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欣賞江橘白,能發(fā)展成情侶最好,不然退而求其次,做兄弟,如果對方感情不順利,出現(xiàn)空窗期,他也能當(dāng)個用來慰藉的炮友。
他不是寧雨,不是不給糖就撒潑打滾在地上哭鬧不休的性格。
“但我提醒你一句,徐家根系復(fù)雜,徐欒能在徐家站穩(wěn)腳跟,手腕說不定比我們這些家族從小費(fèi)大力氣培養(yǎng)的還要了得陰狠,絕對不算善類�!�
“你如果跟他打交道,不論何時,留一手。”夏肆低聲道。
江橘白這時候明白了為什么寧雨說夏肆不屬于他們首都少爺圈了。
這樣的灑脫,不符合家族對他們的期望,估計在繼承人選拔的第一輪就會被淘汰。
“遇到麻煩你可以來找我,”夏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無語道,“不過寧雨應(yīng)該不會給我這個機(jī)會,他會上趕著幫你解決。”
“對了。”
夏肆露出看熱鬧的表情,他拍了拍江橘白的肩膀,“你決定跟徐欒再續(xù)前緣之前,最好想辦法先把寧雨那一關(guān)過了,他可不是我,他肯定會折騰你,再去找徐欒的麻煩�!�
江橘白這才警覺了起來。
“多謝提醒�!�
的確,得安撫住寧雨,免得他去找徐欒鬧,徐欒會直接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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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橘白睡了場好覺,他睡了一夜,拉著窗簾,不知時間幾點(diǎn),醒來時頭重腳輕。
“都十二點(diǎn)啦!”抱善坐在他旁邊,她用江橘白的平板悄悄看恐怖片,一感應(yīng)到江橘白醒來的動靜,立刻欲蓋彌彰,先指責(zé)江橘白,另一邊迅速將恐怖片切成紅色主旋律,“啊~我愛我國!我愛我家!”
江橘白都懶得戳破她,他就是被房間里的鬼叫聲吵醒的。
重新閉上眼睛,在抱善正準(zhǔn)備切回恐怖片的時候,江橘白的聲音響起。
“沒有人來找我?”
“沒有,今天下雨,不能出去玩�!北苹卮鸬�。
“哦對了,夏肆哥哥來過一趟,叫我們?nèi)コ栽绮�,但是我叫你了,你沒有醒,后來酒店的姐姐又來送了早餐,我也叫你了,你還是沒有醒,但我已經(jīng)吃過了�!北埔稽c(diǎn)都不漏地說完。
江橘白從床上起來,“看完恐怖片記得刪除瀏覽記錄�!彼f完后,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抱善望著江橘白的背影一臉懵,“被發(fā)現(xiàn)了?”
山上從昨晚凌晨開始下雨,到中午轉(zhuǎn)為小雨,下午,一群公子哥搭著場子準(zhǔn)備開始賞雨,雨停了,甚至連太陽都冒了尖,山頂?shù)奶熳兂闪艘黄瑴\粉,民宿被浸染成了山林中的童話屋。
江橘白正好借這個機(jī)會跟同事開了個視頻會議。
“誰敲門都不許開�!�
抱善回答得響亮,“那你開完會之后呢?”
“也不許開�!�
“好的!”
江橘白的同事中好幾個校友,但都是學(xué)長學(xué)姐,也是在江橘白在工作室里嶄露頭角后,才開始認(rèn)起親。
圍繞著工作談完后,江橘白正要退出視頻時,對話框里的明晗叫住他,“你國慶在哪兒逍遙呢江橘白?”
江橘白說了山莊的名字。
“我記得那兒是只有會員才能出入啊,得驗資,你……”
“和朋友一起來的�!�
鏡頭里,江橘白那邊雖然燈光昏暗,將人顯得昏暗,輪廓都跟身旁的景物連在了一起,可還是好看得扎眼。
會議里其他幾人退出了會議,明晗還在。
“那個……江橘白,我拜托你個事兒�!泵麝祥_始吞吞吐吐。
江橘白:“什么事?”
“上個月游戲不是搞那什么抽獎活動嗎?人太多,游戲都給沖崩了,咱們加班的時候,我妹來給我們送吃的,她看見你了……”
前搖太長了,江橘白直接打斷,“你妹看上我了?”
