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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說不嚴重,做生意難免遇上這些事。

    我爸也沒再多問,他坐在沙發(fā)上也沒起來,就指了指他的房間:“銀行卡在我那抽屜里,你進去拿吧�!�

    我看著他,有點疑惑。

    今天我爸應該在廠里上班,他是廠里的會計。

    他平時很少請假,怎么今天沒去廠里面?

    “爸,你今天休息?”我問他。

    他笑了笑:“這兩天有點不舒服,跟廠里請了兩天假�!�

    我看他臉色確實有些差,也有些擔心:“嚴重么,去醫(yī)院看過沒?”

    我爸說:“沒去,小問題,去醫(yī)院干啥,你趕緊拿銀行卡去取錢吧,辦正事要緊�!�

    聽我爸這么一說,我也就沒管那么多了。

    我現(xiàn)在確實有正事要辦。

    我進了他的房間,從抽屜里找到了那張銀行卡。

    但我還從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本書,叫《六爻神機》。

    我隨手翻了一下,發(fā)現(xiàn)里面的東西晦澀難懂,好像是玄學方面的書籍。

    我頓時皺起了眉頭,心想我爸什么時候也跟我爺爺一樣,開始搞迷信了?

    我拿著這本書出去問他。

    “爸,這啥玩意,你還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我爸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鏡,笑道:“我這不是受你爺爺?shù)挠绊�,就隨便看看,不過我這領悟力,也看不懂那些東西,就放抽屜里了�!�

    我爺爺也笑了起來:“你要是感興趣,你可以拿回去看看�!�

    我說我就不看了。

    主要是我現(xiàn)在對這些東西有陰影。

    我也沒在家再耽擱時間,因為馬上快到中午了,我得去跟方曼碰面。

    臨走時,我發(fā)現(xiàn)我爸還坐在沙發(fā)上,也沒有要起來送我的意思。

    鬼使神差地,我腦子里突然蹦出來一個念頭,一個讓我感到恐慌的念頭。

    我在想……我爸是不是有條腿受傷了?

    想到這兒,我不禁咽了口唾沫,死死盯著我爸。

    我忽然發(fā)現(xiàn),他跟昨晚那個送我摩托車的人,體型很像,起碼有八九分的像!

    而昨晚那個人,又是那晚破壞扶乩儀式的人。

    更重要的是,那個人的腿……也受傷了。

    “爸,你送送我,我跟你嘮會兒。”我看著他。

    他愣了一下:“你不是要趕著去取錢,給小孟送錢嗎?都這么大了,還送啥送啊,又不是小孩子�!�

    我說:“您就送送我唄,我想跟你嘮會�!�

    他沒再說什么,終于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然后走了幾步。

    我一直盯著他的腿,我發(fā)現(xiàn)他的腿沒問題,根本不瘸,也就是沒受傷……

    就在他快走到我跟前時,我爺爺忽然拉住了他:“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你爸都生病了,頭還暈著呢,你趕緊去忙你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那您歇著,我先去忙了。”

    說完,我離開了家里。

    最近我真是神經(jīng)繃得太緊了,我居然會懷疑我爸有問題。

    就他那膽子,我之前帶他去鬼屋玩他都不敢去,他哪敢在鬧鬼的地方躲那么久?

    而且他的腿沒瘸,說明他不是那個人。

    從家里出來,我又騎著車去跟方曼碰面。

    方曼今年23歲,也是剛大學畢業(yè)沒多久,人長得漂亮,又單純,所以這個女朋友,我還是很珍惜的。

    不管我爺爺同不同意,只要我倆不出問題,我最后肯定會跟她結婚。

    飯店附近,我遠遠就看到了她。

    她穿著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還有小白鞋,從上到下都透著青春氣息。

    剛停好車,她就朝我跑了過來,直接撲進我懷里。

    原本在之前,我們還處于曖昧階段,也就拉過手。

    這一下子撲我懷里,我頓時就有些心猿意馬。

    “我想你了……”

    她竟還對我撒起了嬌。

    這誰把持得�。�

    我也忍不住抱緊了她。

    我在想,她可能是因為外婆過世,所以最近有些脆弱吧。

    我倆抱了一會兒,溫存了片刻,便去了飯店包廂。

    “你哥呢?”我問她。

    “馬上就到了�!彼戳丝磿r間,然后問我:“老板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會被警察抓了?”

