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他把盛長裕的話,都告訴了寧禎,問她:“他找你麻煩了沒有?”
“沒有�!睂幍澋�。
寧策:“我提心吊膽。禎兒,要不要我想個辦法,把太子爺趕走?他在這里,遲早是禍害�!�
“千萬別!”
此事還沒有太多的人關注到,也沒什么人知曉內(nèi)幕。
若弄巧成拙,不可收拾。
現(xiàn)在多事之秋,寧禎求穩(wěn)。
“他不是我的未婚夫,我也沒跟他談過。他掀不起風浪。”寧禎說。
寧策:“我聽孟爺?shù)囊馑迹诮疑昭缟�,聞蔚年故意叫江瀾出丑,她落水、紙人掉在她臉上,增加了那段丑聞的趣味性,成了談資。聞蔚年是幫了你。”
寧禎蹙眉。
“他既然幫你,目的不言而喻�!睂幉哒f,“樹欲靜而風不止,你跟他沒什么,架不住流言蜚語�!�
“走一步算一步。”寧禎說。
她再三叮囑寧策,不可胡來,別去招惹聞蔚年。
寧策答應了她。
兄妹倆又聊起了姚家。
督軍很怕寧策幫姚家說情。不是怕姚家,而是擔心自己拒絕了舅兄,寧禎會不高興。
“他被你捏在掌心了�!睂幉叩馈�
寧禎:“別胡說!”
“這是實話�!�
“感情上頭的時候,自然如此了。可這種優(yōu)待,又能維持幾時?恃寵生嬌,遲早會跌下來。
這個道理,你要是不明白,寧家便是下一個姚家�!睂幍澃逭樋祝蛔忠活D。
寧策聽了,一陣尷尬。
他比他妹輕浮,沉不下去。
他訕訕,故意說:“你們女人真狠心。他都這么掏心掏肺了,你還在估量前途�!�
寧禎:“……”
她處于下風,有什么資格跟著上頭?
熱情冷卻后,盛長裕還是四省大都督,想要下一個上頭的對象很容易,寧禎呢?
地位不對等,非要無視這鴻溝,摔死的人只有她。
寧禎時常覺得盛長裕很好。
他看得起她。
他覺得她樣樣出色;他欣賞她的本事,從不叫她收斂幾分,而是為她的勝利歡呼。
寧禎又不是石頭人。
每每這個時候,她必定要潑自己一瓢涼水。
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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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纏綿
一場秋雨,蘇城降了寒意,有了初冬的冷;梧桐樹最先落了樹葉,滿地金黃。
寧禎月事結束,盛長裕連著兩日沒去督軍府。
有次電話打到了寧禎的臥房,是程柏升打的。
寧禎很識趣下樓。
盛長裕與程柏升打了半個鐘頭的電話,這才下來吃飯。
寧禎說他:“有事就去忙,不用陪我�!�
盛長裕:“也沒什么事。江南浦回來了,有點公務要交代。柏升喊我去吃飯�!�
寧禎:“你去吧。除了下屬,你也需要朋友�!�
盛長裕攬了她的腰:“一起去吃飯吧,明晚。”
寧禎不太想去。
和江南浦不熟。而江南浦,他是江瀾的兄長。
“我不打擾你們�!睂幍澱f。
盛長裕:“讓江南浦也帶上他太太�!�
寧禎:“顯得柏升一個人孤單?不厚道�!�
“欺負他一次,天又塌不下來。”盛長裕道。
寧禎失笑:“我的天注定塌不下來,高個子你頂著呢�!�
盛長裕心中微動,吻住了她的唇。
寧禎:“……”
她隱約又要腫了。
盛長裕也感受到了她的艱難,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抓了床頭柜上的桂花頭油。
滿室桂花芬芳。
男人清冽的吻,混合著空氣里花香,似致命誘惑,寧禎貪婪想要更多,火燎得她渾身緋紅。
她手指掐入他后背,拼命啟唇喘氣。
她半昏。
他替她清洗,她沒力氣害羞;他給她涂藥的時候,她回了神,極力拒絕了他。
盛長裕也沒堅持:“我的確干不了這活。要不然藥白涂了�!�
寧禎:“……”
清晨四點多,天色微亮,盛長裕起床更衣。
寧禎還沒有醒透,只半睜開眼睛:“這么早?”