“聰明!”明晗打了個響指,"她……哎,哎哎,我這屏幕怎么黑了?咋回事兒啊這?"
江橘白那邊沒有黑屏,他還等著明晗說話,但忽然間視頻就沒了,明晗那個框換成了另一張臉。
徐欒湊近鏡頭,“幫你拒絕了。”
“我靠!”
江橘白直接把電腦都丟了出去,他的臉嚇成紙白,心都跳空了。
抱善趴在桌子上寫作業(yè),驟然聽見這么大的動靜,也嚇了一跳,“怎么啦哥哥?”
江橘白走到電腦旁邊,直接將電腦蓋上,“沒事�!�
“徐抱善,收拾收拾,我?guī)愠鋈ネ妗!?br />
“好嘞!”
徐抱善立刻丟了筆,“這作業(yè)笨死了,我早就不想做了�!�
山里溫度低,江橘白套了件毛衣,他換衣服迅速,也沒什么配飾,洗漱后幾分鐘就能出門。
反而是抱善,她拿著一頂粉色帽子和一頂淺藍(lán)色的帽子,“哪一個跟我今天的衣服更搭?”
江橘白隨便指了一個。
“我們下樓去哪兒玩��?”
“去……垂釣�!�
“我還沒釣過魚呢,無畏子那老頭兒釣魚不帶我,怕我淹死�!�
抱善牽著江橘白的衣角,一路喋喋不休。
“我想吃冰淇淋,哥哥可以讓民宿的餐廳給我做一個冰淇淋嗎?你給錢�!�
“哥哥你昨天出去到底去哪兒了�。俊�
“哥哥你跟我說說話嘛�!�
江橘白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徐抱善,我等會帶你見個人�!�
他很大方,不會把徐抱善藏著掖著,徐抱善也有權(quán)利知情。
民宿有自己獨(dú)立的餐廳,抱善被領(lǐng)到吧臺前,她舉著菜單,看得一臉認(rèn)真,“巴旦木,海鹽,焦糖核桃,哥哥你說我吃哪種口味的冰淇淋比較好?”
“隨便你�!苯侔字唤恿艘槐�。
“我想要兩種,巴旦木和核桃的。”
“可以�!�
她看向工作人員,“那我要巴旦木和核桃�!�
工作人員的臉都快笑成了向日葵,雖說這里來往的小孩都漂亮,但漂亮成眼前這個孩子這樣的,從未見過。
冰淇淋做了好幾分鐘,抱善一手一個,心滿意足地走在江橘白旁邊。
而江橘白則正在猶豫,打算發(fā)……他好像沒有徐欒的聯(lián)系方式。
江橘白又將手機(jī)收了回去。
先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門被推開,一群嬉笑著的女生迎面而來,她們穿得很田野風(fēng),一個個手里還拎了只竹編籃子,裝著新鮮的蔬菜。
見男人眼神好奇,接待人員主動解惑,“民宿后面有農(nóng)場,專供采摘,我們民宿也可以提供蔬菜的后續(xù)處理�!�
一群女生,望著江橘白的眼神都直了。
“愛豆嗎?”
“我還以為男的長得丑是基因里自帶的呢,還是有帥哥的嘛�!�
他們身后,緊跟著三位男性,抱善一看見其中一人,立馬貼緊了江橘白。
江橘白面無表情把她推開,“冰淇淋弄我衣服上了�!�
徐欒讓那兩人先進(jìn)了民宿,看著江橘白儼然是要出門的打扮,“去哪兒?”
江橘白卻瞇起眼睛,興師問罪,“你剛剛切我視頻?”
“你那個視頻通話還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
“......”江橘白沉默片刻,把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tuán)的抱善推向前,“你哥�!�
抱善使勁后退,“不不不,你哥你哥�!�
人天生就會喜歡好看的事物,但抱善與徐欒一母同胞,抱善自己也不能完全算是個人,起碼無畏子說,她身上能尋得出淡淡的鬼跡,這應(yīng)該還是出生時,被徐欒沾染上的。
她能察覺到徐欒的不同尋常,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算是同類。
但她不喜歡徐欒。
徐欒也沒見得有多喜歡她。
徐欒頭一回給抱善正眼,他對江橘白以外的生物不感興趣,血脈相連……他一個鬼,哪來的血,哪來的脈?
