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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可夏晴不停的尋死,漸漸的時明海煩了,他變得沒有耐心,開始用信息素強行壓制。

    他把夏晴關(guān)進老宅的地下室里,關(guān)了整整兩年。

    在時硯辭四歲時,夏晴再一次懷孕,她的病情也徹底加重……

    她割腕,絕食,跳樓,吃安眠藥……

    孕期內(nèi)幾乎所有自殺的方法她都嘗試過,可卻一次都沒有成功。

    時明海把她關(guān)起來找專人看護,還請了一整個急救人員在家里住了整整一年,那邊夏晴尋死,不出十分鐘這邊就開始搶救。

    這種情況下,連最簡單的死亡,都變成奢求。39l

    時硯辭說到這時停頓了下,片刻后苦澀的搖搖頭:“因為孕期夏晴的病情和不斷的尋死,導(dǎo)致阿笙天生腺體受損人也有些呆傻。其實……阿笙本應(yīng)該是s級的。

    他長得那么好看,肯定會是s級的……”

    第85章

    我的父母不愛我

    時硯辭抬眸看向江牧野,緩慢的眨眨眼:“你一定很奇怪,為什么夏晴會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吧�!�

    江牧野看著時硯辭沒說話。

    他不想知道,這一切都太痛了,他不想再聽下去了。

    可他還是很溫柔的親了親他的額頭,輕聲問:“……為什么�!�

    時硯辭苦澀的笑笑:“因為她被時明海長期用信息素控制,長期被他精神PuA,再正常的人被這樣對待,都只會有兩種結(jié)果。

    要么徹底瘋魔,要么就是夏晴如今的模樣……

    你沒經(jīng)歷過不懂那種感受,夏晴每天被時明海當(dāng)狗一樣訓(xùn)練。

    他教她怎么笑,教她該怎么走路,該怎么說話,該怎么討好照顧自已……

    夏晴被他訓(xùn)練成他最滿意的模樣,一瞥一笑一舉一動,都如同一個精美的擺件,或者說是洋娃娃。

    夏晴在他日復(fù)一日的訓(xùn)練下,早已經(jīng)失去了靈魂,余生都只為他而活�!�

    時硯辭說完很平靜的從江牧野的懷里站起身。

    他雙腿跪在沙發(fā)上,把胳膊撐在窗沿上,安靜的望著外面漆黑一片的海面。

    江牧野想伸手抱抱他,可他沒有勇氣。

    腦海中不受控制,像電影倒帶一樣回放著自已曾經(jīng)對他干過的那些蠢事。

    時硯辭只說了夏晴的遭遇,一點沒提及自已。有時明海這么一位變態(tài)父親,他的童年是什么樣,江牧野真的不敢想象……

    江牧野想開口說些什么,最終還是垂下了手,閉上了嘴。

    良久,時硯辭突然笑了一下。

    “說到狗……我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

    時硯辭回頭,看著江牧野笑,“我是真的怕狗,那次……不是裝的。”

    說完時硯辭又轉(zhuǎn)頭看向海面:“大概是在我十一二歲的時候吧,過去太久我也記不清了。

    老宅一次意外失了火沒法住人,時明海又買了現(xiàn)在那棟時家別墅,還記得發(fā)生那件事時,我們剛搬來不久。

    新房喬遷,時明海請了很多合作伙伴來別墅玩,他們那群人一個比一個變態(tài),恰好那段時間他們迷上了斗狗。

    時明海不知從哪里買回來兩只土佐,關(guān)在籠子里放在后院的空地上,時明海一群人在那里高聲談?wù)撝裁础?br />
    阿笙那時候太小了,他又天生遲緩,完全沒意識到自已即將會遭遇什么。他只知道自已的畫架遺忘在后院了,要去拿回來……

    就這樣,呆呆傻傻的時硯笙,成了那一群人新的玩樂對象。

    他們把阿笙放在鐵籠邊上,指著里面的土佐問他害不害怕。

    只有七八歲的阿笙很老實的點點頭,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后來他們把土佐放出來,用根繩子綁在樹上。他們想出了一種更新鮮的玩法……