“去趟駐地,下午回來。”他扣上軍裝的紐扣,“你不必動,再睡一會兒�!�
寧禎果然沒起來。
盛長裕穿戴整齊了,走到床邊坐下。
輕輕摩挲她面頰,他俯身吻了吻她:“有什么急事,直接打電話給我�!�
寧禎:大半日的功夫,能有什么急事?
心中如此腹誹,嘴上應道:“好�!�
“不急的事,也可以打電話�!彼值�。
寧禎笑了下。
盛長裕又吻了吻她頭發(fā)。
她的睡衣領口略微松,他倏然用力扯開,露出她一邊肩頭。寧禎一下子清醒,睜大了眼睛看他。
他都穿好了,難道……
盛長裕俯身,在她肩頭吮吸了下。牙齒略微用力,一點輕微的刺痛,竟是在她肌膚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
寧禎無語。
“留個痕跡。”他道。
寧禎一身指痕與吻痕,又添一個淺淺牙印。
“你是狗嗎?”她忍不住。
盛長裕又捧住她的臉,輕輕碾過她的唇瓣,這才依依不舍離開。
寧禎攏緊了睡衣,走到了陽臺上。
他出門,到了車門口回望陽臺,沖她揮揮手,遠遠說了句:“涼,進去睡覺�!�
寧禎沒動。
他上了車離開,寧禎才回房。
她補了個回籠覺。
寧禎八點才睡醒,不緊不慢起來洗漱。她如今的差事很清閑,少了兩處最忙碌的對牌。
對鏡梳妝時,寧禎想起了盛長裕清晨離開時的黏糊。
他還咬了她一下。
解了衣扣看肩頭,并無牙印,他咬得太輕。
寧禎心里想著他黏人,意外發(fā)現(xiàn)鏡中的自己,唇角始終掛了個淡笑。
她急忙收斂,整了整表情。
上午理事,見了廚房與馬車房的管事,就坐在客廳看書。
廚房的管事剛走,片刻又回來,叫寧禎拿對牌添一桌席面。
“老夫人的院子來了客,是江太太�!惫苁聥寢屨f。
寧禎:“就江太太?”
“是,江太太來看望二少奶奶。”管事媽媽說。
寧禎了然。
她拿了對牌。
管事媽媽離開后,寧禎一個人獨坐,心里生了幾分疑問:“江瀾到底多尊貴啊?”
生日宴驚鴻一瞥,江瀾又躲起來了。
她之前跟盛長裕感情很深。
寧禎還記得,有次他們倆約會,盛長裕主動給江瀾開車門。根據(jù)傳言,那種事盛長裕不是第一次做。
三哥覺得盛長裕被寧禎捏在手里�?蓪Ρ冉瓰懙拇觯㈤L裕對寧禎上頭時候的好,還是不及她。
可能是“再而衰、三而竭”,后面的人都越不過江瀾。
盛長裕估計再也不會和任何一個女人打一兩個小時的電話。
他跟寧禎也不會。
沒這么多話要講。
寧禎這邊胡思亂想,老夫人身邊的人來了,請寧禎去吃午飯。
江太太不僅僅是姻親,也是軍中老將的妻子,寧禎出面吃頓飯是禮數(shù)。
寧禎換了件家常旗袍,罩羊絨披肩,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江太太站起身,笑語盈盈:“夫人氣色真好�!�
又對老夫人說,“我總艷羨年輕人。一瞧見她,就得服老�!�
老夫人笑了笑:“我早就服了老�!�
寧禎的婆婆不太在乎年紀。畢竟,上了年紀權威更重。她從小美到老,美得輕松無比,怎么都好看,故而對美貌沒什么執(zhí)念。
天生麗質(zhì),老天爺賞飯吃。
江太太卻在這方面很用力。她看上去比她實際年紀小很多,保養(yǎng)有方,五十歲的人,說她三十七八也有人信的。
戴云兮和盛長寬稍后而至。
盛長寬似乎對岳母不太滿意,臉色低沉不說話。
老夫人對盛長寬的態(tài)度,比盛長裕要好上一萬倍,至少知道他心情不佳,還問了:“阿寬怎么了?”