抱善的眼睛里都冒出了眼淚,她開始抽噎,不停打嗝,她仰起頭,“哥哥你要把我送人嗎?犯法的啊,我告你嗚嗚�!�
江橘白看了眼徐欒,“到餐廳聊吧�!�
那漂亮的小姑娘又回到了餐廳,工作人員偷偷拿出了手機(jī),哎?怎么在哭?
徐欒坐在了兩人對面,江橘白在桌子上抽了紙巾,給抱善擦掉了臉上的眼淚,只是剛擦掉,新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你先哭吧,哭完了再擦�!苯侔装鸭埥硗雷由弦粊G。
“你知道我不是你親哥吧?”江橘白說道。
“知、知道�!北瓢T著嘴,“哥哥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有媽媽�!�
“......”
江橘白朝對面,微抬下巴,“他真的是你哥。”
“親的嗎?”抱善問。
“親的,你能生下來,能活著,多虧了他。”這么說,好像也沒錯。
抱善這才抽抽噎噎地去看徐欒,客觀來講,長得跟哥哥一樣好看,可是給她的感覺很恐怖,和哥哥身上好聞的味道不一樣。
“能不是嗎?”抱善又把臉轉(zhuǎn)向江橘白。
“可以,”江橘白點(diǎn)了一下頭,“你有知情權(quán),我只是告訴你,他是你哥而已。”
“那我現(xiàn)、現(xiàn)在知道了�!敝灰皇且阉腿司秃谩�
徐欒現(xiàn)在身上沒什么可以當(dāng)見面禮的,他拿來菜單,讓抱善點(diǎn)隨便點(diǎn)吃的。
小姑娘臉上立刻就出現(xiàn)了笑容,“你,確實是我哥哥�!�
一旁的江橘白嗤了一聲。
徐欒的注意力并沒有在抱善身上,他托著腮,“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江橘白看向窗外,“還在考慮�!�
“你要考慮多久?”
“……十年。”
他的回答帶著負(fù)氣意味。
徐欒不接他的茬,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漫不經(jīng)心,用只有江橘白能聽到的音量也只有江橘白能聽懂的話說:“十年的話,不知道三十八歲的你還能不能承受得住我上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愛要趁早做,我說的
評論發(fā)30個紅包~
第79章
乖一點(diǎn)
江橘白當(dāng)做沒聽見的似的。
過了半天,還是不服。
“男人四十猛如虎�!�
“我要這個。”抱善把菜單給徐欒看。她點(diǎn)了菜單上最貴的一個甜品,1988。
江橘白看見價格,心底咂舌,但表面上無動于衷,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錢。
招來服務(wù)生,下單后,徐欒眼睛始終看著江橘白,“我下午就回去了�!�
“……哦�!�
“你做什么,我都會知道�!�
“所以你乖一點(diǎn),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江橘白本來想問對方“你還能一身兩用”,結(jié)果忽然想起徐欒不止一個身體,江橘白并不想見到從九歲成長起來的那一部分,那一個身上所攜帶的怨氣明顯最重,或者說,它只有怨氣。
“別管我的事�!苯侔卓吭谝伪成侠淅涞�,“不高興你現(xiàn)在可以殺了我�!�
他28歲了,不是18歲,他更加難以忍受被人訓(xùn)誡控制,更不想再一次,對徐欒的厭惡和恐懼站在名為愛的殘骸上高舉勝利的戰(zhàn)旗。
起碼目前,對方還存在,對江橘白來說勉強(qiáng)算是個好消息。
徐欒看了江橘白半天,最終垂下眼,“你讓我怎么殺你?”
