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就算是讓紀長安給元啟宇做外室,那又怎么樣呢?
一個商賈的女兒,能夠給元家未來的家主做外室,已經(jīng)是紀長安高攀了。
元啟宇可是元家這一代中的佼佼者。
是元家最優(yōu)秀的子弟。
元錦萱認為紀長安根本就配不上元啟宇。
要不是元啟宇向她一再的保證,并且表現(xiàn)出對紀長安極大的興趣。
元錦萱也不想紀長安這么一個從銅臭之中出生的人,沾染上她優(yōu)秀的侄子。
馬車內(nèi)的紀長安沒有回答元啟宇。
于是趕車的雨水,也沒有因為元啟宇的攔車,而停下趕車的動作。
拉著馬車的兩匹馬并駕齊驅(qū),一路往前走。
元啟宇被逼的不得不往旁邊躲了躲。
他的心中翻涌起一陣一陣的怒火。
從他見到紀長安的第一面起,到現(xiàn)在。
紀長安沒有表現(xiàn)出一丁點對他的討好與傾心。
可見紀長安與姑姑說的一樣,從小就是個蠢笨無知的人。
任何人都知道,對于紀家這樣的人家來說,紀長安的婚事選擇本就不多。
她還曾與聞夜松定親過五年。
聞家的名聲已經(jīng)爛臭。
紀長安的心中就不著急嗎?
要知道,聞家的爛臭名聲,很可能會卷到紀長安的身上。
只要紀長安沾染上一點點的污名,她這輩子就很難嫁得出去。
換成任何一個深閨之中的小姐來說,這都是一件下不得地,天都要塌了的恐慌。
試想一下,在這個時候,她們的視野中如果出現(xiàn)了一個彬彬有禮,前途無量,長得英俊的優(yōu)秀男人。
她們會芳心暗動,并且想盡辦法攀附上這樣的男人,以圖未來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宿。
這才是聰明人應該有的選擇吧。
元啟宇認為,紀長安也應該有這樣的恐慌。
所以他覺得,只要自已能夠在紀長安的身邊多露幾次面。
紀長安對他就應該生出不一樣的心思來。
她應該宛若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元啟宇。
她對元啟宇,與對別的男人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那就是紀長安蠢,是紀長安看不清形勢。
眼看著紀長安的馬車漸行漸遠。
元啟宇心中越來越不甘心。
他原本只是想站在遠處看一眼紀長安。
但是現(xiàn)在,元啟宇竟然抬起了腳步,跟在了紀長安的馬車邊上,
“城外據(jù)說有不少的難民鬧事,紀大小姐,這段時日還是不要出城的好。”
馬車中的紀長安依舊聽而不聞。
如元啟宇這樣的,她現(xiàn)在根本就不必拋頭露面的出來,與元啟宇多費口舌。
紀長安越是不著急,元啟宇就會越著急。
馬車中,紀長安那蔥段一般的指尖,一直在蛇嘴里。
只要紀長安的心思,從蛇君的身上轉(zhuǎn)移一些。
她的眼睛稍微瞟向車窗外的元啟宇,目光透過車窗,停留在元啟宇的身上一瞬。
蛇嘴里的毒牙,便會刺一刺紀長安的指尖。
它將自已的力道,掌握的很有分寸。
在夫人已經(jīng)免疫了它的微量毒液之后。
它會用自已的毒牙,稍稍刺破一點點夫人的肌膚。
毒液會滲透到夫人的體內(nèi)。
由指尖部分,宛若細小的藤蔓,呈現(xiàn)蛛絲網(wǎng)狀。
緩緩的向夫人周身蔓延。
它將自已與夫人的結(jié)合過程,有步驟的緩慢推進。
無論是讓夫人的體質(zhì)逐漸增強,還是替夫人洗筋伐髓延長壽數(shù)。
都是在為夫人的身體,能夠接受它,容納下它而打基礎。
如果不讓夫人對它的毒液免疫,就算增強了夫人的體質(zhì),替夫人洗筋伐髓,增長壽命。
等到結(jié)合的那一刻,也會一瞬間把夫人給毒死。
好不容易找到個夫人,它容易嗎?