    我放學(xué)回家,遠遠就聽見阿笙的哭聲,急忙跑到后院,看到的就是一個男人把阿笙拎在手里,在那放肆的大笑。

    我把阿笙從那男人手里搶過來護在身后,結(jié)果就是他們玩樂的對象,從阿笙換成了我�!�

    時硯辭大概是說累了,拿過那杯牛奶仰頭喝了一大口。喝完他再次趴回窗

    臺上。

    “我記得很清楚,時明海一手拉住土佐脖子上的鎖扣,一手按住我的頭跟我講游戲規(guī)則——

    “這根繩索不確定具體有多長,給你十秒時間往前跑,十秒后我松手,你如果能跑出安全范圍之外,就算你贏,如果沒跑出去,后果也就是被咬一口,放心,咬一口死不了人�!�

    “我看了眼阿笙,又看了一眼兩眼血紅,嘴角還不停流著惡心口水的土佐。很平靜的點了點頭。

    我做出起跑姿勢,全神貫注的聽著時明海倒計時的指令。

    在聽到‘跑’這個字時,那一刻我什么都沒想,耳邊的風(fēng)呼嘯,有些疼的扎在我臉上。

    身后有時刻準(zhǔn)備把我當(dāng)食物的土佐,我只能用盡全力向前奔跑,”

    說到這時時硯辭笑了笑,還抽空扭頭對著江牧野挑了下眉:我發(fā)誓,那絕對是我這輩子跑的最快的一次……

    在時明�?谥小弧致湎�,我聽見身后土佐身上鐵鏈晃動的聲音,那一秒我心跳幾乎驟停。

    它速度太快了,就像一陣凌厲的風(fēng),轉(zhuǎn)眼之間就到了我的身后。

    我太害怕了,腿不受控制的發(fā)軟,終于我還是沒支撐住,跌倒了。

    我閉上眼睛,等待疼痛的到來。

    等待的那幾秒特別難熬,我感受不到自已的呼吸心跳,只知道肯定很痛,我一定會被疼死……

    不知過去幾秒,想象中的劇痛并沒有到來,我顫抖著睜開眼睛,入目就是土佐那雙嗜血的雙瞳,而我的腳邊的草地上,被它嘴角留下的口水滲透一片……

    土佐沒吃到東西大概很不爽,看見我睜眼,它開始發(fā)出一連串震耳欲聾的吠叫。

    我被嚇得一動不敢動,直到被時明海揪著脖子,一把給拎了起來。

    當(dāng)天夜里我就發(fā)起了高燒,斷斷續(xù)續(xù)持續(xù)了一個星期才漸漸退下。

    從那以后,我就格外恐懼,恐懼那雙嗜血的眼睛,恐懼那幾乎震碎我耳膜的犬吠……”

    時硯辭說完這段話,套房內(nèi)安靜的詭異。

    江牧野垂著頭,拳頭被他握的嘎吱作響。

    他從簡單話語中,感受到了時硯辭的恐懼絕望。

    他的omega……當(dāng)時只有十幾歲,他還那么小,卻要忍受變態(tài)父親的惡趣味,忍受他的暴力,他的專制……

    他只說了這一件事,在那個家庭里生活了二十多年,還要保護弟弟……

    他的愛人究竟忍受了多少,受了多少委屈,生活的該有多痛苦壓抑……

    江牧野不敢想象,一想起來他就心疼的不能呼吸,心臟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扎一樣疼……

    可他的愛人沒有感受到他的痛苦,仍在說著那些讓他痛的快死的經(jīng)歷。

    時硯辭表情很平靜,甚至臉上都是笑著的。

    “你一定很驚訝吧,這世上,竟然會有時明海這樣的父親……

    小時候上課,老師們都會說這世界上最愛自已永遠是自已的父母。每次聽到這種話的時,我都很想站起來反駁他們。

    我想大聲反駁說不是這樣的,你說的不對,我的父母就不愛我……

    我的母親生病了不愛我,我的父親是個變態(tài),他不光不愛我還打我……

    可我最終什么都沒說。

    我討厭別人同情的目光,害怕老師們的關(guān)心,更擔(dān)心這件事會被時明海知道。

    被他知道以后我就不能上學(xué)了,我會被他關(guān)起來,不給吃飯不給睡覺,我會被他打死的……”

    第86章

    發(fā)瘋

    柔和的燈光打在時硯辭的側(cè)臉上,讓他看起來平靜又冷漠。

    江牧野目光緊緊的看著他,第一次體會到心臟被撕裂的痛覺。

    在這個法制社會,江牧野第一次萌生了想殺一個人念頭,而且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

    江牧野快要控制不住自已暴怒的信息素,猛地站起身,嘶啞著嗓音說:“我出去一下,你……先休息。”

