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宋曉天聲音都在發(fā)抖:“它不聽勸啊,這是不打算讓我們走了嗎?”
孟一凡忙說:“要不我們把李秀梅的骨灰?guī)нM來,請李秀梅幫忙!”
我說不行,把李秀梅帶進來肯定會發(fā)生沖突,萬一李秀梅把這個小孩傷著了,我們怎么跟杜雨薇交差?
我想了想,對二人說:“你們看看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東西?”
它只是壓著我,好像沒有對我不利。
我懷疑它是不是也被什么東西給壓制住了。
宋曉天和孟一凡在附近找了半天,忽然叫了起來:“樹上有塊銅鏡!”
我忙問:“那銅鏡照的地方是哪兒?”
宋曉天:“正好照到這小孩的碑�!�
我說那就對了,估計是那塊銅鏡在作祟,先把銅鏡拿下來再說。
沒過多久,宋曉天就爬樹把銅鏡取了下來,但那個重物還壓在我身上。
我問宋曉天:“那銅鏡長什么樣子?”
宋曉天:“背面是八卦圖。”
我說那肯定是八卦鏡。
之前聽趙老七說過,八卦鏡是道士用來鎮(zhèn)鬼的東西,一般的八卦鏡背面畫的都是后天八卦,后天八卦境常用來鎮(zhèn)小鬼和化解風水格局,而先天八卦鏡則用于鎮(zhèn)壓兇鬼。
而且先天八卦鏡很少見,要有道行的道士做法四十九天,才能讓鏡子發(fā)揮作用。
我忙問宋曉天,那銅鏡背面是先天八卦還是后天八卦。
“啥先后天……”宋曉天好像不懂。
我說:“你看最上面是‘乾’還是‘離’。”
宋曉天:“乾�!�
我冷汗又冒了出來:“上乾下坤,左離右坎,這是先天八卦,鎮(zhèn)兇鬼的……”
未出世的嬰兒夭折,如果變成鬼都是大兇。
看來這小孩真的沒來得及出世,就跟杜雨薇一起被車撞死了。
而杜如海在杜雨薇死后,才把孩子取出來火化,葬在這地方。
這先天八卦鏡,估計也是杜如海讓人掛的,而且還用黃符裹住了骨灰,就怕這孩子變成兇鬼跑出去。
現在骨灰罐被我們打碎了,但銅鏡還在鎮(zhèn)壓著。
它壓在我身上,估計就是在告訴我,它也被東西壓著,走不了。
“你們趕緊在銅鏡上面撒泡尿,破了這銅鏡的法�!�
“哦對了,要童子尿,你們誰是童子?”
我剛說完,忽然想起來孟一凡不可能是童子,他早跟他女友同居了。
而宋曉天都29了,估計也不是童子。
我靠!
那我豈不是沒救了!
孟一凡說:“這里就你是處男啊,你能尿么?”
我說我都趴地上了,我能尿個屁啊。
宋曉天干咳了兩聲:“我是……我來吧。”
“我去,29的童子,你怎么做到的?”孟一凡差點笑出來。
宋曉天罵道:“29怎么了!29我不能保持純潔了嗎!你歧視我�。 �
我叫苦不迭,忙喊道:“都什么時候了,快尿啊大哥,我他媽都要斷氣了!”
