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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時硯笙一雙小鹿眼高興的亮起,站起身拉著時硯辭的手。

    “哥哥!你怎么突然過來了?好久都沒看見你,我好想你��!”

    時硯笙摟著時硯辭的脖子撒嬌,而時硯辭的目光卻冷冷的望向坐在對面的傅宴。

    傅宴輕笑一聲,坦然的跟他對視。

    時硯辭揉揉時硯笙柔軟的頭發(fā),“阿笙,他怎么會在這里?”

    “嗯?你說宴叔叔?”

    說到這個時硯笙臉上染上緋紅,還有些不好意思,“他來吃我做的甜品啊,宴叔叔夸我做的很好吃呢!”

    時硯辭皺眉:“宴……叔叔?”

    時硯笙臉更紅了,還偷偷看了傅宴一眼,“哥哥不是我沒禮貌,我本來是叫哥哥的,可他說他比我大了十歲,還是叫叔叔比較合適……”

    時硯辭目光移向傅宴,傅宴接收到挑眉笑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叫哥哥確實有點不合適�!�

    時硯辭的目光冰冷:“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傅宴嗤笑:“那你說的什么?”

    時硯笙的大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看,偷偷拉起時硯辭的衣袖,小聲的問:“哥哥怎么啦?你不開心?”

    “沒有。”時硯辭回頭溫柔的對他笑了笑:“阿笙去幫我煮杯咖啡好嗎,我跟你這個‘宴叔叔’聊一聊。”

    時硯笙感覺到了時硯辭不太對的情緒,有些擔(dān)心的看了眼傅宴。

    傅宴輕輕沖他點點頭,溫柔無比的說:“沒事小笙,你去吧,我跟你哥哥聊一聊�!�

    “那好吧……”時硯笙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時硯辭坐在對面,跟傅宴沉默的對視。

    第39章

    宴……叔叔?

    “宴……叔叔?”時硯辭哼笑。

    “別�!备笛绾攘丝诳Х�,才慢悠悠的說:“這個稱呼小笙叫就行了,你叫不合適吧,畢竟你跟我那混蛋表弟差不多大,又是那種關(guān)系。還是跟著他一起叫我表哥就行�!�

    這人臉皮可真夠厚……

    時硯辭目光沉沉:“傅先生,有話直說吧,你到底想要干嘛。”

    “我想干嘛你會不知道?”

    傅宴突然逼近一步,直直的看向時硯辭的眼睛。

    “那天我就說過,你弟弟很可愛,我還蠻喜歡的……”

    時硯辭桌下的拳頭緊握,面上仍不露聲色。

    “傅先生,我弟弟還小,不懂風(fēng)趣。你要是想玩,他實在不是個好選擇。你又何必浪費時間去哄一個小孩玩呢�!�

    “哄小孩……”傅宴手指懶洋洋的敲著咖啡杯壁,“也還不錯啊……”

    時硯辭:“……”

    傳言果然不假,這傅家大少根本就是個無賴!

    時硯辭騰地站起身,“傅先生,我再說一次,我弟弟還小,你們不合適!”

    恰巧這時時硯笙聽到動靜,端著咖啡著急往這邊跑來。

    他把咖啡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兩人臉色。

    傅宴倒是和平常一樣,臉上始終掛著笑。而他的哥哥,目光冷的像是要吃人。

    時硯笙拉著時硯辭的手,小弧度的晃著:“哥哥,你……怎么啦?”

    時硯辭沒回話,反倒是對面的傅宴懶洋洋的站起身。

    他摸著時硯笙的頭發(fā),笑的溫柔:“小笙,叔叔還有點事先走了,改天再來品嘗你做的甜點�!�

    “現(xiàn)在就要走嗎?”時硯笙有些失望,“那你等一下,我去拿個東西�!�

    說完時硯笙就跑了,傅尋看了眼他離開的方向,抬腳走到時硯辭身邊。

    他身量極高,微微低下頭湊近時硯辭的耳邊,勾起嘴角聲音懶散:“適不適合,我說的算……”

    “你——”

    時硯辭剛要發(fā)作,時硯笙就跑回來了,他從身后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送到傅宴面前。

    “叔叔,這是我剛學(xué)會的甜品。”他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剛學(xué)會做的有點丑,剛才沒好意思拿出來,你回家嘗嘗吧,下次來要給我點意見哦!”