“就算你再殺我?guī)谆�,我也不會殺你�!?br />
江橘白殺了他,那只是他們之間的情趣。
聽見徐欒的回答,江橘白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
徐欒察覺得出江橘白氣息從戒備變得無所適從。
對方一直都像是一只壞脾氣的貓,針尖對麥芒的風(fēng)格對他而言更易保持。一旦心情變得不錯又不好變得不錯,就不情不愿地將緊捂的肚皮敞開,眼神像是在說著,只許揉一下,多揉一把我就咬死你,馬上翻臉。
江橘白低著頭,劃了幾下手機(jī),他熱了眼眶,但一點(diǎn)都不想要被徐欒知道,也不想被看見。
“巧了�!币坏啦粚儆谠趫鋈魏稳说穆曇魪呐赃厒鱽�,桌子旁邊站著夏肆。
夏肆手里拿著一盒水果,他放到桌子上,“他們剛剛?cè)ド嚼镎模催^了,試試�!�
水果放在中間,他的意思是徐欒也可以一起吃。
他坐在了徐欒那邊,抱善對面,抱善已經(jīng)吃完了兩支冰淇淋,她舉著勺子,正在解決她的甜品,忙碌中,叫了一聲夏肆哥哥。
夏肆很直接,他看向徐欒,“江橘白跟我說,你們十年前網(wǎng)戀過?”
江橘白一下攥緊了手機(jī)。
“網(wǎng)戀?”徐欒想了想,“應(yīng)該是吧�!�
“我沒想到會在這里偶遇小白,意外之喜�!�
夏肆嘆了口氣,慢悠悠說:"早知道,不帶他來山莊了。"
徐欒只是彎了彎嘴角,眼底一點(diǎn)笑意都沒有。
江橘白則托腮看向外面。
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不管他朝夏肆編造了什么,徐欒都會幫他圓回去。
夏肆叫來了喝的,兩份早餐也隨之送來,卻是放在了江橘白和抱善的面前。
“先把早餐吃了�!毙鞕柽盗诉底雷樱嵝呀侔谆厣�。
“你叫的?”
“你以為是誰?”
江橘白沒做聲,一聲不吭地拾起筷子吃起拉面來。
他吃了一口,才想起來去看抱善,“還能吃?”她已經(jīng)吃了太多東西。
“我沒問題�!北普f,“我在長身體�!�
抱善體質(zhì)怪異,若不是她是被徐欒親手掏出來的,江橘白會懷疑她餓死鬼上身。
也難怪吳青青不喜歡她,吳青青燉一只雞蒸一鍋飯,只夠她一個人吃。
“徐家后人挺多的,”夏肆忽然開口,“你在徐家應(yīng)該也挺不容易,能混到今天,天生就該吃少爺飯啊�!�
徐欒:“過獎了�!�
“但是徐家,能接受你找男朋友嗎?”夏肆真心感到好奇,在他們這個圈子里,找男朋友的雖然不少,可很少拿到明面上來說,只有固定幾個好友知情,不然回頭談聯(lián)姻都沒那么好談,正經(jīng)人家的千金們可看不上。
徐欒發(fā)現(xiàn)江橘白拿著筷子的手指緊了緊,他勾起嘴角,“我的事情,徐家沒有話語權(quán)�!�
江橘白大口吞咽著碗里的叉燒,發(fā)現(xiàn)徐欒還在看著自己,他又低下頭。
“哥哥耳朵紅了�!北浦钢侔�。
江橘白幽幽地看抱善,“徐抱善……”
抱善立馬把頭垂下去。
徐欒靠著靠背,他氣質(zhì)溫和,許是由于“身體不好”,這樣的天,大家都只穿薄外套,他卻穿了一件厚厚的白色毛衣,怎么看都是好性格好脾氣的少爺。
可不管是江橘白還是其他人,都清楚他本性并非如他外表和氣質(zhì),他更像殺人不見血的軟刃,讓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得屈著腰小心翼翼。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回見。”徐欒起身,還不忘去揉了揉江橘白的頭發(fā),“我說的,你別忘了�!�
“知道,煩死了�!苯侔装杨^偏開,一臉的不耐煩。
夏肆看著這一幕,挑了挑眉。
江橘白脾氣他清楚,但脾氣再不好,他以為對方面對著徐欒這種人,哪怕是前網(wǎng)戀對象,應(yīng)該還是會有所收斂,結(jié)果居然比平時還要更加變本加厲。
他目光慢慢放到了徐欒臉上,對方一臉的饜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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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假期結(jié)束,寧雨風(fēng)塵仆仆趕來江橘白的家,他還拎著箱子,衣服也是亂糟糟的。
“夏肆那個狗東西在追你?”
