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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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衍之今日臨時加了一臺急診手術，等從手術室出來，路過急診科的時候，便聽到有人在討論剛急診送來的病人。
“聽說是他糾纏不休，他前妻打的�！�
“嘖嘖，那他前妻下手真狠，都打出腦震蕩了�！�
“嗨，出軌的男人不值得同情�！�
“就是，我聽說這人還是個總裁呢，好像叫星耀創(chuàng)科�！�
顧衍之心下一動，朝清創(chuàng)室走去，便看到程深呆呆地坐在里面。
滿臉血痕，臉上還有些腫。
顧衍之唇角微彎，瞥了一眼就離開。
“顧醫(yī)生下班了？”
迎面遇到兩個護土。
“嗯�！�
待他走遠后，其中一個護土拍著胸口說道：“我沒看錯吧，剛才顧醫(yī)生好像在笑？”
“不會吧，噯，你不知道，這兩天我聽心外科的人說，顧醫(yī)生心情不好，罵哭了幾個實習生呢�！�
“��？是嗎？那一定是我看錯了！”
兩人越說越遠。
顧衍之上了車，他沒有立刻發(fā)動車子，而是靜靜地坐在那里。
片刻之后，他拿出一支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隨后拿出手機給蘇悅打電話。
她的電話，還是在食物中毒那次回訪時，他就特意背了下來。
他對感情一向都是溫吞得很，可既然和蘇悅有了那層關系，那女人一看就是沒心沒肺的，想讓她主動說些什么，估計不可能。
電話鈴聲響了很長時間，才傳來蘇悅的聲音。
“喂，哪位？”
顧衍之沉默片刻，緩緩說道：“顧衍之�！�
蘇悅握著電話的手一抖，心跳陡然加快，像是有只小鹿在胸腔里亂撞。
“顧，顧醫(yī)生，是你啊，那個，有事嗎？”
蘇悅似乎聽到他淺淺的笑聲，很短促，像曇花一現(xiàn)一樣，稍縱即逝，再去細聽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接著，他那有些平靜的聲音傳來：“那晚，我沒戴�！�
簡單的幾個字，卻如同重磅炸彈一般在蘇悅耳邊炸開。
蘇悅一驚，腦海中頓時一片混亂。
她那日走得匆忙，被那尷尬又混亂的局面攪得心煩意躁，回來后又忙著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事宜，而且她的身體也——
偶爾的那一兩次，她從來沒吃過藥，一時也想不起來。
如今聽得他這么一說，心里突然有些慌，忍不住嘀咕說：“你怎么不戴啊�！�
顧衍之說道：“家里沒有�！�
蘇悅愣住，一時不知道要說什么。
“蘇小姐，您明天就走了嗎？”
一個溫和的女聲突然打破了這有些尷尬的沉默，顧衍之在電話里清楚地聽到她和那人的對話。
“是的，阿姨，你下周就不用再來了�！�
“好的，那我先走了，蘇小姐，祝你往后事事如意。”
“謝謝，你也是�！�
蘇悅把人送走，低頭一看，顧衍之竟然還沒掛電話。
“顧醫(yī)生，我知道了，我會處理好的�！碧K悅說道。
顧衍之冷哼一聲，聲音隱隱帶了怒氣。
“你處理？你怎么處理？”
“我——”
“吃藥嗎？蘇悅，我要和你當面談�！�
蘇悅一愣：“顧醫(yī)生，你放心，我——”
“我不放心，”他再一次打斷她的話，“把你地址發(fā)給我，我去找你�！�
“……不方便。”
“怎么？還養(yǎng)了其他男人？”
蘇悅蹙眉，不知該說些什么。
顧衍之問道：“明天幾點走？”
“下午的飛機�！�
“我明天早班，你來醫(yī)院找我，我們當面談�！�
蘇悅想了想，覺得他可能是怕她后續(xù)訛上他，想當面“處理”，杜絕后患，便沒多想，答應了下來。
次日，蘇悅起床后打車去了醫(yī)院。
她找到心外科，在門診室找了一圈，才看到顧衍之的診室。
他坐在辦公室里，鼻梁上戴著一副眼鏡，手里拿著一張檢查結果仔仔細細看著，模樣專注，沒發(fā)現(xiàn)她過來。
他對面坐著一位老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顧衍之，仿佛在等待一個關乎生死的判決。
蘇悅第一次看到他工作時的樣子，戴著眼鏡的他比平時所見多了幾分嚴謹和沉穩(wěn)。
他微微低著頭，額前的碎發(fā)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更襯得他氣質卓然。
