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紀淮獨自坐在書房里,臉色很不好。
“阿爹。”
紀長安哭著進了書房,一臉焦急慌張,
“家中可是出了什么事?為何今日來了這么多衙役和兵馬司衛(wèi)?”
“女兒方才在后宅的院子里,還碰上了一個京兆府的文書�!�
“他自稱什么元啟宇,形容很是輕佻,還要上來推搡女兒的丫頭,可嚇壞女兒了�!�
她這一狀,添油加醋的把元啟宇形容了一遍。
在她的嘴里,那個元啟宇就是個不把紀家放在眼里,甚至十分輕視紀長安,試圖輕薄紀長安的色魔。
紀淮原本就很不好的臉色,愈發(fā)的難看。
錦萱曾經(jīng)的人出了事。
兵馬司指揮使和京兆府尹明里暗里的,讓紀淮動用關系,動用錢財去擺平。
可紀家每一年都把該出的稅,全部都出完了。
讓紀淮為了一個作奸犯科的蛀蟲,去做違背原則的事。
紀淮實在是不愿意。
這些話,紀淮都不知道跟誰去說。
現(xiàn)在女兒又遇到了這種事。
紀淮氣得拿拳頭捶著桌面,
“豈有此理,這些人豈有此理!”
“原本我還顧忌著周掌柜曾經(jīng)很得你阿娘的信任,可他做出這種事來�!�
“這些兵馬司和京兆府,居然大張旗鼓的沖進我紀家,還讓我為周掌柜奔走打點�!�
“他們想得美�!�
他本就是一個文人,腦袋里面裝的都是一些大義凜然的之乎者也。
身為商賈之家的家主,是紀淮的不幸。
若是能夠做官,紀淮一定會做那種一心為民,兩袖清風的清官。
所以他很厭惡周掌柜這樣的蛀蟲。
偷稅漏稅是嚴重影響國家民生的重罪。
尤其是,紀淮每年都勤勤懇懇、本本分分的按時繳稅。
周掌柜居然還把紀家的那一份稅款獨吞了。
讓紀淮都落上了一個偷稅漏稅的慳吝小人之名。
紀長安美眸中都是淚,
“阿爹,此事千萬做不得啊,歷年來偷稅漏稅之人,都是被千夫所指的罪人。”
“是會遺臭萬年的。”
紀長安的話讓紀淮的臉色慘白。
他一個讀書人最在意的就是美名。
遺臭萬年這種事,會讓紀淮生不如死的。
就算紀淮傾家蕩產(chǎn),都不可能做出有辱自已身份的事來。
見紀淮已經(jīng)被說動了,紀長安又哽咽道:
“阿爹,不是女兒說,付伯伯是您的師兄,您也知道他這些年將自已活成了個孤臣,最恨的便是那些作奸犯科的奸佞小人�!�
她口里的“付伯伯”,便是那位文學大儒。
也是此次紀家鋪子偷稅漏稅風波中,為紀淮一力作保的人。
“若是阿爹您為周掌柜這種小人打點,他的罪名是洗不白的了�!�
“那阿爹是打算把付伯伯也拉下水嗎?”
付大儒極力保證紀淮不是那種偷稅漏稅的小人。
他和紀淮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紀淮非要自降身份,把自已和周掌柜綁定在一起。
外人也會覺得付大儒,是個表里不一的假孤臣。
紀長安的分析,宛若一記悶棍打在紀淮的頭頂上。
他頓時覺得兵馬司指揮使和那個京兆府尹其心險惡。
簡直豈有此理,這些人不僅害他,還調戲他女兒。
現(xiàn)在又想害他最崇敬,最尊敬的同門師兄。
“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紀長安給紀淮倒了一杯茶,循循善誘,
“阿爹,您再想想,那個周掌柜都這么壞了,這些人為什么還要誘您犯錯?甚至還要拖付伯伯下水?”
她一張嘴,就讓紀淮陷入了沉思。
是啊,現(xiàn)在大盛朝皇帝陛下老了,國本又遲遲未立。
幾個成年的皇子已經(jīng)明里暗里的斗上了。
就連很多皇室王爺都下了場......