他聲音很大,吼得抱善身體一震,抱善把臟衣服一件件塞進(jìn)洗衣機(jī),豎著耳朵,極為關(guān)注戰(zhàn)況。
江橘白剛洗完澡,他坐在沙發(fā)上,有些懵,“向生告訴你的?”
“我昨天晚上跟他約了頓飯,他說漏嘴了我才知道,”寧雨把墨鏡摔在地上,那五六千一副的墨鏡直接被摔掉了兩條眼鏡腿,“夏肆居然敢撬我墻角,他瘋了嗎?”
“你居然還跟他一起出去玩兒……”跟江橘白說話,他的表情一下就變得哀怨。
江橘白面無表情地將寧雨從自己膝蓋上推走,“不是夏肆�!�
“什么?”寧雨沒明白。
“我不會跟夏肆在一起�!苯侔渍f道。
寧雨松了一大口氣,他癱坐到地上,“那就好那就好,夏肆有什么好喜歡的,工作一般長得一般,而且他還是,額,嫡子!他媽兇得要死,要是你跟他在一起,他媽肯定天天罵你。”
“我還沒說完,”江橘白頓了很久,他看著寧雨小狗一樣的眼睛,有些不忍,“我不會跟夏肆在一起,但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寧雨眨了眨眼,“為什么?”
“你有喜歡的人了?”一瞬間,寧雨的腦子里出現(xiàn)了很多名字,可江橘白朋友不多,跟那些人更只是點(diǎn)頭之交,江橘白愛好也不是風(fēng)花雪月,他要么在山里,要么在家折騰他那些新淘來的電子產(chǎn)品。
“還在了解……”
寧雨一下就從地上撲到了江橘白的懷里,他捂住了江橘白的嘴,說話時,聲音直顫,“不、不許說。”
“你有喜歡的人了?那我怎么辦?”眼淚從寧雨的眼睛里滾滾而下,“你以前出去玩過那么多次,都沒有喜歡過誰,這次就去了幾天,就說要喜歡上別人了,那山上有狐貍精么?”
“你先起來,起來說話�!苯侔灼^頭,他推著寧雨的肩膀,試圖把人推開。
“我不要�!睂幱臧呀侔妆У酶o,寧雨看著瘦,其實力大如牛,他不像江橘白那樣一周里能有七天都待在公司,他背景硬,一畢業(yè)直接空降公司成為總裁,事兒交給總助秘書辦,他負(fù)責(zé)當(dāng)一桿坐鎮(zhèn)的旗子。
所以,他體能比江橘白好許多。
寧雨把臉埋進(jìn)江橘白的頸窩,“這么多年,我都沒能打動你嗎?”
“我接受不了你喜歡別人,你不可以喜歡別人。”
“你喜歡我吧,我會對你好的,我有兩個哥哥,繼承家業(yè)輪不上我,我們一起吃分紅,我爸媽人也很好,他們肯定會很喜歡你,我……”
“寧雨�!苯侔状驍鄬Ψ浇跽Z無倫次的暢想,嚴(yán)肅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寧雨眼淚還在不停地淌,他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江橘白。
他湊過去,想要親吻對方。
江橘白很輕易地躲了過去。
“那……”寧億哽咽著,“我能給你做妾嗎?我會對你們好的�!�
“……”
“寧雨,你是我的朋友�!�
“為什么做妾也不行?”
“因為不喜歡�!�
寧雨抱著江橘白的腰,埋在他的頸窩里繼續(xù)流眼淚。
有些話聽起來像開玩笑,但說話的心思不是。
他知道江橘白難以打動,所以等著,等到江橘白年紀(jì)大了,不得不將就了,他就挺身而出,拯救對方于水火之中。
他想跟對方在一起,哪怕不是男朋友,因為他們都是單身,可以沒有邊界感。一旦哪一方不再是單身,他們都要主動保持距離。
寧雨無法接受那樣的結(jié)果。
“為什么啊……”寧雨的眼淚不止,“那我怎么辦?我以后怎么辦?”
