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全程用時不超過十秒。
完事后，柏行疏干脆利落地抬頭，完全沒有猶豫地，對著自己的親生學長們張口呼喚著。
“學長，我把人抓住啦！��！”
長英俘虜：“？”
長英俘虜：“？？？”
這熟悉的感覺！
這熟悉的，啥手段都還沒用，連對決都沒有，莫名其妙就被人按地上摩擦的憋屈感！
“這是偷襲�。 �
長英俘虜抓狂，猛烈掙扎著，抗議者，對著柏行疏不甘心地怒斥著，“有本事我們正面打一架！”
“搞偷襲算什么好漢�。 �
然而他不管怎么掙扎，都被柏行疏輕而易舉地壓制住。
已經從上方人行平臺下來的戰(zhàn)斗系學長們：“……”
他們也覺得很熟悉。
這熟悉的，被柏行疏壓制的動作……
總覺得現在這位，在柏行疏手里垂死掙扎的俘虜，就是曾經的自己。
手癢。
咚！
柏行疏震驚捂著被敲的腦袋，不可思議地看著學長們。
他明明做了好人好事！
在平臺高處，清楚看完整個熱鬧的王指導，瞧著下面的歡欣，忍不住浮起滿臉的姨母笑來。
王指導轉過頭，看向他身旁依舊表情淡淡的宋兮衍，感慨：“之前還奇怪，你怎么會想帶一個，戰(zhàn)斗系的新生來這里做助手�！�
“現在算是明白了�！�
“這樣的學生，確實是會忍不住偏愛偏愛�！�
宋兮衍：“……”
是啊。
忍不住偏愛。
只是他的偏愛，和其他老師偏的愛，并不是同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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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長英的俘虜最終被帶走，但機械工程系的同學們也迎接了一個噩耗。
他們知道了，柏行疏只有上午會在賽事區(qū)這事。
如果沒有見過光明，本來可以忍受黑暗！
這簡直就是對他們的懲罰！
在一片悲鳴聲中，柏行疏向著宋兮衍打了個招呼，跟隨著戰(zhàn)斗系的人一起離開了。
路上柏行疏聽著學長說著上午的戰(zhàn)略規(guī)劃，還有對戰(zhàn)情況。
賽事區(qū)的屏幕上投放著各種信息，幾個院系之間的配合能感覺出來有些混亂，還在磨合。
日常學得再多，真的上場了，怎么把學的化作使用的，是很重要的需要磨合的事。
柏行疏內心里想著很多，然后轉頭看向那位長英的俘虜：“這些他都聽到了，沒關系嗎？”
長英的俘虜表情郁悶。
之前柏行疏綁他的繩子還是解開了——本質上是交流會，還是要稍微尊重一下對方人格的。
于是沒有驚喜沒有意外的，這位俘虜和柏行疏酣暢淋漓地來了一場近身對決。
柏行疏負責酣暢，他負責淋漓。
并沒有比在整備區(qū)的時候多堅持幾秒，他就被真實物理意義地按地上了。
……他決定討厭行則將至！永遠！▽皿▽！
于是討厭行則將至的俘虜，對上了柏行疏那雙好奇的眼眸，黑著臉張口：“聯賽沒有救俘虜這個環(huán)節(jié)，我現在是要去我老師那邊接受批評教育的！”
而且大概率不是一個老師。
作為第一個被俘的，他值得N個老師特別關照。
對此，柏行疏依舊表情誠摯：“能被老師特殊教育，也挺好的，能學到很多有用的東西�！�
俘虜：“……”
謝謝，并沒有被安慰到。
轉頭，俘虜看向了戰(zhàn)斗系的這幾位學長們：“他一直都這樣說話的嗎？”
怎么有人能做到即招人喜歡，也能招人恨的？
戰(zhàn)斗系學長們望天望地，反正不敢看對方。
不過，等柏行疏真的回到S班后，他發(fā)現自己也不用羨慕，俘虜能得到老師的特殊教育了。
因為他也得到了。
連帶著他的同學們一起。
剛在林冽身邊坐下，柏行疏收到了林冽的臨時通知。
