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問杜雨薇有沒有發(fā)現(xiàn)。
她吐了吐舌頭,竟有些調(diào)皮起來:“我沒發(fā)現(xiàn),別忘了我是鬼,我能感知周遭的一切�!�
第93章
我的病是怎么好的
天亮了。
杜雨薇母子,在跟我拍完合照后,便消失不見。
我仿佛做了一場夢,心情十分復(fù)雜地從大門走了出來。
游樂園的保安正站在門口吃包子,看到我從里面出來,頓時嚇了一跳。
“誒,我都還沒開門呢,你什么時候進去的?”
我沒管他,拔腿就跑了。
在街邊攔了輛出租,準(zhǔn)備回門店上班。
在車上,我拿出手機,想看看我和杜雨薇母子的合照。
我很奇怪為什么我的手機能把這兩只鬼拍下來。
可當(dāng)我翻出那張照片的時候,我傻眼了。
照片里,只有一個空蕩蕩的秋千,根本就沒人。
不光是杜雨薇母子消失了,連我都消失了。
難道我昨晚壓根沒見過他們兩個……我昨晚是去游樂園夢游了?
可就算夢游,這張照片我確實拍過,就算沒拍到他們兩個,不至于也沒拍到我�。�
我忽然有點毛骨悚然。
也許是這張照片太奇怪了,我沒打算刪掉。
回到門店。
原本熱鬧的兩家店,現(xiàn)在就只剩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年輕人了,那些老員工竟一個都沒留下。
年輕人重情義,也從側(cè)面反映出孟一凡這個老板確實不錯。
我最近沒心思投入到工作上,但店里的生意太慘淡了,我也得幫著做點事。
我拿著傳單,站在街道上,來一個人我發(fā)一張。
迎面有個小女孩,大概五六歲的年紀(jì),小孩多動,跑來跑去,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
我連忙過去把她扶起來,這小孩摔得不輕,眼看就要哭了。
我一邊給她拍打著衣服上的灰,一邊哄道:“小朋友,要看路,不然摔著多疼啊。”
興許是我語氣溫和,還摸了摸她腦袋,她一下子就不哭了,還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個棒棒糖給我,奶聲奶氣地說:
“這個給你吃�!�
我笑了笑,正要伸手去接。
就在我拿到手里時,我頓時愣住了,一股熟悉的感覺突然間就涌上心頭。
這種感覺,就好像這一幕發(fā)生的情景,曾經(jīng)也發(fā)生過一次,并且給我留下的記憶很深刻,也是個小女孩給了我棒棒糖。
我愣了半天,拼命想要回憶起第一次的情景。
可回憶了半天,記憶卻越來越模糊。
等我回過神來,小女孩已經(jīng)走了。
我連忙跑回店里,問孟一凡:“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嗎?”
孟一凡已經(jīng)擺爛了,正坐在里面斗地主,頓時一怔:“啥……”
我又重復(fù)了一遍。
他想了想,點頭道:“是啊,好像是你十一歲的時候,病得挺嚴(yán)重的,怎么了?”
我說我想不起來我生病的過程了,又是怎么治好的,我讓他幫我回憶一下。
他說:“咱倆不是一個班嗎,上學(xué)的時候有一天你沒來學(xué)校,我就問我爸你怎么沒來,我爸說你病了,發(fā)高燒,后來我爸跟我去醫(yī)院看你,你就病得挺嚴(yán)重的,跟要死了一樣�!�
“當(dāng)時我們兩家人還在縣城,之后你爸他們帶你去市區(qū)醫(yī)院看病了,我上學(xué)就沒時間來看你,就聽我爸跟我媽在說你的病越來越嚴(yán)重,怕是有點撐不過去�!�
“我當(dāng)時小,我哪知道什么叫撐不過去,我心想人不都是老了以后才會死嘛,以為你只是要很久才會好起來,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孟一凡放下手機,興致勃勃道:“有一天你突然就好了,就跟沒生過病一樣,我當(dāng)時還覺得很神奇呢,你說你那時候到底是怎么好起來的,你爸帶你去看神醫(yī)了?”