這么一想,紀淮頓時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們這是站了哪一邊的隊伍,強迫咱們家和你付伯伯站隊啊�!�
紀長安通紅著眼點點頭。
是的,就是了。
上輩子阿爹不管事,糊里糊涂的被元錦萱暗中操控著。
最后付伯伯的確也被拉下了水,被迫加入了元錦萱他們那一邊。
但這與付伯伯的本性很違和,他是個清官,一心想的只是為天下之憂而憂,為天下之樂而樂。
他根本就不想?yún)⑴c這些皇子與王爺們的明爭暗斗。
最后付伯伯不堪污濁染身,在下榻之所自盡身亡。
紀淮揮了揮手,讓紀長安出去。
他無力的垂目想了好一會兒,才是一半欣慰,一半感慨的對著空氣說話,
“瑾萱,咱們的長安長大了,她比咱們想象的都要聰明。”
這些事若非女兒給他分析,他還想不到這么深遠。
紀長安離開紀淮的書房。
剛剛走到僻靜的院子里,她一腳踏空,就被人抱住腰身。
緊接著身周斗轉星移,她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已的寢房。
“�。 �
紀長安驚呼一聲,被身后的男人壓在床上。
裙擺被掀了上來。
第
100章
自降身份成為妖物
“你干什么?”
紀長安察覺到一只微涼的手,貼在她的腿外側。
頓時想發(fā)火的心又按捺了下來。
她動了動,背后的男人騎在她的身后,單手壓在她的脊背上。
她連身都翻不過來,只能穿著繁復的衣裙,一套行頭堆堆疊疊的鋪在床榻上。
光潔的雙腿接觸著空氣,筆直又嫩白。
紀長安羞恥的說,
“你這個妖孽,你能不能先放開我?你不要太粗俗了�!�
一出現(xiàn)就把她扒成這樣。
她是千金大小姐唉。
她又不是那種一上來,就直接……那樣的浪蕩女人。
但是背后的妖孽非常生氣,他氣的手都在發(fā)抖。
寢室中,光線很昏暗,半閉的窗外卷著殘風,吹動著雕花窗扇晃動。
嘎吱,嘎吱的細碎聲中。
妖孽盛滿了怒火的眼眸,看著夫人腿邊的淤青。
他都舍不得這么傷害夫人。
他都舍不得。
夫人卻自殘的腿邊淤青了一大塊。
“你這個,這個!”
身穿黑色錦衣的男人舉起手,恨不得對著夫人的臀,狠狠的打一巴掌。
不,這都不能解氣。
他就算氣成這樣,他發(fā)現(xiàn)自已都下不去手,舍不得打夫人。
無法消弭他的怒氣,男人俯身下去,對著夫人白嫩的耳廓便咬了一口。
紀長安,“啊,你瘋了,你咬疼我了�!�
她的話還沒落音,就被妖孽翻了個身,壓在床榻上。
紀長安的臉頰紅紅的,眼角的那朵蛇形印記快要淡的不見了蹤影。
她掙扎著,心跳的極快。
沒一會兒,衣衫一件件落下。
輕柔的紗帳中,人與蛇影糾纏,時不時的傳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
胡鬧到了吃午膳時,紀長安的發(fā)髻散落。
長發(fā)落在她汗?jié)竦募珙^,她整個人懶洋洋的橫躺在凌亂的床上。
身上的妖孽坐起身,紀長安隨手拽過一件衣裳。
遮住了自已的前胸。
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想,自已究竟是在夢里還是在現(xiàn)實之中了。
這個妖孽對她所做的事,算是花樣百出。
也再一次讓紀長安肯定了,他其實在那個方面是有殘缺的。
否則,也不會把紀長安折騰成這樣,紀長安如今仍然是完璧之身。
這個妖孽就坐在紀長安的身邊。
他抱著紀長安的一條腿,輕輕的用手貼在紀長安腿邊的淤青上。
從妖孽的唇中吐出那顆瑩潤的珠子。
這顆珠子就懸掛在紀長安的腿邊。
沒過一會兒,這顆珠子便散發(fā)出一團銀白色的光。
那團銀白色的光之中,又帶著淡淡的金黃。
與它冰涼的觸感不同的是,這團光似乎有一點溫熱。
紀長安一只手摁在她胸前的小衣上,微微的偏頭看過去。
正好看到妖孽裸著上身,露出了他堅實有力的前塊胸肌。
紀長安的臉頰又開始發(fā)紅。
她披散著長發(fā)偏過頭去,一只手遮住自已的眼睛,另一只手緊緊的摁著前胸的小衣。
她的身上就只剩下了這么一小片的衣裳。
“這是在做什么?”
紀長安不敢看妖孽,但是又實在是好奇。
他拿出這顆珠子來,不和她玩雙龍戲珠了嗎?
