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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7章

    基于求生的本能,她的潛意識告訴她不能去沈仲的房間。

    去了一定會發(fā)生一些事情。

    跟著楊蕭出了宴會廳走到電梯前時,她道:“去別人的房間休息還是不太好,我就去外面吹吹風(fēng)就好了。”

    楊蕭還在端詳著手里的房卡,壓根就沒將楚靜的話聽進心里去,隨口敷衍道:“仲少都說了讓我們?nèi)ニ坷镄菹�,房卡都給我了,不去才是不給他面子�!�

    此時那張房卡在他的眼里,就是通往頂層圈子的鑰匙,他已經(jīng)一只腳踏進去一半了。

    楚靜還想說服他:“可那總歸是一個男人的房間,我一個女人進去休息,要是被傳出去...”

    楊蕭笑著打斷她:“又不是你一個人,我不是陪著你的嘛,誰會傳夫妻倆的閑話�!�

    這下楚靜徹底沒話說了。

    確實也是,楊蕭跟她一起的,就算這個沈仲要對她做什么,也不可能當(dāng)著楊蕭的面來吧。

    想到這,她稍微放松了一些。

    沈仲的房間在酒店的頂樓,獨占了一層,空間超大里面應(yīng)有盡有,影音廳,健身房,還有一個露天的游泳池。

    說這是一個酒店的套房,倒不如說是一個頂級公寓。

    兩人進了房間后,楚靜坐在沙發(fā)上便不想動了,她現(xiàn)在只覺得身心疲憊,剛才在沈仲跟前站的那一會,已經(jīng)將她身體里的力氣都抽干了。

    楊蕭倒是精神好的很,在套房里逛了一圈,邊逛邊道:“這里也太棒了!”

    從露臺外的游泳池逛回來,他站在門口看著楚靜,對著她道:“靜靜,我知道你一直想搬出來住,你等著我,我一定給你買一套這樣的房子,帶著你搬出來。”

    他的臉上帶著興奮,帶著信心十足,帶著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底氣跟魄力。

    第26章

    你在干什么

    權(quán)勢果然是一個男人最好的醫(yī)美,讓容貌普通的楊蕭好似都變得耀眼了起來。

    這些話聽在楚靜耳朵里,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兩人在一起快兩年,相處得一直都很好,除了最近外,以往幾乎都沒有什么矛盾。

    如果沒有沈仲的這檔子事,他倆一定可以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

    可現(xiàn)在別說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了,他們的婚姻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一個問題。

    楚靜是一個任何事情都喜歡先做好最壞打算的人,只有這樣,在最壞的結(jié)果真的發(fā)生時,她才不會那么的難以接受。

    此時也是如此,雖然沈仲嘴上說放過她了,但她心里還是會一直往最壞的方向想。

    她看著楊蕭那張容光煥發(fā)的臉,很想說點什么,但最后還是化為一聲輕嘆。

    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什么,只會再次引起一場爭吵。

    “還是很不舒服嗎?”楊蕭見她神色懨懨,走到她跟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沒發(fā)燒,有別的地方不舒服嗎?頭痛不痛?”