“今天這節(jié)星空地理課后，系里讓臨時加一堂安全規(guī)范操作課�！绷仲f著臉上帶著微微疑惑，不過也沒有深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下課后別走，一起去作訓室集合。”
柏行疏干笑著應了聲。
別人不知道，但怎么感覺……他好像知道，加這堂課是什么原因。
咳。
“是只有我們班嗎？”柏行疏略有心虛地問道。
林冽疑惑地瞄了眼柏行疏，總覺得柏行疏的表情不太對，不過他還是很快就給予了回答。
“不是，所有班級都要上，包括大二大三的�！贝笏牡牟辉谛龋颐庥陔y。
柏行疏：“�！�
好了，從這一刻起，這事情絕對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他從來都沒有跳過什么維修平臺！
指系統(tǒng)空空的腦袋瓜子為誓！
林冽說完這些事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反過來對著柏行疏旁敲側擊起來：“你去交流會了，那邊現在是什么情況？”
按照林冽對柏行疏的了解，這個問題一出，柏行疏肯定是會開始滔滔不絕開始夸人了，然后把所有發(fā)生的事情和盤托出。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他要知道，宋兮衍那家伙趁機對柏行疏做了什么！
然后，林冽聽了一耳朵，機械工程系的大三學長們有多么熱情，那位被俘的長英學生有多可愛，交流會實在是太好了，他都開始期待自己升到大三正式參加了。
柏行疏叭叭叭說了一堆，一副被交流會迷住眼睛的模樣，一個字都沒有關于宋兮衍的。
柏行疏當然沒敢說。
只要提了，那必然是要暴露大家臨時加課的事，是自己的鍋�。�
他又不傻！
于是這些話落在林冽的耳朵里，就變成了柏行疏完全被新的花花世界迷了眼，完全忘記了宋兮衍。
雖然宋兮衍是情敵，但林冽心里，還是不由浮起了一抹兔死狐悲的情緒。
這種場景實在是太讓人熟悉了。
他去片場，要找程昀希麻煩的時候也是。
程昀希喜歡柏行疏，一天時間里都沒和柏行疏說上多久話，哪怕是在他下戲休息的時候。
畢竟大多數時候，柏行疏總是被一群人環(huán)繞著，一起玩鬧。
又比如現在……
明明最開始是自己問的柏行疏，結果柏行疏熱情說著交流會的事情，一下子又變成了全班人圍繞著柏行疏，開始聽故事了。
可想而知，宋兮衍今天上午是個什么景象。
林冽眼神復雜地看著柏行疏。
有的時候，真的恨柏行疏這家伙就是個木頭，但……有的時候也慶幸，這家伙就是個木頭。
完全不知道自己給人帶來的復雜思緒，柏行疏過了一段很歡快的，在校區(qū)和賽事區(qū)兩頭跑的日子。
他也沒有就只是幫同學們送零件，好些不太需要技術的工作，柏行疏也很積極去幫忙。
比如整備區(qū)和其他院系，裝備交接的事情。
破損的裝備要送過來，維修好的裝備要送出去。
整備區(qū)算是除了指揮系之外，和各類院系接觸最多的地方了。
柏行疏幫忙交接的時候，順便也和這些同學聊幾句情況，聽一聽這些人的抱怨。
遇到不理解的問題和狀況，柏行疏還可以記住，在回校區(qū)后，和他作戰(zhàn)指揮系的舍友咨詢咨詢。
于是，整個交流會，首都軍事大學這一方整體的戰(zhàn)斗安排情況，柏行疏隱隱有些了然于心的感覺。
大概率，這場交流會他們首都軍事大學，要贏了。
得出這個結論，柏行疏內心還是很高興的。
他喜歡贏。
然而，等他回到機甲維修的平臺上后，看到兩個老師的狀態(tài)，尤其是宋兮衍的狀態(tài)，忍不住蹙眉了下。
如今已經是交流會開始的第十一天了。
戰(zhàn)事可以有平緩急驟，但整備區(qū)這里，沒有平緩。
只會隨著戰(zhàn)事推移，他們需要處理的設備越來越多，然后越發(fā)的忙碌。
