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么大的一顆東珠,紀長安肯定沒辦法打首飾,或者是戴著出門。
她也找不到夢里的那個妖孽,不知道怎么把這一堆東西還給他。
于是只能讓青衣隨意找了個盒子,把這顆價值連城的東珠放入盒子中。
與此同時,皇宮之中。
剛剛睡醒的皇帝,瞪著冠冕上被扣掉了東珠的那一個洞。
那可是他的冠冕上最大的一顆東珠。
“哪兒去了?哪個賊人干的?”
皇帝震怒,他的寢宮之中跪了一地的人。
誰知道鑲嵌在冠冕上的那一顆東珠,有一天會被人摳掉……
這種東西就算是摳掉了拿去賣錢,哪一家敢收?
最最關(guān)鍵的是,今日要舉行祭天儀式。
皇帝冠冕上最大的那一顆東珠,丟了還不算。
冠冕上留拳頭大一個洞,那才是真的丑。
現(xiàn)如今也沒有合適的東珠填補上。
這么大的東珠,世上也僅有一顆。
當年,進獻東珠的人自已都說了。
他發(fā)現(xiàn)這顆東珠,并不是在海邊,而是在一個蛇洞里。
因為洞里沒有蛇,所以他拿了東珠就跑……
可見要得到這世上的奇珍異寶,都是只能偶遇,不可強求。
紀府里頭,紀長安收拾妥當了,才去向阿爹請安。
她依舊只是在頭上挽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隨意用一根珠釵將發(fā)髻固定住。
然而等紀長安站到了阿爹的院子外頭,才聽守門的小廝說,
“老爺還沒有起來,大小姐先回去吧。”
第
71章
給她們多買幾只母雞,讓她們養(yǎng)養(yǎng)雞
攔著紀長安的小廝,并不是昨日的那個童子昂,而是之前在外門伺候的一個小廝。
臨時頂上來的
紀長安覺得奇怪,詢問之下才知道,昨日童子昂回去后,就被蛇咬了。
現(xiàn)在在家里躺著清蛇毒。
估計已經(jīng)不能勝任紀府的活兒。
這好端端的,走在帝都城的路上都能被蛇咬......
紀長安也不知道這個童子昂得罪了誰。
她只是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小廝。
嘴角扯了扯。
原本想笑。
但是想起昨天晚上在夢里,被妖孽折騰的夠嗆。
她面無表情的說,
“你先伺候著,我回頭重新給阿爹找個人跟著�!�
紀長安給立春使了個眼色,讓立春去找米婆子。
童子昂的這個位置,會時時刻刻的跟著阿爹,他現(xiàn)在被蛇咬了,正好給了紀長安一個機會。
將自已的人,頂?shù)桨⒌磉叺目杖碧帯?br />
立春不似青衣那些彩虹丫頭那么木訥。
一看紀長安的眼神,她就知道大小姐是何意思。
于是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急忙去聯(lián)系米婆子。
紀長安又問起看著院子的小廝,
“往日里,阿爹早就起身了,昨日可是發(fā)生了什么?”
剛剛頂?shù)郊o淮身邊,補童子昂缺的那位小廝也不知道。
只說道:“昨天晚上是子鳶姐姐伺候的,奴才不知情�!�
紀長安立即會意。
看樣子,童子鳶一天都按捺不住。
昨晚上就向她阿爹出手了。
紀長安轉(zhuǎn)身便要離開,她吩咐赤衣,
“打聽一下,昨天晚上童子鳶得手沒有�!�
這府里的大小事,彩虹丫頭們是最清楚的。
等紀長安回到自已的屋子里,赤衣便已經(jīng)將昨天晚上紀淮院子里發(fā)生的事情,打聽了個清楚明白。
她和青衣一個扮演紀淮,一個扮演童子鳶,就這么在紀長安的面前演了起來。
“老爺,您的甜湯!”
“這是書房,誰讓你進來的?”
“哎呀,老爺,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將甜湯撒到您的身上了……”
“你給我出去!”
“老爺~奴婢起不來了~”
赤衣扮演著童子鳶,矯揉造作的倒在了青衣的懷里。
青衣扮演的紀淮則神情一震,猛地推開了赤衣,她用著紀淮的神態(tài)惱羞成怒,
“你,你給我出去!”
然后青衣有點失神的,背著雙手轉(zhuǎn)身走了。
紀長安坐在暖閣上,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赤衣和青衣這兩個丫頭,在她面前上演的這一幕。
等赤衣和青衣演完,紀長安沉默了許久,才清了清喉嚨,問道:
“這,就演完了?”