我愣了半天,搖搖頭:“我想不起來,我只記得我病了之后渾渾噩噩的,每天都沒精神,后來直接沒什么意識了�!�
我具體是怎么好起來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聽我爸跟我爺說,當(dāng)時那家醫(yī)院來了個醫(yī)學(xué)專家,是那個專家給我治好的病。
“我媽當(dāng)初,為什么要走……”我問孟一凡。
孟一凡愣了一下,說:“這我哪知道啊,我一小孩,怎么會知道你家的內(nèi)部矛盾,不過這么多年了,你還提她干啥?”
我嘆了口氣,說:“我想不通,為什么我病剛好,她就要走,我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孟一凡也嘆了口氣:“男的拋妻棄子,女的拋夫棄子,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她要走你有什么辦法,有的人就是豬油蒙了心,可能跟你爸過不下去了唄,正好又出現(xiàn)了一個她的真愛�!�
“再說,她沒在你生病的時候離開,也算是有點人性了,隨她去吧。”
我沒再接話。
已經(jīng)十五年了,我就是過不了心里這道坎。
沒有哪個當(dāng)子女的,會不愛自己的父母,也沒有哪個子女能想得通,為什么當(dāng)媽的會不要自己。
我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人們都說母子連心,母親可以為了孩子連命都不要,為什么,她會不要我。
下午,我離開了門店。
有人要買我的車,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
這個人出了32萬,本來我的車能賣到35萬偏上,但我著急出手,他可能也看出來我著急,就給我壓到了32萬。
32萬我也能接受,畢竟我的底線是30萬,加上是朋友的朋友,也沒再議價,下午就去辦了過戶和其他手續(xù)。
于是,我沒車了,老子心都在滴血。
只是沒辦法,要度過眼前的困境,我和孟一凡現(xiàn)在都沒什么錢,說什么也要先保住最后一家店。
等將來有錢了,我再買輛更好的,我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晚上,我跟我朋友,還有買我車的人在飯店里吃飯。
吃到一半,宋曉天給我發(fā)了條短信過來。
這兩天我跟孟一凡都很擔(dān)心他,但他不讓我們打電話過去,我們也只能干著急。
現(xiàn)在他給我發(fā)了短信過來,我以為他是給我報平安的,但當(dāng)我看到短信內(nèi)容,我直接傻了。
短信里面,宋曉天說他要去坐牢了,警察馬上就要來抓他。
第94章
宋曉天被抓
“陳墨,蘭江市這只手太大了�!�
“我?guī)煾脯F(xiàn)在在接受調(diào)查,他們說我跟林志峰是一伙的,因為林志峰的酒吧有我一半的干股,我現(xiàn)在解釋不清了,你去找我爸,讓我爸來救我�!�
這是宋曉天給我發(fā)來的短信,后面還有一個地址。
我看到短信內(nèi)容,已經(jīng)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林志峰的罪證是宋曉天遞交上去的,他要是跟林志峰是一伙的,怎么可能出賣林志峰。
上面這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連宋曉天也抓。
我正準(zhǔn)備回個電話過去,但還不等我撥通號碼,宋曉天又發(fā)過來一條短信。
“害死小曼的那個人,我始終查不到他是誰,不過我有一條線索,就是他給你的那輛摩托車,我查到那輛車的車主在榮達(dá)電子廠工作,叫汪華,他已經(jīng)報了案,說自己的摩托車被人偷了,你順著這條線索查吧�!�
“萬一我出不來了,你要是查到那個人是誰,別沖動,去找我爸商量。”
看到第二條短信的內(nèi)容,我再次一震。
榮達(dá)電子廠……那不是我爸的朋友開的那家工廠嗎?
我爸就在里面上班,當(dāng)會計!
此時我已經(jīng)思考不了太多了,連忙給宋曉天打電話,想問問他的情況。
但是電話打過去,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
我連忙起身跟我朋友他們表示歉意。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朋友出了點事,我得馬上過去一趟,咱們下回再聚。”
說完我便離開了飯店。
從飯店出來,我立馬給孟一凡打了個電話,讓他開車過來接我。
“你車呢?什么事這么急?”
“宋曉天要坐牢了!”
“什么!”
不到二十分鐘,孟一凡開車來了。
上車后,我連忙按照宋曉天給我的那個地址,讓孟一凡現(xiàn)在就開車過去。
“到底出什么事了?他怎么就要坐牢了?”
