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蛇君給她的反應(yīng),太像是一個男人。
話說紀長安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蛇君究竟是公的還是母的。
蛇要怎么區(qū)分公母?
她只知道阿爹稱呼它為蛇君。
上輩子紀長安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這輩子也是自然。
她忙忙碌碌的,一重生回來就忙著復(fù)仇。
哪有時間追究這個?
不過最近,蛇君給她異樣的感覺越來越重。
它總喜歡蹭她。
紀長安和妖孽在一起,也不是沒有領(lǐng)略過那種滋味。
蛇君會讓紀長安有反應(yīng)……
被紀長安強行制止了的黑玉赫,又將它的蛇身緩緩的縮小。
重新纏回了紀長安的腰身上。
紀長安習慣性的捏著蛇君的尾巴尖,帶著丫頭們一路往戲園子的方向去。
一路思索著蛇君究竟是公是母。
戲園子里頭的戲已經(jīng)開始唱了,咿咿呀呀的唱著《白蛇傳》。
這些戲單子送到紀長安面前來的時候。
紀長安對這個根本就不關(guān)心,便把戲單子丟給了青衣那幾個丫頭。
讓她們自已琢磨著點戲看。
結(jié)果紀長安坐下沒多久,又開始換戲了。
這次唱的是《七妹與蛇郎》。
府里頭那一些下人們,也被允許了站在一旁看戲。
他們看得津津有味。
紀長安耐著性子,看完了這個《七妹與蛇郎》,戲臺子上又開始唱《青蛇傳》。
唱完了《青蛇傳》,又開始唱《蟒蛇記》。
緊接著又開始唱《白蛇后傳之青兒再愛》、《重生之白蛇:軟飯男滾開,蛇姐要獨美》、《和尚與白蛇》、《三生三世十里蛇床草》……
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這戲唱著唱著,就連紀淮都察覺到了不太對勁。
“這是誰點的戲?整一個全蛇宴啊�!�
一整個晚上,戲臺子上全都是蛇啊蛇啊蛇啊的。
戲班子的人都唱麻了。
紀長安低頭捏了捏她的眉心。
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個兒的那七個彩虹丫頭。
每一個彩虹丫頭的臉上,都掛著興致勃勃的表情。
她們伸長了脖子,使勁兒的把眼睛盯著戲臺子上的戲。
太好看了!
紀長安扯著嘴角回頭看向紀淮,
“阿爹,這純屬巧合�!�
就問她阿爹信嗎?
紀淮擺了擺手。
他今日多喝了一些酒,過生辰嘛,圖的就是一個熱鬧。
其實他也不是很在意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眼看著紀淮已經(jīng)喝醉了,童子鳶和蔡菱一起上前,扶著紀淮獻著殷勤。
紀長安不關(guān)心她們兩個,今天晚上誰能夠趁虛而入。
她只要能夠漸漸的察覺到,阿爹對元錦萱已經(jīng)開始遺忘了就行。
本來紀長安就為了蛇君,可能已經(jīng)到了發(fā)情期而感到煩悶。
見紀淮走了之后,紀長安也起身,丟下了那一群丫頭和小廝,自個兒往房里去。
剛剛走到她的院子門口,紀長安就覺出了一絲不太對勁之感。
她停下了腳步,紅藍色的披帛被長廊上的風一吹,垂落在地上的那一端,微微的揚了起來。
似乎有所感覺,紀長安一個轉(zhuǎn)身,便看到了長廊的盡頭,站著四五個手中持著刀的男人。
紀長安往后退了兩步。
“這就是帝都城的第一美人?”
手中持刀的為首男人,緊盯著紀長安,神情十分的猥瑣。
看他們的穿著,身上都是一副短打的樣子。
應(yīng)當是做慣了翻墻入室的事。
紀長安秾麗的臉上一片冷然,
“你們是什么人?”