    “沒問題�!备笛缧χ舆^禮盒�!笆迨寤丶視煤闷穱L的……”

    最后一句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帶著一股纏綿曖昧的味道。

    時硯辭被惡心到了,偏偏時硯笙這個傻子完全聽不出來,還很高興的跟他告別。

    “叔叔再見!”

    “小笙再見�!备笛鐡]了揮手,出了甜品店門。

    等傅宴走后,兄弟倆相對而坐,時硯笙幾次抬頭觀察時硯辭的臉色。

    他有些害怕這樣的哥哥……

    “哥……”時硯笙很小聲的喊了一聲。

    “阿笙�!睍r硯辭眉頭緊蹙著,“傅宴他經(jīng)常來找你嗎,他都跟你說了什么,你倆做了什么?”

    “宴叔叔他就是來找我吃甜品的,他很喜歡吃甜品,我們就是聊聊天,什么也沒干……”

    時硯笙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實在不知道哥哥為什么這么生氣。

    “你們聊什么了?”時硯辭又問。

    “他就是問我大學(xué)的生活,交了什么朋友,工作累不累之類的,其他的沒有了……”

    時硯笙說著說著眼眶紅了,哥哥逼問的語氣讓他感覺到委屈。

    “哥哥,怎么了呀……”時硯笙抬頭,紅著眼睛問。

    看見時硯笙這幅模樣,時硯辭心一下子軟了。他拉過時硯笙的手,溫柔的說:“阿笙,哥哥不是在怪你,是——”

    時硯辭話哽在喉嚨,阿笙這么單純,他什么都不懂……

    時硯笙反手抓住時硯辭的手,“哥哥,你別生氣了。我們真的沒做什么,他也沒對我說什么。

    而且宴叔叔是個很好的人,他是我客人中為數(shù)不多喜歡吃甜品的alpha,他還夸我做的甜品最好吃。哥哥,我好開心啊!”

    時硯笙說著說著又低下頭,聲音里帶上哭腔。

    “哥哥,同學(xué)們都嫌棄我笨,我沒有朋友,你也忙。傅叔叔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哥哥,我不能交朋友嗎?可是,我跟宴叔叔在一起真的好開心……”

    時硯笙的一番話說的時硯辭心疼又心酸。

    他無法告知阿笙說傅宴不是好人,他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時硯辭嘆口氣。算了,以后搬出時家,阿笙跟自已住在一起,多注意就好了……

    時硯辭摸摸他頭發(fā),笑了:“阿笙開心就好,哥哥沒不讓你交朋友�!�

    時硯笙猛地抬起頭,那雙小鹿一樣的眼睛里還閃著淚光,亮晶晶的。

    “真的嘛哥哥!”

    “嗯,真的�!�

    “太好了,以后宴叔叔還能來找我玩是嗎?”

    “……這個以后再說�!睍r硯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問:“忙完了嗎,什么時候下班?”

    “馬上就可以了,哥哥是有事嗎?”

    時硯辭笑笑,神秘兮兮的湊近時硯笙。

    “哥哥帶你去一個地方,一個……新家。以后都跟哥哥一起住,好不好?”

    “真的嘛?!”時硯笙高興的站起身,拉著時硯辭的胳膊,不敢置信地又問了一遍,“真的嘛哥哥,我們真的可以搬出去��?!”

    “真的�!睍r硯辭手覆上他臉,“阿笙以后自由了,想干什么都可以�!�

    “父親他同意了?”時硯笙疑惑的問。

    時硯辭眼神下子變得冰冷:“以后你干什么他都不會再管你我們不會再回時家,你也不用再叫他父親�!�

    “為……為什么��?”時硯辭不懂。

    “沒有為什么。阿笙聽哥哥的就行了�!�

    “……哦�!�

    過了會兒時硯笙又說:“哥哥,你們最近都怎么了啊,你不回家,大哥也不回家。前幾天大哥好不容易回來了,還跟父親大吵了一架。我真的好害怕……”

    時硯辭眼眸微瞇,“你說時硯書跟時明海吵架?”