很快。
我聽到宋曉天滋尿的聲音。
這八卦鏡是正向的東西,也是鎮(zhèn)鬼的寶貝,但禁不住污染,只要沾染上污穢的東西,很容易就會被破法。
我很慶幸之前聽趙老七講了這些,而且還記住了。
就在宋曉天撒完尿之后,壓在我后背上的東西,忽然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我長吸一口氣,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也沒作休息,又將骨灰罐從土里掏了出來,放進背包里面。
今晚為了這個東西,我們三個可吃了不少苦頭,此時順利拿到它,甚是欣喜。
“要不要把墓還原?”孟一凡問。
我說沒必要了,就算還原也看得出來這里被人挖過,與其浪費時間,還是趕緊跑路吧,現在都四點了,再耽擱一會兒,天都要亮了。
我們背著東西,就準備離開。
在路過那個機車網紅的墳前,我看到了她。
不光我看到了,宋曉天和孟一凡也看到了。
那個網紅就站在自己的墳前,一動也不動,跟她死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她出的是車禍,據傳當時脖子都已經斷了,下巴直接被機車上的什么東西扯掉了將近三分之二。
而我們現在看到的……跟網上描述的,完全一致,甚至能看到她的下巴還在滴血。
宋曉天差點暈過去,我連忙扶住他,小聲提醒:
“別和她對視,否則她會以為你想留下來……”
“快走……”
第78章
差點被逮
我們帶著杜雨薇孩子的骨灰,準備原路返回到墓園大門口,再從大門出去,把李秀梅的骨灰也帶上,便能就此離去。
一路上,我們看到不少的影子。
那些影子全都有人形,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它們出現在墓碑附近,就好像看熱鬧的人群。
之前就聽趙老七講過,人有三魂,其中的人魂又稱為守尸魂,會常守自己的墓地。
我估計這些影子,就是守尸魂。
想來,親人前來拜祭它們的時候,它們應該也是知道的。
“為什么我們剛才進來都沒看到……”宋曉天幾乎全程都閉著眼睛。
我以為我已經夠怕這些東西了,沒想到他這個當過警察的,居然比我還怕。
我說:“可能是我們帶著這個骨灰罐子,它的陰氣太重,遮蓋了我們的陽氣。”
都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這鬼怕人,可能怕的就是人的陽氣。
我們的陽氣被遮蓋,這些守尸魂自然就不怕了。
但它們也沒有要傷害我們的意思。
一般情況下,陰魂也不會害人,除非特殊情況,比如鬼節(jié)那天,或者是人先挑釁,有冒犯鬼神的行為和言語。
我們沒有冒犯它們,自然是安然無恙。
不過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影子,心里還是有些發(fā)虛,好在有驚無險,我們安然走到了大門口。
遠遠的,我們就看到那個保安還躺在外面。
我們準備給他扶進保安室里面躺著,然后就此離開。
可不等我們靠近他,一陣怪風忽然就朝我們臉上吹來,吹得我們迷了眼睛。
這怪風就跟有意識似的,只要我們往前,它就一直吹,但我們要是退后,它就不吹了。
一時間我們三個都覺得有些怪異,好像是有‘東西’不讓我們走。
“誰�。俊�
“難道是你背包里那個東西……”
宋曉天和孟一凡都看著我。
我說不應該啊,我們現在是帶它去找它媽,讓它們母子團聚,它應該能理解我們的意思,不至于還要為難我們。
就在這時,地面忽然又浮現出一團黑影出來。
那黑影就跟墨汁打翻了一樣,漸漸形成一個人形,而且那個人形還是長發(fā)。
是李秀梅!
李秀梅在作怪?
我愣了幾秒,忽然間明白了什么,連忙拉著宋曉天和孟一凡往回跑。
“快,找地方先躲起來,李秀梅在提醒我們!”
我們又跑了回去,在離大門很遠的地方躲了起來。
“怎么了,李秀梅在提醒我們什么?”
“不走了嗎?”
宋曉天和孟一凡似乎沒注意到剛才的黑影。
“剛才那陣怪風,是李秀梅在提醒我們�!�
我心里有些發(fā)慌:“可能有人在朝墓園這邊趕過來,我們要是出去,會跟趕來的人碰個正著�!�
孟一凡捂著嘴:“大半夜的誰會來?會不會是杜如�!�
我也不知道來的是誰,但很快,已經有車出現在了墓園的大門外面。
那些車全是四五十萬的車,統(tǒng)一黑色,一共有五輛,全停在了墓園外面。
不一會兒,車上下來很多人,大概有二十個,全都穿著黑西裝。
我一眼就認出來一個人,他是杜如海的保鏢,那天我們去威海集團的時候,這保鏢還在樓上攔過我們。
“臥槽,真是杜如海的人!”