    說完他沒等時硯辭回應(yīng),轉(zhuǎn)身大步出了房門。

    游輪拳擊館內(nèi)。

    裴鈺手拿一杯酒,目瞪口呆的看著不遠處陰沉著臉使勁兒折騰可憐沙袋的江牧野。9606

    裴鈺害怕的咽了咽口水,胳膊肘輕輕碰了碰一旁的葉斯年。

    “……年哥,野哥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葉斯年也感到奇怪,睨了眼一旁的傅宴:“難不成是因為你?”

    傅宴無語的回視一眼,喉間冷笑:“要是因為我,他現(xiàn)在打的就不是沙袋了。”

    葉斯年:“……”

    嗯,很有道理。

    熱汗順著發(fā)絲滴落,周圍白蘭地酒香濃烈,江牧野面色陰沉,凌厲的拳頭砸在沙袋上發(fā)出一聲悶響,緊接著一拳接著一拳,直到沙袋承受不住開始劇烈搖晃,江牧野這才終于停下。

    江牧野彎著腰大口喘息,可胸口那股暴怒的情緒還是沒發(fā)泄出來,反而越演越烈。

    轉(zhuǎn)身大步回到吧臺,江牧野沒管另外三人好奇的目光,隨手拿過玻璃杯倒了滿滿一杯洋酒,仰頭灌了下去。

    葉斯年和傅宴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誰都沒有主動去跟此時看起來一碰就炸的江牧野搭話。

    可他們忘了身邊還有一位嚴(yán)重腦干缺失的大傻子……

    裴鈺完全不會看人臉色,還笑瞇瞇的湊過去問:“野哥你怎么想著來打拳啊,這么好的游輪之夜,你不抓緊時間跟時硯辭春宵——”

    江牧野陰沉沉的眼刀掃過去,接著著干脆利落抬腳,正對著他的腰窩狠狠踹過去。

    “砰!”

    巨大一聲響,江牧野動作又太快,葉斯年他們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等終于回過神,裴鈺已經(jīng)連人帶凳摔倒在地了。

    葉斯年傅宴猛地站起身,沉聲道:“阿野,你發(fā)什么瘋?!”

    葉斯年走過去把躺在地上哀嚎的裴鈺扶起來,裴鈺扶著胯骨還沉浸在難以置信當(dāng)中。

    “野……野哥,你為什么踹我?”

    “為什么?”江牧野冷笑一聲,突然上前一把掐著裴鈺的脖子用力抵在墻上。

    江牧野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他眼底赤紅,盯著裴鈺的眼睛一字一頓道:“裴鈺,看在這么多年兄弟,看在你爺爺和我爺爺?shù)拿孀由�,我放過你。

    但日后再讓我從你口中聽到一句時硯辭的不好,再聽到一句‘小三’,不管你裴家怎么阻撓,我都會弄死你……”

    裴鈺因窒息憋紅了臉,他拼命掙扎,拼命拍打著脖子上江牧野的手。

    葉斯年緊蹙著眉,上前按住江牧野的手腕:“阿野,放手!小鈺只是嘴欠,這么多年的兄弟你還不了解嗎,先松開手我們慢慢說!”

    裴鈺已經(jīng)連掙扎都沒力氣了,可他還是執(zhí)著的看著江牧野的眼睛,從喉間艱難擠出一聲虛弱的:“野…哥…”

    江牧野猛地松開手,氧氣突然涌進喉嚨,裴鈺大口的呼吸,緊接著就是劇烈的咳嗽。

    葉斯年扶起他,一邊幫他順氣,一邊皺眉看向江牧野。

    傅宴目光在他們身上看了一圈,輕笑一聲拿過杯子倒了滿滿一杯酒,然后推給江牧野。

    “喝點吧�!�

    江牧野看他一眼什么也沒說,拿過杯子灌了下去。

    等裴鈺終于緩過勁來了,葉斯年扶著他坐下,江牧野看他一眼,裴鈺身體立馬害怕的瑟縮一下。

    他淚眼汪汪的,不懂他野哥怎么就突然發(fā)瘋,被掐住脖子的那一刻,他是真的覺得他的野哥要掐死他。

    “我只解釋一遍�!�

    江牧野突然開口來了這么一句,一句大家都聽不懂的話。

    江牧野目光直直的看向裴鈺,沉聲道:“夏晴不是小三,你要以后還拿我當(dāng)哥,就別讓我再聽到那些話,聽懂了嗎?”