    楚靜搖搖頭,拿下他的手捏在手里,只有這樣,她才覺得有點安全感。

    “我沒事,你別到處走了,坐旁邊陪陪我吧�!�

    “好,那你睡會吧,我在你身邊陪你�!�

    楚靜哪里睡得著,她這段時間在家里都沒法安心入睡,更別提在這個滿是沈仲的氣息的屋子里了。

    剛進屋時她就聞到味道了,一股似有似無的檀香氣味。

    不是尋常香氛或者香水里調(diào)配過的檀香,而是真正的檀香。

    X城人大多都信奉神佛,隨處可見的寺廟道觀,就更別提生意人了,幾乎人人家里都會供奉尊財神爺。

    楚家是外來人口,是不信這些的,楚靜起先對于這些也是一竅不通。

    后來嫁入楊家后,因楊母信佛,她才跟著了解了一些。

    給神佛上香也是有講究的,若是佛教,沉香檀香都可以。若是道教,那便不能用檀香,因為檀香是外域之香,不符合道教戒律。

    所以大多數(shù)的檀香,都是用在佛教。

    這檀香,也有好壞之分,現(xiàn)在市面上大部分的檀香都是科技跟狠活,聞多了不僅不能撫慰身心,反而讓人頭昏腦脹。

    真正的檀香,香氣溫和雋永,氣味淡雅,屬于植物的木質(zhì)調(diào)氣息中帶著一股奶韻,有緩解精神,清心凈腦的作用。

    很多人喜歡這股味道,即便是不禮佛也喜歡在讀書喝茶的點一爐檀香,去感受它的氣韻。

    但楚靜受楊母的影響,楊母禮佛時便只點檀香,因此便讓楚靜總覺得這檀香的氣息里都帶著點佛性。

    與沈中其人,極其的不搭。

    若真要用香來形容一個人,她覺得沈仲更適合龍涎。

    不論是味道還是功效,都讓人無法忽視。

    許是心理作用吧,一想到沈仲,楚靜覺得這原本清淡的檀香都變得濃烈了不少。

    “我睡不著,你陪我說會話吧�!彼读顺稐钍挼囊陆�。

    “行啊,你...”楊蕭剛開口,他的電話就響了。

    “等會,我接個電話�!彼统鍪謾C接通了來電。

    楚靜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但她直覺這個電話不是一個好兆頭。

    果然,在對面說了什么后,楊蕭一臉欣喜的回道:“真的�。磕俏荫R上下去!”

    楚靜聽見他這話,躺不住了,噌的一下坐了起來,抓著他問。

    “你要去哪兒?”

    楊蕭拍了拍她的手,道:“他們要給我介紹個客戶,我下去打個招呼,你就在這里休息,等會我來叫你。”

    楚靜怎么可能自己一個人待在這里,“那我跟你一起去�!�

    楊蕭扭頭打量了一下她的臉色,見比之前更差了,便道:“你這個樣子還是好好休息吧,等會你還得陪我見蒙德夫婦呢,他才是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你放心,沈仲既然說了你可以在這里休息就不會說什么的,我去去就來�!�

    楚靜起身抓住他的手,“我不想待在這�!�

    楊蕭急著下去見人,見楚靜這樣就有點不耐煩了,他拉開楚靜的手,語氣有些重了:“靜靜,現(xiàn)在每一個機會對我來說都至關(guān)重要,我不要求你能幫上我什么,但你不要拖我后腿,好嗎?”

    他這話一出,楚靜頓時無話可說,松了手。

    楊蕭見她松手,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重了些,但他現(xiàn)在真的很著急,也沒空來哄她了,便伸手抱了抱她,“我就去一會,馬上就回來,你別亂跑,就好好在這里休息�!�

    說完,也不等楚靜做出回應(yīng),就匆匆走了。

    楚靜看著那扇開了又關(guān)的房門,心里說不出的煩悶。

    一面是對楊蕭的失望,一面是對沈仲的恐懼,一面是對自己的懊惱,讓她焦慮得完全靜不下心來。

    手指絞在一起狠狠了摳了幾下后,她打開了自己的手包。

    在里面沒有看見那熟悉煙盒,才想起自己今天沒有帶。

    煩躁的將手包扔到了沙發(fā)上,她將視線放到了這房間里。

    沈仲是抽煙的,想來這房間里應(yīng)該有煙吧?

