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回婚房,還是一起住在這里?”
硬著頭皮翻了幾頁ppt,沈南枝指尖懸按在鍵盤邊角上。
幾分鐘后,她實在撐不住,默默再次抬頭,往桌對面看。
“要不……我自已回房間看……”
哪有他們兩個盯她一個的。
或者——
他們走一個也行啊。
也好過這種荒誕的氛圍。
目光轉(zhuǎn)動,對上他們兩個齊齊看著她的視線,沒骨氣的某位大小姐窩窩囊囊地閉上了嘴,收回剛才那句話。
“……當(dāng)我沒說。”
尾音落后,她推著筆記本電腦,將屏幕轉(zhuǎn)向?qū)γ�,雪白纖細的指尖指著PPt右下角的那幾行小字,反握住主動權(quán),將這種荒誕怪異的氣氛轉(zhuǎn)到真正的教學(xué)指導(dǎo)上,問他們:
“這幾句,什么意思?”
她問的是管理層的術(shù)語講解,對于沈淮硯和江靳年這種在集團身處高位多年的決策者來說,都是爛熟于心。
沈淮硯偏頭看了眼不動聲色、但目光不溫不淡無形中始終落在沈南枝身上的江靳年,回過眸,率先給自家妹妹講解。
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沈南枝將所有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到學(xué)習(xí)上,拿出她在實驗樓里做實驗的專注力,聽到或看到不懂的地方就問。
沈淮硯和江靳年配合得也還算默契,兩人輪番著給她指導(dǎo),上一個問題沈淮硯講,下一個問題便江靳年講,如此反復(fù)。
當(dāng)屏幕下方的時間一分一分跳到九點半時,電腦上的資料也翻到了尾頁,在沈淮硯點開新的資料補上之前,沈南枝及時喊停。
“九點半了,都一個半小時了,下次再學(xué)吧?”
沈淮硯給她調(diào)新資料的動作一頓。
掀著眼皮朝自已妹妹看去。
“今天這么早就累了?昨天晚上好歹還學(xué)到了十點半�!�
沈淮硯說這句話時,江靳年抬眼看過來,沈南枝眼皮一顫,不自覺和他對視上。
她眼底沒有任何怠倦之色,被江靳年這么看著,沈南枝難得有些心虛,她默默移開目光,掩飾性地捧著杯子喝水。
沈淮硯看了眼自家妹妹,關(guān)上剛打開的文件,準(zhǔn)備讓她去睡覺。
話還沒出口,就聽好一會兒沒出聲的江靳年這時問她:
“晚上想睡哪兒?是跟我回婚房,還是留在這里?”
沈淮硯也朝自家妹妹看去。
沈南枝也在想這個問題,她正在心里組織著語言,說她自已留下,讓江靳年回去,也省的他和他哥再聊天了。
聊得越多,她撒下的謊碎的越快。
“我就在這兒住吧,免得來回跑了——”
下半句‘沈家別墅距離天晟集團有些遠,為了不影響明天去公司,不如靳年哥自已回去’還沒來得及說,就見江靳年淡淡接過話:
“那就打擾沈總一晚上。”
沈南枝:“?”
沈淮硯看似勾著唇,但眼底并沒多少笑意,指節(jié)輕點了點桌面,問江靳年:
“江總打算在這里住下?”
江靳年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將話拋給了眼底還沒斂去詫異的少女。
“新婚燕爾,感情正濃之時,長久分居不利于夫妻感情,南枝覺得呢?”