    “……嗯,吵得可厲害了。大哥還哭了……”

    “他們……都吵了什么?”

    “不知道。”時硯笙搖搖頭,“我躲在屋里,就聽見他們說標(biāo)記,說江家齊家什么的,還有賤人狐貍精……”

    時硯笙又說:“父親氣的打了大哥一巴掌,可響了!后來是沈夜哥哥沖進(jìn)來把大哥給帶走了,好幾天了,大哥都沒再回來。”

    第40章

    應(yīng)戰(zhàn)

    阿笙的話時硯辭也沒太在意。離開時家后,時明海和時硯書鬧成什么樣都跟他沒關(guān)系了。

    等時硯笙下班后,時硯辭帶著他來到了一個小區(qū)。

    小區(qū)綠化很好,也很安靜。附近生活設(shè)施齊全,離時硯笙工作的甜品工作室也很近。

    坐電梯上到六層,時硯辭帶著時硯笙來到一套房間門口。

    看見門牌上的606,時硯笙眼前一亮,興奮的拉起時硯辭的手。

    “哥哥,606,是我的生日!”

    “嗯,”時硯辭看見他這么高興也很開心。

    “六月六號,是我們阿笙的生日,這是哥哥送你的禮物,阿笙喜歡嗎?”

    “喜歡,太喜歡了!”時硯笙一下子跳到時硯辭面前,用力摟住他的脖子。

    “謝謝哥哥,我最愛哥哥了!”

    時硯辭拍拍他后背,“好了,我們進(jìn)去看看�!�

    “好!”

    打開門,入目就是明亮的客廳,大大的落地窗剛好對上樓棟外的一棵桂花樹。

    開放廚房旁邊還有一套專門做甜點咖啡的設(shè)備�?蛷d里還擺著一套奶乎乎的暖色沙發(fā)……

    整套房子是三室兩廳的格局,時硯笙打開自已的那間,里面裝飾的很溫馨,到處都是暖色調(diào),床上還擺著兩只時硯笙最喜歡的小鹿玩偶。

    時硯辭帶著他來到另外一間,打開門,時硯笙立馬興奮的蹦起來。

    “哇!是畫室,哥哥我真的太喜歡你了!”

    這間房間很大,窗戶旁擺著一個畫架,收納墻上放著各種各樣的顏料畫筆,墻上還掛著時硯笙從小到大以來畫的各種畫。

    時硯笙看著看著眼眶紅了,他在時家生活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做夢都想有一個這樣的‘家’。

    他走到時硯辭面前,特別乖的摟住他脖子,柔軟的發(fā)在他脖頸處蹭了蹭。

    “哥哥……”

    時硯辭摸著他頭發(fā),很溫柔的哄著:“怎么啦,阿笙別哭。哥哥說過會一直保護(hù)你,阿笙要做最自由的omega�!�

    “嗯……”

    “別哭了好不好?”時硯辭笑著擦擦他的眼淚。

    “哥哥餓了,好想念阿笙的手藝,阿笙做飯給哥哥吃好不好?”

    “嗯!”時硯笙用力點頭,小孩子就是好哄,眼睛還紅著呢,就高興的問時硯辭想吃什么。

    時硯辭笑笑,“那我們先去買菜?家里什么材料都沒有。”

    “好�。 �

    兄弟倆一起去超市買了菜,又一起做了飯。飯做好后兩人邊看電影邊聊天,一頓飯吃的很是溫馨開心。

    晚上洗完澡頭發(fā)還沒吹干,時硯辭接到了陳沖的電話。

    這個點了,師傅為什么會給他打電話?

    時硯辭疑惑接起:“沖哥,怎么了?”

    陳沖在那邊大笑兩聲:“小辭啊,睡了嗎,沖哥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洗完澡剛準(zhǔn)備睡,沖哥有什么事?”