為首的男人往前走了兩步,沖著紀長安咧出了一口黃牙,
“當然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的人�!�
很明顯,這一些男人是被人指使了來找紀長安的。
要不然為什么他們能夠趁著,現(xiàn)在紀長安身邊沒有一個丫頭跟著的時候,在這無人的園子里逮到紀長安。
第一個男人朝著紀長安走,剩下的幾個男人也跟著。
他們看紀長安,露出一臉的猙獰笑容。
紀長安微微的擰著眉頭。
碰到了這種情況,尋常的千金小姐都應(yīng)該會叫起來。
他們也做好了準備。
只要紀長安一叫,便將紀長安打暈了。
雇傭他們的人,讓他們先將紀長安的清白玷污,然后再持刀離去。
偽裝成多紀家被人打劫的假象來。
只要紀長安的身子壞了,她再想要找個什么好的人家娶她。
也不可能找得到。
而在這個時候,聞夜松提出要與紀長安重續(xù)前緣。
紀淮或者是紀長安一定會感激涕零的答應(yīng)。
能夠把沒了清白,被一眾男人玷污過的紀長安娶回家,那是聞夜松不計前嫌。
紀長安安安靜靜的站著,等著為首的男人走到她的面前來。
她的身邊沒有一個丫頭,可是她一點都不慌。
因為她還有蛇君。
可還沒有等到她的蛇君出來救她。
紀長安忍不住突然抬手,白嫩纖細的手指,一把掐上了為首的歹徒脖子。
紀長安詫異地睜大了她的美眸,有些搞不明白,自已為什么會覺得對方的動作太慢。
而她一抬手,就能夠掐在對方的脖子上。
為首的歹徒,似乎也沒有料到紀長安會武功。
他正要破口大罵,卻發(fā)現(xiàn)紀長安的手指緩緩的收緊。
他完全喘不上氣來。
紀長安微微的用力,就像捏泥巴一般,把那為首歹徒的脖子給捏碎了。
滾燙的鮮血落在紀長安白皙滑嫩的手背上,似乎灼燒了她。
她將自已染滿了鮮血的手收回來,低頭看著自已手背上鮮紅色的滾燙血跡。
“呵!”
傾國傾城的紀長安,神經(jīng)質(zhì)的,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隨即紀長安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雪是有溫度的,可是蛇君和妖孽身體都是那樣的微涼……
緊接著,她手背上鮮紅色的血,緩緩變成了黑色。7204
而原地被紀長安捏碎了脖子的歹徒,抬手捂著飚血的喉嚨,倒在地上渾身抽搐。
他的臉色發(fā)黑,從口鼻之間噴出了烏黑的血。
顯然已經(jīng)中了毒,并且這毒還不輕。
其余那幾個準備上前欺辱紀長安的男人,紛紛站在原地
他們都是過著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可是如紀長安這般穿的高貴,長得絕美的女人一出手,便是這手段狠絕的殺招。
讓這些個男人心里頭恐懼的發(fā)顫。
這筆生意不好做,也沒有他們以為的那么簡單。
對方告訴他們,只是翻墻進入紀府,玷污一個千金大小姐的清白。
簡單的很。
他們也以為這是一種艷遇。
結(jié)果,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紀長安并不如傳言中那么身體不好,柔弱不堪。
她會武功,而且武功好像還挺高的。
其余的四個男人轉(zhuǎn)身便要走。
紀長安微微歪了一下脖子,發(fā)髻上的金步搖垂落在她的肩頭。
她抬眼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紀長安上前兩步,一把捏住距離她最近的一個男人背后的衣領(lǐng)。
她的一雙手,捧住著男人的頭輕輕的一扭。
只聽那男人的脖子發(fā)出“咔嚓”一聲,便被紀長安輕而易舉的扭斷了脖子。
剩下的那三個男人已經(jīng)跑遠了。
紀長安喊了一聲,“蛇吼!”
比人還要粗的黑蟒蛟,從紀長安的身后抬起了它的頭。
戴著黑色鱗片的蟒蛟身軀蜿蜒。
往前一路跑的三個男人,被周圍抽蜂擁而上的小蛇,擋住了去路。3531
月光下,園子里的小蛇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留下他們?nèi)齻活口�!�
紀長安雙手沾著血,那些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每一滴血,都能夠讓附近的花草枯萎一片。
她走到爬滿了小蛇,瑟瑟發(fā)抖的歹徒身邊。
紀長安那張絕美的臉上,帶著扭曲的神色,
“我也不問你們,今天晚上是誰派你們來的了!”
“你們回去,把今天要對我做的事,對那個人做一遍。”
“不去,你們就立即死�!�
“去了,你們還能看我心情好不好,留你們一條狗命�!�
第108章
大小姐和蛇君吵架啦?