從老師到學生，很多時候都是就地休息一下，然后馬上就開始下一輪工作。
這種強度下，宋兮衍那一頭銀亮順滑的頭發(fā)，看起來都暗淡起來。
整個人飄忽地，好像一只幽靈，和旁邊看著還有些精力的王指導完全不一樣。
這個時候，宋兮衍不是軍事類院校出身的劣勢就出來了。
他的體能和精力，有些跟不上。
柏行疏每天微微皺了皺，伸出手抓住前方搖搖晃晃的宋兮衍，給對方一個站起來的支撐力。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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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兮衍只是眼前花了一下，被柏行疏撐了撐，很快就好了起來。
揉了揉自己額角，宋兮衍回應了下柏行疏的呼喚，應了一聲：“沒事�！�
說完宋兮衍就感覺到，柏行疏原本只是撐著自己的手一個轉向，抓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略微有些重，但也稱不上痛，只是能充分感受到，這一舉動里傳達出來的那種不滿。
柏行疏手心的溫度，伴隨著手腕微妙的束縛感，隨著血液一路熱到人心里。
轉頭，宋兮衍果不其然，就看見了柏行疏滿眼的不認同。
“我處理好這個問題，就去休息。”宋兮衍低聲說道，或許是因為身體狀況不好，說這話的宋兮衍看起來甚至有些溫馴。
柏行疏看著宋兮衍，沒有出聲，身手摘下自己的安全扣，直接鎖在了宋兮衍的腰上。
他的安全繩是之前宋兮衍特意調節(jié)過的，就兩米多的活動距離，是防止柏行疏到處亂跳用的，現在使用者一轉換，直接就變成了不給宋兮衍去維修的有利工具了。
宋兮衍一愣，隨即他手里拿著的工具和零件，也被柏行疏輕松奪走。
隨即額頭微涼。
已經落入柏行疏手里的工具，此刻輕輕點在了他的額頭上。
像是在阻止宋兮衍再踏入維修的地方一步。
“既然是處理好這個問題就休息，那老師你好好待在這里吧。”柏行疏望著宋兮衍，表情依舊好像是在不滿著，但眼眸是明亮的，動作是大膽舒放的，很顯然這份不滿并沒有對著宋兮衍，“要怎么維修，你就和過去一樣，告訴我就是了。”
說完，柏行疏看著宋兮衍沒有反抗，滿意地收回自己的手，兩步走到宋兮衍剛才所在的維修位上。
還沒開始維修，倒是先用手里的工具敲了幾下面前的這臺機甲，那種遷怒地感覺不言而喻。
宋兮衍注視著，柏行疏的一舉一動。
這還是宋兮衍第一次見到柏行疏這幅模樣。
柏行疏在因為他不愛惜身體，而不高興。
只這一點，宋兮衍就感覺他身上的疲憊都褪盡了。
而柏行疏的不滿依舊在持續(xù)，他自言自語一般大聲叨叨，抱怨起來：“修理修理，一直在修理，也不知道修這些東西是做什么�！币贿呎f著，柏行疏一邊咚得一錘，把某破損的組件拆了下來。
“今天都已經交流會十二天了，馬上勝局都要鎖定了，現在忙活的這些設備，能不能用得上都不一定�！�
“通訊車一共37臺，這段時間送修的通訊車有32臺，送回26臺，戰(zhàn)場報廢7臺，現正在使用22臺；躍遷輪一共50套，送修了21套，目前在修2套，報廢13套；制式機甲一共80臺，送修……”
柏行疏嘴里念了一堆這次戰(zhàn)斗場上，首都軍事大學使用的武器數量情報，好像念經一般。
念完后，柏行疏繼續(xù)著他的吐槽，“明明現在戰(zhàn)場上可以用的設備那么多，雙方減員人數算一下，有的設備正在使用的，加上備用的，都已經完全足夠使用了�！�
“為什么這些東西現在還要修�！�
“只要壞了就送過來，送過來就開始修。”
“這一點都不合理吧��！”
柏行疏蛐蛐地特別大聲，隨即得到了周邊一堆同學們的認可。
他們也跟著抱怨起來：“就是，一股腦的把壞的東西丟過來，一次十幾二十臺的，然后沒多久就過來問我XX儀器修好了沒有，馬上就要用了。”