    說實話裴鈺還是懵的,可現(xiàn)在他想不了那么多,聞言立馬點頭:“……懂了�!�

    “還有,”江牧野黑沉沉的眸子看向裴鈺,“感情的事我不會插手,但時硯書,你最好小心著點�!�

    裴鈺趕緊又點了點頭:“好……好的。”

    懶得跟他廢話,江牧野推開酒杯,起身離開了。

    經(jīng)過裴鈺身邊時,江牧野拍了拍他肩:“一會兒找醫(yī)生看看傷,還有,以后長點腦子�!�

    裴鈺:“……”

    江牧野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裴鈺才軟了身子,癱在了沙發(fā)上。

    他一會兒揉著脖子,一會兒揉著胯骨,表情看起來快要哭出來似的。

    委屈巴巴的看向他年哥告狀,“這還是野哥第一次打我呢,就為了那個時硯辭?!”

    葉斯年沉思,過了會兒扶了下眼鏡,輕笑:“你這還算輕的了,還記得周睿那小子嗎?”

    “

    周睿?”裴鈺想了想,“記得啊,那小子比我還愛玩,天天派對轟趴不停,不過最近倒沒怎么見他了,他怎么了?”

    “手廢了�!比~斯年說的輕描淡寫,“你野哥做的�!�

    裴鈺瞪大了眼睛,“野哥?!為什么啊,好歹都是一個圈子里的兄弟,周睿是怎么惹到野哥了,竟然下這么狠的手?”

    葉斯年嗤笑,“嘴騷了兩句,手又摸了一下腰,就這樣了。”

    裴鈺:“是……時硯辭?”

    裴鈺問的很不確定,不明白他野哥怎么就突然這么護著那個omega了,明明之前很討厭的。

    葉斯年白了他一眼:“不然呢?”

    “……草!”好半晌裴鈺忍住罵了句臟話。

    “我現(xiàn)在可算明白了,還是我野哥會裝啊,之前嘴那么硬非說不喜歡人家,可其實早就愛上了吧!

    裴鈺撅起嘴:“只有我傻看不出來,偏偏往槍口上撞,還撞了好幾次!”

    葉斯年被逗笑了:“所以你這頓打挨的不虧。”

    第87章

    只限今晚,過時不候

    “啊啊啊啊啊啊……”

    裴鈺發(fā)出一連串的哀嚎:“年哥,你說我還有機會補救嘛?!”

    裴鈺冥思苦想半天:“要不……我給嫂子道個歉?再送件禮物?這樣嫂子會不會原諒我?”

    葉斯年還沒說話呢,一旁看夠戲的傅宴喝完最后一口酒站起了身。

    “沒機會了,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后少說話,多吃核桃補補腦子。”

    裴鈺:“……”

    “宴大哥,怎么連你也嫌棄我?!”

    傅宴笑了笑:“我才懶得嫌棄你,走了,你們慢慢喝�!�

    “走哪啊,酒還沒有喝完呢!”

    傅宴腳步?jīng)]停,伸手隨意揮了揮,隱約還能聽見他的輕笑:“忙著呢……”

    裴鈺小聲吐槽:“有啥可忙的……”

    可一回頭,他的年哥也站起身一副也準(zhǔn)備要走的樣子。

    裴鈺趕緊拉住:“年哥你怎么也要走啊,這么早,一個兩個都回房間干嘛啊,房間里有什么好玩——”

    話還沒說完裴鈺突然停住,表情復(fù)雜又憤恨。

    葉斯年挑了下眉嗤笑:“明白了?”

    裴鈺:“……”

    手搭上他肩,葉斯年輕輕拍了拍,笑的邪肆:“房間里好玩的多著呢……你一個人慢慢喝,年哥走了�!�

    裴鈺:“……”

    裴鈺生氣的揮開他手,咬著牙怒吼:“啊啊啊啊啊,就我沒對象!”