“監(jiān)控不是已經失靈了嗎,杜如海是怎么知道的?”
我說就是因為監(jiān)控失靈了,這邊的監(jiān)控應該是實時傳送過去的,人家知道監(jiān)控出了問題,肯定第一時間派人過來啊。
“別看了,跑吧,還看個毛啊!”
宋曉天一臉疲憊加無奈,拉著我和孟一凡就跑。
那些保鏢已經看到了暈過去的保安,肯定知道這里出了事,馬上就會進來搜捕我們。
我心說這墓園就只有大門這個出入口,我們往哪跑��?
墓園的圍墻又這么高,要翻出去也根本不可能。
但我們還是往回跑,又跑到了那處鳳穴附近,這附近就是墓園的邊緣區(qū)域。
宋曉天直接讓我們翻出去。
我看了一眼,這根本翻不出去,雖然可以攀爬,但只能攀爬不到一半的高度,而最上面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怎么都不可能再爬到頂端上面。
“先爬上去再說,再不跑待會兒捉賊拿贓了都�!�
宋曉天催促著我們說:“我先爬上去,到時候你們踩著我肩膀翻出去就行�!�
孟一凡問:“那你呢,我們出去了你踩誰呢?”
“我踩空氣我踩!我當然能翻出去��!”
此時我已經聽到大量的腳步聲了,那些保鏢已經要跑進來了。
我讓宋曉天和孟一凡先去爬,我做點事。
他們沒再耽擱時間,立刻跑了過去。
我拿出背包里僅剩的一些紙錢,全都倒在了那個機車網紅的墓碑前。
“大姐,這些紙錢我全燒給你了�!�
“麻煩你幫個忙,幫我們拖住外面進來的那些人,回頭我把宋曉天的屁股帶來給你摸,多謝了!”
燒完這些紙錢,我也連忙跑了過去。
孟一凡已經踩著宋曉天的肩膀翻出去了,我也趕緊爬上了柵欄,踩著宋曉天的肩膀準備往外翻。
我發(fā)現宋曉天一直在抖,抖得我差點都要抓不穩(wěn)了。
“大哥,你踩我肩膀就行,不要踩我的頭!”
“哦,不好意思�!�
我低頭一看,才發(fā)現我踩他頭上了,難怪他在抖。
此時我已經爬到了柵欄頂端,回頭一看,只見保鏢全都已經跑了進來,就在離我們不到五十米遠的地方。
但奇怪的是,他們一直在原地踏步,有人甚至在原地奔跑,但就是過不來。
宋曉天也看見了,頓時嚇一跳:“他們在干什么,怎么跟有病似的?”
我說:“估計是鬼打墻了……”
不出意外,應該是那個機車網紅的杰作。
這鬼還真挺講究,收了錢就辦事,還真幫我們拖住了。
我也沒再看下去,直接翻出了墓園。
不一會兒,宋曉天也翻出來了。
我們馬不停蹄地繞了個圈子,繞回到之前放李秀梅骨灰盒的地方。
我們找回了她的骨灰盒,便立刻朝著山下跑去。
第79章
埋在土里的石雕
下山的路,比上山還不好走。
這一番折騰,我們本來就已經精疲力盡了,又怕杜如海的保鏢來追我們,我們便不敢停留歇息。
這下山是下坡,一跑起來就收不住腿,跑著跑著,我們根本想停都停不下來。
后來我飛出去了,直接一路往山下滾,宋曉天和孟一凡追都沒追上我。
我滾了好長一段距離,最后被一棵樹攔了下來。
但我也撞得不輕,骨頭都差點撞斷。
“嘩擦!”
“人都要撞死了吧!”
“陳墨,你沒事吧?”