沈淮硯也看過來。
目光明明滅滅,有些看不到底。
這一晚上,自從江靳年過來,沈南枝的心神就一起一落,手心都被她自已掐出好幾個指甲印。
這會兒江靳年的這句話,更是將她正要落下來的神經(jīng)再度緊攥提上去。
在沈淮硯的凝視下,她強作鎮(zhèn)定地違心點頭。
江靳年起身,帶著沈南枝往外走:“時間不早,那我和南枝不再打擾沈總�!�
沈淮硯親眼看著他們離開。
沈南枝的臥室就在同樓層。
推門進去,還沒來得及開燈,腰身倏地一緊,緊接著被人抵按在門上。
沈南枝眼皮重重一跳,還沒做出反應(yīng),下頜就被捏住,清冽不容拒絕的吻落下來。
她呼吸不自覺屏住,心跳聲“怦怦怦”的劇烈得仿佛響在耳邊。
男人大掌中鉗握著的纖細腰肢也在無意識中越發(fā)僵硬。
江靳年于黑暗中看她。
看她眼睫如撲簌的蝶翼,細微地顫著,水潤潤的眸子微微睜大,震驚地往他這邊看來。
江靳年松開她下頜。
在她輕緩出一口氣,腦袋后挪著想往后退的時候,他手掌扣住她后腦勺,壓著她上前,輕而易舉抵開她唇齒,往深處吻去。
“唔……”
沈南枝瞳仁驀地一縮。
她無意識地想伸手推他,但手腕剛動,就被他扣住,反壓在身側(cè)的門上。
冰冷的溫度貼著手臂內(nèi)側(cè)侵入肌膚,讓沈南枝沒來由抖了下,牙關(guān)也不自覺地上下一闔,磕破了江靳年吻她的唇角。
極淡的血腥味遲緩地在唇齒間溢開,沈南枝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她做了什么,“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揉她腦袋,“這才兩天,剛學(xué)會的接吻都忘了?”
沈南枝沒吱聲。
他另一只手松開她腕骨,往上去揉她被門貼著的那截盈白嬌嫩的小臂肌膚,用自已掌心中的溫度將她手臂捂熱,隨后扣著她手腕,引著她將手放在他腰上。
在這個過程中,他吻她的動作全程沒停。
沈南枝被他親得眼尾潮濕。
手被放在他腰腹上后,指節(jié)無意識蜷起,揪攥著他襯衣邊角。
他吻得越深,她攥得越緊。
迷迷糊糊中直到針織衫衣尾被掀開,男人熾熱干燥的掌心貼上她腰側(cè)肌膚,沈南枝猛地清醒過來。
她迅速去推他,攥得生出細汗的手指去抓他手臂,想讓他停下。
“唔……不行……”
她聲線低顫,暈著被親透的嗚咽,細碎的嗓音像是混著潮濕的雨霧,濕蒙卻又滾燙。
“怎么不行?”他音質(zhì)一如既往平靜,只眼底翻涌著濃稠的墨色,手沒從她衣服中拿出來,吻她的動作也沒停。
沈南枝唇角被磨得都有些疼。
清透澄澈的眸像是被湖水泡過,卷長烏睫潮濕得不像話。
見他不停,她用力掙扎著,偏頭避開他的吻,想從他懷里掙出來,但他手臂牢牢抱著她,她掙不開,最后只能將腦袋往他懷里埋,不讓他再接著親。
“這里沒套……不能做……”
萬一不小心懷了孕,是打掉還是生?
她都還沒畢業(yè),大著肚子去學(xué)校?