    “也沒什么……”陳沖想了想,才說:“就是上次你去的那家拳館還記得吧?那家的老板找了我?guī)滋�,說是有一個大人物特別喜歡你,想約你打一場,出價兩千萬。

    你……怎么想,要不要接?”

    時硯辭蹙眉:“兩千萬?”

    “對��!”陳沖唏噓一聲,“說價錢的時候我也驚呆了,出手這么豪邁!”

    “小辭你考慮一下,一場比賽能出價兩千萬還不算彩頭。我看啊,要不就是真的是個大人物看個熱鬧,要不就是對方真的很厲害,覺得你肯定沒機會贏。

    反正……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好惹的,你好好考慮考慮�!�

    時硯辭沉默,他腦中幾乎是立刻就冒出了一個人的臉。

    是江牧野嗎?

    可時硯辭又覺得不太可能,先不說自已那天捂的嚴(yán)嚴(yán)實實,絕沒可能被認(rèn)出來。

    就說江牧野,一個頂級豪門大少爺,他會打拳?別開玩笑了。

    像他那種,就應(yīng)該是嬌生慣養(yǎng),錦衣玉食供養(yǎng)出來的公子哥。

    不過時硯辭并沒有一口否決或是答應(yīng),他跟陳沖說會好好考慮,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等時硯辭吹干頭發(fā)騰在床上,開始認(rèn)真思考沖哥說的事。

    兩千萬……說真的,他很心動。

    這幾年他攢下的錢全部都用來買這套房子了,阿笙剛剛上大學(xué),以后花錢的地方肯定很多……

    要不要接呢,接了以后就都不用愁了……

    時硯辭沒思考多久,兩天后,他撥通了陳沖的電話。

    “師傅,我去�!�

    那邊很快給了回復(fù),時間定在了兩天后。

    比賽當(dāng)天,天色陰沉的很,到了傍晚還有要下雨的趨勢。

    時硯辭找個理由跟時硯笙告別后下了樓,樓下陳沖坐在車?yán)锏人?br />
    車子發(fā)動,慢慢接近目的地。到了門口,時硯辭帶上了那個‘狐貍’面具。

    一進(jìn)去,如浪的人潮像是要掀翻房頂,時硯辭微蹙著眉,低著頭沉默著來到了后臺。

    比賽定在晚上十點,現(xiàn)在剛剛九點,時硯辭提前做著熱身。

    說實話,他有些緊張。

    雖說理智告訴他那個人不是江牧野,可心里卻總有種奇怪的預(yù)感……

    如果真的是他,要打嗎……

    時硯辭不知道。

    時間越來越逼近九點,時硯辭甩了下汗?jié)竦念^發(fā),接過陳沖遞過來的毛巾擦汗,坐在了一旁的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

    陳沖嘆口氣坐在他旁邊:“別緊張,盡全力打就行,輸贏不重要�!�

    時硯辭微微睜眼,沖他笑笑,“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九點一到,外面特別準(zhǔn)時的響起觀眾的喝彩聲,聲音之大,坐在休息室的時硯辭和陳沖都聽的清清楚楚。

    時硯笙呼出口氣站起身,面無表情的帶上‘狐貍’面具。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沖鋒衣,脖頸處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一米八的個在alpha里也不算太低。

    一步步走上擂臺,臺下的觀眾一看見他出現(xiàn),立馬響起了整齊的喝彩聲。

    喜歡拳擊這項運動的人本身就很少,熱衷地下擂臺這種血腥暴力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美人’,又是這個圈子里為數(shù)不多不是那種肌肉發(fā)達(dá)的的傻大個,他出拳利落干脆,從不靠身高體重獲勝,而是靠招數(shù)技巧取勝。

    ‘美人’優(yōu)雅,名不虛傳。

    第41章

    美人還是未婚妻?

