺的心情也許只有霍司承能懂。
他還記得有一次巡航結束,他和霍司承站在甲板上看夕陽。
霍司承說回去就會和鐘息結婚,俞可鈺著說:好啊,你和鐘息結婚的那天,我就向阿煊告白,這一次我絕不會退縮。
誰知道后來突遭橫禍,差點陰陽相隔。
俞可鈺吸了吸鼻子,招呼霍司承坐下來,“快、快吃早飯吧�!�
霍司承也回過神,“我去洗漱一下�!�
警衛(wèi)員立即遞來洗漱用品。
早上九點多,霍司承吃完早飯,和盛煊散步走到海邊,聊了聊公務,霍司承講了他新推出的輪值主席政策,盛煊表示贊同,但聊著聊著話題最后還是停在彼此的感情問題上。
“你和小息現(xiàn)在,算怎么回事?”
霍司承抬頭望向天際,看著海鳥掠過海面,嘆了口氣,說:“慢慢追吧�!�
“要是以前,你肯定會說,再過一陣子,小息就能原諒你了,你以前總是用肯定句�!�
霍司承無奈道:“以前是我太自負,總以為一切都由我掌控,誰知道在感情里,掌控者并不是勝者。”
“那什么是勝者?”
霍司承輕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贏,但是自以為聰明的,肯定是輸家�!�
聊著聊著霍司承就下意識地往鐘息家的方向走,剛走到小路上,就聽見霍小飽的喊聲。
“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