蘇悅沒打擾，坐在門口的長椅上等。
坐了一陣，聽到旁邊都是夸他的醫(yī)術高明的人，有些人竟然還是從外地特意過來找他。
蘇悅感覺自已像是在重新認識顧衍之，每一個夸贊他的故事都像是一塊拼圖，把對他的空白拼湊出來。
這一等就等了兩三個小時，蘇悅有些坐不住了，她看了看時間，離飛機起飛還有四個小時，心中不禁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來這么早了。
恰好臨近下班，患者基本都走了。
顧衍之起身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外面長椅上的蘇悅。她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有些孤單，但又有一種別樣的寧靜。
“蘇悅�！�
顧衍之輕聲喚了她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蘇悅的耳中。
第32章
什么情況，老顧竟然強吻人家
蘇悅聽到聲音，猛地抬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尷尬。
“顧醫(yī)生，你忙完了？”
“嗯，進來吧。”
顧衍之說完，便轉身進了辦公室。
蘇悅趕忙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顧衍之從抽屜里拿出幾顆白色的藥粒遞給她，又給了她一瓶新的礦泉水。
“藥房拿的，一次一粒，一天兩粒，所以我建議你改簽機票�！�
蘇悅愣了一下，這意思是要親眼看著她吃兩次？
她看著手中這幾顆沒有任何名稱和包裝的藥，有些蹙眉，心中涌起一絲疑惑。
“這是緊急避孕藥？”
顧衍之淡淡瞥她一眼，“不是，助孕的�！�
蘇悅笑了笑，直接掰開一顆藥，當著他的面吃了下去。
顧衍之看到她吃了藥，微微點了點頭，“我換下衣服�！�
說著，他便朝著內室走去。
蘇悅見狀，轉身朝外走去。
她在門口站了一分鐘，突然想到自已根本沒必要留在這里干等吧，晚上再來不就行了？
她還得改簽機票，托運行李，不少事呢。
她回頭看了眼身后緊閉的房門，本想和他說一聲自已先離開，可又覺得兩人之間的關系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發(fā)條短信吧。
她邊拿出手機編輯短信邊往外走，腳步越來越快。
顧衍之換了衣服出來，原想帶她去吃飯，誰知道一出來，人又不見了。
他一驚，連忙問一旁的護土臺，“剛才在這里的女人呢？”
護土說道：“剛走沒多大會�！�
顧衍之一聽，急忙朝著蘇悅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蘇悅正好走到停車場，她正低頭看著手機，確認短信是否發(fā)送成功，突然身后傳來一股很大的力量扯著她往一旁走。
這突如其來的力量讓蘇悅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回頭，就看到顧衍之滿是怒意的臉。
“噯，噯噯，顧醫(yī)生？你干什么？”
顧衍之沒有說話，他拉著蘇悅，腳步不停，一直把她拉到一輛白色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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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
然后輕輕推了她一下，蘇悅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在車上。
顧衍之雙手撐在她臉側，微微俯身，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他低聲說道：“蘇悅，你又想不告而別！”
蘇悅怔住，她抬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的雙眸此時宛如一灣深潭，將她牢牢捆住……
而顧衍之這一幕，恰好被某個同事看到，他偷偷拍了個視頻，發(fā)到科室小群里。
【蛙趣！這是什么情況，老顧竟然強吻人家？】