    “哈哈哈哈哈……”

    葉斯年邊走邊笑,嘲諷的意味明顯。

    等人都走遠了,裴鈺一個人喝著悶酒,仰頭太猛撕扯到脖子上的傷,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氣。

    江牧野的話說的不清不楚,裴鈺這會兒才有時間空下心來好好思考。

    夏晴不是小三?

    不是就不是吧,跟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可時硯書……

    為什么他野哥讓他注意小書,小書……他怎么了嗎?

    想半天也想不明白,裴鈺生氣的砸杯子發(fā)火,猛地站起身,氣沖沖的扶著腰,去了樓下舞池。

    江牧野從拳擊館出來沒回房間,先去了甲板,冷風(fēng)夾雜著海水吹在臉上,他才覺得那股暴怒的感覺稍微壓下去了點。

    時硯辭的話無疑是在他心臟上凌遲,只要一回想,那些簡單的話語就像把利刃一樣,讓他疼的不能呼吸。

    還有多少,還有多少是他沒說出來的,那些……過往。

    二十幾年,他的愛人承受了變態(tài)父親的折磨,整整二十多年。

    他一邊忍受,一邊保護自已的弟弟,他到底,要怎么堅持……

    弟弟有他保護,可他自已呢,那些堅持不下去的日子里,誰來保護他呢……

    齊琛……

    是齊琛嗎?

    他們青梅竹馬,那個alpha有沒有保護他,安慰他?

    江牧野閉上了眼睛,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嫉妒齊琛,嫉妒他能一直陪在時硯辭身邊。

    可也感謝他,感謝他在時硯辭痛苦童年中,替自已保護他……

    最后深吸一口微涼的空氣,江牧野整理好情緒,才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江牧野動作很輕的打開門,屋里很安靜,他穿過套房外廳往臥室走去。

    可等他進去,床上鋪滿了玫瑰花瓣,上面卻沒有人。

    江牧野蹙眉,正在思考他會去哪里的時候,突然聽見觀海露臺上傳來一聲很細微的聲響。

    江牧野遲疑了下,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時硯辭咽下嘴里的蛋糕,看著桌上還剩下的一塊兒,只猶豫了一小會兒,便端起了盤子。

    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塊塞進嘴里,時硯辭立馬享受的瞇起眼睛。

    這也太好吃了吧,比阿笙做的還要好吃�。�

    又挖了一大勺塞進嘴里,然后一勺接著一勺,不大的蛋糕很快便被他消滅完了。

    吃完時硯辭窩在沙發(fā)里閉上眼睛,把腿蹺在沙發(fā)邊沿,滿足的晃起了腿。

    海風(fēng)吹起他額前的碎發(fā),時硯辭此時滿足又幸福的模樣,讓在一旁偷看的江牧野紅了眼。

    一塊蛋糕而已,就能讓他這么開心……

    他的omega這么可愛,這么好哄,這么乖,為什么要被人那樣傷害……

    江牧野忍著心酸,慢慢向著他的愛人走過去。

    時硯辭聽到動靜剛睜開眼,下一秒有些冰涼的唇落下,貼在了自已的嘴唇上。

    時硯辭迷茫的眨眨眼,不動了,還特別乖的揚起脖頸,好讓他親的更方便些。

    江牧野大手按住他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這個吻溫柔綿長,讓人食髓知味。

    分開時,兩人呼吸都有些粗重,江牧野沒有后退,鼻尖抵著鼻尖,看著他的眼睛。

    手指摩挲著泛著水光的唇,江牧野很輕的笑了笑:“這么甜,偷吃什么了?”

    時硯辭臉一下子紅了,躲開他的視線,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沒,沒吃什么……”

    “小騙子……”江牧野目光下移,曖昧的落在他的唇上,緊接著抬起手,用指尖擦過他的嘴角。

    然后……放進嘴里嘗了一下。

    時硯辭:“……�。�!”

    時硯辭整張臉爆紅,江牧野的表情動作都太……誘惑,像個妖精。

    “你你……你有病吧?!”時硯辭臉都憋紅了,才擠出來這么一句。

    江牧野笑了,笑的趴在了他的身上停不下來:“……寶寶,你除了這一句,就不會罵別的了嗎?”

