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七爺想了想說:“辦法倒是有,但需要杜雨薇的生辰八字,你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嗎?我估計杜如海都不知道�!�
我長嘆一聲,心又涼了一下。
杜雨薇是滅門案的唯一幸存者,她家人已經(jīng)被杜如海殺了。
杜如海確實不太可能知道杜雨薇的生辰八字,除非是杜雨薇自己告訴他。
但滅門案發(fā)生的時候,杜雨薇又才五六歲,那么小的年紀,她哪會去記自己的生辰八字?
“我覺得杜如海未必不知道�!�
孟一凡看著我們,說:“杜如海當初為什么要留杜雨薇一命,然后把她帶走?我覺得肯定是因為第一眼他就喜歡上了,雖然我們不理解他這變態(tài)的思想,但像他這么心狠手辣的人,他不會無緣無故就留杜雨薇一命吧?”
“既然他喜歡,而且當時案發(fā)的時候,他還把杜雨薇家里洗劫一空了,他會不會順手把杜雨薇的戶口本給帶走了?那上面有杜雨薇的出生日期�!�
正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
我激動地拍了一下大腿:“還真有這種可能!”
七爺也站了起來,說:“這種可能性不大,但并不是沒有,可以找找,先在這個房間找一下吧”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生辰八字好像需要具體的出生時辰吧,戶口本上也不會寫這么具體啊�!�
七爺嚴肅道:“只要知道她的出生日期就行了,至于時辰,一天也就十二個時辰,大不了我們一個一個來試。”
說動就動,我們沒敢耽擱時間,立馬開始搜找杜雨薇的生辰八字。
由于這個房間擺了很多東西,要搜起來,恐怕一時半會還搜不完。
主要是這房間還有具尸體在那兒坐著,我只要一背對杜雨薇的尸體,我就覺得瘆得慌。
我總是會腦補她會趁我不注意,撲過來咬我一口。
還有那些紙人,畫得有鼻子有眼的,在燭火的照耀下,影子全都投射到了墻上,我多看一眼我都覺得尿急。
就在我搜找完一個柜子的時候,我余光瞥到了杜雨薇的遺體。
但我不止是瞥到了她的遺體……
我發(fā)現(xiàn)她緊閉的雙眼,好像睜開了。
我以為是我的錯覺,連忙抬頭又去看了一眼。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我正好跟她四目相對,那張青紫色的臉,依舊沒有變化,但那雙眼睛,確確實實睜得渾圓,正死死盯著我。
“臥槽!!”
我嚇得差點崩潰,當場就慘叫了起來。
孟一凡被嚇得一哆嗦,連滾帶爬沖向七爺:“怎么了,你鬼叫什么玩意!”
七爺也懵了,一臉疑惑地望著我。
我抬手指著杜雨薇的遺體:“她她……她剛才睜眼了!她剛才在看我!”
第35章
躲在閣樓里的人
杜雨薇的遺體,剛才確實睜開了眼睛。
我跟她還對視了幾秒。
但也就是那幾秒,她就把眼睛閉上了。
她就好像是有意識地在睜眼和閉眼。
孟一凡被我嚇得不輕,連忙朝杜雨薇的遺體看去。
“沒睜眼啊,她哪里睜眼了?”
“你是不是看錯了?”
七爺也在質疑我。
我說不出話來,緩了半天才又開口:“她剛才真的睜眼了,我絕對沒看錯,但她睜了又閉上了!”
七爺死死盯著杜雨薇的遺體,眉頭皺了起來。
孟一凡顫聲道:“七爺……她的遺體不會有什么問題吧,她會不會已經(jīng)尸變了?”
七爺搖頭:“她已經(jīng)變成陰魂了,說明那口氣已經(jīng)從她體內(nèi)出來了,就不可能再尸變,尸變的幾率比變厲鬼的幾率還低。”
“如果她剛才真的睜了眼睛,應該是她的陰魂,察覺到我們來了�!�
我有點害怕:“她在這棟別墅里面?”