    她現(xiàn)在很需要抽一根煙,來緩解一下她心理的焦躁,但同時她也很清楚,她應(yīng)該離開這個房間。

    但離開了這間房,她想要抽煙就得自己下去買了。

    這附近沒有便利店,酒店倒是有煙,但她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去買煙。

    猶豫了幾番后,她快步朝著臥室走去,

    她就看一下有沒有煙,沒有她就立即走,有的話,她就拿一支再走。

    擰開了臥室門后,她站在門口掃視了一圈,這臥室很大,但她還是一眼就看見了放在床頭上的煙盒。

    動作迅速的進了房間走到床頭柜前,她拿起了那盒煙。

    楚靜雖然抽煙,但她并沒有什么煙癮,煙對于她來說只是她緩解焦慮的心理上的需求,所以她對煙并沒有什么了解。

    每次也都只買同一款。

    這包煙是她沒有見過的名字,也沒有在賣煙的地方見過它的身影,想來應(yīng)該是款不常見的煙。

    她也顧不得是什么煙了,只要能抽就行,她打開煙盒,從里面抽出了一支。

    剛抽出來,門口處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你在干什么?”

    第27章

    不感興趣

    楚靜拿煙的手指一頓,險些就松開了手。

    無需回頭她都知道來人是誰,他的聲音已經(jīng)刻在她的腦子里了,這段時間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

    指尖下意識的捏緊,手中的那支煙被掐成兩截,其中半截從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嚇到你了?”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時,已經(jīng)在她耳邊了。

    楚靜應(yīng)激一般回頭,沈仲那張臉映入眼中后,她條件反射的往后倒退了兩步,膝蓋被床給絆住,讓她跌坐在了床沿上。

    手里的那半截?zé)熞脖凰笏�,煙絲散了一地。

    兩人現(xiàn)在的身高差距更大,沈仲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將她惶恐的模樣盡收眼底。

    他撩起唇角,笑得肆意:“我有這么嚇人?每次見著我都跟見鬼一樣�!�

    楚靜見他哪里是跟見鬼一樣,完全是跟見閻王一樣,沈仲一出現(xiàn),她總有種自己離死不遠了的錯覺。

    他太危險了,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讓楚靜只想遠離他。

    “對不起,沒有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進了你的臥室,我這就走�!�

    楚靜從床上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去哪兒?”

    沈仲在她身后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

    很隨意的一句話,就這樣將楚靜的腳步釘在了原地,讓她再也邁開步子。

    “我...我休息好了,下去看看。”

    她都不敢說她下去找楊蕭,生怕哪個字就讓他不爽了。

    沈仲彎腰拿起煙盒,漫步走到她的跟前,將煙盒往前一送:“你不是想抽煙嗎,不抽一支再走嗎?”

    楚靜立即搖頭:“不...不用了�!�

    沈仲的手停在她的跟前,極輕的開口:“抽一支吧。”

    楚靜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上,那雙手還是跟初見一般,但她現(xiàn)在已然沒有了當(dāng)初的心境,只覺得這雙手掏過人心肝似的可怕。

    曾經(jīng)見過的畫面不可避免的再次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她立即抬手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生怕速度慢了一點惹人不快。

    沈仲見她乖乖聽話,這才滿意的收回了手。

    同樣也抽出一支煙叼在嘴中,將煙盒隨手扔到了一旁的桌上,他從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機。

