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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這味道……是硝煙信息素?”

    硝煙信息素攻擊性太猛,通常出現(xiàn)在部隊(duì),軍區(qū)。

    “這你不用管�!备笛缣ы�,目光沒什么情緒的看向不遠(yuǎn)處的江牧野。

    “先帶你弟弟去休息。”

    “好。”時硯辭伸手想要抱起地上的時硯笙,可他實(shí)在太虛弱,試了幾次竟沒有抱起來。

    傅宴懶懶‘嘖’了聲,從時硯辭手里接過時硯笙。

    “真是麻煩……”

    “謝謝你�!睍r硯辭趕緊道謝。

    他看向傅宴,聲音很低,“能不能……麻煩你找人帶地上那位alpha去醫(yī)院?”

    傅宴輕哼,“當(dāng)然,在我傅家出的是,我傅家全部負(fù)責(zé)�!�

    “你傅家?”時硯辭皺眉:“你是傅家少爺,傅宴?”

    傅宴懶懶笑了聲:“美人,我是誰不重要,你弟弟現(xiàn)在需要休息�!�

    時硯辭不好意思的點(diǎn)頭,“好,謝謝……”

    走了兩步,時硯辭腳步頓住,回頭看了一眼花廊下的江牧野。

    江牧野全身卸了力,頹然的低下頭,那副模樣……看起來有點(diǎn)落寞。

    像是感知到了時硯辭的目光,江牧野抬起頭。

    “等一下……”

    時硯辭頓住,前面的傅宴也停下了腳步。

    江牧野慢慢走過來,手心里放著那張信息素阻隔貼。

    “把這個貼上�!�

    時硯辭怔怔看著,半晌伸出手。

    可就在他即將碰上,江牧野卻又突然收回手,來到他的身后,親自幫時硯辭把那個阻隔貼,貼在了他的后頸上。

    薄淡虛無的玫瑰香慢慢消散,江牧野貪婪的嗅著那最后一絲香。

    等到徹底聞不見,他才啞著嗓子輕聲開口。

    “……走吧。”

    第23章

    危險的信息素

    傅宴抱著時硯笙來到一間臥室,臥室很空曠,除了一張床一張書桌之外,就什么也沒有了。

    傅宴把時硯笙放在床上,吐出一口氣,看向時硯辭。

    “你叫……時硯辭?”

    時硯辭抬眸跟他平視,“你怎么知道?”

    傅宴懶懶勾唇:“你弟弟告訴我的。

    他在花園迷路,著急的快哭了,被我湊巧撿到了。”

    時硯辭聽完松口氣,再次道謝:“不管怎樣,謝謝�!�

    傅宴輕笑一聲,看向躺在床上的時硯笙。

    “不用謝,你弟弟……還挺可愛的�!�

    時硯辭蹙起眉,“什么意思?”

    傅宴笑的邪性,和他特別的信息素一樣,都讓人感覺到危險。

    “不用緊張,你弟弟確實(shí)很可愛,相信不止我一個人這樣說過,不是嗎?”

    時硯辭定定看著他,傅宴這個人太危險,莫名讓他很不舒服。

    感覺到時硯辭的敵意,傅宴大笑兩聲,再次說道:“都說了不用緊張,晚宴快開始了,你在這陪一會兒他,估計(jì)很快就醒了�!�

    傅宴說完,瀟灑揮了揮手,抬腳離開了。

    傅宴走了,時硯辭望著關(guān)上的門看了許久。

    這就是傳說中的傅家大少,傅宴。

    s級alpha,硝煙信息素,張揚(yáng)危險……

    據(jù)說當(dāng)初就是因?yàn)樘�,剛剛成年就被傅家扔進(jìn)部隊(duì)里磨練,沒想到傅宴進(jìn)部隊(duì)后像是魚兒得了水,等傅家覺得差不多是時候可以回來繼承家業(yè)了,傅宴卻說什么都不愿意回來了。

    這幾年他更是一升再升,變成了星城世家中,最有出息的存在。

    圈子里早有傳言,說是傅太太心疼兒子,說什么也要他退伍回家老實(shí)繼承家業(yè),快三十歲了,也該操辦下人生大事。

    傅家突然大張旗鼓舉辦什么花季拍賣,想必就是為這位alpha挑選優(yōu)秀的omega了。

    時硯辭想的出神,沒注意到床上的時硯笙慢慢睜開了眼睛。

    “哥,哥哥……”

    聽見聲音時硯辭才回神,看見他醒了趕緊回到床前。

    “阿笙,哪里還難受?”