要是就這么把夫人給毒死了,它也不想活了。
血紅色的豎瞳蛇眼微瞇,黑色的蛇尾滑入了紀長安的裙擺。
蛇君這樣,紀長安也沒辦法好好的與元啟宇周旋。
她干脆任由外頭的元啟宇跟著,側(cè)身窩在了馬車中的軟榻上。
紀長安的手指被蛇君咬著,她從馬車中拿出了一本書,安安靜靜的看著書。
突然,手中的書掉落。
紀長安的身子一顫,面紅耳赤。
她的目光落在手指尖,咬著她的三角形蛇腦袋上。
紀長安伸出另一只手,彈了彈蛇君的蛇腦袋,
“不是時候,注意一點影響。”
黑玉赫松開了它的毒牙。
充滿了危險的掃了一眼紀長安。
“嘶嘶!”
她如今是被慣的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仗著它寵愛她,居然敢彈它的腦瓜崩兒!
要她的手辦點正事兒,她說自已的手要斷了,沒力氣,握不住。
哼哼唧唧,嬌滴滴,哭哭啼啼的讓它心軟。
彈它的腦瓜崩兒,倒是有這么大的力了。
呵,女人!
外頭的元啟宇說到口干舌燥,也沒見紀長安出過聲。
待出了城門,馬車的速度加快,元啟宇便跟不上了。
他只能心中宛若貓爪一般,看著紀長安的馬車漸漸的遠去。
留下了官道上的一片塵土。
元啟宇冷哼一聲。
或許姑姑看錯了,紀長安根本就不是蠢笨如豬的那種人。
她在吊著元啟宇的胃口。
第120章
他這個人,做的還怪敬業(yè)的嘞
第120章
當了解到,這是紀長安欲擒故縱的把戲后。
元啟宇想要得到紀長安的心,就更甚了。
無非就是男女之間的拉扯罷了。
他覺得紀長安既然對他有蓄意勾引的意思。
那他就陪著她浪費一些時間,也算是一種情趣。
如此一想,元啟宇原本那極為不舒坦的心里,瞬間漲滿了興奮的情緒。
他轉(zhuǎn)身就大步的往回走。
結(jié)果一眼便看到了躲在暗處的聞夜松。
聞夜松的眼神中充滿了陰霾。
接觸到元啟宇的目光后,聞夜松的身子一個瑟縮,將自已隱在了更暗處。
元啟宇嗤笑一聲,以往他沒有任何的感覺。
這個聞夜松只是他姑姑安插在紀家的一顆重要棋子。
他只要能幫助姑姑和元家得到紀家的財富。
許以聞夜松和聞家優(yōu)渥富足的生活,那也是聞家人應得的。
可是現(xiàn)在元啟宇覺得,這個聞夜松就好像陰溝里的老鼠。
光有一張好皮相,實則沒有半點的本事。
他根本就無法幫助到姑姑和元家。
還不得不勞煩到元啟宇來給聞夜松擦屁股。
元啟宇充滿了傲然的掃了聞夜松一眼。
從今往后,他會從聞夜松的手里接過紀長安。
以更快的速度撬動紀家的財富。
這從男人的角度來說,元啟宇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自德之感。
聞夜松低垂下眼眸,讓自已佝僂的身影,一點點隱入黑暗中。
他今日所見,已經(jīng)明白了元錦萱的態(tài)度。
他出局了,元錦萱不再需要他入贅紀家。
他們新挑選出了一個男人,來俘獲紀長安的心。
聞夜松不甘心。
可是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樣?
紀家單方面的退婚,他如今又深陷泥沼。
如果沒有元錦萱的幫助,他和紀長安已經(jīng)再無可能。
聞夜松今日趕到紀家門口,同樣也沒有見到紀長安。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聞宅。
聞母的尖叫咒罵聲,還在她自個兒的院子里響起。
自從聞母被三個男人給壞了貞潔牌坊后。
聞家上下,從聞夜松開始,到聞家的一條狗,都會被情緒失控的聞母從早罵到晚。
雙青曼被罵得更慘。
因為聞母的叫罵,幾乎整條街都知道,那三個歹徒實際上是沖著雙青曼來的。
是聞母給雙青曼頂了包。
“你這個千人枕,萬人騎的婊子,你個人盡可夫的妓子......”
類似這樣的話,聞夜松已經(jīng)聽到耳朵都麻木了。
他一腳踹開了母親的院門,神情瘋狂的說,
“我們聞家已經(jīng)被拋棄了,阿娘,你還要罵到什么時候?”
披頭散發(fā)跪在地上的雙青曼,瞧見了聞夜松進了院子。
她以為聞夜松是來救她的。
當即起身朝著聞夜松撲過去,
“二郎啊......”