戴云兮笑著解釋:“這幾日讀書,累到了。”
“不必吃這些苦。”
“讀著讀著就入了迷,夜深了都還在書房不回去�!贝髟瀑庑Φ�。
眾人聽出話外之音。
小兩口鬧了矛盾。江太太登門是勸和來了。
寧禎陪著吃了午飯,回來休息了,江太太直到傍晚才走。
這個晚上,盛長裕沒回來。
他打了個電話,說人還在駐地。但駐地沒什么事,是他與程柏升、江南浦要飲酒長談。
“不必等我�!彼f。
“好。”寧禎說。
寧禎臨睡前,想到江南浦與程柏升關系很鐵,又跟盛長裕親厚。
盛長裕能與他喝酒通宵。
要是江南浦替妹妹爭,寧禎又有幾分勝算?
她想得有點多,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十一點,深夜了。
她急忙把思緒丟開。
第222章
寧禎又去駐地
盛長裕臨時去駐地,原本打算當天返回。
和江南浦要長談,當天沒回,第二天也沒回。
他又打電話給寧禎:“遇到了一點事,可能三五日回去。如果不太順利,就要出去視察,兩三個月再回家�!�
寧禎:“正事要緊。家里有我,你放心�!�
盛長裕:“如果真的要出去視察,我臨行前會回一趟家,拿些換身衣裳�!�
寧禎:“我叫副官給你送去,別奔波�!�
又忍不住詫異,他出門的行裝還要親自回來打點嗎?
副官處的人吃閑飯的?
“你親自送的話,我才能不奔波�!彼馈�
寧禎:“……”
他聲音一本正經(jīng)。
寧禎頓時明白。
她輕輕咬唇。
想起上次他把她叫到駐地,也是板板正正,似點兵一樣的態(tài)度告訴她,因為他想她了。
他此刻估計也是這個表情。
寧禎想到江家,痛快道:“好,如果真的要去視察,我給你送行李。”
盛長裕在電話那頭沉默片刻。
“寧禎,你的確努力了,我能感受到�!彼穆曇衾锶玖艘粚踊�,炙熱又明艷。
努力做他的妻。
她答應了的。
兩人又閑話幾句,掛了電話。
寧禎知道江南浦的官位比她大哥高;江家二少也在軍中要職上。
軍政府想要安穩(wěn),需要這些干將,寧禎心里明白。
她只擔心江家和姚家一樣短視,為了內(nèi)宅那點權力,非要針對她。到時候,恐怕收拾江家沒有收拾姚家那么容易。
“駐地一定要去!”寧禎想。
沒什么可害羞。她是督軍夫人,盛長裕替她找好了借口,她去送行天經(jīng)地義。
寧禎的三哥又登門。
她都怕了他。每次他來,都是傳遞壞消息。
“……禎兒,你借我一筆錢�!睂幉哒f。
寧禎:“你真要置辦外宅?”
“不,我想要投一點買賣�!睂幉叩�,“借給我一萬大洋。”
寧禎:“是什么買賣?”
“別問,借給我就是�!睂幉叩�。
寧禎:“我怕你闖禍�!�
“是禍躲不過�!�
寧禎:“……”
她起身回房,拿了一根大黃魚給他,叫他去銀行兌換大洋。
寧策走了。
又過了兩日,盛長裕決定要出去視察,副官通知了寧禎。
“夫人,這是督軍的換身衣裳。”副官拎了個皮箱給寧禎。
寧禎接在手里。
她趕到駐地去的時候,程柏升出來接她的。
“督軍還要開個會�!背贪厣斨v地將領的面,也是一板一眼,“夫人稍坐�!�
寧禎道好。
外面已經(jīng)在準備汽車。
就在寧禎靜坐等候的時候,寧策來了,被副官阻攔門外。
此處駐地重要,沒有督軍特許,寧策不可以隨意闖入。
級別不夠。
“寧策,你稍等�!币粋年輕軍官對寧策說,“督軍馬上就忙好了�!�
又道,“你可要進去休息?夫人也在�!�
寧禎瞧見了江南浦。
寧策往小會客室這邊看一眼,搖搖頭:“我現(xiàn)在就要見督軍�!�
寧禎出來,問他:“怎么回事?”