等了大半天,我才聽到宋曉天他們追過來的聲音。
兩個人連忙把我扶了起來,我疼得直吸涼氣,才發(fā)現我肩膀的骨頭都被撞錯位了。
“疼疼疼……剛才有什么東西硌著我了�!�
那東西剛才卡了我骨頭一下,幸好我不是腦袋磕著了,否則我天靈蓋都要錯位。
孟一凡撿起來一個石雕,遞給我們:“這什么鬼東西,怪瘆人的。”
我和宋曉天定睛一看,頓時也嚇一跳。
這石雕很邪性,看起來是個‘佛’,但不知道是佛教里的哪個佛,他周身被蛇纏繞,額頭上還有第三只眼睛,臉上甚至還有一些怪異的花紋。
“三只眼不是二郎神嗎……”孟一凡說。
我說二郎神是道教的,人家也不是佛教的啊。
“誒,這里還有!”
孟一凡又從地上撿起來一個:“我去,還有,還有好多啊……”
我們低頭一看,果真還有好多一模一樣的石雕。
這些石雕身上沾了很多泥,似乎是埋在土里面的,可能下大雨的時候給沖刷了出來。
難怪了,難怪盤山公路上修了那么多麒麟鎮(zhèn)著,還是鎮(zhèn)不住有人在這山上出事,原來這山上還埋了其他邪門的東西。
這些石雕一看就不是真佛,不知道是誰埋在這里的。
但這也不關我們的事,還是跑路要緊。
由于我受傷了,下山的速度就慢了下來,好在那些保鏢沒有追上來。
這一晚真是吃盡了苦頭,等我們到了山腳下之后,太陽都已經出來了。
這里也不知道是哪,總之不在我們上山的那個方向。
我們三個跟逃荒似的,又累又餓。
“天哥,你車呢,停哪了�!泵弦环惨呀涀卟粍恿�。
“停哪我哪知道,這特么是哪啊�!�
宋曉天似乎也找不到路了:“打車吧,迷路了都�!�
我們攔了一輛車,直接去了醫(yī)院。
好在我受傷的地方是錯位了,不是斷了,只要接上就行。
從醫(yī)院出來,我們又直接回了家。
孟一凡的家還住著他女友,我們去不方便,于是我直接把他們倆領去了我的出租屋。
現在骨灰拿到手,我們自然是要給杜雨薇送去,但送去哪兒,我們也不知道,只能等杜雨薇自己找上門。
這一晚折騰,實在累得不行,洗完澡,宋曉天和孟一凡直接在我床上睡著了。
我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這一睡睡得天昏地暗,就跟昏迷了似的。
最近實在是太累了,尤其是方曼出事后,我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
今天似乎要把所有的覺都補回來,我感覺自己睡了很久。
一直到我尿意襲來,已經憋都有些憋不住了,我才醒過來。
我起身就準備去上個廁所,然后回來接著睡,可當我起身過后,我發(fā)現自己并沒躺在沙發(fā)上,而是躺在地上。
由于睡得迷迷瞪瞪的,我緩了半天才清醒。
我發(fā)現我在一棟樓里面,一棟老式居民樓的樓道里。
在我旁邊還放著一個破裂的骨灰罐,這骨灰罐正是我們辛苦從墓園里面挖出來的,上面的符已經被我撕了。
我嚇得直接從地上彈了起來,一看我在七樓,左右兩邊分別是七杠一和七杠二。
我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來,一眼就認出了這里是哪。
這里是杜雨薇的藏身之所!
之前我和宋曉天他們來找過一次,但沒找到,找到的是另外的地方。
我這是怎么來的?
我明明在家里的沙發(fā)上睡覺,誰給我抬過來的?