    沒有替自己點,而是先伸到了楚靜的跟前。

    楚靜伸手去拿,然而他捏得緊沒有拿得動。

    他也不說話,就這樣跟她僵持著,楚靜受不了這份沉默,總算是抬頭看向了他。

    沈仲本就長得好,五官精致到找不出一絲缺陷,與他渾然天成的一身貴氣總是能在他不開口時,給人一種教養(yǎng)極好的假象。

    只有見過他真面目的人,才知道那張仿若神明的皮下,是個怎樣惡毒骯臟的靈魂。

    此時他叼著煙的樣子比剛才多了點邪氣,讓他看起來離他的真面目倒是接近了一點。

    “打火機...”楚靜輕聲提醒他。

    沈仲牙尖咬著煙頭,指尖微轉(zhuǎn),打火機在他的手指被撥動,隨著咔噠的一聲,火焰冒了出來。

    他下巴微揚,示意楚靜點煙。

    沈仲親自點煙,這要是換做楊蕭,只怕會興奮得晚上都睡不著。

    楚靜覺得自己今天晚上也睡不著了,害怕的。

    他越是這樣,她越覺得他在醞釀一個陰謀,一個讓她萬劫不復(fù)的陰謀。

    但她又不敢違抗他,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去配合他。

    將煙放進嘴里咬著,伸出雙手?jǐn)n住那簇火苗,她湊過去將其點燃。

    點完煙后她就立即退了回來。

    沈仲的火沒有熄,順手點燃自己嘴上的煙。

    深吸了一口后,他夾著煙坐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長腿交替,靠在椅背上一副慵懶的模樣看著楚靜,緩緩的吐出嘴里的煙霧。

    “怎么不抽?”煙霧吐盡,他淡聲開口。

    楚靜從來沒有在人前抽過煙,甚至連林淼都不知道她會抽煙這事。在人前抽煙本身就讓她很不自在了,更別提是在沈仲前了,讓她總有種手腳被束縛住的感覺,只覺得手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她垂眸看著煙頭上猩紅的火光,咬了咬唇。

    “你,可以別看我嗎?”

    “不可以�!鄙蛑倬芙^得很干脆。

    他一手撐著頭,夾著煙的手指擱在交替的膝蓋上,好整以暇的看著楚靜,還出聲催促。

    “抽吧�!�

    楚靜無奈,只能抬起手將煙頭放進了嘴里。

    平時她抽的煙都是最淡的款,焦油的含量都很低,抽在嘴里煙霧柔和并不會嗆人。

    但沈仲的煙,就跟他這個人一樣,強勢霸道,讓她完全沒辦法接受。

    入口的那一刻濃郁的尼古丁氣息就侵占了她整個口腔,攻擊了她的氣管,讓她被嗆得咳嗽了起來。

    這煙確實太濃了,嗆得她咳得厲害,好一會氣管的不適感才慢慢緩解。

    她的眼淚都咳出來了。

    平復(fù)好氣息后,她抬手抹了下眼角溢出來的淚,接著打算再抽。

    才抽了一口呢,還有大半支。

    下一秒,手中的煙被人拿走,沈仲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她的跟前。

    他拿走楚靜的那支煙,連同他自己那支一同熄滅在了煙灰缸里。

    隨后雙手環(huán)胸半坐在沙發(fā)扶手上,歪頭打量著楚靜。

    “你哭起來的樣子,還真是挺帶感的�!�

    這話一出,嚇得楚靜連呼吸都止住了,整個人都僵住了,只覺得渾身冰冷。

    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擺了,兩只手絞在一起緊張的摳著。

    她的反應(yīng)太明顯了,逗得沈仲笑出了聲。

    笑罷,他的視線落在了她絞在一起的手指上,指尖已經(jīng)被摳破皮了。

    他眼中的笑意淡了下去,“別想多了,我對結(jié)婚了的女人沒有興趣。”

    說罷,似乎是為了印證他自己的話,他起身出了房間。

    在路過楚靜身邊時,他的視線再次落在了她的手上,淡聲道:“不疼嗎?”

    說完也不等楚靜的回答,似乎他只是隨口一問,并不好奇答案。

    一直到他徹底的離開房間,楚靜才回過神反應(yīng)過來他那話是什么意思。

    手指傳來一陣陣刺痛,她低頭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手指頭被她摳得流出了血。

    鮮紅的血液將幾個指頭都染紅了,出血量其實并不大,只是瞧著有些嚇人。

    第28章

    送回家

    楚靜以為沈仲走了今天就算是放過她了,沒想到她才剛將手上的血清洗干凈準(zhǔn)備要下去時,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她先是被嚇了一下,后反應(yīng)過來如果是沈仲的話壓根就無需敲門,想來敲門的人必然不會是他。