“一開始塞東西的時候，怎么不把什么很快就要用的說清楚�！�
“和他們說了，他們還說自己也不知道馬上要用，戰(zhàn)場千變萬化的，誰也說不好下一刻要用上什么儀器�！�
“這我還能說什么？”
“修，都給他們修��！”
類似的抱怨聲此起彼伏，每個機械工程系的學生們，在這十二天的時間里，累積起來非常多的怨氣。
王指導聽著同學們的這些抱怨，表情反而很平淡，手部很平穩(wěn)的又給面前的機甲換了個組件，聲音淡定：“沒事，指揮作戰(zhàn)系那邊，協作規(guī)劃不利，以至于后勤作業(yè)強度過高，這部分分數他們肯定會扣的�！�
這話出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王指導身上。
重申一遍，能進入首都軍事大學的，沒有一個傻子。
看著王指導的態(tài)度，還有說這話的語氣，很顯然，這位對現在這情況，那是心知肚明咋回事。
也就是說……本來是可以不用這么累的？？
“指導��！”同學們發(fā)出慘叫。
這之前怎么不找說��！他一起跟著他們累死累活，難道很開心嗎！！
王指導動作穩(wěn)定地扯下損壞的線纜，既然這問題被柏行疏抱怨著點破了，那才不是不能說的：“這是對你們來學校以來，所有知識的綜合考驗，所有安排給予你們輔助的老師，都不會表示哪里有錯的�！�
“這是你們的戰(zhàn)場�！�
“基本上歷屆第一次模擬演習，指揮作戰(zhàn)那邊，都會把我們維修的忘了�！�
說這話的時候，王指導聲音也有些滄桑，于是說完后，王指導還很壞心腸的，給予同學們額外贈送了個暴擊：“本來你們發(fā)現作戰(zhàn)指揮系的疏漏，反饋抗爭也是加分項來著，不過現在被小柏搶了�！�
“唉，你們還不如一個大一其他系的學生�！�
別人家的孩子，最為致命。
連續(xù)加班加點好多天的同學們不僅身體受到摧殘，心靈也被迫承受了自己家指導的摧殘。
哀鴻遍野。
聽著哀嚎聲，什么事情都知道，但只能被迫跟著熬的王指導身心舒暢，然后再一次對著這些同學們惡魔低語。
“你們現在已經知道問題了，要去和指揮作戰(zhàn)那邊抗議嗎？”
這問題，頓時讓哀嚎中的同學們面面相覷。
內心里他們自然是想的。
非常想的。
但現在戰(zhàn)場優(yōu)勢是他們。
這點柏行疏看出來，他們這些當局者，也是可以感受的出來。
現在他們?yōu)榱四茌p松一點，讓作戰(zhàn)指揮那邊分出精力，突然來處理這事……合不合適？
會不會成為影響最后對戰(zhàn)結局的一根稻草。
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分析利弊，最后他們頹喪地統(tǒng)一意志。
等這次交流會結束，他們要殺去作戰(zhàn)指揮系，把那些笨蛋指揮人員全都罵一頓�。�
王指導看著大家做出這個決定，笑了起來，群體和自我，看起來這些年他這些學生沒有白教。
而柏行疏看著這一切，也笑了起來。
這個世界的人真的都很可愛！
柏行疏看了看宋兮衍，把跟著宋兮衍指導，已經維修好的那個機甲缺口按上，隨后舉起了自己的手，大聲說道。
“既然你們不要作戰(zhàn)指揮那邊的幫助，那要不要聽一聽我的？”
說著，柏行疏往著機甲上爬了兩步，直接站在了機甲肩膀上，看著下面的同學們，“你們剛才也聽到了，我說的那些設備數量情況。”
“之前我和很多院系的對接過，這事情你們也都知道�！�
“大概知道一點現在的各處的情況，一些設備情況處于中間的不太確定，但哪些設施應該現在重點搶修，哪些設備可以戰(zhàn)后再搞維修，我大概知道一些�！�
“也不是完全一定的準確�！�
“所以說……”
“你們要聽我的嗎！！”