七爺:“不在,如果她在,我進別墅的時候就能感應到,這里只是陰氣重,你們不要離她的遺體太近,否則她還會睜眼�!�
孟一凡有點不信邪,他偏要湊過去驗證一下。
結果他剛走過去,走到遺體的十步范圍之內(nèi),原本雙眼緊閉的遺體,忽然又睜眼了。
那遺體就像是活的一樣,眼睛死死瞪著我們。
但凡那張臉是正常的臉,哪怕是正常死人的臉,我都不至于受到驚嚇。
可那張臉就跟中了毒似的,這一瞪眼,我差點嚇抽過去。
孟一凡也嚇得怪叫一聲,連忙遠離。
七爺狠狠瞪了他一眼:“好玩嗎,辦正事!”
接著,我們又繼續(xù)搜找杜雨薇的生辰八字。
原本我也沒抱太大希望,只是想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但沒想到,還真讓我找到了。
那是一張婚書,婚書上不僅有杜雨薇的生辰八字,還有杜如海的生辰八字。
此刻難掩心中激動,我忙沖七爺他們吼了一聲。
“我找到了!”
這張婚書的內(nèi)容,看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一紙婚書,上表天庭,下鳴地府,當上奏九霄,諸天神佛見證,若負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永無輪回�!�
這字里行間,滿是愛意,確實叫人感嘆新郎的真誠。
但一想到新郎是誰,我就覺得這婚書寫得有點變態(tài)。
“你們看,下面就是生辰八字,還有杜如海的生辰八字�!�
這可能就是我和孟一凡命不該絕。
命中注定我們要活下來,所以才讓我找到這婚書。
“這下好了,我倆不用死了!”
孟一凡也很激動:“現(xiàn)在有了生辰八字,我們就可以超度杜雨薇,然后再把呂正先的下落告訴給李秀梅,事情就算解決了。”
我問七爺,現(xiàn)在有了杜雨薇的生辰八字,應該就可以超度了吧?
我得跟他再確認一遍。
七爺說:“看來你們兩個真的是命不該絕,現(xiàn)在只要把杜雨薇的尸體帶走,找個地方燒了,我再用她的生辰八字將她超度,她就不能再來騷擾你們……”
聽到七爺?shù)脑挘宜闪丝跉狻?br />
但他話還沒說完,對面墻上,忽然映出一道人影……
那人影被燭光拉得很長,很快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猛地想起了一個細節(jié),一個從進來我們就該注意到的細節(jié)。
如果杜如海沒在家的話,那這個房間為什么會有蠟燭點著?
這蠟燭是誰點的?
“小心!”
我大喊一聲,一腳就朝我旁邊的孟一凡踢了過去。
他被我踢了個正著,連帶把七爺也撞翻在地。
一把大砍刀,幾乎是貼著我鼻子砍下來,我甚至能感覺到刀身冰涼的觸感。
我魂兒都快嚇沒了,跌倒在地上,連滾帶爬地往后退,跟那拿刀之人拉開距離。
我這才看清他的面孔,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臉兇悍,肌肉鼓起。
但他不是杜如海,估計是杜如海安排在這里的人,剛才應該就躲在閣樓上面。
這人目露兇光,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我們,提刀又朝我砍了過來。
我被逼到墻角,根本避無可避。
好在關鍵時候,孟一凡沖了上來,他直接從后面攔腰抱住那男人,一個抱摔便將其砸在地上。
普通人要是挨這么一記抱摔,就算不骨折也會爬不起來。
但那男人顯然不是普通人,他應該是練過的,雙手撐地卸掉了一部分力道,幾乎是同時用雙腿夾住了孟一凡的頭,瞬間扭轉高下,騎在了孟一凡身上。
他撿起地上的刀,朝著孟一凡腦袋就要剁去。
這一刀要是剁下去,孟一凡指定是活不成。
我沒敢猶豫,抄起一旁的椅子就要砸過去。
但不等我扔出椅子,已經(jīng)有一把椅子先我一步飛向了他。
那是七爺扔的,砸了個正著,男人抬手抵擋的瞬間,七爺快如閃電,沖過去便勾住他脖子,把他從孟一凡身上帶了下來。
七爺是個地地道道的東北人,我從來沒見過一個老頭兒能長得這么高大威猛。
我以為他只是脾氣暴躁點,但沒想到他身手居然也這么好。
他根本不是在打架,他是在跟那個男人過招。
幾招之后,那男人竟沒占到絲毫便宜,他扭頭看了我們一眼,突然就跑出了這個房間。
但他跑出去之后沒多久,整棟別墅忽然就響起了警報聲,還是那種賊響的聲音,我估計整個小區(qū)都聽得到。
“糟了!他觸發(fā)了這里的安保系統(tǒng)!”