一石激起千層浪。
原本安靜的科室小群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就連那些一直潛水的人都被炸了出來。
【不是吧，老顧不是單身嗎？什么時候有女朋友了？】
【平時看著冷冰冰的，想不到他也有這么沖動的時候�。 �
【一分鐘，我要知道這女人的信息，我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把老顧拿下了！】
【各位！你們沒看到那女人在推他嗎？難道這是老顧一個人的獨角戲？！】
【竟然有人沒被老顧的魅力折服？】
隨后所有人紛紛，讓他過去拍仔細點。
【可拉倒吧，他臉一黑，我怕咱們心外科又得提心吊膽工作了！】
和群里的熱鬧不同，蘇悅此刻滿心的惱怒。
她用盡全身力氣將顧衍之狠狠推開。
“顧衍之，你干什么！”
顧衍之卻沒有絲毫歉意，他神色冷峻，二話不說就把車門拉開，語氣強硬地說道：“上車，今天哪也不能去。”
蘇悅氣道：“我下午再來找你不行嗎？”
顧衍之冷冷地看著她，眼神中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
“不行，你要吐了怎么辦？”
蘇悅……
“你是禍害了多少人，弄得這么草木皆兵的？！”
顧衍之沒應聲，示意她上車。
蘇悅此刻也被他弄得心煩意亂，她只想著盡快把這件事處理好，省得他總是這樣疑神疑鬼的，像個甩不掉的尾巴。
她氣咻咻地哼了一聲，然后上了車，動作有些粗魯，帶著明顯的賭氣意味。
顧衍之看到她上車，微微松了口氣。
他上車后，熟練地啟動車子，緩緩駛離停車場。
那輛白色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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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陽光下閃耀著金屬的光澤，很快便消失在醫(yī)院眾人的視線中。
【孩兒們，散了吧，老顧把人帶走了�！�
【難怪他今天特意和我調了班，原來是佳人有約�。 �
【嘿嘿！說不定很快就能喝到老顧的滿月酒了呢。】
尚桉回復。
眾人都知道兩人關系好，紛紛追問他。
尚桉：【這事，還得從義診那天說起……】
顧衍之開著車把人帶鬧市區(qū)一家小飯館。
這家飯館頗具大隱隱于市的味道，周圍是熙熙攘攘的商業(yè)街和高聳入云的大樓，而它就像是喧囂塵世中的一片寧靜綠洲。
古色古香的門窗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透著一種低調的奢華。
顧衍之熟稔地走向一個靠窗的位置，老板似乎和他相識，老遠就笑著打招呼。
“顧醫(yī)生，你可有陣子沒來了，今天還是老樣子？”
顧衍之點頭，“對，老樣子，再加幾個招牌菜�！�
他拉開椅子，示意身旁的人坐下。
蘇悅坐下后，他倒了一杯花茶推過來。
“茉莉花茶，降火的�！�
蘇悅哼道：“我肚子里的火可能一壺茶都降不了�！�
顧衍之不溫不火地說：“那我再給你點一壺�！�
蘇悅索性懶得再和他講話，拿出手機低頭改簽機票。
顧衍之瞥了一眼她的手機屏幕，淡淡地問：“打算去哪？”
“瀾城。”
“哦，什么時候回來？”
“不回來了。”
顧衍之喝茶的手一頓，把茶杯放下，捧在手心中轉了起來。37l
過了一會，老板把菜端上來，偷偷瞟了蘇悅幾眼。
“顧醫(yī)生，你們慢用，有事喊我。”
“好。”
顧衍之給蘇悅盛了一碗湯：“三七燉雞，你嘗嘗�！�
蘇悅頭未抬：“不喜歡喝湯�！�
顧衍之眉頭微微一皺，他站起身來，大手一撈，動作迅速地將蘇悅的手機抽了出來，放在桌面上。
“吃飯不能玩手機�！�
“顧醫(yī)生，你管得真多�！�
顧衍之又給她盛了一碗飯，“不喜歡喝湯，那吃飯吧�！�
蘇悅看了看桌面上的菜，色香味俱全，看著的確不錯，端著碗慢條斯理地吃。
兩人開始安靜地用餐。
蘇悅雖然還在生氣，但飯菜的香氣漸漸讓她放松下來。
顧衍之偶爾看她一眼，目光中帶著幾分柔和。
蘇悅依舊吃得極少，顧衍之看著她還剩下大半碗飯，眉頭微微皺起。
“再吃一點�！�
“不吃了�！�
顧衍之沉默片刻，沒多勸，起身去結賬。
結完賬回來時，他手中多了一個小紙袋，遞給蘇悅。
蘇悅有些疑惑地接過來，打開一看，里面是一份綠豆糕。
“路上吃�！�
蘇悅點點頭，坐在位置上低頭翻包。