這話出來，此刻站在機甲之上的柏行疏，在眾人眼中，那就是神。
“要！�。 �
眾人歡騰。
大家意見一致，柏行疏也就沒有什么好顧忌的，叭叭叭把自己這十來天觀察的接過，一一訴說著。
而且也不忘對著這些機械工程系大三學長學姐們，闡述著自己是怎么推論，哪些是重要的，哪些是不重要的。
也就十來分鐘的時間，瞬間大家工作量減少了三分之一。
看著這減少的工作量，同學們差點哭出聲來。
原來他們可以少干這么多活啊�。�
作戰(zhàn)指揮系的，都是笨蛋�。。�！
而做完這一切的柏行疏，從頂峰之中輕巧的躍下，來到了宋兮衍的身邊。
他向著宋兮衍伸出了手。
眉眼彎彎的，柏行疏對著宋兮衍輕聲說道。
“老師，你現在可以安心去休息了。”
話音落下，柏行疏那只向著宋兮衍伸出的手，已經落在了那安全扣上。
噠。
安全扣被解開了。
一如宋兮
衍亂跳的心。
新雪的氣息彌漫。
宋兮衍手動了動，抓住了柏行疏，克制不住張口：“我……”
沒給宋兮衍說出第二個字的機會，王指導沉痛地聲音打斷了他所有的發(fā)言
“小柏�。∧惚慌卸槭锥颊麄鋮^(qū)的超額力量�。”灰篁屩痣x開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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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出來，柏行疏就感受到了，從宋兮衍那邊散發(fā)出來的涼意。
回過頭，果不其然就看到了，宋兮衍那對著王指導，極端難看的表情。
柏行疏不太理解宋兮衍怎么突然這么生氣。
難不成，這是又覺得機械工程系在欺負他了？
柏行疏對這一天給他開200星幣助理工資的機械工程系，還是很有好感的。
那可是200星幣！
被金錢收買了的柏行疏張口，也給宋兮衍挽回了下對自己親身院系的好感度：“這肯定是長英那邊抗議了。”
這種時候，說什么都沒有甩鍋來得好用。
宋兮衍聽著柏行疏這個解釋，看著柏行疏的眼神滿是無言以對。
有的時候，真的很難評判，柏行疏究竟的聰明還是傻。
停頓了好幾秒，宋兮衍才松開自己抓著柏行疏的手，聲音冷淡：“你走吧�！�
柏行疏略有迷茫地看了看宋兮衍，總覺得宋兮衍這語氣，實際上在說的，是‘不要走’。
但……
柏行疏也感覺到了，宋兮衍周身那股涼意逐漸褪.去。
這……也是在表示他已經情緒平靜，不生氣吧？
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兩種截然相反的信息，柏行疏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此時……柏行疏已經看到入口處，負責本次交流會安保工作的人員，已經進入到了整備區(qū)內。
這是來帶他走的。
這種軍事場所的各種動作是真的快。
柏行疏感慨了下，也沒等著自己被逮，對著宋兮衍揮了下手：“老師，我先走了，你記得去休息�！闭f完柏行疏就向著安保人員迎了上去，然后走了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一次轉過身。
這回，他是對著在場的所有人說的。
“你們幫我盯著宋老師，他該睡覺啦�。 �
“如果他不去，就和他哭！不要看他冷著臉好像很兇，但是心很軟的��！”
聽著柏行疏的話，同學們嘻嘻哈哈地大聲應道：“好��！”
給他們減少了大量工作的柏行疏，對他們提出的任何要求，他們都會答應下來。
哪怕是面對可怕的宋兮衍宋老師！
仿佛被當作小孩子一樣，被柏行疏安排了的宋兮衍：“……”
望著遠處又開始和安保人員攀談起來的柏行疏很久，宋兮衍不由在心里冒出來一個念頭。
如果……
柏行疏如果對人，能更無情一些就好了。