    時硯辭走上擂臺站立,等底下的觀眾聲音漸漸降下來,那個挑戰(zhàn)者才姍姍來遲。

    江牧野額前戴了一個黑色發(fā)帶,露出光潔額頭和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他五官相當(dāng)優(yōu)越,高挺的鼻梁下一雙薄唇抿著。

    看見‘美人’后,那雙薄唇微勾,一步步走近。

    時硯辭看見江牧野那一秒,呼吸一窒�?煽此徊讲阶呓�,又恢復(fù)了正常。

    擔(dān)心了幾天的事成真,很奇怪,他反而放松了下來。

    底下的吵鬧聲仿佛消失不見,他的眼里只有站在對面的江牧野。

    那天四合院的對話又回蕩在耳邊,時硯辭垂下的手握緊,可后頸的腺體又開始不合時宜的發(fā)熱……

    “美人,好久不見……”

    江牧野的眼神仿若透過狐貍面具,直直的望向時硯辭的眼睛。

    他的語調(diào)懶散,這場比賽好似根本沒放在眼里。

    裁判適時上臺,一通吹噓拉起臺下觀眾的熱情,口哨聲響,比賽正式開始。

    底下的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可臺上的兩人在比賽開始后,竟非常有默契的誰也沒先動一下。

    一秒,兩秒,三秒……

    不知多少秒過去后,兩人還是沒動,底下的觀眾開始嘈雜起來,甚至有過激的人嘴里開始吐出不干凈的臟話。

    然后一個接著一個……

    眼看場面不可控制,對面的江牧野依舊坦然自得,完全不在意底下的咒罵聲。

    時硯辭微微蹙眉,握緊拳頭率先朝江牧野的面門揮去。

    ‘美人’比賽不多,但僅有的幾次從來沒有率先攻擊過。今天……

    底下安靜了幾秒,然后爆發(fā)出一陣激烈的吶喊聲。

    在拳頭即將落下的前一秒,江牧野終于動了,準(zhǔn)確無誤的接住了時硯辭揮來的拳頭。

    這一拳能接住時硯辭不意外,他本意也只是試探。

    接住后他動作非常迅速的抬腿側(cè)踢,江牧野松手側(cè)身躲過了這一腿。

    兩次攻擊都落空,時硯辭并沒有后退,反而再次揮起了拳頭。

    他出拳極快,在江牧野躲過這一拳后,緊接著右拳再次落下,江牧野躲閃不及,太陽穴的位置,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這一拳。

    時硯辭后退拉開距離,目光冷冷看向江牧野。

    此時臺側(cè)站著兩人,看見江牧野挨打后,裴鈺不淡定了。

    “……草!野哥竟然挨打了?!這個‘美人’誰��!活的不耐煩了!”

    看裴鈺這架勢恨不得當(dāng)場沖上臺把‘美人’拉下就地正法,葉斯年趕緊拉住他,嗤笑:“淡定,阿野放水這么明顯,你看不出來?”

    “……放水?”裴鈺眨眨眼,“沒看出來啊,野哥為什么放水?”

    葉斯年:“……”

    忘了這個傻子根本看不懂。

    葉斯年嘆口氣,按下他的腦袋:“老實看著,不懂別瞎問。”

    裴鈺不服氣的揉揉頭:“……哦�!�

    臺上的江牧野挨了一拳后輕笑一聲,抬手摸了摸太陽穴的位置,挑眉看向‘美人’。

    他的眼神太過赤裸裸,像是看透了他……

    這個眼神讓人極度不舒服,時硯辭皺眉,再一次沖向他。

    接下來的比賽極度無聊,時硯辭自從那一拳得手后竟再也沒碰到過他一下。

    江牧野像是在逗著玩,兩人你揮一拳,我躲過。我揮一拳,你接住……

    有來有往,無聊至極……

    底下的觀眾熱情慢慢消散,臺上的時硯辭也打得很沒勁。

    時硯辭再一次后退,站在擂臺邊喘氣,目光緊緊盯著對面的江牧野。

    江牧野同樣也在看著他,所有似無的輕笑一聲,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半晌,對面的時硯辭突然動了,江牧野本以為他還是會像前兩次一樣,可沒想到……

    他的動作出乎江牧野的預(yù)料,也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預(yù)料。

    他腳步輕盈動作極快沖到江牧野的面前,可他還沒停止……

    他直接竄到江牧野的身上,江牧野微微皺眉,剛反應(yīng)過來,時硯辭就已經(jīng)以一種極度刁鉆的腿部動作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江牧野反應(yīng)過來之后彎腰想把他摔下來,可更讓他意想不到的來了。