    她這才松了口氣,只要不是沈仲,來得是任何人都行。

    結(jié)果來得是沈仲的人,說是要送她回去。

    “沈總說楚小姐今天累了,讓我送您回去休息�!�

    楚靜沒有注意到這人對她的稱呼,只是覺得愕然,楊蕭還在下面呢,怎么就送她回去?就算要回去,也不該他來送呀。

    “麻煩替我謝過沈總,我等楊蕭一起回去�!�

    來人態(tài)度強硬,顯然是勢必要將沈仲的命令執(zhí)行到底的,“沈總說,楊總正忙,您不用等他�!�

    楚靜看著眼前一身黑衣身材高大跟保鏢一樣的男人,不由害怕。

    “你確定是送我回家?不是送我去其他地方?”

    男人睨了楚靜一眼,似乎她問了一個很可笑的問題,冷聲開口:“沈總說,務(wù)必將楚小姐安全送到家�!�

    這句話,他加重了安全兩個字。

    他一口一句沈總說,看來楚靜是非走不可了。

    只是...

    “那我自己回去吧,就不麻煩你了。”

    即便這人說會安全送她到家,但她也不是傻子,會將自己的安危交到這種人身上。

    萬一將她拖去了什么地方關(guān)起來,那她才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本以為這人得了沈總的令,會跟她糾纏一番,沒想到他倒是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這樣說了。

    只不過他還是跟在楚靜的身邊跟著她下了樓出了酒店,一直到送她上了出租車才離開。

    楚靜一上車就給楊蕭打了電話,然而他一直沒接,好像真如那人說的一樣。

    他很忙。

    楚靜現(xiàn)在也無暇去擔(dān)心楊蕭的安危,反正他一個大男人,沈仲應(yīng)該也沒那個愛好對他怎樣,她現(xiàn)在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吧。

    雖然沈仲說他對結(jié)了婚的女人沒興趣,可他沒說他對她沒興趣,他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來他的意圖。

    偏偏他又什么動作都沒有,讓楚靜有種想要防守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的無力感。

    她甚至希望他能直接一點,這樣她還更踏實一些。

    他越是像現(xiàn)在這樣,她越惶惶不可終日,整日活在提心吊膽中。

    果然這一晚她又失眠了,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到兩點都還沒睡著。

    楊蕭也還沒回來,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接她的。

    說不擔(dān)心也是假的,雖然沈仲不會對楊蕭這個人感興趣,但能收拾一個人的法子太多了,壓根就不需要他親自動手,只要他一個眼神,就有的是人替他出手。

    就在她越想越焦灼時,窗外被一片燈光照亮。

    這是車燈打過來的光。

    如果是路過的車,那燈光便會很快就一掃而過,但這個燈一直照在那里沒動。

    難道是楊蕭回來了?

    楚靜起床走出出陽臺,見自家的門前停著一輛黑車。

    燈光太強了讓她看不清車子的型號模樣,不知來人是誰。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上是楊蕭的名字。

    她立即接通了電話,然而里面?zhèn)鱽淼膮s不是楊蕭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您好,請問是楊總的太太嗎?”

    楚靜心里一緊,立即道:“我是,請問您是?”

    對方應(yīng)道:“楊總喝醉了,我現(xiàn)在您家樓下,麻煩您下來接一下他�!�

    楚靜聽到這才松了口氣,掛斷電話后快速下了樓。

    穿過院子走到大門口時,她看見了站在鐵門外的一個黑西裝男人。

    這個裝扮,讓她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請問您是楊太太嗎?”