    我干咳了兩聲:“還是等你哥來了我再說吧,不然我待會兒還得再說一遍�!�

    沒等太久,方曼的干哥哥來了。

    他干哥哥姓宋,叫宋曉天。

    但我一看到這宋曉天,心頓時涼了半截。

    我就沒見過一個警察,會把頭發(fā)留得那么長,還專門在額頭前面刻意留一撮毛,還時不時地甩一下。

    他進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哪里的小混混走錯包廂了。

    一番寒暄和自我介紹后,我不太想浪費時間,便直入主題,他要是能幫我自然高興,他要是幫不了,吃完飯我就得立馬重新去找人。

    宋曉天看著我,甩了甩頭:“兄弟,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你是想讓我?guī)湍銚迫耸前��!?br />
    “我跟你說,我前些日子讓警隊開除了……”

    第39章

    很難撈出來

    我原本就對這個宋曉天不抱什么希望。

    但沒想到他比我想象中還要離譜。

    他居然已經(jīng)被開除了!

    我和方曼同時瞪大雙眼,似乎連方曼也不知道他被開除的事。

    “哥,你啥時候被開除的,干爸知道么……”

    “不知道。”

    宋曉天甩了甩頭:“知道他不得打死我啊,這事兒能瞞多久瞞多久,小曼,你可千萬別跟他說這件事。”

    方曼頓時也無語了。

    關鍵你被開除了,你早點說唄,還吃啥飯啊。

    這不耽誤事兒么!

    我兄弟現(xiàn)在還在局子里關著,他被抓的時候人贓并獲,被起訴是很快的事,我得抓緊時間把他撈出來。

    但宋曉天是方曼的干哥哥,我也不好跟他生氣。

    “天哥,那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可以幫忙把我兄弟撈出來?”我抱著最后一絲希望。

    宋曉天奇怪地看著我:“兄弟,你既然找我撈人,還找別人干啥,我雖然被開除了,但我依然可以幫你撈人�!�

    我樂了:“劫獄��?”

    他一臉認真:“我爺爺是當兵的,我爸也是當兵的,我爸那些戰(zhàn)友現(xiàn)在個個都了不得,我隨便給我哪個叔打個電話,都幫你把人撈出來�!�

    我看宋曉天說得認真,不太像吹牛逼。

    可他這副形象,我又實在信不過,便看了看方曼。

    方曼朝我點點頭,示意宋曉天沒有吹牛逼。

    我頓時激動了起來:“天哥,你那些叔叔,真的會幫忙嗎?”

    宋曉天看著我:“這些你都不用管,你是小曼的男朋友,那就是自家人,我騙你干啥?但前提是你朋友真的是被人冤枉的,如果他真犯了什么事,我恐怕就幫不了你了�!�

    聽完宋曉天的話,我確信他真的能夠幫我。

    但我卻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了。

    因為我們真的去了杜如海家里,這是私闖民宅。

    其中的前因后果,我該怎么說?

    宋曉天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微微皺眉:“你那朋友,不會真犯了什么事吧?”

    方曼也著急起來:“老板到底做什么了?”

    我嘆了口氣:“我可以跟你們說,但我怕嚇著你們�!�

    宋曉天甩了甩頭:“盡管說,天哥我見多識廣,大風大浪都經(jīng)歷過,我還真不信有什么事能嚇著我�!�

    那我便說了,將前因后果都言簡意賅地講了一遍,也沒有隱瞞。

    但我說完之后,宋曉天和方曼一臉呆滯,好像根本不信我說的。

    我直接把我背包里的骨灰壇拿了出來。

    “我沒騙你們,不信你們看,這就是證據(jù)。”

    “臥臥臥……臥槽!”

    宋曉天直接嚇得彈了起來,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方曼也嚇得花容失色,差點打開門跑出去。

    “你你你……你先裝回去!我信!我信了!”

    我忙把骨灰壇裝了回去。

    兩個人又坐了回來。

    宋曉天驚魂未定地看著我:“其實你說完過后我就信了�!�

    我有點不可思議:“你真的信我說的?”