    時硯笙搖搖頭,擔(dān)心的看著時硯辭。

    “哥哥你沒事吧?花園里信息素味道好重,我好難受,他們欺負(fù)你了嗎?”

    “沒有……”時硯辭笑笑,拉起他的手,“阿笙別擔(dān)心,沒人欺負(fù)哥哥�!�

    “對了,”時硯辭問:“你一個人去花園干嘛?”

    “晚宴快開始了,父親讓我出來找你�!�

    時硯辭微頓,很快恢復(fù)正常。

    “那阿笙好點(diǎn)了嗎,難受就再躺會兒,哥哥……去找父親。”

    “不……”時硯笙搖頭,“哥哥我不難受了,我跟你一起。”

    時硯辭嘴角上揚(yáng),溫柔的摸摸他頭發(fā),“……好�!�

    晚宴在莊園的招待廳里舉行,時硯辭兩人到場后,人差不多已經(jīng)都到了。

    找到時明海后,他臉色明顯不好看,免不了數(shù)落時硯辭一頓。

    不過拍賣場時江牧野對時硯辭的態(tài)度讓他摸不準(zhǔn),簡單說了兩句也就算了。

    正式開始前,傅太太穿著一件繡錦旗袍,挎著一旁身形高大的傅宴,滿面春風(fēng)的走上舞臺。

    一道客套話說完,傅太太終于進(jìn)入了主題。

    “這位呢就是我的兒子,傅宴,今年二十九歲,s級alpha,今年正式退伍,我和老傅老了,老傅身體不好,家業(yè)遲早要交給他,以后請大家多多照顧。”

    說完臺下響起一陣熱鬧的掌聲,這時傅太太又開玩笑的說了句。

    “當(dāng)然,婚姻大事也不能耽擱,如果哪家有合適的omega,也歡迎多多介紹啊……”

    頓時,底下又爆發(fā)出一陣熱鬧的大笑。

    旁邊的傅尋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微微點(diǎn)頭示意,目光若有似無的在臺下掃視一圈,落在時硯笙身上時,明顯停頓一下。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攙扶著傅太太下了臺。

    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傅宴看向阿笙的目光,讓他覺得危險……

    “哥哥!”時硯笙眼睛睜的大大的,趴在時硯辭耳邊聲音壓的很低。

    “這位叔,嗯……哥哥,他人可好了,花園太大我迷路了,還是他帶我找到你的呢!”

    “他……”時硯辭有些猶豫,“那他有沒有跟你說什么奇怪的話?”

    “嗯?”時硯笙眨眨眼,“沒有啊。”

    時硯辭微微蹙眉。也可能是自已想多了,傅家家大業(yè)大,傅宴又是那么一位張揚(yáng)不羈,眼高于頂?shù)墓痈�,�?yīng)該不會看上阿笙這么一位d級omega……

    肯定是自已想多了……

    時硯辭扯扯嘴角,伸手摸著時硯笙的頭發(fā)。

    “阿笙,他的信息素太危險,還不好聞,你以后……如果以后他找你,你還是不要多跟他接觸好了……”

    時硯笙表情迷茫,“可我覺得他信息素很好聞啊,嗯……我暈倒的時候他的信息素讓我很舒服,好像有一層煙霧把我包裹起來一樣,很溫暖�!�

    說完時硯笙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不起哥哥,我形容不太好,總之,我覺得他人還蠻好的,哥哥你不要對他有意見嘛~”