掛在窗上的玉牌,左右搖晃,撞得叮當(dāng)響。
江橘白朝那邊看了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很熟練地轉(zhuǎn)移寧雨的注意力,“向生說你在土耳其……”
話都沒說完,寧雨就從江橘白身上起來了,他抹了一把眼淚,站到地上,邊走向行李箱邊說:“對,我在土耳其偶遇了我很喜歡的一個牌子的設(shè)計師,他給我送了好幾樣禮物,全是沒有面市,他親手做的,是絕版�!�
寧雨在江橘白家里呆到晚上才走,他垂頭喪氣,在電梯里撞到夏肆,夏肆喲了一聲,“哭了?”
寧雨表情冷冷的,沒有理他。
夏肆用手擋著電梯門,“看來你是知道了,好心提醒你,別想著去找徐欒的麻煩,我知道你素來不關(guān)心圈子里的人,但徐欒你應(yīng)該聽說過�!�
聽見徐欒的名字,寧雨怔然,眼淚唰一下就下來了。
完了完了,這下是真的做不了小了。
夏肆用衣袖使勁擦著寧雨的臉,“得了,多大點(diǎn)事兒……”他看著寧雨呲牙咧嘴,忽的想起江橘白手指上的紋身,柚子花,柚子,徐欒,欒,欒有柚子的意思。
他說呢,怎么會有人會往手上紋柚子花這么少見的東西。
也難怪寧雨說江橘白十年都沒戀愛,合著是心里一直都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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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爐里煙絲裊裊,整個房間寬敞得讓人感到空曠,燈光昏暗得只能看見人形的輪廓。
徐欒半躺在緩慢搖晃的躺椅里,他手中舉著一本書,半天才翻一頁。再慘淡的光線,也不影響他的視力。
身后桌案上的煙絲往半空中轉(zhuǎn)悠,又緩緩沉了下來,從背后鉆進(jìn)了徐欒的身體里。
他面前站著他名義上的兩個弟弟,都才高中的年級。
兩人灰頭土臉,鼻青臉腫,因為是被父親叫來的,可這里卻只有四哥,屋子里很冷,他們穿著三件套的校服,都還是冷得骨頭疼。
“每個人三鞭子,可以嗎?”書的后面,男人的聲音溫和緩慢。
“憑什么?你算老幾?你憑什么罰我們,要罰也是父親罰我們!”
“就是,憑什么?”
兩人在家排行老八和老九,是雙胞胎,同樣是被私生子,只不過是在徐家從小長大的。
徐家老爺子胡搞了五十來歲,家中子女成群,但他只將自己的孩子認(rèn)了回來,女人一個都沒讓進(jìn)門,全用錢打發(fā)了。
在徐家,私生子的地位和待遇就是不如婚生子,他們都認(rèn)了,反正衣食無憂。
可不久前,徐欒空降,地位別說是他們這群私生子,就連原配的那兩個,都趕不上。老爺子什么都聽他的。
徐欒手中的書放了下來,“鞭子。”
他身后隱匿在暗處的人立刻就將鞭子捧了上來。
兩個男生下意識朝后退了一步。
慘叫聲從樓上房間傳到樓下,在客廳本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眾人不約而同地縮了縮脖子。
老二想上樓去勸勸。
老大翻著報紙,“有什么好勸的?管管也好,那兩個混賬,誰讓他們在學(xué)校拉幫結(jié)派欺負(fù)人。”
三鞭子,兩個孩子是被從房間里抬出來的,家庭醫(yī)生早已經(jīng)等候已久,立即上工。
優(yōu)雅閑散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眾人偷偷一瞥,又很快裝成完全沒注意到的樣子。
徐欒明顯是要出門。
“四哥,你去哪兒�。扛赣H說今天晚上都得在家吃飯的。”徐六是個女孩兒,她叫住徐欒。
“追人�!�
江橘白在加班,他喝了兩杯咖啡,接了吳青青一個電話,身為同事的明晗也還在工位上,不過他已經(jīng)借口測試程序穩(wěn)定性開始玩起游戲了。
加班于江橘白來說是家常便飯,他趴在位置上睡了幾分鐘。
“部長,”門被輕輕推開,“有人給你送花�!�
外面那些耷拉著的腦袋齊刷刷抬了起來。
送花倒不稀奇,稀奇的是被送花的人,他們部長可是一棵鐵樹,別說開花了,那樹下簡直是寸草不生,任多漂亮的女孩對他暗送秋波,他都不為所動,讓許多人對他白張這么帥而扼腕痛心。
江橘白呆呆地坐在辦公桌后面,他還沒回神,眼睜睜地看著那一大束白玫瑰放在了自己辦公室的茶幾上。
送花的師傅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從包里掏了一張紙條,江橘白以為是要簽字簽收,他從抽屜里拿出筆。
師傅把紙條往桌子上一拍,“不用簽字�!比缓笈ゎ^就走了。
江橘白又將筆放下,他把桌面上的紙條在指間展開,真是一張紙條,只夠?qū)懴乱恍凶郑舟E只是有點(diǎn)眼熟,可語氣卻是迎面撲來的自己人。
-我在你們公司樓下。
江橘白眼神凝住,過了半晌,明晗和另一個女同事鉆進(jìn)他的辦公室,他飛快拉開抽屜,把紙條丟了進(jìn)去。
明晗:“誰��?”