    他點點頭:“你來找我?guī)兔�,總不能瞎編這么無厘頭的事,所以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

    “不過我確實沒想到,還真有這么邪門的事……”他和方曼面面相覷,一時是有些接受不了。

    我說:“這些暫時都還不重要,重要的是盡快把孟一凡和七爺撈出來,我怕他們真的被判了之后,杜如海會在監(jiān)獄里對他們不利�!�

    宋曉天想了想,對我說:“我先去打個電話,幫你問問,畢竟你們?nèi)サ氖嵌湃绾<依�,杜如海又不是普通人,他自身有不小的能量,這件事恐怕有點麻煩。”

    說完,宋曉天便出去打電話了。

    我很擔心他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畢竟對方是杜如海,杜如海在蘭江市一手遮天,如果不是很大的人物,我就怕制不住他。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宋曉天回來了。

    他跟我說,那邊會想辦法撈人,大概需要兩到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之內(nèi)沒有撈出來,孟一凡和七爺這牢飯是吃定了。

    聽到這話,我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害怕。

    宋曉天之前就說了他的人脈很牛逼,這么牛逼的人脈竟然也沒有太大的信心可以撈出來,我總覺得孟一凡跟七爺要懸了。

    但眼下,我也只能等宋曉天這邊的消息,因為我已經(jīng)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幫忙了。

    吃完飯從飯店里面出來,方曼不想回門店,她還想跟我待在一起。

    但我哪肯,我現(xiàn)在自身難保,只怕會牽連她。

    “你回門店去,替我和孟一凡好好看著門店。”

    “等我把事情解決完了,我再來找你�!�

    我態(tài)度很堅決。

    宋曉天也勸她:“聽陳墨的吧,你一個女孩子,不要摻和進來�!�

    方曼經(jīng)不住我們兩個人勸,最終被我勸走了。

    她走后,我拉著宋曉天,想把我剛取出來的一萬塊錢塞給他。

    但宋曉天卻推了回來:“你這就見外了,小曼跟我從小一起長大,她是我妹妹,你以后可能還是我妹夫,你也太小瞧你天哥的人格了�!�

    我一個送禮的,竟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但他說得也沒錯,以后我倆還真不是外人。

    “天哥,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要不你再幫我個忙?”

    他看著我:“你說……”

    我如實跟他講:“孟一凡和七爺不知道能不能撈出來,我得做兩手準備,我想要十五年前那起滅門案的詳細資料,還有呂正先的資料,我要證明杜如海就是呂正先,否則就算孟一凡能出來,我跟他在這座城市也混不下去�!�

    宋曉天嚴肅起來,皺眉說:“恕我直言,你有點異想天開了,不管杜如海是不是呂正先,他現(xiàn)在的身份就是杜如海,是一手遮天的杜如海,你想扳倒他,跟以卵擊石沒區(qū)別�!�

    我說我知道,我更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但我必須要掌握一些東西,因為我們?nèi)ミ^杜如海的別墅,他很快就會知道是什么人去過他的別墅,所以我們已經(jīng)算是得罪他了。

    要是手里沒有點他的把柄,說不定哪天我和孟一凡,就會被他整死。

    第40章

    雇傭呂正先的人

    我和宋曉天坐在茶樓里。

    大概等了一個小時,他用手機給我傳了一堆電子資料過來。

    我先看了其中一份,不禁愕然。

    一個小時,這么快……他把我要的資料全都發(fā)過來了。

    “天哥,這些資料……你怎么搞來的?”

    他剛才一直在茶樓里跟我喝茶,就打了兩通電話,說明這是他找別人搞到的。

    但他不是已經(jīng)被開除了么……

    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是以貌取人了。

    這宋曉天真的不簡單。

    “你先別管那么多了。”

    宋曉天甩甩頭,他好像對這個動作很上癮:“資料已經(jīng)發(fā)過來了,你就先看吧�!�

    我點點頭,仔仔細細地開始瀏覽所有的資料。

    這些資料記載得很詳細,有那起滅門案整個的辦案經(jīng)過和詳細結論,從中可以看出來,當年的辦案人員是極其負責且認真的,他們也鎖定了兇手,也就是李秀梅和呂正先。

    只是很可惜,他們當年沒能抓住這兩個兇手。

    我注意到其中有些細節(jié),讓我又對這個呂正先刷新了認知。

    上面記載……其中一個死者,這個死者是杜雨薇的母親,她死前曾遭受過侵犯。

    而且資料上還有杜雨薇母親生前的照片,可以看出來這位死者長得很漂亮,跟杜雨薇有七八十分的相似。

    杜雨薇遺傳了她母親的美貌。

    看到這里,我就服了,這呂正先是絲毫人性都沒有,是他媽純正的變態(tài)。

    接下來的一個細節(jié),又引起我的注意。

    資料上說,杜雨薇一家人的死因,是窒息而亡,但現(xiàn)場留有一把兇器,那把兇器應該是兇手留下的。

    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兇手明明有刀,可以用更快更便捷的方式進行殺戮,但他卻用最麻煩的方式捂死了那一家人。