車上,孟一凡這才詳細(xì)問我。
我把短信給他看,他看完之后,臉色也難看起來。
“臥槽,瘋了吧,憑什么亂抓人!”
“這他媽不是吃飽了飯打廚子嗎,都這么干,以后誰還去當(dāng)臥底,有沒有把臥底當(dāng)人看!”
我嘆了口氣,這些事,已經(jīng)不是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能觸及的。
但毫無疑問,這個社會比我們平民老百姓想象中還要黑暗。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把舉報者跟被舉報者歸結(jié)在一起。
除非這個人本身就是跟被舉報者一伙的。
幸虧宋曉天和他師父的臥底計劃是他們私自所為,否則的話,宋曉天在臥底的過程中,就得被人出賣。
“陳墨,后面有輛車一直在跟著我們�!泵弦环餐蝗晦D(zhuǎn)頭跟我說。
我嚇了一跳,忙朝后視鏡看去,發(fā)現(xiàn)確實有輛車跟在我們后面,我剛才一直沒注意。
我問孟一凡那輛車跟了多久。
“跟了二十來分鐘了,怕是杜如海派來的�!�
“他知道宋曉天要被抓,沒人再庇佑我們�!�
我倆頓時慌了起來。
這段時間要不是宋曉天,我們兩個不知道得死多少次。
現(xiàn)在連宋曉天都栽了,我倆立馬就被人針對。
后面那輛車,估計就是杜如海安排的人。
“怎么辦?”孟一凡問。
我想了想,讓他換條路開,盡量把后面那輛車甩了。
孟一凡立刻猛打方向盤,把車開進了旁邊的岔路。
那輛車又跟了上來,似乎意識到我們想跑,立馬窮追不舍,想超車攔截我們。
孟一凡嚇得差點把油門踩到底,也顧不上路邊監(jiān)控,只想甩開后面那輛車。
大概追了有半個小時,我們已經(jīng)遠(yuǎn)離宋曉天給的那個地址了。
車子直接開到郊區(qū),就在路過一條河的時候,孟一凡的車沒油了。
“你什么時候加的油?”我問他。
“一個月前……”
“你去死吧!”
很快。
我們被超車了。
那輛車直接堵在了我們前面。
孟一凡這車再開下去也毫無意義,根本跑不贏人家。
“下車,跳河!”
我倆同時拉開車門,孟一凡車都不要了。
幸虧這里有條河,幸虧我倆會游泳。
可另一輛車上的人也沖了下來,五個紋龍畫虎的大漢抄著鋼管就追上了我們。
我后背直接挨了一鋼管,緊接著好幾根鋼管落在我背上和頭上,我很快就被打倒在地,腦袋上全是血。
孟一凡本來都已經(jīng)爬到圍欄上要跳河了,見我被打倒,他又折返了回來。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職業(yè)保鏢,竟很快被孟一凡放倒了一個。
但孟一凡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更別說這些人手里還有武器,他很快也被打倒了。
這五個人雖然不是職業(yè)保鏢,但一定是打手,怕我們再生反抗,直接圍著我們一頓狂砸。
我腦袋里就一個念頭,這回真完了。
宋曉天剛出事,我和孟一凡就死了。
等宋曉天出來,也只能來墳頭拜祭我們。
我和孟一凡一直抱著頭,但也沒撐多久,直接被打得跟兩條死狗似的。
緊接著,那五個人突然停了下來,商量著要把我們?nèi)雍永铩?br />
我和孟一凡雖然會游泳,但都被打成這副德性了,扔進河里就是死路一條。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了一陣摩托車轟鳴的聲音。
過了一陣,我明顯感覺我被人抬了起來。
這時,又有其他的聲音傳了過來,好像是高跟鞋走路的聲音。
這附近沒有車輛經(jīng)過,十分安靜,那高跟鞋的聲音十分響亮,而且好像在朝我們這邊走過來。
抬著我的人,忽然就停了下來,出聲呵斥道:
“滾!找死是嗎!”
“別他媽多管閑事!”