    時硯辭看向單純的時硯笙,心里說不清什么感受。

    他一方面想讓他遠(yuǎn)離那些骯臟黑暗的東西,想讓他永遠(yuǎn)單純善良。

    可另一方面他又擔(dān)心,擔(dān)心時硯笙太單純了,對所有人都沒有防備,會受傷,吃虧……

    時硯辭很糾結(jié)。

    算了,就這樣吧,希望真的只是自已想多了,傅宴可能就是遇到一個可愛的小鹿,隨手把玩一下,過幾天就把這只小鹿忘了……

    星城世家齊聚一堂,時明�?隙ú粫胚^這么好的一個機(jī)會。

    果然,晚宴剛剛開始,時明海就帶著時硯辭他們?nèi)齻站起了身,挨桌挨個敬酒。

    時硯辭喝完滿滿一杯紅酒,對著陌生的人討好的笑,一抬頭不經(jīng)意間,目光與透明包廂內(nèi),坐在主桌上的江牧野眼神相撞。

    第24章

    王不見王

    江牧野目光陰沉,隔著人流目光死死的盯著時硯辭。

    時硯辭慌亂躲開,繼續(xù)掛起偽善的笑,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著酒。

    那邊的葉斯年胳膊撞了撞身旁的江牧野,用戲謔的口吻說:“阿野,別看了,眼珠子都快看掉了……”

    裴鈺也在一旁吐槽:“就是,這么多人呢,野哥你也稍微收斂著點(diǎn)。”

    江牧野:“……”

    江牧野掃過兩人的眼風(fēng)陰沉沉的:“關(guān)你們屁事�!�

    裴鈺沖葉斯年撇撇嘴,葉斯年喝了口酒,懶洋洋的輕笑。

    “為了個omega爭風(fēng)吃醋,還放出攻擊性這么強(qiáng)的信息素,也不怕讓人看笑話�!�

    江牧野:“……”

    江牧野眼神像刀子一般落在葉斯年身上,“你不說話能死?”

    葉斯年挑眉,刻薄反譏:“喜歡就追,追不到就搶,吃醋——”

    葉斯年反諷嗤笑:“……未免太掉價�!�

    江牧野嗓音冷冷的,帶著不屑:“你覺得我會喜歡一個小三生的omega?”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陰沉,像是淬了冰:“我最痛恨小三�!�

    一時間葉斯年和裴鈺對視一眼,都沉默了。

    他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高中時,江牧野有一段時間像是瘋了一般,第一次分化,直接摧毀了一棟如同銅墻鐵壁般的安全屋。

    后來同意出國,似乎也是跟家族做了某種協(xié)議,但具體是什么,沒有任何人清楚。

    想必……

    江牧野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整個人冷的嚇人,他不發(fā)一言,喉結(jié)滾動,一杯紅酒被他灌了下去。

    要喝第二杯時,杯口突然被一只手按住,傅宴帶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親自挑選的酒,不是讓你這樣浪費(fèi)的……”

    傅宴說完走到對面落坐,嘴角始終帶著笑。

    “美酒就像美人,需要慢慢品。阿野,你太暴躁,會把美人嚇跑的�!�

    江牧野冷嗤,眼皮掀了掀,“看來表哥這幾年沒少風(fēng)流�!�

    “哈哈哈……”傅宴爽朗大笑。

    “美人倒是見過幾個,但都不如今天花園里的美人絕色——”

    傅宴笑著睨了一眼江牧野,“你說是不是啊,阿野�!�

    兩人隔著桌子無聲對視,一個面色陰寒,一個嘴角始終含笑。

    葉斯年和裴鈺又對視一眼,裴鈺今天終于機(jī)靈了一回,趕緊笑著轉(zhuǎn)移話題。

    “宴大哥,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是吧?”

    傅宴輕笑,率先收回目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嗯,父母之命難為啊……”

    “太好了!”裴鈺趕緊說:“那邊有什么好的,一群alpha臭都臭死了,規(guī)矩多還累,還是回來好!”

    “對了,今天這場宴會是專為歡迎你準(zhǔn)備的,拍賣的時候怎么沒見你?”