    楚靜猶豫著點頭應(yīng)了,“我是�!�

    西裝男人又道:“楊先生喝多了,我送他回來,麻煩您開一下門。”

    說完,西裝男人打開了副駕駛的門,楚靜透過鐵門的欄桿看清了副駕駛上躺著的男人。

    正是她那不省心的老公。

    她心里的疑慮這才被打消,立即打開了鐵門,走了出去。

    “麻煩你了�!币贿叺乐x,她一邊走近車輛。

    剛打算探身去扶楊蕭,后座的門就打開了。

    楚靜下意識的望過去,霍然對上一雙眼。

    頓時,楚靜只覺得一陣寒意從后脊升起,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從看見那黑西裝男人時,她就猜到是沈仲的人送楊蕭回來的,但她真的沒想到沈仲會親自送楊蕭回來。

    就算是要捧殺楊蕭,他也做的也太過了。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沈仲下了車,高挑的個子頓時遮住了楚靜跟前的光,讓她眼前都暗了不少。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她眼中的警惕,單手扶著車門,身子微微俯了過來。

    “你一個人扶得動嗎?”

    他這話問的隨意,讓楚靜猛然回神,不管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她得先把楊蕭弄回去。

    她飛快的點頭:“可以�!�

    為了驗證自己的話,她鉆進車?yán)�,將已�?jīng)醉成一灘爛泥的楊蕭給一把拽了出來。

    她一米六八,楊蕭一米七出頭,沒比她高多少不少,還比她瘦。

    拽他,簡直是綽綽有余。

    將人扶到肩上后,楚靜也沒敢多看沈仲,埋頭道了聲謝后,就帶著人趕緊進院里了。

    沈仲并沒有急著走,目送人一直到進了房門,才低笑一聲。

    “力氣還挺大�!�

    只是那笑未達眼底,言語中更是多了絲陰郁。

    他這輩子什么時候送過人回家,更何況還是一個男人。

    只是剛才跟楚靜分開后,那幾根被血染紅的指頭一直在他的腦子里晃來晃去,晃了一晚上了,不管做點什么都能想起,讓他煩不勝煩。

    似乎不來看一眼,總覺得不對勁。

    剛剛掃了一眼,看到她的手上已經(jīng)處理過了,貼上了創(chuàng)口貼,這才覺得心里舒緩了些。

    “沈總,走嗎?”西裝男問道。

    沈仲視線移到別墅的二樓,在連著燈光的那間屋子掃了一眼后,斂回了眼神,彎身坐進了車?yán)铩?br />
    “走吧�!�

    第29章

    走錯門

    楚靜徹夜未眠,一整個晚上都在想沈仲的目的。

    起先她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覺得他只不過是一時興起,只要興頭過去了就行了。

    忍一忍,熬一熬就好了。

    可現(xiàn)在,沈仲似乎并沒有收手的打算。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她忍一忍熬一熬就能結(jié)束得了,她不能再抱著僥幸心理了。

    得想想辦法才行。

    睜著眼一直熬到了上午十點,她才下定決心給林淼打了電話過去。

    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沈仲放過她了,她現(xiàn)在沒有辦法,只能去求助林淼。

    電話打過去時林淼剛睡醒,在電話那頭迷迷糊糊問:“怎么了?”

    “你今天有空嗎?我有點事想咨詢一下你�!�

    林淼打了個哈欠,也沒問是什么事,直接讓楚靜去她家找她。

    “我在宜城,你過來找我吧�!�

    宜城是X城最豪華的別墅區(qū),臨海邊,開門就是私人沙灘,無論是風(fēng)景,還是地段,還是價格,都是相當(dāng)美麗的。

    且都是獨棟別墅,每棟別墅之間相隔著挺遠的距離,綠化也做得很好,一眼望去,入目的都是蔥郁的綠植。

    林淼的婚房就在其中。

    楚靜去過林淼的娘家很多次,但是她跟李濯的婚房除了接親那天去過一次后就再沒去過了,因為林淼非常念家,小兩口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林淼娘家住。