這五個人剛喊完,忽然又把我放了下來。
我拼命睜開眼睛,想看清來的人是誰,但我根本睜不開眼,一睜眼眼睛就被血糊住了。
我隱約只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長裙,踩著紅色高跟鞋的女人。
我沒能看到她的臉,但心里已經(jīng)明白是誰了。
那五個行兇者,就跟啞巴了一樣,忽然同時轉(zhuǎn)身朝著圍欄那邊走去。
很快,我聽到了落水的聲音,五個人好像全都跳河里去了。
不知道是我被人打得太狠,看東西有點重影,還是我出現(xiàn)了幻覺,我竟然看到了兩個身穿黑色長裙的女人并排站著,甚至就連她們高跟鞋露出的腳趾,上面的指甲油,都一模一樣是黑色。
很快,我撐不住了,直接暈死了過去。
第95章
宋青
我和孟一凡醒過來的時候。
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并且天都亮了。
我倆雙雙躺在床上,渾身是傷。
孟一凡比我要好一些,他畢竟皮厚,肉多。
我就慘了,后背跟要裂開似的,動一下就疼得我直吸涼氣。
“誰送我們來的……”孟一凡問我。
我想起昨晚看到的黑色長裙,說是杜雨薇救的
孟一凡愣了一下,感慨道:“想不到一開始要害我們的,現(xiàn)在竟然救了我們……你說她不會是愛上我們當(dāng)中的哪一個了吧?”
我罵道:“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都特么被人打成這逼樣了�!�
昨晚要不是杜雨薇突然出現(xiàn),我倆肯定完了,尸體指不定在哪飄著。
說不怕是假的,我現(xiàn)在想想都后背發(fā)涼。
昨晚那五個人,是鐵了心要弄死我們。
真的太他媽無法無天了!
“咱倆是不是還有什么事要做,我突然給忘了�!泵弦环矄栁�。
我說要去找宋曉天他爸啊!
這都天亮了,宋曉天估計都被抓了吧。
我倆掙扎著從病床上下來,兩個人都跟殘疾了似的。
“這二逼,把地址都給我了,不直接把他爸聯(lián)系方式發(fā)過來�!�
我罵罵咧咧的,和孟一凡互相攙扶著就準(zhǔn)備去找宋曉天他爸。
但剛走出病房,護士就來了。
“你倆干嘛呢,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躺在床上休息。”
“護士姐姐,昨晚是誰送我們來醫(yī)院的?”
“不知道啊�!�
護士說:“昨晚我沒上班,不過聽我同事說,是有人把你們放在醫(yī)院門口的,對了,你們得去把費用先結(jié)一下,結(jié)了就趕緊回來躺著吧,別亂跑�!�
我們自然是要跑的。
下樓結(jié)完了費用,我倆就離開了醫(yī)院,出院都沒來得及辦。
孟一凡的車還停在醫(yī)院外面,車鑰匙也在我兜里。
“鬼還能開車啊?”孟一凡咋舌道。
我想起昨晚看到的兩個一模一樣的杜雨薇。
我總感覺好像有兩個杜雨薇,一個是真的杜雨薇,也就是已經(jīng)變成鬼的那個。
還有一個……她可能是個活人。
但可惜的是,我沒有看到兩個杜雨薇的臉,不知道這兩個杜雨薇是不是長得一樣。
也有可能另一個杜雨薇,只是穿著那身衣服,在假扮杜雨薇。
“先別管這么多了,你車也開不走,油都沒有,打車吧�!�
我倆攔了輛出租車,再次準(zhǔn)備前往宋曉天給的那個地址。
大概半個小時的車程,出租車把我們拉到了一家茶樓門口。
我和孟一凡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進茶樓里面,把前臺嚇得不輕。
我倆臉上也是傷,就跟剛打完架似的。
“別怕,我們是來找人的�!�
我問前臺:“你們這里,有沒有一個叫宋青的人?”
前臺愣了一下:“你說的是我們老板……你們找老板什么事?”
我忙道:“你趕快通知你們老板,他兒子宋曉天出事了,我們是來找他救他兒子的�!�
前臺嚇了一跳,忙說:“老板就在樓上,我去叫他下來�!�
說完,她忙跑了上去。
還不到一分鐘,一個中年男人從樓上急匆匆地跑了下來。
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宋青,是宋曉天的爸爸。
我記得宋曉天說過,他爸是當(dāng)過兵的。
那氣場,就跟江湖大哥一樣,不怒自威。
“兩位,你們是?”
