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原先以為只要能和林霜風在一起我便心滿意足,但我想要的愈來愈多。
人果真貪亅婪。
既然承諾了林清拂可以活下去,我說到做到,況且他那樣一個垃圾不必我多給眼神,但我能讓霜風忘記他。
我要取代林清拂。
“霜風,叫我一聲哥哥�!�
聽到這個要求,霜風明顯怔愣。為了出地下室這扇門,他肯定會答應。
但我得到了拒絕。
他哽咽著說:“哥哥不會這么對我�!�
他譴責我。他的意思是說林清拂不會把他關在地下室,不會在這里讓他嘗遍苦楚,不會聽到他痛哭求饒仍然不放過他。
我不信他不松口:“叫一聲哥哥,我?guī)慊嘏P室洗澡,然后就可以睡覺了�!�
林清拂算什么東西,取代他輕而易舉。
霜風喊了我:“......哥哥�!�
那一次霜風元氣大傷,在床上靜養(yǎng)好多天,接連三天高燒不退。這期間他吃什么吐什么,我怎么哄吃飯都沒用,心急如焚束手無策,暗恨自己過分。
“霜風,喝點粥好嗎?”
他輸著液背對我,不說話也不理會。
一周后他的感冒好了,但我知道,他生了其他病。
無論有人沒人,霜風總是郁郁寡歡,偶爾淚流不止。我請家庭醫(yī)生過來,他診斷過后委婉地表示霜風大概抑郁了。
我知道他變成這副模樣,全是因為我。
再這么放任下去,他的情況會愈發(fā)嚴重。
過了幾天,我找到一個催眠師,騙霜風說這是心理醫(yī)生,想跟他聊聊。
我篡改了他的記憶。
他從年少就非常喜歡的人是我,17歲和我在一起,和我談了五年戀愛,22歲和我結婚領證。
這場催眠效果顯著。他醒來便完全不再記得林清拂是誰。
他只記得楚凜。
我以為從此一勞永逸,沒想到風險同存。很多時候霜風上一秒在笑,下一秒就戛然而止地站在客廳發(fā)呆,并說:“不對�!�
我緊張地問哪兒不對,他低頭想一會兒,再抬頭時已變了臉色:“我不舒服......我好難過�!�
接下來的事變得不可控并且棘手,他對我很兇,用恨之入骨的語氣喊我名字,拿刀亂砍。
催眠失敗,反了彈。
霜風自亅殺了。
浴缸里的水變成血水,輕輕蕩漾。那張五官在我眼里那么模糊,但我知道霜風雙眸緊閉,呼吸淺弱。
我體會到驚懼的滋味,害怕的心臟驟停。
我求他不要死,我再也不會對他不好,我會努力地、合格地做一個好的愛人。
在醫(yī)院里撿回一條命,霜風卻不絕死心。割腕不成他到天臺跳樓,跳樓不成他絕食,絕食不成他又割了一次腕。
他怎么折亅磨我都行,我心力交瘁擔驚受怕,全是我咎由自取,我活該,但他絕不能拿自己開玩笑。
被楚舫沈柒虐待了23年,25歲的我什么都不怕,林霜風是我唯一的軟肋。
那個半吊子的催眠師,他該死,我讓他在這再也待不下去。
和霜風在一起,就算結婚成為合法夫夫,我也從沒讓他和楚舫見過面。
因為楚舫對誰都敢動心思。
霜風那么好看,楚舫可不會管他是我愛人。
對什么越上心越掌握不住什么,楚舫最終還是見到了霜風。
我看不清楚舫是以什么眼神看霜風的,但我能聽見他在用什么輕浮的語氣說話。
“小凜,這就是你在金屋里藏得那么嚴實的老婆?啊,我好像見過他,之前——”他玩味地笑了,“他是不是在酒店大廳里幫過你啊?”
那時我未完全掌權,公司不全部屬于我,不想撕破臉皮,但他對霜風起了歪念頭,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巧得很,沈柒突然想開,以牙還牙,從外面帶了男人回來。
這嚴重觸犯到楚舫逆鱗,他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惡性,看到沈柒放棄他,和別的男人說笑,怒吼著與之爭吵,楚舫把沈柒推下樓梯。
我沒救她,只是靜靜地看。
因為沈柒竟然想幫助霜風離開我身邊,這也觸及到了我的逆鱗。她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沈柒住院期間,楚舫一而再再而三地過來找霜風見他,言語輕佻。
我十六歲在上高中時,楚舫說過一句話:“小凜,你真是長得越來越像你的媽媽了�!�
這樣的人,怎么配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