我站在門外愣了半天,抱起地上的骨灰罐子,敲了兩下門。
不管我是怎么來的,這回我肯定沒來錯地方。
杜雨薇就在里面,她想要她的孩子。
現在我把孩子還給她,她就會告訴我首案犯的身份。
知道了那個人的身份,我就可以給方曼報仇。
很快。
門開了。
我拉開門走了進去。
果然,我又回到了那間房子里面,昏暗的燭火,空蕩的房間,杜雨薇的遺體正端坐在椅子上,緊閉著雙眼。
那個衣柜的門是關著的,日記本也被放了回去,就連桌子上的貢品也被人換過。
看來是有人打掃過這里。
我抱著骨灰罐,走到杜雨薇跟前,將骨灰罐放在了旁邊的供桌上。
我走遠了些,跟她保持著距離,才敢開口說話。
“孩子給你帶來了,為了讓你們母子團聚,我們吃了很多苦頭�!�
“能不能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謝謝……”
我說完,房間里沒人回答我。
我準備打開衣柜把日記本取出來,也許杜雨薇會通過日記本向我傳達那個人的身份。
可就在我打開衣柜,還沒來得及取日記本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嚇得我一激靈。
我回頭一看,發(fā)現供桌上的骨灰罐竟然摔下來了,摔得粉碎。
里面的骨灰直接撒落一地。
我瞪大眼睛,不明白這罐子怎么會掉下來。
我放得那么穩(wěn),它怎么會掉下來的?
就在這時,墻上浮現出了一個影子,那個影子長發(fā)披肩,而且似乎在發(fā)抖。
幾乎是同時,整個房間的溫度驟降,本來已是夏天,正是高溫時候,可房間里的溫度就跟冰窖似的。
我連忙把衣柜里的日記本拿了出來,翻到最后一頁。
原本的空白頁上,果真又更新了!
但上面的文字,卻是讓我大驚失色。
“這不是我的孩子!”
“他是誰!是誰!”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轉頭望著地上的骨灰。
那不是杜雨薇的孩子?
不是那個嬰兒?
怎么可能呢!
它埋在鳳穴里面,還驚動了杜如海的保鏢。
它如果不是杜雨薇的孩子,這根本說不過去啊!
我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又出現了一道影子,就在骨灰的旁邊。
第80章
拿錯骨灰
盡管我不愿承認骨灰拿錯了。
但身為母親的杜雨薇,是不可能認錯自己的孩子的。
而且,這個房間又多出了一個影子,那是個成年男人的影子,已經證實那不是杜雨薇的孩子了。
我的心情猶如跌進谷底,拼死拼活,最后竟然白忙活一場。
就在我愣神之際,那道影子開始移動了,它仿佛被拉長的面團,腦袋直接延伸到了門口。
也就是眨眼間,那道影子消失了,它直接跑出了這個房間。
我想也沒想,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拉開門追了出去。
我追到樓下,又追出小區(qū),追了整整一條街道,最后在十字路口,那個影子竟直接化身成了一個男人背對著我。
“你是誰!”
我連忙停下腳步質問他。
就在這時,他轉過了身來,一臉平靜地望著我。
那是張陌生臉孔,中年模樣,面相儒雅,不知道為什么,我看他的第一眼,竟然莫名覺得很親切。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我總覺得我跟他認識。
可翻遍腦子里所有遇到過的人,我始終都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而且這個人,他已經死了,現在是陰魂。
我愣神之際,那個人又消失了,就好像沒出現過一樣。
我站在原地許久,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那個墓地埋的為什么會是其他人。
如果說是我們一開始就搞錯了,那為什么昨晚會驚動杜如海的保鏢?
我嘆了口氣,也不敢再回那個房子里去,不敢去面對杜雨薇。
孩子沒給她找回來就算了,還把別人的骨灰?guī)Я巳ァ?br />
我一路小跑回家,快到樓下時,遠遠就看到宋曉天和孟一凡在樓下走來走去,一臉焦急的樣子。
“臥槽,你死哪去了!”
“手機也不帶,還以為你小子又出事了!”