李文顏:“誰啊我的白?”
明晗:“你怎么還臉紅了?”
江橘白直接關(guān)了臺燈,“沒有�!�
“......”李文顏卻直接將辦公室里的燈打開了,她冒著腰移動到那一大束白玫瑰面前,“哇,好好看啊,這得要上千塊吧�!�
明晗卻趴在江橘白的辦公桌上,“你談戀愛了?”
“沒有�!�
“你沒有別的話說?字典里只剩下沒和有�!崩钗念伵康矫麝吓赃�,“是你的追求者吧?”
江橘白緘默不言。
他其實沒想到,徐欒會使用人類的手段,畫風(fēng)突然變得正常,他有些不太習(xí)慣。
打發(fā)了明晗和李文顏出去,兩人揣著一肚子問號回到工位,在工作室的群里聊了起來。
-有人給部長送花。
-不奇怪,上回網(wǎng)兮那老板的女兒不還拉了一卡車的紅玫瑰到公司樓下。
-不,我親眼看見部長臉紅了。
-�。。。�!
-誰送的?
-好像看部長臉紅……
-兩個月前跟總經(jīng)理吵架不是臉紅了嗎?
-不想看那樣的,想看那樣的。
-天吶,我好想見識見識能讓部長臉紅的人是什么樣的……
-本人好像沒出現(xiàn)。
...
江橘白坐在椅子上已經(jīng)轉(zhuǎn)了無數(shù)圈,他面朝著落地窗,他的辦公室在二樓,樓下就是花壇,不過不是公司大門,公司背后是僅限員工出入的公園,只有零星幾盞裝飾用的燈,黑壓壓的,什么都看不清。
他不會下樓。
江橘白將椅子轉(zhuǎn)了回去,又處理了一些工作。
中途,他看了看時間,才過去了十分鐘。
“......”
工作的話,時間果然過得很慢。
江橘白繼續(xù)處理工作,辦公室外面工位一個一個地熄了下去,每個人離開之前都會來同江橘白說一聲。
到明晗離開,外面徹底暗了下來,江橘白走了會兒神,讓電腦待機(jī)。
他拿上手機(jī)下樓時,時間已近十一點(diǎn)。
保安正好巡邏下來,他跟江橘白面對面撞上,喲呵了一聲,“這花好看�!�
江橘白低頭看了眼白得晃眼的玫瑰,連片葉子都見不著,他表情冷淡,“別人送的,我這就拿去丟了�!�
保安也聽說過這位年輕有為的部長是塊誰都磨不動的石頭,他湊上前,“你不要就給我吧,我拿回去找瓶兒插上,這么好看的話,丟了可惜。”
他說著,雙手伸出去。
江橘白忽然改口,“你說得對,丟了可惜,我回家找花瓶插上�!�
他抱著花,大步走出了公司大廳,留下保安一頭霧水。
說著要把花丟了的江橘白,他一路走到停車場,花還抱在懷里,他站在自己的車旁,表情茫然。
徐欒這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了,現(xiàn)在距離自己收到紙條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小時。
想罷,江橘白拉開副駕駛的門,將懷里的玫瑰放到了座椅上。
還給花系上了安全帶。
他倒沒有多看重,就是這花底座的海綿萬一水太多,灑了,他不想浪費(fèi)錢洗車。
家里,抱善靠在沙發(fā)上昏昏欲睡,聽見開門聲,她立馬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