顧衍之一眼就看到包里放了一本紅色的戶口本。
第33章
我吃的少，算八十吧，藥錢就不給了
蘇悅從包里掏了一把零錢出來，最大面額是二十。
還有好幾張一元的紙幣，甚至連五毛的硬幣都有。
她把錢擺在桌子上，仔細數(shù)了數(shù)，好不容易湊了八十塊。
隨后抓著這些錢一股腦塞到顧衍之手上。
“我吃的少，就算八十吧，早上的藥錢就不給你，畢竟你也爽到了�！�
顧衍之看著手中的零錢，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卻并未反駁。
“我去下衛(wèi)生間�！�
蘇悅說完，轉身就要走。
顧衍之勾著她的包帶子，把她拉回來。
“把包留下，你跑了怎么辦？”
蘇悅氣得滿臉通紅，“你！”
她拿起包砸向顧衍之的懷里，“小人之心�！�
等她上完衛(wèi)生間出來，便看到顧衍之站在門外。
她的包隨意地掛在他的肩膀上，肩帶微微下滑，卻又因他微微傾斜的身體而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竟有一種奇異的和諧感。
顧衍之察覺到蘇悅的目光，緩緩轉過頭來。
他的眼眸在陰影中若隱若現(xiàn)，像是藏著無盡的繁星。
他走過來。
“好了嗎？走吧�！�
蘇悅默默地走在前面，顧衍之跟在后面，兩人間的距離不遠不近，一如在小鎮(zhèn)上兩人一起出門看日出。
兩人上了車，顧衍之看看時間，一點多，他問蘇悅：“時間還早，想去哪？”
蘇悅嗤笑一聲：“顧醫(yī)生，你以為我們在約會嗎？”
顧衍之發(fā)動車子，引擎發(fā)出低沉的轟鳴聲。
他的語氣平靜，仿佛沒有聽出蘇悅話中的諷刺。
“我以為你不會想在我家里和我大眼瞪小眼坐一下午�！�
蘇悅愣了下，她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
在他家里待一下午，那種尷尬的氛圍想想就讓人難受。
“那，那，我想去抓娃娃�！碧K悅立即說道。
“抓娃娃？嗯，知道了�！�
顧衍之方向盤一轉，駛向最近的商場。
他買了一大堆游戲幣過來遞給蘇悅，看蘇悅又想去翻包里的零錢，急忙制止她。
“這個算我請你。”
蘇悅：“無功不受祿。”
顧衍之深深看向她，“有功，畢竟——”他低下頭，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讓我爽了。”
蘇悅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未再推辭，接過游戲幣，轉身投入了娃娃機的海洋。
顧衍之望著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那份柔和，如同春日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眼。
蘇悅站在娃娃機前，抓了一把游戲幣咔咔咔全投了進去。
顧衍之急忙說：“怎么一下子投那么多？”
蘇悅說道：“你不懂，這種娃娃機都是靠次數(shù)來墊的，可能三十次就能抓起一個來，我這是在提高效率�！�
顧衍之不再多言，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甩爪，搖擺，最后一秒再按落。
每一個動作都熟練無比，像是練習了很多次一樣。
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絲好奇，也不知上一次和她一起來的男人是誰？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讓他的眼神微微一黯。
蘇悅運氣不太好，六十個幣投完，也沒抓到。
她有些生氣：“這個老板太缺德了，三十都不出一�！�
顧衍之在一旁看著：“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技術不行？”
蘇悅一聽，立馬將剩下的游戲幣懟進他懷里。
“你來�！�
顧衍之拿了兩個，投進她剛才投的機子里。
根本沒用她那些騷操作，看準位置就落爪。
爪子抓著一個毛絨玩具，慢慢拖到洞口，隨后一放，背景音樂響起。
顧衍之彎下腰，把娃娃從取物口拿出來，遞給蘇悅。
“給，不是老板的問題，也不是技術問題，有時候，運氣也很重要�！�
蘇悅接過娃娃，不服氣，“太過分了，原來是三十一出一。”
顧衍之......