    時硯辭一個旋身讓自已上半身懸空,可雙腿并攏緊緊夾住江牧野的脖子。

    他這個動作一出來,江牧野感覺到窒息的同時也預(yù)料到了他下一步的動作。

    果然,只見時硯辭雙腿夾住他的脖子,接著上半身用力后仰,下一秒,兩人齊齊以后背著地的姿勢重重摔在地上。

    這一下摔得極狠,兩人同時發(fā)出一聲悶哼。

    底下的觀眾徹底被這一套快到看不清的動作給點燃了,場子再一次熱了起來。

    “我……草!”

    裴鈺看呆了,拽著葉斯年的胳膊一個勁兒的晃。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他回頭雙眼瞪的大大的。

    “野哥這是要輸了?!”

    葉斯年被他晃的頭暈,猛地甩開他。

    “不會輸!你他媽別晃了,老實看!”

    裴鈺被兇老實閉緊嘴,說實話,他還是很怕他年哥的……

    野哥兇,但至少不會打他,可葉斯年氣急了,是真的會打人的!

    平時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其實就是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葉斯年拍了拍被扯皺的襯衫,推了推臉上的金絲眼鏡,耐心解釋。

    “這個招式破解很簡單,就看誰先反應(yīng)過來了……”

    說到這兒葉斯年輕笑一聲,抬抬下巴:“看——”

    臺上的兩人齊齊摔在地上后,江牧野趁脖子上的那雙腿還沒來得及收緊時,迅速起身,把‘美人’壓在身下。

    從被壓在身下的那一刻,時硯辭便知道,這場比賽他輸了……

    他放松的攤開手臂,大口喘著氣,看著江牧野。

    可江牧野壓著他卻沒有下一步動作,而是上身下傾,一點點拉近兩人距離。

    兩人挨得極近,如果不是臉上那個‘狐貍’面具,這個距離,兩人怕不是……

    距離太近,時硯辭看不太清江牧野的臉,只能看見他那雙漆黑的瞳孔。

    昏暗燈光下,那雙眼睛里只余下自已的眼睛。

    眼睛里,藏著另一雙眼睛……

    時硯辭莫名吞了吞口水,不明白江牧野究竟要做什么。

    只見他微微側(cè)頭,兩人呼吸都有這重,他鼻腔熱氣盡數(shù)噴灑在時硯辭耳畔……

    他嗓音沉沉,有點沙�。骸拔沂窃摻心忝廊恕�

    還是未——婚——妻——呢?”