    時硯辭:“……”

    時硯辭羞憤的用力推他,可江牧野一米九的大體格壓在自已身上,時硯辭壓根推動不了他分毫,氣的快哭了……

    半晌過后時硯辭累了,反其道而行,主動勾住他的脖子,然后……主動獻吻。

    時硯辭上挑的眼尾微微泛紅:“江牧野,你喝酒了�!�

    這下輪到江牧野愣住了,他喉結(jié)滾了滾,啞著嗓子艱難的說:“……嗯,喝了一點�!�

    身后漆黑的海面上投射著五光十色的燈光,絢爛耀眼,可在此時都成了眼前人的背景板。

    時硯辭笑的極好看,他仰起上半身湊近江牧野的耳邊,連呼出的熱氣都帶著明晃晃的勾引——

    “江牧野,今晚是我們的訂婚夜,你……不想做點什么嗎?”

    他修長的手指彎曲,從喉結(jié)一路往下,最終在腰腹間停止。

    他的聲音都帶著鉤子,從唇間慢慢吐出,一句話就讓江牧野在瞬間心跳停止,然后又不可抑制的猛烈跳動。

    簡單一句話,就能讓他全身都發(fā)麻,發(fā)顫……

    他說:“只限今晚,你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

    把握機會,過時不候……”

    第88章

    我要你愛我

    江牧野看著時硯辭的臉,太陽穴跳了跳。

    從聽到那些過往后,他心里堵著的躁郁好像突然有了宣泄口,江牧野猛地抬手,攏住了身下人的腰身,手上一用力,將他給抱了起來,徑直往浴室走去。

    應(yīng)該是提前安排好的,露天浴池里覆了滿滿一層玫瑰花瓣,周圍擺滿了香薰蠟燭。

    圓形浴池很大,容納兩人綽綽有余,江牧野反手將他按在冰涼的浴池邊沿,粗糲的指腹劃過那對優(yōu)美的蝴蝶骨,然后徑直往下……

    時硯辭難耐的揚起脆弱的脖頸,阻隔貼沾了水慢慢滑落。

    縹緲淡薄的玫瑰香慢慢變得濃郁,掩蓋了那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氣息,時硯辭緊張的全身顫栗……

    不知過了多久,熱氣彌漫的浴池內(nèi)驟然掀起一大片水花,緊接著一股濃烈刺鼻的白蘭地在空中爆發(fā),玫瑰香也被這股味道引的越來越濃郁……

    時硯辭臉色潮紅,像是喝醉了一般,精致的眉眼比周圍的玫瑰還要嬌艷動人……

    白蘭地醉了玫瑰,時硯辭迷了江牧野……

    夏夜微涼的夜燈吹過,周圍的玫瑰花瓣簌簌而落,伴隨著水花飛濺,落水玫瑰美的動人心魄……

    不知何時,滿幕星空中炸開簇簇?zé)熁�,瞬間照亮的所有海面,時硯辭雙目失神的看著頭頂?shù)臒熁鹗⒀�,快要壓抑不住自已滿腔的悸動欣喜……

    江牧野覆在上方,漆黑的眼睛在燦爛煙火下亮的驚人,眼底卻是深深的痛楚心疼……

    他低頭堵住時硯辭的唇,哪怕此時他滿身心的占有著他,可還是覺得不夠……

    唇齒分離間,他一遍遍的重復(fù):“辭辭,對不起……

    對不起那些傷害你的話,對不起沒有早點遇見,對不起沒有好好疼你……”

    時硯辭被他親的頭腦不清醒,他只感覺到alpha好像很痛苦。

    可是為什么要痛苦呢,他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時硯辭攀上他的腰,一個巧勁兒翻身把江牧野按在身下,跨坐在腰上。

    江牧野沒料到他突然的動作,一個不察跌落水里嗆了好大一口水。

    可等他剛出水面,時硯辭冷白修長五指掐在了自已脖子上,他是用了力的,指腹正正好壓在大動脈上。

    時硯辭垂眸看著一臉不敢置信的江牧野,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

    他的笑邪肆又危險,像支淬了毒的紅玫瑰,身子突然動了動……

    江牧野頓時倒抽口氣,窒息的同時,這個動作對于他無疑是要命的折磨……

    江牧野剛想反客為主,放在脖子上的手指又用了力,時硯辭壓著他的上身,俯身拉近兩人的距離。

    他緊緊望進江牧野的眼睛,嘴角還是笑著的:“江牧野,你可憐我啊?”

    江牧野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時硯辭又問:“你……心疼我?”