想想都不行。
江靳年撫著她發(fā)絲,薄唇挽起一點弧度,漆黑眼眸望向懷里的姑娘,問:
“所以,有避孕套就可以,是嗎?”×|
第72章
“隔音嗎?不隔音,就小聲點�!�
他手還在她衣服內(nèi),哪怕只是靜靜在她腰身處放著,存在感也格外強烈。
沈南枝忍著被親得發(fā)疼的嘴角和舌根,按著他手臂,努力想將他的手拽出來。
對于他這個問題,她沒多想,就點下了頭。
這里是沈家,她哥又沒有女朋友,別墅中多年來還少有人住,別說是她的臥室,就算將整個別墅翻過來,也找不到半個避孕套。
但她這個念頭還沒落,忽地身子一輕,被人打橫抱起來。
沈南枝瞳孔一皺,下意識驚呼出聲。
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昏暗月光和庭院中柱燈的光暈,江靳年將人往床上抱去。
把人放下后,收回手時,在床頭摸到頂燈的遙控器。
沈南枝從床上彈坐起來,還沒坐穩(wěn),“啪”的一聲,臥室中燈光大亮。
她下意識瞇了瞇眼。
還沒適應(yīng)驟然亮起的光線,腰身再度被人按住,整個人都被壓在床上。
沈南枝的房間和江靳年的不同。
她喜歡輕快溫馨的暖色系。
尤其這間臥室,是她從很小就開始住的房間,里面的裝潢,都很少女風(fēng),除了父親和沈淮硯,從未再有其他異性進來過。
所以燈光大亮后,眼角余光瞥著房間中處處熟悉的裝潢,那種被人進入私人領(lǐng)域做夫妻之事的感覺就尤為強烈。
針織衫衣擺被堆積在腰上,露出溫玉般雪白纖細的腰肢暴露在空氣中,絲絲縷縷的涼意,將沈南枝亂糟糟的思緒強行扯回。
她眼眸中覆著薄薄的水霧,想故技重施往他懷里鉆躲開讓人喘不上氣的深吻,她腦袋連同腰身一并往他懷里埋。
在之前那幾次同房的夜里,每每她受不住往他懷里鉆時,他便會停下來,并擁著她將她緊緊抱住。
但今天,他雖然沒將她從懷里推出來,但也沒抱她,而是手中被塞進來一盒什么東西。
“?”
“現(xiàn)在可以了?夫人�!�
沈南枝還沒去看,就聽到他這句。
她一頭霧水地從他懷里伸出腦袋,往自已手中看去。
卻見那邊緣硬硬的東西,正是一盒全新沒拆封的小雨傘。
“桃子味的,你應(yīng)該喜歡�!彼�。
沈南枝錯愕看著這盒憑空出現(xiàn)的套套,“哪、哪兒來的?”
“車里的�!彼f:“車庫那次,掉車上一盒,正好今日有了用處�!�
江靳年將盒子拆開,動作慢條斯理。
神情正色的就像在拆他辦公的合同。
薄唇一張一合,說著讓沈南枝恨不得咬掉舌頭的話:
“枝枝剛才說,有了它,就能同房,是嗎?”
“這是三只裝的,數(shù)量不多,如果不夠,明天晚上回了婚房,再補回來�!�
沈南枝懼得咽了咽口水。
她很想反悔,咬死不認說過那句話,但江靳年沒給她反悔的機會。
盒子被拆開后,她還沒來得及鉆進被子里,就被他剝出來抱去了浴室,等再出來時,一個小雨傘徑直被塞進了手中。
他壓下來時,指節(jié)輕揉著她紅透的耳垂,輕聲問她:
“房間隔音嗎?”
沈南枝微閉的眸子倏地睜開,眼睛都明顯亮了一下,她沒任何猶豫,甚至回答江靳年的問題都從沒有這么快過。
邊搖著頭邊開口,聲音篤定:“不隔�!�
而且她哥還在,被聽到了多尷尬。
她正要說今晚就算了,明天再說,他卻揉著她唇角笑了聲,不按常規(guī)出牌,掐握著她的腰進來,沈南枝眉頭擰緊間,聽到他低頭在她耳邊說:
“既然不隔音,那就小聲點�!�
草!