第108章
剩下的那三個男人,有沒有人按照紀長安說的話去做,清明會知道。
紀長安派清明跟著他們。
在簧夜中,戲園子里的咿咿呀呀聲還在繼續(xù)。
紀長安冷聲吩咐清明,
“等他們完事兒后,直接殺了�!�
她本就沒想過讓這幾個人活。
留著他們的性命,再去傷天害理?
清明應(yīng)聲離去,紀長安走進了寢房后面的浴房。
那里換上了一只很大的白玉池,上好的玉質(zhì)很透。
這么大的一塊玉料,若是做成了玉飾賣出去。
不知能賺多少銀錢回來。
大概也只有夢中的那個妖孽,才會如此大手筆,拿著這種價值連城的玉料切成個池子。
現(xiàn)如今的這池子,已經(jīng)將紀長安的浴房完全占據(jù)。
里頭的熱水也是十二個時辰都有。
似乎是從地底深處引了地熱水上來。
紀長安也不知道這么大的手筆,那個妖孽是怎么辦到的。
她只是愣愣的坐在池子邊,過了半晌才彎腰,將滿是黑色毒血的雙手,浸入熱水之中。
看著黑色的毒血,在地熱水中緩緩氤氳開,背后人粗的黑蟒蛟貼上來。
紀長安大概能猜出來,她身上的毒來自蛇君的毒液。
碩長的蛇身,密密麻麻的月牙形黑色鱗片,繞著紀長安滑動。
她微微抬起臉,一個人腦袋大的黑蟒蛟頭,自上方垂落,血紅色的豎瞳看著她。
蛇尾鉆入了她的裙底。
紀長安身子一個不穩(wěn),倒在蛇身上,被它拖入了白玉池中。
水面下波紋晃蕩,白色的熱氣繚繞中,紀長安的衣裙漂浮在了水面上。
她意識到了什么,詫異的睜大了美眸,看向絞緊了她的蛇君腦袋,
“蛇君,這個......恐怕不行的�!�
水波下,紀長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她的面頰通紅,這個時候想著要跑,其實已經(jīng)不可能了。
很早之前,她和蛇君就很親昵。
但她從沒有想過,她把蛇君當寵物。
蛇君把她當成了交配對象。
紀長安的心思,一點兒都沒往那方面歪。
身上的衣服散開,紀長安無力的抱緊布滿黑鱗的粗大蛇身。
黑色的長發(fā)黏在她的身上,更襯肌膚雪膩。
要不是蛇君托著她,她可能就要滑落進白玉池里面了。
她眼神迷蒙,是怎么從白玉池回到床榻上的,紀長安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可能再也沒法兒直視身上的這條黑蛇。
這一切說出去,全是驚悚與香艷。
雖然其實也沒實質(zhì)的發(fā)生什么......
紀長安側(cè)過身,閉上眼睛,腦子亂得很。
身周是一圈圈滑動的蛇身。
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紀長安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好像想起來了,夢里的妖孽也對她做不了什么。
所以蛇君也是一條太監(jiān)蛇!
她的心中狂跳,有種不敢置信的惶恐。
那種呼之欲出的真相,讓紀長安的心中很不安。
未來有種很奇怪的走向與預(yù)見。
三角形的蛇腦袋緩緩的游過來,貼在紀長安的臉頰上,吐著蛇信子。
紀長安恨不得把自已埋起來。
她偏過頭,伸手捏住蛇腦袋,把蛇君從她的身上扯了下來。
色胚子,太監(jiān)長蟲,從今天開始,必須分開睡。
“嘶嘶。”
黑玉赫睜開血紅色的豎瞳,透著疑惑。
這什么意思?
一覺起來就提上裙子翻臉不認蛇了?
紀長安不理它。
起身拉響了床頭的鈴鐺。
青衣和赤衣急忙走進來。
她倆同時一愣。
今日蛇君盤在床上,蛇身堆成一堆,瞪著好大一雙血紅的蛇眼,吐著蛇信子。
大小姐一人站在床邊,面色冷凝,臉頰上還有著沒有消散紅暈。
這是發(fā)生什么事啦?
大小姐和蛇君吵架啦?
青衣和赤衣也不敢問啊。
兩個丫頭低著頭,規(guī)規(guī)矩矩,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服侍好大小姐穿衣。
等紀長安在銅鏡前坐下,她看向自已的眼角。
那里的蛇形花鈿已經(jīng)消散。
但是取而代之的,她的眉心處,有一點微微的紅。
紀長安不太明白這代表了什么。
但肯定跟太監(jiān)蛇有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