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邊，一道嚴(yán)肅的男人聲音響起：「您好，您是唐雨唐小姐的父親嗎？」

    我爸「噌」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我是，她在哪？」

    那邊沉聲繼續(xù)道：「這里是江城警局。

    「大概半個月前，您女兒因遭遇搶劫暴徒，突發(fā)心臟病離世。

    「我們當(dāng)時有聯(lián)系過您，跟您說明了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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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半個月前，是我的家人在國外，高高興興吃團圓飯的那一天。

    在發(fā)現(xiàn)我出事的第一時間，警察就拿到了我的手機。

    他們聯(lián)系了我最親的親人，我的父親。

    可我爸直接掛了電話。

    并且拒絕了這半個月下來，警察很多次打電話試圖跟他的溝通。

    這一次，我爸仍是毫不遲疑掛掉電話。

    他很惱怒地將手機砸在了墻上，這跟他一向冷靜沉穩(wěn)的性格，很是不符。

    他砸壞了手機屏幕，不解氣地又將手機踹得老遠(yuǎn)。

    嘴里咬牙切齒罵了句臟話：「神經(jīng)病，他媽的詐騙犯！」

    墻角處，被摔壞了屏幕的手機，再一次響起。

    手機鈴聲一直響，一直響。

    我爸猛地走過去，抓起手機按了接聽，大吼道：

    「去死！去死！騙了錢給你買棺材吧，都去死！」

    那邊等我爸吼完了，才終于能說話。

    仍是那道嚴(yán)肅的男聲：「先生，我們理解您痛失愛女的心情，但還請您先冷靜。

    「我們將您女兒的遺體，已經(jīng)存放在冷柜近半個月。

    「半個月是最大期限，如果您再不能過來認(rèn)領(lǐng)遺體。

    「那我們會按照程序，做主將您女兒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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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死死抓著手機。

    他似乎是被氣急了，面目猙獰，牙齒咯咯作響。

    他不信我死了。

    他咬牙切齒，對著手機那邊繼續(xù)大吼：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玩什么把戲。

    「你要是認(rèn)識她就轉(zhuǎn)告她，再不回來就永遠(yuǎn)別回來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透出了一絲冷意：

    「先生，如果明天您還是不能過來。

    「那您女兒火化后遺體的骨灰，我們會等您回國后，給您送過來�！�

    我爸似乎是被氣急了。

    他冷笑了好幾聲：「行啊，你現(xiàn)在就送過來！

    「我就在家里，我已經(jīng)回國了，需要我給你地址嗎！」

    他說完，像是為了發(fā)泄怒氣，報出了詳細(xì)的住址。

    不等那邊開口，他丟下一句：「我等著你送來！」

    電話掛斷，他將手機再一次狠狠砸了出去。

    他坐回沙發(fā)上，將面前茶幾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

    突然，他的臉色一僵，似乎閃現(xiàn)慌亂。

    被他一起掃到地上的，有那只陶瓷娃娃。

    他猛地站起身，再幾乎是著急跪到了地上，撿起了那只娃娃。

    我看得很不明白。

    曾經(jīng)，他很討厭這只娃娃。

    或者說，他是討厭跟我有關(guān)的一切。

    現(xiàn)在，他卻像是撿起了什么很貴重的東西。

    家里四處都鋪了地毯，娃娃沒有摔壞。

    他仔仔細(xì)細(xì)檢查了后，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