七爺臉色狂變:“馬上走,再不走被人抓住,就得坐牢了!”
我跟孟一凡有些不甘心,指著杜雨薇的遺體:“那她呢,下次我們就沒機會了�!�
七爺罵道:“還管個屁啊,你去坐牢才是沒機會了!快走!把那兩個骨灰壇帶上!”
我連忙跑過去把那兩個骨灰壇裝在背包里,此時也顧不上杜雨薇的遺體了,要是帶著她的遺體,我們肯定跑不了多遠。
我們急忙沖下樓,此時什么也不管了,說什么也不能被人抓住。
但就在我們跑出別墅,從圍墻翻出去之后,外面十幾個保安在那兒站著,手里全拿著電棍。
看到這么多人把我們圍住,我頭皮都有點發(fā)麻。
這些人,似乎早就知道我們進去了,他們是有預謀地在這里守著。
第36章
七爺和孟一凡被抓
“杜老板的家你們也敢偷,膽子不小啊你們!”
“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把我們當擺設嗎!”
十幾個保安,全方位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那手里的電棍噼啪作響,聽得我頭皮都快炸了。
這回真完了!
杜雨薇的遺體沒偷出來,還被人當成小偷。
一旦被警察抓去,這牢是坐定了,得死在監(jiān)獄里啊。
“老頭,都一把歲數(shù)了還來當賊,你要不要臉��!”
“我告訴你們,乖乖把背包里的東西放下,給我蹲在地上,等警察來接你們,別給我搞事!”
我和孟一凡急忙看向七爺。
各方面的,七爺都比我們有經(jīng)驗,更重要的是,七爺是練家子。
我覺得他沒準能帶我們沖出去。
“我們不能全都被抓。”
七爺咬牙切齒道:“一旦全都落網(wǎng),就沒人來撈我們了�!�
我一聽七爺這語氣,就心道不妙。
咱們這三個人,估計是要被抓了,有一個能跑出去就算是僥幸。
七爺剛說完這話,忽然就朝那群保安沖了過去。
那群保安估計是不敢電老頭兒,怕攤上事,頓時也嚇得后退。
我心說這老頭兒真的太勇猛了,他還真敢往前沖啊,但很快——
是我想多了。
七爺一沖出去就抱頭蹲在了地上。
“投降,投降了,別電我!”
這時,孟一凡朝我使了個眼神:“你千萬別被抓住,想辦法來撈我和七爺�!�
說完,他也沖了出去,但他不是去投降的。
他在幫我吸引火力。
那幫保安不敢電七爺,但敢電他啊。
噼里啪啦的電流聲,瞬間響了起來,孟一凡很快就被電倒在地上。
我雖然擔心他,但根本沒有片刻猶豫,拔腿就沖了出去,連頭都沒回。
這個時候,不是矯情的時候,我猶豫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旦我們?nèi)急蛔チ�,根本沒人來撈我們。
但如果有一個人能跑出去,至少還能想辦法撈其他兩個人。
“站�。�!”