    裴鈺興奮的不行:“宴大哥你是不知道,拍賣的時候野哥可牛逼了,跟一位alpha搶一枚玫瑰胸針,那場面,你沒看見真是可惜了……”

    傅宴哼笑一聲,“又不是拍賣我,來這么早干嘛,不過……”

    傅宴看了眼江牧野:“一擲千金只為博美人一笑,這我倒是聽說了……”

    江牧野抬眼,兩人又開始微妙的對視。

    裴鈺:“……”

    裴鈺向葉斯年投去求救的眼神,葉斯年只想無奈扶額。

    這個傻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星城世家誰不知道,傅宴跟江牧野不合。

    按理說江氏和傅家是姻親,關(guān)系應(yīng)該很好。其實(shí)現(xiàn)實(shí)也是這樣,兩家表面上互相扶持,可暗地里怎么樣就沒人知道了……

    畢竟一山不容二虎,而s級的alpha,對于家族來說就是危險強(qiáng)大的虎。

    傅老爺子的小女兒商業(yè)聯(lián)姻嫁給傅家繼承人,第二年生下傅宴。

    而江牧野的父親,傅家老二,娶了一位s級omega后,婚后幾年才生下江牧野。

    傅宴比江牧野大四歲,歲數(shù)相差不大,又都是萬眾矚目天之驕子般的存在,自然從小到大免不了被拿來比較。

    長大后傅宴先江牧野幾年分化,一分化又是s級的alpha,自然比還是少年的江牧野更受矚目,出盡了風(fēng)頭。

    幾年后江牧野分化,沒想到也分化成了s級alpha,這下徹底熱鬧了。

    雖說兩人到底不是真的一家,但不管是明面上還是私底下,兩人都像是要爭一口氣,非常有默契的互相攀比,今天你搞我,明天我必加倍找回來。但是對外又從來不會撕破臉。

    兩人的關(guān)系尷尬又微妙……

    傅宴后來去了部隊(duì),江牧野留在星城繼承家業(yè),兩人王不見王,風(fēng)平浪靜了幾年。

    可現(xiàn)在傅宴回來了……

    一只虎,一頭狼。以后圈子里不會無聊了……

    兩人只要一見面就是這樣,現(xiàn)在長大了,不會輕易動拳頭了,可言語上誰都不愿意落了下風(fēng)。

    葉斯年懶得管這些破事,只要沒幼稚到在這種場合大打出手,丟人現(xiàn)眼就行。

    他自顧自的喝酒,任那兩人大眼瞪小眼。

    時硯辭喝多了,這酒后勁很大,整個人暈乎乎的看不太清東西。

    s級alpha本就極少,沒想到今天在花園里一下子就碰見三個。被三種不同的s級alpha信息素環(huán)繞,他現(xiàn)在喝了幾杯就忍不住想吐……

    時明海也交際的差不多了,目光慢慢放在了主位上的江牧野身上。

    他猶豫片刻,才看向時硯辭。

    “小辭你跟我一起去,小書你跟阿笙就先回去吧。”

    “為什么?”時硯書急了,立馬上前,“父親,裴鈺也在那,我今天都沒跟他說上話,說不定可以幫上忙呢!讓阿笙回去,我跟你一起�!�

    時明海想了想才點(diǎn)頭,“那就一起去吧�!�

    時明海在兩人身上看了一圈,目光里帶著警告。

    “待會都機(jī)靈點(diǎn),表現(xiàn)好點(diǎn),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知道了嗎?”

    “是父親!”時硯書高興了。

    今天這么好的機(jī)會,星城大部分的豪門望族都在,本來他是想好好展現(xiàn)一下的,沒想到竟然被時硯辭這個狐貍精出盡了風(fēng)頭!

    裴鈺雖說不如江牧野,可江牧野這種身份的人,肯定只是一時被這個狐貍精迷了眼,隨便玩玩而已。

    但裴鈺就不一樣了,他一個花花公子,家里還這么多哥哥伯伯,繼承家業(yè)自然輪不到他。

    說不定只要自已好好哄哄,裴鈺就會真的娶了他,那他以后就是正兒八經(jīng)踏入豪門了!