“我們是天哥的朋友�!�
我急忙說道:“他被警察抓了,讓我們來找您。”
宋曉天的爸爸陰沉著臉,暫時沒多說,先把我們請到了樓上,他的辦公室里。
進了辦公室,他關(guān)好房門,這才問我們:“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們先跟我詳細(xì)說說�!�
我忙把宋曉天臥底的事,跟他講了一遍,暫時沒說有關(guān)杜如海的事。
聽完以后,他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叔,天哥不會真的坐牢吧……”我和孟一凡有點擔(dān)心。
這宋叔鎖著眉頭,說道:“我兒子不是為虎作倀的人,誰敢冤枉他坐牢,老子非弄死這些人不可!”
那森然的語氣,把我和孟一凡都給震住了。
這爺倆說話的語氣,簡直一模一樣,一樣的囂張。
“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去打個電話�!�
他說完,拿著手機離開了辦公室。
這通電話打了將近一個小時。
時間越久,我和孟一凡就越是擔(dān)心這事難辦。
打完電話后,宋叔又走了進來,對我們說:“別太擔(dān)心,人肯定能撈出來,我宋家不吃他們那一套,最多兩天,他們得乖乖把人給我放了�!�
我和孟一凡頓時松了口氣。
雖然我們不知道宋曉天家里到底是什么背景,但能教出來他這么厲害的一個人,想必家里應(yīng)該也是不俗。
而且宋叔的語氣這么自信,過不了兩天,我們應(yīng)該就能見到宋曉天了。
“小天在出事的第一時間,沒聯(lián)系我,而是聯(lián)系你們,說明他很信任你們,想必你們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很好吧。”宋叔問道。
我點點頭:“我在方曼的葬禮上見過您,您當(dāng)時來了之后就走了,可能對我沒什么印象,我是方曼的男友。”
宋叔愣了一下,一拍腦袋:“我知道了,你是陳墨?”
我點點頭。
他嘆了口氣,一臉歉意:“不好意思,那天我有急事,要急著去處理,所以讓小天的媽媽留了下來�!�
我說沒關(guān)系。
“對了,你們兩個,怎么會傷成這樣,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宋叔見我倆鼻青臉腫的樣子,有點驚訝。
我點點頭,說我們?nèi)橇硕湃绾�,昨晚差點被人扔河里。
“杜如海?”宋叔臉色微變:“威海集團的老總?”
我又點了點頭。
他沉思片刻,突然看著我們:“之前我聽小天說,小曼的死不是意外,但我問他,他又不肯細(xì)說,是不是小曼的死,跟杜如海有關(guān)系?你們到底是怎么得罪他的?”
我不知道該怎么跟這位長輩解釋,因為解釋起來太復(fù)雜了。
見我不說話,他似乎明白我不愿說:“如果不方便說的話,我也不逼你們,但你們得罪了杜如海,今后在蘭江市,肯定是混不下去的�!�
我心說何止是混不下去,宋曉天要是不在,我和孟一凡命都保不住。
“叔,不是我不想說,是這件事有點復(fù)雜�!�
我起身準(zhǔn)備告辭:“我們現(xiàn)在要去查一件事,跟小曼的死有關(guān)�!�
第96章
廠里的賊
從宋叔的茶樓里面出來。
我和孟一凡馬不停蹄地趕往下一個地方。
那是我爸工作的地方,榮達(dá)電子廠。
這事說來也巧,那輛摩托車的失主,居然是我爸的同事,叫汪華。
但我爸跟汪華認(rèn)不認(rèn)識,我也不知道。
其實直接去找我爸,讓我爸引薦汪華是最方便的,但我不敢去找他。
我被人打成這副德性,要是被他看著,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
趕到榮達(dá)電子廠后,我和孟一凡裝成來應(yīng)聘的混了進去。
這家電子廠很大,以前我來過一次。
現(xiàn)在正是正午,員工去食堂用餐的時候。
我和孟一凡在公告欄上,看到了一些工廠領(lǐng)導(dǎo)的名字。
這些小領(lǐng)導(dǎo)被評為了優(yōu)秀管理人員,其中我爸上榜了,他是財務(wù)部的部門經(jīng)理。
我們還看到了汪華的名字,他是車間主任。
孟一凡突然說:“廠里有停車的地方,這個汪華的摩托車失竊,是從廠里面失竊的,只有廠里的人員才能把他的摩托車騎走,而且還能拿到他的鑰匙,這個人至少也是個管理人員。”
我愣了一下,明白孟一凡的意思。
那個首案犯,也在這家工廠工作,而且還是個管理人員。
如此一來,萬一他知道我爸也在這里面上班,會不會對我爸不利?