“抓住那小子�。 �
身后傳來追趕聲,我還是沒回頭,此時的速度堪比博爾特附體。
我拼盡全力,背著那兩罐骨灰壇跑向圍墻,情急之下,我竟跑出了飛檐走壁的感覺,幾乎沒有停頓就翻了出去。
那幫保安雖然訓練有素,但翻墻也沒我這么利索。
等他們翻出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甩開他們很遠了。
但他們依然在追我,說實話,這幫保安是真他娘的敬業(yè),估計是因為我們偷的是杜如海家。
我雖然跑得很快,可背著兩個厚重的骨灰壇,始終都跑不了多遠。
我已經(jīng)有點大喘氣了。
跑著跑著,我忽然注意到街道旁邊有一個人,那人站在大樹底下,好像個鬼一樣。
我仔細一看,不由一驚,甚是眼熟。
那人穿著黑夾克,戴著口罩和帽子……那身形,我瞬間想起那晚我們給李秀梅招魂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的那個人。
他當時搞了破壞,踢翻了七爺?shù)牧钇旌拖灎T,破壞了陣法,我當時跑出去追他,但讓他給跑了。
此時再看到他,我心里頓時有些發(fā)毛。
這個人當晚來搞破壞,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他還在主臥床底下貼了符,也是個懂道行的人。
他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不會是來搞我的吧。
但我似乎想錯了,他好像沒打算搞我,而且還抬手指向前方的一輛摩托車。
我一時沒理解他的意思,但很快就跑到了那輛摩托車跟前。
我定睛一看,那摩托車上還插著車鑰匙。
這個男人,他似乎是來幫我的。
我雖然想不通他為什么要幫我,但此時此刻我哪還想得了那么多,自然是逃命要緊。
以前年輕的時候,我考過摩托車駕照,那時候貪玩,就喜歡騎摩托車跟朋友去壓彎,后來出了車禍,我摩托車就被我爸強制給賣了。
雖然有幾年沒騎,但依然不生疏,我騎上去就熟練地擰動油門飆了出去。
后面?zhèn)鱽砟切┍0驳闹淞R聲,但很快這些聲音就被我甩在了后面。
我直接把油門擰到了百碼,直到跑出去很遠才放慢速度。
我騎著這輛車,不知道該去哪,家肯定是不敢回了。
雖然我們進別墅的時候,都戴著口罩和帽子,只要七爺和孟一凡不出賣我,我肯定是不會被抓的。
但頭一回遇上這種事,我心里還是很害怕,也不敢去住酒店。
我把車騎到了郊區(qū),在一家小旅館住了下來。
鎖好門之后,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回想著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
七爺和孟一凡被抓了,搞不好要坐牢。
我一想到這事兒我就有點心亂如麻。
七爺原本只是來幫我們的,而且他今晚本身就不想來,是我硬把他拖來。
萬一這老爺子真坐牢了,我這良心怎么安得了。
我最不能理解的是,那個小區(qū)怎么可能有十幾個保安在值夜班,盡管是別墅區(qū),它也用不著這么多人啊。
除非有人知道我們今晚要去,所以提前就挖好了坑等我們往里面跳。
這個人,只能是杜如海,但杜如海怎么會知道我們今晚要去?
萬一我們明天去呢?
難不成他會神機妙算?
還有那個給我摩托車的人,他那晚來搞破壞,顯然是不想讓我們查出真相。
既然如此,他今晚為什么要來幫我?
而且,他怎么知道我們今晚要去杜如海家里,還提前準備了一輛摩托車來接應我?
我頓時有些毛骨悚然,細想之下,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今晚要去杜如海家。
可我們?nèi)ザ湃绾<�,是臨時起意,這個提議還是我提出來的,知道的人也就是孟一凡和七爺。
如果是有人把這事泄漏出去,要么就是孟一凡,要么就是七爺。
孟一凡我根本不會去懷疑他,那就只剩七爺了。
可要是七爺泄漏出去的,我們?nèi)齻從頭到尾都在一起,而且七爺現(xiàn)在也被抓了。
難不成我們身邊還跟了個鬼,是這鬼給泄漏出去的?