赤衣和青衣兩個丫頭齊刷刷的點頭。
都說了這府里頭發(fā)生的大小事情,就沒有她們不知道的。
如果她們不知道,多問幾條……人就知道了。
紀長安又陷入了沉思,所以昨天晚上童子鳶是出手了,但是并沒有成功。
如果赤衣和青衣,就連紀淮臉上的表情,都演得惟妙惟肖的話。
那她阿爹的心中不是沒有什么漣漪。
紀長安覺得推倒他阿爹心中,為元錦萱建的神廟,也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所以童子鳶這里可以暫時告一段落,讓童子鳶自已去努力。
紀長安又問赤衣,“紀有德人怎么樣了?”
她又想從紀大管家的手里搞兩銀子回來了。
赤衣還沒有說話,青衣就搶著說,
“紀有德封了,好像是被嚇瘋的�!�
其實彩虹丫頭們看著紀有德,也沒有把他怎么著。
也就是挖挖眼珠子,割割舌頭,剁剁手指頭罷了……
結(jié)果紀有德就這么瘋了。
“紀大管家家里的人都快倒霉光光啦�!�
見大小姐一臉詫異,青衣帶著一臉自豪說,
“紀有德那個小妾的兒子,因為貽誤了治療最佳時機,結(jié)果死了�!�
“他小妾發(fā)了瘋,砍傷了紀大管家院子里很多下人�!�
“還有紀大管家的那些姨娘,本來只要請個好點兒的大夫,給她們開幾副安神的藥,喝一喝就沒事了�!�
“但是那個紀婆子心疼錢,沒管那幾個姨娘,那幾個姨娘都病死了�!�
這一下紀大管家的家里鬧得不可開交。
那幾個姨娘因為給了紀大管家做妾,已經(jīng)有了好多年。
她們各自有各自的家人。
那些家人也因為紀大管家一手把控著紀府,所以各個家里都是富戶。
現(xiàn)在姨娘死了,她們的家人就不干了。
三天兩頭的跑到紀大管家的家里去鬧。
紀婆子滿心以為給了兩萬兩銀子,會把自已的兒子贖回來。
結(jié)果兒子還沒回來,家里已經(jīng)鬧成了一鍋粥。
很多人都說,紀大管家全家像中了什么邪祟似的。
連接著倒霉。
也虧得紀淮這段時間都在寺廟里,對于紀大管家的事情毫不知情。
否則也會感嘆一聲,這紀大管家也太倒霉了。
說不定以紀淮的性子,還會給紀大管家送錢送物,幫忙扶持一把紀大管家。
紀長安的身子一歪,背后的黑蛇蛇身滑動,手肘靠在扶枕上,
“那也的確挺倒霉的,杜鵑怎么樣了?”
赤衣說,“那個叫杜鵑的,昨日知道大小姐您回來了,就跪在了府門口說要見大小姐�!�
“這哪兒成呢,藍衣和紫衣見她的膝蓋一落地,就趕緊的把她架起來,讓清明把她送到了城門外�!�
清明說是說把杜鵑送到城門外,那還是清明謙虛了。
以杜鵑到帝都城的距離,她至少得走上好幾天的時間,才能夠走回來。
大小姐不愿意看到杜鵑,跪在紀府的門口又哭又求的。
所以彩虹丫頭們就擅做了主張。
紀長安贊許的看了一眼赤衣和青衣,
“你們做的不錯,全都有賞�!�
赤衣和青衣的臉上都是高興的神情,她們又有雞蛋吃了。
伺候大小姐,可真是一件天底下最最幸福的事情。
因為每天都有雞蛋吃。
紀長安瞧著赤衣和青衣嘴角流口水的樣子。
她不用問,就知道這幾個丫頭最想要的賞賜便是雞蛋。
“你們這么愛吃雞蛋,不如在府里給你們養(yǎng)一些雞�!�
“讓這些母雞每天給你們下雞蛋吃!”
紀長安這話一落音,赤衣和青衣嘴角的口水流得更歡了。
母雞、母雞!