“要不……你還是勸勸咱叔,干脆辭職吧。”
孟一凡嚴(yán)肅道:“那個人無緣無故害死方曼,顯然是在針對你,我覺得咱叔也會有危險�!�
我頓時也害怕了起來。
我該怎么勸我爸啊?
我能勸得走他么?
“先找到那個汪華再說吧。”
我嘆了口氣,和孟一凡坐在操場上叼著煙,等著員工們吃完飯,回去上班了,我們再去找汪華。
萬一瞎溜達(dá)碰上我爸,我臉上的傷不好解釋,也怕他擔(dān)心。
可怕什么來什么,我爸估計是吃完了飯,來操場上溜達(dá),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我們了。
“陳墨?”
“小孟?”
他徑直就朝我倆跑了過來。
“你們怎么來了?”
他一過來就看到我們臉上的傷,頓時臉色大變:“你們這傷是怎么回事?怎么搞的?跟誰打架了?”
孟一凡連忙叫了一聲叔,但沒敢解釋傷是怎么來的。
“爸,我們沒打架,又不是小孩子了,打什么架。”
“沒打架這傷怎么來的?”
我爸一臉嚴(yán)肅,板著臉道:“都打成這樣了!小孟,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一凡尷尬地笑了笑,說:“真沒打架,我們是單方面被人打的,遇著搶劫的了�!�
“搶劫?”我爸嚇了一跳:“報警了沒?人抓著了沒?你倆有沒有傷到哪兒?”
我和孟一凡站在操場上,跟我爸扯了半天才算把搶劫這事敷衍過去。
既然已經(jīng)跟他遇著了,我們也沒隱瞞來意,跟他說我們是來找汪華的,讓他引薦一下。
“老汪?你們找他干什么?”
“爸,你跟他很熟嗎?”我問。
我爸點點頭:“還算是熟吧,他是第三車間的主任,聚會的時候經(jīng)常跟我喝酒,還算有點交情,你們找他干什么呢?”
我提前想好了措辭,說:“我前段時間找人買了輛二手摩托,后來才發(fā)現(xiàn)那輛摩托車是贓貨,是賣我那個人偷來的,我就讓我警察朋友幫忙查一下車主是誰,結(jié)果就查到是你們工廠里的汪華�!�
我爸沒好氣道:“你又買摩托車干什么,忘了你以前騎這玩意差點把腿摔斷嗎?”
我連忙附和:“是,我錯了,再也不買了,您把那個汪華叫出來吧,我把車還給他,萬一人家以為是我偷的就不好了�!�
我爸掏出手機,當(dāng)著我們面給汪華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操場一趟。
大概過了十分鐘,一個中年男子從廠房里面跑了出來。
遠(yuǎn)遠(yuǎn)的,我就在盯著他看,我在看他是不是那個首案犯。
我見過首案犯兩次,雖然兩次都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但他的體型我記得,身高跟我爸一樣,但要比我爸壯一些。
這個汪華,比我爸還瘦點,他顯然不是。
“老陳,叫我出來什么事,正上著班呢�!�
汪華走過來就給我爸遞煙。
我爸接過煙便介紹道:“老汪,這是我兒子,陳墨�!�
汪華有些茫然,不知道我爸為什么要介紹我,但他還是熱情地跟我握手。
“汪叔,你看看這輛車是你的么?”
我直接把手機里的照片翻了出來,給他看。
他看了一眼,頓時有些激動起來:“這是我的車啊,我車前不久被人偷了,小陳,你是在哪里看到這輛車的?”