兩人在電玩城待了一下午，顧衍之看看時間，“下午想吃什么？”
蘇悅一愣，“不是才吃嗎？”
顧衍之手指點點腕表，“六點多了，不是該第二餐了？”
“不想吃�！�
顧衍之不管她吃不吃，拉著人就走。
“那你看我吃。”
他點了幾樣小吃，蘇悅真沒食欲，坐在一旁邊玩手機邊等他。
顧衍之看她實在不想吃，隨意吃了幾口，便收拾一下和她離開。
上了車，蘇悅把藥拿出來準備吃。
顧衍之急忙按住她的手：“要間隔十二小時�！�
看蘇悅一臉狐疑，他把手機打開，搜了使用說明給她看，的確要間隔十二小時。
蘇悅皺眉，“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還要和你待到今晚十一點半？”
顧衍之發(fā)動車子，邊開車邊回答，“嗯，所以你想現(xiàn)在去我家休息，還是咱們去哪？”
蘇悅已經出門一小天了，現(xiàn)在也有些累，便說：“去你家吧�！�
顧衍之的車緩緩駛向他家。
車內的氛圍安靜又微妙，只有車載音樂在輕輕地流淌。
進了家門，蘇悅坐在客廳里，才覺得有些尷尬。
顧衍之給她倒了一杯水。
“你休息一下，我晚上有線上坐診，想休息去臥室，有事喊我�！�
“嗯，好�！�
顧衍之轉身走向書房。
蘇悅喝了水，開始打量起顧衍之的家。
她覺得顧衍之的家格外安靜，安靜得能聽到自已的心跳聲。
她抬頭看了看四周，唯一感覺就是顧衍之肯定是個學霸，屋里大部分空間都改造成了書柜，上面放了許多專業(yè)類的書籍，密密麻麻的像個小型圖書館。
家具總體相當簡單，顏色比傅容瑾家里還要暗沉些。
整個客廳給人一種沉穩(wěn)、內斂的感覺，就像顧衍之本人一樣。
蘇悅環(huán)顧四周，沒發(fā)現(xiàn)任何一件和女性有關的物品，想想也對，要是有女朋友，他怎么可能那晚會帶她過來。
蘇悅待了一會，便覺得有些困，臥室她是堅決不敢去的，只能半躺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
外面的天色漸暗，她隱約聽到書房里傳來的鍵盤敲擊聲，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寧靜。
顧衍之中途出來一趟，看她躺在沙發(fā)上睡著，本想抱她進臥室，想了想，還是算了。
他拿了一塊毯子，輕輕地為蘇悅蓋上，然后回到書房，繼續(xù)工作。
蘇悅定了鬧鐘，鬧鐘一響，她便醒了。
顧衍之聽到動靜出來。
蘇悅拿出藥，“可以吃了吧�！�
顧衍之搖了搖頭：“還不行�！�
蘇悅微怔，抬頭看他，“顧醫(yī)生，我覺得你好像不太想讓我吃�！�
第34章
蘇悅，我怎么感覺你想訛我
“你下午沒吃東西，現(xiàn)在吃藥加重腸胃負擔，對身體不好�！鳖櫻苤忉尩�，臉上透著幾分關切。
“你稍微吃點東西，我給你煮碗面，很快就好�！�
他轉身走向廚房，沒多大會，就煮了一碗番茄雞蛋面出來。
蘇悅也覺得有些餓，看著他端著一大碗面，找了小碗挑出來一小碗，剩下的推到他面前。
“太多了，我吃不完，你吃吧�！�
顧衍之皺眉，“你一直都吃這么少？”
蘇悅張張嘴，想要解釋什么，可話到嘴邊，卻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淡淡
“嗯”
了一聲。
其實她也不是一直吃這么少，只不過是因為三年前得了厭食癥，后來雖然好了，但是也只能吃得進少量的東西。
顧衍之看她不想說，也沒繼續(xù)問下去，他知道，那段婚姻可能帶給她的創(chuàng)傷比自已想象的還要大。
吃完東西歇息一陣，蘇悅終于把藥吃了，隨后問他：“我琢磨著我現(xiàn)在要是提出離開，你肯定會以為我一出門就把藥吐了？”
顧衍之臉色柔和，英俊成熟的臉隱在燈光下，那燈光像是給他的臉龐打上了一層暖黃色的濾鏡，像是多了一絲夢幻般的溫情。
“對，所以今晚住下吧，我明天送你去機場。”
蘇悅狐疑地看著他。
顧衍之指了指沙發(fā)，“我這個是沙發(fā)床，你要不愿意，我撐開睡這，你進臥室？”
蘇悅想想，都凌晨了，她之前住的房子也還給傅容瑾，出去也是找酒店，反而麻煩。
于是點頭同意。
“還是我睡這吧。”
顧衍之點點頭，便去準備沙發(fā)床。
兩人各自躺在屋里，中間只隔了一道薄薄的門扉。
黑暗如同潮水一般襲來，將整個房間籠罩。
蘇悅躺在床上，卻是一下子睡不著。
也不知是黑夜放大了感官，還是記憶中突然涌現(xiàn)出，那晚他在耳邊低沉的呼吸和輕喘，那些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蕩，攪得她心煩意亂。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蘇悅趕緊起身洗漱。
這一次顧衍之沒找任何借口，老老實實送她去機場。
“我趕著上班，就不送你進去了�！�
來的路上有些堵車，已經比預計的時間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