沈南枝牙都快咬碎。
過去很久,迷迷糊糊中,她恍惚中好像又聽到一次,江靳年問她房間隔不隔音。
看著枕頭邊散落的那兩個小雨傘,她硬是搖頭,再次說著不隔。
夜里十半點,沈淮硯從樓上下來。
傭人端著一杯熱牛奶問管家要不要給小姐送上去。
管家正想說今天姑爺在,貿(mào)然上去應(yīng)該不方便,還沒開口,余光看到沈淮硯下樓,他轉(zhuǎn)身,喊了聲沈總。
沈淮硯在樓梯口停步,目光落在傭人端著的牛奶上。
“天太晚了,南枝和江總都在房間,不用去送了,都回去休息吧。”
沈淮硯這幾年偶爾回來時,每次都是工作到深夜十二點多還不睡,見他這個時候下來,管家正想去倒茶,但還沒動作,就聽到沈淮硯后半句話。
他頓了頓,看了眼自家沈總。
沒再說什么,和傭人一起出了大廳去了后面的傭人樓。
人都離開后,被夜色籠罩的別墅更為寂靜起來。
沈淮硯端著一杯酒,一身簡單的襯衣西褲,獨自站在挑高的巨大落地窗前。
外面夜色寂寂,低低夜風(fēng)拂過庭院樹梢,帶動枝葉樹影婆娑晃動,映襯著逐漸暗淡的月光,更顯深寂。
沈淮硯沉眸望著外面昏黯的光影,立在落地窗前,久久沒有動作。
腦海中一楨楨掠過,沈南枝幾次跟他說聯(lián)姻是心甘情愿的場景。
最后所有畫面停留在,她站在他面前,低著頭,語氣認真地跟他說,他們是兩情相悅的那一幕。
沈淮硯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深處所有的漆暗情緒已經(jīng)散盡。
他仰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轉(zhuǎn)身離開窗前,將酒杯放在桌上,坐去沙發(fā)上,點開視頻會議接著開會,并在會議結(jié)束安排方景準(zhǔn)備明早出差的事時,像小時候一樣,撕下一張標(biāo)簽紙,給沈南枝留言明早去出差的消息。
第二天九點,沈南枝腰酸腿軟睜開眼。
醒來后,她沒有立刻起床,在床上躺著緩了好一會兒,才撐著同房后的不適蝸牛似的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
昨晚凌亂到深夜的畫面在腦海徘徊不斷,沈南枝用力晃了晃腦袋,將那些畫面甩出去后,她蹲在垃圾桶前,低頭去數(shù)里面小雨傘的數(shù)量。
第73章
“我數(shù)了套,三個�!�
臥房門推開,江靳年從外進來。
見穿著睡裙的姑娘蹲在垃圾桶前數(shù)著什么,他眸色微微頓住。
沈南枝看著一團團揉皺的衛(wèi)生紙中清清楚楚的三個避孕套,精致眉頭微皺著,她正要起身跟他說昨晚就是用了三個套,她嫌時間太長,他還騙他說只做了兩次。
只是話音剛出,一回頭,沈南枝忽地透過床沿看到臥室門外跟著江靳年上樓的管家。
她話驟然咽下去。
忍著打顫的腿站起身,在管家走過來前,先一步鉆去了衣帽間。
昨晚脖子上留下的痕跡多,沈南枝在衣帽間選了半天,才在一堆低領(lǐng)的秋末長款裙子中扒拉出一件純色半高領(lǐng)的收腰針織衫連衣裙。
換好衣服從衣帽間出來時,江靳年正在房間外跟管家說話。
沈南枝往門口看了眼,走向床頭,拔下江靳年替她充滿電的手機,剛點亮屏幕解鎖,就看到沈淮硯早上七點給她發(fā)的要去出差的消息。
沈南枝點開輸入框,敲下幾個字發(fā)過去。
那邊沈淮硯還沒上飛機,在車上收到她發(fā)來的信息,打字回復(fù):
【這次出差要好幾天回來,這段時間,記得好好吃飯,少熬夜,有事就給哥打電話�!�
消息發(fā)過去后,少女緊隨著發(fā)來乖巧點頭的表情包,并將他叮囑她的那些話一并叮囑給他。
吃完早餐,沈南枝坐著江靳年的車回御山公館。
路上周林照舊升了擋板,外面紅綠燈的間隙,江靳年將身旁的姑娘抱來腿上,大掌輕按著她不適的腰身,力道適中地揉著。
并問:“在臥室,是想說什么?”