    第42章

    他是我未婚夫

    時硯辭驟然瞪大雙眼,全身僵硬,血液都仿佛停止流動一般。

    江牧野感覺到了身下人的僵硬,他雙目灼熱,嘴角帶笑,慢慢抬起了手……

    修長手指落在狐貍面具上,時硯辭看出他的意圖,猛地抓向他的手腕。

    江牧野頓住,眼眸深沉,好半晌,他才輕輕松開了手指。

    看他放手,時硯辭跟他對視幾秒,也慢慢放開了握緊手腕的手。

    時硯辭垂下的手指輕顫,剛才手腕處傳來的炙熱跳動還清晰存在……

    兩人無聲對視,臺下的眾人摸不清現(xiàn)在的情況,仍目不轉(zhuǎn)睛的期待著,期待著兩人接下來激烈的碰撞。

    時硯辭也在等待著,可預(yù)想中的劇痛并沒有到來,江牧野突然做了一個震驚全場的舉動。

    只見他目光仍緊緊落在時硯辭身上,卻抬起了左手,緊接著用力在地板上拍了兩下。

    這是……投降。

    全場嘩然,整個地下全場安靜了幾秒,緊接著爆發(fā)出一陣唏噓聲。

    有罵的,有搞不清楚狀況懵逼的,還有質(zhì)問的……

    可江牧野卻完全當(dāng)做聽不見,坦然自得的起身,大搖大擺的下了擂臺。

    時硯辭怔住,呆呆的躺在地上。直到裁判上臺,他才回過神慢慢起身。

    右手被高高舉起,這場鬧劇一樣的比賽,他贏了……

    這是地下擂臺上唯一一次,也是絕無僅有的一次,失敗者毫發(fā)無傷的下臺,而勝利者躺在地上的比賽。

    底下的眾人還在騷動,他們扯著嗓子激昂的叫喊。眼看場面不可控制,裁判在臺上安撫著眾人情緒,安保上場控制著逐漸騷亂的人群……

    沒人注意到臺上的時硯辭,他轉(zhuǎn)身下臺,到了休息室,腦子還是懵的。

    剛才的全程陳沖都看見了,可看見時硯辭的狀態(tài)不太對,陳沖憋著好奇的沖動,幫他披上外套。

    “打完就算,反正錢已經(jīng)打你卡里了,安心收著,我們回家�!�

    “……嗯。”時硯辭很輕的點點頭,順著陳沖放在后背手的力道,一起出了拳場。

    車上時硯辭把車窗全部放下,吹著夜晚清涼的晚風(fēng),他才感覺腦袋清醒了些。

    陳沖在前面開著車,目光一直從后視鏡里偷偷觀察著時硯辭。

    時硯辭從擂臺上下來后,眼看馬上到家了,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一直望著窗外發(fā)呆。

    他好奇極了……

    稍微能看出點門道的都能知道,那個挑戰(zhàn)者明顯在讓著時硯辭,最后的動作又那么曖昧,還主動投降……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陳沖想要八卦的心升到頂點……

    時硯辭注意到他的目光,扯了下嘴角:“想問什么就問吧,沖哥�!�

    陳沖傻嘿嘿的笑了兩聲,小心斟酌著問:“你們……你跟那個挑戰(zhàn)者,認(rèn)識?”

    “……嗯�!睍r硯辭回答。

    “那你們……”

    “他是我未婚夫�!睍r硯辭扔下重磅炸彈。

    說完他又很輕的搖搖頭:“未婚夫……也不太準(zhǔn)確,是也不是吧�!�

    “……什么意思?”陳沖沒懂,“什么叫是也不是?”

    “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了�!睍r硯辭笑笑。

    車廂內(nèi)安靜了。

    陳沖憋了半天實在憋不住了,沒忍住又問:“你什么時候突然有個未婚夫了?我怎么不知道?!”

    時硯辭:“……”

    時硯辭笑出了聲,陳沖現(xiàn)在的模樣特別像是在吃醋,有點好笑。

    “這個……說來話長�!睍r硯辭想了想回答:“總之就是突然間就有了……”

    陳沖:“……”

    這是什么狗屁答案。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陳沖在意的是,“那他對你好嗎,你喜歡他嗎?”

    時硯辭苦澀的扯了扯嘴角:“你也看到了,對我……還不錯?

    至于喜不喜歡……這個不重要,我們這種家庭,沒感情就結(jié)婚的太多了,利益最大化,才是最重要的�!�

    陳沖想反駁,又實在不知道怎么開口。

    他是個beta,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一個同樣是beta,或者一位溫柔懂事的omega結(jié)婚,然后生個小孩。

    他不算大富大貴,但也衣食無憂,豪門的事他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反正在他的觀念里,兩個人最終能結(jié)婚組成一個家庭,那一定要很愛對方才可以。沒有感情只有利益的婚姻,他不能接受。

    可是時硯辭的家庭太過復(fù)雜,他雖沒多問,但從他穿的全是不菲的名牌,卻還是在高中時來他那個小拳館打工,一個omega卻滿身戾氣……大概也能猜到他家庭情況了。

    沒經(jīng)歷過不多做評判。陳沖選擇了閉嘴。

    車子駛?cè)胄^(qū)樓下,時硯辭下車,跟陳沖告別。

    他上了樓,時硯笙已經(jīng)睡了,屋里一片漆黑。

    時硯辭沒開燈,摸黑進(jìn)了自已的房間,拿上睡衣,站在淋浴下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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