聞夜松充滿了厭惡的一個閃身,躲開了雙青曼。
他單方面的開始為紀長安守著身子。
只希望以后她和紀長安復合的時候。
紀長安能被他今日拒絕了雙青曼的投懷送抱,而感動到。
雙青曼呆愣的站在原地。
不敢置信的看著聞夜松。
她自聞夜松初通男女之事時起,就勾搭上了他。
自以為已經(jīng)讓聞夜松再也離不開她的身子。
她為聞家生下了一對兒女,又抓住了聞夜松的下半身,
從此后誰還敢丟下她?
聞母也不敢。
可是現(xiàn)在,聞夜松為何對她這般的冷淡?
狼狽不堪的雙青曼,身子晃了晃。
一雙淚眼含著委屈帶著怯,怔怔的看著聞夜松。
聞夜松對雙青曼這雙情意綿綿的眼睛,已經(jīng)無感了。
他只顧著對聞母說,
“元啟宇今日跟了紀長安的馬車一路,如果沒有元家和那位的授意,他不會這么的明目張膽�!�
這種行為,已經(jīng)在當眾告訴所有人。
他對紀長安有點兒那個意思了。
只不過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從始至終,紀長安都沒有回應過元啟宇。
倒顯得元啟宇有點兒狗皮膏藥的意味。
聞母聽得聞夜松這樣一說,當即跳起來尖聲大喊,
“憑什么?她敢換人?!誰都不能拋棄我們聞家,沒有聞家哪兒來的她?”
她氣急了,連當年與元錦萱的那一點淵源,都忍不住要脫口而出。
聞夜松神情陰翳的說,
“事到如今,我們聞家也不得不拿出點兒態(tài)度來了�!�
“如果真讓元錦萱把我們用完了就丟,怎么對得起我這五年多的付出?”
他在與紀長安的婚事上,整整浪費了五年的時間。
絕不能就這樣放手。
元錦萱想把紀長安從聞夜松的身邊奪走,和元啟宇湊成對。
她想得美!
聞母也是一臉被氣的不輕的樣子。
不行,沒有了紀家,看看他們聞家現(xiàn)在過的都像個什么樣子。
她沒得什么好名聲不說,就連這日子都越過越捉襟見肘。
如今就靠聞夜松手里,積攢出來的一點錢財度日。
和紀長安的婚事,聞家絕對不能放棄。
聞母當即收拾了一番,黑著一張臉去了元家。
跟在她身后的是清明,和一個臉上有著花斑的男人。
清明一臉高傲的說,
“看清楚這家沒有,你潛進去,把他們家里里外外全都搞清楚�!�
“君夫人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不是我當兄弟的不給你這個機會,明路已經(jīng)指給你了�!�
要不是看在這條花斑花了血本,給他送了一只死雞的份兒上。
清明都懶得搭理外頭的這些野東西。
清明是個會審時度勢的。
早早就尋了門路,順利被君夫人重用。
現(xiàn)在給他送禮的野東西不計其數(shù)。
一個個抱著一堆從土里翻出來的金銀珠寶,砸錢就想到君夫人身邊混個編制。
他們怎么就想的那么美呢?
清明也是看這條花斑會來事兒。
所以才抬舉抬舉他的。
花斑男人感動的痛哭流涕,
“清明兄,今后有我一口雞蛋吃,就肯定有你一口�!�
“大恩不言謝,我一定替君夫人把這家人的老底兒都查出來�!�
他挺直了腰身,走一步,扭一下的靠近了元家。
......
紀長安的人,已經(jīng)到了莊子上。
她去的莊子,還是之前元錦萱種蘭花的那一家。
到莊子上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
紀長安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黑玉赫站在了園子的門口。
他的背上很反常的,背了個書袋,里面鼓鼓囊囊的裝滿了書。
紀長安有些意外,平端著手問,
“黑玉公子怎么也在這里?”
黑玉赫俊美陰柔的臉上,有著一絲寵溺與無奈,
“方才紀老爺與我長談,對我寄予厚望,他指著我能考個狀元回來,榜下捉婿�!�
所以他沒辦法,只能到處搜羅了一摞書,準備用用功。
參加科舉去。
紀長安頓時心頭閃過一陣滑稽。
這只妖孽要去當狀元?
然后入贅她家?
他這個人,做的怪敬業(yè)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