他們看到我就是一頓埋怨。
我看著他倆,愣是不知道怎么開口:“我去了杜雨薇那兒,本來要把她孩子的骨灰給她,結果事情出現了反轉,現在有個壞消息……”
聽到我的話,這二人頓時一怔,有些緊張起來。
“什么壞消息……”
“杜雨薇反悔了?她沒告訴你是誰害死的小曼?”
我嘆了口氣,說:“我們找錯骨灰了,那根本不是她孩子的骨灰,那是個成年人的骨灰�!�
宋曉天:“……”
孟一凡:“……”
他倆直接傻眼了,半天沒緩過來。
“合著我們做了這么多事,吃了這么多苦,白忙活了?”宋曉天情緒有些激動。
我點點頭:“確實白忙活了,杜雨薇生氣了……”
孟一凡罵道:“這杜如海有毛病啊,他埋個別人的骨灰在里面干什么?那個墓如果是別人的墓,他監(jiān)控那個墓園又干什么?那個墓肯定跟他有關系,他到底在做什么?”
我搖了搖頭,也想不通。
宋曉天抓了抓頭發(fā),皺眉說:“那個墓如果不是杜雨薇孩子的墓,但墓碑上的名字怎么解釋?還有墓碑上的碑文?”
我回憶了一下墓碑上的碑文,我記得刻的好像是‘生死本是尋常事,惟愿吾兒好安眠’。
而墓主的名字,刻的是‘杜名揚’三個字。
墓主人也姓杜,再加上碑文,所以這個‘杜名揚’肯定就是杜如海和杜雨薇的孩子了。
但是我們挖出來的,又確實是個成年人,那個人還是個中年人,那不可能會是杜如海的兒子吧?
“會不會連杜如海都不知道那里面埋的是誰的骨灰?”宋曉天突然望著我們。
我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杜如海本來是要埋他孩子的骨灰,但是中途骨灰被人調了包,連杜如海都沒有察覺……”
宋曉天點點頭:“只有這種可能性,否則的話,他為什么會監(jiān)控那個墓園?如果說這個杜名揚不是他兒子,而是杜家的某個人,你覺得他會這么重視杜家的人嗎?”
我搖了搖頭。
杜如海本來就不姓杜,他姓呂啊。
所以杜名揚就是他和杜雨薇的孩子。
他花大價錢買了一個鳳穴,就為了安葬他的孩子,結果里面埋的是別人的骨灰,我覺得宋曉天的分析是沒錯的,可能骨灰被人調包過。
但這個調包的人會是誰呢?
誰有那個本事去調包杜如海兒子的骨灰?
“這個調包的人,肯定是杜如海身邊的人�!�
宋曉天繼續(xù)分析道:“而且杜如海很信任這個人,沒準下葬的時候,這個人就在現場,沒準還是他貼的符,掛的銅鏡�!�
我和孟一凡沒再思考,幾乎是脫口而出一個名字:“趙老七!”
宋曉天就差把趙老七這三個字念出來了。
“我去,又是這個趙老七,他到底是干嘛的�。俊�
孟一凡罵道:“怎么什么事都有他在摻和!”
我也覺得離譜。
要說這趙老七干的事兒,件件都讓人無法理解。
說他是個好人吧,他卻幫杜如海做事,還是杜如海的座上賓,而且那天我們去威海集團的時候,他處處都在維護杜如海。
可要說他跟杜如海是一伙的,這人又老是做對不起杜如海的事。
這個反骨仔啊!
我都有點想去杜如海那里舉報他了。
“可是他調包骨灰的目的是什么?”孟一凡有點不理解。
我說:“這個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卻又都很奇怪,先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重要的是,他把杜名揚的骨灰藏哪了?”
宋曉天說:“會不會藏在他家里?畢竟骨灰對他沒用的話,他也沒必要調包�!�
我們合計了一下,準備又去偷,去趙老七家里偷。
雖然不確定骨灰在不在他家,但目前毫無頭緒,只能去他家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