    這個別墅區(qū)很大,大到她都險些迷路了,最后還是憑著記憶將車開到了林淼家門外。

    停穩(wěn)車后,她給林淼打了個電話。

    “我到了,你把外面的大門打開。

    “嗯,開了,你進來了直接上二樓吧�!�

    楚靜將車停在了路邊,下車走到了鐵門口,發(fā)現(xiàn)門果然已經(jīng)開了縫。

    她伸手推開門,正要往里走時,從里面猛地沖出來一條黑色的大型犬。朝著她就撲了過來。

    楚靜這個人膽小,慫,她雖然也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但前提是要加一個小。

    但凡大一點,她都不敢靠近了,路過都得繞著走的那種。

    此時眼前這撲過來的黑影直接將她嚇傻了,直到被撲跌坐到地上,屁股傳來一陣鈍痛時,她才回過神來。

    臉上是熱騰騰帶著腥味的氣息,那黑犬前掌搭在她的肩膀上,湊到她臉跟前舔來舔去的。

    楚靜當(dāng)即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她臉上化了妝的,狗吃了不會中毒吧?

    下一秒尖叫聲才從她嘴里響起。

    她雙手撐在后面,臉往后側(cè),躲著這狗的舌頭。

    “你走開!走開!”

    這狗好重啊,搭在她肩膀上的爪子壓得她都坐不起來。

    她快被這個狗給嚇哭了,生怕它舔著舔著就一口咬了上來。

    “林淼!救我!”

    她躲避間大聲呼救,期盼著林淼能聽見她的聲音,趕緊來將她從這條狗的嘴下救出去。

    不過,林淼最怕狗了,她什么時候養(yǎng)狗了?

    雖然疑惑,但眼下的情況也讓她沒時間多想,躲著黑狗的靠近還得出聲求救。

    在躲避間,她隱約看見一個人影從屋里走了出來。

    她立即開口:“快把它拉開,救救我!”

    然而那人影沒動,站在原地就這樣看著她,似乎是在看好戲。

    楚靜一時火起,這狗嘴味道太大了,一股腥氣,還流了好多口水在她身上,此時的狼狽讓一向注重形象的她生氣了。

    憤怒可以戰(zhàn)勝一切恐懼,她正要一把推開那狗時,那人似乎看夠了熱鬧,開口了。

    “萬全,過來。”

    萬全應(yīng)該是這個黑狗的名字,指令一下,它就屁顛屁顛的調(diào)頭奔向了那人身邊。

    楚靜抬手抹了把眼皮上殘留下來的口水,微微睜眼,這才看清了那黑狗的真面目。

    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

    不,準(zhǔn)確來說是拉不拉豬才對,瞧著沒有一百也得有八十斤,怪不得那么重。

    它此時一改剛才的熱情激動,乖乖的坐在那人的腳邊一動不動,尾巴除外。

    仰著腦袋看著那人,似乎在等待他的夸獎。

    那人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后,側(cè)臉往楚靜這邊掃了一眼。

    兩人的視線對上,在看清雙方的樣貌后,兩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意外,楚靜更是驚愕到嘴巴微張。

    怎么又是沈仲?

    她最近到底是撞了什么邪?去哪兒都能撞見他!

    與之前看見的衣冠楚楚的他不同,此時的他似乎是剛起床,頭發(fā)放了下來,慵懶的垂落在額間,遮去了幾分眉眼間的鋒芒。

    身上穿著絲綢的睡袍,一根腰帶松垮垮的系在腰間,領(lǐng)口大敞開,風(fēng)光無限。

    楚靜只是一眼,立馬將頭垂了下去。

    他怎么會在這?

    腦子隨即一轉(zhuǎn),對了,李濯是他表哥,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不稀奇。

    沈仲似乎也沒想到會是楚靜,他微怔了片刻后,嘴角微揚,將睡袍攏了攏,朝著楚靜走了過去。

    隨著來人的走近,楚靜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坐在地上的,立即撐著地站了起來。

    剛站起來,沈仲就走到了她的跟前。

    “楊太太怎么會在這?”

    “你沒事吧?抱歉,萬全應(yīng)該是很喜歡你,所以熱情了點�!�

    他臉上掛著淺笑,仿佛是真的感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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