    第25章

    你摟的太緊了

    江牧野雖說在跟他們?nèi)齻說話,但余光一直觀察著時硯辭。

    所以從時硯辭往他這邊走來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

    包廂門被打開,時明海立馬點(diǎn)頭哈腰。

    他殷勤的笑著,態(tài)度說不出的恭敬。“哈哈哈,江總,您好啊!”

    江牧野冷笑一聲,故意裝糊涂:“……你是?”

    時明海笑容僵在臉上,很快消失不見,“江總家大業(yè)大,自然不記得我這種小人物,不過我倒是見過江總您,您和您爺爺一樣……不,您比江老爺子當(dāng)年還要雷霆手段,哈哈哈……”

    時明海自顧自的說完一大段,桌上的幾人誰都沒給他一個眼神,完全當(dāng)他不存在。

    葉斯年甚至皺眉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似乎是嫌他聒噪。

    時明海緊張的要命,握著酒杯的手都在微微發(fā)抖。見此趕緊招呼時硯辭。

    “來小辭,咱倆一起敬江總一杯�!�

    江牧野終于抬眼,緊緊盯著站在時明海身后的時硯辭。

    時硯辭眼瞼微顫,往前走了半步,直視他的目光,雙手端著酒杯往前送了送。

    “江總,我敬你�!�

    江牧野沒動,只是看著他,沒說喝也沒說不喝。

    時硯辭也沒退縮,安靜的跟他對視,雙手一直維持著敬酒的姿勢。

    空氣安靜了許久,傅宴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

    他手搭在葉斯年的椅背上,兩人大爺似的坐那看戲。

    裴鈺像是凳子上長了刺,幾次想張口喊時硯書,可奈何現(xiàn)場氣氛太冷,醞釀了幾次還是作罷。

    半晌后,江牧野嗤笑一聲,挑眉看著時硯辭。

    “要敬我酒?”

    “是,江總�!睍r硯辭沒有任何情緒的回答。

    江牧野點(diǎn)點(diǎn)頭,端起桌上的紅酒杯,垂眸看著里面的紅色液體。

    他輕晃酒杯,嗓音慵懶,“你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敬我酒的……”

    他抬眸,那雙多情又冷漠的眼看向時硯辭。

    “跟我喝酒,首先你要有個身份,懂嗎�!�

    敬酒的姿勢維持的太久,時硯辭不動聲色的動了動手指,目光仍平靜的跟他對視。

    時明海在兩人身上左右看了看,心下了然,立馬賠著笑開口。

    “他是什么身份還不是江總您說的算,只要您開口,什么都可以……”

    時明海的話說的曖昧不明,江牧野終于舍得分他一個眼神。

    他打量了一眼立即移開,怕臟了眼。

    從喉嚨間溢出一聲冷笑,“你這個當(dāng)父親還真是開明�!�

    時明海立馬點(diǎn)頭哈腰,“犬子能得您賞識是他的榮幸,只要——”

    時明海眼神閃過一瞬狠毒,笑容諂媚。

    “只要江總高抬貴手,能放時�?萍家粭l生路,那犬子……”

    時明海嘴角勾起,“江總,怎么樣?”

    江牧野身型微頓,片刻后抬眼看向時硯辭。

    時硯辭握著酒杯的手不易察覺的在微微顫抖,江牧野注意到了,然后笑了。

    江牧野覺得有趣,時明海明顯在賣兒子的話他聽完都覺得不舒服,可時硯辭作為被賣的當(dāng)事人竟然沒一絲反應(yīng)。

    還真是有趣極了……

    江牧野舌尖頂了頂腮幫,左手曖昧的搭在時硯辭在顫抖的手背。

    時硯辭很明顯頓了頓,眼瞼低垂。

    手指慢慢往上滑,落在手腕,接著突然一用力,時硯辭沒控制住驚呼一聲,下一秒就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時硯辭瞳孔放大,此時他是以一個極度曖昧的姿勢坐在江牧野的大腿上。

    剛才太突然,酒杯沒端牢,此時全撒在兩人的胸口上,兩人身上的白襯衫全部濕透,大片的紅有些刺眼……

    時硯辭紅了臉,他覺得極度羞恥,他沒想到江牧野竟然這么瘋……

    好歹是江氏掌權(quán)人,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竟然在這種晚宴上,以一種嫖客一般的姿勢,公然抱一位omega在懷……

    這要是傳出去了,頭條報紙會怎么寫?!