    這次他沒有等江牧野回答,問完便低頭吻上他的唇,很輕的一個吻,不含帶任何情緒。

    分離后時硯辭也沒起身,不過放在脖頸上的手倒是松開了。

    氧氣涌入喉嚨,江牧野大口呼吸,胸膛劇烈起伏。

    可時硯辭接下來的動作又把江牧野怔住了。

    時硯辭莫名伸出雙手捧住了江牧野的臉,目光沒移,依舊緊緊的望著他的眼睛。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讓人窒息的危險蠱惑。

    他說:“江牧野,那些記憶,我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可是我遇見了你……

    我們開始是因為意外,最開始我也只是想利用你的權(quán)勢,至于這個錯誤的標(biāo)記……”

    時硯辭輕嘲的笑了聲:“原本的計劃,我是想等一切完成,就去洗掉它,還我們兩人自由�!�

    江牧野瞳孔瑟縮了下,他不敢相信時硯辭竟然還曾抱有過這個想法。

    “可現(xiàn)在……我不舍得了�!�

    時硯辭捧住江牧野的臉,低頭又吻了吻。

    他笑的很好看,說出口的話更讓江牧野心動。

    “江牧野,告訴你那些……不是想讓你自責(zé),也不是想讓你心疼我,更不是想讓你可憐我。”

    時硯辭笑的眉眼彎彎,笑的極盡風(fēng)情:“江牧野,我是想讓你愛我……

    全身心的愛我,傾盡所有的愛我,哪怕沒有信息素,你也一樣愛我……”

    時硯辭說完便松開了手,趴在他的胸膛上,兩具身軀緊緊貼上。

    煙花盛宴無休無止,人們放縱的狂歡聲吵鬧,耳邊呼吸的時硯辭聲音卻很輕。

    “我想讓你用生命來愛我,江牧野,我貪心了嗎?”

    胸腔傳來很細微的震動,可就是這可以忽略不計的心跳聲,卻讓江牧野第一次,控制不住的想哭。

    他的愛人很缺愛,他在祈求自已的愛……

    “不貪心。”

    江牧野聲音嘶啞的厲害,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壓下那抑制不住的酸澀眼淚。

    “一點都不貪心,我的辭辭值得所有的愛……”

    江牧野轉(zhuǎn)頭吻了吻他的頭頂:“從今以后我的辭辭想做什么都可以,有我在,不用怕……”

    一滴淚滑落,正正好砸在江牧野的肩膀上。

    像是信號……

    江牧野閉上了眼,再睜開時那雙眼睛里迸發(fā)出滿滿欲望,帶著不死不休的狠厲……

    水花翻涌,像一波接著一波的浪潮,永不停歇……

    煙花炸開的聲音,水流潺潺的聲音,還有掩蓋不住的心跳聲……

    在這些聲音下,還藏著時硯辭幾乎壓不住的哭腔,婉轉(zhuǎn)綿軟……

    裊裊水霧升騰,在這一方夜色下氤氳了一片虛白色,時硯辭動情的臉隱在里面,看不清晰……

    煙花綻放了三天三夜,他們就無休無止了三天三夜……

    從浴池到地毯,從窗臺到沙發(fā),又從沙發(fā)到床上……

    香薰早已燃盡,依舊驅(qū)散不掉那股甜膩氣息……

    燈火璀璨,紙醉金迷,波光粼粼的海面見證了他們滿腔的瘋狂愛意……

    時硯辭就如這滿屋子的玫瑰一樣,從勃勃生機,變得無聲無息……

    玫瑰醉了,醉的快死了……

    可滿身酒氣的罪魁禍?zhǔn)�,仍舊饜足猖狂……

    第89章

    他不愛我……

    放縱的三天三夜中,時硯辭在清醒中沉淪,又在沉淪中死去……

    不知道第幾天的時候,時硯辭短暫清醒,睜開眼看見書房昏暗燈光下,江牧野坐在電腦前眉頭緊鎖。

    他好像接了個電話,電話內(nèi)容聽不清楚,時硯辭只知道他好像很生氣,周遭的氣場很冷……

    時硯辭想不了那么多,全身酸痛的肌肉都在叫囂,他好餓,無比慶幸自已在開始之前偷吃了幾塊蛋糕。

    江牧野應(yīng)該是聽到動靜了,從書房里走了出來,喂他喝了點粥之后,身軀又覆了下來。

    時硯辭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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