頭一回遇上這種事,我腦子有些不好使,想不出答案。
當下最重要的,是先把七爺和孟一凡撈出來。
我掏出手機,直接就給劉哥打了過去。
我和孟一凡有點人脈關系,但唯一能幫我把人撈出來的,現(xiàn)在也只剩下劉哥了。
可我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劉哥沒接。
最后一個電話打過去,他關機了。
第37章
把東西還給我
劉哥是干警察的,他不會不接電話。
但我連打了好幾個他都沒接,最后一個電話打過去,他直接就關機了。
很顯然,他是故意不接,他怕惹麻煩。
七爺說得果然沒錯,有錢人的能量,我們平頭老百姓想象不到。
他倆被抓才多久,這劉哥就跟我劃清界限了。
現(xiàn)在指望他是指望不上,我得另外花錢找關系才行。
當晚我便在這家旅館睡下。
倒不是我沒心沒肺,而是接下來我有得忙了,我得四處奔走找關系,還得應付李秀梅和杜雨薇這兩只鬼來找我。
所以我得休息好,瞎擔憂根本救不了隊友。
那兩個骨灰壇,我一直放在背包里沒拿出來,之前七爺讓我?guī)ё哌@兩樣東西,我不太理解,但他既然讓我?guī)ё�,肯定有什么深意,所以我得保管好�?br />
躺在床上,心里雖然還是有些擔心孟一凡和七爺,但沒多久我就睡著了。
今晚的睡眠有些淺,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敲門聲忽然將我驚醒。
我‘騰’地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第一反應就是警察來抓我了。
但很快我就反應過來,要真是警察來了,還用得著敲門?他不直接就進來把我摁了嗎?
“陳墨,快給我開門,你小子睡得挺安穩(wěn)啊你!”
聽到這聲音,我傻眼了。
不是警察,是孟一凡!
臥槽!
他不是和七爺一起被抓了嗎?
難道那些保安沒有報警?
不對!
他要是沒被警察抓,他應該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啊。
他怎么知道我在這家旅館?
我起了疑,從床上跳下來,走到門口沖外面喊了一聲:“孟一凡,是你嗎?”
外面愣了一下,回道:“廢話,你連我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我問他:“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七爺呢?”
外面又回:“你先開門,我進來跟你說�!�
我沒開門,趕緊趴在地上。
房間的門,和地板有條縫隙,雖然縫隙不大,但我能看到外面的地板。
只見地板上,倒映出一雙紅色高跟鞋。
看到那雙紅色高跟鞋,我頭皮都快炸了。
是杜雨薇!
之前那兩晚,她沒來敲過門,一晚是因為我和孟一凡在洗浴中心,一晚是我們給李秀梅招魂,那晚我們在扶乩,下半夜我們又在醫(yī)院,我估計是因為七爺在的緣故,所以杜雨薇沒敢來。
兩晚她都沒來,我都快把這事給忘了。
我嚇得不敢說話,呆呆地趴在地上。
“陳墨,你搞什么,快給我開門!”
門外還是孟一凡的聲音,他似乎不耐煩了。
“你裝什么裝!”
我壯著膽子,當場揭穿了外面那個陰魂:“孟一凡什么時候開始穿高跟鞋了?杜雨薇,我知道是你,你別裝了。”
門外沉默了一陣,沒再說話。
我估計她尷尬了。
但很快,門和地板的縫隙,忽然露出一張青紫色的臉,還有半只怨毒的眼睛,正死死瞪著我。
我嚇得吸了口涼氣,當場就跳了起來。
“砰!砰!砰!”
門外又響起敲門聲。
緊接著,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也跟著傳了進來:“把東西還給我,把東西還給我�!�
“什么東西!”我嚇得叫了起來:“我沒拿你東西!”