    資料上記載,兇手當時用的是一塊白布,而且那塊白布也留在了現(xiàn)場。

    辦案人員還注解道:要捂死一個人沒有那么容易,期間受害者會奮力掙扎,會哭喊,會發(fā)出極大的動靜,很容易驚擾到附近的居民。

    可兇手還是選擇用這種方式進行殺戮,因此,兇手疑似有極端宗教信仰,在用一種迷信的手段進行殺戮。

    我看到這里,也有點懵了。

    當時行兇的時候,呂正先是怎么想的?

    有刀不用,他偏偏要用這么麻煩的方式行兇。

    難道這里面有什么說道?

    可惜的是七爺不在,要是七爺在,他應該能夠解答我的疑惑。

    現(xiàn)在就宋曉天在,他也當過警察,我便向他請教了一下。

    他也看了一下資料,頓時皺起眉頭:“我想起一個案子,這起案子是一起連環(huán)殺人案,就發(fā)生在蘭江市,當時受害者有七個人�!�

    我對‘七’這個數(shù)字有點敏感,頓時一驚,忙問他這起案子的具體內(nèi)容。

    宋曉天說:“巧得很,這起案子也發(fā)生在十五年前,而且那七個受害者,也都是被捂死的,一直到第三個人遇害,三起案子才被合并成系列兇殺案。”

    “但而且時至今日,那起案子同樣沒結案,甚至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

    “這起案子,我還是聽一個老警察說的�!�

    我越聽越玄了。

    又是七個人,而且還是同樣的殺人手法。

    更巧的是,十五年前呂正先和李秀梅在琴島犯下滅門案之后,就逃到了蘭江市,當時他們在蘭江市買了一套房子,那房子注冊在了我爸的名下。

    那蘭江市的這起連環(huán)案,是發(fā)生在他們來之前,還是來之后?

    如果是發(fā)生在他們來之后……

    我看著宋曉天,說出自己的猜測:“你剛剛說的這起案子,有沒有可能……也是呂正先做的?”

    宋曉天愣住了,很快也變了臉色:“當時蘭江市的這起連環(huán)案,有一些迷信的猜測,說兇手之所以要把受害人捂死,而不是用最快捷的方式殺死,是因為兇手要搞什么獻祭,還是要取受害者的什么東西�!�

    “這起案子的作案手法,確實跟呂正先的作案手法有點像,但基本上沒有并案調(diào)查的可能,因為沒有直接證據(jù)可以證明這起案子也是他做的�!�

    并不并案,我并不關心。

    我關注的是,兩起案子作案手法相同,而且這起連環(huán)案也是要搞什么獻祭,那不就是七死換命術的流程么?

    獻祭七個死者,彌補奪舍帶來的命格缺陷。

    所以當年……其實發(fā)生過兩起‘七死換命’,而且兇手極有可能也是呂正先。

    可為什么會發(fā)生兩次呢?

    第一次難道不是呂正先要奪舍杜如海嗎?

    那第二次是因為什么?

    還是說第二次才是要奪舍杜如海?

    我繼續(xù)看剩下的資料,期待剩下的資料能給我答案。

    很快,我又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

    當年的辦案人員經(jīng)過走訪調(diào)查,查到在滅門案發(fā)生之前的半個月里,李秀梅家里突然多了一筆錢,一筆九萬塊錢的巨款。

    九萬塊錢放在現(xiàn)在確實沒多少,但在那時候卻是很多了。

    而且資料上顯示,李秀梅家里很窮,她有個弟弟得了重病,但家里根本沒錢醫(yī)治,后來有了那九萬塊錢,她弟弟的病才得到醫(yī)治。

    所以對于李秀梅的那個窮家來說,那九萬塊錢確實是筆巨款了。

    但問題是,這筆錢是怎么來的?