太好了,大小姐真是天下最最最最好的人。
瞧著她們的傻樣,紀長安笑著搖了搖頭。
這還都是一群天真懵懂的孩子。
也罷了,給她們多買幾只母雞,讓她們養(yǎng)養(yǎng)雞,有點事情做,生活有點期待。
笑過了之后,紀長安的眉眼,又重新席卷上了一絲凌厲感,
“把紀有德送回紀大管家家里吧�!�
現(xiàn)如今紀大管家的家里已經(jīng)雞飛狗跳。
那就讓這個不幸的家,更雪上加霜。
第
72章
養(yǎng)大了就能雞生蛋,蛋生雞
紀有德在半夜的時候被送了回去。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一進紀大管家的門就發(fā)瘋。
到處亂打亂砸,嘴里還發(fā)出了嗚嗚嗚啊啊啊的驚恐叫聲。
紀婆子趕出來的時候,好好兒一個大宅子外院,已經(jīng)被紀有德打砸的差不多了。
她哭天喊地,“我的兒,你快點安靜下來啊�!�
眼睛看不見,嘴巴不能說的紀有德,一只手上還沒了幾根手指頭。
他對著撲過來的紀婆子就是一頓打踹。
前院正在鬧騰著,后院又有一大堆丫頭,驚慌失措的往前面跑。
一邊跑,一邊喊,“小娘又發(fā)瘋了,快跑啊。”
這個家是待不了了。
紀大管家家里的下人,都恨不得趕緊離開這里。
只要紀婆子能賣了他們,把他們賣去哪里都行。
留在這個充滿了邪氣的地方,他們早晚有一天,不是被紀有德的小妾砍死,就是被紀有德打死。
或者出門被紀大管家那些姨娘的家人們打死......
鼻青臉腫的紀婆子,終于受不了了,她沖到了紀府的面前,
“老爺,老爺您救救我們家吧�!�
紀淮和紀長安一早正要出門,去參加帝都城詩會。
剛巧就被紀婆子給撞上了。
穿著一身黑色錦繡外衫的紀長安,冷眼看著紀婆子披頭散發(fā),滿臉都是傷的樣子。
她回頭看了一眼,跟在紀淮身后,如普通丫頭一般伺候著的童子鳶。
童子鳶微微一顫,上前兩步,站得離紀淮近了一些,輕聲的說,
“老爺,詩會要遲了�!�
她這幾天不遺余力的勾引紀淮。
在沒有任何外力的阻撓下,紀淮還是第一次領(lǐng)略這些勾人手段。
以前但凡有丫頭腳滑,不小心往他的懷里倒,都會被旁邊的下人伸手攔住。
丫頭也會很快被帶下去。
可是最近紀府的下人懶怠了很多。
尤其是王嬤嬤生病,被挪出了紀府出去休養(yǎng)后。
下人們對他多有疏忽照顧。
于是童子鳶時不時的,就會往他的懷里倒。
晚上還會進入他的書房、寢房伺候他穿衣讀書......
那些只有兩個人,完全沒有人打擾的時候,童子鳶的勾引手段是這么的明顯。
明顯到紀淮一眼就能看出,童子鳶想要干什么。
他一開始是惱怒的。
后來,莫名的也沒有把童子鳶趕走。
雖然紀淮每次都會呵斥童子鳶一頓,但是卻并沒有讓童子鳶去做別的活兒。
他以為自已表現(xiàn)的很明顯,他不接受童子鳶的勾引。
可是他的態(tài)度放在旁人的眼里,已經(jīng)有了一種不可明說的暗示。
童子鳶還在他的院子里,依舊可以進出紀淮的書房和寢房。
她依舊可以伺候紀淮的衣食住行。
這就已經(jīng)不用說得很明白了吧,成年人,該懂的都懂。
童子鳶爬床,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經(jīng)過童子鳶的提醒,紀淮雖然有心要問一問紀婆子,到底是什么事兒。
但也著急赴詩會。
“阿爹,女兒會讓人將紀婆子帶下去,問問清楚他們家是否遭了難�!�
紀長安乖順良善的說。
雖然紀婆子一臉的急切,跪著爬過來,就要表達什么。
但紀淮被女兒和童子鳶這么一勸,當即點頭。
他在童子鳶的貼心攙扶下,進了前面那一輛馬車。
一看趕車的人,居然換了一個。
“小人雨水,田叔說自已今日頭重腳輕,讓小人頂一天的班。”
雨水長相憨厚老實,眼神還特別的單純干凈。
一看就是天選趕車人。
這也是紀長安特意選了雨水來進紀府的原因。
她知道阿爹很信任田叔,田叔是紀家養(yǎng)的幾個車夫中,跟著主子出門次數(shù)最多的。
現(xiàn)在田叔的身子不行了,雨水頂上。
他的長相很能讓人卸下心防。
果然,紀淮沒有什么意見。
他雖然很念舊,很信任愛妻舉薦的人,但田叔的身子不好,他總不能讓田叔帶病趕車。
紀家養(yǎng)有好幾個車夫,田叔是其中最得紀淮心意的一個。
讓雨水頂上田叔之后,紀長安昨日就讓青衣去莊子上,又臨時撥了幾個人到紀府里頭來。
原來紀府的車夫,紀長安一個都沒有用。
紀大管家和王嬤嬤一個主內(nèi),一個主外。
這兩個人都被紀長安弄掉之后,她逐漸開始掌控紀府里的人員安排。
能換的就換,比如田叔。
能頂?shù)木晚�,比如童子萱�?br />
今日給紀長安趕車的車夫名字叫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