俊美無儔的男人,神情十分的認真。
他血紅色的雙眸,只盯著懸浮在紀長安腿上的那一顆圓潤珠子。
一直等紀長安腿上的那一些淤青,在淡金色的光芒中逐漸的散去。
妖孽才將那一顆珠子吸回去。
他俯身,十分親昵的壓在紀長安的身上。
動手要將那一塊蛇皮小衣扯掉。
紀長安抬手死死的摁住。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用午膳的時間,外頭的丫頭已經(jīng)在擺飯了。
若是還任由這個妖孽折騰的話,今日想必又一天吃不得飯。
扯不掉紀長安身上的那一塊蛇皮,妖孽也沒有別的辦法。
這塊蛇皮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就是他也扯不爛。
他只能低頭,綿綿密密的親吻著紀長安,
“夫人的傷還痛嗎?”
趁著空隙,妖孽一邊不規(guī)矩著,一邊十分認真的詢問紀長安。
紀長安偏過頭,這種情形下,她根本就不敢直視這個妖孽的雙眼。
偏生,他還用著十分正經(jīng)的一張臉,問她這些不著邊際的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聞喜趁著所有的人都不注意,闖進了紀長安的寢室。
她剛剛想扯著嗓子大聲的喊阿娘。
她的阿娘!
就在光影流轉之間。
聞喜看到紀長安身上裹著一件小衣,小衣上趴著著一個碩大的蛇腦袋。
蛇腦袋上長著角,那蛇身的顏色與紀長安小衣上的顏色渾然一體。
都是黑色的鱗片,有著同樣的細膩光澤。
聞喜嚇的往后倒退好幾步。
就在這個時候,那條恐怖的大蟒蛇,轉過它的蛇腦袋。
血紅色的豎瞳,死死的,冷冰冰的盯著聞喜。
聞喜渾身發(fā)麻,反應過來,一個轉身就從寢室之中跑了出去。
床上紀長安,眼神迷茫的看著妖孽,
“剛剛是誰?”
她處于一團失真的氛圍之中,根本就不知道進了寢房的人是誰。
但是紀長安知道有人進來了。
“一個有點靈氣的小雜種。”
趴在紀長安身上的男人,懶懶散散的坐起身。
他將軟綿綿的夫人抱入懷中。
屈起一條腿,就像抱個孩子似的,低頭對懷中的夫人說,
“這世上有些人,自出生便會帶有靈骨靈根。”
“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會吸收來自天地之間的靈氣精華�!�
“這些靈氣精華,漸漸的積蓄在他們的身體里,讓這些人的身體體質,從小就會比身邊所有人都要好�!�
“因為自小吸收天地靈氣,所以壽命也比旁人活得要長一些,命格自然也比旁人好很多�!�
有一些建在鐘靈毓秀之地的修行門派,每一年都會下到塵世中來。
挑選這一些具有靈根靈骨的孩子,進入他們的門派修行。
有一些能夠活過很長的年歲。
但大多數(shù)都會夭折在半路上。
原因很簡單,人心是貪婪的。
只要他們想要,便會由貪生癡,由癡生爭斗之心。
甚至有一些人無欲無求的活著,也會遭受到很多防之不及的意外。
“那樣的人都已經(jīng)進入了修土之門,會有什么意外?”
紀長安很認真的聽著。
她看著上方的妖孽,就像是一個求知若渴的孩子。
可愛到讓妖孽又低頭,親吻著她的唇不放,
“比如說,那樣帶著一些靈氣的小東西,被某些妖物吃了之后,會助長那些妖物的修行�!�
話音剛落,妖孽便在紀長安的唇上咬了一口。
他的手探入了蛇皮之中,捏住了……
“若是夫人不好好的聽夫君的話,以后再做出本君不喜的自殘之事�!�
“本君也會把夫人當成盤中餐吃了�!�
為了嚇唬住夫人,自降身份成為妖物。
他也是豁出去了!
第100章
我不準你和別人生孩子
第100章
紀長安的頭枕著妖孽強壯有力的臂彎。
被抱在他的懷中,忍不住想起了上輩子的事。
有一些無法解釋的事,其實從上輩子就出現(xiàn)在了紀長安的身邊。
聞夜松受元錦萱的命,一直從紀家內部挖錢。
但有些東西,他們是怎么挖都挖不動的。
比如紀家的運。
運勢這種東西說不好,有些人的運勢來就來了,沒來就沒來。
不是說能拿走就能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