    李秀梅和呂正先沒有正當工作,那九萬塊錢寄回她家里的時候,她和呂正先還沒有制造滅門案,沒有洗劫受害者的家里。

    所以這九萬塊錢,不可能是他們寄回家的。

    此時宋曉天也在和我一起看資料,他摸了摸下巴,說:“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來判斷,這九萬塊錢有可能是一筆酬勞,也就是雇傭款�!�

    我頓時一愣,一下子就想通了一些事:“有人用這九萬塊錢,雇傭了李秀梅和呂正先,讓這兩個人去制造滅門案,殺了杜雨薇全家……”

    “所以第一次的七死換命,其實不是李秀梅和呂正先的計劃,他們只是收錢辦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晚招魂的時候,來搞破壞的那個人,他的身份也就明朗了!

    他極有可能就是雇傭李秀梅和呂正先的人!

    第41章

    去李秀梅的老家

    看完所有的案件資料。

    之前我和七爺?shù)耐茰y,很多都要被推翻。

    比如,呂正先和李秀梅最初的作案,是在拿錢辦事,他們是被人雇傭的,而這個雇傭他們的人,才是‘七死換命’的首案犯。

    而呂正先和李秀梅之所以收錢辦事,為的是李秀梅重病沒錢醫(yī)治的弟弟。

    這是第一次的七死換命,最終不知道是誰受益,有可能是那個首案犯,或者是他身邊親近的人。

    后來呂正先和李秀梅逃到了蘭江市,那一年蘭江市又發(fā)生了七死換命的案子,而且從那之后,呂正先就成了杜如海,一直盤踞在蘭江市,成為了一手遮天的人物。

    由此可見,第二次的七死換命,極大可能也是呂正先做的,為的就是奪舍真正的杜如海。

    但是七死換命這門邪術,本就是一門很少人知道,而且操作難度極大的邪術。

    首案犯也許就掌握這門邪術,他不方便殺人,所以雇傭了呂正先。

    但呂正先既然是被人雇傭的,他就只是個殺人工具而已,他怎么會知道七死換命的具體流程和操作,之后還在蘭江市又實施了第二次,并且成功奪舍了杜如海?

    我在想,除非是那個首案犯,把這門邪術完整地傳給了呂正先。

    所以首案犯和呂正先之間的關系,可能沒有那么簡單。

    這正好又揭露了一個人的身份。

    就是那晚我們招魂,來搞破壞的那個人。

    當時我以為那個人,是呂正先派來的,防止李秀梅的陰魂泄密。

    但七爺卻說那個人可能不是呂正先派來的,但他跟呂正先和李秀梅之間有一定的關系,興許是案件牽連者。

    只是那時候我們還不知道這么多信息,僅僅也只是推測。

    但現(xiàn)在,那個人的身份,已經(jīng)可以跟首案犯重合了。

    那么問題又來了。

    既然當晚那個人就是十五年前七死換命的首案犯,那昨晚我從別墅逃出來之后,他為什么要接應我?

    難道他不想我被抓?他跟呂正先之間有了什么隔閡?

    昨晚要不是他接應我,我肯定也被那幫保安抓了。

    “我想,我可能要去李秀梅和呂正先的老家一趟�!�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宋曉天說了一下,征求他的意見。

    宋曉天看著我:“你是想去這兩個人的老家,打聽當年雇傭呂正先和李秀梅的人?”

    我點點頭:“至少李秀梅的家人,有可能見過那個雇主,是那個雇主給了李秀梅家九萬塊錢,李秀梅的弟弟才有錢治病�!�

    宋曉天敲打著桌面,笑道:“如果你都能因此查到那個雇主是誰,那當年的辦案人員早就查出來了,你看資料上有寫嗎?”

    我愣了一下,資料上肯定是沒寫……

    我靠,我怎么突然傻了。

    當年那么大起案子,辦案人員肯定都是刑偵方面的專家,人家比我專業(yè)多了。

    他們都查不到,我哪能查到。

    而且那個雇主肯定沒那么傻,還去見李秀梅的家人,這不是給自己留麻煩么。

    宋曉天不愧是當過警察的,一下子就打了我的臉。

    “但我還是想去一趟�!�

    我說:“呂正先雖然變成了杜如海,但我想再壞的人,對自己的親人,內(nèi)心也會有一絲柔軟,他應該在這些年里回過他的老家,也許去一趟,還能獲得一些線索。”

    宋曉天點了點頭:“也許吧,不過你這一趟,保不齊會有意外發(fā)生,如果呂正先真的回過老家,那他心里還是在關注他的家人的,萬一你去了他老家,被他知道,你可能就麻煩了�!�

    我說沒辦法,孟一凡是我鐵哥們,七爺又是幫助我的人,他更是無辜,說什么我也得去這一趟。

    “那你還挺重情義�!�

    宋曉天甩甩頭:“出來混講的就是一個義字,我欣賞你,這趟我陪你去吧,萬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跟小曼交代�!�

    有人陪我去,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但老是麻煩人家,我也不太好意思。

    我強塞了幾千塊錢給宋曉天,畢竟他已經(jīng)被警隊開除了,是沒有收入的。

    情義歸情義,不能因為情義,我就老薅人家羊毛。

    和宋曉天商量好后,我們立馬就買了去琴島的機票。

    十五年前的滅門案發(fā)生在琴島,而呂正先和李秀梅的老家也在琴島。

    我先騎車回我的出租屋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跟宋曉天去了機場。

    飛機很快,兩個小時就到了。

    但是到了機場還得坐客車,因為李秀梅和呂正先的老家都在農(nóng)村,又是窮地方,只有客車才能到。

    這一路顛簸,又是幾個小時之后,到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

    李秀梅和呂正先的老家都在一個鄉(xiāng)里,但不在一個村。

    兩個村離得倒是近,一個是李家村,一個是呂家溝,資料上記載,兩個村來回一趟不到四十分鐘。

    我和宋曉天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去李家村,也就是李秀梅家所在的那個村子。

    說實話,山路真的難走,雖然如今的農(nóng)村,很多地方都通了大馬路,但仍然有一些地方還保持著貧窮。

    這李家村現(xiàn)在都還窮著,可想而知在十幾年前,那得窮到什么程度。

    到了這個村子,用時又是將近一個小時,我們往前一望,發(fā)現(xiàn)這個村子還不小,房子也修得很多。

    但那些房子都很破舊,亮著燈的房子還不到一半。

    總體來說,這個村子沒啥人氣,年輕人應該都出去打工了。

    我準備先找戶人家打聽,問問這李秀梅的家在哪個方向,然后還得找個能住的地方,看能不能借宿一晚。

    此時正好路過一棟廢棄的小平樓。

    這小平樓有兩層,但一看就是荒廢很多年了,墻體都長滿了青苔,看起來陰森森的。

    一旁的宋曉天忽然拉住了我,不讓我往前走了。

    我問他怎么了,他顫聲說:“你說這房子,還有人住嗎?”

    我愣了一下,說都破爛成這樣了,肯定沒人住啊。

    “那為什么那里有個人……”宋曉天指著一個方向。

    他指的是一樓大門外面。

    我定睛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那邊好像確實躺了個人,而且好像還是個老頭兒。

    但那老頭兒被一塊倒塌的門板給壓住了。

    我又嚇了一跳,因為那老頭兒要是個活人的話……他為啥不叫呢?

    第42章

    奇怪的老頭

    我和宋曉天站在原地,既不敢過去看,也不敢離開。

    因為沒有燈光,我們不敢確定那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

    我覺得那像是個死人,但宋曉天說……那會不會鬼。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讓他別在這種時候說那個字。

    “用手機照照……”

    宋曉天說:“要是個死人的話,這尸體就這么露天擺著,這里的村民不可能不管吧?”

    我倆趕緊把手機拿了出來,打開手電筒模式,朝那邊照去。

    手電筒的光亮,很快把那邊照得一清二楚。

    那還真是個老頭兒躺在那兒,一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我們。

    我倆被嚇得不輕,手機都差點掉地上。

    是活的!

    “我靠,這老頭兒嚇我一跳�!�

    宋曉天直接拉著我過去,準備把那門板掀開救那老頭兒。

    “我說老爺子,你都看到有人來了,你咋不叫一聲呢!”

    我和宋曉天一邊抬那塊門板,一邊問那老頭兒。

    說實話,這門板根本不重,幾乎沒什么重量,但可能是老人家腿腳不便,摔倒了就起不來。

    我注意到這門板上貼了張門神的畫像,難不成還是這門神給他壓住了。

    沒想到我們剛把門板掀開,那老頭兒竟然自己就爬了起來,但好像很怕我們的樣子,立刻就跟我們拉開了距離。

    我和宋曉天面面相覷,有點搞不懂這老頭兒的行為。

    “謝謝你們了,年輕人,你們是外邊來的吧?”

    老頭兒開口說話了,跟我們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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