    時硯辭掙扎著要起身,可放在腰間的大手像是鐵鉗一般,他竟怎么都掙脫不掉。

    時硯辭憋的臉都紅了,周圍人的目光赤裸裸的落在他身上,讓他覺得自已就是一個被脫光了的玩物……

    他壓低聲音,后槽牙都要咬碎,“放開我,快放開我!”

    江牧野充耳不聞,還用另一只手擦去他側(cè)臉上不小心濺到的酒水。

    他的嗓音懶懶,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時總,您這位兒子……好像不如你說的那般聽話啊……”

    時明海眼珠精明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江總放心,只要您答應(yīng)放過時海,小辭他肯定聽話,我保證!”

    “是嗎……”江牧野笑笑,手搭在時硯辭后頸處,一下下若有似無的摩擦著。

    “放過時海……當(dāng)然可以。”

    江牧野輕蔑的笑:“只要美人聽話,自然怎樣都可以�!�

    “真的?”時明海露出驚喜的表情,連聲道謝。

    “謝謝江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道完謝,時明海嚴(yán)厲的叫了一聲,“小辭!”

    剛剛還在掙扎的時硯辭立馬不動了,他微微低頭,乖的像只小白兔。

    江牧野詫異的挑眉。

    時明海拍拍他肩,語重心長:“坐這陪江總喝杯酒,這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jī)會,乖乖的,知道了嗎?”

    時硯辭老實(shí)點(diǎn)頭:“知道了父親�!�

    時明海滿意的拍拍他肩,臨走時手下又用了些勁兒。

    時硯辭微不可查的皺眉,又很快消失。

    江牧野目光一直在他身上,這點(diǎn)表情當(dāng)然注意到了。

    他周遭瞬間變得冰冷,嗓音低沉,“快滾�!�

    “是,是是。”時明海滿意的離開。

    時硯書嫉妒的眼眶發(fā)紅,奈何裴鈺一直沒開口叫他留下。他最后看了坐在江牧野腿上的時硯辭一眼,憤恨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戲差不多散了,周圍人好奇的目光也漸漸移開了。

    離得太遠(yuǎn),他們又是在包廂,只能透過透明玻璃看見里面的場景,卻聽不到聲音。

    但只是這樣,也讓時硯辭足夠羞恥。

    等到包廂門被關(guān)上,時硯辭才冷冷的看向江牧野。

    “江總,你摟的太緊了,可以放開我了嗎?”

    第26章

    喜歡你乖的樣子

    江牧野微頓,狹長的眸子瞇起:“這就是你求人的態(tài)度?”

    時硯辭輕笑,“江總,人都看著呢,我們這種姿勢——”

    時硯辭雙手搭上他肩,一雙上挑的眼滿含春情,“您不怕別人誤會?”

    桌上傅宴等人笑著看戲,完全不搭茬。

    “誤會?”

    江牧野嗤笑,放在腰間的手更摟緊了些,“這不正是你想要的?”

    時硯辭微不可察的皺皺眉,猛地從他身上站起。

    “江總,這樣喝酒不太方便�!睍r硯辭重新倒了兩杯酒,把其中一杯送到江牧野面前。

    “我敬你�!�

    兩人無聲對視幾秒,江牧野沒接,只是緊緊盯著他。

    時硯辭也沒在意,他不接,他就把酒杯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隨即端起自已這杯仰頭干了。

    喝完他抹抹嘴,看向江牧野,“還望江總信守承諾,放時�?萍家获R�!�

    江牧野手指輕敲桌面,半晌輕笑,“這真的是你想的?”

    江牧野端起桌上那杯酒,喉結(jié)滾了滾,一杯酒灌了下去。

    喝完他站起身,來到時硯辭面前站立,垂眸看他。

    “你是真的想讓我放過時�?萍迹俊�

    時硯辭眼瞼輕顫,放在身側(cè)得手緊握,“……什么意思?”