而被強制遣返的柏行疏，則是迎來了一波自己老師們的親切慰（嘲）問（笑）。
柏行疏這令人愛恨一體的特性，體現在方方面面。
最終，如柏行疏在整備區(qū)所說的那樣，于交流會開始的第十四天，首都軍事大學攻破了對面長英的軍事指揮中心，宣告了本次交流會的勝利。
結束后，又搞了兩天的復盤工作，以及收拾賽事區(qū)現場。
最終原本預計十五天的交流會，共計持續(xù)了十七天才結束。
結束后，大三的學長們回歸校區(qū)內，并給柏行疏帶來了一個消息。
負責對交流會參與者做考評工作的老師們，也給柏行疏打了分。
特別光榮的，2分！
操作滿分30分，得30分，技術滿分50分，得7分，協調組織力10分，得10分，安全管理分10分，得……負50分！
多出來的5分，是發(fā)現作戰(zhàn)指揮系失誤，得到的額外加分。
最終得分2分！
一場比賽之中，最受關注的永遠是第一……和倒數第一。
獲得了倒數第一的柏行疏，自然是在做復盤的時候，被老師們拿出來說了。
柏行疏：“……”
這些人太過分了！
在交流會嘲笑他的時候，居然不帶他本人��！
他也想聽�。�
而不是現在這，只有對自己毫不留情，對他發(fā)出嘲笑的親學長。
看著這些不懷好意的學長，柏行疏冷笑了聲，對著他們惡魔低語：“你們笑完了，記得也要補安全規(guī)范操作哦�！�
互相傷害啊！
學長們：“……”
在這番打打鬧鬧之中，一個學期緩慢度過。
軍校中文化課的考核方式還是傳統(tǒng)的考試，實訓課倒是各科都不盡相同，由各科老師送報系里，得到審批同意之后，就
【
，如果你在其他地方看見本文件，那么恭喜，你被坑了咯，
：
】可以執(zhí)行。
柏行疏本以為自己最頭疼的，應該是數據分析課。
雖然他有緊急補課，但還沒有那么快出多好的成績。
結果……
柏行疏看著實訓課上，劉主導站在前方，宣布了他的這堂課所有戰(zhàn)斗系大一年級的期末考核方式。
——大逃殺。
即新生賽的模式。
學生們以班級為單位，分別投放到某個作戰(zhàn)環(huán)境之中，按照淘汰的順序排名，最終勝利者，就是期末考試第一。
柏行疏感受到，班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凝聚在了自己身上。
默契的，興奮的，躍躍欲試的。
讓人很清楚地意識到，他們不約而同傳遞著的，同一個信息。
——集火這個班副！！
柏行疏：“？？？”
怎么回事！他還是不是大家的寶寶了！
震怒！
答案當然……也可以不是。
平臺的組合賽，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結束了，但他們并沒有因此就遺忘了，柏行疏在組合賽上的表現。
雖然這么說好像不太好……
但所有中級場參加過組合賽的，又有誰不想干掉那個行則將至呢？
24V1！
柏行疏無言地看著這個局面。
他抬頭幽幽地看著劉主導。
眼神譴責。
——說好的，一定給他教成年級第一呢！
劉主導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柏行疏。
男人的承諾，怎么能信呢？
更何況，這種模式下的年級第一，才比較有含金量�。�
柏行疏無言以對，默默和眾人轉換了作訓室。
這是考核專用的作訓室，一百個模擬操作艙出現在眾人面前，只有25人的S班學生們，可以自由挑選自己喜歡的位置進入。
林冽理所當然地，想坐在柏行疏旁邊，然后快速被自己同學無情地綁走。
——班長！不許背叛他們��！
林冽：“……”
看著這一切的柏行疏冷笑，站在模擬艙內，腳踩著模擬艙邊緣，一副狂傲的樣子：“你們覺得，聯合起來就能贏嗎？”
“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