沈南枝秒想起套套的事。
她想從他腿上下去,但他攔著她腰不讓。
沈南枝揪著裙擺,抬眼間不經(jīng)意瞥見他唇角昨晚被她咬破的傷口,她默默轉(zhuǎn)開視線,努力忽視他放在她腰上存在感極強的手掌。
壓低聲,憋出一句:
“我數(shù)了套�!�
“嗯�!彼疽馑^續(xù)說。
“是三個�!彼馈�
江靳年這次倒是沒辯駁,坦然承認,“是三個�!�
沈南枝頓時緊眉,剛朝他看過來,腰間給她輕揉的手掌就停下動作,指骨輕抵她腰窩旁的敏感處,聽得他說:
“第三次開始時,我和夫人說過的�!�
沈南枝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印象,“但我不記得!”
他淡淡“嗯”聲,“大概是夫人還沒從上一次中緩過神來�!�
沈南枝:“……?!”
沈淮硯出差的第三天,沈南枝跟著江靳年再次回了江家老宅。
常年在國外頤養(yǎng)身體的江老爺子在冬前回國小住,江母一早就打電話來,讓她和江靳年過去見見爺爺。
他們到的時候,老宅會客廳中,江老爺子正和江父江母說著兩家聯(lián)姻的事,早在江峰接管集團之后,老爺子就放權(quán)退居了幕后,這些年江靳年接下公司,帶著天晟集團上下日益更為壯大后,老爺子更是放心地不再問過集團中的任何事。
加上年事已高,整日在國外頤養(yǎng)身體,國內(nèi)的事基本很少傳過去。
但這次網(wǎng)上熱搜鬧出來的動靜大,老爺子一下飛機就聽說了不少,回到老宅便追問到底怎么回事。
江父江母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老爺子。
老爺子近兩年身體不算很好,前兩年間,江父江母怕他知道江庭旭和沈南枝關(guān)系越發(fā)冷淡的事后身體越發(fā)不好,一直壓著沒告訴老爺子。
但既要解釋聯(lián)姻,這事便壓不住了。
江父江母三言兩語將事情概括了下,最后重心落在江靳年和沈南枝身上。
“這場婚約,從一開始就沒有指明是誰和南枝結(jié)婚,如今靳年和南枝領(lǐng)了證,我看著那兩個孩子相處的很好,早些年的事,過去便過去吧�!�
沒有緣分,總不能硬湊。
老爺子是什么樣的人,怎么會聽不出江峰這是在給江靳年和沈南枝說好話,怕他不滿意聯(lián)姻換了人。
江靳年的心性和在集團董事上無人可及的決策能力,大半都隨了老爺子。
老爺子更是早對江靳年寄予厚望。
他能主動接下婚約,和南枝結(jié)婚,并盡丈夫的責(zé)任照顧好人家姑娘,老爺子自然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
只是江庭旭這個小孫子,卻讓老爺子頭疼。
尤其在聽管家說他跟一個小明星牽扯不清時,老爺子更是憤怒。
沈南枝跟著江靳年進來大廳,第一眼便看到江老爺子拄著拐杖、臉色沉沉地坐在主位。
旁邊江父正說著話。
沈南枝在江家住的時間不短,和這位年輕時殺伐果斷手段過人的老爺子不算陌生。
她剛來江家時,老爺子身子還硬朗,一年四季還常住在老宅,平時沒事就出去找?guī)讉老友喝茶下棋,不出門時就看著她們一群孩子一點點長大。
老爺子年輕時脾氣雖然硬,但漸漸上了歲數(shù)后,人很慈愛,尤其對于她們這些小輩,寵的跟眼珠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