“把東西還給我,把東西還給我�!彼粩嘀貜瓦@句話。
我嚇得汗毛倒豎,仔細回憶我到底拿了她什么東西。
很快我就想起來了,是那兩個骨灰壇。
那兩個骨灰壇,是新一輪七死換命的受害者,那是杜雨薇復活必不可少的東西。
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七爺為什么要讓我?guī)ё哌@兩個骨灰壇了,這東西對杜雨薇很重要,而杜如海也迫切想要杜雨薇復活。
如果我最終沒辦法撈七爺和孟一凡出來,我可以拿這兩個骨灰壇去威脅杜如海,讓他把七爺和孟一凡放了。
所以這兩個骨灰壇,是我手中唯一的籌碼,我不能交出去。
我打定主意不會交出去,無論她怎么敲門,我都不再回應她。
“把東西還給我,把東西還給我�!�
她還在重復這句話,就好像機器人一樣。
這聲音,聽得我耳根子疼。
但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一個規(guī)律,不管她怎么敲門,只要我不開門,她就沒辦法進來。
她要是有辦法進來,她就不會敲門這么禮貌了。
看來七爺說得果然沒錯,杜雨薇終究是沒死多久,她沒有能力進來弄死我。
我聽著這陣敲門聲,聽了大概有三四個小時。
她敲一陣念一陣,一直到天亮,敲門聲才停止。
我知道她走了,便來到廁所洗了個臉。
照鏡子時,我發(fā)現(xiàn)我的臉色又差了一些。
我記得七爺說過,如果杜雨薇一直纏著我們,哪怕她什么也不做,一直敲門敲下去,總有一天,我跟孟一凡會一睡不醒。
從廁所出來,我拿起手機給謝鵬打了個電話。
謝鵬是我們門店的員工,我和孟一凡已經(jīng)好幾天沒去門店了。
電話接通后,謝鵬問我怎么一直沒回門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沒敢跟他說太多,只是問他警察有沒有來過。
“警察?警察來干什么?”謝鵬有些擔憂:“二當家,你跟老板到底怎么了,怎么會惹上警察?”
我嘆了口氣:“我們?nèi)橇它c麻煩,你先別問那么多,給那幾個老員工說一下,讓他們看好門店,我跟老板可能最近都不會回來。如果警察來店里問什么,你如實回答就行了�!�
謝鵬沉默了幾秒:“那警察問你給沒給我打過電話,我咋說……”
我想了想:“你也老實回答他們,總之這些事情跟你們沒關系,但如果警察想讓你騙我出來,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先咳一聲�!�
謝鵬:“行,我明白,還有件事……方曼回來了,她在問你……”
我頓時皺起了眉頭。
方曼是我女友,她外婆前些日子過世了,她請了假回老家奔喪。
她這個時候找我,那我也不敢去見她啊。
我現(xiàn)在惹了這么多麻煩,我去見她,萬一連累了她咋辦?
但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我記得方曼的一個親戚也是警察。
現(xiàn)在劉哥跟我劃清了界限,我得想辦法撈孟一凡和七爺出來啊。
看來我還得去見方曼一面。
第38章
找方曼幫忙
退了房出來,我先給方曼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但我聽方曼的語氣,她好像有點不太高興。
“哼,這么久都不給我打電話,門店出事了也不跟我說�!�
“曼曼,我這邊出事了�!�
我趕緊解釋。
好不容易談個女朋友,要不是被鬼纏上,生死都難料,我哪會不給她打電話。
“孟一凡被警察抓了……”
“什么!”
電話里,方曼嚇了一跳,壓低聲音問:“老板怎么了,警察為什么要抓他?”
我說:“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我現(xiàn)在要把他撈出來,之前我聽你說,你哪個親戚在當警察,你能不能把你這個親戚約出來吃個飯,我想請他幫幫忙�!�
方曼毫不猶豫:“沒問題,那是我干哥哥,跟我們家關系還挺不錯,他應該會幫忙的,我?guī)湍慵s他,中午碰個面�!�
電話里,我跟方曼溝通好碰面的事宜,便先掛了電話。
我要先回家一趟,找我爸拿點錢。
之前買了車,存款還有十幾萬,我爸怕我亂花,我就把銀行卡放在了家里。
最近花錢的地方有點多,我得回家取點錢。
我騎著那輛摩托車回了家。
到家后,我爸跟我爺爺有點驚訝,因為我前兩天才回了家。
我說我回來取點錢,孟一凡攤上官司了,得花點錢打點一下。
“攤上官司了?”
我爸跟我爺爺一臉關切:“小孟咋回事啊,攤上什么官司了,嚴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