寧策:“一點公務,想交給督軍�!�
寧禎又看一眼江南浦。
江南浦沒說話,表情卻是在說:沒有特例,寧策也要等。
“程參謀長呢?”寧禎沉了臉,問旁邊的副官,“去找程參謀長,就說寧策有要緊軍務!”
寧策感激看一眼妹妹。
江南浦表情頓了下。
副官不敢怠慢,立馬去找人。
很快,盛長裕親自出來了。他高大站立,表情談不上嚴肅,瞧見寧禎先點點頭,才問寧策:“怎么找到駐地來了?”
寧策把手里小小文件袋往前遞:“督軍,我有軍務要稟。”
盛長裕接了文件袋,沒有打開:“你跟我來�!�
時間緊,他需要在天黑之前出發(fā),沒顧上和寧禎閑談,帶著寧策去了會議室。
寧禎繼續(xù)等著。
一直等到了天黑,駐地忙碌而緊張,盛長裕沒出來。
副官端了飯菜給寧禎。
寧禎知道軍務要緊,不敢打聽,默默吃了飯。
駐地的飯實在難吃,和督軍府的天壤之別。
寧禎還是吃完了,把肚子填飽。寧策那邊不知情況如何,寧禎要保存體力。
晚上十一點,寧禎靠著椅背,迷迷糊糊打盹,會議室有了動靜,有副官在吆喝備車。
寧禎走出來,盛長裕闊步朝她而來。
“督軍,我三哥呢?”寧禎開口便問。
盛長裕定定看著她。
寧禎糾正,叫了他的名字:“長裕�!�
駐地森嚴,一襲鐵灰色軍裝的他,不同于在家時候的便服,氣質(zhì)更硬朗端肅。
不敢親近。
“他要留在駐地�!笔㈤L裕說,“我現(xiàn)在回城,計劃有變。你跟著我走,我先送你回摘玉居�!�
寧禎立馬道是。
他們快要出發(fā)的時候,遠處有汽車疾馳而來,停下來時候剎車聲巨響,在路燈下掀起了滔天灰塵。
有副官急急忙忙跳下來:“督軍,出事了!”
寧禎的心,狠狠一揪,她一動不動看著那副官。
盛長裕沒叫寧禎避讓,直接問:“什么事!”
“姚家失火,燒了大半房舍。傭人逃出來數(shù)人,姚太太也被家丁保護逃了出來,但姚劭在火海里。”副官說。
盛長裕:“……”
寧禎心驚肉跳。
“回城!”他大手一揮,招呼衛(wèi)隊跟上。
程柏升也跟著他回去,上了另一輛車。
寧策還是沒露面。
“……你三哥拿了一些證據(jù),是姚劭向大總統(tǒng)府舉報我叛國的罪證�!笔㈤L裕說。
寧禎愕然:“姚劭他瘋了嗎?”
“他知道我的很多秘密�!笔㈤L裕臉上陰云密布,“可走到這一步,我也是萬萬沒想到!”
寧禎在震驚中,心口微微一動:她三哥是不是立功了?
怪不得開會討論這么久,原來是如此重要的事。
可盛長裕尚未行動,姚家怎么失火了?
是真的出了事,還是姚劭的金蟬脫殼計?
寧禎:“長裕,你處處當心�!�
盛長裕握住了她的手:“你放心�!�
又道,“我不能親自送你回摘玉居,等我忙好了……”
“你說了,我們是真正的夫妻。夫妻之間最不需要客套。”寧禎道。
盛長裕欣慰點頭:“好,我不同你客氣�!�
進城后,岔路口分開,汽車送寧禎,盛長裕換到了程柏升那輛汽車,往姚家去了。
第223章
立功
姚家的事,轟動一時。
“火是從偏院燒起來的。秋日天干氣燥,房舍老舊卻拉了電線。火苗一起,電路相連,火勢巨大�!�
“四具骸骨,真是可憐!”