    江牧野看了他幾秒,突然側(cè)頭笑了笑。

    “時…硯…辭……”

    這三個字在他唇齒間被仔細(xì)碾磨,他的手突然放在時硯辭的后頸上,時硯辭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輕顫了下。

    江牧野拉近近兩人的距離,緊緊看著他的眼睛,“剛才不是裝的挺乖?”

    兩人此時的距離太近了,時硯辭皺眉,正要后退,江牧野卻早有預(yù)料往前更近了一步。

    他的唇擦過時硯辭的耳朵,氣息噴灑在上面,“我喜歡你乖的樣子,就像,那天晚上那樣……”

    一句話被他說的極度曖昧,兩人離得極近,alpha白蘭地信息素在鼻尖環(huán)繞,時硯辭身體止不住的顫栗。

    信息素的可怕之處,哪怕現(xiàn)在不合時宜,可時硯辭聞到標(biāo)記過他的alpha的味道,還是不受控制的想靠近……

    在時硯辭額頭已經(jīng)冒出細(xì)汗,身體抖得更厲害時,江牧野卻退后了一步,大手撫摸下他的臉,然后轉(zhuǎn)身向包廂門走去。

    “哎!野哥你干嘛去?”裴鈺趕緊問道。

    江牧野頭也沒回,“撤了,換衣服。”

    包廂門被他關(guān)上,時硯辭站在原地。

    片刻他抬起頭,臉上表情早已恢復(fù)正常,他笑的彬彬有禮,微微點(diǎn)頭。

    “各位慢慢吃,先走一步�!�

    他沒等眾人回應(y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包廂。

    晚宴散場后,時明海笑的春風(fēng)滿面。

    壓在心頭的大事這么簡單就解決了,他心情極好,于是在聽到時硯辭說有事今晚不回家時,他還以為是江牧野的安排,很開心的答應(yīng)了。

    時硯辭又哄了時硯笙幾句,離開了莊園。

    他沒讓任何人送,莊園偏僻,他走了很久很久,天已經(jīng)黑透了他才打到出租車。

    坐上車,他冷聲開口:“去alpha私立醫(yī)院。”

    司機(jī)回頭看了一眼,一位長得這么好看的男人,大半夜不在家待著,白襯衫贓污不整的打車去alpha醫(yī)院……

    時硯辭感覺到司機(jī)的目光,冷冷抬眼。

    司機(jī)被這個眼神嚇得吞了吞口水,連聲回答:“好……好的,我現(xiàn)在出發(fā)。”

    到了醫(yī)院門口,時硯辭卻被值班護(hù)土擋在門外。

    “先生,這里是alpha醫(yī)院,omega晚上禁止進(jìn)入,除非是標(biāo)記過你的alpha在這里。

    這里alpha信息素非常雜,你一個omega進(jìn)去會非常危險。實(shí)在想探視,等明天白天進(jìn)入隔離病房后再來吧。”

    時硯辭沒想到會這么麻煩,皺眉問:“那請問今天下午送來的那位被信息素攻擊暈倒的alpha,名叫齊琛,他情況怎么樣,還好嗎?”

    護(hù)土在病歷本上翻了翻,“哦,他就是脫力導(dǎo)致信息素枯竭,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沒什么大問題。”

    聽完時硯辭猛地松口氣,吊了許久的心終于放下。

    “好的,謝謝護(hù)土�!�

    時硯辭走出醫(yī)院大門,望著只有零星幾顆星的天空。

    半晌后他嘆口氣,撥通了一個電話。

    大概半個小時后他來到一座居民樓下,樓下長椅上坐著一位穿睡衣的男人。

    那男人看見時硯辭后立馬跑過來,黑框眼鏡下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

    “小辭,你,你身上這是怎么了?”

    時硯辭好累,身體累心更累。

    看見季白后他身上卸了力,無骨似得趴在他肩上,口中輕聲喃喃。

    “寶寶,我好累啊……”

    季白嚇壞了,趕緊扶住他,“到底怎么了,時明海又打你了?!”

    季白一著急語速就會非�?欤褧r硯辭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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