“好在姚太太帶著另外幾名姨太太、兩位小小姐逃了出來�!�
寧禎這幾日一直沒見到她三哥,也沒見到盛長裕和程柏升。
“姚家大火”成為最熱的談資,每個人都在議論。
直到第五日,盛長裕親自打了個電話,叫寧禎去一趟督軍府。
寧禎顧不上更衣,穿著家常的旗袍就出門去了。
督軍府的外書房,門口重兵把守。
寧禎進去的時候,寧策站在書桌旁邊,低眉順目得不太像他了。他好幾日沒休整,胡子邋遢。
瞧見了寧禎,他微微點頭。
盛長裕一樣邋遢,下巴上一圈青青胡茬,眼底淤積很深。
“……當著寧禎的面,我放過你�!彼贿M門,聽到盛長裕如此說,“功過相抵,我不追究你殺人放火,你也別指望我給你立功升職�!�
寧策心中一喜,面上有了笑容:“多謝督軍�!�
又道,“我能去碼頭嗎?”
“不要惹出是非。小心為上�!笔㈤L裕說。
寧策道是。
他退出去,只是和寧禎交換了幾個眼神,沒說話。
寧禎走過來,盛長裕已經(jīng)點燃了香煙,眉宇間全是倦色。
“好幾日沒睡?”寧禎問。
盛長裕:“要不是寧策耍小聰明,故意隱瞞,也不至于兜這么個大圈子!”
寧禎:“怎么回事?”
“坐下,慢慢講。”盛長裕挪步到了沙發(fā)。
寧禎坐在他旁邊,倒了一杯涼茶自己喝,等他開口。
“姚劭想把他的庶女塞給柏升�!笔㈤L裕開口說。
寧禎差點被茶嗆到。
不留兒子的遺腹子、不把庶女當個人,姚劭真是利欲熏心。
“他的庶女,那個考上了公派留學生的,聯(lián)合寧策弄死了姚劭,還在我面前演了一出�!笔㈤L裕說。
寧禎心中一緊:“我三哥做糊涂事!如果要罷官,就先叫他休息幾個月,給他長點教訓�!�
她擺明立場。
哪怕她迫切希望娘家父兄立功,可以和江家平起平坐,可該站隊的時候,寧禎還是抓到了關鍵點。
她不能和盛長裕對著干,要順毛捋。
“我剛剛說了,功過相抵。姚家那孩子,一邊安撫姚劭,一邊偷到了姚劭告狀的密信與證據(jù)。那些文件,由寧策交給了我�!笔㈤L裕道。
盛長裕還告訴寧禎,這是聲東擊西。
文件丟失,姚云舒故意放出風聲,姚劭極其敗壞去偏院找她算賬。
然后,偏院就起火了。
“你猜的?”
“她想從水路逃走,寧策幫她安排了船只,人我扣住了。她和她母親、弟弟都在我手里,親信副官看守關押,她自己承認了。”盛長裕道。
寧禎:“……”
她沒想到,姚云舒敢弒父。
寧禎沒有被逼到那樣的境地,故而她也沒有如此勇氣。
姚云舒的前面十幾年,被姚劭忽視。她似野草般努力鉆營、生長,剛剛有了冒頭的架勢,姚劭把她砍斷。
她被推回泥沼里。
一開始要她給盛長裕做妾。此計不成,想用她去籠絡程柏升。
如果再不成,往后是一步步往下。
姚云舒可以預見自己的悲慘。她還有母親和弟弟,姚劭有把柄威脅她乖乖就范。
直到她被榨干最后一點價值。
姚云舒假意順從,從姚劭的書房偷到了最重要的情報后,立馬決定反擊。
而她的情郎寧策,不是軟蛋。她想做,寧策就敢?guī)兔Α?br />
寧策也是厲害,把姚云舒的母親和弟弟提前偷出來;又從亂葬崗挖了尸首,在姚云舒的掩護下,偽裝換泔水的,混進了姚家。
而姚云舒,要留下來放火,與三具尸體共處了兩天。
盛長裕說給寧禎聽:“你三哥有點本事,也有點眼光�!�
寧禎:“……”
書房內(nèi)沉默了。
寧禎想說句話,卻實在不知該說什么。
盛長裕靜靜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